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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雯也就嗔了那女孩子一样,牵着沈君兮的手就走进了凉亭。凉亭中和花厅中一样,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糕点等吃食,一壶玫瑰花茶正温在一旁的泥炭炉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一个身形和纪雯差不多的黄衫女孩子就从石桌旁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沈君兮身旁道:“咦,这就是你们家新来的小妹妹吗?到是和雪丫头长得一般年纪。”纪雪听着这话却跳了出来,不满的道:“哪有,我明明是姐姐,我年纪比她大!”沈君兮站在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却不说话,而另一个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也凑了过来,先是捏了捏沈君兮的脸,然后诧异地同纪雯道:“怎么?她不会说话吗?”“怎么会!”纪雯却是打掉那人的手,嗔道,“阿霞,你别欺负我妹妹!”阿霞?听着这个名字,沈君兮就在心里计较了起来,想...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23 0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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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雯也就嗔了那女孩子一样,牵着沈君兮的手就走进了凉亭。凉亭中和花厅中一样,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糕点等吃食,一壶玫瑰花茶正温在一旁的泥炭炉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一个身形和纪雯差不多的黄衫女孩子就从石桌旁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沈君兮身旁道:“咦,这就是你们家新来的小妹妹吗?到是和雪丫头长得一般年纪。”纪雪听着这话却跳了出来,不满的道:“哪有,我明明是姐姐,我年纪比她大!”沈君兮站在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却不说话,而另一个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也凑了过来,先是捏了捏沈君兮的脸,然后诧异地同纪雯道:“怎么?她不会说话吗?”“怎么会!”纪雯却是打掉那人的手,嗔道,“阿霞,你别欺负我妹妹!”阿霞?听着这个名字,沈君兮就在心里计较了起来,想...

《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纪雯也就嗔了那女孩子一样,牵着沈君兮的手就走进了凉亭。

凉亭中和花厅中一样,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糕点等吃食,一壶玫瑰花茶正温在一旁的泥炭炉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

一个身形和纪雯差不多的黄衫女孩子就从石桌旁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沈君兮身旁道:“咦,这就是你们家新来的小妹妹吗?到是和雪丫头长得一般年纪。”

纪雪听着这话却跳了出来,不满的道:“哪有,我明明是姐姐,我年纪比她大!”

沈君兮站在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却不说话,而另一个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也凑了过来,先是捏了捏沈君兮的脸,然后诧异地同纪雯道:“怎么?她不会说话吗?”

“怎么会!”纪雯却是打掉那人的手,嗔道,“阿霞,你别欺负我妹妹!”

阿霞?

听着这个名字,沈君兮就在心里计较了起来,想必这位被雯姐姐称为阿霞的女子就二表姐纪霞,那么刚才那位穿黄衫的女孩子就三表姐纪霜了。

沈君兮细细地打量着她们两个,发现除了衣服和发饰之外,两人还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有些相似。

“纪雯,你别带着小表妹傻站着呀,带她过来坐着,我剥桔子给她吃!”穿黄衣的纪霜也就笑道,说着就去牵沈君兮的手。

沈君兮这才发现纪霜表姐的前额发线生得和纪霞表姐的不一样,纪霜表姐的发线那藏了个小小的“美人尖”,而纪霞表姐的却没有。

这样的发现让沈君兮很是兴奋,于是她松脱了纪雯的手,先是冲着纪霜福了福,道了声:“三表姐好”,又转过身子冲着纪霞道:“二表姐好。”

她的话一出口,让纪霞和纪霜两人觉得稀罕极了。

因为家中的仆人经常搞混她们二人,因此她们平日里总是靠衣服和发饰来区分彼此,像沈君兮这样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看着就能分出她们二人谁是谁的,还真是少见。

“你真能分出我们来么?”纪霜就对着沈君兮眨着眼睛道,“要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猜猜我是谁?”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支珠花放到了沈君兮的跟前,然后有些贼兮兮地笑道:“你要是能猜对,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如果你猜不对,这个可就归我了。”

说着,纪霜就将沈君兮头上插着的另一支珠花给拔了下来,和她的那支放在了一起。

沈君兮知道,这也就拿她的珠花当彩头的意思。

她先是看了纪雯姐姐一眼,然后又扫了扫凉亭里的其他人,就听得有人在笑道:“你们又玩这个,我们可不上你的当了,上次输给你的那支钗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瞒过了家里人!”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过是大家凑一起热闹一下而已。”纪霜却是同那女孩子说道,“难不成你如今还分不清我和我姐不成?”

那女子听着好似又有了些动心,就就站了起来,从手上退下了一个翡翠镯子道:“那好,我再猜一次,这次我要是赢了,你得把上次赢走的那支凤钗还给我!”

“那是自然!”纪霜就掩嘴笑道。

“还是别闹了吧。”纪霞却走过来同纪霜说道,“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这事,仔细你的皮!”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我们的事?”那纪霜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她看向纪雪道,“纪雪,你来不来?”

纪雪原本是不想参加的,因为她从来就没猜对过,因此她输给纪霞和纪霜的东西也不少。

但是她一见到沈君兮押在纪霜那的那支珠花后,也就摘了自己的一对耳环丢进了纪霜的彩头盆里。

纪雯见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玩,纪霜直说她无趣,便放下之前一直端着的彩头盆。

“呐,东西我都放在这了,我现在就和纪霞去换衣裳,你们可不许偷看!”说完,纪霜就拉着纪霞去了一旁的小院换衣裳。

趁着她们换衣裳的空档,沈君兮忍不住拉了拉纪雯的衣裳:“雯姐姐,要是我等下猜错了,她们真会拿走我的珠花吗?”

还不等纪雯回答,纪雪就凑了过来道:“那是当然,我就输过一枚戒指,两支珠花,和数不清的香囊了。”

一听到这,沈君兮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倒是不害怕自己输,只是那支珠花是二舅母送她的见面礼,她这第一次戴出来就给弄丢了的话,回去还真不好同二舅母交差。

她正想着这事时,却见着那两姐妹从小院里出来了,让沈君兮觉得奇怪的是这二人好似并未去换衣裳,又像先前穿的那样走了出来。

可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却变得神色凝重起来,她们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我刚才可瞧了她们二人走路的样子,穿黄衣的这个走路有些外八,一看就知道是纪霜!”

“怎么会?你没瞧见她刚才都是一副怕踩死蚂蚁的样子吗?我说她是纪霞才对!”

“不是啊,你看她的眼神!”

“哎呀,你们都被骗了,应该看她的指甲!”

凉亭中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各说各的观点,谁也不让谁。

沈君兮站在那,就看向了纪雯。

却见纪雯只是在笑,一言不发,那样子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

“雯姐姐,你说她们谁是谁啊?”沈君兮不免好奇地问着纪雯,因为在她看来纪霜和纪霞根本就不曾互换衣服,不过她们二人却在非常卖力地扮演着对方。

“纪雯,一开始你就说了不玩的!所以你不准吭声!”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子突然就大手一挥地说道,随后又立即恢复了之前的婉约模样。

凉亭里其他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纪霜!你就别装了!”就有人对着那穿洋红色衣裳的女子说道,“你刚才都已经暴露你自己了!”

而凉亭中的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纷纷猜测着穿洋红色衣服的是纪霜。


那穿黄衫的女孩子却是笑道:“你们可都瞧好了。”

大有一副叫人买定离手的模样。

沈君兮坐在那默默地看着,却不说话。

“还有你,小表妹,你怎么选?”穿黄衫的女孩子瞧见沈君兮道。

沈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是三表姐,她是二表姐。”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穿着洋红色衣裳的人。

亭子里就有人为她疾呼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才是纪霜,那个是纪霞。”

穿黄衫的女孩子就继续看着沈君兮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换一下。”

沈君兮扫了眼她的发际线,摇了摇头。

亭子里也就有人催促着这二人公布答案。

纪霞纪霜两姐妹也就站在了一起,慢慢地撸起了袖子,众人也就跟着发出了哀叹。

原来这姐妹二人除了发际线那有稍稍的不同外,纪霞的左手臂上还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只是平日里都藏在袖子里,寻常人也见不着。

大家一见那黑痣竟然是在穿洋红衣裳的女子身上,也就纷纷表示不信地喊道:“怎么会?刚才你喊纪雯时的神态和表情简直和纪霜一模一样!”

“都叫你们看仔细了。”穿着黄衫的纪霜却是有些得意地抱着那个彩头盆笑道,“你们都输了,除了我们家这个新来的小表妹。”

说话间,她把沈君兮的那枚珠花又插回了沈君兮的发间,然后笑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意挑上一件!”

沈君兮就有些犹疑地看向了她。

纪霜以为她是胆小害怕,也就宽慰她道:“随便你拿哪一件都行,愿赌服输嘛!”

“真的随便哪件都可以?”沈君兮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眼神却瞧向了纪雯。

“不如你就拿回雪姐儿的那对耳环吧,”纪雯就摇着头笑道,“她要把这耳环弄丢了,又会被大伯母念叨上好几天了。”

沈君兮就看向了一旁的纪雪,只见她面上神色臭臭的,可一双眼睛却总止不住往自己这边瞟。

“那就耳环吧。”沈君兮笑着同纪雯道,自己却并不伸手去取。

纪雯笑着点头,拿了那对耳环就朝纪雪走去,又重新帮她戴回了耳朵上。

而纪霞却是弯下了身子瞧着沈君兮,奇道:“你是怎么分辨出我们姐妹来的?瞎猜的吗?”

沈君兮却是瞧着她狡黠地一笑:“秘密!”

今日来参加东府春宴的都是些富家的千金,平日里都是些出手阔绰的主,虽然失掉了一些彩头,可大家都觉得玩得开心。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凉亭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起来。

天上的日头渐渐大了起来,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热,于是就有人提议去太液湖上泛舟。

“要去你去,我可是不去的。”没想到那提议的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你们这些人,坐在船上又不老实,害得我全程担心受怕的,生怕自己掉到水里去!”

听得她这么一说,亭子里也就有人笑:“杏儿姐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辈子怕都不敢坐船了。”

那被称为杏儿的人却是回瞪了一眼道:“你还笑,那些不老实的人里,属你晃得最厉害!”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斗嘴,沈君兮虽然只坐在一旁听着,却也觉得有趣。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闺阁逗趣”,只可惜上一世自己的身边并没有这样陪着自己斗嘴的闺蜜。

她正伤神着,就有一个女孩子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用手挡着嘴的在她耳边轻道:“你刚才是怎么辨出她们二人来的?你也教教我吧,我都被她们赢走好多小东西了。”

那言语中,就有着说不尽的幽怨。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朝她看去,只见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正一脸乞求地看着自己。

沈君兮就认出她是刚才那个自己选定离手时,急得大声疾呼的女孩子。

本来自己发现的那个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稍微细心点,大家应该都能发现,但她瞧着纪霞和纪霜两姐妹对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好似乐此不疲,如果被自己这么说破了,总是不美。

因此她也就笑着对那女孩子道:“我父亲从小就教我,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说完,沈君兮就自己摘了一粒桂圆,剥了起来。

“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那个女孩子就有些不解地嘀咕着这两句,随后一脸所悟地说道,“我明白了,就是要和大家反着选!”

沈君兮就继续朝她笑了笑。

“我叫福宁,你叫什么?”那女孩子就好像找了知音似地,凑在了沈君兮身边道。

“君兮,沈君兮。”沈君兮就歪着头答道。

她们两人坐在这边嘀嘀咕咕的时候,那边却还在为要不要去划船而争论不休,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既然是这样,不如去放风筝吧?难得今日有风,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沈君兮就朝着凉亭外看去,果见阳光明媚、树枝摇曳。

“放风筝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掉到水里去。”也就有人附和着。

纪霞就叫家里的婆子去库房里取了一些风筝和线来,凉亭里的女孩子们又自动分起组来,都是大的主动带着小的,打算去后坡上放风筝。

因为沈君兮和纪雪是跟着纪雯来的,她们自然是跟在了纪雯的身边,那个叫福宁的女孩子却执意要跟着沈君兮,于是纪雯的身边一下子就跟着三个小的了。

纪霜看了眼后也就冲着纪雪招手:“你还是跟着我吧,不然都挤在纪雯那,也不知她这风筝放不放得起。”

能跟着纪霜,纪雪正乐得高兴,谁都知道纪霜是个放风筝的高手。

“不如我们来比赛吧!”她们一行人刚走到后坡还没站定,就有人提议道,“看谁最快放上去,放得最高!”

“好呀!只是这次你又拿什么做彩头?”胸有成竹的纪霜却是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笑道,“别忘了,你今天带来的珠钗已经输给我了!”


这一下,那王婆子就更加不敢怠慢了。

她连忙在沈君兮面前跪了下来,抬手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继续为自己打着圆场:“这素包子原是准备给我们自己吃的,这不是一不留神就错端到姑娘这来了么?还望姑娘海涵。”

“你们自己吃的?”沈君兮却是一阵冷笑,眼睛却瞧向了地上的冷包子,不再说话。

那王婆子能做到厨房里的管事,本身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她一瞧见沈君兮的眼神,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样,二话不说地抓起了地上的冷包子啃了起来。

只是这包子已冷,又在地上滚了两滚,吃起来就有些扎牙和难以下咽,而王婆子吃得又急,不免就给噎住了。

可沈君兮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直到王婆子吃完了三个冷包子,这才和颜悦色地同屋里的人道:“你们一个个地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去帮妈妈端碗茶水来?”

得了令的丫鬟们这才敢去茶房里端了热茶来。

早已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王婆子感激涕零地给沈君兮磕了磕头,往肚子里灌了一大碗茶水,这才将卡在嗓子眼的冷包子给吞了下去。

只是她来时就已经用过了饭,此刻几个素包子下去,又灌了一碗茶水,不免就撑得难受。

沈君兮坐在炕台上,居高临下地瞧着表情诡异的王婆子,冷笑道:“既然是端错了,那我也就不追究这冷包子的事了。”

王婆子听着,就好似如蒙大赦,不住地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不料沈君兮却是继续道:“但那端错的人却不能留,一个冷热包子都分不清的人,我们沈府留着还有何用?还是唤了人牙子来,早早发卖了的好。”

王婆子听着,就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待她从沈君兮的屋里退了出来,回了厨房后,厨房里却也跟着炸了锅。

“发卖?要发卖了谁?”说话的是旺儿媳妇,因为她男人是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说起话来自然也比一般人硬气几分,“当初可是王婆子你说姑娘年纪小好糊弄的,现在闯下祸来,没道理叫我们担着的。”

“就是,当初若不是妈妈你的一句话,我们谁敢这么做?”灶上的李婆子也是满心地不平。

以前她还能隔三差五地带些饭菜回去,自从王婆子开始克扣厨房里的花销后,她就再也没了这些好处。

厨房里的其他人,虽然不敢像旺儿媳妇和李婆子这样大声抱怨出来,可到底也跟着一起附和着。

王婆子又岂会不知道这事做起来会为难?可姑娘那边逼着自己交个人上去,她不找个替罪羊,又怎么能过这一关?

她阴鹜的眼神也就在厨房里扫了起来,最后目光就落在了厨房的角落里,众人也就跟着瞧了过去。

平日里负责打水的粗使丫头小红正蜷缩着身子躲在那儿,见大家的眼神都瞧向了自己,她连忙摇着头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的。”王婆子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端错了冷包子呀!”

“不……我没有……不是我……”小红极力地摇着头,可她一个人又怎么敌得过这一屋子的人,不一会的功夫,她便被人塞住了口,五花大绑了起来。

厨房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屋外是不是有人经过。

而屋外那人一见厨房里的这阵势,吓得赶紧退了回去,又慌慌张张地往沈君兮的房里跑去。

此刻沈君兮的房里早已被人收拾干净,而她则是靠在床边的大迎枕上,吃着糕点喝着茶。

钱嬷嬷立在她的下手边,一双眼睛忍不住在她身上划来划去的,却始终猜不透今日姑娘为什么会与往日里不同。

沈君兮自然不喜欢自己这样被人打量着,因此也就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召唤就不必进来服侍了。”

屋里的丫鬟们鱼贯而出,而钱嬷嬷却还想再留上一留,结果也被沈君兮给轰了出去。

“姑娘,您救救我姐姐吧!”一路从厨房里跑过来的那人也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然后跪在沈君兮面前不住地磕头道,“今日的事,真的不关我姐姐的事啊!”

不明所以的沈君兮也就瞧了过去,只见下首跪着的那个小丫鬟好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她还认出这个丫鬟正是之前主动去厨房跑腿传信的那个小丫鬟。

她看向那小丫鬟的神色自然也就跟着缓和了几分:“有什么事你先站起来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让我如何做主?”

那小丫鬟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把眼泪道:“我叫翠丫,我姐姐是厨房里的粗使丫头小红。”

然后她就把刚在厨房外听到的和见到的都给沈君兮说了。

“我姐姐平日里只是个挑水丫头,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轮不上我姐姐做。”翠丫一边抹着泪,一边哭诉道,“可他们现在正绑着我姐姐,要交给姑娘来交差呢。”

沈君兮听着就在心里暗自冷笑。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想不想救你姐姐?”沈君兮笑着对那翠丫招手道。

翠丫也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沈君兮就在翠丫的耳边轻声低言了几句,然后道:“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不然的话,你姐姐就只有等着被发卖的份了。”

翠丫又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倔强地跑了出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厨房里的王婆子果然押着个丫鬟过来了。

沈君兮瞧那丫鬟的眉眼,果然和翠丫有着几分相似,也就明知故问地道:“王婆子,这是何意?”

那王婆子就腆着脸笑道:“就是这个丫头,端错了姑娘的吃食,因此我们也就将人绑了过来,听从姑娘的发落。”

“那为何还要塞着嘴?”沈君兮侧着脑袋地看着王婆子,一脸的天真。

“这……这不是怕她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污了姑娘的耳朵么。”王婆子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沈君兮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然后趁着王婆子一个不备,就伸手将小红嘴里塞着的布条给拽了出来。


“你……你敢!”福宁—听,也急了,“你要是敢跟我娘说这些,我以后都不要和你玩了!”

沈君兮这才知道福宁原来姓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德帝亲封的南平县主。

“所以嘛!”纪霜就—把利用身高优势揽住了福宁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都相安无事了吗?”

福宁也就麻利地点了点头。

瞧着眼前这—对活宝—样的人物,沈君兮只能掩嘴笑,却不料刑姑姑却从—旁的抄手游廊上过来,站在纪霜的身后冷道:“纪霜纪霞,你们居然又迟到了!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拜访纪三太太么?”

听着刑姑姑的声音突然从脑后响起,纪霜和福宁俱是脸色—黑。

福宁更是小声地同纪霜道:“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许迁怒到我身上!”

纪霜就明显勒了—下福宁的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然后也就腆着脸地转身道:“刑姑姑,今天真是我们家的马车坏了,不信的话,您真可派人去我家问!”

刑姑姑却是—脸不信地从纪霜的脸上扫过,然后看向—旁的纪霞道:“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霞就面带尴尬地说道:“今日还真是我家的马车的车轱辘坏了,马车倾倒的那—下,墨汁都倒到我们的裙摆上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纪霞还微微提起了裙摆,露出里面被墨染了的衬裙。

“我们两瞧着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学堂里不雅,又返回了家中换了衣裙……”纪霞继续道,“为了不耽误太多的功夫,我们都只换了罩裙就过来了。”

那刑姑姑见纪霞说得—脸真诚,倒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冷冷地扫了二人—眼,淡淡地道:“下不为例!”

纪霜也就嬉皮笑脸地应着,好言将刑姑姑给劝走了。

纪霞这才大舒了—口气,对着纪霜嗔道:“都怪你,好好的要去吃什么护国寺的小吃……真要让刑姑姑找到家里去,我们两非得都掉—层皮不可!”

纪霜这才满不在乎地同纪霞道:“你别光说我,刚才在护国寺门口吃糖葫芦吃得正香的是谁?现在嘴边还沾着糖渣子呢!”

纪霞听着赶紧用手去抹嘴,而福宁则是—脸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这才是你们迟到的原因呀!”

纪霜也就赶紧去捂福宁的嘴,然后悄声道:“别乱嚷嚷,我们特意给你带了象鼻子糕,你要再嚷嚷,我们就不给你吃了!”

福宁—听,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悄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君兮瞧着这群人在自己面前像说相声—样的逗趣着,她就忍不住掩了嘴笑,这样欢乐的时光,她在上—世的时候还真没有遇到过。

这让她,对在学堂里的日子不禁生出些期盼来。

中场让她们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不—会的功夫,当当当的铜铃声再次响起,所有在院子里玩闹的姑娘们也就都往第三进院子里走去。

福宁自然就挽了沈君兮的手,道:“你等下就站我旁边吧,有什么事,我也好提醒你。”

沈君兮就对福宁投去了感激的—眼。

到了第三进院子里,沈君兮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按照高矮站队的,因为自己年纪小,自然就同年纪相仿的福宁站到了—块,而纪雪因为稍微的身高优势,站到了福宁的另—侧,也就是说,沈君兮站在了队尾的位置。

刑姑姑拿着—根铜戒尺,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然后让大家围着她走起圈来。

大概走了两圈之后,刑姑姑便将所有人分为四组,让她们—组—组的在自己跟前顶着—本书走过。

当—组在练的时候,其他三组自行找地方休息。

沈君兮也就发现这些姑娘们—个个的仪态端方,风姿万千。

见沈君兮都看直了眼,福宁也就凑到她耳边道:“她们将来都是要进宫选秀女的,因此才练得特别卖力。”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福宁。

福宁只好继续解释道:“今上有几位皇子到了要纳妃的年纪,她们正好年纪相仿,说不定有人就有做皇子妃的命!”

沈君兮这才恍然大悟,当今太子还尚未婚配,而今上最小的七皇子今年也是十二岁的年纪,莫说是做皇子妃了,运气好的,将来成为皇妃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自己上—世同她们这些身处权力中心的女子们打得交道并不多,并不知道她们中的谁将来成了皇妃或是皇子妃。

沈君兮在胡思乱想了—阵后,却突然被福宁给拉了起来。

“轮到我们了。”福宁悄声道,“你就学着她们刚才的样子走路就好,因为我们不用去选秀女,刑姑姑的要求不会那么严的。”

听着福宁的话,沈君兮却是将信将疑。

要知道福宁是长公主的女儿,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女,她才是那个不用去选秀女的人吧?

只在刑姑姑的跟前微微走了两步,沈君兮便发现刑姑姑果然只对福宁—个人管得松—些,对其他人,都是—样的严苛。

这也就让沈君兮不得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刑姑姑手中的那根铜戒尺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这般的走过两圈之后,刑姑姑让所有人都归了队,独留下了沈君兮—个。

就在沈君兮以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的时候,却听得刑姑姑道:“我教你们教了这么久,—个个的走得还不如—个新来的。”

说完,她便让沈君兮在众人跟前演示了起来。

沈君兮的心里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

上—世,在成为侯夫人后,因为需要进宫觐见,担心自己殿前失仪的沈君兮曾经请过宫中的教习嬷嬷教授自己的宫中的礼仪。

可这会子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上这么—遍,多少还是有些心如擂鼓的。

“你们—个个的,都给我好好地看着。”刑姑姑显然是不管这么许多的,不断催促着沈君兮头顶书本为大家示意。

沈君兮也只好把心—横,当成自己这是在宫廷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动了起来。


迷迷瞪瞪中,沈君兮仿佛听见一阵此起彼落的哭声,又好似见到了白色的灵堂和黑色的灵幡。

屋里四处走动的人都披着麻,带着孝,均是一脸的戚容。

沈君兮只觉得眼皮沉沉的,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傅辛那薄幸汉突然良心发现地为自己办葬礼么?

沈君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想将这可笑的想法逐出脑海,却感觉到了有一只手轻柔的覆在自己的身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沈君兮拱了拱身体,然后无意识地睁了睁眼。

却发现她睡着的热炕上斜坐着个容貌姣好的少妇,那一身梨花白的孝服穿在她的身上,硬生生地为她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俏丽。

真是想要俏,一身孝!

沈君兮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一扭头,就瞧向了少妇朝向的另一边。

少妇的对面则是坐着个老妇,同样也是一身孝服的她,盘腿坐在炕上。

见到沈君兮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那老妇也就伸出手来,再次将她轻轻地拍了拍,嘴中还不断发出“哦哦”声地哄着。

这是什么情况?

将自己当孩子了么?

沈君兮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可怎么也睁不开眼,脑子里更是沉重得好似要炸裂。

沈君兮只好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可那二人说话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春桃,你也得为自己的今后做个打算了。”那老妇开口道,“这太太新去了,老爷断不可能为她守一生。”

“别瞧着你现在是老爷身边的通房丫头,可谁知道后头来的太太会怎么样?她容不容得你还两说。”那老妇好似苦口婆心地劝道,“要我说,你何不趁着如今老爷房里没人多去亲近亲近,老爷没有儿子,若是你有幸能为老爷生得一个,那也是你将来的倚仗!”

“娘~!”只听得那少妇开口娇嗔道,“现在太太的头七未过,就是我有这个心,老爷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兴致啊!”

“怎么会?”那老妇却是不以为意地说道,“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男人的幸事!我可告诉你,你别不往心里去,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老妇还欲多说,却听得那少妇不耐烦地岔开了话题,“娘,再给我三两银子花花。”

“又要银子?”那老妇瞪眼道,“前儿个不刚给了你五两么?怎么就没了?”

“那五两银子我买绢花戴了,”那少妇有些兴奋地说着,“城南的那家脂粉铺子又到了一批新的胭脂,我得赶紧去,晚了又会卖光了。”

那老妇听着,就忍不住嘟囔着:“整日的就只知道买绢花,买胭脂……这还在太太的孝期里呢,你买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我可以先收着呀!”那少妇笑盈盈地对着那老妇撒娇道,“娘,你就再给我三两银子吧!”

“今儿个三两,明儿个五两,就是金山银山也被你搬空了。”那老妇嘴中絮叨着,“姑娘这个月的例钱已经被你花了,下个月的例钱还没发下来呢!”

“那就从姑娘的首饰里挑上一件去典当了呗!”那少妇很是轻松地说道,“到了下个月发了月例银子,我们再把东西赎回来就是。”

说完,沈君兮就听到一阵珠玉被拨弄的声音,然后就听得那老妇咒道:“要死啊!你竟然敢拿太太赏的这块羊脂玉佩!”

那少妇拿着那块玉佩,就有些兴奋地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姑娘的东西,她心里又没个数!”

沈君兮趴在那静静地听着,却是满脑子的奇怪。

这二人的声音,听着熟悉又陌生,像极了闺阁时惯于欺负她的钱嬷嬷及钱嬷嬷的女儿春桃。

只是自她嫁入延平侯府后,便有七八年不曾再见过这二人,今日怎么好好的却突然想起她们二人来?

沈君兮就有些不耐烦地嘤咛了一声,那二人也就停止了絮叨了声,只听得那老妇压低声音道:“姑娘怕是要醒了。”

“那我先出去了。”那少妇低声笑着,然后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沈君兮在炕上翻了翻,这才觉得之前不受控制的手脚变成了自己的。

她有些晕沉沉地坐了起来,一抬眼果真就见到了钱嬷嬷的那张菊花老脸,沈君兮一个激灵地完全清醒了过来。

只见钱嬷嬷满脸堆笑地瞧着她道:“姑娘醒了?要不要先喝点糖水呀?”

沈君兮不禁低头打量起自己来,首先入眼的是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其次是她的那两条肥肥的小腿。

惊愕中,她一摸自己的小脸颊,竟然还捏到了些许婴儿肥?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梳妆镜,赶紧伸手就拿了过来一照,只见镜中出现的却是一张六七岁孩童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小孩模样?

就在沈君兮还在惊愕时,钱嬷嬷却拿着木梳给她梳起头发来:“到底是个女孩子,一醒来就知道要梳妆打扮。”

“钱嬷嬷?”还是满心疑虑的沈君兮出言轻声询问着,却听到了一个很是稚嫩的女童声。

“嗯?怎么了?”钱嬷嬷轻声应着,“是不是妈妈弄疼守姑了?那妈妈的手再轻点。”

守姑?!

沈君兮听着神情一滞。

她有多少年未曾再听过这个幼时的称谓了,她的眼神也跟着在屋里打量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她都开始怀疑她是否在此生活过。

“姑娘起来了么?”一个声音自屋外响起,随后门帘掀动,先前出去的那个白衣少妇又去而复返。

沈君兮定睛一看,眼神便变得晦涩起来。

来人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正是当年跟在父亲沈箴身边的姨娘春桃!

只是此刻的她,眉眼间既带着初懂人事的娇嗔又带着些少女的纯真,一点都不是沈君兮印象中那副精于计算的模样。

见着炕头上已经坐了起来的沈君兮,春桃也就笑道:“守姑醒来了?前头正唤你去上香呢。”

说完,她就向沈君兮伸出了手。

若在平常,年幼的沈君兮定会扶着春桃的手下炕,而今日她却熟视无睹地自己跳下炕,趿上了鞋子。

春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轻声道:“老爷正在前院等着姑娘呢。”

沈君兮也就冲着春桃点了点头,伸直了脊背,像个小大人似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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