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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店通古今后,我为将军呼风唤雨秦兆川秦家军结局+番外小说

云落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开后,她将收到的汇款留一小部分用来采买做纸扎用的材料,剩下的,她却暂时不准备去填基金会的窟窿。桑氏基金会内部是有问题的,她那个好父亲一直在假仁义,后面一定会惹出问题!慈善她会继续做,但要先想办法把桑氏基金会里自己的名义剔除掉,然后重新办一个自己的!下定决心后,桑柠又去了一趟建材市场,将做纸扎的材料置办齐全。她订购了两百斤竹条和十斤胶水,又买了些纸和颜料,让商家直接送到纸扎店。等到下午,材料齐全,桑柠就动工了。但坐在工作台前时,她却犯了难。秦兆川缺的是粮草,说白了就是吃的。但常见的纸扎中,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物件。她总不能扎一袋子大米、或者馒头送过去吧,寨子里那么多人,根本不够啊!可是,她扎的纸龙既然可以变成真龙去降雨,那其他东西到了...

主角:秦兆川秦家军   更新:2024-11-09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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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兆川秦家军的其他类型小说《纸扎店通古今后,我为将军呼风唤雨秦兆川秦家军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云落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后,她将收到的汇款留一小部分用来采买做纸扎用的材料,剩下的,她却暂时不准备去填基金会的窟窿。桑氏基金会内部是有问题的,她那个好父亲一直在假仁义,后面一定会惹出问题!慈善她会继续做,但要先想办法把桑氏基金会里自己的名义剔除掉,然后重新办一个自己的!下定决心后,桑柠又去了一趟建材市场,将做纸扎的材料置办齐全。她订购了两百斤竹条和十斤胶水,又买了些纸和颜料,让商家直接送到纸扎店。等到下午,材料齐全,桑柠就动工了。但坐在工作台前时,她却犯了难。秦兆川缺的是粮草,说白了就是吃的。但常见的纸扎中,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物件。她总不能扎一袋子大米、或者馒头送过去吧,寨子里那么多人,根本不够啊!可是,她扎的纸龙既然可以变成真龙去降雨,那其他东西到了...

《纸扎店通古今后,我为将军呼风唤雨秦兆川秦家军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离开后,她将收到的汇款留一小部分用来采买做纸扎用的材料,剩下的,她却暂时不准备去填基金会的窟窿。

桑氏基金会内部是有问题的,她那个好父亲一直在假仁义,后面一定会惹出问题!

慈善她会继续做,但要先想办法把桑氏基金会里自己的名义剔除掉,然后重新办一个自己的!

下定决心后,桑柠又去了一趟建材市场,将做纸扎的材料置办齐全。

她订购了两百斤竹条和十斤胶水,又买了些纸和颜料,让商家直接送到纸扎店。

等到下午,材料齐全,桑柠就动工了。

但坐在工作台前时,她却犯了难。

秦兆川缺的是粮草,说白了就是吃的。

但常见的纸扎中,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物件。

她总不能扎一袋子大米、或者馒头送过去吧,寨子里那么多人,根本不够啊!

可是,她扎的纸龙既然可以变成真龙去降雨,那其他东西到了古代,是不是也能发生神奇的事?

如此想着,桑柠决定试一试。

画好草图后,她便开始动工。

首先是最重要的主粮,她先做了一捆纸扎麦穗。

然后又做了一袋子大米,在给纸扎大米涂颜色时,还在右下角的净含量那里填了个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大克重。

最后,又做了一笼屉的馒头和一笼屉肉包子,连带着笼屉一起做了出来。

因为东西简单,桑柠不过半天时间就做完了,她准备先拿这些尝试,看看能有什么效果。

有了上次经验,这次,她将东西放在神龛前,迅速写上秦兆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香炉里的烟雾再次袅袅升起,一圈圈覆盖住纸扎,送给纸扎的主人。

这倒省去桑柠不少麻烦,毕竟,如果她总跑去郊区烧纸扎,环境局的人肯定很快就找上门。

这神像还怪贴心的。

.

与此同时,金都山山脚下,朝廷大军营帐。

“将军,金都山突然下雨了,怎么办?”

帅帐内,几名副将正一脸愤恨。

他们本来准备夜间偷袭金都山,却不料还未上山,雨水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有了水,秦家军就有了喘息余地,这对他们很不利。

而且雨天最忌行军,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家军重燃希望。

“急什么?”

主将吕琸坐在主位,眸光阴戾。

“有了水又如何?他们已经断粮一个月了,还能撑几天?”

“上天能帮得了他们一次,却帮不了第二次。”

他对副将说:

“老四不是又弄来一批粮草,吩咐下去,明天让将士们去寨门口喝酒吃肉,扰乱一下他们的军心。”

吕琸眸低晦暗:“说不定,还会有人偷偷投诚。”

副将们一听,当即拍手叫好。

“将军英明。”

次日,雨刚停歇,山上的路还泥泞湿滑,吕琸就命人带着几十个将士,在山寨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喝酒吃肉。

他们个个被养得膘肥体壮,盔甲都有些盛不住浑身的肉,他们的笑声极大,就算隔着些距离,也能传进寨子里。

烤肉的香味飘散进来,让一年没见过荤腥的秦家军咽了咽口水,视线不自觉落在敌军手中的吃食上。

城墙之上,孟庆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将军,神明说什么时候送粮草了吗?”

“放肆!”秦兆川低喝一声:“神明既然答应,就必然会履诺,孟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要去催一催神明不成?”

孟庆也知自己失言,羞愧地低下头。

“自己去神明面前悔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是。”

孟庆灰溜溜走了。

秦兆川又对另一个副将道:

“徐仓,安抚一下军心,城门再加派几人看守,以免出现动乱。”

徐仓没动。

秦兆川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

他的手抓住佩刀刀柄,平日里的威严多了丝杀戮之气:

“你想违抗军令?”

徐仓这些年都没什么战功,但因为是当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的老人,秦兆川接手秦家军后,也没有动他的军职。

“小川,徐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样和叔说话,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些?”

秦兆川不禁蹙了蹙眉,就听见徐仓幽幽一声长叹:

“想当年,我和秦老将军为朝廷开疆拓土,何等意气风发,却不想老将军死后,徐某只能在这荒芜之地苟延残喘。”

哈?

秦兆川直接气笑了。

明明是朝廷忌惮于他,无视百姓疾苦,一心剿灭秦家军。

听他这话,倒成了自己不识好歹,宁愿在山寨中苟活,也不愿向朝廷投诚了?

“既然如此,”秦兆川摆摆手,“来人,传本将指令,副将徐仓违抗军令、动摇军心,现剥夺军职,关押候审。”

徐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秦兆川,你疯了?”

秦兆川不耐烦挥挥手,让将士把人带走。

他既然不和自己一条心了,那就没必要留。

徐仓本想试着规劝秦兆川,却不想落得阶下囚的下场,当即大喊大叫:

“你是不是让整个秦家军给你陪葬你才安心?神明?怕不是夺人性命的野鬼吧,秦兆川,你真当这世间有不图利益的无上神明,太天真了......”

徐仓挣扎着,与两名士兵僵持着不肯离开。

但他的话,敲击在了城墙上每一名士兵的心中,经久不散。

就在此时,刚灰溜溜跑去给神明请罪的孟庆又匆匆跑了回来:

“将军,你快回去看看吧,府上突然出现好多米,还有白面馒头!”

秦兆川心下一喜,知道这是神明送来的,忙不迭地回府。

徐仓还未被拖走,听人这么一说,人更疯了:

“什么,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孟庆踹了他一脚,忒声说:

“闭嘴,老子忍你很久了,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蠢货,就算神明送来再多粮食也没你的份了......带走!”

秦兆川本做足了准备,可当看到堆了满满一庭院的粮食时,仍忍不住震惊。

左侧堆了一大堆麦穗,足足九尺高,最顶上已经超过了房檐,金光的麦穗个个颗粒饱满,散发着独有的麦香。

纵使见过大风大浪的秦兆川也傻了眼,他三两步上前,从麦堆里抽出一穗:

“这,这麦穗怎生的如此巨大?还如此饱满?就算是丰年也不曾有啊!”

比他手掌还大的麦穗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没有任何虫蛀的痕迹,颗粒饱满,每一颗都胀鼓鼓的,仿佛要裂开。

若不是成熟的麦粒太硬,不能直接吃,他都想直接尝尝。

结果,这还没完。

“将军,你快来这边!肉包子!”

激动的小兵已经不顾礼节,拉着秦兆川就跑到旁边。

足足七八尺高的木制笼屉占了半个庭院,肉包子冒着热气,香味说着笼屉缝隙钻出来,充斥鼻腔,让人食欲大增。

秦兆川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皮薄馅大,满嘴爆汁,一口下去满嘴的肉香。

他两口吃完一个,又去拿了一个馒头。

白面馒头香香软软,吃起来还有淡淡的甜味。

“好吃!比京城御厨做的都好吃。”

“将军将军,这边还有好多袋稻米!”

秦兆川又被拉去另一边。

只见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袋子里,脱了壳的稻米呈现月牙白色,形状圆润,大小均匀,没有参杂任何杂质,白到发光!

这样的稻米,足足有一千袋!

秦兆川单手提起一袋颠了颠,很重,估摸着有五六十斤,加上麦和馒头,寨子里最起码半个月内不用为了粮食发愁!

就在此时,他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件事吸引,不免惊叹:

“这米袋子怎么这么结实?是用什么做的?”

不像粗麻,也不像细布,做工精密,没有一点破损,也没有任何一粒米撒出来。

要知道,普通百姓家一般都用米桶放粮,米桶都是木制的,容易进虫子和老鼠不说,雨天还极容易发霉。

反观神明装米的袋子,内里干燥,估计连尘土都钻不进去,更别说虫鼠。

而且,这米袋子如此结实,若往后用来运送粮草,路上也不容易撒漏。

秦兆川心中有了计较。

将军府内的香味飘了出去,饥饿难耐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府门口。

眼见人数越来越多,为避免引发混乱,秦兆川连忙将府上的人都喊来:

“快,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仓库。”

“孟庆,你吩咐下去,将所有粮食清点好后,先让百姓们一人来领一个精面馒头和一个包子。”

孟庆应下,犹豫开口:

“将军,那秦家军呢?”




秦兆川时不时打开盖子,用筷子戳一戳。

不一会,泡面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闻着就很香,秦兆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见面饼软化得差不多了,挑起一筷子,吸溜了一大口。

孟庆眼巴巴看着秦兆川:

“将军,好吃吗?”

秦兆川嚼嚼嚼。

面很细,也特别有嚼劲,不是很咸。

虽然看不到一块鸡肉,但面像是在熬煮了很久的鸡汤里泡过一样,吃起来特别香。

秦兆川没空说话,只比了个大拇指。

“我也尝尝。”

孟庆迫不及待拿起另一双筷子,挑起一大口就往嘴里塞。

“妙啊!太神奇了,就这么一泡,竟然能变得这么好吃!将军,末将能天天吃吗?”

秦兆川毫不客气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神明的馈赠,你受着就是,哪来这么多毛病。”

孟庆嘿嘿嘿傻笑了好几声。

两人三两下就将一碗面分食完,吃完后,秦兆川忍不住感叹:

“要是行军打仗时有泡面的话,大军一日千里也不成问题!”

行军打仗,最苦的时候,一天只能啃一个干硬的馍,要是朝廷的粮草供应不上,饿好几天都是有可能的。

这泡面轻便又好吃,看着箱子上的字,是叫老母鸡汤面,应当是用老母鸡做的,鸡汤大补,若每天吃一碗,何愁万事不成!

“孟庆,你说我要是去问神明要做方便面的方子,她会给吗?”

孟庆挠挠头,为难说:“将军,我一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哪能知道这些。”

秦兆川:“......”

好吧,问错人了。

秦兆川想了想,还是觉得一直伸手管神明要太冒昧了。

神明给是一回事,他伸手要又是另一回事,若让神明觉得不舒服,不再显灵,那才是坏了菜了。

“动作麻利点,快搬!”

他怕神明还有东西要送,必须尽快把院子空出来,不然就挤到外面去了。

秦兆川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要是神像能移动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直接把神像放在库房里,一眨眼,库房就能堆满。

但神像的摆放都是有讲究的,要是他轻易动了,神明不再出现,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他还是老老实实让士兵来搬吧。

泡面刚搬下去一半,烟雾飘过,又是几千个箱子出现在院子里。

押运兵都傻眼了。

他们辛辛苦苦搬了半个时辰,眼见就要搬完了,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这和没搬有什么区别?

押运兵只好继续苦哈哈地搬,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好在库房离得近,再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可以搬完了。

但搬完以后还要清点数量,清点好数量后还要报给将军,报给将军得到命令后,还要给百姓们发放......

他们突然觉得,分粮也不是个好差事。

秦兆川可不管,征集押运兵时,是他们几个主动举手的,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他最先休息到的是装小咸菜的箱子,箱子上,桑柠也写了字:

里面有腌好的萝卜条,我刚发现萝卜条炒鸡蛋特别好吃,你可以试试;还有海带丝,是海里产的一种菜,超级好吃;最多的是金针菇,就是一种蘑菇,辣辣的超级无敌巨好吃!!!

秦兆川失笑。

好了,他知道了,就凭最后三个感叹号,他也知道神明最喜欢吃的是金针菇了。

他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是和装扒鸡的袋子一样的袋子,只是要小上一圈。

然而,还没等他拆开一袋尝尝,孟庆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将军,是盐,精盐!一千箱精盐!”

秦兆川一听,当即也没空尝尝小咸菜了,往孟庆的方向跑。

那可是盐啊!还是白花花的精盐!

或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盐就是单纯用来调味的调料,但对于士兵来说,盐,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珍宝啊!

行军打仗的途中,如果受了伤,在伤口上撒盐,就不会发热症,更容易挺过来活下去。

除此之外,体力不支的士兵喝一点盐水,也可以快速恢复体力,这对行军来说太重要了!

他再一次热泪盈眶。

神明之恩,无以为报。

“精盐太重要了,快,让押运兵先搬精盐,余下的一会再搬。”

押运兵也知道精盐的重要,纷纷过来搬运精盐。

而除了精盐外,秦兆川也看到了花生油。

花生油早就食用了千百年,但神明送来的花生油,却和他们认知里的有很大区别。

色泽金黄,看上去更加透明锃亮,也没有任何杂质。

秦兆川却没有注意这些,他的视线又被装油的桶给吸引了过去。

这几天,他见识了太多神明使用的器具,先是米袋,后来是紧紧贴着扒鸡的透明袋子,还有今天装小咸菜的袋子。

直觉告诉他,做这些透明袋子的料子没有太大区别,而这个透明油桶,看上去也是用那东西做的。

只是更加坚硬,能放的东西更多了些。

他感叹道:“这桶薄而透明,坚而不破,若用来装水,也是不会错的。”

而且感觉很轻,这可比水桶和大缸方便太多了。

秦兆川对神明今天送来的东西惊艳不已,而神明本人,却正在为另一件事情发愁。

.

清早来店里那个人,只订了一对童男童女,着实有些奇怪。

要知道,丧葬纸扎一般都是成套买的,童男童女、仙鹤、亭台楼阁等等,都是一同出现在葬礼上才好看。

这人不仅只订做童男童女,眼光还刁,她画了好几版草稿他都不满意。

眼见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桑柠蹙了蹙眉,在聊天软件上留言:

“先生,要不您找个参照发给我,这样改来改去太麻烦了。”

过了一会,络腮胡才说:“不用,我明天去你店里,你当面给我画。”

这是什么要求?

桑柠揉了揉眉心,回复了一句“好的”。

顾客的要求,她总不能拒绝。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络腮胡前脚和她聊完,后脚就接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桑小姐,我这边已经约好了......嗯,好的,我办事您放心。”




朱二和徐仓被安排在了士兵的营帐,一个营帐内,横七竖八睡了几十号人。

青天白日,营中不见操练的士兵,多得是喝醉了酒歪歪扭扭走路的,或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或聚众划拳开赌,全然没有军营该有的样子。

徐仓只恨统帅不是自己,却并无多少悔意。

这总比跟着秦兆川要好得多。

.

徐仓和朱二的逃跑,没在寨子里的百姓中产生多少轰动,他们正高高兴兴地分吃着神明送来的食物。

而且,秦兆川说了,神明每天都会送。

他们若感谢神明,就好好活着,供奉什么的,尽力而为就是。

烤鸭和烧鸡一次就吃完,秦兆川又命人熬了一次米粥。

至于那些麦穗,秦兆川没舍得动,而是叫了十几个耕作经验老到的老人,看看能不能作为麦种,找个合适的时机播种。

他们总不能过于依赖神明,神明给的帮助够多了。

恰逢入秋,马上就是冬麦播种的时节,老者喊着家中小辈去后山开垦,将碎石一点一点开垦出来,露出平整土地。

人多的时候,干什么都快,他们一天就从后山搬出一座小山那么多的山石。

大块的被秦兆川堆在靠近城墙的空地,只要朝廷大军敢攻城,就让士兵们抱着石头往下扔,总能有些作用。

一天很快过去,到了酉时,秦兆川将操练士兵的事情交给副将,带着孟庆匆匆回府:

“快,让押运兵准备好。”

秦兆川为了提高效率,专门组了三支十人小队,他们不做别的,只负责押运和看守神明送来的东西,后续的分发工作也是他们的。

“将军,除了鸡鸭,神明这次还要送什么啊?”

孟庆那张糙汉脸看上去也没了威严,像个期待新鲜事物的小孩,对即将看的神奇东西充满期待。

秦兆川瞥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可以自己去问神明。”

“哎呦,”孟庆苦着脸,“您这不是说笑么,神明只能听到将军你的声音。”

秦兆川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确实如此。

他们早就试过,别人跪在神像面前,那神像仿佛没了灵光,香炉中的烟也只是普通烟雾,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

只有秦将军可以和神明交流。

这几天,甚至有人说秦兆川是即将得道飞升的仙人,才得神明垂爱,受神明庇佑。

秦兆川知道后哭笑不得。

他就是一武将,空有一身功夫和蛮力,哪里懂得求仙问道的法子。

押运兵很快准备就绪。

昨天没分到鸡的百姓也已经在将军府门口排起长队。

.

酉时三刻,差不多相当于晚上六点,需要用晚饭的时间,也是纸扎店关门的时间。

没办法,神像连通古今什么的太过玄乎,桑柠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察觉出端倪。

关好门,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开始准备传送。

她这次做的东西有点多,就算千倍的效果,想养活一整个寨子的古人也不容易。

十箱泡面,箱子上是桑柠特意用篆书写的配料表和使用方法。

鸡、小咸菜、油盐也已经准备好。

这些小型纸扎,相较于仙鹤、童男童女等传统纸扎来说好做多了,没有繁杂的工艺技巧,结构也十分简单。

要不是桑柠身体不好,其实还可以做更多。

“秦将军,我开始了。”

桑柠话落,笔尖落在纸扎的表面。

先送过去的是鸡。

因为听说秦兆川说了昨日的事,所以她和秦兆川打了招呼,百姓早早就在等候。

有了昨日经验,当三千只鸡出现在院子里后,押运兵早就撸起袖子,一手拎一个,给门外的百姓送。

鸡很快就送完。

桑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送口粮。

先是泡面。

四千箱最经典的老母鸡汤面,三千箱红烧牛肉面,三千箱西红柿鸡蛋面。

一箱里面有三十包,合起来就是三万包,如果给寨子里每个人都分的话,一个人最起码可以拿到两包。

泡面堆满了整个院子。

就算见多了神明的神奇吃食,秦兆川也还是忍不住好奇。

看着摞起来比房顶还要高的泡面箱,他催促道:

“快搬云梯过来。”

最顶上的太高了,就算他个头高也够不到。

很快,几个小兵架着云梯,放好后,秦兆川让孟庆爬上去,先搬一箱下来。

孟庆小心翼翼地挪动一箱,手上觉得不重,直接扔了下去。

“将军,接着!”

秦兆川精准地接住箱子,开始打量。

箱子上有字,娟丽清秀,却刚劲有力,像是神明写的。

“泡面,拆开后将调料和面饼放在热水中、盖上盖子,闷上片刻即可使用,也可以放在锅中煮开。”

孟庆从云梯上下来,吩咐押运兵快点搬,自己则凑到了秦兆川跟前,探头探脑:

“将军,这是啥?”

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干瞪眼。

“这个叫泡面。”

秦兆川解释一句,然后吩咐府中下人:

“去烧些热水,再拿一个陶碗过来。”

秦兆川将泡面箱放在地上,两个人蹲在旁边开始嘀咕。

孟庆又摸了摸:

“看着像纸做的,但是纸怎么可能这么硬,还能用来装东西。”

不管是窗户纸、折扇,还是用来包药材的纸,都比不得这个坚硬。

秦兆川考虑得多:

“应当也是沾不得水的,但和米袋子一样,往后行军打仗的话可以用来装物资。”

孟庆点点头:“这个箱子要怎么打开?”

“我看看。”

秦兆川发现最上面那一面有条缝,是用什么透明的东西粘上的,他很快找到旁边的头,试着揭了揭。

他用了点力气,却被晃了一下,只撕下来一个透明小角。

秦将军有点懵。

他把这一角胶带按孟庆身上,又撕了一次,这次终于打开。

金黄色包装袋的泡面整齐排列在箱子里,秦兆川拿出一包端详,不禁疑惑:

“这么小一包,能吃饱吗?”

正好这时,下人端着陶碗和热水过来了,还贴心地拿了木筷和托盘。

秦兆川照着箱子上的步骤,打开包装袋,放好面饼和水,倒上材料包,盖上盖子,静静地等待着。




银锭,一箱子的银锭!

还有各种珠宝首饰,扳指、玉戒、金簪等等,堆了满满半箱。

剩下一箱则是各种朴素款式的木簪、步摇、手镯,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卷、字画,以及各种祭祀用的礼器、香炉等等。

秦兆川还十分贴心地写了一张名单,写明每个物件的主人,方便她查阅。

那些金银玉器,是秦兆川以及军中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而剩下的,则都是老百姓送来的。

在荒年,和食物比起来,这些金银玉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在桑柠这里值钱啊!

要知道,这些银子以现在的银价回收,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更何况还有这些首饰,金银玉器,全都是精雕细琢的老物件,这要是放到古玩市场,还不得被人抢破头?

桑柠没想到秦兆川为了感谢她,竟然送来这么多好东西。

她美滋滋地找出自己的首饰盒,把金簪、步摇分别装好,又从一堆物件中挑出银锭和一个青铜簋,准备明天带去古董店看看,然后将剩下的东西藏在床底下,睡觉都要守着。

秦兆川给的这些谢礼,足以填补基金会那边的窟窿了。

而正当她兴奋时,突然发现,她用来攒功德的琉璃瓶内,星子比昨天刚来时多了一些!

桑柠一怔。

外公说过,她每帮助一个人,琉璃瓶中的星子就会多上一颗。

一个人代表一个星子,她刚才只帮助了秦兆川,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

不对。

她突然想起秦兆川一直对她的称呼——神明。

秦兆川不太像是鬼。

福灵心至,等秦兆川那边再次有动静,桑柠斟酌着用词问:

“你为什么叫我神明?我不是神明,我叫桑柠,就是一普通人,倒是你,是怎么附身到神像身上的?”

秦兆川见神明与他说话,还未来得及开心,就听到神明的疑问,他回道:

“神明,川岂敢附身神像,再者,川是人,怎懂附身之术?”

是......是人?!

桑柠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然后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

首先是神像说话,但仔细一想,神像有金光护体,凡人尚且不能亵渎,更别说没了实体的鬼。

所以,秦兆川不是鬼。

但自己通过神像听见了他的声音,而秦兆川,应该也是通过神像,将东西送到她这里的。

那她做的纸龙,也是通过神像传到了秦兆川那边,解救了那边百姓的燃眉之急?!

桑柠面上一喜。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可以通过神像,获得秦兆川所在时代的功德。

想通这一点,她主动询问:“你还缺什么吗?”

秦兆川受宠若惊,他怕自己贪心不足,惹得神明厌烦,但想到寨子里的百姓,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还缺粮食,寨子里已经断粮一个月了。”

没有粮草,他们对上朝廷大军,也没什么胜算。

“行,你且等我半日,店里的竹条和胶水用完了,我需要去买一些。”

秦兆川一喜:“多谢神明。”

.

当天上午,桑柠就去了京市最具权威的一家古董店。

这家古董店规模很大,有专门的古董和珠宝鉴定师,老板据说是京市一位神秘的大人物。

她表明来意后,被安排到了走廊尽头的鉴定室内。

鉴定师姓林,看上去很年轻,和桑柠差不多的年纪。

据说这人自恃清高,不是货真价实的东西,都不会多看一眼。

她先礼貌问好,然后青铜簋放在红底托盘上,推到对面的鉴定师面前。

林望旭把玩着手上戴的白色手套,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而当他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目光在托盘中的青铜簋上扫过,视线瞬间顿住。

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视线紧紧锁在青铜簋上。

敞口束颈,双耳对称,微鼓的腹下是安稳的圈足,耳的正面各有一只怒目暴突的饕餮,簋的表面磨损并不严重,右侧清晰地刻着“天清”两个大字。

字体接近小篆,但不如小篆圆转流畅,笔锋更加锋利。

“这,这是两千年前乱世的青铜簋!天清!天清王朝居然真的存在,桑女士,这是哪来的?”

桑柠被他突然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她强装镇定:

“祖上传下来的。”

“难怪了,”林望旭心绪平静了些,见桑柠一脸不解,好心解释:

“据野史记载,两千年前的乱世中,有一位名叫秦兆川的少年将军,他南征北战,帮助主公建立天清王朝,奈何新朝刚建立,主公便觉得秦兆川威胁到了他的地位,秘密派人暗杀,最后逼得秦将军落草为寇,被困死在金都山,天清王朝也因没了将星而迅速没落,被其他小国蚕食鲸吞。”

“史书上关于天清王朝的记载几乎没有,所以业内很多人都不承认它的存在。”

“现在,有了这青铜簋,对天清王朝的研究可以说是质的飞跃。”

“桑女士,这青铜簋你出不出手,一个我出三百万。”

桑柠一惊,她还没来得及消化林望旭刚才的话,就被最后的价格震惊了一瞬。

来之前,她其实就在网上查了其他朝代的青铜簋藏品价值,大多都在两百万左右,没想到林望旭一开口就是三百万!

看起来,秦兆川那个时代的东西,价值都不会便宜。

她眸光一闪,解开带来的包裹: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些银锭,也有这些‘天清’字样。”

这次,不等她放到林望旭面前,他自己就凑了上来,只过了片刻,他就倒抽一口凉气:

“是天清王朝!货真价实!但这种银锭不能做研究价值,只能用银价回收,我这里愿意用比市场高出一倍的价格买,桑女士,您出不出手?”

“卖!”

桑柠犹豫一秒,都是对这笔钱的不尊重。

林望旭的激动溢于言表:

“好,我这就通知财务部给你汇款。如果您那里还有天清王朝的古物,欢迎来找我。”

“一定。”

手机响了一声,桑柠低头查看。

[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到账3666000.00元。]

效率还挺快。

桑柠收了手机,表示钱款已经收到,便与林望旭告别,离开了古董店。




凤陵街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专门买丧葬用品的地方。

桑柠拖着行李箱,停在了73号纸扎店的门前。

就在五个小时前,她被生父威胁了。

母亲去世后,桑父就直接把小三和继妹带回来登堂入室,嫌弃她病恹恹的身子不说,如今还想利用她去联姻嫁给地中海老头子牟取利益!

桑柠只能逃,而这个纸扎店是外公留给她最后的保命符。

她推开陈旧的木门,环视一圈。

两边的木架上还放着些陈旧的小型纸扎,柜台是上好的桃木所做,老旧的算盘静静躺在桌上,上面蒙了一层灰。

很像上个世纪街边小巷中无人问津的小店。

她的视线定格在大厅北面的一个神龛。

神龛上供奉着桑柠叫不上名字的神像,那神像紧闭双眼,似不染俗世尘埃。

桑柠想了想,将带来的琉璃瓶放在了神龛旁的架子上。

琉璃瓶内有悬浮的几颗星子,倔强地闪着微弱的光。

那是她积累下的功德。

外公说,只要将琉璃瓶填满,她的病气就会消散。

但这谈何容易?

她努力了一年,也就积攒下这么零星几个星子。

多想无用,桑柠放好行李,将纸扎店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经过神像时,没由来的,她给神像点了三根香。

而就是这三根香,让她大半夜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空灵悠远,像是来自远方,又好像是神龛上的神佛发出。

大晚上的,十分瘆人。

“天清五年,昏君当政,天下大旱,民不聊生。”

“吾本朝廷骠骑大将军秦兆川,被昏君逼迫,携数万将士与百姓于金都山落草为寇,现被朝廷围剿,眼见粮草枯竭、疫病蔓延,无力回天。”

“望神明垂怜,降雨露甘霖,解百姓疾苦。川愿世代供奉......”

桑柠刚酝酿好的困意登时烟消云散,她打开大厅的灯,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神龛上,原本端坐的神像,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她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紧紧攥着外公留给她的保命符。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出来!”

.

两千年前的金都山。

艳阳高照,炙烤着干裂的大地。

被朝廷忌惮、无奈在金都山落草为寇的秦家军,正被朝廷大军严丝合缝地包围。

僵持了一个多月,缺食少水,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

而对面的朝廷大军还在叫嚣:

“秦兆川,劝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早点投降的话,说不定我们将军还能留你一具全尸,否则别怪我们放火烧山!”

秦兆川就在城楼上,听着对面明显扰乱军心的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肩膀上刚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崩裂,又有鲜血渗出来。

他们被逼上山时,还带了很多被苛捐杂税所累的无辜百姓,若对方真放火烧山,恐怕,金都山会成为这世间的人间地狱。

“将军,怎么办,我们已经断水断粮整整一个月了,再这么下去,他们还没打上来,我们就先饿死了。”

副将孟庆担忧地说。

寨子里人心惶惶,甚至到了饮血啖肉的地步,再这么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将葬送于此。

秦兆川只觉喉咙干涩,像是一团火在灼烧,他也好几天滴水未进了。

“新挖的那几口井呢?”

孟庆苦笑:“挖了三十多尺深,也没看到一点水。”

秦兆川绝望地闭上眼。

“如今,我们只能祈求神明垂怜了。”

朝廷大军派人叫嚣完后就撤了回去,说再给他们最后两天时间考虑。

然而,同在朝廷当过差,秦兆川过于了解敌军将领。

说是给两天时间,但对方却很有可能明天就动手。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秦兆川吩咐下去让将士做好战前准备后,就迅速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有一尊不知名的神像,他每日都会抽时间给神像供香,算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秦兆川像往常一样,点燃手中的香,叩首跪匐,诉说着如今困境,请神明施以援手。

也许是知道过了今晚,他就没有机会了,因此一遍一遍重复:

“望神明垂怜,望神明垂怜......”

厅堂里连风都没有,静地可怕。

神像依然庄严肃穆地端坐在那里,紧闭着眼,像是看不见众生疾苦。

秦兆川抬头,望着神像,叹了口气,准备起身。

也就是这时,神像的方向,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出来!”

那声音灵动悦耳,虽带了些惊恐,但空灵悠远,不似来自凡尘。

秦兆川“砰”一声又跪了回去,膝盖深深砸进地板也不觉得疼,他颤巍巍回话:

“回禀神明,吾乃天清王朝骠骑大将军秦兆川。”

他的神色间是难掩的激动。

神明显灵了,秦家军和数千百姓是不是有救了?!

与此同时,纸扎店内,桑柠终于将秦兆川的话听全了,也确定声音就是从神像那里传出来的。

她攥着护身符的手更紧了。

魂魄游离人间,若不找个物什依托,慢慢就会消散。

但胆大包天附着在神像上的,可见鬼力之强。

桑柠只跟着外祖父学过纸扎,并未系统学习过玄术,面对活了两千年的鬼,根本无力抵抗。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秦兆川过于激动,并未听出桑柠声音里的不对,叩首道:

“还望神明降下甘霖,救助山寨中的无辜百姓,川定以身为饲,世代供奉。”

桑柠松了口气,看来,这鬼就是单纯执念未了,并不是找她索命。

但她一口气没松完,就又想起外公说过,小鬼惯会说谎,以蒙蔽活人,吸食阳气。

桑柠沉吟,决定冒险试探。

“你看这样行吗?你将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烧个纸龙过去。”

不管活人死人,随意告知别人生辰八字都是忌讳。

如果这只鬼真的说了,那便证明他是真的有求于人。

秦兆川却不知桑柠心中所想,他听神明所言,连忙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桑柠松了口气,既不是恶鬼,她帮上一帮也无妨,就算是积累功德:

“行,那你等我两个小时......一个时辰。”

“多谢神明......”

香燃尽,神像闭上了眼,秦兆川的声音也飘然消失。

桑柠回身,打开工作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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