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遥司慕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小说》,由网络作家“赫连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慕远捉住慕遥细嫩的手腕拉到身前,大拇指顺着手腕内侧一路上滑至掌心,将她的手摊平。光滑白皙的手背上,一道狭长的划伤,自无名指尾部斜向手腕。虎口处也红红的,似快要滴出血一般。他胸口更加沉闷,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神也变得冷峻几分。“二位,本皇子可不是空气啊。”沉默的气氛突然被打断,司慕远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阴影里,二皇子靳忱煴抱着胳膊靠在洞壁上,侧着头打量他们。“你阿姊腿上被铁钉刺中,这玩意不干净。”靳忱煴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铁钉,脸上看戏一般的表情。司慕远沉着脸瞧他一眼,淡淡道:“多谢二皇子提醒。”他转头看向慕遥,背过身后退一步:“上来,我们回去。”“你先把衣服穿上。”慕遥扯了扯屁股下的黑色大氅,上面的血渍早已干涸。现在是十二月初,气...
《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小说》精彩片段
司慕远捉住慕遥细嫩的手腕拉到身前,大拇指顺着手腕内侧一路上滑至掌心,将她的手摊平。
光滑白皙的手背上,一道狭长的划伤,自无名指尾部斜向手腕。
虎口处也红红的,似快要滴出血一般。
他胸口更加沉闷,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神也变得冷峻几分。
“二位,本皇子可不是空气啊。”
沉默的气氛突然被打断,司慕远循着声音望去。
这才发现阴影里,二皇子靳忱煴抱着胳膊靠在洞壁上,侧着头打量他们。
“你阿姊腿上被铁钉刺中,这玩意不干净。”
靳忱煴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铁钉,脸上看戏一般的表情。
司慕远沉着脸瞧他一眼,淡淡道:“多谢二皇子提醒。”
他转头看向慕遥,背过身后退一步:“上来,我们回去。”
“你先把衣服穿上。”
慕遥扯了扯屁股下的黑色大氅,上面的血渍早已干涸。
现在是十二月初,气温正低,司慕远穿个中衣在外面跑,不冻死才怪。
司慕远回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算了,都脏了。”
而后他俯下身去,将地上的外袍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搭在肩膀上。
“带着这个就行了,上来吧。”
那是她给他做的黑银飞鱼服。
慕遥没再坚持,往前倾了一下身子,伏上他的背。
司慕远轻盈跃起,脚踩几下洞壁,便回到了地面。
靳忱煴也紧跟着上来。
奉先牵着两匹马在洞边等着,见人上来,便迎了过来。
司慕远牵过自己的马。
“你带着二皇子,咱们立马回营地。”
慕遥和靳忱煴为了打猎,跑了好久到林子深处。
之前为了逃命,又慌不择路跑了许久。
此番要回营地,时间肯定短不了。
她看了看身下司慕远单薄的中衣,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她伏在他耳边嘟囔道:“你衣服太薄了,要不你穿我的披风吧。虽然掉到洞里的时候沾了土,但我都拍干净了。”
司慕远侧过头,露出好看的下颚线,好笑道:“阿姊这是关心我了?”
“我是怕回去你病倒了,没人伺候我。”
慕遥单手环过他的脖子,空出一只手去解披风的搭扣。
“你披上这个,我坐在你前面。我这披风你穿虽然有点短,但还是宽松的,裹住咱俩不成问题。”
司慕远本来想拒绝的,但听到她这个提议,觉得有些动心。
他思考一番,点点头道:“好,那你要裹紧一些,不然我可能会冷。”
回去的路上,慕遥侧坐在司慕远前面,紧紧环着他的腰,将自己藏在披风之下。
之前的劳顿在彻底放松下来后一涌而出,她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沉。
她紧贴着司慕远的胸膛,抬手将披风上的系带又系紧一些,防止冷风窜进来。
而后,她收紧手臂,带着鼻音道:“司慕远,我有些困了。”
“睡吧。”
司慕远握住缰绳的手往后收了收,用手臂抵住她的背。
“睡醒了就到了。”
...
慕遥再次有意识时,耳边传来软糯的女声。
“慕远哥哥,你刚才突然跑去哪儿了啊,担心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突然丢下晴儿。”
她在司慕远宽大的披风下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动了动。
感受到她的动作,司慕远皱起眉,压低声音道:“别吵。”
他们骑着马刚进入出发时的那个营地,十公主靳阮晴便得了消息跑出来。
方才他二人正在林中狩猎,奉先带着一个侍卫来找司慕远。
两个人说了几句,司慕远便带着奉先急匆匆走了,将靳阮晴扔给了那个侍卫。
靠近营帐后,司慕远松开缰绳,小心翼翼的将右手从慕遥膝下穿过,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慕遥醒了几分,迷迷糊糊的趴在他怀里,问:“我们是不是到了?”
“嗯,阿姊要是困,就再睡会。”
他跃下马背,完全忽视了旁边撇着嘴的靳阮晴,径直地朝营帐内走去。
靳阮晴跟上去,察觉到他披风抱着个人,嘟着嘴娇嗔:“那是谁呀,慕远哥哥抱着谁呀。”
奉先快走一步,及时将她挡在了营帐门外。
身后,靳忱煴缓缓踱步而来,拍了拍靳阮晴的肩膀。
“人家去救自家阿姊,懂事些,这醋你就别吃了。”
...
营帐内,司慕远将披风解开,把迷迷糊糊的慕遥放到榻上。
慕遥的脸颊通红,缓缓睁开眼,挣扎着要爬起来。
“不再睡会儿了?”
司慕远接过奉先端来的水盆,将手洗净,又打湿了一个手帕,将水拧干。
“不睡了,睡得有些头热,闷闷的。”
慕遥撑起身子,靠在榻边,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
她抬手要抹掉,被司慕远按住手臂。
“手脏。”
他坐到旁边,抬手拿手帕替她擦拭。
手指触碰到她白皙却透着红润的肌肤,异常高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
司慕远皱眉,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接着他抬高音量喊:“奉先。”
奉先自帐篷外进来,手里抱着药瓶。
“少爷,药找来了。”
“不用了,”他继续抬手给她拭去汗珠,“你去把随行的御医喊来,就说我不慎踩到陷阱了。”
“是,少爷。”
奉先走后,慕遥不解的问:“怎么了,喊御医做什么?我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上点药就行了。”
司慕远不疾不徐的擦拭完,将手帕放到一边,回过身去解她腿上浸满血的绑带。
“听话就行了,你说自己没事,没有用。”
他缓缓道:“我说没事才行。”
慕遥撇撇嘴,看在他及时来救她的份儿上,就不同他争执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
司慕远明明是和十公主一组的,出发前她记得,看到他二人去了和自己不同的方向。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这边。
司慕远轻轻擦拭她腿上的血污,淡淡道:“我怕你逞强,让奉先去找你。”
“奉先路上看到了你的马,便赶紧来给我报信。”
慕遥哦了一声,看来是被自己的马救了一命。
“那,你身上怎么回事,真的没受伤?”
这一瞬间来得非常突然。
司慕远反应极快,在慕遥挡开剑的瞬间,他已经拔剑移了过来。
只听得砰砰两声,他打掉瑰隐刺向慕遥的剑,将人搂进怀里。
霎时,夜色里的暗卫一涌而出。
见形势不妙,瑰隐冷笑一声,闪身隐入夜色。
奉先挥挥手,两三个人立马追了上去。
慕遥被司慕远搂在怀里,浑身都在发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搂住司慕远的手有些湿润。
她即使不看,也清楚地知道那是血。
慕遥有些慌了,被劫持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无力。
她声音开始发颤,惨白的小脸紧盯着司慕远的腰,“你伤的怎么样?你怎么真下手啊,再等等我就能...”
司慕远穿了一身夜行衣,血色在黑色上并不明显,所以她盯了半天,也看不出他到底伤的如何。
见周围安全,司慕远淡淡的推开她,将剑收回剑鞘,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回去了。”
全然不理会她方才的担心和紧张。
慕遥瘪瘪嘴,知道司慕远仍生气着。
瑰隐的那番话,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他俩的关系更加紧张起来。
但他依然毫不犹豫的为了救她伤害自己。
想到这,她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往王府的方向走。
进屋后,奉先忙着去拿水盆和药。
慕遥瞟了一眼司慕远的脸色,决定厚着脸皮上去帮忙。
司慕远正在脱衣服的手顿了顿,“别动。”
声音冰冷的仿佛他二人是敌对两方。
慕遥才不管这些,依然伸手够他的衣带,理直气壮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害羞什么?”
“我说了, ”司慕远垂眸瞧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回,“别动。”
彼时她才看清,司慕远左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侵染。
她皱着眉,心里抱怨他怎么对自己下手还这么狠,悻悻的松开手。
司慕远对她的误解还未解开,甚至越来越深。
她心里清楚,这层误会若是还存在,即使她再怎么死皮赖脸的同司慕远撒娇,他也不会消气。
定亲的那件事还没同靳延奚说开,那就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慕遥搬了个小凳,干脆坐在一旁看奉先给司慕远上药。
她组织了一下语句,准备将万事楼的事全盘托出。
“司慕远,今天遇到的那个面具男,我原来见过。”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慕远,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道:“在国都的万事楼见过。”
“你知道的吧?那个万事楼,一二层是酒楼,第三层是个奇怪的地方。”
“那里可以出售各种消息,我当时吧,就是想开店,在凑盘点的费用。所以一时兴起,跑去卖了消息。”
“我和你道歉,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没想到那件事会把你害成这样。”
一旁的奉先忍不住了,小声道:“小姐,你真的害惨了少爷。”
“少爷回国都之后,隐藏自己的实力,是为了防止引起萧家的注意。若不是如此,上次的比武试炼,少爷怎么会输给那种人。”
慕遥哑然,回想起之前小檀同她说过的那件事。
——“听说呀,今天军营里比武试炼,少爷输给了镇远将军府的顾江将军,屈居第三呢。”
一股子酸意涌上心头,她觉得万分自责。
因为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司慕远一直以来的隐忍,在别人眼里都像个笑话一样。
瑰隐应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看着一直以来扮猪吃老虎的司慕远吧。
“闭嘴。”
司慕远不悦的拧眉,缓缓睁开眼道:“你若是不想跟着我了,就直说。”
奉先立马噤声,老老实实的继续包扎。
慕遥忍了忍,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嗫喏道:“反正,真的对不起,这些事都是我引起来的,我和你道歉。”
“还有,我以后会一直补偿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慌张的抬了抬眼,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但司慕远已经重新闭上双眼,脸上波澜不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她有一点点泄气,但又觉得司慕远是应该生气的。
毕竟自己确实做了很多事,伤害了他。
她甚至不敢告诉司慕远自己喜欢她,毕竟现在连订婚的事还没有解决好。
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
“...”
又等了片刻,慕遥看着奉先将伤口处理好,默默地把凳子搬回到桌子旁边,准备回外室。
奉先叫住她:“小姐,我给你也包一下吧,你脖子那里...”
“哦,”慕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伤口不深,只是划伤而已,此刻已经开始结痂,“不用了,我这没什么事。”
“那...好吧。”
奉先看了看司慕远,见他没什么表示,于是转过身:“那我就先下去了,少爷小姐有什么事,再喊我。”
“嗯,好的。”
慕遥看着奉先出了门,又透过内室的门看了看床榻上的司慕远,叹了口气,准备睡觉。
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反复出现同一个场景。
司慕远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她,冷峻的面庞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剑指在慕遥的脖子上,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阿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早上,慕遥是被梦惊醒的。
醒来后,她下意识地便去摸自己的脖子。
却意外地摸到了,脖子上的绷带。
灵台瞬间清明,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圈绷带。
伤口处凉凉的,还有些黏腻的触感,应该是涂抹上了膏药。
慕遥眨眨眼,往内室看去。
司慕远还未起床,此刻背对着她侧卧在床榻上,呼吸均匀,好像还没起床。
她回想起那个梦,不觉得松了一口气。
司慕远怎么会拿着剑指向她呢。
他永远是那个,会为了她,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少年。
是那个,即使被她所伤害了,依然会偷偷帮她疗伤的少年。
她悄悄地下了床榻,突然好想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去抱一抱这个少年。
就在此时,奉先急切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
“...”
慕遥无语,靳忱煴答应让问,问了又不肯说。
她干脆懒得理他,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体力也恢复了些。
她扶着地面,试探性的想站起来。
面前忽的伸出一双手。
“本皇子准许你扶着我。”
靳忱煴一副普度众生的表情,仿佛自己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
“不必了二皇子,多谢好意。”
慕遥不想和他扯上过多的关系,她的境地本来就够复杂了。
在书中她的官配是三皇子靳延奚,阴差阳错的又参与了大皇子靳重凛的一些行动。
现在若是再和二皇子扯上关系,那她攻略官配的道路岂不是更曲折了?
她礼貌的避开靳忱煴的手,缓慢的站了起来。
靳忱煴眯着眼收回手,扬起下巴瞧她,“可以站起来了?”
慕遥试着挪动一步,“可以,不过还是不能使力。”
“那,”靳忱煴看了看洞壁,“本皇子就破例抱你上去吧。”
“这洞壁不高,问题不大,你抱紧我。”
说着,他便往慕遥边上走,要去揽她的腰。
慕遥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什么意思?”
靳忱煴是现任皇后之子,养尊处优,平日哪曾被拒绝过。
如今面前这个小姑娘连着拒绝他两次,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冷峻气息,唇线逐渐拉平,微扬的下巴缓缓下移,视线锁定在她脸上。
慕遥感觉到了杀气。
靳忱煴全然褪去了刚才自我攻略的那般骄傲自恋,周身十足的煞气,引得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好在她反应快,当即咬着唇低下头,嗫喏道:“男...男女授受不亲。”
少女低垂着眼,睫毛半盖住黑玉一般的瞳孔,不经意的往靳忱煴的方向瞟上一眼。
葱白的手指轻搅着衣袖的边缘,一副小女生的娇羞神态。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慕遥在心里暗暗夸自己太有表演天赋了。
活着的本能激发出来的表演天赋。
但凡在攻略官配的道路上,能发挥出现在水平的一半,估计她和靳延奚都三年抱俩了。
靳忱煴看的耳根子都泛起粉色,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本皇子抱你,那是你占了本皇子的便宜。”
“你在这害羞个什么劲儿?”
慕遥其实不是不想出去,只是怕上去后找不到马。
她一个伤员,没有马哪儿也去不了,在林子里溜达目标多大,还不如这洞底下安全。
忽然,洞外远处传来马蹄声音。
听这动静不止一匹,应该有两三人的样子,朝这个方向奔来。
她紧张得屏住呼吸,在靳忱煴的示意下,两人贴到洞边的阴影里站着。
紧接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阿姊!”
“小姐!”
林中,司慕远的声音混杂着奉先的声音。
他们正在找她!
慕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使出吃奶得劲回应。
“我在这儿!我在洞底下!”
“听见了吗,司慕远!”
洞外安静了片刻,接着传来奉先的声音。
“少爷,那边有动静,你看那里!”
终于得救了,慕遥紧张的望向洞口,紧绷的神经也随之即将崩塌。
几秒后,洞口的天光被一团黑色影子所遮盖。
司慕远面容冷峻,提着剑,如天神一般跃进洞中。
他身上的黑色大氅在空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他的落地又归于平静。
接着,他看到了阴影里一步一步挪出来的慕遥。
司慕远脸上的所有坚硬神情瞬间破了防,一双极美的桃花眼锁在慕遥脸上,微微颤动着。
他大步走了上去,喃喃道:“阿姊,阿姊...”
手中的剑应声落地,他全然忘记了躲避地上的铁钉,裤脚都被撕裂开来。
他抬起双手,怔怔的靠向她,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硬生生止住。
慕遥这才注意到,他黑色的大氅和外袍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印迹。
那是血留下的痕迹。
“你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多血。”
她手指微颤的伸过去拉他的衣服,却在碰到的那一刻,被他抓住。
“别碰,脏。”
“别怕,不是我的。”
她不知道司慕远遇到了什么,是否和那群黑衣人交手过了。
她只知道自己一下子放松了,熟悉的木香环绕在鼻尖,躁动不安的心跳也逐渐平静。
求生欲支配着慕遥的神经,使她冷静的支撑到现在。
所有的理智在看到司慕远的那一刻,便分崩离析。
她想抱抱他。
她真的不是很勇敢的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后怕。
顾不上他身上的血污,慕遥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般,往他怀里蹭。
她声音有些颤动,喃喃道:“抱一下。”
察觉到面前人的异常,司慕远愣了一番,便赶紧钳住她的手臂。
他眸光闪动,唇瓣微张吐出两个字:“等等。”
他单手解开大氅,任它坠落在地上,然后又将外袍也剥下。
只剩下干干净净的中衣。
被揽入怀中之后,慕遥感受到先是被松松的环着,随即力道收紧。
再收紧。
仿佛要将她嵌入怀中一般。
但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阻止。
她只觉得在他身边,总是那么有安全感,仿佛什么也不用怕了。
慕遥将脸埋入司慕远的胸膛,缓缓抬手环上他的腰,闭眼将泛起的酸意憋回眼眶。
片刻后,她哽咽道:“司慕远,我腿好疼。”
“手也好疼。”
“怎么了?”
司慕远皱着眉将人从怀中扯出来,余光瞥见了洞壁上一个半人高的突起小平台。
他抬脚挑起大氅,接住后扔到那突出的土台上。
随后他两手一用力,把着慕遥的腰将她放坐在土台上。
“哪只脚疼,我看看。”
司慕远皱着眉半蹲下身子,抓住慕遥轻轻抬起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把外袍拨开。
只见劲装的裤脚上一片血红,用布带粗略的绑住,算是勉强止住了血。
今天狩猎,所以慕遥没穿裙装,此刻司慕远没法直观的看到伤口的状况,但那一片血红刺的他眼生疼。
他咬紧牙关站起身来,心跳逐渐加重。
“手抬起来。”
傍晚时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营地行进而来。
慕遥正巧方便回来,心里一颤,以为是司慕远回来了,便跑到营地门口张望。
走到近处,她才发觉出领头那人的马和司慕远惯用的不同。
而且衣服也不同。
司慕远走时穿的一身玄色,而这人隐约看上去像是暗红色。
笨重的盔甲遮住了那人的大多数面庞。
所以走到跟前,对面的人反而先认出了她。
“司小姐?”
靳忱煴高高的坐在马上,俯视她:“怎么,追本皇子追到军营里来了?”
慕遥愣了一下,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二皇子靳忱煴。
上次见面,还是在围猎的时候,他二人分在一组,一起掉进了捕猎的大坑中。
她有些失望,问:“二皇子怎么会来这?”
靳忱煴翻身下马,走到慕遥的一侧,嘱咐了一句身后的队伍继续往里走。
而后,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慕遥,反问道:“司小姐才是,怎么会在军营里?这里这么危险,不适合女子。”
慕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衣裙。
跟沉重的黑色调的军营比起来,她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她撇撇嘴,没见到司慕远,心里有些失落,恹恹道:“没什么,来找我爹的。”
“哦,”靳忱煴跟在她身侧,意味深长的回答,“本皇子以为,你这是想我了才来的呢。”
慕遥:“...”
慕遥语气不太好:“我可不知道二皇子会来,要是知道了,我就不大想来了。”
她步伐极快,但靳忱煴手长腿长的,即使她快小跑起来,他也跟的轻轻松松。
“司小姐,”靳忱煴气息平稳,“这主营帐在何处啊?”
慕遥走得有些气喘:“不知道。你去问那些士兵啊。”
“那,”靳忱煴无所谓道,“本皇子就勉强和你同路而行吧。反正你住的地方,肯定离主营帐很近。”
慕遥:“...”
她突然想到,自己住的就是主营帐。
司慕远不在,她一个人很难招架得了二皇子。
不能让靳忱煴进自己的营帐。
慕遥想了想,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哦,二皇子想去主营帐是吧。我知道路,我带你去。”
靳忱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扬了扬下巴,回:“那就请吧。”
慕遥改了个方向,绕了一小圈,将靳忱煴带进大皇子靳重凛所在的营帐。
她站在营帐门口:“就是这了,请进吧。”
靳忱煴眯眼问:“你怎么不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我又不找人...”
她转身刚要走,就被人一把拉住。
靳忱煴:“来都来了,就一起吧。”
一进营帐,大皇子靳重凛正坐在沙盘前出神。
看见进来的两人,他先是有些惊讶,接着恢复平静的面庞,不疾不徐问道:“皇弟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队伍都进来有一会儿了。”
靳忱煴一副了然的样子瞟了眼慕遥。
后者则心虚的缩了缩脖。
靳忱煴左右看看,择了靳重凛左侧的椅子坐下,回:“方才来的路上遇到了个不听话的小鸟,就迟了些。”
靳重凛:“原来如此。”
慕遥站在一旁进退两难的,正打算找个由头跑路,却不想又被靳忱煴cue了一下。
“司小姐别站着了,一起过来坐。”靳忱煴指指剩下的那一把椅子,“上次和司小姐一同围猎,领会了司小姐高超的武艺。想必作为司亲王府后代,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吧?”
兵法造诣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但她上高中的时候确实买过本孙子兵法。
就是一次都没有翻开过。
靳重凛和靳忱煴皆看着她,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脱身理由,只得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
靳重凛回过头,看向靳忱煴:“皇弟这次过来,可是带了父皇口谕?”
“那倒没有,”靳忱煴扫了一眼沙盘,悠悠道,“听说前线形势不好,父皇在宫里干着急。我也无事可做,便带了镇远将军府的一些精兵来相助。”
镇远将军府掌管国都内护卫军,和司家军的职能是全然不同的。
司家军的主营地在边城,也是扶桑国边界的镇守军队。
司亲王府在国都有一个校场,里面训练了几队精兵,作为后备力量。
此次司慕远带来的就是校场里的队伍。
慕遥不能理解,像靳忱煴这样的人,是怎么做皇子的。
正常人都会说一句,为了国家效力之类的场面话。
他竟然说,无事可做就来了。
靳重凛面色如常,看上去倒没觉得靳忱煴的话哪里不妥,回:“那皇弟便休养几日吧,养足了精神,到时候再商量你那队人怎么部署。”
慕遥:“???”
司祺失踪了,生死未卜。
司慕远带伤在外面打仗,一个人当十个用。
大皇子竟然说让新来的援兵休养几日,养足精神?
慕遥有些迷惑,觉得不是他们的脑子疯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坏了。
靳忱煴扬眉,有些失望的样子:“看来皇兄最近挺顺利的,皇弟白来凑热闹了。”
正在此时,帘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大皇子,前线来报。”
一瞬间,慕遥和靳忱煴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莫名。
靳重凛顿了几秒,说:“进来吧。”
士兵:“前线来报,咱们的队伍已经成功将北夷国的西京城攻破,现在已经进城了。
靳忱煴了然一笑:“怪不得皇兄说,让我休整几日,原来战事局面已经扭转。皇弟佩服,佩服。”
靳重凛点头,问:“军队伤亡情况如何?”
士兵:“此次军队,耗损有三成左右。左将军已经带兵进城休养,很快就能继续作战。”
“还要继续作战?”
慕遥忍不住出声,问:“左将军呢,他近来可还好。”
士兵顿了顿,看了眼靳重凛,面露难色:“这...”
靳重凛:“但说无妨。”
士兵回:“攻城的时候,北夷军队用了燃烧箭。左将军带了一队精兵从正面进攻,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所以...受了一些小伤。”
慕遥:“???!!!”
眼巴巴的等了这么多天,没想到却等来了司慕远受伤的消息。
慕遥心急如焚,顾不上一旁坐着的靳忱煴和靳重凛,追问道:“小伤是多么小的伤?哪里受的伤?”
士兵垂手站在中央,有些无措:“这,属下还真不清楚。将军的周围一般只有奉先能临近,我们只能远远的看。 不过将军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入城的时候也是独自骑马的,应该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慕遥缓缓呼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下来,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涌现出来。
靳重凛吩咐道:“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他拔下沙盘上西京城的小旗,扔到一旁的桌上,说:“皇弟这一路劳顿也辛苦了,天色不早,营帐已经备好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也不等靳忱煴的回答,站起身来招呼门口的守卫:“带二皇子去营帐休息。”
“那好,”靳忱煴微微勾唇,不经意瞥了一眼慕遥。“我就先去休息了,皇兄...和司小姐,也早些休息。”
靳忱煴走后,慕遥也紧跟着告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夜里,她心想着司慕远的伤势,久久难以入眠。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司小姐,你睡了吗?”
慕遥默了两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帘子外的人又喊了一句,她才爬起来披上外袍,往外面走。
“大皇子?”
她瞪大了眼睛掀开帘子,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靳重凛。
司慕远留下的,本应该守在门外的护卫,此时不知道去了何处。
慕遥四处看看,发现周围的站岗士兵都不见了,只剩下她和靳重凛。
靳重凛看明白了她的疑惑,主动解释:“我将周围的人都屏退了,有些事,要和司小姐商量。”
靳重凛和司慕远一直是患难与共的战友,搭档。她在读书时就了解过这一点,所以对靳重凛说的话,她向来深信不疑。
当然了,也是因为靳重凛是书中的男主,她才能毫无顾忌。
慕遥点头,让开门口的位置:“大皇子,请进。”
两个人进了营帐,在矮桌旁坐下。
靳重凛开口道:“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我和司慕远有两队暗卫,这个司小姐应该知道。”
慕遥点头:“听说过一点。”
“我手下的是一队,”靳重凛接着说,“司慕远手下的是二队。此次出征,他身上有伤,我便擅自将一队安在他身边相助。方才你在我营帐中,听到的消息,其实有些偏差。”
慕遥心一紧:“什么偏差?”
靳重凛说:“你也知道,我和司慕远怀疑萧家同北夷国有染,而皇后又是萧家人,所以,我对靳忱煴有一些防备。”
“士兵所说的,并不全是实情。”
慕遥有些明白过来,问:“哪部分不是实情?”
“西京城确实被司慕远攻下了,这是真的,”靳重凛回,“但他的伤势,并没有说的那么轻。”
慕遥心都提到嗓子眼,一句话都不敢插,直愣愣的盯着靳重凛的嘴。
“他的背部被燃烧箭射中,幸亏他及时在地上将火滚灭,但旧伤又再次开裂。”
慕遥不敢相信:“那士兵不是说,他是自己骑着马进城的。”
靳重凛点头:“他确实这么做了。但你应该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喜欢硬撑。”
“他怕乱了军心,便不顾劝阻的非要自己骑马进城。此刻身上,怕是没几处好地方了。”
一股血液直冲大脑,慕遥觉得头开始发晕,不可置信道:“那他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要继续进攻?”
“这就是我要找你商量的事,”靳重凛面露担忧,“我猜想,他应该是因为司亲王的事,杀红了眼,不愿回来。我曾传了密信让他赶紧归营,但也没收到回复。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一趟。”
慕遥回过神来,瞪大眼睛问:“你要去吗?那能不能也带我去?”
她迫切的想见到司慕远,想确认他的伤势,想照顾他。
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靳重凛沉默片刻,回:“恐怕不行,我需要你,在主营这里替我坐镇。”
“我?”慕遥染着水汽的眼睛蒙上一层疑惑,“我替你坐镇?”
“对,”靳重凛点头,“记得我刚才说的吧,我们怀疑靳忱煴和萧家一同与北夷。若是我走了,怕他会生出什么事端。所以必须有人替我在这里,拖延时间。”
“我行吗,”慕遥有一点慌,“我可一点也不会带兵呀。”
她虽然平常张牙舞爪的,但关键时刻还是不敢担此重任。
更何况原主也从未学习过兵法,更别提带过兵了。
让她自己坐镇整个主营,她实在不敢。
“不是让你带兵,”靳重凛解释道,“是让你拖延时间。”
“我今晚会带一小队人马悄悄离开,明天我的亲信会散布消息,说我一早去附近的村庄寻些补给。这样应该能撑过一天的时间。”
“而后,你拿着这个东西,”靳重凛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做的令牌,“这是兵符,有了这个,我手下的士兵皆任你差遣。你替我在这营中,留心着靳忱煴的动向。若是他有异动,你不必进攻,只管抵挡,撑到我回来就好。”
慕遥愣愣的接过沉甸甸的令牌。
靳重凛:“不必担忧,我很快便会带着司慕远回来。”
“好,”她深吸一口气,“我会尽力而为的。”
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并不知道西京的路怎么走,若是她去接司慕远,怕是还没到地方就被人掳走了。
靳重凛去,她留下看守营地,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只期望,靳重凛和司慕远回来之前,能够平平安安的,什么意外都不要发生。
想到这,她紧张的情绪微微缓和,道:“大皇子,司慕远就拜托你了。请一定要,带他回来。”
靳重凛点点头:“放心,我会把两个暗卫留给你,盯着靳忱煴的动向。万事小心。”
慕遥点头,起身将靳重凛送出营帐之外,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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