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祁枭别墅。
祁枭从回程到家这顿路上,脸色难堪。
祁涵熙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敢多言。
“祁涵熙。”
每当祁枭这样喊着祁涵熙的名字,代表祁涵熙犯了大错。
他自觉站定在祁枭跟前,祁枭的声音不近人情。
“为什么不经允许,擅自对韩家下手?”
别墅里划过祁枭的斥责,穿透了房梁。
祁涵熙还未意识到大错,还挺起胸膛和祁枭犟嘴。
“我那是为了保护妈咪!”
他的话刺中了祁枭的雷区,祁枭拿起‘家法’啪的一声打在墙上。
乖巧的小家伙,如往常父亲犯错一般立即跪在地上。
可就是不愿意屈服低头。
祁涵熙撅着小嘴,不愿意和祁枭认错。
“我没有做错,是韩思琪在奶奶面前说了妈咪坏话,她是坏女人,根本不能成为我的妈咪,也不能是你老婆。”
祁枭怒火冲天,眼神里布满血丝。
他用前所未有的怒气,喷发在了祁涵熙身上。
“这件事你就是错了,你自己看看你给别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祁枭把韩思琪在摄影棚闹事的视频摆在祁涵熙面前,祁涵熙亲眼看到盛知音挨打。
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他根本没想到会让妈咪遇见这样的事情。
意外的,祁涵熙的眼里布满了雾色,眼泪汪汪。
祁枭愣住,才能够祁涵熙出生到现在,他从未看见这孩子哭泣。
这是小家伙第一次流泪。
“你,哭了?”
祁涵熙知道祁枭不喜欢男子汉流泪,他倔强的说着:“我没哭,我知道错了。”
看到盛知音挨打,他彻底知道自己做错了。
原本是想帮助盛知音,帮助妈咪,没想到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抹去眼泪,还是挺直腰杆,用决绝的语气说着:“我会给妈咪道歉的。”
祁枭扶住额头,收回‘家法’,不再追究。
“这件事点到为止,我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你别想再见盛知音。”
祁枭给管家扔去眼神,管家带着小家伙回房间。
祁涵熙回到房间,乖乖躺下,抹去眼泪。
夜深人静,等到其他人都睡着,小家伙从床上爬起,偷偷走出家门。
他凭着记忆来到盛知音的小区门口,他一定要给盛知音当面道歉!
祁涵熙敲动着盛知音的家门,盛知音从梦中惊醒。
看到门外无人,还以为听错,紧接着外头又想起轻轻的敲门声。
“盛知音,知音?妈咪?”
一句妈咪彻底柔软了盛知音的心房,她打开房门,看到祁涵熙出现在眼前,她忍不住惊叹。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从别墅区跑出来了?”
祁涵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愧疚感占据了小家伙的心房,他委屈至极:“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原本想帮你,但是害你被韩思琪欺负了,我一定给你报仇。”
祁涵熙和祁枭的性格如出一辙,让他帮忙报仇,恐怕韩氏集团再也禁不住折腾,也更会恶化他们两家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盛知音的处境更加麻烦。
她把小家伙带进家里,抹去他的鳄鱼眼泪。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祁涵熙哽咽着声音,颇为自豪:“我自己打车来的,给了司机一千块。”
“……”
和祁枭还真是一模一样,完全不把金钱放在眼里。
只是盛知音也心疼这么懂事的孩子,犯了错会这样难以入眠。
她给祁涵熙倒上一杯牛奶,耐着性子宽慰着小家伙。
“你先喝牛奶,我等会送你回去,再晚一点你爹就该来找我麻烦了。”
她可不想这么晚了还招惹祁枭,她和祁枭之间的账不能越累越多。
祁涵熙抱着被子不肯送入口中,反而愈发委屈。
“你没有原谅我,你还想赶我走!”
他的语气激动起来,七七揉着眼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祁涵熙的身影顿时瞌睡全无。
“你,你怎么在这里?竟然还抱着我的妈咪!”
七七宣誓主权一般,搂住盛知音的胳膊。
祁涵熙心里清楚,他们才是一家人,心里更加失落。
盛知音敏锐发现了小家伙的心理变化,更不忍心将他赶出去。
“好了不准说这样的话,你们都是好孩子也是好朋友先去睡觉吧。”
只能将七七放回房间哄睡着,回过头来又看见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盯着盛知音。
盛知音别无他法,把祁涵熙抱上自己的床,耐声说着:“今晚你和我睡,明早我送你回去。”
“好。”
祁涵熙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绵绵和七七有这样的妈咪让他打心眼里羡慕。
盛知音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比韩思琪那女人好,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奶奶接受盛知音,也要让老爹爱上盛知音!
盛知音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几个小家伙,自己顶着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她忍无可忍,这么晚了还有谁?!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她和祁枭四目相对。
两人久久无言。
这祁家父子是缠上盛知音了?
“你是让你儿子受了多大委屈?你儿子半夜哭着来找我,可不是我的错,还有你儿子现在完好无损的躺在我床上,你要是想带走就自己抱走,要是哭了你自己解决。”
一连串的话,根本不给祁枭开口的机会。
祁枭推开盛知音,走入房子,看着里面的布局,三间房,里面还有男人的鞋子。
很是刺眼。
他冷着声:“今晚我在这里住。”
“你有病?”
男人冷眼扫来,盛知音意识到说错了话,立马改变语气。
“你一个大男人住在我这里,明天传出去这可怎么好!”
祁枭冷不丁补刀一句:“你觉得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盛知音在心里骂娘,谁让祁涵熙在这,他一个当爹的也情有可原。
好在家里还有个洛可奇,就让祁枭在这住一晚也无所畏惧。
“你要在这里住可以,你只能睡沙发!”
她据理力争,谁知祁枭根本不予理会。
“让我睡沙发,我看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