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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见绌嬴政胡亥结局+番外

嬴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深夜,芝罘山脚下。始皇东巡队伍中。嬴政静静的躺在中军大帐内的床上,睡眼朦胧,整个人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内。四周依旧很黑暗,前方同样悬挂着两张散发微弱光芒的画布。右边的画布依旧是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但左边却从秦二世·胡亥,变成了秦太宗·扶苏“扶苏?”“有意思,朕倒要看看,扶苏的治国之策,与子季比如何!”一改第一次的惊慌,始皇这次十分淡定。甚至颇有些看大戏的意味。只不过,这次率先亮起的,却是右边的画布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始皇历三年,公子季监国之际,政令同名,改革法制,百姓拥戴同年,公子季发明造纸之术,纸张代替竹简,传播知识,普及知识,百家思想再次攀升高峰,百姓人人有数读……公子季宣布招贤纳士,选贤举能,开创大秦第一次科举考...

主角:嬴政胡亥   更新:2024-11-08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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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女频言情小说《相形见绌嬴政胡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芝罘山脚下。始皇东巡队伍中。嬴政静静的躺在中军大帐内的床上,睡眼朦胧,整个人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内。四周依旧很黑暗,前方同样悬挂着两张散发微弱光芒的画布。右边的画布依旧是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但左边却从秦二世·胡亥,变成了秦太宗·扶苏“扶苏?”“有意思,朕倒要看看,扶苏的治国之策,与子季比如何!”一改第一次的惊慌,始皇这次十分淡定。甚至颇有些看大戏的意味。只不过,这次率先亮起的,却是右边的画布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始皇历三年,公子季监国之际,政令同名,改革法制,百姓拥戴同年,公子季发明造纸之术,纸张代替竹简,传播知识,普及知识,百家思想再次攀升高峰,百姓人人有数读……公子季宣布招贤纳士,选贤举能,开创大秦第一次科举考...

《相形见绌嬴政胡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深夜,芝罘山脚下。

始皇东巡队伍中。

嬴政静静的躺在中军大帐内的床上,睡眼朦胧,整个人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内。

四周依旧很黑暗,前方同样悬挂着两张散发微弱光芒的画布。

右边的画布依旧是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

但左边却从秦二世·胡亥,变成了秦太宗·扶苏

“扶苏?”

“有意思,朕倒要看看,扶苏的治国之策,与子季比如何!”

一改第一次的惊慌,始皇这次十分淡定。

甚至颇有些看大戏的意味。

只不过,这次率先亮起的,却是右边的画布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

始皇历三年,公子季监国之际,政令同名,改革法制,百姓拥戴

同年,公子季发明造纸之术,纸张代替竹简,传播知识,普及知识,百家思想再次攀升高峰,百姓人人有数读

……

公子季宣布招贤纳士,选贤举能,开创大秦第一次科举考试,奠定万世根基,为大秦源源不断提供人才,民心归秦

……

……

咸阳。

一车车的竹子,从扶苏的府邸当中运出。

全都搬到了章台宫当中,造纸之术目前还不宜公开,故而嬴子季准备就在宫中修建第一个造纸的工厂。

寝宫中。

许多工匠都聚集在后苑。

萧何站在那,敲了敲那份造纸术的步骤。

“这第一步呢,便是要用蒸煮的方式,让竹子和芦苇分散脱胶,分离出其中的纤维。”

“然后便要繁复的切割捶打,形成纸浆,接下来便要用篾席将其捞上来,然后交织凝固成湿纸……”

“这竹篾,木桶,晾晒的纱网,就拜托大家了。”

……

工匠们都在认真的听着,都觉得无比的神奇。

这样,真的能做出传说中的纸张来么?

按照嬴子季给的办法,他们在后苑开始准备造纸所需要的的工具。

“小公子,工匠都安排妥善了。”

萧何上前拱手说道。

这几日,他的才华已经初步展现了。

虽然此前只是个小官,从没经办过什么大事,但这几日却也将造纸之事安排的面面俱到。

并且府邸中的大小事宜,也都被萧何打理的井井有条。

“您所说的纸张,当真能用来写字?”

此前萧何对于这位小公子更多的是感激。

而现在,却颇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

萧何如何会看不出纸张的重要?

此物…居然出自一个稚童之手!

小公子,是一位真正的明主。

此时,又听嬴子季道:

“如果我未记错,萧先生还有位叫刘邦的朋友,在沛县任职,先生为何没把他也带过来?”

“您怎么会知晓刘邦…”

萧何微微一愣。

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被请来咸阳。

在此之前,锦衣卫肯定是调查过他的。

刘邦,虽然沾了些地痞的匪气,但为人还是很讲义气的,而且有许多地方都有过人之处。

“微臣来时,刘邦正好不在沛县,若小公子同意的话,萧某便即刻修书一封,让他也来投奔小公子。”

刘邦投奔我?

嬴子季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招揽项羽,韩信,是因为他们都是出色的将帅。

招揽萧何,是因为其出色的治世才能。

刘邦既不是出色的文臣,也不是出色的武将。

但当皇帝还勉勉强强……

好家伙,给刘邦招回来让他篡了政哥的位吗?

“此人…要不要用再说吧,萧先生可以先将他招来咸阳。”

掌控不了,还是个大麻烦。

若是真来了咸阳,便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省得再去找。

至于能不能留下一命,到时都看嬴子季心情。

“嗯…沛县貌似还有吕公一家吧?萧先生可认识?”

嬴子季拍了拍脑袋瓜。

差点忘了辣个吕人。

吕公倒是不重要,但他的女儿,可是未来会母仪天下,将张良韩信都拿捏死死的那个女人呀。

当然要招揽到府上啦!

“小公子连吕公一家也知道?”

萧何微微一愣。

吕公乃是沛县的名门望族,他自然是知晓的,不仅知晓,还很熟悉呢。

这吕公还曾给他相面,说他气质不似池中之物,日后恐怕会飞黄腾达。

现在果然应验了!

他原本还想想小公子举荐,却不想小公子选贤任能的眼光如此超群。

今日居然主动提起了。

“下官这便去,给吕公和刘邦修书一封。”

萧何对自己这位小公子的认知,又拔高了一层。

忙不迭的去写信了。

“十七弟,如此真的能造出纸张来么?”扶苏忍不住在旁问道。

“当然啦。纸可不止是用来写字。”

嬴子季比谁都更期待着纸张能快点造出来。

不止是因为会增加国运…

“还能做什么?”

扶苏不明所以的问道。

“擦屁屁呀,厕筹用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纸张柔软轻薄,用来擦屁屁最舒服了。”

嬴子季给扶苏科普道。

厕筹也是用竹子做的。

难免会有没处理好的倒刺…

现在他才八岁,天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纸张可是用来承载圣贤文道的,怎…怎能用来擦污秽之物。”

扶苏还没见过纸张,但仍大为震惊。

“哼哼,有本事长兄你到时别用。”

“不用便不用!”

……

咸阳,黑牙狱中。

来往皆是全副武装的大秦锐士。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只苍蝇都极难飞出去。

而有座牢狱面前,却有着十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看守。

这是受了嬴子季的嘱咐,雨化田在锦衣卫中挑的两队精锐,专门看守张良。

雨化田办事滴水不漏,而且作为西厂的厂公,深知这朝堂之上层出不穷的手段。

可是有不少人想要张良的这枚头颅啊。

而且,还保不准有前韩之人会来营救。

锦衣卫,便是最后一道防线。

路过的黑牙狱守卫也议论起来。

“这身衣裳好像比将军们的还精致呢,都是什么人?”

“听说这是小公子身边的锦衣卫,赵高就是被他们的头头一刀就给杀了。”

“那他们押送之人是谁?”

“是行刺陛下的那名刺客,领头的叫什么……张良,啧啧,小公子心狠手辣,不知道会准备对他用什么刑罚。”

“嘘……噤声,不要命了?”

………

昏暗潮湿的牢房当中。

张良和他的追随者们,每个手脚都戴着沉重的枷锁。

追随者们大多是六国的贵族,或者民间的义士,哪见过这种场面。

感受着牢房中令人窒息的气氛。

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喊冤声,惨叫声,脸色都是雪白。

“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张良连累了大家。”

张良艰难的抬起双手,向众人致歉。

他到现在,仍是没搞懂自己是如何被抓的。

只能感叹始皇之智,远非他能企及,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刺杀,还是太过草率了。

“唉,大家一同举事之时,便也想过会有今日,此事怨不得张良公子。”

“呜呜呜,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她们该如何是好啊。”

“哭甚么,大不了是个死,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

追随者当中有慷慨赴死的,有悔不当初的。

此时,守在门口的锦衣卫,耳朵忽然动了动,通道中,忽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

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来人。

“我是胡亥,来杀张良以正国威,你等快快让路。”

胡亥身边跟着数位勋贵子弟,还有上百私兵,直接将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他看着挡在前面的锦衣卫,目中露出一丝不耐。

擅闯黑牙狱,也是不小的罪责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此次是师出有名,否则他未必有这个胆子。


两个小姐姐说话。

张良和萧何也都没出声,兀自思考着对策。

这两位都是未经事的大小姐,不能指望她俩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宛儿姐你想错啦,这盐其实产量很大的。”

赢子季笑着说道:“不仅是王公贵族,贫民百姓们也完全能用得起,而且我准备将盐价定到粗盐的两成。”

两成?

张良眼角一抽。

不是太贵了,而是太便宜了,便宜到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小公子说过,会比普通的盐更加便宜,但没想到价格会低到如此程度。

“越是关乎到民生的东西,当然就应该越便宜啦,否则老百姓连生存都成了难题,又如何会对大秦的统治满意呢?”

赢子季见张良一脸呆滞,便笑着说道。

“小公子的做法是对的。”

萧何赞赏的说道。

虽然会少赚很多钱,但从长远来看,这份考虑无比的英明。

赚钱为辅,治国为主,这才是把控盐铁的意义。

“哇,这么便宜呀?”

王宛托着下巴,抿着嘴唇说道:“那等子季的盐开售的时候,我一定多买一些,支持你的生意。”

“是呀,多买些存着,万一以后就没得卖了呢?”

公输幽兰笑的时候,眼睛就完成了亮晶晶的月牙。

虽然子季说不用担心产量。

但府上平时也要用盐,只要防潮这盐巴又不会坏,全当支持一下子季了。

貌似最近修书院,很多地方都差银钱的用度呢。

听到这番话。

原本在低头思考的赢子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看似随意的话,好像给了他一些启发。

“若是这批盐出现在市面上,最先购买的人会是谁?难道会是老百姓么?毕竟,除了咱们以外,没人知道这批白昆矿盐的产量如何。”

这番话,引起了萧何与张良的思考。

是呀。

在不知产量如何的情况下。

最先购买这批盐的,绝对不会是百姓。

而是达官显贵!

甚至是那些贩卖粗盐的盐商!

他们绝对很乐意将这批盐全部包圆了,自己使用也好,屯起来慢慢售卖也好,甚至是拿去送礼。

总之,手里没几个钱的百姓,是绝对竞争不过达官显贵们的。

可能都还没来得及知道消息,盐就被抢光了。

赢子季看着手掌中的小贝壳。

大眼睛忽然一亮。

赢子季兴奋的说道:

“咱们可以先将一批矿盐运入城中,数量不用太多,到时奇货可居之下,必定引来达官显贵争相抢购。”

“如此,咱们的矿盐名头就打出去啦。”

萧何闻言,却皱眉道:“可是咱们的盐,不是准备售卖给百姓的么?若是转而定为高价,便违背初衷了呀。”

但张良似又所悟。

自然而然的顺着往下接道:“然后再将贩盐的自己人,假意抓捕起来,公告这批盐,其实是被盗的官盐。”

“到时再顺势开放售卖官盐的渠道,将定价拉低。”

“不仅能从达官显贵手中,用高价捞一笔银钱,还能能让百姓知道,咱们矿盐的质量,最后蜂拥而至。”

“小公子,您是这个意思么?”

听完之后。

萧何恍然大悟。

赢子季朝张良竖起大拇指。

……

三天后。

日头高悬,给寒冷的深秋带来一丝暖意。

天街人来人往,车马喧嚣。

入口处,七八辆马车驶入,上面都盖着灰布,不知道其中装的是何物。

“小公子短短的时间内,居然真的弄来如此多高品质的雪花盐。”

韩信坐在车头上,嘴里叼着的草根都快被他喝烂了。

刚刚从白昆山回来的他,现在心中的震撼还没平息。

白晃晃如同细沙似的盐,就这么铺了满地。

简直就跟把一堆金子铺在那晃眼。

不过,小公子只让他装了这八车拉过来。

还交代他伪装成从东海过来的行商,等盐一卖完,便会有锦衣卫过来抓他,到时别反抗,乖乖配合就行。

韩信虽然没弄懂小公子要做什么。

但对于命令,他只要遵守便是。

到了天街中心。

哗啦——

灰布掀开,成堆的雪花盐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周围的行人和商贩,瞬间被晃瞎了眼。

“上好的东海青盐,皇宫贡品,低价卖咯。”

锦衣卫们扮成的伙计开始吆喝。

实际上,不需要吆喝。

周围的人已经全部蜂拥而至。

“这盐真白啊、都是王公贵族们专用的吧?怎么会拉到大街上来售卖?”

“东海来的行商?那肯定是海青盐无疑了,只要那儿产的盐才能如此精细。”

“好东西啊,但价格还是太贵了,咱们寻常人哪用得起,唉,若是我有钱,也得弄些回去让老母尝尝,咱们呐还是去其他盐行买吧。”

围过来的普通百姓。

看到价格之后,自然是望而却步。

这种奢侈品一般的盐,哪怕是贱卖,也不是他们能想的。

小小的一袋,便要十金呢!

但这八车盐的出现,还带着皇家贡品的名头,很快便让达官显贵和富商们知晓了。

特别是那些盐商。

如此大量且优质的海青盐,哪怕是用来送人,也是十分不错的。

故而许多听到消息的,都派了家仆去购盐。

天街之上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而且大秦以法治国,盗窃抢劫可是重罪,否则早有人见财起意了。

所以哪怕势力再大,也只能乖乖掏钱买。

短短的两天,这八车盐就只剩下了两车。

当然,这出了咸阳城,会不会被盯上就不知道了……

总之这八车雪花盐,在咸阳砸出了不小的水花。

左相府。

“这些是什么?”

冯去疾正走到庭院中,准备散散步。

便看见仆人正将几袋东西往院中搬运。

“爹,我今日在天街上,看到有人售盐,故而买了些来孝敬您。”

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抬头道。

这是冯去疾的大儿子。

“你乱花什么钱,买这么多盐,吃得完么?”

冯去疾面色不愉。

然而当打开盐袋之时,却直接愣住了。

这是海青盐?不...他家中也有海青盐,貌似没这么细啊。

“那是东海来的行商,听说这盐啊,和进贡给陛下的都是一批呢,儿子这才买了些,价格也不贵,这几袋盐不过花了四百金。”

锦衣青年满脸占了便宜似的表情。

“嗯…此事你倒是办得不错。”

听到价格之后,冯去疾才点点头。

像这种品质的精盐,恐怕比等量的黄金还罕见。

他还不知道…

这些盐,全部产自他手中卖出去的那座盐山。

而所谓的东海盐商,也是韩信假扮的,否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除了冯去疾外。

这一幕,还出现在无数达官显贵的家中。

与此同时。

公输家。

“赵叔,您为何对子季那么好奇呀?”

王宛好奇的问道。

他总觉得,对面这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大叔,不像是商人那么简单。

商人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气势呢?

“毕竟他现在是监国,我既然在咸阳做生意,自然要对他了解一些。”

赢政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问道:“既然你与他熟识,那十九公子可有谈到过始皇么?”

他还很好奇,小十九眼中是怎么看待他的。

有些话在他面前不好说,但可能会跟朋友们私下聊天。

听到这话。

王宛轻笑道:

“哈哈,子季很有趣的,别人都觉得陛下雄才伟略,严厉肃然。”

“子季今天却说他的父皇死要面子又容易被忽悠..鸣呜?”

话都没说完。

公输幽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就麻烦啦!

两个小姑娘还没注意到。

对面“赵叔”的额头上黑线密布。

“死要面子....容易被忽悠?”

赢政不自觉攥紧了茶杯。

可恶!

这小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背后这样说自己。

难道平时的乖巧,一口一个父皇都是演出来的?

“赵叔,您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公输幽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妨,我有些胸闷。”

赢政深深的吸了口气。

作为老父亲,感到内心承受了无数的暴击。

这时,顿若从院门口走来。

咸阳中突然出现了专供皇家的海青盐,他当然知道。

刚才,便是从天街上回来的。

“票告主子,这便是天街上售卖的盐。”

“嗯?”

赢政喝了口茶水顺气,才接过了那一小包盐巴。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不是海青盐么?

顿若犹豫片刻,又道:“陛下,这售盐之人,貌似是小公子手下的韩信,也就是说…”

虽然经过乔装打扮几。

但掌管黑冰台的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却是不敢说了。

“你是在告诉寡人,子季偷偷挪了宫中的贡盐,拿到天街上售卖么?”

茶杯被重重顿在桌上。

政哥真的怒了。

看着突然间发火的赢政。

公输幽兰和王宛都被吓了一跳。

这赵叔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不是只有始皇陛下才能自称寡人么?

王宛还呆呆的。

但公输幽兰却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小脸蛋霎时间就白了。

“想不到,寡人让子季监国,他居然当小家贼。”

贏政怒不可遏道。

他刚从东海回来,这海青盐只有夏天才产,而且产量并不高。

每年基本上都上贡到皇宫中了。

而且贩盐的居然还是韩信,也是子季的手下。

不是从宫中弄出来的盐,又是哪来的?

那小子想要修建书院,钱不够可以写信问他拿啊。

但说都不说一声,便将宫中的海青盐偷偷拿出去卖了。

这还得了?


“老师安心,只要我等献上这极品紫英,成丹之后学生便会上谏。”

“到时,陛下顾及面子,分一颗延寿的仙丹出来不成问题。”

听到这,老甘泰站了起来。

浑浊的眼中,终于强烈的流露出了对生的渴望,还有对权势的贪恋。

没人想死。

何况是拥有着极高地位的甘泰。

“家族中的宝物,本不该为私用。”

“不过,既然大家也想老朽这幅残躯支撑几年,再在给后辈们遮挡几年风雨,老朽便贪生怕死一回。”

“将那块紫英取出来,送去骊山道观吧。”

夜晚,咸阳中灯火渐明。

萧何去帮着吕文安排住处,将家产都搬进了寝宫的一处别苑。

说是别苑,放在咸阳当中也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

下人和两个儿子,都在搬运着东西。

啪嗒——

啪嗒——

而萧何与吕文,却是在凉亭中对坐,一如曾经在沛县之时,以围棋手谈。

“来了咸阳之后,萧贤弟不仅如我当初所说的一样平步青云,这棋艺也是见涨啊。”

吕文笑呵呵的又落下了一子。。

“怕是吕公见萧某现在当了小公子的家臣,故意让着在下吧,这岂不是把萧某当成了忘本之人。”

萧何打趣了一句,手下却不留情,将吕公的大龙合围绞杀。

随后看了眼四周,小声问道:“吕公今日见到小公子,观其面相如何?”

吕文听到这句话,拿着棋子的手指顿时微微顿了一下。

面上露出了丝丝犹豫,似乎在思考着这话该不该说。

若是其他人问,他肯定会说小公子大富大贵,面相鸿运当头,省的招惹麻烦。

但吕文知道萧何不是多嘴之人。

过了片刻,他才欲言又止道:

“小公子之面相,混沌不堪,乃是我平生仅见。”

“有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时而理智认真,时而杀机毕露,或许是我相面的道行太浅了,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情况。”

刚见到小公子,吕文本能的用相面之术去看。

其实他有个身份,是前魏的贵族之后,见过的贵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来又流落民间,平明百姓,官员草莽,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知道见过多少。

但从未见到像小公子赢子季这般奇特的。

刚见面之时,观其面相贵不可言,这是很正常的。

但做抱着铜壶摇晃之时,却又冒出了文运当头的景象。

随后谈论起徐福,又冒出了杀机之相。

贵气他在吕雉的脸上见过,静气他在萧何的面上见过,杀气则是在来咸阳时遇到了刘邦脸上见过。

但段段时间,这几种气相居然都在小公子那张脸蛋上浮现。

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要么是他学艺不精。

要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小公子是那种相面之学中所说,连老天爷都无法预测的人。

“这样吗?”

平常人听了,会觉得吕文说了等于没说。

但萧何则是陷入了思索。

与此同时。

后苑的桌上摆了许多吃完的零食。

“有你今天说的那些事物,都很有趣呢。”

“原来这个世界,还可以这样的理解。”

女人好奇心一旦被激发起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凭空造冰之后,吕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刚懂得了一个问题,心中却立马冒出了另一个问题。

赢子季闲来无事,便很有耐心的给吕雉科普起来。

不得不说,吕雉是真的很聪明,一说就立马能举一反

倒是吕素听得晕晕乎乎,趴在桌边睡着了。

而一边听科普,这嘴就有些管不住了……不知不觉,吃了小公子好多零嘴……

吕雉看着桌上那堆被吃完的零食,不禁脸颊飞上了红霞,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雉儿姐姐感兴趣,以后可以经常带素儿来找我玩呀。”

“嗯,天色不早了,子季你也累了。”

吕雉轻点臻首。

犹豫了一下,还是终于忍不住伸出柔夷,做了自己这一下午都想做的那件事。

掐了掐赢子季肉乎乎的脸蛋。

“啊咧?”

被突然偷袭的赢子季呆住了。

吕雉这才回过神来,飞快的将熟睡中的吕素叫醒,然后拉起她的小手。

“怎么啦姐姐?”

吕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有些迷糊。

“小公子要歇息啦,咱们在这呆了一下午,该回去找爹爹了。”

“哦……那咱们以后还能来找子季玩嘛?”

“当然可以。”

“那好吧,子季再见~~”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吕素还回过头挥了挥小手,好像颇有些不舍,不知道姐姐为何忽然就要走了。

“早些休息呀。”

赢子季也回过神来。

看着桌上的大堆吃完的零食,不禁抠了哈脑壳。

吕雉.居然还是个吃货呀?

哑然失笑后,赢子季又回了殿中,从工具箱中倒腾出了许多零件。

然后照着诸葛连弩的设计图,仔细的拼装了起来。

虽然有了黑火药,不久的将来火器也会问世,诸葛连弩在军中的用武之地倒是不大了。

但改制得袖珍些,用来防身还是相当不错的!

嗯..得给自己准备一把,还有幽兰姐,王宛姐,阴嫚姐,还有刚来的吕雉和吕素....

政哥?

政哥就算了吧,他身边那么多保护,不差这小小的一把诸葛连弩了。

一边拼着,赢子季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来人,帮我找些硝石来,除此之外,木炭和硫磺也要!”

哼哼,金石丹术?

我也会!

还是会爆炸的那种!

时间匆匆,数日转眼便过。

清晨的阳光洒下。

带着浓厚公输家风格的马车,早早便停在了府邸的门口。

大秦的执行力相当高,这炼丹的材料,早就在这几日备齐了。

故而文武百官,还有献上了珍惜材料的世家勋贵们,今日都会破天荒在骊山道观之中上朝。

赢子季打了个哈欠,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刚从门口走出来,便听到了清脆的嗓音。

“子季,我在这呐!”

车帘掀开,探出个小脑袋,公输幽兰清雅的面孔上笑容明艳。

炼丹的丹炉便是由公输家制成的。

自然,他们也获得了观礼的资格。

“幽兰姐姐,你怎么也来啦?”

赢子季擦了擦眼睛,下意识问道。

今天不止是观看徐福炼丹,还得上朝呢,这样的场合公输世叔居然将幽兰姐也带上了。

“子季不是说做出了新奇的连弩嘛,我想早点看看呀。”

公输幽兰这样说着,眼睛却止不住的往远处瞟。

“那小公子,我们便坐后面的马车跟着您了。”

跟在后面的两人,项羽英武不凡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公输家的大小姐,都快成公子的小童养媳了。

“嗯?咱们今日不是要贴身跟着小公子么?”

韩信的一番话,成功让项羽无语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韩信除了完成命令还有打仗的时候,其他的方面简直笨得离谱。

他以前居然还一直将韩信看做是对手。

现在想起,觉得自己都有点傻。

“你跟着作甚?咱们去后面,昨日你讲的战法,对匈奴或许有奇效,咱们接着讨论吧,”

“哦……好。”

项羽带着韩信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队也动了起来,朝着远远能看到的骊山而去。

而最前的马车上。

“公输世叔,麻烦您带我一程啦。”

“无妨,小公子只要不嫌弃公输家的马车没有宫中的那么舒适便好。”

“幽兰姐姐,这便是诸葛连弩啦,送给你的,是我亲手做的呢,上次你送我的小贝壳很好看呢。”

“呜哇,谢谢子季!真的好精致呀。”

两小只凑到一起,一路上无比的和谐。

公输拓又成了局外人,不过倒也习惯了。

唉,只要幽兰开心便好。

这次之所以让幽兰跟着,也是因为她先天体弱,总是病恹恹的。

这仙师徐福若是能炼出仙丹,会不会也能治幽兰的病?

马车悠悠的上了骊山。

路上还遇到了许多朝中权贵的车驾。

但正此时,车忽然停了,周围也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怎么肥四?”

赢子季掀开车帘。

遥遥看去,有一副软轿缓缓从后方而来,中途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来观礼的世家车队,居然都给这车驾让开了道路。

仿佛对于那软轿上坐的人,十分谦让和恭敬。

那其中坐的,是徐福?


“区区匈奴,信到时斩了他们的头领,给诸君助兴。”

韩信话语斩钉截铁。

其他不好说,但....打仗?

在这方面,他拥有绝对的信心,绝不会让信任他的小公子丢脸!

“一千兵力?若是不下于大秦锐士的军队,斩首数倍敌人不是问题。”

经过昨日的事情,项羽的性子不那么狂妄了。

甚至已经研究过匈奴的战法。

昨日还看到了能大大增强骑兵稳定性的马镫。

还有一骑当千的项羽同行。

这是根据缜密计算过后得出的结果,并不是胡乱说的数字。

“放心,我给你们的一千部队,比大秦锐士不差分毫。”

嬴子季还是搂着说的。

大秦锐士固然善战,但局限于时代,骑得马驹自然是大大不如虎豹骑座下的大宛良驹。

这番话落在群臣耳朵里,便宛若儿戏了。

比大秦锐士还勇猛的一千兵力?

斩首数倍?

生擒匈奴将领?

小说家们都不敢这么编啊。

“殿下,这两位小兄弟年岁尚浅,到时跟随大军行动吧。”

蒙恬也十分头疼。

没真正在沙场上交锋过,是体会不到匈奴有多难缠的。

来去如风,如同狼群一般。

哪怕如大秦般兵强马壮,也一直是在被动的防守。

年轻人心比天高,哪知沙场残酷,到时别丢了命,让他被嬴子季怪罪。

“蒙将军无须担心他们,此事就这样说定了。”

嬴子季敲定了此事。

然后又顿了顿,拿出一卷锦书。

“除了韩信项羽这样的将帅之才以外,文官也有三位了。”

“萧何担任司农内吏,张敖张耳任博士,还有张良,我准备开设一个新的官职。”

嬴子季稚嫩的声音回荡在麒麟殿中。

司农内吏,掌管大秦粮草。

博士,掌管典籍藏书。

这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职位了。

顿时,朝堂中掀起了议论。

“若是当个小官,我等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司农内吏和博士,怎能找几个不学无术之人担任?”

“吾出身名门望族,羞与这几人为伍,还请小公子三思!”

“小公子不是被这几人蒙骗了吧?到时始皇回来,恐怕会杀了他们示众。”

“乡野村夫堂而皇之登上我大秦朝堂,传出去令天下耻笑啊。”

“什么?开设新的官职?没有陛下点头便变动职位?”

........

下方的朝堂仿佛滚油遇水,沸腾不止。

不止是勋贵,几乎是所有的朝臣,都不赞同此事。

嬴子季让韩信和项羽去参军还尚且能接受。

但让几个微末之人担任要职,爬到自己头上来,谁愿意?

冯去疾站出来的时候,议论声才渐渐停止。

“启奏小公子,微臣有异议。”

“冯丞相请说,子季洗耳恭听。”

嬴子季将写着矿盐精炼步骤的纸张放入怀中,抬起头。

还好奇的眨了眨眼,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冯去疾如此严肃。

“小公子,这几个官职,都是我秦国上卿之位,还是由甘,孟,白三家的人担任为上,起码知根知底。”

意思是三家之人值得信任。

无非在说站在朝堂之上的人,总得信得过吧?

“知根知底?看来冯丞相对于之前在职的几位,是相当的信任呐。”

嬴子季的小脸蛋上露出笑容。

今日的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雨化田。”

“诺!”

“将你查到的东西拿出来吧。”

查到的东西?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嬴子季所言是什么意思。

但雨化田可是活阎王似的存在,由他去查的东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顿时有的人背后冒出冷汗。

看着雨化田拿出一卷锦书,萧何与张良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他们何等心智,也猜到群臣对他们担任要职,必然是强烈反对的。

小公子的解决办法,难道就是雨总管手中这封锦书?

“甘家甘燕,任职司农内吏期间,于今年六月贪墨粮草三千石,又在筹措军粮时,利用职务之便,贪墨粮草两千石。”

“白家白止,掌管典籍,半年前收受贿赂百金,私自拓印藏书六十余册,还因玩忽职守,导致案牍库失火,焚毁竹简两百余卷。”

......

其中念到的每个名字。

都出现过严重的失误。

还有许多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反正每一个屁股干净的。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从雨化田口中念出。

麒麟殿中的气氛,几乎陷入了停滞。

冯去疾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世家之人为官,为家族谋取利益,中饱私囊他是知道的,不止是他,连始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万万没想到,某些人胆子这么大。

连粮草都敢贪墨!

这上面的罪责若是真的,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公子所查,当真么?”

冯去疾看了旁边的顿若一眼。

心中凉了半截。

掌管黑冰台的顿若没反驳,这份信息,恐怕还真不是造假。

有没有可能,便是顿若交给小公子的?

“这些也是雨总管无意间查到的,至于真假,到时父皇回来了,自见分晓。”

面对冯去疾的询问,嬴子季却也没咬死。

用这份证据说明,世家的人未必品性可靠。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也好,待陛下归来之后查明,到时微臣也会尽力配合,绝不姑息。”

“但小公子任命萧何几人,微臣仍然不能认同,这几个职务,应当交给真正品性优良,能力出众之人才行。”

冯去疾并未就此放弃,再次提出了反对。

闻言。

嬴子季面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冯丞相说得是啊,这便是我要开设新官职的原因了。”

“张良的翰林院院长,从即日起也算是大秦官员,广纳天下士子,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是有才学之士,皆可考试入学!”

“挑选其中才能出众者为官,便能依冯丞相之言,为我大秦选贤择良啦。”

“到时,若萧何张敖不如其他贤才,我便让他们让出职务,如何?”

“翰林院?”

这两句掷地有声的话砸下来。

满朝文武,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冯去疾闻言之后。

眼神瞬间定住。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这项举措的对世家的害处。

小公子,前段日子可是拓印了许多世家收藏的典籍,准备放入翰林院之中。

到时入院的学子,便等同于和世家子弟们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

虽然还不知道考试的具体机制,世家们再想往朝堂举荐人才,安插自己人是行不通了。

但话又说回来。

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

但哪怕纸张造出来了,知识传播更加便利,书籍的数量还是有限的,因为纸又不是造出来就有字的。

而且翰林院就那么大,入学肯定同样需要考试。

出身贫寒之人,连字都未必能认全,拿什么和世家子弟比?

世家毕竟还是掌握了知识,只不过要在朝堂上保持地位变得麻烦了些。

“小公子这想法倒是不错,选举贤能入学,此举倒是给了那些怀才不遇之士一些机会。”

冯去疾此时还不知道,活字印刷术已经在公输家筹备了。

否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

他还觉得,世家不仅不会吃亏,反而会在翰林院中占极高的比例。

等于是对世家子弟们进行了一下筛选。

毕竟他虽是世家出身,却也是秦相,不希望站上朝堂的,是一群不学无术之辈。

以为世家的权势不会被撼动后,便也不再多说。

一旁,李斯却微微皱眉。

“小公子,始皇陛下曾经有过如此想法,但最终仍没能施行,因为现今天下,六国文字不一,有些才华横溢之辈,却未必认识秦字。”

“再者,考试该考什么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儒家之人不会法家学说,法家之人不会儒家学说,但二者皆为国有利,考试的内容又该如何权衡?”

“人一生时光有限,改修其他学派,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

嬴政和李斯,曾经是研究过考试选举人才的。

小公子能有这样的眼光,倒是出乎了李斯的意料。

但最后,这“唯才是举”的政策还是没有下文,因为其中的阻碍实在太多了。

甚至,有可能让世家换个方式往朝堂中塞更多人。

“小公子,微臣有谏言献上。”

萧何忽然站了出来。

昨日,他曾和嬴子季闲谈之间,提到了此事。

嬴子季所言,让他大受启发。

一夜的功夫,已经将策论做好了。

“六国文字不同,我们可以统计六国学子,使用文字不同的试卷,张良兄博学多才,对六国文字皆有研究,此事他能够胜任。”

“至于考试的项目,不应当以各家之学为题,这样太过狭隘,可以考试治国的策论,各家虽学说不同,但只要能够治国,以不同的学说解开国策难题,又何尝不可?”

嬴子季听完萧何的看法,满意的点了下小脑袋。

老萧还是名不虚传,昨天稍微一聊,便想到了这么多。

准备六国文字的考题?

这来得及么?

要知道,这试卷可不是一点点啊,哪怕现在有了纸张,不像之前竹简那么麻烦,但要制造如此多试卷,得多少人去抄撰?

若是有十万人参加考试,便要十万张试卷,就是叫上整个咸阳认识字的人都未必够啊。


“惊为天人?我怎么看不懂…”

王宛听得昏昏欲睡,一直在化身干饭人。

两人的讨论,是完全插不进去嘴。

“这是我抄写的呀,还有还有,我发现大秦的骑兵,在骑马的时候非常不稳定,因为马背上没有受力点。”

“如果用上此物,每个士兵都堪比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了,在马上稳如泰山!我将它命名为…马镫!”

嬴子季又拿出一份纸张。

上面详细的画着马镫的构造图。

这时的骑兵,只能用双腿夹紧马背。

维持稳定性,更是只能靠熟悉马驹,苦练骑术。

这也就是匈奴人来去如风,秦国的骑兵却始终难以将其完全消灭的主要原因。

毕竟,匈奴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寻常的骑兵哪必得过。

但有了马镫,局势便会完全逆转。

之所以汉朝能够将匈奴击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马镫诞生了。

这幅图,瞬间吸引了王宛的心神,连牛肉都不香了。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马镫?”

王宛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枪,尤其是喜欢骑术。

可惜,爷爷王翦赏赐给她的小马驹跑得太快了,很容易摔下来。

若是配上马镫…

“小公子,能将这两幅图借我看看嘛?”

公输幽兰抿着嘴唇问道。

她心中太好奇了。

“当然没问题啦,都送给你啦,希望幽兰姐姐回去,与公输叔叔好好传达一下,希望公输家能够来帮我,早日将冶铁术和马镫实现大规模制造。”

嬴子季很大方的就将两份图都塞到了公输幽兰的手中。

让公输家帮忙,本也是他的目的。

“谢谢小公子,我会回去与父亲说的。”

公输幽兰郑重的说道。

“幽兰,造出来马镫让我先试试,求求惹。”

“那可不行,当然要先给小公子过目,再能拿来给你呀。”

公输幽兰说着,还悄悄的抬眼。

对面,嬴子季正呼呼的吹着牛肉,然后嗷呜一口吃了下去,小脸蛋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公子,还真是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呢。

而且,怎么越看越可爱?

鬼使神差的,公输幽兰伸出柔夷…

嬴子季正吃着肉肉,顿时感觉鼻尖一阵幽香,还有阵软玉温香般的触感。

??

脸蛋被揪住了?

他还未开口,倒是公输幽兰先红了脸,发现自己的举动非常没礼貌后,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小公子,幽兰不是故意的…”

声如蚊蚋,几乎听不见了。

王宛大呼不公平,幽怨的眼神中,还带着跃跃欲试。

嬴子季:“…”

可恶。

怎么每个小姐姐,都开始学阴嫚姐了?

我这该死的人见人爱!

……

一顿小火锅吃了半个时辰。

寝宫门口。

“子季,姐姐过两天再来看你。”

王宛扶着公输幽兰,登上了门口的朱红漆马车。

“子季,您最近准备在骊山下修建一个书院是吗?”

公孙幽兰上了车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嬴子季。

“对呀,而且最好修大一些,这样才能广纳天下的贫寒士子嘛。”

“广纳天下寒士?”

公孙幽兰杏眼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笑道:“我会回去求父亲帮忙的,小公子的冶铁术和马镫都意义非凡,料想父亲一定不会拒绝的。”

说完,便和嬴子季挥了下手。

马车启动,载着两女离开了。

嬴子季望着马车离去,嘴角微微翘起。

今天是大丰收!

这下,连修建书院的匠人都找齐了。

等大秦的将士都用上了精铁兵器,还有马镫的加成,便可以考虑彻底消灭匈奴了。

大秦现在不缺兵士,却非常需要将帅之才。

“不知雨总管顺利与否。”

嬴子季看了看快下雨的天气。

……

公输府。

公输幽兰从马车上下来。

刚走进门内,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在门口来回度步。

正是公输家现在的家主,

“爹爹,你怎么站在门口?”

公输幽兰疑惑的歪了下头。

听到女儿的声音,公输拓猛地回头,立马过来上下打量。

“幽兰,你没受伤吧?小公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呀爹爹,子季他请我吃了顿美食,就把我送出来了。”

公孙幽兰轻蹙着秀眉。

那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为何爹爹反应怎么如此之大?

“呼,幸好。”

公输拓发现女儿面色红润,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又发现有点不对劲。

女儿怎么会直呼十七殿下的名讳?还叫的那么亲切…

他板起个脸训斥道:“小公子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在我面前也罢,可千万不能当着小公子的面这样喊他。”

“爹爹,你说什么呢,子季又聪明又可爱,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呀?”

最近公输拓可没少提起嬴子季。

之前还是暴虐残忍,上次朝堂议事后,还加了个阴晴不定,随时可能犯熊。

但今天一见,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呀。

一定是爹爹误会了。

“误会?”

公输拓瞪大了眼睛。

刚想再复述一遍嬴子季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

公输幽兰却说起了在嬴子季寝宫的见闻。

什么沙漏,火锅。

当然重点是嬴子季的性格。

公输拓越听,面上的异色就越发浓重。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难道自己真的误解了?

“而且我还答应子季,让咱们家出工匠,帮忙修建书院呢。”

公输幽兰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卷纸张。

一卷是冶铁的精要,一卷是马镫的构造图。

“这事怎么能随便答应…嗯?这是什么?”

公输拓话说一半,心神不由自主便被两份图纸吸引了过去

女儿自然是遗传父亲的。

公输拓也是个钻研匠人之道入迷的。

等将两份图纸都看完,眼神之中,已是充斥着震惊。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幽兰,这是从哪弄来的?”

“是子季写出来的呀,而且人家很大方,直接送给我了呢。”

“小公子写的?”

公输拓浑身一震,差点没站稳。

思索再三,他不动声色的将图纸收入怀中。

“幽兰啊,书院的事情为父答应了。”

“谢谢爹爹,不过能不能先把图纸还我,那是子季送给我的,我还没看完呢。”

“咳…好吧,明天再送到为父这来。”

……

雨水哗啦啦的落地。

偌大的咸阳在雨幕当中变得模糊起来。

今日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一天。

甘府。

三大世家齐聚,冯劫也在侧坐。

气氛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小公子吩咐要送过去的藏书,今日已经全部送去了。”

“凭什么!那可是家族数百年的底蕴积累,这下全送到书院当中,不就人尽皆知了么。”

“还不是为了救人,不然真被流放了如何是好?”

……

咚——

咚——

听着下面的争吵,首座的白发老者重重的跺了下拐杖。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这是甘家的老祖宗——甘泰,已经历经了三任秦王,也是亲眼见证始皇一步步登基为帝。

同时还是右相冯去疾的恩师。

其德高望重,恐怕在大秦都难有人望其项背。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甘家是大秦的甘家,既然小公子开口,我等责无旁贷。”

须发皆白的老甘泰说着,话锋却一转。

又道:“这些藏书,小公子看没问题,给其他上卿子弟看也没问题,其他人要看,老夫不会答应。”

意思很明确了。

这书院若是供王公贵族学习的,那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绝不能招收贫寒士子。

勋贵们的祖上都是为老秦流过血的,秦国能有今天,他们也有功劳。

凭什么那些贫寒士子,甚至是六国之人,能跟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待始皇回来,学生自会去拜见陛下。”

冯去疾头疼非常。

现在还有个问题尚且不明。

究竟是小公子一时兴起,还是背后有始皇的意思?

若是始皇决心着手对付世家,那问题就严重了,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嬴政面前,所谓世家,所谓庞然大物,都没有作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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