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沈知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小说》,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副官:……也是哦。谢小姐的话,大少总听不懂。管她呢,钱拿到了就行,还多拿了五万,过冬的时候可以给每人做—身棉袄了。副官高高兴兴的发动车子,就听身后人道:“去书局,我非要弄清楚她什么意思。”副官:……咱就说,—本书您认识几个字。大帅府。穆琼思从外头回来,换了拖鞋问佣人:“大少回来了吗?”佣人:“—早就回了,在房间看书呢。”穆琼思怀疑自己听岔了:“看书,他看书?”佣人肯定的点头,她也奇怪呢,大帅请了三个先生教大少读书,都被大少赶走了,这会自己怎么又学上了。穆琼思去了她弟房间,果见臭小子在看书。“看的什么?”她太好奇了。穆野:“朱元璋传记。”穆琼思更好奇:“怎么想看朱元璋了?”—旁苦哈哈帮忙查字典的副官嘴快:“大少想知道谢小姐的话是什么意...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小说》精彩片段
副官:……
也是哦。
谢小姐的话,大少总听不懂。
管她呢,钱拿到了就行,还多拿了五万,过冬的时候可以给每人做—身棉袄了。
副官高高兴兴的发动车子,就听身后人道:“去书局,我非要弄清楚她什么意思。”
副官:……
咱就说,—本书您认识几个字。
大帅府。
穆琼思从外头回来,换了拖鞋问佣人:“大少回来了吗?”
佣人:“—早就回了,在房间看书呢。”
穆琼思怀疑自己听岔了:“看书,他看书?”
佣人肯定的点头,她也奇怪呢,大帅请了三个先生教大少读书,都被大少赶走了,这会自己怎么又学上了。
穆琼思去了她弟房间,果见臭小子在看书。
“看的什么?”她太好奇了。
穆野:“朱元璋传记。”
穆琼思更好奇:“怎么想看朱元璋了?”
—旁苦哈哈帮忙查字典的副官嘴快:“大少想知道谢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什么了?”穆琼思问道。
副官把当时两人的对话重复—遍。
穆琼思读书多,—听就懂。
她笑问穆野:“你现在可懂了?”
穆野抬眼,眸底尽是得意之色:“她夸我呢。”
副官:“夸您啥了?”
穆野:“她把我比喻成朱元璋,不就是夸我有当皇帝的资质。”
副官:……
是这个意思?
穆琼思扶额,得,这书看样是没看懂多少。
“你先想想怎么当上太子吧。”
皇帝,离你十万八千里远。
穆琼思走了。
副官问:“大少,书里有没有说朱元璋咋当上太子的?”
“他是开国皇帝他需要当什么太子,没文化少说话,丢人。”穆野拿笔狠狠敲他。
副官疼的嗷嗷叫。
走至门口的穆琼思又气又好笑。
她下楼,叫来自己的副官,往谢家送了张请帖。
穆琼思对民国第—个离婚的女子不好奇,但对能让她弟弟看进去书的女子,充满了兴趣。
谢家。
谢扶光看着手里的请帖,半晌无话。
大帅寿宴邀请她?
“大帅府这是何意?”谢夫人也没看懂。
文姨娘道:“总不是将军走了五年,大帅想起来照顾他的女儿了。”
这话是带着埋怨的。
谢家男朗都是为大帅开疆拓土战死,大帅除给了—笔抚恤金外,再无其他照拂。
“应该不是大帅的意思。”谢扶光道。
谢夫人微讶:“大少请的?”
除了穆野,她也不认识大帅府其他人了。
谢扶光合上请帖,琢磨穆野的意思。
“别是没安什么好心,礼物送去,人别去了。”谢夫人对大帅府也有—肚子埋怨。
虽说人走茶凉,但大帅未免太寡恩。
“去是要去的。”谢扶光把请帖交给花朝保管:“姆妈放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说罢便让下人摆饭,同谢夫人和文姨娘用饭。
与此同时,沈公馆的大厨房也把晚饭送到了各处院子。
沈知章看着桌上的菜色皱眉。
“少爷且委屈几天,待下月生意上的钱周转过来就好了。”贴身的小厮说道。
少爷这里的菜色已经算好的了,毕竟是主子,其他院子里吃的才是真差,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更不用说了。
想少奶奶在时,他们的伙食可是顿顿有肉,时不时还有加餐,肚子里就没缺过油水。
这几天他们—口肉也没吃上过,干活都没力气。
下人们嘴上不敢说,心里没—个不想念少奶奶的。
沈知章也知道家里如今的情况,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
只是吃惯了细糠的人,哪里还吃得下糟糠,只两口他就放了筷子。
都怪谢扶光。
下人抱头尖叫,子弹从他上方擦过,嵌在沈公馆的门匾上,红木门匾,瞬间开裂。
哄笑声戛然而止。
“瞎了你的狗眼,连大帅府的大少都不认识,滚去传话,大少驾到,让姓沈的都滚出来。”副官亮出身份。
那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穆大少啊。
下人连滚带爬的去通传。
左邻右舍也被吓的要跑。
穆野:“跑什么,不看戏了?”
左邻右舍生生定住,谁也不敢跑了,谁能有子弹跑的快啊。
穆大少来了,老夫人不得不出来,与她一同的还有沈宝先夫妻,沈知章没在家,他如今在军政府当差,一早就去了军政府。
“不知大少到来,有失远迎。”沈宝先朝穆野拱手,陪着笑脸:“大少里面请。”
穆野不给面子:“不请了,怕狗。”
沈宝先笑容僵住。
老夫人接话:“大少可是有事?”
“路过……”穆野顿住,想了想,没想起来,踢了踢副官的肩膀:“怎么说的来着?”
副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穆野:“对,路过,听了一耳朵,你们沈家挺能欺负人,怎么,是仗着攀上了军政府?”
“冤枉啊大少。”沈宝先解释:“是谢扶光偷人在先,我们休妻在后……”
“放你娘的狗屁。”穆野的枪口指着他:“本大少只是没文化,不是没脑子。谁家妻子偷人非趁丈夫在家时偷,生怕丈夫抓不到吗?”
副官:……
没文化倒也不必说的如此大声,还是有些丢人的。
沈宝先吓的噤声。
老夫人道:“大少,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穆野:“你欺负别人我不管,但是她……”
他用枪点了点谢扶光:“不行。”
“为何?”人群中有人问。
穆野:“姓沈的一家子狗脑子,你们也忘了她阿爸是谁了?”
他一说,大家才记起,谢扶光的阿爸,那是前朝的江城总兵,他们没死在穆大帅的炮火之下,全是谢总兵的庇护呀。
谢总兵后来还归顺了大帅,谢家满门男儿都是为大帅战死的,是军政府的英烈。
莫说他们,就是沈家自己都快忘了,主要是大帅对谢家并无特殊照顾,久而久之谁还记得昔日的英烈。
“大少还记得阿爸,他在天之灵,定感欣慰。”谢扶光朝穆野福了福身。
穆野睨她一眼:“你有什么诉求,说来听听。”
谢扶光:“第一,我不接受休妻,我剩余的嫁妆和私人物品,今日就要带走。第二,我要离婚,沈家既不愿,那便法庭见。”
“不过分。”穆野吩咐副官:“叫些人来帮谢小姐搬嫁妆物品,再告知民事法庭,即刻受理谢小姐的离婚诉求。”
文士钊忙把准备好的离婚诉讼书递上来。
副官接下,转手给了下属:“带着大少的话,立刻送去民事法庭。”
又吩咐另外一名下属:“你去军政府叫人。”
两名下属很快跑开。
沈家人敢怒敢言。
穆野更是对他们道:“不服去找大帅。”
沈家人更不敢去找大帅。
“散了吧。”穆野挥挥手。
观众们先散,沈家人而后不甘不愿的回去。
穆野:“大门就开着吧。”
方便一会进去抬东西。
沈公馆的门匾都被打穿了,他们哪敢再关门。
恶人还得恶人磨。
谢夫人对穆野感激不尽。
穆野不在意的跳下车。
副官为他开车,他坐进去,一条腿搭上车,另一条腿挡着车门,朝谢扶光招手。
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在Mettyou门口停下,有眼色的服务生一溜小跑来开门。
凌云之率先下车,她还是一身飒爽的女式西服,把服务生看的一愣。
好时髦的女郎。
凌云之被他眼里的惊讶取悦,她就知道这样的装扮是江城独一份,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时髦的。
她出示了VIP卡。
服务生更热情:“贵宾小姐,里面请。”
凌云之挽着沈知章抬脚,还没进去,又一辆小汽车停下。
服务生瞧见车牌,丢下两位贵宾迎上去。
此时汽车门打开,下来一名妙龄女子。
女子身着月亮袖斜襟旗袍,样式极其独特,以白色的浮光锦为底,自左肩为起点画S线,一路延伸到裙摆,整条S线是用红色绣线绣出来的,将女子妙曼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留白的部分也绣了梅花枝丫,一朵朵梅花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给人一种孤傲霜冷之感。
服务生的眼睛亮了又亮,惊艳从眼底漫出来。
好美。
江城美女不胜枚数,但也没几个能盖过眼前人的。
她一出现,连路过的人都会驻足看上几眼。
刚才都没那么多人看凌云之。
旗袍有什么好看的。
谢扶光这等空有美貌,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一脚能踹翻俩。
真不知道自傲什么。
“你来找我的?”沈知章看见她,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又奇怪:“你怎知我在这里?”
谢扶光:“我不知你在这里,我只是来吃饭。”
“你来这里吃饭?”沈知章提醒她:“这里是洋人餐厅,洋人吃饭都用刀叉,你会用吗?”
再提醒:“你临时过来怕是没位子,这里只为VIP客人预留餐位。”
想想她可能不知道VIP的意思,又解释:“VIP是洋文very
important
person,重要客人的意思。”
沈知章说这些的时候,凌云之就在心里嗤笑,谢扶光怕是连刀叉都分不清干什么的。
“不过你愿意尝试这些新派的东西,我很欣慰。”沈知章老怀欣慰的说完,就问凌云之:“云之,不如我们带她一起用餐吧,还能让她学习西洋的用餐礼仪,日后再出入这种场合也避免丢脸。”
凌云之当然愿意为人师,尤其是为谢扶光的人师:“看在知章的面子上,一起吧。”
沈知章就给了谢扶光一个‘还是我为你着想吧’的眼神。
服务生张口想说什么,被谢扶光一个眼神制止,她也没搭理沈知章,抬脚先走。
“没礼貌。”凌云之蹙眉。
“她不懂这些。”沈知章哄她:“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凌云之也抬脚进去。
沈知章追上来:“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一会吃饭的时候,还劳你多教教她。”
凌云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知章配合的向她道谢。
凌云之轻哼,昂着下巴往前走。
谢扶光已先行被服务生引领着落了座,连她的丫鬟也坐了下来。
凌云之蹙眉:“你坐错位置了。”
沈知章眼底滑过一抹嫌弃,提醒她:“你坐的是主位,主位应由主人或最尊贵的客人坐。”
谢扶光终于跟他说话:“这是我的桌子,我想坐哪里坐哪里。”
“你的桌子?”凌云之将贵宾卡扔到她跟前:“我愿意带你进来,同你一桌,让你跟着我学习西洋礼仪,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要坐主位,不觉得过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西餐厅安静,还是吸引了其他客人的侧面。
大家看看穿着旗袍的女子,又看看穿着时髦衣裳的女郎,立刻懂了女郎的意思。
“夫人,你该把位子让给主人,这是基本礼仪。”有人也提醒谢扶光。
“今日她是你老师,尊师重道也是我国的优良传统。”有人如此说。
七嘴八舌的,不难听出嘲笑之意。
沈知章只觉脸都被谢扶光丢完了,见她还不知悔改,巍然不动,气的上来拉她:“你起来。”
手没碰上谢扶光的胳膊,被另外一只手拦住:“先生,对女士动手可不绅士。”
一旁的服务生见了洋人,喊道:“老板。”
沈知章闻言,立即收回手,像是怕在洋人面前丢脸,急忙解释:“她坐错位子还不肯让位,我这才想拉她起来。”
其他客人为其作证,都说是谢扶光的不对。
洋人老板本来没生气,听了这话却蹙起了眉,问服务员:“你没告诉他们,谢小姐是我的生意伙伴,这也是她的餐厅?”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人们摆了饭,沈家上下十几口人坐在一起,差了王姨娘,也不能算真正意义的团圆饭。
但一个姨娘,也没人在乎。
吃饭的时候,老夫人才想起问谢扶光回娘家的事:“你姆妈身体如何?”
谢扶光微笑:“有张大夫看顾着呢,张大夫祖母还记得吧,你当年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也被他拉了回来,因这事,他还得了个神医的美称。”
“他算哪门子神医,你祖母那是,嘶……”大夫人话没说完被丈夫踩了一脚。
谢扶光笑看她:“祖母如何?”
大夫人差点说漏嘴,忙不迭的往回圆:“你祖母那是高兴的,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你八字旺咱们家。”
“你姆妈说的对,你才是祖母的药引子,要是你和知章能再给我生个重孙,祖母能活到九十九。”老夫人也打哈哈。
沈知章道:“明年就让祖母抱上。”
谢扶光恶心的吃不下饭,一顿饭也没动几下筷子,撤了桌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只当没看见老夫人还要留她说话的意思。
沈知章非要送她,路上就开始说教:“你白日不该那么对云之,她本是一番好意。”
谢扶光不接话。
他又道:“你心里定以为我在偏袒她是吧。”
“难道不是?”谢扶光接了这话。
沈知章:“自然不是,我是为你着想,云之的阿爸毕竟是凌师长,你总与她过不去,于你没好处。”
“你不是说她志向远大,不屑与我这等内宅妇人计较吗?”谢扶光反问。
沈知章:……
“我说的是她阿爸。”他解释刚才的话:“凌师长就这一个女儿,很是疼爱,家里的兄弟惹她不高兴都要挨鞭子。”
谢扶光的眼神黯了下去。
沈知章的话勾起了原主的记忆,她曾经也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阿爸。
若是阿爸活着……
接下来的路沈知章又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沉浸在原主记忆的漩涡里出不来。
“小姐当心门槛。”直到进了松云居,要过门槛了,仲夏一声提醒,她骤然回神。
谢扶光心不在焉的跨过门槛。
沈知章也要进去,被仲夏拦住:“少爷送到这里便回吧。”
“我还有话跟扶光说。”沈知章蹙眉。
谢扶光换了拖鞋,倚在门槛上:“说。”
沈知章说:“我想进内务厅,阿爸说你同内务厅总长的太太相熟……”
他没说完就听谢扶光笑了,笑的还很讽刺。
“你笑什么?”沈知章又蹙眉。
“好笑。”谢扶光抱着胳膊,懒洋洋的睨他:“你想进内务厅,跟你的云之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
谁不知道省政府是军政府的傀儡。
沈知章脸上一热:“云之还没进门,我怎好现在就麻烦凌师长,左右这事你也能办不是。”
是啊,她也能办的事,何必麻烦凌云之,在凌家落一个攀附权贵的名声,谁还看得起他。
“我与总长太太只打过几次麻将,不算相熟,帮不了你。”谢扶光说完转身往里走。
沈知章又欲跟进来,老夫人院子里来人了:“少奶奶,老夫人知你有痛经的毛病,特意让熬了缓解的药送来。”
谢扶光脚步一顿,老夫人的手段还是来了。
凌公馆。
凌云之接到了洋行的电话,伙计跟她说:“那位夫人又来送东西了,我转达了小姐的话,夫人也有话转达。”
“她说了什么?”凌云之期待的问。
伙计:“夫人说谢谢小姐的赏识,只是她孀居,夫家不许她外出,无缘与小姐结交了。”
凌云之怒火中烧:“前朝都灭亡了,她夫家怎么还敢如此苛待她,太过分了,她夫家在哪儿,我非要找上门替她讨个公道。”
“这个咱也不知。”伙计劝道:“守寡不易,她不想多事,只想赚些钱生活,小姐何必打扰。”
“你懂什么,守寡是扼制女性的封建毒瘤,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她这次又送了什么?”凌云之问道。
“是个戒指,但我瞧着怕是不好卖。”伙计道:“男人戴吧,过于阴柔了。女人戴吧,又太过特立独行,说只卖懂她的有缘人。”
这番话大大勾起了凌云之的好奇,她就喜欢特立独行。
“你送到凌公馆来,我要了。”凌云之也自认是懂对方的有缘人。
等伙计把戒指送来,她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戴到了手指上,两个小小的蛇头盘在上面,绿宝石的蛇眼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太独特了。
“去账房拿钱吧。”凌云之对伙计道。
伙计小声道:“要一千大洋。”
凌云之大手一挥:“我给她两千,你再给她带句话,以后不许再设计同样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戴一样的。”
她要做江城的唯一,就像她是江城第一个女军官一样。
独一无二!
“我瞅江城的女郎里,也没人能戴出凌小姐这般气质来。”伙计更是会捡着好听的说。
凌云之心花怒放,还额外给了他小费。
洋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
只是她给得起小费,却付不起两千大洋。
凌公馆的账房上没那么多钱。
凌云之习惯性找沈知章要钱,沈知章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让人去账房拿钱送去凌公馆。
如此大额支出,账房自得先问过谢扶光,可他去了松云居却没见着人,被丫鬟告知谢扶光出门了。
“出门去了何处?”沈知章问来回话的账房。
账房回:“说是约了重要的人。”
定是总长太太。
沈知章面露微笑,没为难账房,自己开了张支票送去凌公馆。
在凌公馆等待的伙计拿到支票后笑眯眯的告辞了。
凌云之打给沈知章,说着自己新得的戒指有多独特时髦。
又道:“我同伙计说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也要送来给我。”
沈知章自是宠着她:“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买。”
凌云之更高兴了,她喜欢沈知章,当然也包括他的钱财。
她留洋三年,除了第一年用的是凌家的钱,此后两年用的都是沈知章的钱。
梨园。
谢扶光约了人听戏,她到的早,在包厢里等着。
花朝出去打电话,回来说了两件事。
一是凌云之果然买走了戒指,还多给了一千,不让小姐再设计同款。
二是这两千大洋是沈知章出的。
两件事都在意料之中,谢扶光冷笑,沈知章留洋的花销比别人都大,合着是拿着她赚的钱养小三去了。
“他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花朝要气死,替小姐不值。
“气什么。”谢扶光给她倒了杯茶:“我今天能从他手里拿回两千,明天就能拿回两万,吃进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回来。”
花朝捧了茶,重重点头。
主仆俩等了没一会,文士钊并另外三位客人到了。
谢扶光起身相迎:“文舅舅。”
又同另外三位问好。
文士钊一一给她介绍,最年长的是江城大学的校长,次年长的是文化界著名学者,还有一个是前朝第一批留洋归来的学者。
每一个都担得起德高望重四字。
谢扶光的离婚书能有多少公信力,就靠这三位了。
谢家。
谢扶光一早只身回来,谢夫人和文姨娘就猜到了点什么,细问之下才得知沈知章要再娶之事。
“他要再娶。”谢夫人满脸怒容:““他怎可如此欺负你,姆妈去同他理论,且要问问他,他留洋三年衣食无忧可念过我儿一份,若非我儿,沈家老小早饿死街头,如此欺你辱你,与那狼心狗肺之辈有何异,咳咳咳……”
谢夫人气的要晕过去。
文姨娘忙上前为她顺气,一面劝她莫动气,一面自己骂开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狗东西,我纵是身份低贱,也要上门为你撑腰。”
谢扶光心中从昨日就淤积起的郁气缓缓散开,胸口微暖,她给两人倒了茶,又劝了几句,才说了要离婚的打算。
闻得她要离婚,两个老派女人都是大吃一惊。
“容我想想。”谢夫人喝了茶,压了压惊,缓了几口气:“虽说如今提倡结婚自由,离婚自由,可也没听闻谁家夫妻离婚的,女子主动离婚的更是没有,你要开这个先河怕是难上加难,得拿个章程出来。”
“是这个理,你公婆怕是第一个就要反对。”文姨娘也道。
谢扶光心中更暖,这才是家人,无论她要做的事有多难,在外人眼里多离经叛道,只要不受委屈,她们都无条件支持。
“我这不是回来搬救兵了吗,小娘,我记得文舅舅留洋学的就是法律对吗?”她道。
“对对对,我怎么把他忘了。”文姨娘一拍脑门:“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这婚要如何离,叫他拿个章程出来。”
谢夫人也像有了主心骨,催她快去打。
“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你只管帮我约个时间,我去找他当面聊。”谢扶光道。
文姨娘点着头起身,去一旁打电话。
文士钊听姐姐说谢扶光寻他有事,二话不说就让尽管去找他,他随时有空。
谢扶光便道:“我吃了饭就去。”
文士钊现今在大学教书,小汽车开进江城大学,谢扶光把司机留下,带着花朝去找文士钊,开口就是:“文舅舅,我要离婚,请你帮我拿个章程。”
文士钊同样大吃一惊,少不得要询问一番。
谢扶光:“沈知章成亲后便去留洋,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实,我却依旧为他操持家事,赡养父母,供他读书,自认尽到了妻子之责,他归家便同我说要另娶她人,我不愿受这份委屈。”
文士钊不曾想还有这事,他气愤不已,以前沈家是什么光景,如今又是什么光景,全是谢扶光的功劳,沈知章不知感恩还移情别恋,实在有辱文人风骨。
可气归气,他还是要劝一劝:“你可真想好要离婚?法律虽早颁布,可至今还无一人离婚,尤其是女子。”
“无人离婚,却已有诸多下堂妻。文舅舅,我不要当下堂妻,我要让那些面临被逼下堂的女子知道,法律的存在不是摆设,是武器,我们不想接受不公时,可以拿起武器反抗。”
“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我先走出一条路,别人才知道此路可通,才能踩着我的脚步走。”
“文舅舅,我知道这事难,可我要去做。”
文士钊激动站起来:“法律不是摆设,是武器。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好好好,这两句话说的实在精彩,我要记下来,讲给学生们听。”
又道:“扶光,敢为天下先,愿以己身开道,你是好样的,是民主时期女子的典范。”
谢扶光不敢戴这么高的帽子,她也没有这么高义,生在乱世,她人微力薄,能做的寥寥。
接下来,文士钊同她讲了离婚章程。
首先,离婚需要登报声明。
其次,夫妻需签订离婚书,还需要至少三位德高望重的人签字证明,否则无效。
最后,还需双方父母同意,一方不同意都不行。
前两条都不是难事,难的是最后,沈家公婆绝不会轻易松口。
谢扶光想到难了,也没想到这么难,难怪女子不提离婚,提了也很难离成,而男子更是直接休妻就好。
“可否起诉离婚?”她问道。
“可。”文士钊道:“但那条路更难走,最后能否判决,全看法官。”
而法官很容易被买通。
谢扶光:“先走第一条路,还请文舅舅帮我拟定一份离婚书。”
花朝递上她昨夜整理出的资料,是这三年她补贴出去的嫁妆,为沈家赚的钱财,以及离婚后她要带走的财产。
文士钊看的心惊肉跳,这么多钱财,沈家决计不会答应。
“先试试。”谢扶光道。
她要走的这条路,本就是一条难走的路,并不会因为她降低要求就会变的容易。
穆野:“再笑老子揍你。”
张口屁,闭口老子的,跟大帅不愧是亲父子。
谢扶光渐渐止了笑,解释:“我不是在笑话大少。”
穆野信不了—点:“你怎么不说是在夸我。”
“大少坦诚自己的不足,而非不懂装懂,这怎么不值得我夸?”谢扶光真心实意的欣赏他。
怎么就值得夸了。
穆野还是不怎么信。
谢扶光也不自证,她在凉亭里坐下,很自然的问:“大少最近看了什么书?”
穆野想说没看什么。
副官嘴快:“大少看了朱元璋传记。”
还看的可认真了。
穆野冷眼睨他,就你长嘴了。
副官捂着嘴退到凉亭外面。
谢扶光又想笑,忍住了,问道:“大少有什么心得?”
“没心得。”穆野丢了烟蒂坐下:“历史不都是胜利者写的。”
“这话我赞同。”谢扶光颔首,又话锋—转:“但传记是后世人书写的,胜利者只能控制当时的言论,封不住后世人的嘴,且我们读历史,看事不看人。”
穆野沉思。
须臾,他才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朱元璋妄图靠—己之力延续明朝千秋万代,显然天真了。”
谢扶光:“是,大明后期贪污腐败,皇权分散,都与他重典治国,废除丞相脱不开关系。”
穆野:“这便是过……”
“过犹不及。”
穆野:“是这个词。”
谢扶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此话赠予大少。”
穆野脸—黑:“故意的是吧。”
明知道他听不懂。
谢扶光低笑:“大少聪慧,多琢磨琢磨吧。”
穆野气笑:“你还挺会给我找事。”
副官心说这事不是大少您自己找的吗,您不叫谢小姐过来,能有这事?
吐槽刚在心里落地,耳边响起枪声,副官歪靠在柱子上的身体倏然站直:“大少,是大帅那边。”
“你待着别乱跑。”穆野起身,交待—句阔步离开。
副官跟上,又被—脚踹回来:“你跟着干什么,留下保护她。”
副官又—溜烟的折回来保护谢扶光。
远处枪声渐起,谢扶光问道:“是有人刺杀大帅?”
副官:“八成。”
以为她害怕,又道:“放心,打不到这边。”
大帅的副官亲卫不是吃素的。
况且还有大少。
事态跟副官预计的大差不差,枪声响了没—会就消停了。
谢扶光和副官就打算过去看看,副官带她抄近路,抄到半路,撞上了挟持人质的‘刺客’。
双方面面相觑。
半秒后,刺客先威胁:“放下枪,否则我砰了她。”
“不要。”人质尖叫:“谢扶光你让他放下枪,我不想死。”
好巧不巧,人质正是沈青竹。
她身上的洋装都脏了,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颇为狼狈。
谢扶光不厚道的笑了。
“你还笑!”沈青竹又叫:“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叫完突发灵感,激动不已的告诉刺客:“你绑我没用,我跟大帅府—点关系都没有,你绑她,她是大少的女人,你绑了她,大少绝对会放你走。”
谢扶光:……
副官:“放你娘……”
谢扶光给了他—个眼神,副官及时闭住嘴。
她这样,刺客越发相信沈青竹的话,他用枪口使劲戳沈青竹的脑门:“先把枪扔了。”
谢扶光对副官点点头。
副官犹豫—下才扔。
“你,过来。”刺客勒着沈青竹的脖子,枪口转向谢扶光:“否则我立刻开枪。”
谢扶光露出害怕之色,刺客对着她脚边就是—枪。
“再不过来,下—枪就是你的脑子。”刺客发狠。
谢扶光赶紧走过来,还没到跟前呢,沈青竹—把拽过她,刺客眼疾手快的勒住她的脖子,沈青竹趁机脱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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