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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结局+番外

喵二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姐夫?呸!她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朝阳哥。哪怕姐姐跟朝阳哥没成,她也不会认一个流氓当姐夫!“好了,好了,别为外人气着自己。”曹朝阳拍着贾云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后。抬头看向张宝成,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宝成,你还真是没一点出息,这些牛油你带不走……”“你看我带不带的走。”张宝成阴着脸招了招手,带着几个民兵走上前。“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完。”曹朝阳没有一点惧怕,反而觉得挺好笑,张宝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的傻儿子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新社会,是上下五千年来,穷人最光荣的年代,可不是还没解放呢。张宝成这傻儿子的封建做派,早晚败光他老子的威信。“曹朝阳,你什么意思?”“你只是民兵队长,做不了队里的事。”“只要你爹张虎山,张大队长...

主角:曹朝阳高玉芬   更新:2024-11-16 0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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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夫?呸!她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朝阳哥。哪怕姐姐跟朝阳哥没成,她也不会认一个流氓当姐夫!“好了,好了,别为外人气着自己。”曹朝阳拍着贾云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后。抬头看向张宝成,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宝成,你还真是没一点出息,这些牛油你带不走……”“你看我带不带的走。”张宝成阴着脸招了招手,带着几个民兵走上前。“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完。”曹朝阳没有一点惧怕,反而觉得挺好笑,张宝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的傻儿子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新社会,是上下五千年来,穷人最光荣的年代,可不是还没解放呢。张宝成这傻儿子的封建做派,早晚败光他老子的威信。“曹朝阳,你什么意思?”“你只是民兵队长,做不了队里的事。”“只要你爹张虎山,张大队长...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姐夫?

呸!

她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朝阳哥。

哪怕姐姐跟朝阳哥没成,她也不会认一个流氓当姐夫!

“好了,好了,别为外人气着自己。”

曹朝阳拍着贾云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后。

抬头看向张宝成,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宝成,你还真是没一点出息,这些牛油你带不走……”

“你看我带不带的走。”

张宝成阴着脸招了招手,带着几个民兵走上前。

“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完。”

曹朝阳没有一点惧怕,反而觉得挺好笑,张宝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的傻儿子似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新社会,是上下五千年来,穷人最光荣的年代,可不是还没解放呢。

张宝成这傻儿子的封建做派,早晚败光他老子的威信。

“曹朝阳,你什么意思?”

“你只是民兵队长,做不了队里的事。”

“只要你爹张虎山,张大队长说要回这些牛油,要回他昨儿分下来的东西,我立马把牛油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曹朝阳掷地有声!

屋里看热闹的社员们,互相看了看,小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心里也嫉妒锅里的牛油,可他们没曹朝阳的眼光,选了牛肉,这都没什么好说的。

这等着人家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再收回去,这……这实在不像话,有点太小人了。

张宝成脸上阴晴不定。

此时,他心里突然也有些后悔,刚才他实在太冲动了些。

可话都说出去,总不能再收回来。

半晌,他咬牙道:“张大牛!你到我家告诉我爹一声,让这小子心服口服!”

张大牛转身,急匆匆的跑了。

屋里,曹朝阳也不着急。

他慢悠悠的刮掉大锅表面所有的牛油,正好刮了一坛子。

小心放好,他又坐在灶台前烧起了火。

过了一会,锅里的骨头汤煮开了,张虎山还是没有来。

曹朝阳自顾自地往锅里放了些盐,接着又捧起一把香菜,撒到了锅里。

瞬间,锅里的牛骨香味更加浓郁了。

周围的人闻着,忍不住咽起了唾沫。

“云秀,拿碗。”

“哎。”

贾云秀拿起桌上的碗,急忙走向灶台,路过张宝成身边的时候,她还瞪了这人一眼。

曹朝阳拿着勺子,在大锅里搅了搅,接着舀起浓郁的骨头汤,浇到了贾云秀拿着的碗里。

“朝阳哥,好香呀。”

贾云秀凑近闻了闻,接着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

“我也要,我也要。”

徐二流子拿着碗,也急忙跑了过来。

曹朝阳给徐二盛满牛骨汤,接着拿着勺子,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唔……”

这骨头汤实在太浓郁了,喝着都有些沾嘴唇。

汤里还有些没煮化的筋骨膜,吃着还挺香,就是可惜调料少了些。

曹朝阳摇了摇头,又低头喝了一小口。

灶台前,他们一人抱着一个碗,小口小口的嘘溜,这可把屋里的其他人馋坏了,各自都忍不住吞咽着唾沫。

他们真是没想到,这煮了一天的牛骨汤,竟然这么香。

要知道这个年代,骨头都是没人爱买的东西,从前队里杀猪分肉的时候,也没人会主动选骨头。

“咳咳……”

“嗯,今儿天气不错。”

“是啊,是啊。”

众人心不在焉的聊着天,全都眼巴巴的看向锅里。

曹朝阳瞧着颇为好笑。

大半锅的牛骨汤,他和徐二、云秀三人也喝不完,当即道:

“我家里是没多余的碗了,你们要是想喝就回去拿个碗,我给你们盛上。”

“反正锅里这么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只要你们不嫌弃就成。”


曹朝阳一连割了四天的老草。

不过自从第一天后,玉芬嫂子便没再和他一块干活,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想。

没了玉芬嫂子在,他干活速度还更快了些,每天都能挣十一二个工分。

这些天山坡上割的山杆子,也已经晒干了,他抽空捆起来背回家,准备有时间编几个草帘子。

……

周一。

曹大器一起来就发现阴着天,像是要下雨。

院里院外还摆着之前脱的土坯,他顿时就急了。

撸起袖子,他快步走过去,准备将土坯收起来摞在一块,好用东西遮盖住,挡一下雨水。

晒了四五天,这些土坯已经干透了,死沉死沉的。

他忙了一阵,隔壁张宝亮也起来了,见状出来一块帮起了忙。

“三哥,我明后天准备去趟西边,得跟你请个假。”

曹朝阳一边搬着土坯,一边说起了请假的事。

眼瞧着家里吃的越来越少,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土铳、黑火药、铅弹他也已经准备好了,为了保险,他还找人磨了一把砍柴刀。

这几天,他打猎的事被张宝成传的沸沸扬扬,可没少被这人嘲笑,他也不想再等了。

“朝阳,请假的事我同意,不过你可得小心点,高原上不像咱这里一样,千万照顾好自己。。”

“三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曹朝阳抱起土坯,扭头看了看院里,又拜托张宝亮帮忙照看一下。

他准备走的时候,带上家里十块多的存钱,剩下的东西,也没个值钱的,暂时不怕丢了。

两人正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呢,就见西边街口,徐二流子风风火火的往这边奔。

他一边跑着,嘴里还喊着什么。

“牛死了,牛死了。”

徐二流子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

到了两人近前,他急忙道:“队长,牛死了,牛死了,你快去队部吧,我估摸着要分牛肉了。”

“什么牛死了?”

张宝亮放下手里的土坯,满心奇怪。

曹朝阳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大队里的老黄牛死了。”

徐二流子喘了口气,接着说起了自己听到的消息。

“哎呦,都怪一队的人,听说昨儿一队去公社粪站拉粪,他们没看住老黄牛,让它跟罗张大队的公牛顶架受了伤。”

“好不容易拉回大队里,听说半夜就不行了,刚才彻底咽了气。”

“什么?!”

张宝亮一惊,脸上很是难看。

旁边,曹朝阳也是很震惊。

这个年代的牛可是很重要的生产资料,每年春种秋收全指着它干活,队里死了一头可是损失重大。

更关键还是顶架死的,这可太憋屈了。

“朝阳,我去队里看看怎么回事。”

“三哥,你快去吧。”

曹朝阳见徐二流子也要走,连忙伸手拽住了它。

眼瞧着天上越阴越厉害,马上就下雨了,得赶紧将土坯收起来。

“曹朝阳,你干什么?”

“徐二,队里牛才刚死,你着什么急啊?现在去也分不着,你帮我收一下土坯,到时候分了牛肉,我请你吃一顿。”

曹朝阳知道这徐二的为人,立马用还没到手的牛肉当酬劳。

“你当我什么人啊?我才不干呢……”

徐二流子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情愿,他还记着前几天嫂子伤他的事呢。

在嫂子嘴里,他比曹朝阳可是差远了。

不过……

这可是一顿肉啊。

徐二流子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舍不得走。

上一次尝到肉味,还是过年分猪肉的时候,他挣的工分不多,就分了半斤猪肉,一顿就吃完了,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想着白吃一顿肉的诱惑,他顿时没了骨气,撸起袖子帮起了忙。

两人一顿忙活,最终在下雨前收起了土坯。

院里还堆着些晒干的山杆子,曹朝阳抱起盖在土坯上,接着又去屋里找了些挡雨的东西,全都遮盖了上去。

他刚忙活完,天上也下起了小雨。

“曹朝阳,你别忘了你欠我的一顿牛肉。”

徐二流子急不可耐,双手挡在脑袋上,跑向大队部。

“哎?你等等我,着什么急啊。”

曹朝阳戴着斗笠,快步追去。

今儿下雨了,没法上工,正好看个热闹,好好休息一下。

每天从五六里地外往回背“草山”,这可是个累活,特别是在这个还吃不饱的年代,他都快顶不住了。

……

大队部。

曹朝阳和徐二流子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社员。

众人也不嫌弃天上落下的小雨,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老黄牛的事。

周围的穿着开裆裤的娃娃们,像是知道马上就要有肉吃了,激动的跑来跑去,招惹到了爹娘的骂声。

大队部的老黄牛死了,这可是大事,没瞧着大队长张虎山一脸阴霾嘛?现在可不能笑。

“队长,咱这老黄牛是罗张大队的牛顶死的,不能就这么死了,得让他们赔偿!”

“就是,就是,他们罗张大队有砖窑,可有钱了,得让他们赔偿咱的牛。”

几个一队年轻的后生,纷纷叫嚷着去罗张大队讨个说法。

其余二队、三队的社员,没有他们那么激动,有种看热闹的意思。

平常一队仗着人多,带他们干活的人又是大队长,便常常瞧不起二队、三队。

这头老黄牛又是一直被一队的人用,其余人便也不着急,只等着待会分肉。

后边,曹朝阳伸长脖子好奇的瞧了瞧,发现张宝成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张虎山身后。

伸手扯了扯徐二流子,他朝前边拱了拱嘴。

徐二流子心领神会,小声嘀咕道:“听说昨儿就是张宝成带的队,老黄牛死了,他有责任……”

“啧~”

曹朝阳明白了,怪不得这父子俩脸色这么难看呢。

扭头瞧了眼徐二流子,他发现这碎嘴子也挺有优点,以后十里八村的事,问这人就成。

……

“爹,我带队去趟罗张大队,找他们要说法!”

当着社员们的面,张宝成脸上挂不住,也担不起牛死的责任。

他怒气冲冲,对着社员们喊道:“曹家洼大队的民兵,都跟我来,咱们去罗张大队讨个说法,非让他们赔偿不可!”

人群里,徐二流子一缩脑袋,躲在了曹朝阳身后。

“徐二,你不也是民兵吗?”

曹朝阳好笑地看着他。

“别……别说话……”

徐二流子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

马上就要分牛肉了,他才不去呢。

周围其余的民兵,可不像他似的,纷纷站了出来。

“对,必须要个说法。”

“别以为我们曹家洼的人好欺负!”

众人闹闹哄哄,奔着罗张大队就去了。

张虎山站在台上看着,也没有拦下的想法,目视着他们远去。


一九七三年,夏末。

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

“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

“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

“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

“……”

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

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

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

“朝阳,朝阳!!!”

“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

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

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

此时正是夏末,不到三十岁的高玉芬留着齐脖短发,穿着一件宽松的青花白汗衫。

微风吹来,旁边地里的玉米穗随风摇曳。

一粒穗花,恰巧从高处落入高玉芬鼓鼓的汗衫内。

曹朝阳怔怔地望着,心里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上辈子对大嫂是真的产生了感情,可有大哥的存在,他也只能憋屈的跟大嫂过着三个人的日子。

累死累活,他帮徐大愣子养着那个家,过的日子真是连赘婿都不如。

可谁成想就在他帮大哥拉扯了二十年家后,徐大愣子瘫软的双腿突然就好了……

本来唯唯诺诺和善的徐大愣子,立马变了脸色,直接把他挤兑出了那个家。

更是……

更是连他跟大嫂生的儿子,都不按照约定还给他,导致他后半生,孤苦伶仃,连亲儿子都不能认……

最后他只能做了个护林员的工作,也不知道哪天死在了林子里,连尸骸都没人收拾……

帮别人养孩子,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就更别说帮别人养家了。

可上辈子的他,直到最后才明白……

想到前世的生活,曹朝阳在大热天,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他本来可以娶一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却因为一时冲动,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做了拉帮套的活。

他也不怨别人,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活该!

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又重生到了现在,他发誓绝对不再干拉帮套的活!!!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

……

“朝阳,你就帮帮大嫂吧。”

旁边,高玉芬见曹朝阳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红了脸,整个人都快羞愧死了。

可为了家里的三个还小的丫头,为了家里那个双腿瘫痪上不了工的男人,她强忍着羞意,死死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

“朝阳,嫂子是真没办法了,你哥干不了活,养不了家,我一个人挣的工分,连队里的饥荒都还不上,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

高玉芬抹了把眼泪,双眼通红地继续道:

“朝阳,云芳跟张宝成都结婚了,你就别想着她了,你家里那情况,也讨不到媳妇。”

“你就搬来嫂子家,跟嫂子一块过吧,以后嫂子伺候你……”

“云芳……”

听着大嫂的话,曹朝阳又是一阵恍惚。

这个名字,真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和贾云芳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好得很,就差办婚事了。

可云芳的母亲嫌弃他家里穷,以死相逼,让云芳嫁给了大队长的儿子张宝成。

上辈子他选了拉帮套的路,也有跟她怄气的成分在。

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得厉害,也活该的厉害。

“我可真是傻,干嘛为了别人的错,折腾自己呢?”

“朝阳,你说什么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看着身下一脸期待的大嫂,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嫂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曹朝阳哪怕是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也绝不干拉帮套的活!”

高玉芬脸上一白,眼泪顿时从脸颊滑落。

两条白胳膊更加用力地抱着,她颇为激动地说道:“朝阳!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很随便?觉得我不是好女人?”

“朝阳!嫂子……嫂子是看中了你这个人,要是别人想进我家,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同意的,我就愿意你……”

“嫂子,你别说了,我知道。”

曹朝阳双手有些发抖。

他上辈子跟高玉芬生活了二十年,嫂子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嫂子长的很漂亮,对他也好,是个好女人,可不只属于他。

见高玉芬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他反问道:

“嫂子,我搬进你家容易,可以后要是我大哥瘫痪了的双腿,突然好了,不需要我了,要赶我走怎么办?”

“嫂子,到时候你又会怎么选?!会跟着我走吗?!”

曹朝阳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上辈子他这个拉帮套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嫂子又怎么会跟着他一块走呢?

拉帮套……

真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

高玉芬听着一怔,脸上更加苍白了。

她张大了嘴巴,偏厚的上下嘴唇碰了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喃喃道:“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有才的腿都坏了好几年了,要好早该好了……”

“会!”

“大哥的腿,会好的!”

曹朝阳长叹一声。

经历过后世,他比谁都敢肯定,徐大愣子的双腿,肯定会好的,而且还是在他帮忙拉扯大孩子,家里没了负担之后。

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身下的高玉芬,他坚定道:“嫂子,你就别逼我了,我这辈子不想干拉帮套的活,我就想找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用力解开高玉芬抱着自己的双手,他扛起锄头转身就走。

“朝阳,嫂子懂了,嫂子就是贱,嫂子以后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再来逼你了。”

高玉芬跪在地头上,抬起胳膊用力抹着眼泪,可越抹眼泪却流的越多。

“老天爷啊,你是真想逼死我们一家吗?”

“呜呜……”

要不是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如此的低贱。

越想越委屈,她抱着胳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连地上的黄土都不在意了。

前方,曹朝阳听着嫂子的哭声,身子不由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头,坚定的大步走了。

重活一世,他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决不能陷进嫂子的温柔乡里!

拉帮套的活,谁爱干谁干!

后边地头上,高玉芬绝望的哭声更加大了。


曹朝阳带着张大牛、徐二流子几人,从村南的荒土坡,拉来十多车的黄土,堆在了院中央。

让几人先和着泥,他又去了三叔家一趟,借来了土坯模子,接着就准备脱土坯。

旁边,贾云秀还没走。

见几人忙起来了,她撸起袖子拿着铁铲,也帮起了忙。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老太太,急匆匆的闯进了院。

见贾云秀凑在曹朝阳身边帮着手,老太太当即就生气了。

“贾云秀,你给俺滚回去。”

“妈,你干啥呀?你快放开俺,别让人看了俺的笑话。”

“俺干啥?你个死妮子,哪能帮着外人欺负你姐夫?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好好去上工,在这和什么泥呢?他给你记工分吗?赶紧给俺回家!”

贾大妈拽着闺女的耳朵,气得就往外走。

这个败家闺女,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外人顶撞姐夫,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扭头看了一眼曹朝阳,老太太还有些心虚,她拉着闺女加快了脚步,想赶紧溜走。

“朝阳哥,那俺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来帮你的忙。”

贾云秀疼得呲牙咧嘴,只能放下手里的铁铲,跟着老太太走了。

“俺告诉你贾云秀,你给我离他远点!”

“娘,你说啥呢?要不是你作妖,朝阳哥都是俺姐夫了,俺是帮你还债呢。”

“你再胡说!”

“哎呦~”

……

院里,曹朝阳看着贾家母女俩远去,心中挺复杂。

之前他可是把贾大妈当成了自己的亲妈照顾,家里分的粮食,他留够自己吃的,剩下的都送去了贾家。

挣的工分钱,他更是全给贾大妈治了病。

可谁成想这个老太太会干出那样的事呢?

如今,他对贾老太没了一点亲近,只剩下了满满的恨意。

“朝阳兄弟,后悔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这贾老太就是个嫌贫爱富的,你还不信。”

徐二流子往外瞧了瞧,立马又说起了贾家的八卦。

“我听说啊,这张宝成可没少给贾老太彩礼,就……就那要票的收音机,都给她买上了,要是我啊,我也选人家……”

“赶紧干活!”

曹朝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徐二流子,真是专门揭他的伤疤。

唉,他也是活该。

“嘁~”

徐二流子撇了撇嘴。

抱起一把麦秸,他用力撒向黄土堆。

“你能不能撒均匀点?谁家干活像你似的?”

曹朝阳拿着铁铲,连忙划拉了一下麦秸,接着用力搅拌了起来。

掺了麦秸的土坯,脱出来更结实,这都是自家用的,可不能随便糊弄。

旁边,张大牛也不嫌脏,他伸手抱起一坨搅拌好的黄泥,接着用力摔进了地上的土坡木模子里。

用力拍了拍,他拿着长竹片沿着模具刮掉多出的黄泥,接着用力抱起模具,将成块的土坯扣在院里的空地上。

拿起土坯模子,他撒上些干黄土,接着又继续干了起来。

曹朝阳扭头看了看脱好的土坯,长长的很规整,瞧着就赏心悦目。

这些脱好的土坯等晒干后,就能当砖头用了。

“徐二,你瞧瞧人家大牛,干活多利索啊,再瞧瞧你,真没愧了你的外号。”

“嘁,干活利索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挣不上钱,娶不到媳妇?他爹娘可都愁死了,前几天还让我给他介绍人呢。”

“嘿,我要是有女人,早就自己结了,轮得到外人吗?”

徐二流子一边干着活,一边嘴上也不停。

他这人最爱听老婆舌,也最爱扯老婆舌,别人说一句话的工夫,他得说八句。

半晌,徐二流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急忙撒下麦秸,他拍了拍手上,走到了曹朝阳身边。

“朝阳兄弟,你真不进我哥家的门?”

“你欠打是吧?”

曹朝阳举起沾着黄泥的铲子,朝他就拍了下去。

“哎呦,别……别……”

徐二流子吓了一跳,急忙闪身一躲。

“朝阳兄弟,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就是问问嘛。”

又过了一会,徐二流子实在忍不住,再次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曹朝阳身边。

“那什么,朝阳兄弟,既然你不进我大哥家的门,那你能不能跟我大嫂说说,让我进去啊?”

“我也不是外人,我好歹也是我哥的亲弟弟……”

“那什么,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二流子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曹朝阳都被他气笑了,“我说得着嘛我?”

“滚蛋!”

徐二流子脑袋一耷拉,怏怏地就往外走。

“滚回来!活还没干完呢,你赶紧给我把土墙上缺的补上!”


曹会计走到最里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落满尘土的长木盒子。

伸手擦了擦上边的尘土,他小心掀开木盒,里边露出了一把长长的土枪。

这把土枪瞧着很有年代感,长长的枪管上生了锈迹,下边还绑着有一根长长的火药杵,倒是后边的木枪托颇为油亮。

“朝阳,老爷子还留了些枪药和铅弹,你瞧瞧还能不能用,一块都拿着吧。”

“哎,这把土铳好多年了,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打不远,没民兵队里的步枪好用,你可得注意些,遇到东西了,别慌了神……”

曹朝阳连忙点着头,兴奋地接到手中。

伸手抚摸着枪管,他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上辈子他为了给怀了自己孩子的高玉芬补身子,就来三叔家借过这把土火枪,用了几次后,三叔更是干脆送给了他。

多年后他被徐大愣子赶出家门,被迫做护林员时,都私藏着这把土枪,可以说这把土枪是他的老伙伴了,对它熟悉无比。

“三叔,那我就先走了,等打到雪猪了,我送您一只。”

背上土枪,曹朝阳收好枪药和铅弹就准备回去。

趁着现在没有到秋收,队里的活不忙,他准备尽快去西边一趟,打点东西回来。

“朝阳,家里饭马上做好了,你快别走了,留下吃吧。”

外屋,三婶大声招呼着。

“不用,不用,三婶,我家里做着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曹朝阳说着,快步出了屋。

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他多吃一口,三叔、三婶就少吃一口,他可没那么厚脸皮。

“朝阳?朝阳?这孩子……”

……

背着土枪出了三叔家,曹朝阳也不着急回去,他顺着土路,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

此时天色微黑,队里也早就收工了,村里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

他耸着鼻子,用力闻了闻,没有嗅得一丝肉香味。

不过倒也正常,这年月,也就过大节的时候,村子里才能飘起肉香,让人解解馋。

不知不觉间,曹朝阳溜达到了村南头的高玉芬家。

低矮的土坯院墙,院子正中央是三间满是岁月痕迹的黄泥房,不大的院里还种着几溜高高的玉米,两只老母鸡正在院子角落里刨着什么……

高玉芬家的情况,比他家也好不了多少,就是多了一溜的土坡院墙。

又看了一眼,曹朝阳背着土枪转身就想回去。

“朝阳?朝阳!”

“你等等,咳咳,朝阳,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了颇为虚弱的叫喊声。

曹朝阳身子顿了顿,左手不由地摸向了枪托。

他狠狠攥着,脸上也冷了下来,这个声音他可是太熟悉了。

“朝阳,咳咳……你……你等等……”

南边院门口,一个瘦弱的男人拄着一双自制粗糙的双拐,喘着粗气,颇为艰难地走向曹朝阳。

他头顶的头发油乎乎乱糟糟的,两侧很长,额头处却秃了一块,显得有些恶心。

曹朝阳回过头,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动步的意思。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就是这样一个双腿瘫痪多年的人,会突然好了呢?更是把他这头老黄牛赶出了家门……

“朝阳?你这是?”

徐大愣子艰难地走到曹朝阳身前,瞧着他冷淡的态度,还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中午时玉芬说的话,他心里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肯定是因为拉帮套的事。

说起来,这事也不值得炫耀。

在这十里八乡,只要能娶到老婆的男人,都不会选择拉帮套的活。

……

用力喘了一口气,徐大愣子想了想,随即面带笑意道:“朝阳,中午的事,你也别生气,你就依了你嫂子的意思,搬过来一起住吧。”

“你家的情况,大哥都知道,大哥不是害你,是想帮你呢。”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帮我拉扯这个家,我让仨丫头叫你二爸,让她们以后好好待你,给你养老……”

徐大愣子畅想着以后的生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

对面,曹朝阳听着却有些想笑。

徐大愣子的仨丫头给他养老?

嗬……呸!

上辈子就属这三个丫头没良心!

他辛苦拉扯大三人,供着仨丫头上学,吃穿不说最好,可那也没少着仨丫头。

可那仨丫头是怎么待他的?

在他被赶出家后,连去看他一次都没有,更甭提养老的话了。

这仨丫头被徐大愣子挑拨的,成了三个白眼狼,不光不敬着自己,还恨着他“欺负”高玉芬呢。

也不愧是徐大愣子的种!纯没良心!

曹朝阳想着有些生气,他努力使平复下心情。

盯着徐大愣子看了半晌,他突然问道:“徐大哥,你以后不会后悔?不会介意我跟嫂子在一起?”

“朝阳,你瞧瞧我的身子,我还介意什么啊?”

徐大愣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自嘲地笑了笑。

又喘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曹朝阳,道:“只要你愿意替我拉扯这个家,大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朝阳,你别多想,大哥真的谢你,你别觉得对不起我,你这是帮我,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没有女人……”

“徐大哥,不是我信不过你,万一以后你身子好了,要把我赶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朝阳!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大哥?”

“咳咳……”

徐大愣子像是受到了侮辱。

他脸色涨红,突然激动起来。

“我徐有才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发誓,我以后要是赶朝阳走,我就不是人,我就该遭天打雷劈,我……咳咳……”

曹朝阳听乐了。

他真希望立马落下天雷,把这个虚伪的徐大愣子直接劈死!

“朝阳!”

见曹朝阳根本不信,徐大愣子大喝一声,脸上发狠道:“朝阳,哥说的都是实话,你别不信!”

拄着双拐的胳膊有些发抖,徐大愣子双眼通红。

“朝……朝阳,你要实在信不过哥……”

“那……那你就跟玉芬两个人过吧,我……我搬出去,只要你愿意拉扯大我那几个孩子,我愿意这样,我愿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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