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雅周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阴鸷总裁红眼哭成狗小说》,由网络作家“静影沉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雅选择沉默。提起周砚,另外两人连论文都不写了,纷纷跑过来追问。冯瑜,“我知道他,当年他被找回来的时候我看过新闻,我看过他照片,长得贼帅了,是不是他?”乔翊猛点头,“对对就是他,他要给电视台投资,我男朋友就是去跟他谈这件事的。”宋琦眼睛都亮了,抓着乔翊的胳膊,“我也知道,不过是之前刷视频看到的,能不能带我们也去?”乔翊有点为难,“这不太好吧,他们是谈公事啊。”“没事,我们偷偷看就行了,不进去不就好了!”“对啊,你告诉我们地址,我们自己去,不会耽误你的事。还是七年前在新闻上看过他,这几年都没见他露过脸,太好奇他现在的样子了。”温雅一直没说话。周砚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上位者了,冷漠无情、权衡利弊、丝毫找不出在山里生活过的...
《我死后,阴鸷总裁红眼哭成狗小说》精彩片段
“......”温雅选择沉默。
提起周砚,另外两人连论文都不写了,纷纷跑过来追问。
冯瑜,“我知道他,当年他被找回来的时候我看过新闻,我看过他照片,长得贼帅了,是不是他?”
乔翊猛点头,“对对就是他,他要给电视台投资,我男朋友就是去跟他谈这件事的。”
宋琦眼睛都亮了,抓着乔翊的胳膊,“我也知道,不过是之前刷视频看到的,能不能带我们也去?”
乔翊有点为难,“这不太好吧,他们是谈公事啊。”
“没事,我们偷偷看就行了,不进去不就好了!”
“对啊,你告诉我们地址,我们自己去,不会耽误你的事。还是七年前在新闻上看过他,这几年都没见他露过脸,太好奇他现在的样子了。”
温雅一直没说话。
周砚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上位者了,冷漠无情、权衡利弊、丝毫找不出在山里生活过的痕迹。
亦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想要安稳度日,温雅不敢提及有关他的任何事。
温雅愣神间,乔翊已经把地址告诉了她们,还千叮万嘱不能过去打招呼。
等乔翊走了没两分钟,宋琦和冯瑜便开始梳妆打扮。
温雅则是打开电脑,接着改自己的论文。
没多会,宋琦便过来拽她,“走啊温雅,你还写什么呢。”
温雅勉强一笑,拒绝她的邀请,“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别假正经了,快点走啦,一起去看看,难道你不想近距离看看他吗?”
“…不想。”
两人并不听她的,分别拉着她胳膊,将她从位置上拉出来。
扯到手臂的伤,温雅吃痛,不得不顺着她们走。
这两人打扮的和花孔雀一样,温雅刚从医院回来,灰头土脸,完美衬托出她们的漂亮。
温雅被她们拽出学校,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云宫’会所。
传说中的富豪云集地,三步就能遇到一个富二代,里面上班的服务员,小费都是五百起步。
她们都没来过这里,门口的停车场,几乎全都是豪车,下了出租车在门口徘徊,谁也不敢进去。
“咱们进去吗?”冯瑜问。
宋琦看了眼大厅,两侧站着一排身高腿长的迎宾小姐,随便一个都比她们漂亮身材好,大厅里也没什么人,光是这个排场,就已经让人望而生却了。
看到那群迎宾小姐,她们俩被打击了,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开始不自信了。
“先等会吧,有点紧张。”
两人齐刷刷看向温雅,她实在是过于淡定了。
“温雅,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温雅摇了摇头,“没,你们自己进去就好了。”
“来都来了,你还想逃啊,跟我们一块进去。”为了防止她逃走,宋琦已经挽起了她的胳膊。
温雅心中烦闷,刚输完液回来,头还晕乎乎的,她只想离开这里。
就在她们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辆豪车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温雅慌乱的转过身,还往宋琦身后躲了躲。
宋琦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直勾勾盯着车里下来的人。
“不会就是他吧?”
“看着像,我去,我已经开始激动了!”
两人又激动又慌张,试图做些小动作,来掩饰她们的目的。
周砚一席黑色风衣,里面衬衣黑色马甲,他目不斜视,身材颀挺,矜贵优雅浑然天成,从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普通人永远学不会。
这样强大的气场,很难将他和新闻上,那个被人贩子拐卖了二十年的人
联系在一起。
他迈着两条长腿朝着会所走去,路过宋琦她们时,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俩人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走了两步,又忽地停下脚步,朝她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宋琦一个激灵,手足无措地盯着他,可在对上他黑眸的那一秒,便仓皇的移开了视线。
林枫自然也看到了温雅,虽然只是个背影,他小声喊道,“周总,是......”
周砚抬手打断他的话,旋即收回视线,像什么都没发生,径直进了会所。
“他刚刚是不是看我们了?”
“是啊,看上你了吧?”冯瑜违心地说这句话,心里想的却是周砚在看自己。
宋琦也谦虚了一下,“怎么可能,说不定是看上你呢。”
温雅不合时宜地开口,“已经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你急什么,我们等等乔翊吧。”
嘴上说等乔翊,实际上在等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乔翊的男朋友是电视台广告部的总监,叫黄俊,三十有八,乔翊之所以瞒着室友,是因为他结婚了,还有孩子。
黄俊经常跟她说,和妻子没感情,等她毕业就和妻子离婚娶她。
乔翊没什么社会经验,对黄俊的话深信不疑。
这次说带她认识大人物,结果到了这里,黄俊话里话外都暗示她要好好招待周砚。
乔翊已经有点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没发作。
周砚一进来,黄俊便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满脸堆笑,“周总,您可算来了。”
周砚环视了一圈,包厢内就他们四个人。
他扫过乔翊,视线回到黄俊身上,无视了黄俊伸出的手,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黄俊讪讪地收回手,也跟着过去坐下给他倒酒,“那个周总,来喝酒,难得周总赏脸,我先敬您一杯。”
周砚拿起酒杯,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乔翊的角度看来,平日里成熟稳重的男友,此刻在周砚面前毕恭毕敬,满脸的讨好,像个被人戏耍的小丑。
她崇拜的成功人士,变成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她盯着周砚,男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黄俊介绍乔翊,“这是我的助理,周总,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她也行。”
他给乔翊使眼色。
乔翊挤出一个微笑,起身走到周砚的身边坐下,“周总,我叫乔翊。”
周砚没看她,手指摩挲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黄俊,“我听说,黄总以前是皓辉学院教务处主任?”
黄俊怔了怔,颇为受宠若惊,“这您都知道?”
温雅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她环顾四周,床边坐着一名男生,他正在打电话。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好好好。”
正说着,一转头,看到温雅醒了。
他立马挂了电话,凑到温雅身边询问,“你咋样,好点了吗?”
温雅盯着他,迟迟没开口。
男生穿着绿色的棒球服,长得很帅气,但留着寸头,特别短,有种刚出狱的既视感。
男生疑惑,伸出手在她额头摸了下,“烧傻了?你家里人呢,要不要帮你打个电话?”
温雅回过神,下意识偏头躲避他的手。
男生尴尬的顿了顿,讪讪收回手。
温雅也有些窘迫,脸色不太自然地开口,“我没家人。”
男生愣了下,“啊?”
温雅撑着身子坐起来,手背传来刺痛,她扭头一看,还扎着输液针。
“你先别动,好好躺着,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都烧到41度了,还好送来及时,不然就真变成傻子了。”
他本来想去搀扶,但想到她刚刚的抵触,又将手收了回去。
温雅翻找出手机,幸好没什么消息,这才抬头看向男生,“谢谢你,耽误你面试了吧?”
男生无所谓笑笑,“工作到处都是,性命最重要,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而且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你简历上写的,你是京海传媒大学的,我们是一个学校。”
温雅看着他,目光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么多年,她以为已经习惯了孤独,没想到还是会因为别人的关心眼眶泛酸。
男生看到她眼里蓄起的泪光,慌了神,“你怎么了?”
温雅将眼泪憋回去,微笑着摇头,“没事,遇到校友了,有点激动。”
男生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我叫靳南,我知道你叫温雅,我们是同届。”
“真的吗?”
靳南用力的点点头,“真的啊,我是摄影系,你是新闻系的,虽然没见过,但也是一种缘分。”
“确实很有缘,医药费是你给我垫的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也没多少......”靳南说着,忽然话音一转,“行吧,你加我微信。”
温雅拿出手机,扫了他的微信加上,改了备注,“多少钱呀?”
“没多少,一百多块钱,你别给我了,刚好我还没吃饭呢,等会你输完液请我去吃顿饭吧。”
温雅有些犹豫。
靳南开玩笑道,“你怕我吃多了啊?”
不好再拒绝,温雅摇了摇,“没有,那等会一起去吃饭吧。”
“嗯嗯。”
现在五点,面试还是错过了。
就是连累靳南也错过面试,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输了液,靳南还给她拿了些吃的药,医生嘱咐还要输两天。
出了医院,温雅问他,“你想吃什么?”
靳南想了想,“去我们学校对面怎么样?那家锅包肉你吃过吗,很好吃。”
学校对面那条街,温雅几乎都吃遍了,他说的那家还有印象,“吃过的。”
靳南咧嘴一笑,“走。”
学校附近很多餐厅味道都不错,而且价格便宜。
靳南点了一大堆,加起来也不过九十多块钱。
温雅昨晚到现在没吃过饭,也确实饿了。
菜端上来,她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对面的靳南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你慢点吃,点了不少呢。”
温雅嘴里塞满了饭菜,闻言抬头,看到靳南那口洁白的牙齿,她尴尬的低下头,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说是请客,其实大部分都是温雅吃的,靳南反而没吃多少。
靳南道:“今天你也累了,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周六,应该没有面试了吧?”
“没有。”
“那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给我发微信。”
温雅笑了笑,她已经默认回去以后,两人就不联系了。
她一向独来独往习惯了,除了几个室友,几乎很少跟别人交朋友。
因为话少,那些人跟她接触后,也就不怎么找她了。
好不容从那所学校逃出来,她本能的不愿跟人接触,只要减少存在感,就不会被人盯上了。
刚被周砚丢进那所学校,住进宿舍的第一晚,她就透露了自己的所有底细。
那几个室友得知她无亲无故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她不仅是她们的跑腿跟班,更是她们的出气筒。
那三年,宛如地狱一般的生活,每每想起来都会做噩梦,以至于后来温雅每次接触陌生人,都不敢深交。
和靳南分别后,温雅回到宿舍。
今天周五,另外三个室友都回来了。
乔翊正在化妆,她进来立即打招呼,“温雅,好几天没见了,你干嘛去了?”
温雅将东西放在床上,随口回应,“在家呢。”
三个室友,两个是外地的,乔翊是本地的,她们家庭条件都不错,当初介绍的时候,温雅也撒谎说自己是本地的,爸妈在国外。
这个谎言,让温雅顺利的度过了三年多,室友之间和睦,除了偶尔之间的小攀比之外,比起那所学校,已经是天堂了。
她们也没有怀疑过,温雅兜里没钱,可穿的用的,都是周砚给她的买的。
室友都识货,分辨得出来真假,她拿不出钱请客,她们也全当温雅抠门小气。
乔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眨巴着眼睛,“你看我这个妆化的怎么样?”
温雅点点头,表示化的很好,“天都黑了,你要出门吗?”
宋琦接过话,“出去约会呗,还能干什么,这死女人瞒着我们谈了一年的恋爱,要不是这次她实习,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冯瑜也扭过头附和,“就是,你要是不请我们吃大餐,绝对饶不了你!”
难怪乔翊忽然要请客,原来是谈恋爱的事暴露了。
通过她们聊天,温雅才知道,乔翊这次能进电视台工作,就是她男朋友安排的。
电视台门槛那么高,乔翊平时的成绩一般,凭她自己肯定进不去,所以在宋琦她们的追问下,乔翊才老实交代。
“好了,等我回来,姐请你们吃大餐,我得走了。”乔翊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又回头问温雅,“这妆真的没问题吗?”
温雅微微一笑,“没问题,很漂亮。”
宋琦说,“平时也没见你打扮这么漂亮,干嘛,要跟你求婚啊?”
“求什么婚,他今天要带我去见个重要的人物,当然要打扮漂亮点了。”
宋琦好奇地问,“谁啊?”
乔翊神秘兮兮一笑,“周氏集团的周砚,你们听过没?”
黑色的衬衣随着夜色深沉,将周砚的身影与车内融为一体,路灯微弱的光线洒在他侧脸,他偏着头,把玩着手腕的表,神色如同夜色清冷。
温雅不安涌上心头,一颗心提起,掌心出了汗。
他都来这里堵她了,温雅只得认命般走过去,站在车外,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周砚才抬眼,语气讥讽,“怎么,在等我上去做客?”
温雅怔了怔,忙不迭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去。
她正襟危坐,两人中间空的突兀。
“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周砚也不看她,像是自言自语,打量着窗外的环境。
温雅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想给爸找个住的地方,所以......”
“所以你就同意了?”周砚打断她,音量拔高,吓得温雅一颤。
“我......”
周砚笑了笑,“过来。”
温雅挪动身子朝他靠近,刚靠近,下颚被捏住,她被迫抬起头,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目光。
“给了你多少钱?”
温雅咬了咬唇,不自觉降低音量,小声开口,“五万。”
“五万就把你收买了。”他声音出奇的平静,透着令人心悸的森然,“看来,你真的很缺钱。”
温雅忐忑的盯着他,不安在心底蔓延。
“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什么都做?”
温雅眼眶一热,望着眼前的男人,颤抖的肩膀透露着她无声的抗议。
她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这样对我?”
周砚目光闪了闪,气息陡然变冷,“你说什么?”
温雅压下心头的酸涩,一字一句地说,“你和楚小姐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她知道我们的事,你不怕她伤心吗?”
周砚倒是有了片刻的迟疑。
温雅眼中染上一丝苦涩,他在意楚思,却又同时做着背叛对方的事。
这就是他曾经所说的神圣的爱情吗?
他如所做的一切,都与曾经说过的话背道而驰。
周砚抬眸看向温雅,似乎想笑,可临了也没笑出来。
“这么说,我应该谢谢你替我着想了?”
他陡然沉下脸,“你是在担心楚思,还是在担心自己?”
温雅下颚吃痛,一滴眼泪滑落,浸湿周砚的指尖。
她抓住周砚的手臂,试图哀求他,“看在十六年的情分上,你就当我死了,当做没有认识过,当做没有我这个人,
你怨恨在山里生活了二十年,我来还,我用余生替我爸妈赎罪,好不好?”
周砚笑了,“是不是你爸出来了,你觉得,我便不能再对他怎样?”
“温雅,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他可以出来,也可以再次进去,只要我想,他可以在里面待到死。”
他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俩人能够听到,像恋人之间的低语。
可温雅看见了他眼中的执拗与疯狂,他一点点靠近,几乎要贴上她的唇,又在最后一刻停下。
温雅手指收紧,扯到手背烫伤,整条胳膊都在疼。
“他也不年轻了,你猜猜,他还能在里面坚持几年?”
温雅呼吸一滞,男人的话似利刃划过她的心扉,也如同无形的锁链,锁住她的咽喉.
让她想起了从前村口那只狗,被拴在柱子上,日复一日望着自由的方向,直到生命终结。
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彼此交缠。
那只狗挣脱不了锁链,就像她,也摆脱不了周砚。
认命,或者被迫认命。
温雅只觉喉咙发紧,如鲠在喉。
她声音颤抖,“你到底想要什么?”
周砚微微侧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似乎是恨意,又似她看不懂的矛盾。
终带着疲惫垂下眼睑,慢慢松开掐住她下颚的手。
温雅再次看向他时,周砚已经闭上了眼,又是他单方面的结束话题。
“不准去周家。”
虽然没准备去,她还是问,“为什么?”
“如果你这两只手都不打算要,你可以去试试。”
温雅默然,果然,那碗汤并不是意外。
车内陷入了沉默,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似乎只剩外面的夜风在低声轻语。
被支走的林枫回来,坐在驾驶室,对于后方的诡异气氛视而不见,像个没得感情的机器人,默默地开着车。
车外的风景迅速滑过,周砚的侧脸隐匿在黑暗中,车里一片沉寂。
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区内,周砚一言未发下了车,温雅跟在他身后上楼。
开了灯,温雅局促地站在原地。
周砚转过身,拉起她受伤的那只胳膊,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周砚抬眸瞥了她一眼,放开了她,“脱了。”
温雅蓦地抬头,他目光沉沉,不容拒绝。
默了默,温雅脱掉外套,又看了他一眼,他依旧盯着她,读懂他的意思,温雅又将打底衫脱了。
十月份天气已经凉了,冷意湛湛,温雅不太自然地护在胸口。
下一刻,周砚拉着她往洗手间走去,温雅在他身后跌跌撞撞。
他不由分说的扯开她手臂的纱布,拧开水龙头,将她的手臂拉到洗手池里冲洗。
水花冲刷在她胳膊上,也不疼,反而冷水减轻了伤口带来的灼烧感。
但周砚却用手指在她胳膊上搓,剧烈的刺痛席卷全身,温雅本能地挣扎起来。
力量悬殊,溅了两人一身的水。
他仿佛要将她的皮搓下来,温雅疼的五官拧在一起,痛苦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她抓住周砚的胳膊求饶,“疼,别洗了。”
周砚看向她。
温雅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一滴水珠顺着眼角,弯腰滑向脖颈,与锁骨上的水渍汇合,最后洇入胸前消失不见。
温雅看起来瘦,该长的地方一点没有少长,随着她胸口起伏,若隐若现的风光尽数落入周砚眼中。
周砚有瞬间的恍惚。
恍然间,他想起温雅十八岁的时候,还分不清前胸后背。
察觉到他的目光,温雅慌乱的用手去挡。
好在周砚也没有继续洗,拿了毛巾丢给她,“自己擦。”
温雅抱住毛巾,抬头看去,他已经走了出去。
她三下五除二把水擦干净,收了条浴巾裹着走出去。
周砚在柜子里拿出药箱,在里面翻找出一支药膏。
温雅看不懂他要干什么。
还没开口,周砚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眼,将药膏丢给温雅,顺手接听电话。
尽管温雅已经躲了,滚烫的汤汁还是洒在了她手臂上,火辣辣的灼烧隔着衣袖传来,她捂着手臂,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佣人慌张的道歉。
方茹忽地站起身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佣人吓得直哆嗦,哭丧着一个劲儿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地太滑了,对不起太太......”
“小雅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到底怎么做事的?陈管家,你怎么教的人?”
管家也走过来道歉,“抱歉夫人,她新来的,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一直没说话的周贤开口道,“我看还是先检查下温小姐的伤势吧,她看起来比较严重。”
方茹也像是如梦初醒,招呼道,“陈管家,赶紧把医生喊过来!这件事等会再说。”
温雅现在整条手臂都火辣辣的,伴随着灼烧般的刺痛,疼的她已经无暇去想,这到底是不是意外。
她余光看向斜对面的周砚,他也正在看自己。
冷漠的眼神,仿佛真不认识她一般,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场闹剧,只是个路过的看客。
温雅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黯然垂下眼睑。
曾经她被锅盖烫到,都能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纵使年幼,她心中也明白,哭会得到家人的关爱。
如今,就算整只手断了,也换不来一个怜悯的眼神。
不被爱的人,是没有资格哭的。
医生来的很快,撸起她的袖子,半截手臂到手背,全都一片通红。
“还好袖子比较厚,不算严重。”医生先拿出碘伏给她消毒,随后擦上烫伤膏,“有些地方可能会起水泡,结痂留疤,注意不要碰水。”
医生嘱咐了一大堆,还送了她支烫伤膏。
等医生走后,方茹又来跟温雅道歉,“小雅,真是抱歉,本来想请你吃饭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都怪我。”
温雅看了眼周太太,她脸上的愧疚之色不像演的,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就算真的是她做的,又能拿她如何?
昨天与周黎发生争执,今日就请她赴鸿门宴。
有妈疼的孩子真好。
温雅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一张脸煞白,她摇头,“周太太不用自责,本来就是意外,我不会放在心上。”
“你这么懂事,阿姨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方茹直接来到她身边坐下,捧起她的手,真诚地看着温雅,“我必须要补偿你。”
“真的不用,我该去面试了。”
“别去了,你手还受着伤呢,不如我给你找份工作吧?”
温雅还没来得及拒绝,方茹又说,“刚好,照顾阿贤的佣人辞职了,你来照顾他怎么样?”
温雅愣了下。
“你现在找工作,应该也是实习吧?你来照顾阿贤,阿姨给你发工资,也不用太久,等你的手好了,到时候你是想自己去找工作,或者阿姨给你安排一家公司,实习证明我也能给你开,都没关系的。”
她情真意切地看着温雅,虚伪的令人作呕。
周砚站起身离开餐厅,“我先去公司了。”
他没看温雅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方茹想说什么,不过什么也没说,她重新看向温雅。
周贤不合时宜的开口,“妈,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就别为难她了。”
方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而是再次问温雅,“小雅,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阿姨也不勉强你。”
温雅很缺钱,但还没到往火坑里跳的地步。
周家这么多人,怎么都轮不到她来照顾,这么明显的圈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她抽回手,礼貌开口,“周太太,若是您真过意不去,就赔我点药费吧。”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片刻。
连周贤都不禁多看了温雅一眼。
尴尬了片刻,方茹笑了笑,“这是应该的,你要多少钱?”
“两万。”
方茹也很善解人意,“两万太少了吧,你都伤成这样了,我给你五万吧,你一受伤,怕是要耽误不少事情。”
温雅一怔,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误会周太太了。
“那就多谢周太太了。”
方茹淡笑着,让管家给她赚钱。
温雅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房子。
就在宾馆附近,这里是城中村,房子相对来说便宜。
京城寸土寸金,就连这种偏僻的地方,最便宜都五千起步了。
为了防止爸爸迷路,她租了靠路边的一栋楼,二楼楼梯口的两居室,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租赁合同,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交押金租房房子,买完日常用品,五万块也花的所剩无几。
温清海在陌生的地方很局促,看到周围环境,他眼里满是不安。
温雅带他进屋,跟他嘱咐道,“爸,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没事不要出去乱走,我会隔一段时间给你送东西。”
温清海打量着屋内,手足无措地问她,“雅雅,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温雅却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挤出一个笑,“快了,不是说等我拿了毕业证吗?”
她转身拿了几个袋子,“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等会你自己试试,过来我教你使用厨房的东西。”
厨房这些高科技温清海没用过,温雅教了好多遍才教会他。
还有安全事项,温雅不厌其烦的教他,直到他可以熟练的操作,温雅才总算松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
她得回学校了,周砚不让她见爸爸,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周砚知不知道。
这几年,周砚都规定她除了学校和公寓,任何人多的地方都不许去,昨天去商场,就已经犯了禁忌。
想到周砚,便想到今日的事,她心里也开始不安。
她撩起袖子,看了眼手臂,缠裹的纱布边缘,依稀能看到烫红的肌肤。
失神了片刻,她放下袖子,温雅回头看向沙发上孤单的老人,“爸,你自己早点睡觉,我先回学校了。”
温清海也无措的看着她,眼神想让她留下,但理智不让他耽误女儿的学业。
“你走嘛。”他故作轻松的笑笑,“这里可比山里舒服多了。”
温雅咬了咬唇,转身离开租房。
当她走出楼梯,蓦地看见路边的车辆,透过车窗,清楚看到车内的人。
温雅扑了个空,录音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滚了一圈,滚进了柜子底下。
“看,按这个,就可以录音了。”有少年的声音从柜子下传来。
周砚听到这道声音,也愣了一下。
“这个虽然不能拍照,但是可以把我们说的话都录下来,不过雅雅要保密,不要告诉爸妈录音笔的事,不然哥哥就要挨骂了。”
“哥哥这个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没多少钱,今天可是你生日,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谢谢哥哥。”
“等以后哥哥赚更多的钱,再给雅雅买手机,好不好?”
“好耶,有了手机是不是哥哥去上学的时候,也能和雅雅聊天了?”
“是啊,不过哥哥要上课,也是不能随便打的。”
少年的声音很温柔,春风和煦,字里行间皆是宠溺。
温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砚,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忽然沉默了?不知道是唤起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去,还是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不过都不重要了。
温雅趴在地上,将手伸进柜子底下,将那只录音笔捡出来,用衣服擦了擦。
幸好,还没有摔坏。
这里面有好多录音,记录着她以前所有的快乐,还有妈妈的声音。
妈妈死了,她没见到后一面,没有留下照片,留下的,就只有这里面的声音了。
她把录音笔在纸箱里放好,抱在怀里,抬头看向周砚。
十几年的情谊,这七年来,他可曾有过一丝的心软过?
周砚这次没再阻拦她,而是背过身去,似乎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温雅得到许可,抱着箱子跑进房间里,将东西放在最角落的衣柜里。
她回到客厅,周砚已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神色不虞,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气质越发的冷峻。
温雅沉默片刻,缓步走到他跟前。
“你为什么会去商场?”周砚也不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橘子,像是随口一问。
温雅捏着衣角,小声扯谎,“我…想买一套衣服上班穿。”
周砚忽地看向她,眼神像是在笑,“你哪来的钱?”
温雅错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找,找同学借的。”
“能借你上万的钱买衣服,我倒是想认识一下你这位同学,叫什么?”
温雅身形一怔。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怎么,说不出来了?”
在他的逼问下,温雅的头越埋越低。
忽然,周砚站了起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眼前天旋地转,温雅回过神,男人高大的身影压笼罩下来。
他撑着沙发,右手捏着温雅的下颚,目光如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温雅对上他危险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如实交代,“我想,给我爸买个手机。”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修长的手指抚上温雅脸颊,触碰到被打过的地方,传来微微刺痛,温雅瑟缩了一下。
周砚笑了笑,“我说的话,你总是记不住,雅雅,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温雅瞳孔闪了闪,蓦地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他手指滑过她的脸脸颊,落在她的唇上,“你不是想见他吗?我满足你这个愿望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温雅清楚,他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温雅飞快的摇头,“不,不我不见了,以后都不见了!”
“不让你见,你偷偷去见,如今我让你去,你又不去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分明是威胁,温雅如何敢答应。
“就是不想去了,太晚了。”
周砚一笑,“由不得你了。”
温雅只觉得他这笑毛骨悚然,她拼命摇头,眼底写满了祈求。
“不去可以吗?”
周砚好似没看见,勾起她一缕碎发把玩,语调漫不经心,“要么跟我去,要么我请他过来,你自己选。”
她哪里有的选?
温雅有时候也曾好奇,他这副躯体下,是否换了一个灵魂。
否则,一个人怎么能变得如此彻底?
得有多冷血,才能做到这般无情割舍过往?
温雅无力的垂下眼睑。
她选择跟他去,至少在外面,他不会像在这里那般无所顾忌。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一处偏僻的城中村外,前方有座人行天桥,天桥底下,蜷缩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天色渐晚,桥上行人匆匆,桥下车水马龙,昏黄的路灯照在老人身上,落寞又孤单。
温雅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老人。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爸爸,此刻正无助的缩在天桥下,仿佛是被这个城市遗忘在角落中的人。
他从没走出过大山,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对大城市一无所知,七年的牢狱生活又再度让他与世界脱轨。
很难想象,他一个风烛残年且有前科的老人,要如何在这种陌生地方生存下去。
“爸爸......”
周砚将她拉了回来,“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会很开心吧?”
温雅蓦地瞪大眼睛,车窗外光影掠过他的脸,依稀只见他冷峻的轮廓。
“你,你想干什么?”
周砚轻笑,“怎么了,你不是想见他吗?怎么这么害怕。”
温雅疯狂的摇头,紧紧攥住他的袖子,“不!我不见他了,不要去!”
“承蒙他关照二十年,他今天出狱,我也理应去感谢一下,你说呢?二十年”三个字他格外咬重,仿佛带着对那二十年浓浓的怨恨。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周砚,近乎绝望地哽咽道:“求你了,别去…哥哥。”
他已经许久不准她喊这两个字了,此刻温雅顾不得,试图用这两个字唤醒他心底的良知。
可周砚眼神一寒,扣住她的下颚,“你喊我什么?”
温雅浑身一颤,“哥......”
话还没喊完,捏着她下颚的手指用力,疼的剩下的话被掐在嗓子眼。
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溢出来,“不准这么叫我!”
“周、周总。”温雅吃痛,艰难地改口。
力道没松,周砚笑了,但眼神冰冷,犹如凝结了整个冬夜的寒意,“再喊一遍?”
温雅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沾染着泪光,无不诉说着对男人的恐惧。
她都不知道要喊什么,喊哥哥他会生气,喊周总他更生气,两人相处时,温雅从来都不敢对他有任何称呼。
“你是在…怕我?”周砚指间触碰到她的眼角,她抖的更厉害了,整个几乎快要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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