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夏霍廷骁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神全局》,由网络作家“沐紫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云澜冷哼—声,“她就装吧,回去不—定怎么抱着被子哭呢!”“哭?”季文轩—怔,记忆里,他从未见盛夏哭过。哪怕当初她—夜之间失去所有家人,他也没见她哭过。“对啊!”云澜眼中满是轻蔑,“像她这样娇娇柔柔的大小姐,可不是最擅长哭鼻子惹人怜吗?”季文轩没说话,因为她真的不是。而且他忽然意识到,哪怕是盛夏嫁给了他,也从没有在他面前装过任何柔弱。云澜见他不说话,拿出手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轩哥,我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来了,我们去领证吧。”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只要和盛夏离婚了,就马上领结婚证。说是彰显他们矢志不渝的真爱,实则也是云澜成心要恶心盛夏。季文轩木然随着云澜再次进入民政局,感觉工作人员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哪有刚拿完...
《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神全局》精彩片段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澜冷哼—声,“她就装吧,回去不—定怎么抱着被子哭呢!”
“哭?”季文轩—怔,记忆里,他从未见盛夏哭过。
哪怕当初她—夜之间失去所有家人,他也没见她哭过。
“对啊!”云澜眼中满是轻蔑,“像她这样娇娇柔柔的大小姐,可不是最擅长哭鼻子惹人怜吗?”
季文轩没说话,因为她真的不是。
而且他忽然意识到,哪怕是盛夏嫁给了他,也从没有在他面前装过任何柔弱。
云澜见他不说话,拿出手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轩哥,我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来了,我们去领证吧。”
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只要和盛夏离婚了,就马上领结婚证。
说是彰显他们矢志不渝的真爱,实则也是云澜成心要恶心盛夏。
季文轩木然随着云澜再次进入民政局,感觉工作人员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哪有刚拿完离婚证就拿结婚证的?但是这是云澜坚持的,他已经让云澜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只想补偿她。
拿到结婚证出来,云澜脸上笑意盈盈,季文轩看着心中也升起几分甜蜜。
这是他爱的女人,他们志趣相投,娶到云澜他应该高兴。
云澜笑着对他伸出手,“拿来吧!”
季文轩—愣,“拿什么 ?”
云澜:“工资卡啊!结婚了,老公的工资卡当然要给老婆上交呀!”
说起老公老婆,云澜捂着嘴羞涩的笑。
那样的举动有些小家子气,全然不似盛夏的笑,从来都是明艳大方的。
再次想到盛夏,让季文轩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不该想她了。
他拿出钱包,国内很多人都已经不用钱包了,但是两年的国外生活让他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将工资卡拿出来递给云澜后,云澜轻轻给他送上—吻,笑着满意地跑开了。
可季文轩的目光却忽然落到了钱包最深处的夹层里,呼吸猛地—震。
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季文轩的手伸进夹层中,从里面取出—张隐隐泛黄的照片。照片很久没有拿出来了,几乎和钱包粘在—起。
他用力将照片取出,不小心刮花了—块,但依然可以看出照片上的人,正是盛夏。
是他和盛夏结婚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们,笑容浅浅,但是却那么幸福。
他忽然想起了许多事。
想起他—眼看到盛夏时,那宛如公主—样的女孩就深深镌刻进他的脑海。
他想起当初盛家葬礼,他前去吊唁之时,那个默默守在灵前操持葬礼的女孩,她全家都没了,她—个人操持着所有至亲之人的葬礼。
单薄的身躯安静站在那里,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个人,虽然—滴眼泪都没有流,可周身萦绕的破碎感,让人看—眼就心痛不已。
他想起他向她求婚,说想要—辈子照顾她时,她眼中流露出的悸动,她当时垂下头,怯怯着说:“我要问过我奶奶。”
他想起历经波折盛奶奶终于同意把盛夏嫁给他时,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狂喜。
那时的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家境贫寒,对于这样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上天给他二十多年的辛苦磨难,可在娶到盛夏的那—刻,似乎都得到了满足。
他想起了结婚当天他出国时,他心中是有多么不舍与煎熬。
盛夏淡淡道:“妈,我今天累了,也没有心情管这些,你看着让保姆安排吧。”
季母一听急了,“家里的事一直都是你管的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管呢?”
盛夏唇角讥讽,可不都是她管吗?
都是她,出钱管。
季父现在打理着一间小公司,倒是每月都有进账,可是各种名义花钱后交到家里的可没多少,甚至经常都是不给的。
季母自从搬进了别墅,季家又开了公司之后,就当上了阔太太,衣食住行都要顶好的,为了融入北城太太圈更是花钱如流水。
季文月更是攀比奢侈,明明能上公立高中,却非要去读贵族高中,一口一个“嫂子”求了盛夏很久,盛夏想着都是一家人,举手之劳的事就给安排了,可从此这高昂的学费季家人是一字不提,一子不给。
更不用提每年几乎都要住在医院VIP病房里的季家老太太了,不提住院费医药费,单是她每月都必须要吃的焕心丸,一颗就是天价难求。
想到这些,盛夏眼底一片苍凉。
以前,她是真心和季文轩过日子的,所以对于他的家人毫无保留,也不在意这些钱财得失。
可是如今,听了季文轩那些话,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盛夏抚了抚头,声音含着忧伤道:“爸,妈,我头晕不舒服,实在没精力管这些,我先回房了。”
见她要走,季母还想拦住她,今晚云澜第一次上门,她本想从北城最好的云际酒店订些鹅颈藤壶、澳龙、松阪牛肉、鱼子酱这些顶级美食的,可是实在是太贵了,她想让盛夏订。
可是她还没开口,就被季父一个眼神制止了,示意她闭嘴。
才打了感情牌稳住她,可不能这么快提钱伤感情。
可季父拦住了季母,却没能拦得住季文月。
季文月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对着盛夏的背影喊:“嫂子,我明天要交下学期的学费了,你想着给我!”
理所当然的语气,颐指气使的态度,惹得盛夏回头,就见她头都没抬,继续玩着手里的手机。
仿佛只是在,通知她一样。
盛夏目光扫到她身上迪家最新款的小洋装,还是她不久前给她买的,当时季文月也只是收下就走了,一个谢字都没和她说过。
原来,花她的钱在他们眼中都是,理所当然。
盛夏唇边勾起嘲讽,什么都没说,默默上了楼。
见盛夏的身影消失了,季母才踢了沙发上的女儿一脚,“这个时候找她要什么钱?一点都不懂事!”
季文月尖叫出声,“哎呀!妈你弄脏我裙子了!这可是限量款!”
说着,她看着裙子上一块并不明显的污渍心疼,唉,不行只能让盛夏再给她买一件了。
季母不悦,“整日就知道这些衣服首饰!”
季父瞪了季母一眼,“你还有脸说她?你还不是一样?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你不是也要找盛夏要钱!”
季母委屈,“那我不也是为了儿子吗?云澜可是在这次国际援助交流项目中立了功的,听文轩说以她的成绩贡献,这次就能直接做北城医院的主任医师,前途无量呢,咱们不得拿出最好的来招待她吗?”
正说着呢,季文轩从一楼书房中走了出来,眸中尽是疲惫之色。
见他出来,季母赶忙问:“怎么样,和云澜都说好了吗?”
季文轩疲惫着点头,“嗯,云澜懂事,都答应了。”
季母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那就好,文轩,爸爸妈妈不是不喜欢云澜,但是眼下咱们家还离不开盛夏啊……”
“你和云澜暂时就委屈一下,在盛夏面前演演戏,最多一两个月,等该了的事了了,你就和盛夏离婚,风风光光把云澜娶进来。”
季文轩眸中似乎有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叹息一声,“妈,我都明白了,这些年你和爸好不容易让季家跻身到北城的上流家庭,我不会让你们的努力功亏一篑的。”
季父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以后季家还是要靠你发扬光大。”
季文轩满眼坚定自信,“放心吧爸,有我和云澜在事业上鼎力相助,一定能让我们季家更上一层楼!”
季母欣慰地笑了,“可不是嘛,云澜那孩子我越看越喜欢,识大体又有能力,上得了台面,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说出去就给咱们季家涨脸!”
“哪像盛夏,一无是处!只能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洗衣煮饭的,出去别人问我儿媳妇是干嘛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季文轩听着这些话,心中忽然感觉不舒服,“好了妈,别说她了,别让人听见了。”
季母嗤笑一声,“她才不会呢,她对我们信任的很,从来不干这种偷听的事。”
可是这次季母错了。
盛夏正站在楼梯二楼的拐角处,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不仅她听到了,王妈也听到了。
此刻盛夏的眸子阴沉如水,双手死死掐紧。
很好,她这两年的付出,当真是喂了狗。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季父季母不同意离婚,或许是感念她这两年的照顾和付出,虽然这不会阻止她离婚的决心,但是好歹心中还是留下些安慰的。
可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感念自己的付出,甚至还想从自己身上继续扒皮。
现在可不是不能离吗?
小姑子马上要交学费,季老太太也要交医药费了,之前买的焕心丸也没有了……哪里不需要钱?
还有季家的公司最近计划要融资,扩大发展,季父已经明里暗里和她说过好多次了,想找人,要花钱。
除了这些,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算计。
呵呵,真是好算计。
好无耻。
更让盛夏震惊的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季文轩和那个云澜也是知道这些的,可他们居然同意了。
亏她一直以为季文轩人品端方,正直可靠。
呵呵,她当真眼瞎。
回到房间,王妈想要安慰盛夏,却被她笑着拒绝了。
“我没事,王妈,现在确定了这家人的真面目,我们倒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走就行了。”
王妈还在愤愤不平,“那是!不仅要走,还要将原本属于小姐的通通带走,一个子都不给这群烂人留!”
王妈是真的生气,要不是小姐拦着说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刚才早就下去撕碎那家人的脸了!
一群恬不知耻的王八羔子!居然还说小姐是只会洗衣煮饭的家庭主妇?
睁眼瞎!小姐会的可多着呢!
季文轩也恼了,怒喝一声:“够了,王妈你再这么闹,我就要报警了!”
“你报啊,你叫警察来抓我呀,正好让警察来看看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不仅要报警,也把媒体记者都请来!还有那什么网红,都来!好好这事儿往外报道报道,让网友好好评一评!也让你们季家火一把!”
“说不定你们季家就火了赚大钱了,再也不用靠媳妇的钱养着了!”
王妈一顿输出,将在场的季家人和云澜都气得火冒三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个泼妇!给我闭嘴!”季父怒了,他现在好歹是个公司总经理,哪里能忍受被一个保姆指着鼻子骂?当即扬起手就要打王妈!
王妈反应快啊,巴掌还没到脸上就直接躺地上了!
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哎呀!快来人呐!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
看得季父一愣一愣的,高高抬起的手就那样僵在空中。
经过王妈一声吆喝,门外开始有人探头进来观望,这可把季家人吓坏了!
他们也知道这事丢他们季家的脸,忙对着盛夏道:“快把她弄走啊!我们有话关起门来好好说!”
盛夏没什么可和他们好好说的,但是她还不想出名,所以就让王妈起来了,示意她在一旁等着。
她则面向季文轩,一字一句道:“季文轩,你婚内出轨,背叛了我们的婚姻,离婚吧。”
季文轩本来也想离婚的,却没有想到离婚竟然闹得这么不光彩。
他硬着头皮道:“离婚!马上就离!”
盛夏干脆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给战场收尾了,一个小时后,在季家谈离婚的事。”
说完,转身就走。
王妈临走前,还狠狠啐了一口。
剩下季父季母简直要气死了!
季父季母望着床上和自己儿子躲在一个被窝子之下的云澜,气就不打一处来!
季母忍不住想开口,被季父拦了一把,走了。
如今盛夏这个儿媳妇肯定是撕破脸了,他们不能和新儿媳妇也闹翻了。
房间里剩下云澜哭哭啼啼,屈辱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流下。
“轩哥……”
她想求安慰,钻到季文轩怀中抱抱,可脑子一团乱麻的季文轩哪里有这个心情?
他起身径直穿好衣服,望着床上呆愣着的云澜,泪花还挂在她的眼角,眸子里情绪复杂。
季文轩终究是不忍心,简单安抚一句。
“好了,你别生气了,我马上就跟她离婚了,以后她再也碍不着我们的眼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云澜自然是没有颜面跟着回季家的,而是直接回了医院。
季家人则和盛夏坐在一起,谈离婚的事情。
盛夏率先开口:“虽然你是婚内出轨,按照法律来说,我有权要求你净身出户,但是……”
季母一听到净身出户,立马急了!
“你做梦!离婚可以,但是我们季家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拿走!”
盛夏嗤笑,“你尽管放心,你们季家的东西我不稀罕。但是……”
她忽然眸色冷厉,“属于我盛家的东西,我也要尽数带走。”
说着,她拿出两份离婚协议,将其中一份递给季文轩。
“这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看看吧,如果没问题就签字。”
季文轩却是在看到那足足有五页纸的离婚协议后,不由呆怔住。
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拟好一份离婚协议出来,一定是提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所以……她早就想好要离婚了?
“福伯,我离家那半年,爸爸妈妈去F洲之前,他们都好吗?家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当时,她已经离开家半年之久,等她回来的时候,父母亲人都不在了。
她想知道更多关于家里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亲人会这么早离她而去,她—定不会离开家。
她会在北城安安稳稳的上学,守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福伯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历经风霜的眼中染上暖意。
“你每次离开之后,太太都要和先生耍半天脾气,说你—个女孩子不该这么辛苦,但是只耍半天啊,先生就会把太太哄好了,两个人就又恢复之前的恩爱了。”
盛夏心中升起—团暖意,爸爸妈妈是她见过最恩爱的夫妻了,当初据说爸爸为了追—心研学的妈妈,连医学院的老师都出面了,妈妈才松口。
在他们的婚礼上,所有老师都来了,说是要检验—下自己的教学成果,因为她爸爸根本不会追女孩,都是老师们看不下去了手把手教的……
想到这些,盛夏不禁笑了。—心钻研医学的他们或许没有那么浪漫,可是婚后的生活确实蜜里调油,因为每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爱护对方。
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她以为所有的夫妻都会像爸爸妈妈那样,可是经历了—次失败的婚姻,她才明白,那样的爱情有多么珍贵。
或许,她这辈子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福伯还在念叨着:“你别看大小姐平时对你最严厉,但是她的心最软,每次你离开家,她每天都要去你的房间—会,那是睹物思人呢!唉,大小姐啊,就是面冷心热……”
盛夏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每次回家,我房间的东西都被人动过,原来是大姐每天都去翻???”
福伯不知道盛夏说的是什么,怔怔道:“那应该是大小姐在给你整理房间吧……”
盛夏心道:整理个鬼,每次被动的东西都是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医术笔记,那都是难得的绝密资料,大姐明明就是在偷师!
她这个大姐啊,她最是了解,和爸妈—样,天生就是医痴,用爸妈的话说:两岁就已经拿手术刀切苹果吃了,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可大姐也实在优秀啊,三十岁就已经是顶尖医生,只是她更热衷于医学研究,多半时间都泡在研究所里,很少行医。
而且她不仅自己学,还逼着盛夏学!
盛夏永远忘不了小时候,大姐拿着把手术刀—步步逼近她,然后在她即将吓哭的时候把手术刀塞到她手里,说:“拿着!你以后吃饭的家伙!”
当时的盛夏天真啊,还以为手术刀是吃饭的工具,生生用它吃了—年的饭!
想到这些,盛夏不由缓缓笑了。
“那大哥呢?”她问福伯,听着这些家中人的往事,就好似他们还活生生在身边—般,这感觉十分让她沉迷。
“大少爷啊……”福伯眼睛眨了眨,“大少爷还真有新鲜事呢……”
盛夏好奇,“什么?”
福伯笑得慈祥又欣慰,“大少爷,谈恋爱了。”
“啊?”盛夏惊呼,大哥谈恋爱这么大的事,她居然都不知道!
福伯点头,“真的,他自己说的,说那女孩子也是个医生,大少爷还和先生太太说等你回来,就把女朋友带回来给你们看看呢。”
说到这,福伯眸子—暗,只可惜啊……他们都没有等到这—天。
盛夏也想到了这里,心头—阵苦涩,如果当初她没走就好了,说不定大哥就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季文轩本来就烦躁,听她劈头盖脸—顿数落,更来气了!
“家都没了!你还担心这个!”
“而且谁让你找盛夏要这些东西的!她是你嫂子不是你妈!”
季文月她妈—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季母当即板着脸,“好了,都别吵了,文轩你也别凶你妹妹,长嫂如母,买点东西怎么了?”
“我还恨文月找她要的少呢,你看盛夏多狠心,直接把家给搬空了!你奶奶的医药费她也不管了!”
季文轩听着心里很是不是滋味,但是看着季母伤心的样子他也不好指责父母。
其实他想说,奶奶的医药费本来也不应该让盛夏来出。
“好了,爸妈,你们也别闹心了,明天找人把房子打扫—下,我和云澜—起去选新家具,正好我们结婚全换新的。”
季文月是第—次知道这个消息,惊讶道:“哥!你和云澜结婚?你们是那种关系?”
她竟然没看出来,还以为他们真是同事呢!
季文轩不悦,“什么那种关系,你好好说话!还有,云澜和我已经领证了,你要改口叫她嫂子!”
“领证了?”季文月这下更是惊掉了下巴!
“哥,你刚和盛夏离婚就和别人领了结婚证?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缝对接吗?”
“季文月!”季文轩气的怒吼。
“好好好,我不说了!”季文月撇撇嘴,随即眼前—亮,“那我喊新嫂子,她可得给我改口费!”
“当年盛夏还给了我五万呢,她可不能给少了!”
季文轩看着亲妹妹实在是头疼,气的转身就走了。
临走前他又想起—件事,对着季母道:“对了妈,先把房子装修的钱给盛夏吧,她说三天之内收不到装修款就要来拆装修了。”
季母听到钱就头疼,挥挥手让季文轩走了,也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季文月听了这话很是担忧,“妈,今天是家具没了,装修的钱不给的话,盛夏是不是会把我们家的装修全部拆走啊?那到时候我们家就更没办法住人了!”
季母觉得不可能,“不会的,盛夏不敢这么干,她都已经跟你哥离婚了,她如果敢再来季家,那就是私闯民宅!
可是季母这次失算了。
另—边,盛夏终于回到了盛家。
这两天王妈将盛家里里外外打扫了—遍,倒是看着没有上—次那么萧条。
盛家很大,曾经住了他们—家七口人,如今只剩下盛夏自己,难免感觉空荡。
晚上,王妈为了庆祝她脱离苦海,竟然精心准备了—桌饭菜。
每—道都是盛夏爱吃的,看的她眼眶瞬间就红了。
王妈道:“小姐,开饭之前,我还给你带来—个人。”
盛夏—愣,“谁啊?”
王妈神秘—笑,就走到门口带进来—个中年男人。
盛夏待看清那人的眉眼,瞬间又惊又喜。
“福伯?”
这不是他们盛家之前的管家吗?王妈竟然将他带来了?
福伯已经年近半百,看到盛夏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小小姐,福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看见你啊……”
故人相见,且彼此心里都藏着那段惨痛的记忆,再见面很快都哭成了泪人。
三人坐在—起,叙说了这两年发生的好多事情,不由让人唏嘘。
福伯抹了—把眼泪,“我在这里做了快三十年的管家,当年……小姐嫁人了我也高兴,只是没想到居然遇人不淑。那季家的,当年老太太心里也存了个疑影,所以特意做了好些安排,倒真是做对了。”
季母惊得在身后大喝一声——
“文轩!”
可真是热闹,盛夏眼底闪过一抹讽刺,面上却是无辜又疑惑。
“云医生这是怎么了?”
季母面色尴尬,看着不发一言的儿子暗骂不争气,这么点压力都顶不住,怎么能成事?
她扯出一抹笑,“是不是刚来咱们家不适应啊?人生地不熟的。”
季文轩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僵在原地,眼神闪躲着,“是啊,她一个人来北城,肯定是想家了,我也是担心照顾不周,毕竟她救过我……”
盛夏眼中露出一抹感伤,“也是,一个人总是很难的。”
继而,她十分体贴道:“文轩,你和云医生熟,去看看她吧,开导开导,别出什么事。”
季文轩一怔,没想到盛夏居然这么通情达理?
他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应下:“是是是,那我这就去开导开导她。”
一边说着,脚下的步子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了。
季母瞧着一惊,心中暗骂着傻儿子不知收敛,待看到盛夏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但还是安抚道:“夏夏啊,还是你识大体。”
盛夏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妈,云澜救了文轩的命,我们全家对她好是应该的。”
“对对。”季母忙应和着,心道这盛夏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天真好拿捏。
盛夏心中冷笑,她当然要让季文轩去找云澜啊,这样云澜才能想方设法不让他来自己房间睡。
他们都要离婚了,总不能自己还要搭上这副身子给季文轩不成?
呵,他不配。
哪怕什么都不做,和他同床共枕她都会觉得恶心。
好在,当年他们刚举行完结婚仪式季文轩就走了,自己和季文轩之间是真正的毫无“关系”。
否则,她可真要恶心死了。
下午季母已经将二楼剩下的一间客房收拾好给云澜住了,二楼总共有三间卧室和一个书房,盛夏一间,季文月一间,云澜一间,如今算是住满了。
一楼只有两间卧室,季父季母一间,剩下一间如今是王妈和另一个保姆住着。
路过云澜所住那间卧室的时候,盛夏特意放缓脚步,果然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只不过两人也是谨慎的,说话声音很轻,从外面听不清什么。
房间里,云澜正靠在季文轩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轩哥,你说好回来我们就结婚的,我才放弃了家里更好的安排和你来了北城,可现在算什么,我不是成了第三者了吗?”
“我看我明天就回家吧,留在这里看着你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受不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柔,直说得季文轩心都碎了。
他紧紧抱着怀中心爱的女人,柔声轻哄:“澜澜,你别走,我和她一定会离婚的,只是暂时……”
季文轩心中叹息,父母说了,眼下季家即将要有一场大难,是盛夏造成了必须由她来解决,如果现在和她离婚了,这口锅就只能由季家背了。
他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整个季家如今的荣耀毁之一旦吧?
所以,只能委屈了云澜。
云澜也听他解释了不离婚的原因,心中只恨盛夏那个女人卑鄙又算计。
可即便理解,她还是感觉委屈不已,“那难道就让我看你们日日在一起吗?”
瞧着云澜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季文轩替她拭去脸山的泪。
“怎么会呢?我们明天就去医院报道了,到时候在医院上班,我们就找借口加班,再加上值夜班,一共也不会回来几天的,她碍不着我们的眼。”
这般说了,云澜心中才好受一些,嘴上却依旧不饶:“可是想到她和你在一张结婚证上,我心里就膈应得很。”
见她止住了眼泪,季文轩摸摸她的脸,宠溺道:“很快就不在了,我答应你。”
“我和你说过的,我碰都没碰过她,我季文轩就只有你云澜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温柔多情,想到两人的过往,云澜不仅脸颊滚烫,“轩哥……”
在F洲时,大家来自天南海北,都不知道彼此的过往,他们当时就是以情侣身份存在的,早不知同床共枕过多少个夜晚。
瞧着云澜羞红的脸,梨花带雨的甚是诱人,季文轩当即便忍不住心痒难耐。
自从忙着回国的事,他们也很久没有同床过了,眼下两人正是情到深处如何能忍住?
只需一个触碰便是滚作一团……
……
然而关键时刻,季文轩却忽然停下。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盛夏。
想到不远处就是他曾经和盛夏的婚房,而他却和其他女人在这里……他就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云澜早已媚眼如丝,此刻激情忽然消退,感觉空虚又迷惑。
“轩哥,怎么了?”
季文轩看着身下衣衫散卡的云澜,那样魅惑迷人,可他就是忽然没有了兴致。
他翻身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和盛夏离婚吧,毕竟是在家里,不比远在大洋彼岸的F洲,他心中可能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云澜虽然不解,但是也明白他这是不想做了。
她起身伏在季文轩胸膛上平复,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状似随意问着。
“是不是累了?”
他们经历了这么久的奔波,疲惫也是正常的。
季文轩有些尴尬,只能顺着台阶下了。
“嗯,有点。”
云澜释然,微红着脸,“那要不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她不想放弃,今天受了盛夏很多刺激,她迫不及待想证明季文轩是她的……
季文轩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微红道:“改天吧,我想抱着你安静待一会。”
云澜笑了,紧紧环住他的肩膀,心中甜滋滋的。
甜蜜相拥的温馨时刻,更能证明两人之间是刻骨铭心的真爱。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季文轩也该走了。
云澜没忍住问,“你晚上打算睡哪?”
季文轩思索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抚着怀里的云澜,“书房吧,二楼还有一间书房空着。”
也只有一间书房了,要不然就只能睡客厅了。
他倒是不介意睡客厅,可是这样怎么和盛夏还有父母交待?
云澜如愿以偿,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依依不舍。
“你知道的,我最怕黑了,从前总都有你在身边陪着,这下我一个人恐怕要睡不着了。”
季文轩心头一软,抱紧了怀中的文澜,“我发誓,等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每天晚上我都陪你一起睡。”
……
好不容易哄好了云澜,季文轩出门就看到了原本属于他和盛夏的婚房,不由一时失神。
他们才刚刚领了离婚证,她就把家里的家具都搬走了?
太绝情了!
云澜也愤愤不平,在她心里,盛夏这种行为就是在故意气她的!
知道她和季文轩领证了,所以故意搬走所有家具恶心她!
“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我们报警!”
云澜说着就想报警,季文轩见状赶忙拦住她。
“别报警!这些家具当年结婚的时候都是她家买的,现在搬走也无可厚非。”
云澜—愣,看着满屋连—把椅子都没留下的季家,惊讶道:“所有的—切,都是她买的?”
季文轩有些窘迫地点头,“当时结婚,我家出房子,她家出的家具。”
还有装修,季文轩卡在嘴边没有说。
云澜恍然,这倒是合理,—般人家也都这样。
只是想到刚来到季家时,看着这栋豪华别墅的惊艳,现在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云澜的表情落到季文轩眼中,他担心她心中不快,忙保证:“澜澜你放心,明天我就去买家具,正好全部都换成新的,给我们结婚用。”
云澜—想也是,反正盛夏用过的家具她也不想要,换成新的更好。
而且这么—来,她就可以自己挑选布置新房了!
想到这里,她还有点小期待。
只是这么—来,季家是住不了人了。
当天,季家人只能去住了酒店。
季母想到女儿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对着司机吩咐:“老刘啊,下午接文月放学直接送她去酒店啊。”
季文月放学后,司机照常来接她,还没开口说去酒店的事,车子就意外被花少拦下。
花少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家世好长得帅,全校女生都喜欢他,季文月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花少正—手撑在车门上,—手扶过额间的—缕刘海,低哑着声音道:“文月同学,方便顺路送我回家吗?”
季文月此刻心潮澎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少约她了!花少主动约她了!
上次本来花少也约过她—次的,但是就因为学费耽误了,等她到的时候花少已经被别人接走了,害得她遗憾了好久。
如今花少再度主动约她,季文月自然—百个愿意。
她点头如捣蒜,“方便方便!”
“小姐……”司机老刘心里有苦说不出,酒店和家在两个方向,当真是不顺路啊!
季文月哪里理会他?花少坐进来后,他们两个并肩坐在后座上,那么近的距离,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季文月当即给司机报了花少家的地址,司机很无奈,又不好当面说出家里的丑事,只好硬着头皮送了。
可是去花少家的路上正好路过季家,花少当即问道:“文月同学,这不是你家吗?”
季文月骄傲—笑,“是呀,我家就住在这里。”
这个别墅区在北城是很有名气的,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花少提议:“那你要不要带我去你家参观—下?”
季文月倏地睁大了眼睛!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
她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天啊,花少去她家了!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单独相处时间了!
此刻的季文月被幸福萦绕着,却听见司机老刘道:“小姐,家里今天有点事,不太方便接待客人呢。”
季文月皱眉,生怕花少不愿意,“怎么可能?花少无论什么时候去我家,都是绝对方便的!”
花少原本不悦的眸子瞬间含着笑意,伸出手在季文月头上宠溺地揉了揉。
这—下子,季文月差点没幸福地晕了过去!
季文轩皱眉:“没有钱,你们为什么让奶奶去住那么贵的VIP病房?”
大孝子季父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
“让你奶奶住VIP病房当然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啊,她那么大年纪了,当然需要好好养护啊!难为你奶奶从小那么疼你,你竟然这么没有孝心!”
季文轩:“……”谁没有孝心?
可是钱呢?钱呢?
季文轩耐心科普,“其实VIP病房和普通病房的医疗待遇都是一样的,只是VIP病房居住条件和病人的体验好一点而已,对于治病差别不大的。”
季父听的似懂非懂,半晌睁大眼睛定定道:“对啊,那不还是VIP病房更好吗?”
季文轩:“……”
谁不知道VIP好?他不是贵吗!
“好可是要花钱啊!可是我们不是没有那么多钱吗?”
他忽然不懂爸妈的脑回路了,从前他们踏实又艰苦,如今怎么两年不见就变得这么虚荣了?
一旁沙发上玩手机的季文月忽然开口了,“哥,你操心这做什么?盛夏有钱啊!让她给奶奶出不就好了?”
她不屑撇撇嘴,真是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季文轩闻言顿时脸色阴沉。
他今天得知他奶奶用了盛夏的钱看病,就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现在自己的妹妹居然还光明正大让他用女人的钱?
哪个有出息的男人会用女人的钱!
他正要出言反驳季文月,就见盛夏从门外走了进来。
季文月正因为早上的事生气呢,这会儿可算找到了机会,阴阳怪气嘲讽道:“呦!嫂子这么晚才回家,让一家人饿着肚子等你,真好意思啊!”
盛夏的目光在这几人面上一扫,“特意等我一起吃饭?那快吃吧,别饿着了。”
季文月怒道,“吃屁啊吃!你都没做饭,哪里来的饭吃!”
盛夏眸子一抬,“家里保姆是干嘛的?需要让我亲自做饭?”
虽然之前,为了表达心意她也曾亲手下厨过,但也只是偶尔,正常来说一家三餐确实是她照料,但是都是由保姆来做的。
厨房的保姆闻言赶紧出来,解释着:“我已经做好饭了,随时可以开饭的。”
盛夏目光清冷,“听到了吗?家里有饭吃,不用吃屁。”
季文月一噎,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盛夏居然这么和她说话?以前她不都是事事哄着自己,讨好自己的吗?
她气不过,嘴里嘟囔着:“身为人家的媳妇,这么晚才回家,也不知道出去偷偷做什么了。”
盛夏拧眉。
季母见状走过来打圆场,“文月,怎么和你嫂子说话呢?”季母故作发怒的样子斥责女儿,随后看向盛夏的眼中含上温和的笑意。
她对盛夏同样心有不满,自己给她打了一下午电话她居然敢一个都不接,后面更是直接关机了!
这么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两年来,还是第一次。
但是她知道老太太的医药费还指望着盛夏,也不敢和她撕破脸。
“夏夏,你这么晚回来是不是给奶奶去交住院费了?我给你发的信息看到了吧?”
她下午没有打通盛夏的电话,就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盛夏佯装惊讶,“什么信息?我手机没电了,没看到。”
季母收起不悦,耐着性子道:“是你奶奶的医药费,医院通知要交下个季度的费用了。”
“哦。”盛夏淡淡哦了一声,“好像确实快到日子了。”
季母见她态度如往常温和,忙趁机道:“可不是嘛,医院看在云澜的面子上给宽限两天,你明天就去交了吧,别耽误了你奶奶住院看病。”
盛夏闻言挑眉,目光落到一旁不发一言的季文轩。
“文轩不是说,以后奶奶的病不需要我管了吗?”
季文轩一噎,只感觉这话就像在打他的耳光。
季母继续道:“是不需要你经常去照顾了,但是医药费还是得咱们家出,你早点给送去吧,别耽误了你奶奶养病。”
盛夏语气平淡,“妈,我早上就说了,咱家账上没钱了。”
季母没想到盛夏居然又提没钱的事,脸上的笑容顿时装不下去了。
她声音冷厉了几分,想让盛夏知道她已经生气了,“我知道,咱俩现在手头紧,夏夏,这笔钱你先拿出来,回头家里宽裕了再还你,你这么孝顺,总不能让你奶奶看不了病吧?”
盛夏点点头,“可以的。”
季母心中一喜,看来这儿媳妇自己还是能轻松拿捏,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夏夏孝顺呢,是我们季家的好儿媳妇。”
正下楼出来的云澜恰好听见这句话,瞬间睁大了眸子,心脏猛的一缩。
盛夏是季家的好儿媳,那她呢?
接着,就听盛夏又道:“奶奶的医药费一共三百万是吧?”
季母连连点头,“对对。”
盛夏:“那加上之前奶奶住院的费用一千两百万,一共就是一千五百万,都算是家里和我借的对吧?”
借?季母猛的一怔。
虽然她的话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只是那么说啊,她可没想过要还。
如今这么听着,心里怎么都不舒服,从前盛夏可从没说过什么借和还的。
“夏夏,一家子人,谈什么借不借的?”
盛夏没有接季母的话,而是看向季文轩。
“文轩,你觉得呢?”
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季文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男性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果断摇头,“不用,奶奶的药费我会想办法。”
让他向盛夏低头,他怎么做得到?
况且云澜还在一旁看着呢,他的余光已经瞥见了楼梯口云澜的身影。
季母闻言瞬间急了,她儿子哪有钱?下午还找她要呢!
但是季文轩态度坚决,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和季老太太婆媳关系也不好,对于老太太住什么病房,她还真的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是,老太太住在医院,千万别回家。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对盛夏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季文月因为学费的事还在生气,此刻也跟着对盛夏冷嘲热讽起来,
“嫂子,你不是最孝顺了吗?怎么如今竟然眼睁睁看着奶奶被赶出医院呢?”
盛夏冷眸扫向她,“你听不懂话吗?是你哥说不用我出钱。”
季文月吊着眼角眉梢,轻声道:“我看你就是不想给,不然哥哥说不用你也会主动给的。哼!真是虚伪!”
盛夏呵呵一笑,“是啊你不虚伪,这些年你给你奶奶做什么了?连医院你都没进过一次吧!”
季文月恼羞成怒,“我还在上学呢,我又没有钱我能做什么!”
盛夏淡淡道:“既然知道自己还在靠别人养着,就别说风凉话。”
季文月怒气冲冲看着盛夏,也不知道是真关心她奶奶,还是生气盛夏有了脾气,不能再任由他们家拿捏。
她怒气冲冲,上前推了盛夏一把,“盛夏!你不给奶奶交住院费,是想害死她吗?”
王妈心里憋着一团气,“当初如果不是娶了小姐,他们能有如今这样的风光日子?”
听着王妈的抱怨,盛夏淡淡一笑,“当初是当初,如今盛家早已经落寞,留下我一个孤女,外人看着自然是没有任何依仗与发展,对他季家还能有什么助力?”
“如果季家的公司发展好了,季家也不会太缺钱,一个医院当官的儿媳妇,又是在医学上有突出贡献的,自然能给同是医生的季文轩和做医疗生意的季家,带来更多脸面和助益。”
以季父季母那唯利是图的性子,会有这样的选择,盛夏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起码,就他们知道的情况来说。
一下午,盛夏都没有出房间,也没有理会外面的兵荒马乱。
毕竟她现在正“伤心”呢,做什么都情有可原。
到了晚饭时间,季文轩终于出现了。
从他说离婚到季家父母说不离婚,季文轩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解释,盛夏在反思,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是这么傻的?
季文轩回来后第二次踏入他们的“婚房”,语气柔和许多。
“夏夏,我倒时差很累,听妈说你不舒服,没事吧?”
看着他做戏的盛夏,眼底嘲讽一片,嘴上说着关心,眼睛甚至都没有看她。
“没事。”盛夏淡淡道。
见她没有发难,季文轩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语气都轻松起来,“那正好下去吃饭吧,我妈准备了好大桌子菜呢。”
盛夏目光落在演戏的季文轩身上,忽然就好奇,那位云澜医生如果见到她和季文轩以夫妻身份相处,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她忽然就有点想去吃这顿饭了。
左右现在还不能离开,倒不如陪他们玩一玩。
“好。”盛夏应下,扬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季文轩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笑容似乎让他想到了刚开始认识盛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朝气美好,充满活力……
季文轩止住思绪,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回忆过去了?
盛夏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即便和季文轩一起下楼了。
走到一楼,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季母身边的云澜,两人亲密说笑,竟像是认识多年一般。
看到盛夏和季文轩并肩走来,云澜的动作显而易见地怔了一下。
盛夏在家里穿着简单的白色家居休闲服,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雪白无暇的脸未施粉黛,但依旧美艳动人,而季文轩回家后也换上了休闲的居家服,此刻与盛夏双双走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登对的夫妻一般。
云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比她用了三层粉底液遮盖肤色的效果,好多了。
因为在F洲待了两年,她本就不白的皮肤晒得更黑,而且粗糙。
她今天为了能压过盛夏,特意穿上了美美的裙子,还画了精致的妆容。她知道盛夏只是一个家庭主妇,自己一个女强人精心打扮一番,一定更能让她自惭形秽。
可是,云澜没想到,盛夏丝毫不加打扮居然也这么美?
而且她的美是轻松肆意的,简简单单,一看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反观自己,穿着打扮精细,一看就是来做客的。
想到这,云澜的心中顿时不甘起来。
“文轩,夏夏,你们来了,快过来坐。”季母见儿子和儿媳妇来了,顿时展露出亲切的笑容。
云澜也收敛起情绪,对着他们语气温和打招呼:“轩哥,盛小姐。”
她只在与盛夏匆匆见过一面,彼此不熟悉,就这么称呼她了。
“云医生客气了。”盛夏听到她的称呼也不恼,反而笑着对她道:“你是文轩的同事又是恩人,以后住在家里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叫文轩一声哥,那就叫我嫂子就好了。”
云澜脸色一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这声“嫂子”让她如鲠在喉,如同咽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季文轩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想到他和盛夏是夫妻关系,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他又无话可反驳。
云澜僵在那不接话,死死咬着嘴唇,望着季文轩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屈辱和委屈。
季文轩同样望着她,目光里满是不舍。
那画面,当真是一对感人至深的苦命鸳鸯啊。
场面一时尴尬住了,季母怕盛夏看出端倪,忙出来打圆场。
“对对,澜澜啊,盛夏说的对,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别客气。”
季父也跟着道:“就是,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
这声“嫂子”,到底是没叫。
不过盛夏也不在意她叫不叫,她心中恶心就行了。
餐桌上,季父坐在主位,季母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云澜就坐在季母的身边。
盛夏本要习惯性坐到右边第一个位置,平时他们在家吃饭就是这么坐的,但是一想到季文轩回来了,那个位置自然应该是他坐的,便径直坐到了右边第二个位置,只是这样就恰好和云澜相对而坐。
而季文轩,却丝毫没有留意到盛夏的举动,下意识就坐到了云澜的身边,连着眉眼都温和了几分。
云澜眸子里一抹得意一闪而逝,被盛夏精准捕捉到。
盛夏眸子微抬,眸中情绪意味不明,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未发一言,起身便回到了第一个位置。
主位留给他不坐,甘心自降身价,她便成全他。
而这番动静,自然是落入了季父和季母的眼中。
他们看了一眼正垂着头和云澜说话的傻儿子,暗暗摇头。
真不懂事,他是一家之主而且还是盛夏的丈夫,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
季父轻咳一声,“文轩啊,你和云医生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聊,快坐过来准备开饭吧!”
“啊?”季文轩一懵,他不是已经坐下了吗?还让他坐哪?
待看到季父不住示意他看向盛夏身边空着的位置,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如今和盛夏还是夫妻,自然要和她坐在一起。
季文轩不由觉得烦躁不已,家里麻烦事真多,哪里像在外面自由自在。
感受到季父季母威慑的目光,他无奈起身,坐到了盛夏身旁的位置。
唉,这下云澜又要伤心了。
季父觉得儿子应该坐在自己身边,可是盛夏已经换过一次位置了,他们也不好再提了。
这下,云澜眼中的得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更加的不甘。
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坐在一起,她心中便妒火中烧。
尤其是,这么近距离一看,盛夏的皮肤未施粉黛,却是肉眼可见的白皙水嫩,吹弹可破。
云澜的眸底满溢嫉妒,这女人一看就是在季家养尊处优保养出来的皮肤,哪里像她,为了救援病人在F洲遭受日晒风吹,皮肤才会这么粗糙。
不过,两厢身份一对比,云澜瞬间感觉自己比盛夏高尚多了。
这么想着,云澜心底那抹优越感又回来了。
晚饭开席,季母倒真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尤其是那澳龙和牛肉,一看就是云际酒店的大厨做的,当真是下了血本。
这两年自己在季家过的生日,都不及这餐标的十分之一。
这么一对比,还真是地位高下立见。
季母对云澜很是殷勤,一口一个她是季家的恩人,还不住地帮她夹菜。
云澜也十分乖巧,与季母两个人十分热络,简直瞧着像是母女一般。
盛夏默默吃着饭,看他们演戏。
两年没回家,一家人围着季文轩问东问西,季文轩讲述着在F洲的艰苦以及云澜救他的事。
“F洲环境恶劣,卫生条件也不好,我们救助队辗转在各种落后的村子,帮助他们防治疫病,辛苦肯定是辛苦的,但是能救那么多人,心中也是高兴和满足的。”
“其中最凶险的就是遇见一次Abl病毒,那病毒几乎无解,感染死亡率高达90%!当时我毫无察觉接诊了患者,那患者不停咳嗽,是云澜敏锐察觉,带着全队做好最高防护,否则我们那一队人只怕就要都被感染了!”
“天啊!好危险!”季家人听着季文轩讲述,一个个胆战心惊。
只有盛夏,默默吃饭的同时,眸底闪过一抹异样。
季文轩接着道:“但是我因为接触过感染患者,还是被隔离起来。偏不巧的是,那时候我有了高热呕吐的症状,所有人都以为我感染了Abl,避而远之,只有云澜不顾自身安危,冒着被感染的风险照顾我,我才捡回一条命。”
“幸运的是我没有感染Abl,是得了疟疾,但是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救治也会死人的。”说到这,季文轩看向云澜的目光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如果没有云澜,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盛夏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人,好一对有情人,自己倒像是阻碍他们爱情之路的第三者了。
季父季母闻言看向云澜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感激,纷纷对她道谢夸赞。
云澜谦虚一笑,目光落到盛夏身上又多了份自信,下巴不自觉又扬起几分。
“其实没什么,医生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更何况文轩又是……”她刻意一个停顿,看了盛夏一眼,给人无限遐想。
随即一笑,“文轩又是我的队友,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说完,云澜看着盛夏的反应,期待着能看到她惭愧、落寞,甚至是嫉妒不甘的神情。
可惜都没有,盛夏面上依旧淡定自若,只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后来呢?那患者怎么样了?”
云澜懵了,说了这么多,她不关心季文轩,不关心她和季文轩的关系,居然问那个患者?
不过一转念她就明白了,盛夏一定是为了向她看齐,好显得她也心系苍生一样,不想在格局上输给自己。
真可笑,她又不是医生,装什么关心人命生死?
她还没说话,季文轩先开口了。
“还能怎么样?你刚才没听我说吗?这病毒没的救!那患者在隔离室里才两天就死了,太恐怖了!”
盛夏闻言下意识皱眉,“才两天?没有救治吗?”
“说了Abl没救啊,怎么治?”季文轩没了耐心,“你不懂就别问这么多,跟你说了也不懂!”
季文轩对盛夏再次升起厌恶,虽然盛家是医学世家,但是盛夏却是个例外,没有进入医学院学医,她不懂医还要问这么多,季文轩一下子明白了,她这是在刻意想要寻找机会抹黑云澜,不想承认她这么大的功劳。
真是十足的小家子气。
云澜和季文轩心有灵犀,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心中不屑,语气也傲娇几分,“没事的,想来盛小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好奇吧。”
大惊小怪,季文轩眸中闪过厌恶。
他看向云澜,目光中满是赞赏,“云澜那次不仅救了我,救了救援队,还拯救了当地避免了一次Abl病毒爆发,当地政府和援助交流项目组都给了她荣誉和奖励,”
季父季母赞不绝口:“云澜医生真的是太厉害了!”
怪不得能来华安医院做主任医师呢!以后季家有了这样的儿媳妇,前途无量,祖坟都跟着沾光啊!
这么一对比,盛夏就显得更加没用了,季父季母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轻蔑。
盛夏除了有点钱还有什么用?可是钱是死的,总有花完的一天。
盛家一门都是医生,曾经确实很辉煌,可是这两年过去,有几个人还记得医学盛家?
不如云澜,又体面又能赚钱,未来风光限。
“这还不算最厉害的呢!”夸起心上人来,季文轩双眼放光,滔滔不绝,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云澜最厉害的是她擅长水韧刀,这是非常高难度的医学手段,世界上擅长的医生屈指可数!云澜就是天生的医学天才!”
季父季母又是一通夸赞,而盛夏却在听到水韧刀时,瞳孔猛得一震。
水韧刀……云澜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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