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珠联璧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壁的屋子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的东西也都搬了过去,从今儿起你就搬过去吧。”唐陌刚回来,辛安就拿出了女主人的派头,将他这个能在秋实院当家做主的人给赶到了隔壁。唐陌‘嗤’了一声,一副很不屑的模样,“当谁稀罕和你一个屋一样。”辛安也不搭理她,乱糟糟过了一日她人累心也累,虽然身体是年轻了但心态还是个老年人,总觉得提不起气,苦大仇深,必须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尽早让灵魂也恢复青春。夜幕四合,唐陌睡到了隔壁厢房,前脚刚进去一个叫南风的丫头就端着水进去伺候,没一会儿在一声‘滚’后南风狼狈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而后哭着跑了。春阳出去打听了消息,回来后啐了一声,“说是打小就伺候二公子的丫头,就等着二公子娶妻后抬了她当姨娘,方才八成是瞧着机会来...
《珠联璧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隔壁的屋子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的东西也都搬了过去,从今儿起你就搬过去吧。”
唐陌刚回来,辛安就拿出了女主人的派头,将他这个能在秋实院当家做主的人给赶到了隔壁。
唐陌‘嗤’了一声,一副很不屑的模样,“当谁稀罕和你一个屋一样。”
辛安也不搭理她,乱糟糟过了一日她人累心也累,虽然身体是年轻了但心态还是个老年人,总觉得提不起气,苦大仇深,必须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尽早让灵魂也恢复青春。
夜幕四合,唐陌睡到了隔壁厢房,前脚刚进去一个叫南风的丫头就端着水进去伺候,没一会儿在一声‘滚’后南风狼狈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而后哭着跑了。
春阳出去打听了消息,回来后啐了一声,“说是打小就伺候二公子的丫头,就等着二公子娶妻后抬了她当姨娘,方才八成是瞧着机会来了,结果献媚不成被二公子赶了出来。”
“活该!”
叫春绿的丫头正在替辛安卸下钗环,“我听说夫人对二公子管的严,身边一直都只有南风这么一个丫头,伺候衣裳鞋袜,这一点倒和世子不同,世子可是有两个通房丫头。”
辛安满眼戏谑,唐荣院子里的两个丫头叫雪玉和莹月,样貌出众又识文断字,是王氏送给唐荣的暖床丫头,倜傥君子身边怎可没有美人相伴,唐荣收用的很满意。
唐荣在外人跟前都极为温和,对两个贴心伺候的丫头也和颜悦色,两人也因此自视甚高,上辈子她和唐荣成婚的第二日两个丫头就给了她下马威,也不晓得这辈子恭顺些没有。
春绿梳直了她的头发,还在笑眯眯的说话,“其实二公子也是不错的,比世子显的更真实些。”
“你知道什么就乱说。”
春阳不高兴,“今日二公子还说要掐死姑娘,我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像假的,往后伺候都要精心些,莫要给二公子留机会。”
辛安‘噗嗤’一下就笑了,“放心吧,他也就想想,不敢动手。”
“你们两个帮我盯着府中的情况,尤其是对面春华院,得了消息速速来告诉我,让我开心开心。”
春绿重重点头,“姑娘就放心吧,现在我们秋实院和隔壁的春华院已经成了死对头,绝对不会错过看他们笑话的机会。”
过了一个乱糟糟的白日,这一夜辛安睡的还算安稳,倒是隔壁的唐陌竖着耳朵听了半夜,还指望着辛安发梦,他好趁机摸进来问点话。
早上天色微明辛安就起了床,今日要去补上昨日的新媳妇茶,要正式开启在侯府的生活,耽误不得。
唐陌身边就少了伺候的南风,今儿的衣裳都是自己穿的,只让一个叫来来的小厮梳了头,辛安对镜理妆,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清澈明媚一些,还没等她调整好唐陌又阴阳怪气的开了口,“你要多笑笑,挎着脸一股子老年味,别扭。”
“一点子十七八女子的鲜活劲儿都没有,倒有活够了感觉。”
辛安还没说什么,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轻蹙,春阳春绿的脸都绿了,春阳毫不客气就开怼,“姑爷,少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晚上都熬的睡不着,要怎么笑?”
春绿点头赞同,“这个时候笑颜如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姑娘觉得换了丈夫有多高兴。”
自从知道姑爷想要掐死她家姑娘,她对姑爷就没有半点好印象了。
唐陌嘲讽道:“你这两个丫头好大的脾气。”
辛安仔细在耳上悬上新得的红宝石耳坠,而后才扭过头,“你的丫头倒是温柔体贴,不也被你赶出房门了吗,我的丫头新来乍到摸不清你的喜好,还以为你喜欢凶神恶煞这一款。”
两个丫头得意的挑起下巴,又赶忙替辛安穿上外衫,一切打理妥当还送来了甜汤以及桃花酥让她先垫垫肚子,被晾在一旁的唐陌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他这是被孤立了啊。
就没人看到他也没吃东西,就不配也垫吧两口?
这才多久就被这主仆三人排挤了?
两人刚出院门,抬眼就看到唐荣领着陶怡然站在门口,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朝唐陌和辛安拱手,道:“二弟,二弟妹,我们一起过去。”
唐陌的白眼差点翻上天,这是又要装模作样来显示他多么爱护兄弟,团结一家?
昨日才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就被放出来了,果然是偏心,要是换了他,不得跪死?
辛安很是好奇的打量了两人一眼,唐荣脸皮之厚她再一次领教到了,昨日两边发生了那样的冲突,今天他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和你说话,实在是让人堵心。
陶怡然自然是漂亮的,打扮的也喜庆,一双杏眸含春艳若桃李,脖子里还有朵朵红晕,虽有脂粉遮盖但细看也晓得两人昨晚又是一夜红浪翻滚。
两人果真是爱的深沉,让她都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迎上辛安的目光,陶怡然眼神躲闪,到底还是刚出嫁的姑娘,没有修炼出前世的手段,被辛安一看就心里发虚,垂眸扑闪着纤长的睫毛,惹的唐荣一阵心疼,也不管唐陌没有应答,牵着陶怡然的手走在了前面。
走在后面的唐陌和辛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了满眼戏谑,心知对方都在心里嘲讽自己:看吧,你上辈子真心相待的人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
辛安对唐荣的爱意早在婚后多年被消磨殆尽,最后只剩下了恨,现在这一幕对她来说讥讽居多;
可唐陌死的早,那个时候对陶怡然最多是失望,怎么也是自己曾经用心呵护的妻子,此刻心里的滋味极其复杂,一边说服自己前尘旧事已了,一边说一腔真心终究是喂了狗,又想重生回去一巴掌抡醒自己。
一行人穿过花园过了廊桥到了老太太住的春荣堂,唐纲夫妻已经在这里等着,另外唐纲那早已经分家另过的庶弟唐勇一家也坐在其中,门前一早就候着的婆子得满脸堆笑的回禀,“世子和世子夫人,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来了。”
唐荣带着陶怡然先抬脚进了春荣堂的院门,随后是唐陌体贴的扶着辛安迈过门槛,他还记得辛安说他老子喜欢给他争光的人,他想试试,就从婚后变的稳重开始。
再说了,他现在可是有差事的人了,虽然还没去报道。
“祖母,你可得早点回来。”
“是啊,我们是一点都不放心。”
要回去了,几人朝老太太千叮万嘱,没一个放心的。
老太太浑不在意,“就差没把府中的东西都搬来,大夫也来了,药材也带的多,还能有什么问题,走吧走吧。”
莫要耽误她钓鱼。
几人面带愁容的上了车,祈祷老太太在这里平平安安无病无灾,顺顺利利的回府,要不然他们三个真没法在府中立足了。
等马车都走了,老太太松了口气,对甘露道:“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难得出门一趟还让我这么早就回去,我才不回。”
回去又被关在那一方天地之中,春荣堂的宝贝再多,看这么久也看够了啊,何况府中现在不说乌烟瘴气那也是不消停的,她还想多活几年,才不想去管小辈的事。
“我知道都惦记我那点东西,等回去了我就和几人分一分,省得在我跟前说话都旁敲侧击的点我。”
她说的是唐纲,对于这个儿子她是一点都不看好,也是个糟心的玩意。
甘露压低了声音,“刚来的消息,侯爷又收用了一个丫头,没给名分,只怕是等着夫人回去做主。”
老太太眉头紧蹙,都想跟着回去了,“那混账东西是晓得怎么戳人心窝子的。”
甘露也觉得唐纲糊涂,又对王氏抱有期望,“夫人向来大度,应该...”
“不吵不闹的才有问题。”
老太太看的清楚,“要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那才是真的死了心,女人对男人的心死了她就只会看利益,无知的男人只会沾沾自喜觉得女人懂事。”
深吸一口气,这几日该说的她都说了,能帮那混账东西也都帮了,都是当祖父的年纪,她这个老娘还能管多少?
老太太钓鱼去了,却心不在焉。
马车里,王氏和辛安说唐陌的好,又说他们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但凡唐纲想要阻拦就去找她,她现在也看淡了,“以前看重名声,没少让二小子跟着一起受委屈,以后都不会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们。”
辛安笑着点头,“母亲和我说说京中各家的情况,过不了多久我也应该出门走动了,两眼一抹黑可不行。”
“是得要和你好好说说,这里头忌讳可不少,就从下个月要去恩国公府上说起...”
王氏没有藏私,知道的都说给了她听,她也听的认真,要知道上辈子她就吃了这方面的亏,王氏那个时候可没好心和她讲许多,大多的事还是蔡姑姑告诉她的,但蔡姑姑不过是个下人,知道的有限,消息不灵通的她出门还闹过几次笑话,也因此让唐荣对她更加的不喜。
傍晚时分,马车到了侯府的门口,管家殷切上前迎接,又暗中差人去告诉了唐纲,府中没有老太太和王氏镇府,唐纲这几日过的十分逍遥,昨晚直接就没回来。
“侯爷出去办事还未回来,得知夫人回来后定是十分欢喜。”
王氏笑而不语,对唐纲早死心的她越发的会做面子功夫,“既是侯爷在忙那就不要去打扰他,府中这几日可有事?”
“一切如常。”
管家满脸堆笑,“有几家送了宴请的帖子来需要夫人拿主意,另外有基本账册要夫人亲自过目,下个月月例单子也出来了...”
王氏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来就开始忙府中的琐事,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唐陌也变了脸色,在心里将唐纲狠狠唾弃,就觉得自己母亲过的憋屈,暗恨自己没本事。
还没走到秋实院就看到满院子的下人都候在门口,站在最前面的是南风,又想着南风要是还敢觊觎他就要给她好看。
一走近南风就笑着朝他走来,唐陌眉头轻蹙就要发作,南风却欢欢喜喜的朝着辛安福了礼,“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辛苦了,热水已经准备好,小厨房也炖上了燕窝,稍后就好。”
这几日都是南风管着秋实院,见这神情就晓得没发生什么事,辛安笑道:“本来辛苦的,见到你笑的这般欢快就不辛苦了,一会儿准备几个清爽的小菜。”
“已经吩咐下去了。”
南风殷切的伺候在辛安身旁,全程都没给唐陌一个多余的眼神,唐陌脸色更臭了,他在这秋实院还有没有地位?
秋实院一切如常,洗漱好的辛安歪在美人榻上问府中这几日的情况,南风在侯府多年打听消息也有一手,事无巨细的全都说给了辛安听,隔壁的情况并不让辛安意外,在婆家和娘家到底不同,趁着婆母妯娌没在请了娘家母亲来说话再正常不过,见了几个闺中好友也很正常,只是唐纲睡丫头这事让人觉得无语。
唐陌差点暴走,辛安一个眼神让人稳住了,问清楚了所有事后燕窝也好了,吃着燕窝的辛安告诉唐陌,“那是你父亲,你还能管他的房中事?”
“我就是替母亲不值。”
他母亲因为什么原因出门散心?
他在府中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令人作呕。
见辛安还有心情吃燕窝,“你就不觉得生气?”
辛安不生气,抬眼看他,“世道对女子不公,这种事是侯府才有的吗,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七老八十的身边都还有美妾,说这是红袖添香,是老当益壮的表现,是男人骄傲的本钱,谁关心过女子怎么想。”
“你就闹到外面去那也是你不懂事,是不孝。”
唐陌深吸一口气,很好奇发生这样的事女子怎么想的,“就真的那么大度?”
“不大度有什么办法?”辛安放下碗,“稍微不愿意表达两句不满就得一个善妒不贤的名声,这名声还牵连儿女。”
“除非是真的不能生养担心被吃绝户的那种,否则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纳妾?”
“所有美好的憧憬最后都变成了搭伙过日子,既然搭伙那期望也就有了不同,干的好就希望他长命百岁,干的不好就希望他早死,别挡道。”
说着还鼓励了他一番,“想要你母亲过的体面你就得好好干活,你要是有了大本事你父亲也得看你脸色,他就不敢轻易纳妾。”
唐陌嘴角微抽,“我在你眼里就是干活的吧?”
多现实的女人。
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才能领悟活着的真谛,当眼前全是鲜艳的红,耳边传来喜乐声,辛安下意识捂住了嘴,将战栗的惊呼声压抑在喉咙里。
她明明被唐荣生生气死,死之前悔恨连和他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怎的还在喜轿之中?
“辛家的花轿到了。”
“陶家的花轿也到了。”
无数的说笑声起哄声穿透轿箱冲击着她的脑海,让她失去了思考,随即而来就是花轿落地,喜娘道贺的声音响起,“请大公子踢轿门。”
久远的记忆瞬间涌入心头,这是当年她嫁到唐家那日的声音,当年她满腔爱意而来,得到了一身骂名而去,过往种种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飞速而过,听不见外头的起哄声,感受不到花轿门被踢的响动,也就没有看到伸出来想要牵她的手。
她居然回来了,回到了嫁给唐荣的这日。
可她怎么能再嫁给唐荣?
唐荣是南岳朝威远侯府弃武从文后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公子,世人都说他循规蹈矩克己复礼,高洁雅然,万事不争不抢犹如天边皎月,她之前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后来唐家差人上门求娶,她欣喜万分。
婚后她怜惜他早年丧母,气愤于他被继母欺负,只要是他说想要的,她就会替他争取。
什么不争不抢,什么天边皎月,只不过是站在她的肩上沽名钓誉罢了。
可恨她一辈子都在为唐荣付出,最后却得了一个尤擅钻营爱斤斤计较又刻薄的名声。
新娘子迟迟没下轿,喜娘又笑着说了吉祥话,在哄笑声中辛安回神缓缓抬手,任由唐荣牵着她下了轿,花轿已经到唐家大门,这婚事她逃不掉,也逃不起。
花轿的对面还停着花轿,唐荣这个嫡妻长子和唐陌这个继室子同一日成亲,兄弟两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客气点头后又一同进门。
时光与上辈子的重合,辛安一板一眼的完成了拜堂,而后被喜娘和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往后院送。
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王氏是继室,颇有心机手腕,她不喜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只会吟唱无病呻吟之音的陶怡然,便以唐陌院中光照不足为由和唐荣换了院子,打的就是要调换新娘子的主意。
上辈子她时刻留意唐家的情况,提早得到了消息,在走错路口的时候出声提醒,顺利嫁给了唐荣,今儿她却丝毫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其实唐陌也不喜欢她,唐陌和他母亲一样,是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两人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暗地里没少交手,虽互看不顺眼但她还是羡慕唐陌的妻子陶怡然,只因为他想要的会自己争,从来不让陶怡然操心。
像是被上天开了玩笑,陶怡然名满京城生得国色天香,棋琴书画皆负盛名,却和唐荣一般性情,孤傲皎洁,最看不惯唐陌的市侩,能轻易将唐陌争回去的东西亲自送出去。
每每此时,唐陌都会被气的半死。
入了新房,辛安坐在床沿,自动隔绝到了盖头以外的声音,在等唐陌的时间里她才有机会捋清思路,只觉得这事离奇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境又是那般的真实。
她不后悔为唐荣的付出,毕竟付出的过程她心甘情愿,只是唐荣最后不该那般凉薄。
当指腹下细嫩的触感传来,垂眸看到自己那双白皙的手心中莫名升起一阵狂喜,哪个经历过苍老衰败的女人能拒绝回到十七岁?
她是真的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皂靴出现在了她那少得可怜的视线里,当盖头掀开,见到是她唐陌丝毫没有诧异之色,倒是她脸上扮出来的慌乱有些滑稽。
唐陌眼神不善,心中冷哼,这个女人从嫁到唐家那日起就和他不对付,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若非是她处处和他作对,他也能一生顺遂,功成名就!
见他不说话,也不诧异,甚至还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辛安心头了然,试探性的开口,“你也回来了?”
“嗯。”
辛安起身一把扯下盖头扔在了一旁,嗤笑了一声,两人上辈子是叔嫂关系,还是撕破脸的那种,这辈子却成了夫妻,互相知道对方的过去,老天爷当真是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那唐荣?”
“没有。”
这一点唐陌可以确认。
“按理说他早应该发现新娘子变了,为何没有找过来?”
唐陌同样嗤笑一声,“老头子觉得辛家对唐家有利,人家可不这么认为,你一个盐商之女怎么比得上四品大员府上的姑娘?机会送到眼前还不得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明日问起就说吃多了酒,昏昏沉沉的没看清楚人。”
辛安自嘲一笑,“理由都替他想好,你人还怪不错的,话说你现在跑过去抢说不定还来得及,保不齐还差那最后一步。”
转身去收拾床上的那些花生红枣,见她还有这等心情嘲讽他,唐陌冷哼一声,“你拼命维护的丈夫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子翻云覆雨,你心里就不难受,不准备去闹?”
“人家怎么说也让你当了多年的威远侯夫人,忒无情。”
辛安将一把红枣花生塞到他怀里径直走向梳妆台,见铜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一点也没有常年操劳心力交瘁后的刻薄之态,唇角轻勾,轻抚头上的发钗也没忘反唇相讥,“你的心肝宝贝此刻正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娇吟承欢,你和绿王八差不多,你怎好意思说我?”
“人家可是处处替你着想,生怕你沾染一点不好的名声,替你归还了多少你争抢去的东西,你怎不知感恩?”
这话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哪怕那个女人自己这辈子一点也不想沾上,也不容许自己被侮辱,唐陌目露凶光,额头青筋臌胀,恶狠狠的上前抓住了辛安的手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就说你不堪受辱撞柱而死。”
“不堪受辱?”
辛安勾唇一笑,笑的极不端庄,“怎的?你也吃醉了酒,昏昏沉沉?合着方才这个理由是为你自己想的?”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波光流转含情目,玉酥胸细柳腰,唐陌有一瞬间的愣神,竟是第一次发现此人生的竟像是个祸国的妖姬,以前怎么只觉得是个刻薄的夜叉?
现实的女人还有王氏,她现在对唐纲收不收用小妾一点都不在意,在意的是唐纲收用的是她院子里的丫头,这是打她的脸。
享受完的唐纲还不想负责,那丫头这两日已经有寻死的征兆,王氏和她谈了一阵后根本不管唐纲怎么想,当即就喝了一杯妾室茶,从此侯府多了一个欢姨娘,又安排了一个小院让她住了进去,还安排了两个小丫头伺候。
她院子里的丫头,不能白白被唐纲糟蹋了。
“府中才进来两个新媳妇,过不了多久侯爷就该要当祖父,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要忌讳些,还请侯爷心里有数,莫要让小辈看了笑话。”
唐纲自知理亏再加上之前的事就心里发虚,在王氏跟前没以前那么硬气,为了示好当晚还想留下来,王氏心里嫌弃他恶心,便道:“这两日算是欢姨娘大喜的日子,侯爷去陪着吧,我这两日有些疲乏,想要多歇歇。”
唐纲内心也不想久留,客套两句就走了。
王氏端起茶盏唇角轻勾,心道这人就是贱,对他疾言厉色他的态度倒是好起来了。
次日一早唐勇登门,得知唐陌回来后想要第一时间将唐耀铭的好消息告诉他。
“已经去察院报道了,这事二叔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他都没有抱希望的啊,结果就这么成了,还是那么好的差事,“你二婶在府中准备了些酒菜想想请你们夫妻过去吃顿便饭,今儿可得空?”
“得空。”
唐陌比唐勇还高兴,“今儿和二叔好好喝一杯,堂哥的大喜事要庆贺。”
唐勇想请了王氏一起,唐陌替她母亲应下了,“二叔先回,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好。”
唐勇也不多留,乐呵呵的走了。
王氏知道后有些吃惊,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自豪,自己的儿子原来都这么本事了,“我让人准备贺礼,稍后我们一起去。”
得了消息的辛安也准备了贺礼,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出了门,前脚刚走后脚春华院的唐荣和陶怡然就得到了消息,“可知道是什么事?”
陶怡然摇头,她并没有打点过府中的下人,自然没有人主动将消息给她送来,唐荣躺着养伤对外面的事更是不知,只有挨了打还没好的青墨一瘸一拐的忙着打听。
这个时候唐荣才发现了问题,他一躺下整个春华院竟和瞎了聋了一般,别说外头了,就是府中的事也不知晓。
“各处的管事要时常打点,莫要太被动。”
他希望陶怡然能担起责任来,谁知道陶怡然最不屑干这个事,在她眼中既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那么命都是主子的,自然要替主子分忧,差事办的好是应该的。
像隔壁那种下面的办个事还要给赏钱的不行,带坏风气。
唐荣还在叮嘱,“府中各处的管事不能怠慢,该给赏钱的时候就不要小气。”
陶怡然有些不耐烦,日子过成这样她已经觉得很委屈了,还要她去打点府中下人,简直自降身份。
见她迟迟没有答应,唐荣握住了她的手,“往后我去了礼部当差便不能日日都在府中,府中的事还需要辛苦你张罗打点,祖母那里你应每日去请安,不会耽搁太多功夫,另外就是外头各家的夫人还要辛苦你去结交一二,只要你我同心同德,往后自然有锦绣前程。”
陶怡然扯出一抹浅笑,没拒绝也没答应,唐荣历来就是京中贵女们心头的端方君子,他能文能武且身姿挺拔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大家公子的尊贵气度,她以为嫁给这样的男子就会余生无忧,花前月下琴瑟和鸣,神仙眷侣。
但唐荣却要她去打点下人,结交夫人,讨好祖母,蝇营狗苟,简直俗不可耐。
唐荣觉得这两日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痛,便想着这几日是有些辛苦陶怡然,便想着陪陪她,“上次你说想与我共描丹青,不如就今日如何?”
夫妻二人共描丹青乃是美事,颇有情趣,在唐荣挨揍伤了脸之前陶怡然自然是愿意的,但此刻唐荣的脸尚未痊愈,实在算不得顺眼,还有什么闲情逸致画画?
“大夫说你要多歇息,作画看起来不累却极为耗神,你先歇着,往后有时间。”
她隐藏的好,唐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嫌弃了,还有些感动陶怡然处处为他着想。
此时的唐陌已经带着辛安和王氏到了唐勇府上,一家子热情迎接,唐耀铭她也特意从察院赶回来陪着一起用午饭。
“多谢堂弟费心周全,此大恩没齿难忘,往后若有需要二哥的地方尽快开口。”
唐耀铭很是正式给唐陌道了谢,唐陌忙双手去扶,“堂哥客气了不是,你我兄弟之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哪值得这么正式。”
说着朝唐勇道:“此事能成我也没想到,与我而言也是喜事一桩,二叔可是知道的我的,不成器,哪里能想到还能办个事。”
“你这就妄自菲薄啦。”
唐勇拍着他的手臂,“你从小就脑子好使嘴又甜,虽然淘气了些却心地良善,你的朋友大抵也是如此,小子,你有本事。”
自家人跟前唐陌也不谦虚,尾巴翘的老高,三人说笑着进了厅堂,尤氏笑意盈盈的和王氏说着话,“耀铭这事我们是操碎了心,总想着苦读了这么些年好不容考上了总要有一番作为,四处求助无门之下也有些心灰意冷,哪晓得还能风峰回路转。”
“陌小子实在是有本事,他亲自登门来说的时候他二叔虽感动却也没抱多大期望,京中各家为族中儿郎谋管者数不胜数,侯爷都没什么法子,陌小子只怕更难,谁能想到就这么成了。”
“大嫂,我多谢你,多谢你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尤氏是真的高兴,不仅自己的儿子有了好的差事还得了一个有本事的侄子相助,府中以后就有了指望。
王氏鼻尖都酸了,“那也是你的侄子,都是一家人,别的事就算了,这种大事当然是尽可能的帮忙,他们兄弟好了以后就能相互扶持,能走的更远。”
“是的呢。”
妯娌两人以前可没这么亲热的说过话,见面也多是客套,今日可是头一遭。
得知辛安已经差人去找了吴管事,王氏更是觉得她识大体,压住了春华院的人后又急匆匆的去了春荣堂,老太太虽然不管事了,但关乎侯府子嗣少不得还是要惊动她。
“儿媳的意思是尽快将雪玉送到京郊的庄子去,过几个月外头关于侯府的传言也就没了,若是能得祖宗保佑老大媳妇能尽快有孕,雪玉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那么扎眼。”
“若是迟迟没有身孕也不耽误您老有曾孙。”
什么事都没有子嗣重要,老太太略微考虑就答应了,只担心陶家人会不依不饶。
这一点王氏半分不担心,“原本对此事不忿的应该是辛家。“
新婚那夜哪怕陶怡然尖叫一声事情也不会是这样,唐陌可没有通房丫头,说到底还不是自己选的,就算不忿也只能忍着。
老太太点了头,“也是,你看着办吧。”
此时被府中下人喊回来的唐纲和唐荣父子也来了,一身酒气,得知府中发生的事唐荣眉头紧蹙,最后朝王氏拱手作揖,“辛苦母亲费心安排。”
在他跟前向来慈爱的王氏此刻有些不满,“我问了春华院的人才得知雪玉有孕一事你已提前知晓,不仅让人都瞒着甚至连我们都没说,虽说此事在此时的确不宜声张,你做的也没什么错,但你院中的人实在有些松懈,竟让雪玉嚷嚷的府中人尽皆知。”
“外头本就因换亲一事沸沸扬扬,若再加此事你父亲少不得要被御史参一本,指责他持家不严。”
唐纲也想到了此事,唐荣再次百口莫辩只能认错,心里有些怨怼陶怡然,只觉得他不在陶怡然就该担起责任来,而不是让母亲抓了把柄,借题发挥。
事已至此,烂摊子又只能给王氏去处理,王氏缓了脸色趁机夸了辛安,“我原本想着她心里有气只会在一旁看笑话,未曾想她会以大局为重,先我一步找了吴管家去让府中人闭嘴,而后却又一句话都未多说,实在难得。”
老太太原本就对辛安满意,如此一来就更满意了,“是个懂事的,是二小子的福气。”
“行了,你们都去歇着吧。”
几人告退,从春荣堂出来唐纲便严厉说了唐荣,若是以前他是不会在王氏跟前说半分唐荣的不是,但最近唐荣的表现实在不算好,作为父亲,他必须及时敲打。
唐荣能说什么呢?
只能深吸一口气,回了春华院先去看了雪玉,雪玉还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可怜兮兮的凑上前,还没靠近就听唐荣冷冷开口,“我说过委屈只是暂时的,等时机合适便会将此事回禀母亲,你为何要闹到母亲跟前?”
“就因为没吃到酸杏?”
雪玉不敢再上前,只能簌簌落泪,说怕自己会保不住孩子,言语之间意有所指。
此举更惹唐荣不喜,“你既觉得留在这里危险,明日一早就前往庄子小住,没我允许不许回来。”
说完也不多留转身就要走,雪玉喊住了他,他只略微侧首,“再管不住你的嘴也可以无需去庄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必要留着了。”
庶子先出生只会是他的污点,当他会有多喜欢?
雪玉如坠冰窖,觉得此时的唐荣十分陌生又让人惧怕,不敢再说什么。
陶怡然还在垂泪,见了唐荣侧过了身,唐荣自是上前好一番安慰,陶怡然好哄但刘姑姑不是,“今日雪玉疯魔般嚷嚷着少夫人要害了她,左不过是酸杏来的晚了些,少夫人顾忌着她肚子里有世子的骨肉这才生生忍了下来,世子该多多体恤少夫人才是。”
一番话下来,原本还有些许不满的唐荣对陶怡然又多了怜惜,转头将院中人松散一事交给了蔡姑姑去负责,同时也责怪蔡姑姑当差不尽心,惹的蔡姑姑面上认错心里却大为不满。
唐陌又是半夜才回来的,辛安发现他喝多了酒就话多,进了门就问她对今日的安排满意不满意,问他有没有很给她面子,然后嘟嘟囔囔了一大堆后辛安实在受不了这个话多的酒疯子,让他的小厮来来将人给扛到了隔壁才消停。
次日一早春阳兴冲冲的进门说雪玉已经出发前往庄子,“白闹了一场,还以为能折腾出什么来。”
“隔壁的大少夫人又病了。”
春阳忙着替辛安换衣裳去请安,嘴里还唠叨着:“这一病少说几日都好不了,又不用去请安了。”
她觉得大少夫人就是偷奸耍滑,就是不想去请安。
辛安一点都不意外,在陶怡然的眼中老太太就是裤腿上泥巴都还没洗干净的暴发户,婆母还是个继室,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婆母,她自然是不愿意去伺候。
“不去正好。”
她这种商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当然要去积极钻营,没有陶怡然碍眼她更能更好的发挥。
“走吧。”
收拾好就出了门,此时的唐陌还睡的昏天黑地,王氏见了她眼中就带了笑,“二小子还在睡?”
“昨晚回来的晚,说话都捋不直舌头,想着也怪不容易的,我没叫他。”
见她愿意体贴理解自己儿子的不容易,王氏眼中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那就让他多睡会儿,你也别怪他,他好了你也能跟着好,他在府中的处境你当看得出来,他父亲是个偏心的,他自己又不甘心这么平庸过一辈子,是以他什么都要自己去争,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偏帮他太过,往后还得辛苦你帮着他操心一二。”
“我知道的。”
婆媳两人从来没有将有些话说的太透彻,但就是能想到一起,做到一起,这一点无论是王氏还是辛安都很惊喜。
两人说笑着去和老太太请安,得知陶怡然不舒服不能来请安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在她看来不能让她开心那就没有出现的必要,省得用个早饭还要被她暗中嫌弃吃的多。
“稍后给她送点滋补的药材去,让她好好的养着,不着急来请安,身子要紧。”
王氏点头应下,辛安上前将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一大早春荣堂就充满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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