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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重生,皇叔他独得恩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一朵高贵的棉花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宝的父皇,是轩辕老皇帝。老皇帝在朝堂上,是大启朝颇有作为的一代明君,但唯一的污点便是年轻时夺嫡,杀了许多兄弟姐妹。大概是人伦惨剧,杀孽太重,以至于老皇帝子嗣凋零。阿宝出生时,有五个皇兄,等阿宝十六岁时,还是只有五个皇兄,且这五位皇兄一直把亲父皇当榜样。老皇帝晚年,五位皇兄明枪暗箭,招招致命,防不胜防。杀来杀去,最后竟然杀得只剩下了阿宝一个。老皇帝当初杀兄弑弟也要夺下皇位,如今,自然死也不肯将皇位拱手让给其他轩辕皇室宗亲。于是,一道圣旨,阿宝从皇女变成了东宫皇太女。阿宝茫然望着铜镜,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回到从前?按照温贵妃的话,这个时候,是她刚刚成为皇太女,老皇帝想起她还没成亲,而皇室子嗣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于是,着急忙慌下了圣旨,...

主角:轩辕凤燃阿宝   更新:2024-12-19 0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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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轩辕凤燃阿宝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帝重生,皇叔他独得恩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一朵高贵的棉花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宝的父皇,是轩辕老皇帝。老皇帝在朝堂上,是大启朝颇有作为的一代明君,但唯一的污点便是年轻时夺嫡,杀了许多兄弟姐妹。大概是人伦惨剧,杀孽太重,以至于老皇帝子嗣凋零。阿宝出生时,有五个皇兄,等阿宝十六岁时,还是只有五个皇兄,且这五位皇兄一直把亲父皇当榜样。老皇帝晚年,五位皇兄明枪暗箭,招招致命,防不胜防。杀来杀去,最后竟然杀得只剩下了阿宝一个。老皇帝当初杀兄弑弟也要夺下皇位,如今,自然死也不肯将皇位拱手让给其他轩辕皇室宗亲。于是,一道圣旨,阿宝从皇女变成了东宫皇太女。阿宝茫然望着铜镜,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回到从前?按照温贵妃的话,这个时候,是她刚刚成为皇太女,老皇帝想起她还没成亲,而皇室子嗣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于是,着急忙慌下了圣旨,...

《女帝重生,皇叔他独得恩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阿宝的父皇,是轩辕老皇帝。

老皇帝在朝堂上,是大启朝颇有作为的一代明君,但唯一的污点便是年轻时夺嫡,杀了许多兄弟姐妹。

大概是人伦惨剧,杀孽太重,以至于老皇帝子嗣凋零。

阿宝出生时,有五个皇兄,等阿宝十六岁时,还是只有五个皇兄,且这五位皇兄一直把亲父皇当榜样。

老皇帝晚年,五位皇兄明枪暗箭,招招致命,防不胜防。

杀来杀去,最后竟然杀得只剩下了阿宝一个。

老皇帝当初杀兄弑弟也要夺下皇位,如今,自然死也不肯将皇位拱手让给其他轩辕皇室宗亲。

于是,一道圣旨,阿宝从皇女变成了东宫皇太女。

阿宝茫然望着铜镜,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回到从前?

按照温贵妃的话,这个时候,是她刚刚成为皇太女,老皇帝想起她还没成亲,而皇室子嗣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于是,着急忙慌下了圣旨,为她择夫。

今日,便是各世家子弟入帝都,在御极殿前比武。

阿宝紧攥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也就是在比武场,她对裴归尘一见钟情,从此万劫不复。

裴归尘换子,篡位,辜负她,杀她。

整个轩辕皇室宗亲,因她识人不清,无一例外,尽皆惨死。

无论如何,一切惨剧尚未发生,她还来得及阻止。

皇太女的软轿仪仗已在长乐宫外等着了。

阿宝又被温贵妃拉着手叮嘱良久,这才启程前往御极殿。

接下来发生的,和记忆里一样。

被买通的苏公公一路提起了好几位红单上的世家公子,最后,装作不经意的,着重夸了好几遍裴家的大公子。

阿宝听得很敷衍,心里盘算着找理由把苏公公贬出宫。

到了御极殿前,那座刚翻新的比武台,富丽堂皇。

比武台边,尽是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场面极热闹。

“父皇。”

阿宝恭敬行了宫礼,准备入座,突然,一公子提剑朝她刺来。

刺杀突变,禁卫军反应再快也来不及救她。

眼看她就要丧命剑下,一袭白衣掠过,生生替她挡下那一剑。

阿宝只听噗嗤,鲜血四溅。

一瞬间,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殿下别怕,没事了。”

这声线温润却坚定,透着对她格外的珍惜。

但,阿宝浑身发冷。

裴归尘比她高许多,奄奄一息倒下时,她抱不住他,同他一道跌倒在地。裴归尘心口的剑伤还在流血,他惨白着脸抬起头,那双温润如月的眸子里透出一抹失而复得的欢喜。

仿佛他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终于走到她身边。

四周刀兵纷纷,嘈杂混乱,她怀里的裴归尘,白衣染血。

天本就冷,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御极殿前那株沧桑老树停着一排哀啼的乌鸦,此情此景十分悲伤,而裴归尘那一身玉骨风华。

美人落难,本就美不胜收。

而且,这美人还是因保护她,才生生受的一剑。

再铁石心肠,都会感动的。

阿宝前世,亦是被这一幕震撼落泪,身心皆相付。

但此刻,阿宝默念色即是空,果断在脑海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又响亮。

多年前,三皇子起兵逼宫失败的时候,所有和三皇子有牵扯的世家都受到了老皇帝的忌惮。

淮南裴家也是其中之一,早已渐渐败落。

这次她择婿,钦天监卜卦,算出一轮玄月落在裴家。老皇帝一听,便特意开恩,允裴归尘进了她的择婿红单。

疑心重如老皇帝,也没想到,这都是裴归尘设下的局。

今日刺杀,裴归尘暗中安排了一出舍命相救。之后,那名刺客会一口咬定主使者是凤燃王。

再后来,她会因救命之恩,留裴归尘在宫中养伤。

裴归尘会写下《卿卿赋》,再装作不经意让她瞧见,赫然发觉,他其实一直默默衷情她。

再再之后,便是她想尽办法,不惜忤逆圣旨,也要收他裴归尘为东宫正夫,一生一世只他一人。

而,这只是裴归尘的第一步。


苏公公旁敲侧击,问了许多关于轩辕凤燃的问题。

老太医不明所以,茫然问,“早些时候的刺杀,确实是裴家大公子替公主殿下挡了一剑吗?”

苏公公点头,“那是自然。张老为何有此问哦?”

老太医摸着白胡须,疑惑不解,“那为何老夫瞧着,对公主殿下有救命之恩的,是屋里那位凤燃王呢?”

苏公公:“敢问张老,此话如何说?”

老太医:“裴大公子是救人的,公主殿下至今尚未探望。屋里那位是刺杀案主谋,公主殿下偏寸步不离守着,还掉了泪呢。”

苏公公也不敢追问得太明显,送走了老太医,便立刻转身偷偷给住在太医署西院的裴归尘送了一封秘信。

阿宝守在轩辕凤燃的病榻前,守了好几个日夜。

轩辕凤燃一直高烧反复,梦里还说胡话。

阿宝凑到他唇边,才勉强听见他一会儿哀求,阿娘,别丢下我,一会儿又喊着阿宝,别走。

阿宝的心一日日沉下去,她担心轩辕凤燃待满西狱六日是必须的,而自己救了轩辕凤燃,其实反倒是害他。

直到这日清晨,她端着熬好的药膳粥刚一进屋,猝不及防撞进了轩辕凤燃的目光里。

他醒了,脸色惨白,靠着床榻,一头乌发垂落在肩,沉沉望着她,似乎很错愕见到她为他端汤侍药。

阿宝走到床榻边坐下,吹凉了勺里的粥,送到伤患唇边。

轩辕凤燃竟也不疑心她在粥里下毒,一口吃了。

屋里格外安静得很。

阿宝一勺接一勺的喂,一碗药膳粥很快见了底。

“凤燃皇叔,你疼不疼啊?”

有些话是不能问的,一但问出口,重伤的人没怎样,阿宝倒是先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疼的是我。小阿宝哭什么呢?”

说着,阿宝眼角的那滴泪被轩辕凤燃伸手轻轻擦掉。

阿宝的眼眶却红得更厉害,“因为疼的是你,所以我才哭的。”

轩辕凤燃心跳莫名一快。

须臾,他无奈失笑,“担心我?小阿宝你这又想玩哪出?”

他低头盯着自家的小阿宝,这个出生于暴雪日出时分,被视为帝国骄阳的公主,有着不逊于任何皇子的手腕心术。

阿宝果断反思自己在这位凤燃皇叔心里究竟有多坏?她关心一下而已,他便怀疑她心怀鬼胎?

阿宝起身拿来药箱,倒出药丸,和温水一道递给床榻的他。

轩辕凤燃接了,明明犹豫停顿,却还是一把药全吞了。

阿宝不答反问,“凤燃皇叔这么多年都不娶妻,是为什么?皇叔在脂粉堆里风流这许多年,难道连一个心上人都没有吗?”

话锋转得太快,轩辕凤燃一时愕然,竟无言许久。

阿宝认真盯着轩辕凤燃,牟足劲追问。

“凤燃皇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莫名其妙的,轩辕凤燃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小阿宝何时如此孝顺了?竟关心起皇叔的终身大事?”轩辕凤燃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嬉笑模样,忍着痛,故意逗她,“这是想替皇叔说媒?”

他越是潇洒不羁无所谓,阿宝便越深刻地想起前世他临死时,遥遥望向她陵寝的那一道眷念眼神。

阿宝心里难过,“凤燃皇叔你昏迷时,曾说喜欢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是谁,皇叔你告诉我吧,我定让她嫁你为妻。”

轩辕凤燃心底冷成一片。

自家这小公主难得下厨给他熬一碗粥,却藏着套话的心思。

轩辕凤燃敛眸自嘲,她完全无需担心他有反意,也用不着忍着厌恶他的心,屈尊接近他,套他的软肋小姑娘是谁。

轩辕凤燃捏捏阿宝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忍痛笑道,“我家小阿宝真是一片孝心。皇叔一定尽快寻摸心上人,早日娶妻生子,给小阿宝添上几个可爱的弟妹。”

阿宝一听轩辕凤燃要娶旁人,呆愣住。

但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却突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

老太医正准备来复诊,却被公主殿下堵在了东院的屋门口。

而且,公主殿下脸颊薄红,似乎颇羞赧。

“那个,皇叔他,那个……”

老太医纵使人称华佗再世,此刻亦一脸茫然,“啥?”

阿宝犹犹豫豫,纠纠结结,半晌才涨红着脸,憋出一句,“凤燃皇叔的身体无碍吧?”

“将来,凤燃皇叔的床笫之事,延续后嗣之事,行是不行?”

老太医懵懵挠头,“啊?”

阿宝悲愤,正想再问,屋内的软榻之上传来一声惨烈的咳嗽。

之后,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再之后,屋内一声厉吼。

“轩辕阿宝!你给我进来!!”


她的指尖在他背上挠痒痒似的,写——出门,灭贼。


轩辕凤燃眼眸微暗,依言道:“出门,灭贼。”

阿宝心里很满意,神色却装作泫然欲泣,“嘤嘤,凤燃皇叔对付恶贼极有经验,我听凤燃皇叔的。”

萧云峥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剑柄,只觉得此刻的阿宝公主,有点诡异。

但出门灭贼,确实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萧云峥暗暗将那道门缝又打开了些,同时,裴归尘亦往外看。

阿宝在这一刻,浑身紧绷。

她暗暗祈祷着裴归尘能有所行动,毕竟狻猊的存在若是被发现,必定会牵扯出那年的旧案。

到时候,当年负责叛军善后事宜的裴家,脱不了干系。

但裴归尘却一言不发。

在这时,门外那阵骚乱已越来越近,火势也越来越大,眼看着廊道上浓烟滚滚,逼近呛鼻。

只是隔着一扇木门,根本挡不住越来越浓烈的火势。

阿宝扯断纱帘分成数条,用茶水沾湿,分给听澜阁内的数人。

分到萧净月时,她突然惊恐尖叫!

裴归尘眼疾手快,猛地把萧净月摁进了他肩膀。

反倒是阿宝被萧净月吓得一脸发白,心跳失速,而一抬眸,无数鲜血喷溅而来,溅满了暖阁窗扇,鲜红的血腥味扑鼻。

咚地重响,人头落地。

一双手伸到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隔开了血腥。

阿宝认得那双手的温度,是轩辕凤燃。

他在她耳边嘶哑道:“别怕。”

阿宝竟真的缓和了下来。

她拉下了轩辕凤燃的手,只见萧净月被鲜血和人头刺激,捂着耳朵凄厉尖叫起来,惊慌又恐惧。

裴归尘正将萧净月揽在怀里,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混乱中,所有人的选择都是下意识的。

阿宝冷然扫了眼裴归尘,转身,抬眸望着轩辕凤燃。

“小皇叔,我得出去。”

轩辕凤燃一个字也没多问,只说,“那就出去。”

话落,阿宝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

轩辕凤燃在她身旁默然伫立,燃烧的暖阁映出熊熊火光,衬着轩辕凤燃幽邃不见底的黑眸。

阿宝抬眸看他,他就站在她身边,冷然威压震慑,又狠又绝。

但他的滚烫体温却透过掌心,不断温暖她泛凉的指尖。

她被轩辕凤燃牵着,一把推开了暖阁的门。

轩辕凤燃提前用白纱蒙住了阿宝的眼睛,但他不知道,白纱根本没有太大用处。

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她看的一清二楚。

四处烧杀的恶贼,廊道上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横流,那数颗吓坏了萧净月的人头,此刻仍滚在暖阁的门边。

萧净月死死拽着裴归尘的手,竟是连萧云峥都不肯接近。

萧云峥只得执剑守在萧净月身边。

刺鼻的浓烟,火浪滚滚,烤得阿宝唇角干涩,呼吸艰难。

她的手被轩辕凤燃握得更紧了些。

于是,她悄悄往轩辕凤燃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猝不及防地,遇见了那伙肆意杀戮的恶贼。

他们不蒙面。

因为他们不需要。

每个人的每张脸都被利刃割花,满面狰狞蜈蚣般的疤痕,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轩辕凤燃抽出腰间的佩剑。

蓦地,嗡,一道银光闪过,星铁铮鸣。

那柄噬肉饮血的人屠王银剑,此刻终于出了鞘。

而阿宝提到了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下。

肆意杀人的,不是谢无碍的那批手下。

那么今夜在这白玉京里的恶贼,大概便是裴归尘安排在白玉京里保护那位狻猊的,裴家死士。



倏地起身下了软榻,提着裙摆匆匆往殿外走,却又猛地顿住脚步,回身看向谢无碍。

“那刺客,照我秘信里写的,杀了吧。”

谢无碍手里的瓜子都掉了,难掩惊讶,“皇姐!当真要那般?!如今正是你大选吉日,见血怕是不吉利!”

阿宝有一双极清澈的眸子,但下了狠心时,那眸子毫无温度。

“见血正好,越红越喜庆。”

但这一瞬间的寒凉,却只有谢无碍见到了。

在他被震撼时,身后的温贵妃和慧敏长公主被殿内纱帘挡住,只听少女声音如清脆银铃般。

至于那杀人的秘令……

想在这座吃人的宫城活下来,谁手上没沾点血呢。

阿宝嫌软轿仪仗太慢,干脆跑了起来。

庄严无声的黑墙青砖,肃穆巍峨的宫阙楼宇,雕梁画栋,玉阶金拱,夜幕下的呼啸风雪里,大启皇旗在丈高的宫墙上,迎风猎猎作响。

阿宝提着裙摆一路跑,绫罗随风起舞,扬起锋利的弧度。

腰间象征平安的玉扣晃着,天蚕丝流苏在暗色下氤氲出一道极漂亮的白芒,像绕着阿宝调皮的银蝶。

雪天里好冷,阿宝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跑得好累。

眼看医署东院的门近在眼前,她却脚下一软,狼狈向前跌去。

就在以为要丢大脸时,一双手朝她伸了过来,手臂劲瘦却精悍有力,稳稳扶住了她。

草药混合黑檀的香气扑鼻而来,叫她一下认出了来人。

能如此迅疾,如此及时,接住即将摔倒的她,轩辕凤燃定是,早早在门后等着她的。

等她做什么呢?

自然是,他在等她回来。

“皇叔,你在等我吗?”

轩辕凤燃左手稳稳扶着她,右手扶正她鬓间步摇,状似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了要回来的吗?”

“对啊对啊!”

阿宝频频认真点头,“皇叔你瞧,我真的回来了哦!”

她偷偷靠住轩辕凤燃的胸膛,小手攥紧了他腰间的衣衫,小声却坚定道:“皇叔,我答应你的,必不违诺。”

轩辕凤燃心念微动,低头盯着怀里的小姑娘。

这一路迎着风雪着急跑回来,跑得她气喘吁吁,发丝凌乱,但一想到她是积极跑回来见他,他便诡异觉得,她乖巧可爱得紧。

“知道了知道了。”他故作无所谓,手却紧紧揽着她的腰,半搀半牵的,领着小姑娘进了屋。

东院小屋里并不常住人,床铺被席、烛火炭盆等等都是缺的。

幸好阿宝有先见之明,早早安排了贴身宫女将这小屋重新收拾了一番,此刻火盆里的金丝炭哔啵作响,暖意融融。

阿宝抖落满身雪花,乖乖跟着轩辕凤燃坐在火盆旁,任由他拉着她的双手烤火取暖。

恰在此时,老太医来送汤药,再是,替轩辕凤燃的伤口换药。

阿宝心酸得厉害,主动揽下了这换药的差事。

男女有别,此刻又是夜深人静,极易传出闲言碎语。

老太医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阿宝劝慰老太医,“此事,我早已向父皇报备过,老大人您放心,若真有闲言碎语,父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话落,轩辕凤燃冷笑一声,“呵。”

阿宝遽然想起玉扣事件,顿时心虚。

老太医一脸茫然盯着两位,暗暗长叹一口气。

他虽有心劝阻,但大半个月来的相处,深知公主殿下并不像表面瞧着那般和蔼可亲,他只好艰难离开。

屋门合上,屋内顿时一阵安静。

轩辕凤燃坐在床边,阿宝站在他身前,慢慢解开了他的衣扣。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

阿宝上前恭敬地行了宫礼,搀住下轿的老皇帝。

老皇帝却只余光扫了一眼愁云惨雾的西院,转身进了太医署的后院藏书楼。

藏书楼有五层高,站在最顶层,整座太医署便一览无余。

宫人们送上茶具,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阿宝捉摸不准老皇帝此行的意思,只好安静地煮上了红参茶,炉火烧得旺盛,山泉很快煮开,参香雅淡。

老皇帝突然问,“你这几日,似乎很亲近你凤燃小皇叔。”

被册封为储君的那一日,温贵妃曾对阿宝说,“从今往后,直到你父皇薨逝,整座宫城都是你父皇的耳目。”

其中真义,阿宝算是亲眼见识了一把。

她那日从西狱救走轩辕凤燃,大动干戈,顾七绝大概早就暗中向老皇帝告了状。

这几日留在太医署照看轩辕凤燃,必定早也有人一五一十写成秘信,放在了老皇帝的御案前。

她不查轩辕凤燃和刺客的关系,还端汤侍药,掏心掏肺。

老皇帝登基的手段不光彩,前面五个皇子又尽数起兵谋反,他疑心她和轩辕凤燃勾结,想早点送他上西天,也不奇怪。

阿宝重重跪下,请罪道:“父皇,儿臣擅做主张,请您责罚!”

老皇帝目如弯刀,似笑非笑的,“哦?你擅做了什么?”

“儿臣看过近二十年来的北疆军政述要,杀了凤燃皇叔,北疆六十万铁骑还会再造出另一个人屠王。”

“杀,不如降。”

“但儿臣又想起父皇的过往教诲——治人,亦是治心。”伏跪在地,阿宝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凤燃皇叔在战场十年,杀人无数,心智异乎常人的坚韧。”

“因而,欲降服凤燃皇叔,必要先攻破皇叔的心房。”

老皇帝眸光暗闪,“……继续说下去。”

“刺杀案,正好给了儿臣机会。”阿宝紧张得快忘了呼吸,接下来的话,她是从裴归尘身上得到的灵感。

“控制一个人的心,最好是用爱。”

“儿臣想让凤燃皇叔爱上儿臣,再利用凤燃皇叔,间接掌控北疆的铁骑。”

午后的日光明明很暖,窗台的厚厚积雪却始终未融化。

阿宝谦卑的低着头,只看得到不远处,滚水从炉子里溢了出来,滋滋滋,浇熄了炭火。

藏书楼死寂了很久。

老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朕的好女儿!”

阿宝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这关算是过了。

以后她再接近轩辕凤燃,便算是奉旨撩皇叔,也就无需刻意避着旁人。

老皇帝政务繁忙,拨空来训诫皇太女,却得到意外惊喜。

于是想起来身为父皇,该关心一下女儿的终身大事,便问,“那裴家的裴归尘,你有何打算?”

“裴归尘对儿臣有救命之恩。”阿宝佯装小女儿的羞赧,“父皇,儿臣想,收他进东宫。”

老皇帝对阿宝的回答甚是满意。

女儿的所有心思都被他所掌控,他笑得眼角堆满褶子,“好,你既喜欢他,想收便收了。”

阿宝跪地磕头,谢恩。

老皇帝也不多留,随即满意的摆驾回宫。

阿宝揉着跪疼的膝盖,起身欲下楼,余光却扫到一道残影。

她迅速前追,那残影却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她眼前,只留下了一枚匆忙间掉下的玉扣。

阿宝俯身捡起,摊在掌心细细打量,玉是极好的,纯净通透,连玉扣的坠子都是万里挑一的玄色天蚕丝。

大启一直有佩戴玉扣祈求平安,祛邪避难的俗法。但做工如此精致,用料如此豪奢的玉扣,它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她摸着带暖意的玉扣,心里却冷,所以适才偷听的残影是谁?难道是裴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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