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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完结文

蓝冠鳕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哥,你的这份情谊老弟我永远记着!害,也罢。老弟我跟你说个秘密!明日午时,离这儿不远,大洼村西边有个小镇,镇中央塔子楼底下有一口老井。明日午时正三刻的时候,会打镇南边一瘸一拐,走来个年轻人来这口老井边儿打水。这年轻人二十来岁,头发挺长,是个瘸子,腿脚不利索。等他打水的时候把那水桶往那井里一放,我就在那井里等着他,见到水桶,我就。噌!往下一拽,他淹死,我投胎。然后再等老哥你投胎的时候,你记着老弟我是怎么投胎的,你就这么跟鬼差晚上报。到时候他一查,就知道老弟我具体投胎去了哪乡哪镇,托生到了哪户人家。到时候你投胎了就来找我来,记住了吗?这样一来咱哥俩儿来世就又能把缘分续上,再做他一世的好兄弟!”另一只水鬼听完,连声应允:“明日午时三刻,...

主角:马二蛋蒋小方   更新:2025-01-03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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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二蛋蒋小方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蓝冠鳕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哥,你的这份情谊老弟我永远记着!害,也罢。老弟我跟你说个秘密!明日午时,离这儿不远,大洼村西边有个小镇,镇中央塔子楼底下有一口老井。明日午时正三刻的时候,会打镇南边一瘸一拐,走来个年轻人来这口老井边儿打水。这年轻人二十来岁,头发挺长,是个瘸子,腿脚不利索。等他打水的时候把那水桶往那井里一放,我就在那井里等着他,见到水桶,我就。噌!往下一拽,他淹死,我投胎。然后再等老哥你投胎的时候,你记着老弟我是怎么投胎的,你就这么跟鬼差晚上报。到时候他一查,就知道老弟我具体投胎去了哪乡哪镇,托生到了哪户人家。到时候你投胎了就来找我来,记住了吗?这样一来咱哥俩儿来世就又能把缘分续上,再做他一世的好兄弟!”另一只水鬼听完,连声应允:“明日午时三刻,...

《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完结文》精彩片段


“老哥,你的这份情谊老弟我永远记着!

害,也罢。

老弟我跟你说个秘密!

明日午时,离这儿不远 ,大洼村西边有个小镇,镇中央塔子楼底下有一口老井。

明日午时正三刻的时候,会打镇南边一瘸一拐,走来个年轻人来这口老井边儿打水。

这年轻人二十来岁,头发挺长,是个瘸子,腿脚不利索。等他打水的时候把那水桶往那井里一放,我就在那井里等着他,见到水桶,我就。

噌!往下一拽,他淹死,我投胎。

然后再等老哥你投胎的时候,你记着老弟我是怎么投胎的,你就这么跟鬼差晚上报。到时候他一查,就知道老弟我具体投胎去了哪乡哪镇,托生到了哪户人家。

到时候你投胎了就来找我来,记住了吗?

这样一来咱哥俩儿来世就又能把缘分续上,再做他一世的好兄弟!”

另一只水鬼听完,连声应允:

“明日午时三刻,小镇上古井边瘸子打水。

行记住了!老哥记住了!”

......

等窝棚外安静了,两只水鬼离开了,窝棚里的老马头儿伸手一摸自己的裤子都湿了...

哪成想这水鬼又来了,吓是吓傻了,可刚刚俩水鬼的对话儿也让他听得真儿真儿的,每个字儿都印在了脑袋里。

水鬼这是要抓替身,马老头子长舒了一口气,正庆幸抓的不是他当替死鬼儿。可他忽然回忆起水鬼提到的那个替身。

大洼村西边镇上,年轻人,二十来岁,打南边来古井打水,挺长个头发腿有点瘸...

“啊!”

仔细这么一想,给老马头儿吓了一跳,这说的不正是他亲外甥吗!

他有个瞎眼的老姐姐,带着一个20来岁的小儿子,娘俩儿就住在大洼村西边的那个小镇上。

他那外甥恰巧就是挺长个头发腿有点瘸,也是二十来岁,不会这么巧吧!

活到这个岁数儿,他老马家可就这么剩这么一个亲人啦。

不行!坚决不行!

老马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外甥当了替死鬼。

他把心一横,先睡觉,明天去镇上看看去!

第二天清早醒来,老马头急冲冲的回到了家,跟他老伴儿说,昨晚梦到他姐姐了。

他老姐姐最近身体不好,想他这个弟弟了,想看看他。

老伴儿也是通情达理,说行啊,你去吧,白天我去咱家瓜地里守着,早点回来。

就这样老马头儿赶着马车一溜烟儿的来到了镇子里,到了地方也找到了那口水鬼口中的古井。

他瞅瞅头上的太阳,此时距离午时三刻还差那么一会儿,反正赶上了也不急了,反正附近就这一口井,他就打算在这儿守株待兔等他外甥了。

这等了有一会。

就看见从城镇子的南边果然来了个长头发的年轻人,离远一看,那腿也是瘸的。

这时候正好午时三刻了,再仔细一看那人没错,披散的头发,左腿是瘸的,手里拎着个破水桶拴着绳子要来提水。

可等人离近了再仔细一看就不对了。披散的长头发是不假,左腿是瘸的这些特征都对,可这个人不是他外甥。

镇里来新人了?

不可能,这镇子上附近的人他基本都认识。

这时候马老头拿不定主意了,开始心乱如麻。

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等他想这功夫,年轻人已经到水井准备提水了,绳子拴上水桶正要往下放!


林瞎子神色凝重的向我和众人交待道:

“小方,今夜咱们师徒俩在这儿守夜,只要这灯不灭!

就不会出什么事儿!

你们其他人都离开,明天天亮了再回来!

准备些桃木,天一亮外面的雨一停,这棺材必须烧掉!”

陈泗源点了点头:

“烧吧!

今晚的事儿,只能拜托您二位师父了!

您们二位对我陈家的恩情,我陈泗源都记着...

梅姨,您带着仆人们尽快离开,我陪两位师父再呆一会儿,

也算给我爹守会儿灵,尽尽最后的孝道...”

半夜...

暴雨拍打着玻璃,噼啪作响,窗外电闪雷鸣!

此时空荡荡的别墅里,陈老爷巨大的黑白遗像前,仅剩下我们师徒两人枯坐着守着红棺材。

“嘀嗒...嘀嗒...”

别墅二楼传来的滴水声似人的脚步,棺材盖铜灯里的火苗忽明忽暗...

“啊!”

死寂中,别墅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

紧接着两个陈家的女仆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厅:

“林...林师父...

您快去看看吧...

车坏在...坏在路上...

梅姨...梅姨她好像中邪了!...”

我一旁盘腿的林瞎子猛得坐起身:

“快!快带我去!”

林瞎子迈开腿紧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我,语气恳求着对两位女仆说道:

“姑娘...你...你们俩能不能留下一位在这儿陪我徒弟呆一会儿,

另一位赶紧带我去看看小梅,没啥事儿咱们很快就回来...”

其中一位单眼皮长相秀气的姑娘神色挣扎着点了点头,看着大红棺材的神情难掩恐惧。

我没有说话,此刻坐在地上的我大概已经知道那天半夜隔壁林瞎子的房间的女人是谁了...

一阵沉默...

我起身看了看林瞎子和两位姑娘:

“不用了,你们都走吧,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师父你快去快回...”

之后,林瞎子带着另一位女仆急匆匆的离开了,那位单眼皮的姑娘主动愿意陪我留了下来守着棺材。

总之我很感谢她,具体让她留下来的原因就不问人家了。

漫漫长夜,两个人总不会比一个人难熬。

起初,眼前的棺材让单眼皮的姑娘很恐惧,她低着头,不敢看,一双手抱着肩膀,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两人听着窗外的雨声,我尝试着主动找起话题,说的都是一些:

“你叫啥啊...

你多大啦...

你家住哪啊...”

诸如此类查户口一样没营养的话...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女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不是还没谈过女朋友呀...”

说得我一阵脸红...

我确实没有谈过,辍学的也早,离开学校后这五年多就没怎么和同龄人接触了,尤其是姑娘。

女孩比我大两岁,家里也是我们龙江本地的,在陈家做工已及有几年了...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深夜。

“滴答...滴答...”

眼前的红棺材缝隙里开始渗出水来,青铜灯上的一束火苗忽明忽暗,棺材里的煞气太盛...

我站起身,又给铜灯添了点油,想了想对那姑娘说道:

“你还是走吧,我师父应该也快回来了。

放心吧..

要是明天有人问起,我会说你陪我守到了天亮。”

单眼皮的姑娘也坐起了身,面露犹豫...

我没再看她,而是自顾自的盯着红棺材,沉默不语。

身后姑娘的脚步声朝别墅门口远去,走着走着脚步声停了下来,姑娘温柔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安静的茶室内,陈泗源把他陈家这几年前前后后发生的变故大致给我们师徒二人讲了一遍:

三年前,那时候陈泗源还在读初中,他陈家的生意就已经做的很大了,只不过和现在的规模还差上一大截,一家人也还没住进现在这所宅子。

那时,他们陈家人丁兴旺,算上他这个最小的儿子,他爹陈老爷子和原配夫人足足育有四位子女。

三年前一场意外的车祸,陈泗源母亲去世了。

当时龙江县里的医疗条件差,人第一时间送到县医院抢救不力,就走了。

相伴一辈子的妻子走了,陈老爷子痛不欲生,决心大力投资发展我们当地的医疗事业,萌生出了自己办医院的想法。

可这个行业不比传统行业需要大量的长期的资金注入,以陈家当时的财力无异于是一笔风险杠杆非常之大的买卖。

于是陈老爷子挖空了心思想从政府那争取一些优惠扶持政策,以求降低买卖的风险性。

一次酒局上,经人介绍,陈老爷子偶然间结识了镇里的一位姓周的年轻领导。二人在办医疗方面的想法一拍即合,一来二去就成了要好的朋友,甚至陈老爷子不顾道德上的议论,亡妻才去世半年不到,他就又将那位周领导三十多岁的亲妹妹娶回了陈家。

这个三十多岁的貌美女人,就是现在这个陈泗源的小妈了。

刚进门时,这女人为人低调而且贤良温婉,很讨陈老爷子喜欢,陈家的日子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

不久后的某一天,那位姓周的领导带着一位自称申半仙的道士找到陈老爷子,申半仙声称,陈老爷子的大运已至,命里有三年猛财,挡都挡不住。

只是他陈家老宅的风水平平,接不住这泼天的富贵,财运到了也是过江之水难以存续。

陈老爷子一听这申半仙说的有理有据,的确像那么回事,分析起他陈家老宅的风水弊端也讲得头头是道,加之这人又是他最信任的大舅哥,周领导带来的,于是就带着诚意,求申半仙指点一二。

申半仙也不藏色,直言他用几十年的时间,寻到了两处风水绝佳的宝地,一处名为三塔聚财地,此地地处龙江下游的一处浅滩,依山傍水,上游九里之内江边有两座明清时期留存下来的古塔。

古塔聚气,流水聚财,两座古塔所在的位置正分别锁住两处龙江河眼,但所谓三塔聚财,三木成林,只要陈老爷子肯下财力,再花点功夫时日,在龙江上游九里之内的另一处河眼所在之处再修上一座佛塔,三塔聚财之势可成!

届时在三塔下游的浅滩之处兴建家宅,管保流水聚财子孙代代兴旺,到时候陈老爷子即将到来的三年大运至少也可以吃到个一年半载。

另一处宝地,则位于龙江之畔的一处孤山脚下,此孤山形似蛇头,单从地表上看是一座孤山,但其脉势向西绵延不止百里,如同一条巨蟒险些横亘在龙江之间,若是在龙江之畔填海造陆,建上一处阳宅,那么巨蟒拦江之势可成。

拦半江即可,若是在古代,这半江的流水带来的起运,足以使平民人家得有将相之命!

当陈家少爷泗源讲到这里,我师父林瞎子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感慨道:

“流水聚财,但也聚阴!

巨蟒拦江!这得是何等的野心,又是何其的凶险!

那看风水的什么申半仙,他当真是不懂吗?

害人啊!作孽啊!

害!......”

林瞎子长叹了一声,陈少爷听完林瞎子的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眼圈通红,强忍着泪,继续讲述他陈家接下来的故事。

三塔聚财,巨蟒拦江,不出意外,陈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尽管那个申半仙事先讲明了一句,巨蟒拦江带着凶险,常人气运恐难降服。

但彼时的陈老爷子就如同那鬼崔的,着了魔,谁劝都不听,就要那巨蟒拦江,他已经等不及要吃满这三年旺运!

半年后,蛇头山下,龙江畔上填河造陆,一座庄严气派的大宅拔地而起,陈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卖掉老宅领着一家老小搬了进去。

果然,不出半月,陈家医院的项目各项审批顺利通过,紧接着真可谓日进斗金,每天大把的票子流水似的银子哗哗进账,陈家原本的各项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一日千里,陈老爷子也成了龙江县首屈一指的商贾巨富,人送外号陈半县。

由此,陈老爷子对那位申半仙是礼敬有加,重金酬谢,对如今脚下的这座宅子也是一百分的满意。据说这宅院里的景物布置,也是申半仙亲自出手给画的图纸...

这宅子住着虽怪了点,但冬暖夏凉,开春不到三月份池子里的冰就化了,夏天酷暑三伏站在院子里还能穿毛衣。

自搬进这新宅后家族财富蒸蒸日上,陈老爷子的四位子女也是事业有成,开公司的读名校的个个是人中龙凤,陈老爷子只觉得他这一辈子到此,已经算是美满了。

但老话说乐极生悲,陈家人的好日子,很快就过到头了。

搬进新宅的两年后的某一天,噩耗传来,陈家开公司的大儿子和故去的陈妻一样,突遭车祸身亡。

紧接着,大儿子的丧期还没结束,不出一个月,陈家还在国外名校读硕士的二儿子,在酒吧遭遇黑人抢劫,身中数枪当场毙命。

再然后是三女儿,在两位哥哥接连去世的半年后,这位原本是业余体操运动员,身体各项机能年轻健康的花季少女,却在一次剧烈运动后心脏猝死,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接连的噩耗像一计计重锤,砸在陈家人的心上,短短半年内四位子女中死了三位让陈老爷子脆弱的身心一度崩溃。

陈老爷子终于意识到,是这宅子巨蟒拦江的风水出了问题!

如当初申半仙所说,这强横风水降不住的副作用应验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猛烈!来得这般绝望...


“减寿三年,减寿三年,我念叨着,怎么就减寿三年!”

我不理解,也不明白低头在那念叨着,抬起头问林瞎子?

林瞎子见我不服气一把撕开我的衣领,扯出我兜里的那叠刘三喜给我的红票子,往地上一摔,一沓钱撒了一地,只有几张是真钱,其他的都是冥币。

“孩子,你知道那刘三喜为啥偏就找上你了?

因为你够贪!

这是黑蛇在你出马前给你的考验!也是个教训!

这碗阴阳饭,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吃的!”

林瞎子的话,怼在我脸上,让我哑口无言。

接着,林瞎子又给我讲述了他所了解的,刘三喜家的情况:

刘三喜他爹走的早,就一个老娘把他拉扯大。

前些年,刘三喜跟着村民去城里打了几年长工攒下了点钱,老娘一狠心,把自己留着养老的棺材本也拿了出来,这才给多年光棍儿近四十岁的刘三喜娶上媳妇儿。

只是些媳妇儿也是个十里八村有名儿的悍妇,自打她进门儿,老太太的日子就没咋好过。

刘三喜也是个怕媳妇儿的主,有了媳妇就忘了自己的老娘。

老太太睡得是漏风的土窝,吃的是两口子的剩饭。

而这不孝子刘三喜,眼看着自己的老娘活成这样,也还能假装没看见。

前年,两口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老太太对这孙子也是喜欢的紧。

可那悍妇硬守着儿子连抱,都不让老太太抱一下。

后来老刘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条没人要的大黄狗,老太太喂了几顿剩饭,大黄狗就留在他家不走了。

这狗通人性,老太太很是喜欢,知道疼人,时常进山里叼回来些山鸡野味儿给老太太开荤。

可刘三喜那媳妇却是恨透了大黄狗,因为每次这女人一欺负老太太,给老太太甩脸色立规矩的时候。

大黄狗总是朝她呲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刘三喜的媳妇儿是真怕这黄狗,又真恨这黄狗。

于是这女人就老是给刘三喜吹枕边风,让他尽早处理了老太太的狗,窝囊的刘三喜竟也默许了。

就在上个月,他媳妇的弟弟,也就是刘三喜的小舅子上他家来串门。

之后第二天那条大黄狗就死在了院子里,直挺挺的,伸着舌头,狗眼睛淌着黑血...

老太太就抱着大黄狗在院子里哭。

刘三喜他那媳妇倒好,敲锣打鼓吆喝着乡邻来她家吃狗肉,比过年还高兴。

老太太泥菩萨还有三分怒火,平日里老太太能忍就忍了,可这两年早就把黄狗当儿子了。

这次老太太真急了,拎起拐杖就要和恶毒的儿媳妇拼命...

可刘三喜这个畜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向着他自己的宝贝媳妇,他刘三喜拉偏架,一把给老太太推个跟头。

老太太本身就年纪大了,加上悲伤过度,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断气儿了。

畜生两口子见老太太死了,当时就慌了。

可转头一想,村子里偏僻,加上老太太岁数也大了,死了就死了。

二人隔天草草的给老太太一口薄皮棺材料理了后事。

这两口子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不咋滴,出了事来吊唁的人也不多,一时间竟也没人怀疑。

似乎老太太死了,这事儿消停了几天就算完了。

可两口子后面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这样,我的确是没问清缘由就管了不该管的事,老太太死后化成的清风怨气为什么这么重,现在也完全能理解了。

我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林瞎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你要记住!

记住藏在人心之中的险恶。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

你就要顶仙儿立堂口,成为一方出马弟子了。

黑蛇还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毕竟你和他之间的缘分很深。

以黑蛇的道行,把咱们整个东北的各路仙家全算上,那也绝对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只是他得道靠的是修阴德,轻易不愿展露戾气,等你出马以后你一定要善用黑蛇的仙力,切记不要为恶...

等你帮黑蛇积攒够了阴德,黑蛇重塑肉身那天,他答应满足你三个愿望。

这是当年我替你从黑蛇那要来的承诺,所幸今天就一并告诉了你。

师父前几天给自己卜了一卦,半年之内,我或有一死劫。

我这一生好事做了不少,无心之恶的因果也背负了不少。

有黑蛇作为倚仗,将来,你或许能会比我善终...”

于我而言,刘三喜的事儿,是很生动的一课。若干年后,每次我以阴阳先生或是出马弟子的身份,给主顾看事儿时,我每每都会想起,这一课。

这三年的阳寿,花得值。

后来,刘三喜的老娘,那个怨气贼重的清风,被我收入了堂口,当了一位护法,是我害的老太太失去了投胎的机会,刘瞎子说,这也是我和老太太之间早就注定的缘分。

......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一大早,林瞎子就带着我回到了老树屯。

我爷爷亲自下厨,忙忙活活了一上午,炒了一桌子的好菜,其中还有我最爱吃的溜肉段,小炕桌一放,满上三杯烧刀子,爷们三个吃了起来。

我端起烧刀子,起身敬两位老人。

感谢我爷爷一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也感谢我师父这些年对我的辛苦栽培,过了今天,我蒋小方就十八了,能活到现在我能感谢的只有面前的两个老头儿。

我蒋小方将来要是能活过25岁,等我发达了,我一定亲自给两个老头养老送终。

我没有什么文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可往往最质朴的语言说出来最是动人。

说完,我向他们深鞠一躬,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从舌头辣到嗓子眼,胃里还直返酒糟味儿。

我的话,不知老头儿是让想起了因为惨死的奶奶,还是我早就失踪的爸妈,或是想起了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孙子的苦日子。

他端起酒杯仰头喝酒,几滴浑浊的老泪却遮不住的从脸上滑落:

“王八犊子,吃饭就好好吃饭,你扯这些干啥!

......”

老头子是真伤心了,眼泪呛进了酒杯里,平日里的闷葫芦,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越说越伤心。

我师父林瞎子在一旁赶紧劝慰,两个老哥们一辈子都走过来了,还是他们之间最了解对方......

一顿有哭有笑还算圆满的生日饭吃完。

林瞎子算着时辰,时间来到申时,蛇猴最为相生,申猴时:

开堂,出马!


我朝刘三雀竖起了大拇指,道一声佩服,但紧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这活儿,看着还是单薄了点。

来!小弟也献个丑。

这大雪天儿,给大家从山上请点热闹下来!”

说罢,我起身来到破庙西南角,躬身对眼前不远处的荒山拜了三拜,地上铺上一块儿砖头儿,又寻来一口破碗,往那砖头上一放,抓上两捧子雪,塞在碗里压实。

“诸位!您可瞧好喽!别眨眼。”

一声儿吊眼睛的吆喝,我折三根枯草为香,往那雪碗里一插,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一驾云头十万里, 二驾云头万万千 ,三驾云头来得快 ,来到万马神堂前...呐...哎 老仙儿您来落马,请得群蛇下高山 ,黄花蛇来,菜花将,乌梢蛇来把树盘,风从雪来柳成影,野鸡脖子已到跟前...帮兵弟子马前站,又有酒来又有烟...”

此时在场众人看我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是疑惑,或是得意,或是面色凝重...

沈燕子疑惑道:“这小子他在念什么玩意儿,又是神神叨叨那一套,故弄玄虚!”

杨二麻子手捋着山羊胡,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我,嘴上终于不再微笑,竖着耳朵想仔细听清我嘴中唱的词儿它是什么。

此时陈泗源的腰杆也不自觉的支棱起来,一脸得意,一副蒋哥出手,你们就瞧好儿吧的自豪。

一旁石墩子上,始终安安静静抽着闷烟的崔蜂子此时他也坐不住了,不自觉的站起身,眉疙瘩越拧越紧,面色逐渐凝重。

“咋着,蜂把头,小子的活儿你认得?”

杨麻子凑到崔蜂子身边,又给他递上一根烟卷,问道。

崔疯子推开烟卷儿,没有接,一双鹰眼紧张地盯着我。

“小兄弟...你念的可是帮兵决?

一会儿打前面山上下来的可是马家老仙?

小兄弟师承阴阳林瞎子可有假?怎还会这马家的手段?”

崔峰子的一连发问,我是半个字都没理,还在专注的念着咒儿,直到...

呼...呼...

不知何时起,破庙周围的罡风开始打着旋儿,雪花不落地,如野鼠子惨嚎!

四周,风雪中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此时四周遍野的大雪堆地下,看不见的地方,有群什么东西正在从山上往我们破庙这边爬来!

突!...

我破碗边的雪壳子缝里,突然钻出来一条小黑蛇,手指粗细,吐着鲜红的信子,小脑袋泛着黑黢黢的光。

“啊!!!”

紧接着一声女人刺耳的尖叫,沈燕子一下在原地蹦起来多高,一条两米多长的黄花大蛇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脚面子。

此时破庙周围的雪壳子里,砖缝里,草皮子底下,四面八方无数条花色各异的蛇正在从犄角旮旯里往出爬,虽不攻击人,但且越爬越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慌乱的众人我哈哈一笑,把那双拳一抱:

“献丑,献丑啦!

回您的话儿,小手段叫,请蛇咒儿...

还不是帮兵决。”

杨麻子抱着房梁站得老高,对我一挑大拇指:

“好啊!好啊!好本事!

大雪漫天能请得群蛇下山!

看来,让这老祖宗的真东西传下来的,还不止我们兄弟呀!

小兄弟,你年纪不大,称得上一声高人!”

这老头子的话,倒是说得中听,听在我耳中,很是顺耳。

此时四元脸上也乐开了花,能当我家常七爷的二神儿,他自然是不怕蛇的,从地上拽起两条大蛇当围脖,还嫌不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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