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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出轨我抓人,坑爹能手第一人全局

深夜走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郑落梅还真是不装了,冷笑一声问凌国志:“国志,咱俩到底啥关系?”凌国志不说话。大概是渣爹这个时候还没被郑落梅的枕边风完全洗脑吧。说话间,就到了安州一中。“都少说两句,凌玖玖,下车。”凌国志和了一句稀泥。凌玖玖乖乖下了车。看着远去的狗男女,她陷入了沉思,脑瓜子忍不住转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依孟夫人的作派,肯定会要回那套孟局长送给郑落梅的房子。郑落梅会甘心吗?她跟了孟局长这么久,做小伏低的,好不容易得了套房子,还是安城华府。她肯定不甘心。那么郑落梅会怎么办?她走在湿哒哒的校园里,想着想着,出了神。郑落梅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房子。要么不放手。放弃很容易,不放手有点难。那就需要……抓住孟局长和赵金凤的软肋。他们两口子财大气粗,有软肋吗?……...

主角:江秋映凌玖玖   更新:2024-11-12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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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秋映凌玖玖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出轨我抓人,坑爹能手第一人全局》,由网络作家“深夜走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落梅还真是不装了,冷笑一声问凌国志:“国志,咱俩到底啥关系?”凌国志不说话。大概是渣爹这个时候还没被郑落梅的枕边风完全洗脑吧。说话间,就到了安州一中。“都少说两句,凌玖玖,下车。”凌国志和了一句稀泥。凌玖玖乖乖下了车。看着远去的狗男女,她陷入了沉思,脑瓜子忍不住转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依孟夫人的作派,肯定会要回那套孟局长送给郑落梅的房子。郑落梅会甘心吗?她跟了孟局长这么久,做小伏低的,好不容易得了套房子,还是安城华府。她肯定不甘心。那么郑落梅会怎么办?她走在湿哒哒的校园里,想着想着,出了神。郑落梅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房子。要么不放手。放弃很容易,不放手有点难。那就需要……抓住孟局长和赵金凤的软肋。他们两口子财大气粗,有软肋吗?……...

《渣爹出轨我抓人,坑爹能手第一人全局》精彩片段


郑落梅还真是不装了,冷笑一声问凌国志:

“国志,咱俩到底啥关系?”

凌国志不说话。

大概是渣爹这个时候还没被郑落梅的枕边风完全洗脑吧。

说话间,就到了安州一中。

“都少说两句,凌玖玖,下车。”凌国志和了一句稀泥。

凌玖玖乖乖下了车。

看着远去的狗男女,她陷入了沉思,脑瓜子忍不住转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

依孟夫人的作派,肯定会要回那套孟局长送给郑落梅的房子。

郑落梅会甘心吗?

她跟了孟局长这么久,做小伏低的,好不容易得了套房子,还是安城华府。她肯定不甘心。

那么郑落梅会怎么办?

她走在湿哒哒的校园里,想着想着,出了神。

郑落梅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房子。要么不放手。

放弃很容易,不放手有点难。

那就需要……抓住孟局长和赵金凤的软肋。

他们两口子财大气粗,有软肋吗?

……

还真有。

凌玖玖心里一个激灵。

她旁敲侧击的跟佟美意打听过,安州物资局正在筹备改制,据说要跟经贸委合并,成立发改委。

孟局长如果能当上主任,那权力可就大了。

看赵金凤那天闹事,只是把郑落梅打一顿出出气,似乎也并不想往大了闹,恐怕就有护夫的意思。

如此说来,如果郑落梅拿私事威胁赵金凤,也不是没有胜算。

毕竟对赵金凤和孟局长来说,丈夫的青云路更重要。

想到这里,凌玖玖叹口气,很可能她忙乎半天,伤不了郑落梅的根本,也只是让那个女人挨顿打而已。

而郑落梅今天在她面前似乎不装了,也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如果郑落梅现在逼凌国志离婚……

凌玖玖心里乱乱的。

不行,现在还不到离婚的时候,她手里的牌,还不够。

一下午都无心上课,盼着放学,盼着凌国志回家,好听听录音笔里,录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郑落梅拉着凌国志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什么急事?

渣爹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

听到门响,凌玖玖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妈妈早就睡了。

唉。

她也真是服了自己的妈,心思纯净无邪,对自己老公无限放心,天天吃得香睡得沉,一到晚上10点准时犯困,雷打不动。

也许就是心思太干净,那份信任坍塌之后,才会后劲那么大吧。

上一世,渣爹和干妈的那点脏事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她不眠不休的哭了一个月,最后大病一场,差点小命都没了。

凌玖玖从房间出来,懂事的递上凌国志的水杯,水杯里是她泡的西洋参茶。

“爸,你累了一天,给您泡的西洋参茶,喝点吧。”

凌国志很惊讶她还没睡:

“这么晚还不睡?”

“复习呀,这不还要光宗耀祖,给老凌家争光嘛,不努力不行。”她厚着脸皮,假装轻松的说。

想唤起渣爹的舐犊情。

她怕郑落梅的枕边风太强,破坏了她的计划。

凌国志扯了扯嘴角,报以一个很淡的笑:

“还知道用功呢,你别旷课,别让你们班主任找我,比啥都强。”

“是是,我知道。爸,你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应酬去了?爸,你不要太拼命,身体要紧,我将来挣钱了,带我妈你俩周游世界去。”

凌国志看着她,眼中的疑虑越发重了:

“你是不是闯祸了?还是缺钱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白天看了个新闻,有个男的,连夜加班,猝死……我担心你……”她掐着自己的腿肉,逼自己挤出两滴泪。


凌玖玖举杯跟红掌夫妇碰了一下,说:

“学拳我是认真的,拜师也是认真的,今天先请师父师母喝个下午茶呗,然后我去取点钱,先把学费交了。”

红掌夫妇对视了一眼,眼语交流了两个来回。

这大概是他们开店两年遇到的最不像正经学拳的顾客了,白白净净,瘦得跟小鸡似的,根本就不是打拳的料。

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不是要交租了嘛。再说,师父师母听着还怪好听的。

同意。

楼下停着一辆破富康,很破,第一次打火竟然没打着,后排的座椅布面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的海绵。这是波哥的座驾。

破富康吭吭哧哧的出发了。

“小妹,咱去哪?”

“去安州一中吧。”

安州一中附近正好有个避风塘,环境好,下午茶也不贵,就当带波哥去看看一中附近的环境了。

进了避风塘,三人落了座,凌玖玖大大方方的说:

“师父师母,今天徒儿请二位喝茶,我请客。”

点了一壶避风塘花茶,又点了几个小茶点。

起身给师父师母添了茶水,互通了姓名。

红掌夫妇二人竟然都是正经体校毕业的,波哥是东北人,红姐是本地人。

两人之前在北京打拼,波哥还在黑市打过拳,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这才随红姐回到安州结婚、生子、创业。

“师父师母,你们拳馆租金贵吗?”

红姐答:

“不算贵,150平,半年缴平均一个月2500块。”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安州一中附近开拳馆,做少儿拳击培训班。”

张红撇撇嘴:

“这边房租太贵。60平左右至少3000块一个月,开不起。”

波哥也摇摇头说:

“现在的家长都只抓学习,成绩才是第一位的。拳击这玩意儿,太冷门,家长们有的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让孩子学了。”

“嗯。”凌玖玖慢条斯理的抿着茶,思忖着该怎么说。

“其实学生的钱比小混混的钱好赚,做父母的,最值得给孩子花钱。再说学校人多,难免磕磕碰碰起纠纷,家长都不想自己家孩子吃亏。一个孩子学了拳击,别的家长就怕自己孩子吃亏,也会来学拳击,所以一个学员能带动好几个学员。”

上辈子小姑家就是这样,小姑报了课,最后院里的小孩有三分之二都跟着报了课。

“道理倒是那个道理。”

波哥不为所动,客套了一句废话。

“师母啥时候生?”凌玖玖问。

“五个月了,预产期大概过年那会儿。”

“男孩女孩?”

“都说是男孩,谁知道呢。”张红说。

“搬到一中这边开馆多好,等小弟弟出生了,别人一问你爸妈做什么的呀,小弟弟说‘我爸妈做青少年搏击教练’,一听就是个教书育人的好职业,你们现在的武馆,开在那种地方,又是网吧又是台球厅的,小心带坏弟弟。”

其实她最不擅长说服别人,上一世,因为父母离婚,她性情大变,寡言,沉郁,孤僻,最后还患上抑郁症。

但此刻,她对面坐着一个孕妇,对于初人为母的张红,这个理由太打动她了。

反正在酒吧街开了两年了,生意也不好,招来的都是不三不四的人,还真不如来这边试试。

这边幼儿园小学初中都很近,将来小孩上学接送也方便。

“波哥,红姐……您们可以考虑把拳馆搬到这边,我去年寒假在大安市报过班,我的教练就是在学校边上开的拳馆,生意特别火。”

“你看对面那些补习班,马上开学了,都在准备开业,这边未来人气会很旺!”

她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那……你今天到底报不报班啊?”波哥忐忑的问。

他还指着凌玖玖的学费凑房租呢。

倒是张红的心思已经活了,白了老公一眼:

“你都要被房东赶走了,还让人报课,不怕你关门跑路哇!”

她越想越想搬,她一个孕妇,在那个楼里,对面台球厅乌烟瘴气的,她天天吸二手烟,天天都想打老公。

凌玖玖倒不怕红掌夫妇跑路,她是从未来过来的人,有先知视角。

“不,红姐,我报课,今天就报。” 凌玖玖一脸认真。

然后,她拿出自己的存折:

“这是我的压岁钱,折子里有五千块钱。”

又拿出刚刚郑落梅给她的红包:

“这里还有一千块钱,今天我生日,亲戚给的红包。”

又从书包里掏出四条中华烟:

“加上这四条烟。”

烟和存折都是刚才回家那趟装上的,本来想着看完拳馆,顺道找个烟酒店把烟换成钱,再存进折子里,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这些钱先给你们,抵我的学费。我只有一个要求——”

凌玖玖诚恳的看着红掌夫妇:

“你们搬到安州一中来开馆吧。”

波哥一双清澈的牛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看看凌玖玖,又看看自己媳妇。

张红也一脸疑惑……

这个小孩,看着机机灵灵的,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怕不是有毛病?

这么多钱,就敢给陌生人?

“你家大人呢?”张红问。

“这是我自己的压岁钱,大人不干涉。”

“烟哪来的?”

不会是偷的吧。

“红姐就别问了,肯定不是偷的,你看我像是偷东西的人嘛!”

凌玖玖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天真无邪的样子。

的确不像,这么乖巧的妹子。

张红想了想:

“这样吧小妹妹,这钱我先不收,你再回去考虑考虑,我们搬的话也要找房子,装修,都是事儿。如果我们真搬到安州一中这边,你再来缴费。”

“还有,如果你考虑完了还是决定把这笔钱缴给我们,我给你10%的股份,终身不收你学费,啥时候想来练都可以。”

“谢谢红姐!”

凌玖玖眉开眼笑的跟红姐碰了个杯。

“这四条烟,就当作是定金吧。”

这几条中华,放在家里,她总觉得跟地雷似的,得赶紧花出去。

正好。

张红爽朗的说:

“行,我给你写一个收条。”

说着,叫来服务员,要了纸笔,写了收条。

又顺便把帐结了:

“今天你生日,姐姐请你喝茶。”

一旁的柏青波拿着一条中华仔仔细细的看,再次把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的问媳妇儿:

“媳妇儿,这中华……太贵了,我抽太可惜了,我还是抽点便宜的吧。”

张红一秒变脸:

“我让你抽了?!还知道自己不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抽中华,我抽你一个大嘴巴子!楼下有烟酒店,滚下去换钱!”

波哥拿着中华烟,灰溜溜的下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小卧室,家具陈设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墙上贴满了《还珠格格》的明星画,桌子上放着暑假作业,还有复读机和《走遍美国》英语教材。

打开自己的小抽屉,里面有日记本,有贺年卡,还有一本红色的存折。

账户上有两千多块压岁钱,后来母女俩净身出户,她们租的第一个房子,还是用这笔压岁钱付的房租。

一夜无梦。

患有失眠症的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找了个由头出门,把四千五百元现金存到自己的存折上,现在她有六千七百八十元了。

这些都是小钱。

从银行回来,凌国志去上班了,只有妈妈在家,她从早上吃完早饭就开始收拾,把家里擦了一遍,这会儿还在忙。

得把她支出去。

“妈,你去给我买点卫生巾吧。”

妈妈戴着胶皮手套正在擦油烟机,闻言扭过头:

“不是还没到日子吗,等我把油烟机擦完。”

“不能等,感觉就快了。”

妈妈对她一向是有求必应。便摘下手套,洗洗手,下了楼。

现在家里就剩她自己了。

她进了父母卧室,打开床头柜上的小电话本,前面全是电话号码。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她一页一页翻,翻到最后一页,有几行记着数字,有六位数的,有四位数的。

她打开衣柜,照着那几行数字,开始试保险柜密码。

几串数字全试完,没有一个是。

她又仔细回忆昨晚凌国志翻电话本时的样子,好像是从最后往前找的,密码没有在最后一页。

继续找,终于在记着郑落梅电话的那一页,页码上角记着一串数字,680623.

她再次试,啪嗒,保险柜开了。

打开柜门,顿时心跳加速。

保险柜分两层,上面一层码着好多现金。

她数了数,一摞六捆,一共五摞多两个,总共三十二万。下面一层还放着几块长条的东西,白纸封着,她掂了一下,原来是金条。金条下面压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份房产认购书。

没错,对上了。

上一世妈妈只知道家里有个保险箱,压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连密码都不知道。最后找开锁公司打开时,保险柜早就空了。

十年后,凌国志被举报受贿,她才知道,当初那个保险柜里,藏着凌国志贪污的第一笔款项,三十二万。

应该就是这些。

现在,她要先下手,她要让凌国志吃这个哑巴亏。

门突然响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她迅速锁上保险柜,把电话本放回原样,几乎和妈妈同时进入客厅:

“妈,指甲剪呢,不是放在你卧室的大抽屉里吗,我怎么没找到。”

“等会儿我给你找。”

妈妈拎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屋。

三十八岁的江秋映,眼角有了细碎的皱纹,眼周有点浮肿,头发简单的用一个爪子发夹抓着脑后。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直筒棉汗衫和七分裤,典型的不修边幅的家庭妇女形象。

凌玖玖心里一动,想起上一世妈妈的遭遇,离婚后,身无长技的她,为了生活,做过超市理货员,在饭店刷过碗,在酒店做过客房保洁,在养老院做过护工,在足疗店当过洗脚工,都是很苦很累的活儿。

她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很美的,大眼睛,菱角似的嘴巴,笑起来有点像那个叫俞飞鸿的女明星。如果妈妈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她这些年不是被凌国志pzua,并圈养在家里,妈妈可以更精彩。

“妈,你去找份工作吧。”

“我工作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谁伺候你们爷儿俩?说得轻巧。”

“我在学校吃,我爸又不是残疾人,他可以照顾自己。”

妈妈“嘁”了一声,又去擦油烟机了。

上一世,也是2003年,大约是春天的时候,郑落梅曾经给妈妈介绍过一份工作,是在商场里卖黄金首饰。

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郑落梅大概是为了给偷情制造方便,才给江秋映介绍了一份离家远,中午不能回家的工作吧。郑落梅的发心虽是坏的,但工作却是个好工作。

当时她太不懂事了,一想到妈妈上了班她就得去学校吃食堂大锅饭,竟大声反对。

“妈,我记得郑落梅给你介绍过工作,那个工作还能干吗?”她问。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干妈,没大没小的。”妈妈嗔道。又说:

“肯定没戏了,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时间也不凑巧啊,太远了,中午不能回来给你做饭。”

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凌玖玖跑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凌玖玖能听出来,凌国志话里话外都是敷衍,左一句难办,右一句不好操作的。

凌玖玖远远看过去,只觉得他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还蒙在鼓里跟情敌诉衷肠,媳妇对他也没个好脸色,就——莫名的可怜。

如果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调动是媳妇和好友从中作梗,会不会气死。

罗向东也发现凌玖玖在看他,笑着说:

“玖玖,听你干妈说你进了重点班,不要太累啊,睡好玩好同样重要。”

凌国志附和道:

“对,女孩子家,不用太努力。数学和物理有问题可以找你干爹,他当年理科全市第一,一举考中,不像老爸,复读了两年才考上。”

罗向东大概也感受到了凌国志的敷衍,闷了一口酒,苦笑道:

“嗐,别提过去了,国志,现在还不是你混得更好。随缘吧,我不强求。就是苦了落梅。”

他看向自己的妻子,而郑落梅一直黑着脸,看也不看他。

凌玖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干爹,你下乡的那个县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个大水库?”

“对,阳西县大桥镇,是有个大水库。怎么了玖玖,想去玩干爹可以给你当向导。”

凌玖玖没说话。

想起罗向东上一世的死因,她心情突然晦暗了起来。

凌玖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上一世,罗向东是哪一天出事的。

只记得好像是在爸妈正式离婚的两三个月后,2004年的深秋时节,下着冷冷的雨。

现在是2003年的9月下旬,大约一年过后,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事。

这顿饭吃到临结束的时候,罗向东有些醉了,脸是红的,双眼也是红的,布满血丝。

江秋映给他倒了杯醒酒的茶,但郑落梅端起茶杯,泼了罗向东一头一身。

“喝什么喝,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要喝回乡下喝,别回来了!”郑落梅骂道。

那一瞬间,凌玖玖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认命,似乎星星划过眼眸,只余灰暗和死寂。

他的好友,凌国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倒是江秋映好心,拿来毛巾帮他擦身上的茶水,又劝他:

“向东别生气,你不在家,落梅心情也不好,女人啊都是顺毛捋,你好哄哄她。国志,别喝了,你送向东他们回家吧。”

于是,凌国志送罗家三口回家。

郑落梅坐副驾,罗向东父子俩坐后排。

都说醉了的人,心里清醒得很。

的确如此。

罗向东此刻仰头靠着后排座椅,眼睛无神的眯着,看着灰白色的车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生就开始不顺意了呢。

忘了。

五年前刚被下放到乡下时,朋友们都说一般下放两年回来,绝对要升,这是组织的一贯套路。

他是怀着热情和期待去乡下的。

妻子也支持他。

妻子那时对他多好呀,温柔小意,有时候周末还带着孩子坐大巴去看他。

落梅长得好,又会打扮,一家三口走在街上,镇子上的乡亲都看他们,还夸他有福气,娶了个仙女似的媳妇。

夫妻俩每天都要打电话,发短信。

可是两年一过,他居然没有调动,又被派往另一个贫困县。

他想着也许是他扶贫工作做得好,所以才把难度更大的工作交给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就这样,他去阳西县又干了两年。

妻子大概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生出怨气的。

不怪落梅,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

想到工作,他又有些焦虑,去年本来以为稳稳能升的,就算不升,平调回市里也行,可是,有人写举报信,说他作风不好,收受贫困农户的特产礼品。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凌国志8点才回来,换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车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

凌玖玖想去拿,但她不敢。

凌国志洗的太快了,每次都是两分钟就洗完。

她都怀疑男人的所谓洗澡,只是湿一下水就出来。

挂在凌国志车钥匙上的录音笔,待机时间最长的只有7个小时。他今天中午挂上去,晚上回来,应该已经没电了。

她需要把一个充满电的同款录音笔换上去,两个同款换着用。

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换,卫生间的门已经开了。

得,比涮毛肚长一点。

她继续假装看书。

凌国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江秋映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忙些啥。

夫妻俩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有交流。

上一世,已经记不清父母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妈妈从没想过要离婚,凌国志也是被郑落梅逼得紧了才选择离婚,他们俩就是歌词中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必要呢?

这又印证了她上一世成年后对婚姻的看法:

爱情始于人类的繁衍本能,完成繁衍任务后,爱情其实已经死亡了。但为了后代的存活率,以及后代的生存质量,人这个物种才设计了一种以孩子为纽带将亲生父母捆绑在一起的模式,叫做婚姻。

但时代变了,人类可以借助医学手段繁衍后代,女人也有能力单独抚养幼崽了,婚姻这种捆绑制度就不是那么必要了。

她才不要结婚。

重活一世,她更坚定了这一想法。

……

直到晚上九点半,凌国志呵欠连天的进了卧室,半个小时后,妈妈也进了卧室。

她这才去鞋柜上把车钥匙拿到手,把录音笔换下来。

要是能买台电脑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去网吧,在家就可以操作。

本来存折上的钱要买电脑的,但现在要用到波哥那边。

电脑只好另想办法。

睡前给录音笔充上电,第二天,等父母都出了门,她去了网吧。

戴上耳机,她没想到录音笔里的第一条内容就这么暗黑。

凌国志:【今天上午罗向东给我打电话了。】

郑落梅:【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他说周末回来,他让我陪他去趟市委,找张志超。】

【他是不是想走后门调回来?】

【可不是嘛,下半年干部考核马上开始了。】

【你答应了?】郑落梅冷笑一声。

【没法不答应啊……怎么,不想让他回来?舍不得我?】

【他回不来的。】郑落梅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哈,去年的举报信不会是你写的吧……】凌国志得意的大笑。

沉默几秒后,郑落梅突然开始大声的抽泣。

【怎么了落梅,梅梅,小梅……】

应该是停车了,凌国志在哄郑落梅。

【国志,为什么我老公不是你,我爱的是你!】

【我知道,梅梅。】

【罗向东就是个没本事的,一个大男人,跟没嘴的葫芦似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天天在乡下跟一帮泥腿子混在一起,土不拉叽的,我看见他就憋屈。你说你干嘛那么早结婚啊,当初你要是没结婚,我肯定不会嫁给他。】

【嘿嘿,一张小嘴就会哄我,我那会儿还不如罗向东呢,你不一定能看得上我。】

【你胡说,你以为我是那种势利的女人?】

【不是,梅梅不是。】

【你是不是想让他回来?你不是厌倦我了?】郑落梅怒道。

【哪有!我当然舍不得你。】

又是一阵难以名状的声音,大概是……接吻?

怪恶心的。

少顷,说话声又传出来:

【周末他回来,你俩会上z床吗?嗯?小梅,你不许跟他睡,你的身体是我的。】

【我当然不会。你也不许跟你家那个黄脸婆睡,你的身体也是我的。】

【我傻么,放着你这个小妖精不睡,去睡她?你多香啊……你今年还打算写举报信?】

【嗯,已经发出去了。他找谁都没用,就让那个废物在山里待到死吧。】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到郑落梅家了,录音笔里就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了。

……

……

凌玖玖无语。

她还记得小时候,凌国志总去干爹罗向东家,干爹也经常来她家,两瓶啤酒,几个小凉菜,俩男人能侃一个晚上。上至国际局势,下至同窗往事,无所不聊。

那时干爹在市委工作,凌国志还只是建筑公司一个小科员,经常要下工地。他一下工地,家里有了急事,诸如换灯泡修洗衣机这样的事,干爹就会上门来帮忙。

后来凌国志还是在罗向东帮助下,从建筑公司进了土管局。

再后来,房地产市场黄金二十年,凌国志饱食了一波红z利。

而罗向东去了扶贫办,常驻乡下,两地分居。让凌国志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结果照顾到床上去了。

今年好像是罗向东下乡的第五年了。

罗向东绝对想不到,是谁写举报信,让他的调动泡了汤吧。

唉,可怜的男人。

她对这个干爹倒没什么坏印象,小时候,罗向东还经常把她扛在肩膀上,逢人就得瑟:这是我干闺女。

上辈子她唯一恨罗向东的就是: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为什么不管好你媳妇!

可是目前来看,干爹也是受害者。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如果干爹调回来,不知郑落梅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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