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诚端着酒杯有些犹豫。
王大伯连忙给徐诚使了一个眼色。
徐诚会意端起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徐诚立刻就尝到一股火烧火燎的辛辣味道。
更是被浓烈的酒气给呛得差点咳嗽。
突然,脑海里有一股清凉向喉咙传来。
随着这股清凉传来,喉咙里火烧火燎的辛辣感觉立刻就变成清凉一片。
刚才难以下咽的烈酒就如同大热天里喝了一杯冰水,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清爽通透。
呛人的酒气在嘴里也只剩下甘甜的芬芳酒香。
对于烈酒的变化,徐诚并没有感到惊奇,他知道是圆润黑珠的神效。
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刚才清凉的感觉居然是从脑海里传来的。
难道圆润黑珠藏在他的脑海里?
这怎么可能。
红脸汉子看到徐诚一口就将杯中酒饮尽,不由得端起酒杯爽朗笑道。
“哈哈,徐小哥好酒量也够爽快。”
“我叫宫九,兄弟们都叫我九哥,若是徐小哥不嫌弃,今后也叫我九哥便是。”
“这杯酒谢过徐小哥的救命之恩,我先干为敬,徐小哥随意。”
徐诚看到这叫宫九的红脸汉子把杯中酒喝干,只能无奈满上一杯。
“九哥。”
徐诚遥敬宫九,然后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杯烈酒下肚,徐诚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如同喝水酒一般,只是比水酒甘甜芬芳一些。
如果不是圆润黑珠,估计第一杯烈酒就将他给放倒。
喝了一圈酒后,雅间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三个老江湖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面对一大桌的大鱼大肉,起先徐诚还有些拘谨放不开。
到了后来,他也就不客气,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徐诚从没尝过这等人间美味。
印象中,他以前吃过最好的菜就是过年时父亲做的红烧鲤鱼。
父亲做的红烧鲤鱼,在味道上自然是没法与兴隆酒楼的红烧鲤鱼相提并论。
不过徐诚却是觉得,还是父亲做的红烧鲤鱼要好吃一些。
现在虽然品尝着美味佳肴,但徐诚心里却是有些空落落的。
如果父母大哥还有小妹,也能吃上如此美味佳肴那该多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管事笑着对徐诚说道:“徐小哥,广和药馆缺一个学徒,不知徐小哥是否愿意去?”
听到广和药馆,徐诚不由得一愣。
这次已经不用王大伯使眼色,徐诚立刻端着酒杯起身激动说道:“多谢李管事,我愿意。”
广和药馆是官阳镇最大的药馆也是大刀门的产业。
据说即便是广和药馆的学徒,每月也能领一两银子,这是多少乡下穷苦少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若是没有过硬的关系,就连大刀门里的人想要让自家人去广和药馆当学徒都不可能。
广和药馆的学徒之所以每月能领一两银子,那是因为广和药馆能配制出一种名为血色金创的金创药。
血色金创的药力很是霸道。
对跌打损伤与刀剑创伤有神效,不但可以立即止血还能防止感染化脓。
因此一个拇指瓶的血色金创都得一两银子,往往还供不应求。
当初父亲受伤的腿脚,如果能有一瓶血色金创疗伤,也许就不会落下伤残。
每月一两银子除了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药馆的学徒还有机会学一些简单的医术。
若有学医天赋的,医馆还会加以培养,要是学有所成将来便是郎中大夫。
要是自己能学有所成当上郎中大夫,将来岂不是能给母亲还有小妹治病。
即便自己不是学医的料也当不成郎中大夫,在广和药馆也能认识一些手段高明的郎中大夫。
就是买一些昂贵的药材也能比外边便宜些。
徐诚感激遥敬李管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管事笑呵呵说道:“徐小哥不用谢我,你是第一个将我从砖窑里拉出来的人,我也是聊表谢意,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徐小哥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今天恐怕就交代在飞云山的砖窑里了。”
徐诚连忙说道:“李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王大伯及时来喊人,大家奋力,我一个人也无能为力。”
李管事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徐小哥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襟,其他人我也不会忘。”
“这次除了修路的工钱,每人我会额外给一两银子作为酬谢。”
“今后若是陆家湾附近有活计,我也会优先考虑安排陆家湾的乡亲们。”
宫九端起酒杯笑道:“来,徐小哥,咱再干一杯。”
酒足饭饱已是夜深,有李管事的安排,徐诚与王大伯自然不用连夜回山里。
等到了客栈,已经有几分酒意的王大伯不由得拍了拍徐诚的肩膀。
“你小子这回算是发达了,不但有李管事这座靠山,还进了广和药馆当学徒,那广和药馆可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进去。”
突然王大伯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镇上不比咱乡下,即便是咱乡下,为了田地里那一寸两寸的事情就是亲兄弟都能翻脸。”
“虽然你有李管事做靠山,但今后在镇上还得小心行事,李管事也不是没有对头,就比如今天的事情。”
说到这王大伯没有继续往下说,王大伯只是又拍了拍徐诚的肩膀让他早些休息。
徐诚自然是知道王大伯想说什么。
要是今天砖窑的事情,真的是人为的,那这事情就太可怕了。
李管事的对头都敢对李管事直接下黑手。
他一个跟李管事非亲非故的乡下穷小子又算得了什么。
今后在镇上行事,看来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李管事安排了两间上房,徐诚与王大伯一人一间。
在房间里,徐诚研究着圆润黑珠。
圆润黑珠很是坚硬,就是拿来用力敲客栈的青石地板,表面依旧光滑。
而且扔出去也能随着心念瞬间回到手里。
徐诚觉得要是拿来当暗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圆润黑珠的确是个宝贝,只是为什么会隐藏在脑海里,这让徐诚百思不得其解。
睡觉的时候徐诚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赚了很多很多的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他给家里盖了三间阔气的大瓦房,比地主黄老财家的还要阔气。
一家人住在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里,下雨天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屋子里会到处漏雨。
也不用担心刮大风的时候,屋顶会被轻易掀开。
他买了好几亩良田,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一看就是丰收年景。
家里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与大米饭,有吃不完的鸡蛋鸭蛋,更有穿不完的新衣物。
梦里隐隐传来喜庆迎亲鼓乐声与爆竹阵阵声。
父母穿着崭新衣物,喜笑颜开坐在屋前椅子上。
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窗户门口贴着火红双喜剪纸。
大哥穿着新郎官的大红衣袍,胸前戴着大红花正在给父母恭敬行礼。
看样子大哥准备出门迎接新娘子了。
小妹穿着可爱的小花衣,头上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各扎着一根漂亮红飘带。
小妹蹦蹦跳跳,高兴嚷着也要跟大哥去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