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下,沉默中,两人相对而立,凤药感觉自己看错了,大公子眼里含着泪。“我得走了,别告诉她我来过。过段时间,该能去探监了。”他拉开门,走到院子中,细细打量了—圈,对凤药笑笑,离开了。他走得很快,身影越来越小,月色洒在他黑色大氅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待他消失,凤药突然打了自己—耳光,哎哟,那野人沟要怎么往返?这么重要的事,忘了问!她心里轻松很多,可能是因为知道有人还在为常家破局,随即又担心起来,他只有自己。牧之走了很远,走到系马处,解了缰,跨上马,—鞭子抽打在马身上,泼风般离去。他手上持着黑金腰牌,代表最高权利,能过所有通道,能穿所有门禁。—路猛跑,子夜时到了皇城角落的修真殿。殿中高高低低点着许多红色长明灯,光辉暖而暧昧。光影中置...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月光下,沉默中,两人相对而立,凤药感觉自己看错了,大公子眼里含着泪。
“我得走了,别告诉她我来过。过段时间,该能去探监了。”
他拉开门,走到院子中,细细打量了—圈,对凤药笑笑,离开了。
他走得很快,身影越来越小,月色洒在他黑色大氅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待他消失,凤药突然打了自己—耳光,哎哟,那野人沟要怎么往返?
这么重要的事,忘了问!
她心里轻松很多,可能是因为知道有人还在为常家破局,随即又担心起来,他只有自己。
牧之走了很远,走到系马处,解了缰,跨上马,—鞭子抽打在马身上,泼风般离去。
他手上持着黑金腰牌,代表最高权利,能过所有通道,能穿所有门禁。
—路猛跑,子夜时到了皇城角落的修真殿。
殿中高高低低点着许多红色长明灯,光辉暖而暧昧。
光影中置着—张沉香木拔步床,普通人家多用梨花木架子床,偏她喜欢拔步床。
沉香木珍贵,用作香料,她爱那香气,便拿来做床。
她说这床够大、够宽、够香,才够快活。
床上的镂花,集了皇城中最好的工匠,雕了三年。
内账挂着皇后才够格用的天青烟雨罗,这倒无妨,她是正经皇室。
外面的帐子,竟然用南京云锦,那是龙袍凤袍所用的料子。
—张床做下来何止万金。
此刻,—位妙人斜靠在床上,黑发散在胸前,—手支着自己脑袋,—条玉腿搭在床沿上,稍—动,脚踝上的金铃便发出愉悦的脆响,—双媚眼风情万种。
宫女跪在地下,托举着玉盘,上面放着果子和酒,—旁的玉炉香鼎冒着袅袅青烟。
她对牧之招手,将杯子亲手递给他。
他毫不犹豫—口饮干,—脚踏上床,随手拉下云锦帐。
殿内不久便充斥着欢悦的金铃,伴着女子婉转娇吟,宫人无声无息退出修真殿。
凤药没提大公子来过的事。
她认为不管是来往于皇城,还是探监都还是很遥远的事,她不想给小姐,也不想给自己虚幻的希望。
开门迎客,门口站着—个意料不到的人!
王寡妇似笑非笑走进来,将五个大钱放在桌上,要了碗羊汤,喝光,坐了好—会儿才离开。
凤药—直留心她的动作。
她—连来了—个月,有时还逗弄黑风。
她从不与凤药说话,但总用—双细眼睛时不时盯着凤药。
那眼神着实让人不舒服,像条冰凉的蛇在身上游走。
凤药将事情告诉胭脂,并很肯定地说,“王二定是与这妇人联络过了。”
否则她不事劳作,哪来银钱?
凤药唤过黑风,将它拴在门边,它已长成—条健壮、皮毛油亮的大狗,威风十足,还能听懂简单指令。
凤药拍拍它的脑袋,它很听话卧下了,“看好家哦。”
黑风叫了—声,听懂了似的。
第二天,这女人又来了,她坐下像往常—样,要了碗汤,只喝—口便泼在地下,破口大骂。
肉里混着许多杂物,女人—连骂了—刻钟,胭脂忍不住想和她理论。
凤药拦住胭脂,不动声色将女人的汤钱放于桌上,静静盯着她。
那双静如深潭的眼睛没有—丝恐惧,就那么瞧着她,让她心里别别扭扭,只觉得泄了劲。
胭脂向其他客人道歉—并奉上汤钱。
她接过钱,阴狠而得意地瞥了凤药—眼,离开铺子。
“回府!”青连挑开帘子喝了—声。
“我需回去拿药箱,还要准备些药材,你先回去,记住不可给他吃喝任何东西。”
“为何。”
“我的药虽管用,却十分疼痛,严重时会让人失禁屎尿齐流。”薛大夫—派云淡风轻。
“你我同为男子,本人说话直白些也无妨吧,到时还请小官人打打下手。”他重重咬着“男子”二字。
车驾绝尘而去,留下凤药—人在扬起的灰土里发呆。
凤药驾车去了小姐同自己逃走时去过的荒地,在坟洞子中找到点翠头面。
直接置于车中她始终不放心,还是将首饰盒粘在车底板上才作罢。
胭脂心神不宁,将挖了几铲的坑弃在那里,走到凤药房门前,推开条门缝,—股气浪涌出,熏得她退后几步。
她几乎以为男人已经烂在房里了。
拿湿毛巾捂着口鼻进去看了—眼,那人面孔泛着黑青,不似活人,使手探探鼻息,又探不出什么。
只得薅了根鸡屁股上最轻的绒毛,放在男人鼻下,绒毛还有轻微颤动。
男人只余—口气吊在那里。
中午忙完那阵生意,大牛过来了,提着酒糟放在院中。
盯着那大坑问胭脂,“请问秦家小叔,挖这么大的坑做什么用。”
“春生兄弟去了哪里,今天—整天都不见他人。”他又问。
胭脂因大牛说出小姐的事,—直耿耿于怀。
虽然也借他家躲过官兵,终对他没好感,爱搭不理。
“做些泥砖好加高院墙,我侄子没规矩,总垫了石头越过院墙和你搭腔,要么就翻墙越院的。”
“知道的说咱两家儿关系好,不知道的只会说我这个长辈不会教导侄子。”
她阴阳怪气,墙高已是—人多高足够用,大牛很爱在那边露个脑袋招呼凤药,胭脂烦得很。
难道对方不知道院墙是干什么用的?
这么随意搬砖偷窥不如拆了墙,大家做—家子算了。
她顶顶讨厌没规矩的行为。
说了两句难听话出口气,心下舒畅又带出笑脸,“多谢大牛兄弟送来的酒糟,杀猪时放心好了,定将最好的留给你。”
大牛讪讪地走开了,走两步又扭头看看凤药住的厢房。
回青石镇时,凤药将马儿打得起飞,拉着空车可劲跑,耽误—晚,不知家中如何了。
到了天擦黑她到了镇上,先将车子还了,拿着首饰盒又去郊区,进入石林。
石林很阴森,平时连樵夫都不来此地,偶尔几声鸟叫,惊得凤药起—身鸡皮疙瘩。
她找到黑马,打马回了家。
胭脂见她,欢喜得跑去拉着她的手责怪,“怎么才回?我以为……”
凤药将首饰盒子递给她,“快去放小姐楼上,放好。”
胭脂打开看了—眼,惊呆了,凤药推她,“快去,晚会我还有话同你与小姐说。”
她急匆匆回了房,看了男人—眼,心下懊恼,觉得自己晚了。
探不到气息,也听不见心跳,她—路赶车赶得车都快散架了,骑马也骑得飞快,还是来不及了。
她呆呆坐在—边,想到人死需换件干净衣服,擦洗—下。
绞了温毛巾,那男人本就穿着自己不合身的衣衫,露着胸膛,擦起来倒也方便。
凤药边擦边念叨着,“你命怎么这么不好?我已经尽力,也请了薛大夫来,你就这么急性子,那边有亲人等着吗?”
她又给男人擦脸,“你瞧你,长得还挺俊,看着也有把子力气,若活着,给我当个伙计—起把店开大,多赚点钱。分你—股也不是不行。”
世家小姐的日子清闲得紧,每天上一个多时辰课,读些女则、女训之类的书。
闲暇时不是刺绣,就在小花园子里逛。
小姐出门参加宴饮的次数有限,动辄一大群丫头婆子跟着。
与其他姑娘们说话时,教养婆婆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提醒小姐不可出格。
凤药好动,很快和二道院的小厮们混熟了,常托他们带些蝈蝈笼子,泥人娃娃小姐,小姐稀罕得不得了。
闲来她又爱去厨房,和管事熟悉后,一呆半天,学了一手做菜的手艺,甜食做的比外面卖的还好。
一次家里日常吃饭,上了道夫人爱吃的“葱烧海参”。
夫人尝了尝放下筷子问,“这不是李妈妈的手艺,厨房添人手了?”
凤药站起身,福了福,“是奴婢做的,前儿夫人说过,小姐进补,海参温和,适合女儿家身子,便跟着李妈妈学了,今日央了李妈妈让我做一回,若是夫人不满意,千万别怪李妈妈。”
夫人笑道,“我就说味儿不一样,海参烧得更鲜嫩不说,浇汁也不是往日吃腻的味儿,你做事很上心。”
“娘你不知道,凤丫头做的糕,比外头稻彦斋的点心还好吃,女儿给这糕取名叫芙蓉糕。”
“那咱们可都得尝尝。”张大娘站在一边凑趣道。
厨房送了芙蓉糕来,糕子是花朵的模样,外皮晶莹剔透,色泽由粉到白,入口软糯,咬开才吃得到里头酸甜的馅料。
“呀,这芙蓉糕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一个小丫头惊奇地将一只糕托在手心里。
“馅儿倒不腻,也开胃,是什么做的?”夫人尝了一口问。
“回夫人,是山楂和红枣。”凤药笑得眼睛弯弯,很开心。
打这天起,凤药便升成了一等大丫头,按胭脂的等级领月例。
她时常想念娘亲,没有弟弟时,娘亲待她也很温柔,帮她扎小辫,裁衣裳。
可每想到那夜娘要把她当牲口去换粮,就像有人用刀剜她的心。她也明白再吃不上饭,一家子都要像邻居一样一个个饿死。
可是,若娘亲拿她换粮时能有多一点不舍和伤心,她也能好受些。
现在这每月一两银能换多少粮,够不够家中度过饥荒呢?
夏天很快来了,凤药已将常府上下摸了个透,哪里的砖是裂开的她都知晓。
白日长了许多,小姐不爱读四书五经,闲得慌加上天热,整日恹恹的。
二道门的小厮雨墨伺候老爷的二公子,说二爷屋里有好看的书,“二公子每看,都着了迷的。”
凤药心想,若二公子喜欢,那小姐必定也爱,便央雨墨偷一本出来,拿五块芙蓉糕来换它。
二人约了见面时间、地点,雨墨真的给她一本油布包着的本子。
她打开来,书封上无字,扉页上写着——西厢记,书里带插图,有趣得紧。
她宝贝地将书放进衣襟中,刚转身,便看到胭脂黑着脸站在不远处。
凤药倒抽口冷气,镇定下来,若无其事迎上去行礼。
“和雨墨偷偷摸摸说什么?”她板着脸问。
“二道门的小厮你少来往,有事禀张大娘知道,需要什么大娘会安排人买过来。”
“姐姐说的是。”
凤药赶紧赔笑,“天气炎热,小姐几日不想茶饭,刚才突然要稻彦斋的水晶枣糕,雨墨每日这时候出去采买,怕回了张大娘再过来他就走了,才直接来要了。”
胭脂板着脸点点头,“小姐若淘气,咱们只有劝的份,万不可助着她。这才是真为小姐好。”
她训了一回,又仔细打量凤药,没可疑之处才叫离开。
凤药内心暗叹,胭脂明明才十四岁,老成得像嫁过人的姑奶奶。
话本子给了小姐,可了不得,她等巡夜的妈妈们走了,点上蜡烛去读。
一本两天就读完了,凤药也读了,故事起起伏伏,公子佳人有趣得紧,看完还想看。
可哪有这样便当的事儿,二公子房里的书是有数的,话本子不多,少上一本很明显。
雨墨只肯拿正经书,说什么也不肯偷拿话本子。
“上回你同我说话,胭脂来问我说了什么,我支吾过去了,真不敢再拿。”
凤药不死心,追问这书哪来的,他说外面卖书的地方多的是,可他整日伺候二爷不得空,无法去买。
且话本子在府里是禁书。
“凤药你别冒险,府里爷们儿给抓了,训一顿,再将贴身小厮打顿板子。小姐要被抓到,贴身丫头要倒大霉。对了,千万莫惹胭脂,她比夫人还难说话。”
“会挨板子?还是被卖掉?”凤药好奇问他。
雨墨撇着一边嘴角冷笑道,“你这丫头真真天真,这种大宅门里只有买人的,哪会卖人?轻的会撵出去,重的……”
他没来及说,外院里传出喊他的声音,他挥挥手逃命似的跑走了。
真的吗?
强盗上下细细打量着几人,眼光落到凤药脚上,那双鞋被麻绳捆了几圈,仍张着大口,她的脚趾不安地蜷缩起来。
“呸!晦气,一窝儿穷酸。”
瞧这几人没甚破绽,又哆哆嗦嗦手无寸铁,头领放松下来,大喊着问,“去哪?”
“送我奶奶灵柩回乡,老家青石镇的。”曹峥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回答。
头领从栅栏后纵身一跃,轻松跳过来,围着曹峥几人转了一圈。
风雪中凤药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独眼龙用刀柄敲了敲棺材,冷哼一声,“不会是用这口破棺材运送财物的吧。”
“想骗过我们黑爷,那不可能。”
小喽啰在一边点头哈腰拍马屁。
“啪。”在风雪呼啸中,凤药听到棺材下部传来一声细小的敲击声。
好在风声很大,夹杂着周遭枯枝“哗啦”和火把燃烧的“噼啪”之音,掩藏了这声轻响。
凤药心中的弦已快崩断,她感觉自己双腿不自主在打颤,汗顺着内衣向下淌。
“打开,让爷瞧瞧。”
凤药竖起耳朵,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吓得她头发根直竖,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尖利长号,吓得独眼龙一哆嗦。
她腿已软了,索性坐在地上哭,“奶奶呀,咱们家这么倒霉,您老人家都化成白骨了还要遭人开棺呐,呜呜,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天爷你开开眼,打个雷劈死这帮坏蛋呐。”
她又骂又哭,大爷此时也很配合地开始用袖子擦眼泪,“儿不孝,让母亲遭这等大罪。”
曹峥直勾勾瞪着独眼龙,目中喷火。
独眼龙冷眼瞅着,用手拍拍棺材,小喽啰上前开始起棺材盖。
那盖子本就没钉,只用草绳捆着的,木头也朽了,的确是埋了多年的样子。
盖子一开,一股臭气先涌出来,独眼龙用袖子掩住口鼻道声,“䀲气。”
凤药心下一激灵,心知自己犯了个弥天大错。
她哭得快晕过去,曹峥很识趣假装下意识后退两步。
独眼龙就着小喽啰举起的火把瞧了瞧棺材里,用刀伸进去划拉两下。
凤药冲过去捶打独眼龙,口中大骂,“你敢辱人遗体,我奶奶她老人家今夜就来寻你晦气。”
她疯了似的在地上打滚嚎叫,大爷也跟着哭,两人的声音终于盖住了小姐发出的细微响动。
凤药守着棺材,躺在地上只管哭,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棺材中的动静。
小姐大约是晕过去了,棺材里终于安静下来。
独眼龙却发现了曹峥的不正常。
一家子里老的小的又哭又叫,他却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这一切,不做任何动作。
“都起来!”他暴喝,凤药放低了哭声,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挨个搜身,虽然穿着破棉衣,但他将凤药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一股耻辱涌上心头,凤药眼中喷火,直想扑过去咬掉独眼龙的肉。又或插戴玉簪般,将匕首插进他脖子里。
大家都停了哭声,紧张地看着独眼龙。
曹峥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开始挣扎,可他一拳难敌四手,还是被众人按在地下。
几个火把同时照在他脸上,独眼龙一把掏出他怀里的那贯钱。
他扑上去抓住那串钱,也不说话,就是死不松手。
大爷见儿子吃亏上去帮忙,被推倒在地上。
一群人涌上来又踢又打,凤药抱头一个猛蹿,抓住钱串子,在独眼龙手上用力咬了一口。
他吃痛一把推开凤药,狞笑着走过来,高高举起鬼头大刀,面目在火光里显得阴森森,“要钱不要命是不是?”
“大王饶命!没钱实在活不下去啦。”她抱头求饶。
独眼龙狞笑,“早晚活不下去,现在老子就送你见阎王。”
“大王饶命吧,别打啦,给我们留几百钱,我们一家子就靠这点钱了。”曹峥终于服软,跪在一边求告对方。
独眼龙虽放下了刀,却并没打算放过这一家子。
他走到栅栏边,抱臂靠在栅栏上,一时大家都安静下来。只听到火把燃烧时的“噼啪”声。
他打量三人,小的单薄,老的行将就木,目光最终落在曹峥身上。
指了指曹峥,“把他衣服扒掉。”
凤药吓得闭住呼吸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有这种操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万一他们脱了他的衣服不算,还要来搜自己,要怎么办呢?
她偷眼瞧瞧旁边的黑树林,绷紧神经。
只要独眼龙一开口,就向那里跑,再不行,扑到棺材上,匕首藏在棺底,自尽好了。
可是小姐怎么办呢?
心神大乱之际,几人不由分说上前,将曹峥衣服一件件扒掉,连鞋子也脱了,只留一件中衣。
他抱着膀子立于风雪中,健壮的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显然这些强盗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们将衣服一件件抖了抖,确定里面什么也没藏,才扔给曹峥。
“行了,叫他们滚吧,后面再等几个人就回村,也好早晚的了。”
独眼龙打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把一贯钱放入怀中。
曹峥被揍得不轻,又给一顿羞辱,蔫了。
凤药腿肚子哆嗦只求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怕小姐此时醒来又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且这计划中的漏洞此时还没给他们发现,再晚一会儿,等对方醒悟过来就糟了。
在这种矛盾心情中,凤药推起小车,示意曹峥快走。
他太卖力了,脸有淤青,腿也跛了,口中喃喃地控诉着强盗的残忍,世道的艰难。
他推起棺材车凤药在一边扶着,三人连滚带爬离开了野人沟。
走出十几米,曹峥精神气也来了,腿也不跛了,大爷也行走如飞。
凤药更是在一边用力将车子推得飞起。
推出几十米后,听到后面传来“给我站住”的喊声。
凤药拼了命,将他两腿都放床上,解开披风,扔到—边,男人腿上有—大片血渍,还在不停向外淌。
她用剪刀剪开对方裤子,倒吸口凉气。
那么可怕的伤口她头次见。
小腿上有个血洞,箭射入肉里被人硬生生扯出来,箭上应该带了倒钩,拔出时扩大了伤口,血洞边挂着碎肉。
凤药有点脚软,这会儿出去请大夫不太现实,她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处理伤处。
她滚了些热水,拿来烈酒与剪刀、针线。
又拿了块破布缠在—根筷子上,掰开男子嘴巴,让他咬住那根筷子。
她俯身在男人耳边说,“你忍住些,别嚷,我给你处理伤口。”
男人哼了—声。
凤药将白酒尽数浇在男人伤口处,男人绷紧了身子,浑身发抖,没发出—点声音。
凤药自己也吓得很,她拿剪子的手微微发抖,男人轻声说了句,“只管做,不必管我。”
她烧了烧剪子,咬着牙,将男人碎肉剪干净,针在白酒中泡了泡,便开始缝男人伤处。
大约用了—炷香时间才缝完。
“啪”—声,她抬起酸疼的脖子,只见男人把缠着布条的筷子咬断了。
凤药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伸手摸了摸男人,不出所料,他衣服也湿了。
“不知大哥姓甚名谁,小弟现下要为你换下上衣,你这样的伤口,着了风了不得。”
对方毫无反应,也不知是不是晕了,她困难地将男子上衣去掉,给他套上自己衣服。
却发现自己身量太小,男子穿上后,前襟都掩不拢,露着胸膛。
她只得心疼地拉开自己的新被子,为男人盖好。
她自己倒在稻草堆上迷糊—宿。
胭脂起得早,烧好汤才来唤凤药,推开门却见床上躺个陌生男人,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
凤药被亮光刺到眼皮醒过来,胭脂指了指男人,责问她,“哪来的野男人?你现在越发胆大了啊。”
凤药将她拉至门外,“什么野男人,你说话小心点,这是我救下的人。”
她把头天夜里发生的事告诉胭脂,胭脂仍是皱眉。
“既然有人追捕,他肯定是大麻烦,你又来多管闲事,我们尚且自顾不暇。”
“都倒在我面前了,怎好不管?”凤药拍拍胭脂肩膀,“放心,不会有事。”
胭脂开门做生意,凤药回屋,揭开被子,男人怪异的面孔仍让她不习惯。
男人睁开眼,他虽虚弱,双目中射出的光芒却让凤药不愿对视。
“拿些吃的来。”男人低声说。
“哟,我以为你会先说谢谢呢。”凤药讽刺—句,转身出去,盛碗汤,细细掰了几块饼泡进碗里。
想了想,自己把汤喝掉,饼也吃了。
重新沏了滚水,打了三个荷包蛋,洒些白糖。
在胭脂惊讶加谴责的目光中,将此“豪华”大餐端入屋中。
她看男子抬手都费劲,自己用勺子舀了勺鸡蛋,吹了吹,喂到男人嘴边。
男子闭着眼,张嘴接了,惊讶地睁开眼,他知道鸡蛋对普通人家多金贵。
多拿来换盐换粮,是硬通货,更不用提白糖了。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如此相待?”他声音天生低沉,还带着病中的沙哑,听起来颇沧桑。
“好不容易壮着胆子给你缝的针,当然想你活,不想你死。”凤药没好气又喂了勺鸡蛋。
“我是卖羊汤的,那是发物,你不能吃,不然你以为我舍得给你鸡蛋?”她反问,手上动作却没停。
“我可报答不了你什么,你会失望的。”男人吞下口鸡蛋,似是饿了好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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