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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

顾清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老王妃今天受了一天的气,此刻就连儿子跟自己说话都如此无礼。她越发恼怒,阴沉着脸道:“怎么,现在连你也要跟本宫为难?”见她如此态度,萧梓钧只觉得自己心累不已:“母妃,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不想儿子被皇祖父训斥一顿,却连半分辩驳的余地都没有?”老王妃憋着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当下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萧梓钧心思深沉,当下就觉得,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否则,怎么一切都那么巧?得知事情的经过,他心里略微有些底气,这才直接入宫。御书房。萧梓钧走进来时,就看到皇帝面色阴沉地坐着。瞧见他进来,萧晋直接将手里的几份奏折扔在他脚下,面色瞬间从阴沉变得煞白。到底是上了年纪,一动怒气就喘不匀。内侍立刻扶着他坐下,为他顺顺气。“皇上,御医...

主角:顾清鸢萧云舟   更新:2024-11-23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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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由网络作家“顾清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王妃今天受了一天的气,此刻就连儿子跟自己说话都如此无礼。她越发恼怒,阴沉着脸道:“怎么,现在连你也要跟本宫为难?”见她如此态度,萧梓钧只觉得自己心累不已:“母妃,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不想儿子被皇祖父训斥一顿,却连半分辩驳的余地都没有?”老王妃憋着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当下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萧梓钧心思深沉,当下就觉得,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否则,怎么一切都那么巧?得知事情的经过,他心里略微有些底气,这才直接入宫。御书房。萧梓钧走进来时,就看到皇帝面色阴沉地坐着。瞧见他进来,萧晋直接将手里的几份奏折扔在他脚下,面色瞬间从阴沉变得煞白。到底是上了年纪,一动怒气就喘不匀。内侍立刻扶着他坐下,为他顺顺气。“皇上,御医...

《完结版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顾清鸢萧云舟》精彩片段


老王妃今天受了一天的气,此刻就连儿子跟自己说话都如此无礼。

她越发恼怒,阴沉着脸道:“怎么,现在连你也要跟本宫为难?”

见她如此态度,萧梓钧只觉得自己心累不已:“母妃,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不想儿子被皇祖父训斥一顿,却连半分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老王妃憋着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当下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萧梓钧心思深沉,当下就觉得,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

否则,怎么一切都那么巧?

得知事情的经过,他心里略微有些底气,这才直接入宫。

御书房。

萧梓钧走进来时,就看到皇帝面色阴沉地坐着。

瞧见他进来,萧晋直接将手里的几份奏折扔在他脚下,面色瞬间从阴沉变得煞白。

到底是上了年纪,一动怒气就喘不匀。

内侍立刻扶着他坐下,为他顺顺气。

“皇上,御医嘱咐,不易动怒。”内侍担忧地道,“有话慢慢说。”

“慢慢说?”萧晋盯着萧梓钧怒斥,“你看朕和他怎么慢慢说?”

萧梓钧捡起地上的奏折,瞧了眼,全都是御史台参他的!

内容大概就是他纵容自己母亲欺压百姓,还有他的舅舅仗势欺人,将无辜百姓抓进刑部。

甚至还有他还字画时,刻意提起顾清鸢,毁坏她名声一事。

字字句句都在说他德行有亏,根本无法胜任太子之位!

他立刻匍匐着道:“皇祖父明鉴,这些事孙儿完全不知情!”

“不知情?”萧晋被他气笑了,煞白的面色充斥着不正常的红,“朕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才做太子几天,是不是就耐不住性子了?!”

萧梓钧面色比那纸还白,他一头磕在地上道:“皇祖父,难道不觉得事情蹊跷吗?怎么孙儿刚被册封为太子,所有的事情都冲着孙儿来?明显是有人陷害孙儿!”

“陷害?”萧晋怒声斥责,“你觉得是谁陷害你?你母妃欠钱不还,还有张纪……”

他突然心口一阵绞痛,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内侍吓坏了,赶紧让人去请御医。

萧梓钧上前就要扶着皇祖父回寝殿,却被他甩开。

“张纪,他这里已经有许多御史台奏折。”萧晋喝口水缓了缓,“朕都是给你颜面,全都按下不曾斥责,若是你不能将这些小事处理好,朕便要帮你处理!”

言下之意,若是萧梓钧不能将这些事压下去,他可就要将张纪按律法严惩!

说完,萧晋起身,扶着内侍官的手出了御书房。

萧梓钧的父亲,也是他的大儿子,在他为主帅的那场对西夏的战争中死去。

所以他一直对萧梓钧心有愧疚,对这个长孙也比较偏爱。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孙儿简直是愚蠢且无能!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将储君之位交给萧梓钧,是对是错?

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萧梓钧一人跪在地上不敢起。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内侍官才从寝殿方向来,将身子发僵的他扶起来。

“殿下,皇上已经歇着了,你也快回去吧。”

“皇祖父身子不要紧吗?”萧梓钧满脸关切地问,“御医怎么说?”

“皇上不碍事,御医给开了方子,已经歇息。”内侍官道,“皇上说,殿下暂时别搬入东宫,先将那些事情处理完为好。”

萧梓钧身子一震,愕然地看着内侍官。

内侍官也是奉皇上口谕,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头退下。

离开御书房时,萧梓钧觉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被册封为太子,却不能入住东宫,这算什么?

只要一天不入东宫,他这个太子就名不正言不顺。

朝臣该怎么看他?其他虎视眈眈的亲王,还不知道会怎么嗤笑他?

尤其是卫王萧云舟!

自从萧云舟从边关回来,他的厄运就没有断过。

一定是萧云舟嫉妒他得到了顾清鸢的心,才会对他百般刁难!

这一切都怪顾清鸢!

若不是她不肯嫁,事情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

他越想越气,再加上这几天巫医给的药吃的有点多,竟在宫门口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车夫和小厮慌了神,一起将他扶上马车,快速回安王府。

此刻,老安王妃心神不宁地在门前等着,萧梓钧入宫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看到马车的瞬间,她刚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看到萧梓钧是被抬下来的,当时就腿软险些摔倒。

嬷嬷立刻扶住她,担忧地道:“奴婢给您请个御医来看看。”

“御医要请,先给太子看!”老王妃瞬间起了一身冷汗,“快将他抬进去!”

想到萧梓钧今日说的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不是亲生的儿子,但她余生的荣辱却是系在他身上。

念及此处,她立刻道:“快去请所有的御医都来府上,快!”

几人慌慌张张往萧梓钧院子走时,顾月柔听到动静,也从她的院子出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顾月柔震惊地跑过来,“请老王妃让妾身伺候殿下!”

“滚开!”老王妃二话不说就打了她一耳光,“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进门,太子就发生了多少事?本宫还未去找你的麻烦,你倒是送上门了!”

顾月柔捂着脸,眼眶泛红地道:“请老王妃息怒,如今殿下身边只有妾身一人,请让妾身照顾殿下,妾身必衣不解带地伺候,直到殿下醒来。”

老王妃不理会,一把甩开她,斥责道:“你给本宫离太子远一点!若是你敢接近这个院子,本宫便将你立时杖毙!”

顾月柔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被老王妃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在一块石头上,立刻就见了血。

婢女慌了神,立刻惊叫道:“快来人呀,侧妃受伤了!”

老王妃身边的嬷嬷却斥责道:“嚎什么?不过擦破点皮,有什么打紧?今日所有的大夫都在太子殿下这里,侧妃没事就回自己院里待着,别在这里碍眼!”

顾月柔面色一阵惨白,她没想到自己嫁给太子这几日,竟是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

看到太子的院门关上,她狠了狠心,直接跪在门外。

“侧妃,你这是做什么?”婢女担忧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鲜血,“你本就身子弱,若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跪着,会落下病根的!”

“不必多言!”顾月柔却不容置疑地道,“这是我如今唯一的机会!”


众人都觉得余先生肯定不会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笑话顾覃和顾清鸢父女二人。

顾义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坐在族长身边,等着看他们父女如何下得了这个台!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孙氏终于沉不住气,挖苦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要让自己更难堪,就照顾大哥所说,我们分国公府一半的家产就是。”

“是啊,顾覃。”这回族长开口了,毕竟他这个年纪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当是帮帮他们孤儿寡母,也没必要将事情做得太绝,你说是不是?”

顾覃却坚决地道:“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时片刻,余先生没说他不来,不是吗?”

顾清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当下躬身对父亲行礼道:“爹,我去接一下余先生,想来应该要到了。”

虽然诧异,但顾覃依旧颔首示意她可以去。

顾清鸢略微颔首给在场其他人示意,转身要出院子。

孙氏却拦住她:“阿鸢,你一向精灵古怪,你要出去,谁知道你是要做什么?”

“二婶若是不放心,大可跟着我一起去。”顾清鸢嗤笑道,“去吗?”

孙氏自然是不去,她若是离开,生怕这里的一切又变了。

斟酌片刻,她又看了看顾义,终究是放开手让顾清鸢过去。

国公府门口。

珠莲躬身站在马车一侧,请车内的人:“先生,到国公府了。”

里面却没有人说话!

珠莲蹙眉,若不是听到里面还有呼吸声,她几乎要以为,余先生是不是半路跳车跑了!

“余先生,国公府到了。”珠莲不得不再次提高声音。

里面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曾下车。

珠莲一时恼怒,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动用武力,将这个老匹夫给捉下来?

就在这时,顾清鸢从府内出来,示意她在一旁等着。

顾清鸢对车内恭谨地道:“先生,我是顾清鸢,是我请你来为家父主持公道,还请移步府内。”

马车内这才发出窸窸窣窣整理衣衫的声音,接着一个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瞧着他的面相,便是一副仙风道骨,只是目光清冷,看着顾清鸢跟看着仇人差不多。

他坐了小半个时辰的马车,身上的长衫甚至连一个褶皱都没有。

“先生里面请。”顾清鸢做出请的姿势,“家父与族内长辈都在里面等着了。”

余先生在经过顾清鸢身边时,咬牙切齿地道:“顾清鸢,我记住你了!”

“蒙先生记挂,是小女子荣幸。”顾清鸢笑道,“先生请。”

待他们两人入了府,珠莲依旧是满眼的疑惑。

一开始她去余先生府上,先拿出的便是令牌。

门口的小厮看到是镇国公府的令牌,倒是给了几分薄面,拿进去让余先生看了眼,结果她直接被赶出来!

按照小姐的吩咐,她又拿出走之前,小姐偷偷藏在她袖子里的一封密信,交给小厮。

小厮拿进去不过一刻钟,就看到余先生衣衫不整,火急火燎地跑出来,问她到底什么事。

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小姐让她交给余先生的密信上,写的是什么。

怔愣了片刻,她回过神时发现小姐和余先生已经不见身影,慌忙跑进府内。

他们此刻已经到了院子里,正接受来自所有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你,你,你……”顾义瞠目结舌地看着余先生,“当真是余先生?”

余先生傲娇地摸着自己的胡须,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是谁,你个蠢货!”

这容貌,这神情,这语气……

当真是那旁人无缘得见的余先生!

顾覃见状,方才略有些发白的面色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他倒不是怕自己损失了一半家产,而是怕女儿失了颜面,到时候被这些人嗤笑,传出去名声有损。

“余先生。”顾覃起身行礼,“实在是抱歉,家里这点小事,竟还劳动您的大驾,快请上座!”

余先生款款而行,脚步都极为讲究,每一步几乎都一样大小。

坐在族长身边,他根本不加掩饰自己的嫌弃:“他身上有老人味!太臭!顾清鸢,将他给我赶走!”

族长两眼一翻,险些厥过去,可面对德高望重的余先生,他不敢说话!

顾清鸢险些笑出声,顿时觉得这浑身是刺的余先生,无比可爱起来!

“先生。”顾覃将两份文书,还有自己的一份字帖,一并交给余先生,“这里有几张纸,劳烦你给看看,是不是同一人所写?”

余先生翻了翻白眼,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将他请来,竟然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他正要推辞,就听到顾清鸢轻轻咳了一声,他心中暗骂,不得不接过来。

看了之后,他从中挑出一份道:“这个是假的!”

顾覃看了一眼,正是顾义拿来的那一份,他让所有人都看了看,这才交给族长:“族长看看。”

“族长,余先生就只是看了一眼,怎么就确定这个是假的?”顾义急了,完全没了方才那君子端方的样子,“你才是咱们顾家族长,这事儿得你说了算!”

“是啊,族长!”孙氏也着急地附和,“这顾清鸢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人,反正咱们都没见过余先生,此人是冒充的也说不定!”

“哼!”余先生对着他们两人冷哼一声,翻着白眼,不耐烦地道,“皇上对我尚且礼让三分,你们都是什么脏东西,竟敢质疑我?”

他高高在上,始终被人捧着,何曾受过这种腌臜气?

念及此处,他气愤地瞪了眼顾清鸢,用力地眼珠近乎脱眶!

都怪这个死丫头!

有朝一日,他得将这个小丫头吊起来,好好打上三天三夜才算是解气!

看到他的目光,顾清鸢强忍着笑意道:“二婶,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余先生是假的?顾大伯,你说余先生只是看了眼就辨别出真假不可能,你这是在质疑余先生的能力?”

这么个大屎盆子扣下来,顾义自然是不敢接,可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阿鸢,就算他是真的余先生,可别是你用了不正当的法子,让余先生帮着你们遮掩吧?”


一听这话,顾清鸢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眼睛都亮起来。

这种好事她必须要去凑热闹,亲眼看着他们母子如何丢人丢的满地都是!

况且,又是萧梓钧刚当上储君这个节骨眼上,只怕他在皇帝那里不好交代。

这个时候,若是张纪那边再出了事,只怕萧梓钧是顾头不顾腚,两边抓瞎!

她们两人都顾不得吃饭,带着在马车上边走边吃。

到安王府巷子时,便听到有人在大哭。

她撩起帘子看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跪在安王府门前。

身后还跟了几个年轻男女,都跟着她一起哭。

“老安王妃,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不容易啊!尤其是这都快过年了,我们手头紧,给下面人的工钱都付不起了,还请您高抬贵手,将之前的账还了,咱们也好过年呐!”

“是啊,老安王妃,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还请您行行好,把账清了!”

“求您了,老安王妃!”

……

有几个人头都磕破了,跪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那个当先的妇人,嘴唇都发紫,显然冻得不轻。

见状,顾清鸢道:“找大夫候着,不能让他们出任何问题,让荣锦年底多给他们些赏银。”

“是,小姐之前吩咐,奴婢都已经备下了。”珠莲颔首,“只是这安王府大门紧闭,他们不出来,难道咱们一直等着?”

“萧梓钧不可能不出来。”顾清鸢冷笑,“他不是一直自诩贤王,如今又做了储君,怎么可能任由这些百姓哭诉而不管?”

两人坐在马车上等着,王府门口跪着的那些人哭得震天动地,大门却始终没有开。

四周围观的百姓看不下去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老安王妃拖欠人家成衣铺的银子,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拿了衣服不给银子,这让人家还怎么做生意?”

“可不是么!之前就听说,太子殿下还人家国公府大小姐的东西,非但还的字画是假的,还想要毁坏人家姑娘的名声,这……”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议论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却都没有离开,想看这件事太子到底怎么解决。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卫王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只是出乎顾清鸢意料,出来的不是萧梓钧。

老安王妃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盯着这几个跪着的人。

他们已经跪的膝盖疼,相互搀扶着准备起身。

老安王妃身边的嬷嬷却怒斥道:“谁让你们起来的?你们这些贱民,竟敢在安王府门外闹事,活腻了?”

妇人的腿已经发僵,她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揉了揉膝盖,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安王妃。

“民妇知道,这件事怨不得老安王妃。”妇人涩声道,“毕竟已经拖欠了三年,每一季的新衣都是先给老王妃您,这银子每次看起来不多,之前民妇瞧着您身份尊贵,就不敢上门来讨,如今已经是积少成多,恐怕一时换不清,不如老王妃先给一部分,让民妇等先解决温饱,行不行?”

“你放肆!”那老嬷嬷又怒骂道,“我们主子何时拖欠你们银钱,之前可是你们上赶着要往我们安王府送衣服,主子瞧不上,但看着你们做生意不容易,便收下了,如今你们非但不感恩,竟还这般倒打一耙,当真是恩将仇报!”

这个老婆子凶,说话又连珠炮似的,围观的人立刻不知信谁。

顾清鸢冷笑,老安王妃身边,也就这个嬷嬷难对付些,只要抓住她言语中的错漏,她就立刻没辙。

那老妇人怔愣片刻,便重新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跪地道:“嬷嬷这话可是昧着良心了,哪次不是老安王妃让你传话,我们才送衣服的?若是我们先送,哪里知道老安王妃的尺寸和喜欢的布料颜色?嬷嬷要看你亲手送来的老安王妃尺寸吗?”

那嬷嬷瞬间愕然无语,她竟忘了还有这茬。

她转头看了眼老安王妃,见主子阴沉着脸,她也吓得低着头不敢再乱说话。

“本宫难道会不给你银子?”老安王妃拿出自己的气势,冷笑着道,“你们到这里闹,居心何在?”

“老王妃,这是账本。”老妇人从怀中拿出账簿道,“民妇就知道,老王妃不会看着我们这些人吃不上饭,而坐视不理!”

老安王妃一句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眼睛瞪脱眶,活脱脱一只正在大叫的蛤蟆。

老妇人又磕了个头道:“多谢老王妃体恤我等草民,我们这就将银子拿走,来年若是老王妃需要,我们还……”

“本宫不会再要你们铺子里的衣服!”老王妃眼底一沉,“要银子,跟本宫进来!”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顾清鸢暗道不好,只怕她是动了杀心,立刻附在珠莲耳边说了句。

珠莲除了功夫好,还有个绝活,就是会腹语。

她当下用腹语道:“既然是清账簿,为了老王妃的清誉,还是当面还清更好,否则以后这位老妈妈说是不认,说老王妃没还银子,老王妃也说不清,不是吗?”

“谁?”老安王妃立刻扫视四周,“谁敢这样跟本宫说话,将她拉出来!”

众人纷纷躲远了些,生怕她的怒气波及无辜!

没有人回应,老安王妃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那老妇人也听明白了这话的暗示,立刻重新跪下去,哭诉道:“老王妃的清誉要紧,还请老王妃当面还了银子,民妇也好当面给账簿,咱们就两清了!”

这次,人肯定是骗不进去了,老王妃看了眼身边的嬷嬷,让她去拿银票。

三年时间,她每次都是可着最好的衣服穿,只怕是欠了不少。

自从老安王去世之后,府里的银子大多被萧梓钧拿去收买人心。

尤其是这几年,萧梓钧长大之后,根本不受控制,她只有每个月的那一点份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可还。

但现在,群情激奋,她怕给自己或者是萧梓钧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能咬着牙先给一部分。

嬷嬷很快拿了银票出来,东凑西凑只有一千两。

她将银票扔在老妇人面前的地上:“银子拿了快滚!”

“一千两?”老妇人吃惊地举起银票道,“还请老王妃开恩,这些银子,根本连这一年的都不够啊!”


上辈子,顾家被人扣上“叛国谋逆”之罪,其中最重要的物证,就是顾覃“亲笔所书”的通敌信。

时间正好就是皇帝萧晋带兵出征,节节败退之时。

这件事萧晋虽然不提,却一直都是他的心结,他始终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能力不止于此。

直到死的那天,他都因为此事心有不甘。

萧梓钧正好借此深入调查当年东黎国败退原因,不知道怎的,就有人拿出顾覃“通敌叛国”的证据,正好是一封信。

怎么会这么巧?

顾义拿来的,正好是一封模仿父亲笔迹写下的清单?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指引,让她找出那些企图要陷害顾家的贼人!

……

腊八节这日,顾清鸢起得很早。

晨起外面就开始飘起了雪花,她裹了厚厚的斗篷,就去母亲院子吃腊八粥。

每年的这一天,聂美兰都会亲手煮粥给家人喝。

顾清鸢搓着手进了屋,笑嘻嘻地坐下来,从母亲手里接过粥就打算喝。

“瞧你,还是这么孩子气。”聂美兰宠溺地轻拍她的手,“你方才从外面进来,身子太冷,暖一暖再喝粥。”

“知道了,娘。”顾清鸢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跟母亲撒娇,“有爹娘在,我一辈子都是孩子气。”

说这话时,她突然就哽咽了。

上辈子怎么就不知道,家人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要去为了一个男人作死?

母女两人正说说笑笑地喝粥,就看到顾覃满眼通红地撩起帘子出来。

“回来了!”顾覃嘴唇缓缓抖着,“在路上了!”

“什么回来了?”聂美兰在笑,可眼睛却飘忽着不知道在看哪里,“说什么胡话呢,赶紧坐下来喝粥!”

顾覃却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带入怀中,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我说清川,回来了!”顾覃大声道,“我们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聂美兰身子一僵,她这些年日也盼夜也盼,希望能有一天看到儿子平安归来。

可她都藏在心里,不敢说,不敢让人瞧出来,怕给顾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覃这么多年对清川也是只字不提,但她很清楚,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个人。

人人背地里都说他是卖子求荣,可只有枕边人的她知道,当时先帝就差跪下求他了,他也是没办法啊!

“清川?”她依旧不敢信,“你在说什么胡话,外面那么冷,你刚回来,快喝点粥暖暖身子。”

“美兰,我没有说胡话!”顾覃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今日早朝兵部尚书给皇上的折子,是卫王亲手所写,不会有错!再有十天,我们就可以看到儿子了!”

在他的再三点头肯定下,聂美兰才相信,儿子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

她蓦然靠在夫君怀中,大声地哭起来,要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

顾覃紧紧抱着她,也陪着她一起落泪。

顾清鸢在旁边站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喉中哽咽,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声地落泪。

“阿鸢,你听到了吗?”聂美兰回过神,揽着女儿的肩道,“你大哥要回来了,他真的要回来了!”

“听到了,听到了。”顾清鸢用力地点头,“大哥就要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要团圆了,这是喜事,娘该笑啊。”

“是!”聂美兰想笑,可发出的却是哭声,“该笑,该笑的!”

顾覃将妻女一同揽入怀中,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

一旁站着的珠莲,也跟着哭得鼻子都红了。

“好了。”顾覃扶着妻女坐下,“今天腊八,是个好日子,咱们坐下来喝粥,喝完就去清川院子里准备准备,他这么多年不在家里,院子里的东西都该换一换了。”

顾清鸢擦了擦泪水,只是喝粥却不说话。

这些东西,她在云仓阁传回消息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就连大哥的衣服,都是上京城最出名的师傅,荣锦师傅所做,必然贴身又舒适。

“你们两人在家里等着,过两日我带咱们府兵去迎一迎。”顾覃有些激动地道,“清川这么多年没回家,我担心他不记得我。”

其实,他是怕自己当初将儿子送去西夏国之举,会在儿子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

这是打算自己先去城门外接儿子回来,在路上慢慢化解这些年,埋在彼此心里的刺。

母女二人都很清楚他的意思,却默契地谁都没有拆穿,只是笑着应了。

“娘,我也想做好看的衣服。”顾清鸢突然撒娇般挽住娘亲的手臂,“我想找上京城最好的荣锦师傅来,我想穿的好看些,让大哥看到最美的我。”

“好!”聂美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都依你!”

顾清鸢趁机道:“那便让荣锦师傅给大哥也做几件衣裳,他的手艺最好!”

“娘也有这个意思。”聂美兰说着就要去库房找料子,“我得将今年最好的布料拿出来,都给你们两人做衣裳。”

最后几个字,已经不成音,顾清鸢知道,爹娘都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她借口自己回去量尺寸,便带着珠莲走了。

出了爹娘的院子,她仰天,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道:“终于要回来了啊!”

“是啊,小姐。”珠莲抽泣着道,“少爷这么多年在西夏肯定吃了很多苦。”

“西夏?”顾清鸢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告诉西夏天仓阁的人,将西夏太子与贵妃的丑闻抖出来,让他们自己内讧,我要西夏……亡!”

“是!”珠莲欠身满眼期待和激动地道,“都等着这一天呢!”

顾清鸢伸出手去,雪花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瞬间融化。

但愿西夏也像这雪花般,消融于无形!

也许是她此刻眼中的煞气太重,孙氏过来时,被她吓得后退了半步。

顾清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恢复了昔日的平和:“二婶怎么来了?”

“腊月十二就是月柔出嫁的日子。”孙氏眼神有些闪烁地道,“我就是来跟大嫂商量商量,家里的宴席该怎么办,阿鸢你没事就回去歇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看到这个侄女,竟生出了几分惧意。


看着族长当真要走,孙氏急了,她险些忍不住去拦他的去路。

她朗声道:“族长就这么走了?那月宗的未来,谁来保障?他在学堂学的极好,将来若是参加殿选中了状元,拿什么跟朝臣结交?”

“那就等你的月宗先考上再说!”顾清鸢冷声说了句,转身对族长道,“此事人证物证俱全,若是族长还想要证实,咱们大可去官府查看。”

族长立刻不说话了,作为世代商人,他们最怕的就是和官府打交道。

那种怕是骨子里自带的,当下他的腿脚都不瘸了,走得很快。

可他刚走了几步,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进来,扶住他道:“族长,这是当初的文书,你看看。”

顾清鸢一怔,此人是族内的大伯,名为顾义,族内都说他人如其名,义薄云天。

所以他说话,族内还是很有分量的。

她看向孙氏,只见孙氏的面色略微泛红,眼神也明显有底气了很多。

看来孙氏不简单啊,不仅和族长有交易,竟和顾义也有牵扯。

“国公也看看。”顾义淡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也交给顾覃一份,“这文书上写的似乎和国公所说不一样,你可能记错了。”

他不仅给了顾覃一份,甚至还给了其他人。

“这都是拓写下来的,各位可以都看看。”顾义温声道,“有些事,不能没有人给孤儿寡母撑腰。”

义正言辞的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主持公道之人。

孙氏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感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清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接过文书看了眼,这上面的确有父亲的笔迹。

清单上明确写着,当年祖父留下的财产,是给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她疑惑地看向父亲,却见他摇摇头,也是满脸的不解。

这东西他确信没有写过,可这字体又的确是他的,到底怎么回事?

“顾覃。”族长又缓缓走回来坐下,“看来这件事有待确认,你拿出自己的那份文书来看看。”

顾覃看了眼贴身小厮,他立刻去取书房的那份文书。

取来两相对比,发现除了字迹一样,其他的完全不同!

“看来,这两份中,必然有一份是假的。”族长意味深长地看着顾覃,“这份是顾义拿来的,一直放在祠堂的牌匾之下,不可能有假!”

这意思很明白,就是说顾覃手里的这份是假的。

孙氏立刻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母鸡,昂起骄傲的头颅道:“各位看见了,国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该给我们的东西,当初可是贪墨去了一半,在族内各位长辈面前说一套,自己却做一套,打量着懵我们二房一辈子!”

“是啊,族长。”顾义附和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国公府的清单也在此,当场就分一半给二房,也好彰显咱们顾家做事公正。”

其他人也跟着议论纷纷,看来都信了顾义的话,认为顾覃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昔日他们看向国公,都是敬佩与惧怕,此刻却都是轻蔑和鄙夷。

顾覃是个爱惜颜面之人,便打算沉默地分了这一半家产,让此事做个了断。

“族长怎么就确认,我爹这份,一定是假的?”顾清鸢忍不住道,“你又凭什么说,你的是真的,祠堂这么多年去过那么多人,难保没有有心人将它早就换了。”

不等族长反驳,她接着又道:“再说了,如果你说这份是假的,那上面族长你的签字,你怎么解释?”

族长张了张嘴,显然是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

见状,孙氏立刻道:“阿鸢,你年纪小不懂事,平日在家里怎么嚣张跋扈,二婶都能容忍你,可你不能在这里随意说话,这里都是长辈,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何况,你爹既然能造假,自然是做戏做全套,这字体也不是不能模仿。”

顾清鸢要的就是她这个回答,立刻笑道:“原来二婶也知道这字体能模仿,既然如此,你怎么就知道,顾大伯手里的那份,不是有人模仿我爹字体写的?”

孙氏怔住,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这个小妮子的圈套!

顾义瞪了她一眼,转眼温声笑道:“阿鸢质疑的也对,只是这字体是模仿还是真的,难道国公不认得?你一个小姑娘,的确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情,还是回屋待着吧!”

“大哥!”顾覃厉声喝道,“我女儿在自己家里,为她的父亲说两句公道话,怎么就是不懂事了?”

有父亲的维护,顾清鸢自然是更有底气,当下便拿着两份文书给珠莲,又给了她令牌。

“拿着国公府的令牌,去请礼部的余先生,请他来现场鉴定一下,这两份文书的字迹。”

余先生是东黎国最德高望重的大儒,是皇上特意请来的,说话自然是有一定的分量。

珠莲当下便拿着令牌走了。

见状,孙氏立刻有些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顾义。

顾义的目光却始终不曾落在她这里,她就更不知所措。

“族长,顾大伯,二婶。”顾清鸢朗声道,“既然此事终究要有个了断,不如大家就在这里等着,相信余先生很快就会来。”

“大哥,你就看着阿鸢这么胡闹吗?”孙氏没办法淡然处之,着急地道,“那余先生是什么身份,就算是皇上要请他入宫,也要让自己身边最得脸的人去请,那珠莲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请来人?”

“是啊,国公,你怎能任由阿鸢胡闹?”顾义也跟着淡淡笑道,“此事已经有了了结,二房不过就是要分你们一半的家产,为的也是维护他们以后的生活,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何况你别忘了,二房当初对你有救命之恩。”

女儿到底是胡闹还是真能请来余先生,顾覃也有些不确定,毕竟余先生一向不随意与人往来,不认识的人更是请都请不动。

但看着女儿那笃定的样子,他只能选择相信,同她一起等着。

“大哥急什么?”顾覃冷笑着问顾义,“阿鸢是不是胡闹,我手中的文书是真是假,总要有个定论,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咱们都耐心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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