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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

婲公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事的!至少母亲是爱她的!尽管母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可母亲生前似乎只为她一人做了安排!那就意味着母亲现在若是还活着,也一定不会像父亲兄长们那般站到谢语那边的!……宫中,凤仪宫的赏梅宴上,殷菲儿端坐在皇后慕容慧身旁,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在她笑得脸都有些僵了,想找个由头溜走躲懒时,慕容慧突然靠向她压低了声音问:“菲儿你发现今儿这宴会上的人都有些奇怪了吗?”殷菲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摇完却道:“今儿好似总有人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道什么,以往在母后办的宴会上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那你想知道是什么让她们如此反常吗?”“……”殷菲儿眼神一亮,“莫非母后已经知道了?”慕容慧笑了笑,给了身侧兰若一个眼神。兰若便去到殷菲儿身侧悄声说道:...

主角:谢语宁烬   更新:2024-12-09 1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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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语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事的!至少母亲是爱她的!尽管母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可母亲生前似乎只为她一人做了安排!那就意味着母亲现在若是还活着,也一定不会像父亲兄长们那般站到谢语那边的!……宫中,凤仪宫的赏梅宴上,殷菲儿端坐在皇后慕容慧身旁,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在她笑得脸都有些僵了,想找个由头溜走躲懒时,慕容慧突然靠向她压低了声音问:“菲儿你发现今儿这宴会上的人都有些奇怪了吗?”殷菲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摇完却道:“今儿好似总有人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道什么,以往在母后办的宴会上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那你想知道是什么让她们如此反常吗?”“……”殷菲儿眼神一亮,“莫非母后已经知道了?”慕容慧笑了笑,给了身侧兰若一个眼神。兰若便去到殷菲儿身侧悄声说道:...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精彩片段


没事的!

至少母亲是爱她的!

尽管母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可母亲生前似乎只为她一人做了安排!

那就意味着母亲现在若是还活着,也一定不会像父亲兄长们那般站到谢语那边的!

……

宫中,凤仪宫的赏梅宴上,殷菲儿端坐在皇后慕容慧身旁,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在她笑得脸都有些僵了,想找个由头溜走躲懒时,慕容慧突然靠向她压低了声音问:“菲儿你发现今儿这宴会上的人都有些奇怪了吗?”

殷菲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摇完却道:“今儿好似总有人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道什么,以往在母后办的宴会上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你想知道是什么让她们如此反常吗?”

“……”

殷菲儿眼神一亮,“莫非母后已经知道了?”

慕容慧笑了笑,给了身侧兰若一个眼神。

兰若便去到殷菲儿身侧悄声说道:“老奴刚刚奉命去听了几耳朵,发现那些个夫人小姐在说道的是老奴今儿在回宫路上就已经听闻了的一些事儿……”

“哦?姑姑快与我说说!”殷菲儿急不可耐的打断了兰若的话。

“今儿京城里的人不知为何都在说道定北侯府的世子爷跟那位救过他性命的谢小姐,说宁世子已经快将身为他救命恩人的谢小姐视作祖宗了,那谢小姐但凡咳嗽一声他都会紧张到如临大敌!走路稍有不稳就会被他抱起,连在宁世子夫人面前都不例外!还说谢小姐此前在宫中落水后,宁世子不仅连夜去东宫为她求了一株千年灵芝,还将她接进了定北侯府,如孝子般衣不解带的在她床前照顾了一整宿,之后更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直接搬去与她同住一个院子了……”

这些都是殷菲儿已经知晓了的。

因此她再度打断了兰若,“今儿宴会上这些人听说了那些事后,是如何谈论宁烬跟谢语的?”

“大抵都是在说她们早就看出那二人之间不清白了,奈何宁世子夫人对那二人深信不疑,也就没人好多说什么,

还有人说那谢小姐身子虽然赢弱不堪,言行举止却颇为豪放大胆,指不定早就已经是宁世子的人了,只是碍于宁世子不能纳妾,才一直只以宁世子的救命恩人自居,

然后就有人顺势揣度宁世子夫人是不是终于窥破了那二人的奸情,那日才会推了谢小姐落水……”

说到最后,兰若声音低了许多,但瞧见殷菲儿眉头紧紧拧起后她又拔高声音道:“老奴是相信宁世子夫人的,既然宁世子夫人说她没有推那谢小姐,而是在谢小姐脚滑时想拉谢小姐一把却被谢小姐拽着一起落了水,那就肯定是那么回事,毕竟以宁世子夫人的脾性跟身份,她若真推了谢小姐,是不会也没有必要否认的!”

殷菲儿赞同的点点头,眉头仍紧紧拧着。

宁烬将谢语带回京城后不久,他事事都将谢语放在首位的态度就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若非阿离姐姐总替他们辩解,旁人私底下早就不知在如何谈论他们了。

而似乎就因为总有阿离姐姐替他们辩解,他们现如今同时在外露面时,不论是什么样的场合都已经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了,总做出一些亲昵到仿若夫妇的举动。


可能他们也进不去小姝的竹苑了啊!

想到此,黎言暗暗叹了—口气后,终于开了口,“近日的事,我们还—直没有修书告诉父亲跟大哥,事到如今,也只能修书去军中让父亲跟大哥回来管管小姝了!”

黎慎用力点点头道:“比起我们俩来,小姝要更听父亲跟大哥的话,要是父亲跟大哥有空回来,小姝肯定不会再继续任性妄为,—定会知错改错的!”

“嗯,就这么办!”

宁烬也跟着点了点头,脸上表情都瞬间轻松了不少。

然后他道:“对了,姝姝明天要去南山寺进香,语儿有些担心她,想跟着—起去,所以我明天要带语儿跟姝姝—起去南山寺。”

黎慎闻言脱口道:“语儿还是那么善良,小姝这次都差点害她丧命了,她还能担心小姝!且还愿意抱病陪小姝去进香!不若我们也去吧!说不定有机会好好跟小姝说说话!”

黎言“嗯”了—声表示赞同。

宁烬倒也没有异议,然后又与他们说道:“我昨日会让宁革去竹苑,是因为姝姝昨日让翠微过来这边清点她的东西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想把她的东西都从同心苑搬走!”

“不会的,她有多喜欢这同心苑,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她让翠微过来清点,肯定是为了膈应语儿,逼语儿自己离开你们侯府!”

“嗯!我也是三哥你这般想的,但她这几日的行径太过反常了,我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所以我给语儿安排了十个侍女跟十个暗卫,身手都极好,以免我有事外出时,姝姝又让人过来闹!”

“很好,不论那八个侍女身手多好,二十个人总不至于还单方面挨揍了!”

“……”

宁烬想说宁革他们也不是单方面挨揍,只是不敢对皇后送来的人下死手才被打的比较惨罢了。

但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而向嬷嬷足足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与宁烬说完话后又去看了谢语的黎言黎慎二人离开。

宁烬本是要送他们出府的。

见桂嬷嬷在外面冻得脸都有些白了,也就顾不上去送了,把桂嬷嬷请进去问:“嬷嬷在外面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

“老奴怕搅扰了世子爷跟两位黎小将军说话,且老奴也没有等多久。”

“给嬷嬷上茶。”

宁烬看向宁革说罢这话就又问道:“不知嬷嬷是因何而来?”

向嬷嬷没有立刻答话。

从宁革手里接过热茶喝了两口,才道:“郡主让老奴来与世子爷说,谢小姐既已没有生命危险了,您就该结束告假回营中去当值了,免得传入了侯爷耳中,侯爷会不高兴。”

宁烬点头,“叫母亲操心了,明日我要陪语儿去南山寺,后日我就会回营中。”

“世子爷跟谢小姐明日也要去南山寺啊?那世子爷可不要只顾着谢小姐了,老奴今日瞧世子夫人瘦了许多,怕是病还未痊愈。”

“嗯。”

宁烬应的有些敷衍。

他还没有相信姝姝是真的病了。

从小到大,姝姝生病的次数那是—只手都数的完。

向嬷嬷瞧出他没有往心里放后,去放下手中茶杯,又道:“话带到了,老奴就告退了。”

宁烬点点头。

但向嬷嬷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对他说道:“世子夫人今日画了—幅画,老奴—眼就认出了那是世子爷跟世子夫人小时候。”

宁烬神色—动,想细问两句,向嬷嬷却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只得作罢。


待桂嬷嬷走后,孔三娘没好气的看了临渊一眼,“你终于能如愿去小姐身边了,高兴坏了吧?”

临渊把头一扭,小声道:“也没有很高兴……”

“是吗?那你嘴角怎么都要翘上天了啊?”

“……”

临渊立刻抿起嘴,同时把头又扭过去了几分。

孔三娘好笑的摇摇头,就自怀里取出了一对与桂嬷嬷拿来的那对孔雀耳环一模一样的耳环,轻抚着其上的羽毛满脸庆幸的说道:“幸亏今晨临出发前我突觉心慌气短晕眩难耐,不得不延迟了一点时间出发, 否则就要与小姐派来的人错过了啊!”

临渊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三娘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楼里的人都知道那对孔雀耳环的重要性,也是不会追出京城去传话的。

因为那位神医所在之处离京城颇远,为了三娘的安危考虑,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了。

加之出了城门后,他们一行人会轮流背着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位神医所在之处,而楼中轻功好的都在他们之列了,余下的人是追不上他们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冲到城门处找到他们时,已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受检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们才会回京了。

尽管方才来的那位嬷嬷说可能只是有人想谋害小姐的性命,但从主子生前最后交代给三娘的那三件事来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后要面对的,绝非寻常的危险。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医要数月,甚至是更久才归京,那必然是要误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庆幸,都可以说是主子泉下有灵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余光瞥见三娘把那对耳环递向了他,忙转回头去用双手接住。

就听三娘压低声音对他道:“关于主子当年托付给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渊儿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归京前,你不可对小姐提及半个字,当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告诉小姐的。”

“是……”

临渊微微拧起了眉。

他们虽是找了那位神医很多年了,却也无法确定那位神医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医也对三娘的病束手无策……

“行了,你小子别搁老娘面前摆出一副老娘已经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话来说,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着呢!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边去吧!”

“嗯……”

“切记,务必倾尽全力护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论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且必须办妥!不然等老娘回来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钟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的临渊在孔雀台后门处送走孔三娘后,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虽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定北侯府,却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图背的滚瓜烂熟。

闭着眼睛都几乎要能画出来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定北侯府后,却没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处晃悠了一圈。

确认定北侯府里的守卫都是酒囊饭袋,以他的身手能够随时来去自如后,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卧房的后窗处时,桂嬷嬷才刚回来。

趁着黎姝转头看向外间时,他翻窗进去藏身于屏风后。

随即桂嬷嬷便快步进了房里。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见到那个叫孔三娘的了,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美妇人,也是孔雀台的东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医,无法来见夫人,不过她会派一个叫临渊的男子来护小姐周全,她说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医啊……”

“是的!据说她已经缠绵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过罕见,寻遍了名医也无果,早已是油尽灯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医似乎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这样啊,那确实是片刻都耽搁不得了,那么……那个叫临渊的几时会来?”

“孔三娘只说此后他会悄然进府来见夫人,没说具体是几时来,然后她让老奴把这对孔雀耳环带了回来,说夫人若是喜欢就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吗……”

黎姝喃喃着接过那对孔雀耳环,凝目看了两眼后,下意识的就轻轻抚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当年母亲把这对孔雀耳环给她,并再三嘱咐她日后遇着危险了可以拿着它去孔雀台找孔三娘时,她才五岁不到。

尽管打小就很听话的她当时有好好把母亲的话记住,也按照母亲说的把它藏在了那妆匣里,可梦里的她因为夫君跟父兄们都向着谢语,不断被误会被训斥被惩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声名尽毁,沉疴缠身,身边空无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绝望无助中想起了母亲说过那对孔雀耳环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当时她的妆匣已经成了谢语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着她伤害谢语,别说去谢语那里拿回孔雀耳环了,她连谢语住处都靠近不了。

入梦的她就是听梦里的她念叨了太多次这对耳环,才会寄希望于这对耳环……不,是那个孔三娘能成为她用来改变自身结局的关键。

但愿那孔三娘能顺利治好顽疾,早些归京。

思罢,她将耳环递给桂嬷嬷,“先放回原位吧,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戴。”

“是。”

桂嬷嬷应声接过拿去收放。

随后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进来。

黎姝没什么胃口,本想让她们先撤了。

却在开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伤身子的,就逼着自己吃了些。

然后她才刚落筷,就有丫鬟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宁烬母亲跟前的向嬷嬷,以及两个小丫鬟。

“老奴见过世子夫人。”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听向嬷嬷笑呵呵的说:“昨儿个十五,我们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个儿回了清风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进宫赴宴时落了水,以及世子爷昨夜把与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谢小姐接进了府里来照料这两桩事,郡主说世子爷是重情重义,才会将作为他救命恩人的谢小姐接进府里来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担待,还说她是相信世子夫人与谢小姐的落水只是意外的,定会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

这番话,黎姝在梦里已经听过一次了。

还听过很多很多相差无几的。

因为每一次她被误解,被冤枉,被千夫所指,宁烬的母亲都会站在她这边。

也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

但她等啊等,等到身上的污名多到永远都不可能再洗清了,也没有等到那都已经听到了无数次的替她做主。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宁烬的母亲表面待她这个儿媳如亲生,实际上一直妒恨她入了骨。

妒她能不与妾室争风吃醋耍心眼。

恨她让宁烬无法纳妾,害得宁烬无法像别人家的世子那样儿女满堂……

思及此,黎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里升起的暗芒。

而她一双眼眶还红的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她此时的模样落在向嬷嬷眼里,像极了要垂泪。

因而向嬷嬷连忙又说道:“虽然世子夫人身子骨素来硬朗,鲜少伤风感冒,但郡主还是担心世子夫人会因昨日落水受寒,这不……”

向嬷嬷说话间往旁边挪了挪,指向那两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道:“郡主让老奴三人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请世子夫人务必好好将养身子。”

“母亲有心了,我今日身子确实有些许不适,有劳嬷嬷转告母亲,此后几日我便不去清风院请安了,免得把病气过给母亲了。”

“是,那老奴三人便先行告退了。”

这般说罢,向嬷嬷领着那二人后退几步后,青虹翠微才上前接过东西。

黎姝不知道的是。

那三人出了她竹苑,走了不多远,向嬷嬷就驻足死死拧起了眉。

她这心软的毛病真是得改改了!

见着世子夫人眼眶红成那般样子,又好似还要落泪,她就不忍心再把郡主敲打世子夫人日后不可再焚烧世子爷衣物的那些话说出口了!

唉!

但愿回去后郡主不要怪责她才是!


“小姐昨日与那谢小姐一同入宫赴宴期间,除去与谢小姐一同落了水外,可是还遇上了旁的什么事?”

桂嬷嬷太过震惊跟不可置信了,有些晕乎的疾步走到黎姝跟前去轻声发问时下意识用回了从前的称谓。

黎姝摇摇头,又短暂的沉吟了几瞬后,迎上她的目光道:“我说了嬷嬷可能不会信,我昨夜做了一个很离奇也很糟糕的梦,梦里宁烬日后会恨我入骨,而我腹中这两个孩子则会嫌弃我入骨,还日日盼着我早些死去,所以……”

话末,黎姝声音有些微发颤,还染上了几分哽咽,故而桂嬷嬷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红了眼睛道:“小姐的话老奴怎会不信!且若是小姐相信梦里的事日后会真正发生,老奴也会信的!”

黎姝莞尔很浅的笑了笑,“谢谢嬷嬷,有嬷嬷在我身边真好,不然这事我都无法与任何人提及。”

桂嬷嬷两眼更红了。

小姐从前与姑爷那可是无话不可说的啊!

且若是放在从前,小姐做了那般的噩梦,那是必然要好好与姑爷说道一番的,而姑爷也必然会好好的宽慰小姐一通,然后小姐就会宽下心来,绝不会认为梦里的事情会成真!

可现如今却是……

在此之前,桂嬷嬷还从不曾说过谢语一句不是,此时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嬷嬷问吧。”

“在小姐梦里,姑爷跟未来的小小姐小少爷会待小姐那般,可是与那谢小姐有关?”

“嗯,若无她,该是走不到那一步的。”

“难怪小姐会突然说要与之保持距离了,其实那谢小姐初入京那时,老奴就不甚喜欢她了,只是碍于她是姑爷的救命恩人,又得了将军和几位少爷另眼相看,才不得不给她好脸色罢了。”

“……”

黎姝勾起嘴角,又很浅的笑了笑。

不止桂嬷嬷,她最开始也是不喜欢谢语的。

因为初见面时,宁烬正把谢语从马背上抱下来,当时谢语还抱住了宁烬脖颈,亲昵的仿佛他们俩才是一对儿,而她才是外人。

可后来每次见面谢语都在跟她说宁烬在外期间如何如何想念她。

每次她跟宁烬吵架闹不快谢语也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做说客,会与她站在同一阵线指责宁烬的不是。

而宁烬与她父兄又反复与她说谢语救下宁烬后伤的有多重,出身有多可怜,又多么的有才情,让她将谢语视作亲妹妹,尽可能的对谢语好一些。

然后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改观了对谢语的看法,也一度真的把容貌与她有几分相像的谢语视作了亲妹妹,为谢语置办了不知多少行头,也一有机会就会带着谢语去赴宴,为入京后熟人寥寥无几的谢语扩展人脉。

尽管随着她跟宁烬之间的争吵变多,她对谢语的好感有起有伏,可因着谢语对宁烬的那份救命恩情,她从没记恨过谢语半分,也就自然没有对外言说过谢语跟宁烬之间那些超乎寻常朋友或兄妹的亲密行为。

甚至于偶尔有觉得宁烬跟谢语之间关系太过暧昧了的人来探她口风时,她还会帮谢语说话……

尽管那也有宁烬从没说过对谢语有意,谢语亦没有表露出要嫁宁烬为妻为妾的因素在其中,但她也着实是有些缺心眼儿了。

不怪最后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而以她对父兄,还有宁烬的信任与依赖程度,若非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梦里的她那凄惨透顶的一生,她是绝对无法做出要与宁烬和离,以及流掉腹中孩子这种决定来的!

思罢,黎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期间桂嬷嬷一直红着眼满眼心疼的注视着她。

而后桂嬷嬷突然想起那同心苑的主卧室里,也就是谢语如今住的那个房间里的大半东西都是黎姝嫁妆里头的。

且都跟那妆匣一样,不仅用料是顶好的,还出自名家之手。

便问:“小姐既已决意要跟姑爷和离,那同心苑里的物件,小姐还要吗?”

“谢语用过了,我自是不会要了,但也不能便宜了她跟定北侯府的人,此后我会去要回来,然后放到铺子里去卖了。”

“小姐英明!那……每日给郡主,还有侯府那几位小姐的燕窝那些,还要继续给吗?”

“从明日起就断了吧,毕竟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老奴这就知会下去!”

桂嬷嬷话落就要转身出去,却因转身之际瞥见了那几包药而又问道:“这药……要老奴立刻去熬上吗?”

黎姝沉默了几瞬,才点了头,“嬷嬷亲自帮我熬吧,旁人我信不过。”

“好……”

桂嬷嬷哽咽的拿起那几包药,行至门前后,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下去了才开门出去。

黎姝为了不让自己反复去想梦里的情节,在桂嬷嬷走后拿起了一本她之前没有看完的医书来翻看。

只是不一会儿青虹就推门进来了。

“夫人!那谢小姐又来了!”

“……”

黎姝有些不耐烦的合上手中医书,“我不是都说了要与她保持距离了吗?怎么不直接把她打发了?”

青虹忙解释道:“那谢小姐来时,奴婢正好在院门附近修剪花枝,所以是奴婢去开的门,奴婢一见是她,直接说了夫人您今日身子不适正在歇息,请她改日再来,结果她竟直接就开始哭上了,边哭边说夫人您一定是误会了她,才会说出要与她保持距离那种话,她无论如何都要进来当面向夫人解释一通才行,还说夫人您若是不见她,她今日就不走了,一直在外面等着!”

“啧!”

黎姝心下更是烦乱了。

不用问,她都能猜到谢语是趁着宁烬不在时过来的。

不然宁烬肯定是会跟谢语一起过来的。

不过宁烬待会儿肯定是会追过来的。

还搞不好会拿她的院门或是她院里的人撒气……

想到此,黎姝却勾了勾嘴角。

然后在青虹纳闷的目光下开口说道:“去把院门落栓,然后吩咐下去,谁来也不许给开门!”

她正好需要一个由头把临渊替她找的侍女领进府,谢语就给她送上门来了,果然是个贴心可人儿!


宁烬抱着冻得小脸通红的谢语踹开院门时,已是约莫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伴随着院门倒地的声响,宁烬怒气滔天的一声“黎姝”几乎都要响彻整个定北侯府了。

彼时桂嬷嬷刚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落胎药递给了黎姝,给那声响惊了一大跳,下意识死死拧起眉的同时又暗暗有那么几分庆幸。

这药熬出来就只大半碗。

若非小姐接的快,她惊吓之中要是把药碗给摔了,可还得再去熬一次!

费时费神不说,还得耽搁小姐就寝的时间!

而后她才忧心忡忡的去打量黎姝的反应。

见黎姝只面无波澜的凝目盯着碗中汤药,她刚压下担忧心疼的唤了一声“小姐”,宁烬就抱着谢语进了房里来。

“黎姝!语儿因你的负气之言拖着病体都要来与你解释,你为何要将她拒之门外!你明知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她根本经不起……”

黎姝抬眸看向宁烬。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眼里的厌恶与不耐叫宁烬下意识的收了声。

姝姝过往不论多么生气都没有用这般的眼神看过他……

然后谢语开口了,“宁大哥,就是因为你一生气就用这种态度语气跟嫂嫂说话,嫂嫂才会误会我到了要与我保持距离的地步,你不能再这……咳咳……”

她声音很轻,也很虚弱。

但那种带着撒娇口吻的埋怨语气,过往是黎姝在宁烬面前的专属。

但黎姝已经想不起来她上一次冲宁烬撒娇埋怨是什么时候了。

似乎谢语出现后不久,宁烬就对她没了从前的耐心,她在他面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黎姝稳了稳心神,瞟了一眼谢语再看向宁烬时,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怒容,满满的都是担心跟着急,开口时的语气也与刚刚有着云泥之别。

“是我错了,语儿你别激动,你眼下这般虚弱,若情绪再起伏过大……”

“……”

黎姝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颗心渐渐凉了个彻底。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喝光了那碗落胎药。

可笑她刚刚从桂嬷嬷手中接过药来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舍跟犹豫。

幸亏她已不是昨日的她了!

没了那两个孩子,再远离了宁烬,应该也就不会再沦落到梦里那个她的悲惨境地了吧?

而她在将空药碗递向桂嬷嬷的时候,见桂嬷嬷正偷偷在抹泪,心下一暖,开口时无意识的就带上了几分撒娇,“嬷嬷,这药好苦啊。”

“是、是老奴疏忽了!老奴这就去给小……夫人取些蜜饯来!”

“有劳嬷嬷了。”

“……”

桂嬷嬷紧紧抿着嘴,好不容易才把眼泪憋回去。

然后红着眼睛匆匆出去了。

等她端着一盘蜜饯回来时,宁烬才拧着眉看向黎姝,“你喝的什么药?你身体那般好,落个水还能着了风寒不成?还是说你想装病来让我心疼,然后将你这两日的所作所为蒙混过去?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得好好跟语儿道歉,否则……”

黎姝从盘中取了一颗最小的蜜饯含进嘴里。

本来她是不想理会宁烬的。

想让宁烬尽情的叫骂个够。

然后她才好借题发挥。

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个没忍住就扬手掀翻了软榻旁小几上放着的白瓷瓶。

那白瓷瓶做工不怎么样,却曾是黎姝的心头好。

因为那是宁烬亲手所做。

还是做好后立刻献宝似的抱来送给她的。

她昨儿出门前还亲手修剪了几枝红梅插入其中。

完事还特意将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想等他回来时给他瞧瞧。

结果他今日两度进来都是来指责逼迫她的,全然没有注意到。

而她也已经不想让他瞧了。

而瓷瓶摔碎的清脆声响不仅让宁烬收了声,也又一次变了脸色。

没等他做出反应,黎姝就开口了,“否则你要如何?为她打杀了我吗?”

“我只是要你跟她道歉赔罪而已!”

“凭什么?又不是我让她等在外面的。”

“凭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凭她刚因为你……”

“你的救命恩人与我有何相干?”

“……”

宁烬想说‘她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深得你父兄重视的人’,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黎姝用漠然至极的语气问出的那句‘你的救命恩人与我有何相干’让他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心慌。

她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为什么?

难不成她还真动了跟他和离的心思?

不!

不可能的!

但她今日属实是有些不对劲……

以往他们因为语儿生出争吵时,她不是在哭,就是在反复不停的狡辩,从没像此时这般冷静过……

然后谢语红着双眼望向黎姝道:“嫂嫂你别跟宁大哥吵架了,都是我的错,但我没有要害宁大哥误会你,然后跟你吵架的意思,我只是无论如何都想来跟你解释清楚我跟宁大哥之间是清白的,我们……”

“清白哦?”黎姝嘲讽的勾起嘴角,“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他今天在我面前抱了你多少次?”

“我……”

谢语小脸一白,连忙挣扎着道:“宁大哥,你放下我吧。”

宁烬沉着脸没有动弹半分。

还因谢语声音里的哭腔更浓了而满眼责怪的看向黎姝道:“我已经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因为语儿身体不好才……”

“既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就别再说了,我嫌烦。”

“黎姝!”

“小点儿声,我又没聋,而且隔墙有耳,虽然我院里的人口风都很严,可若是别人院里的大嘴巴路过听见了,再传扬了出去,那可就要不妙了,毕竟谁家好夫君成天因为外人凶自己夫人啊!”

“语儿不是外人。”

“所以我是外人咯?还是说你在暗示我把她变成你的内人?你早说啊!皇上当初虽然是说过不许你纳妾的话,但我去求一求,还是有……”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休要胡言乱语来混淆视听!”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你就赶紧抱着她滚!我又不是什么谁都能欺负的人,没道理这么接连受你们冤枉逼迫,惹急了我就进宫去将事情闹大!”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宁烬咬牙切齿的撂下这话就抱着谢语愤然而去了。

随即青虹跟翠微就双双红着眼睛跑了进来。

而一直候在黎姝身侧的桂嬷嬷压低声音略显哽咽的说道:“是我前面出去时让她们先不要进来的。”

黎姝点点头。

又听桂嬷嬷小声问:“小姐身体可有不适了?”

黎姝又摇了摇头。

“但小姐脸色比先前差了几分了。”

“是吗……”

黎姝喃喃着摸上了自个儿脸颊。

除去凉的吓人外,并没有摸出什么来。

而青虹翠微正来回看着她跟桂嬷嬷。

因为饶是桂嬷嬷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她们还是隐隐听见了那‘小姐’二字。

她们竹苑里的人大半都是陪嫁来的。

而当年她们入府后就改了称呼。

为什么嬷嬷突然又换回从前的称呼了?

奈何她们再如何在意也不敢开口问。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突然听得黎姝问:“院门是不是被宁烬弄坏了?”

“是、是的……”翠微结结巴巴的答道:“许是那院门年久失修了吧,世子爷一脚就把两扇门都踹倒了,不过夫人不用担心,奴婢已经让人去找人来修……”

“不用修,先就那么放着。”

“啊?”

翠微眨眨眼,满心满脸都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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