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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

马小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在洗浴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清闲。每天把备品分发到各个浴区和客房。剩余的时间,就等对讲机通知,还有哪里需要补充。今天也是一样。备品分发完,我便坐在洗浴后院的台阶上,默默的抽着烟。一支烟刚抽一半,后院大门忽然开了。就见两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这两人我太熟悉了。一个是早上还想当众让我难堪的侯军。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发小。也是那晚和我单挑的老黑。侯军是背对着我的,他并没看到我。反倒是老黑,看到我时,他不由的楞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两人离我不算远。即使他们声音不大,但两人的对话,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老黑:猴子,我这就凑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先拿去吧。欠你那两千,我过段时间再给你。侯军:行,老黑。我这也是着急用钱,不然我不会急着朝你要。...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1-25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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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洗浴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清闲。每天把备品分发到各个浴区和客房。剩余的时间,就等对讲机通知,还有哪里需要补充。今天也是一样。备品分发完,我便坐在洗浴后院的台阶上,默默的抽着烟。一支烟刚抽一半,后院大门忽然开了。就见两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这两人我太熟悉了。一个是早上还想当众让我难堪的侯军。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发小。也是那晚和我单挑的老黑。侯军是背对着我的,他并没看到我。反倒是老黑,看到我时,他不由的楞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两人离我不算远。即使他们声音不大,但两人的对话,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老黑:猴子,我这就凑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先拿去吧。欠你那两千,我过段时间再给你。侯军:行,老黑。我这也是着急用钱,不然我不会急着朝你要。...

《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我在洗浴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清闲。

每天把备品分发到各个浴区和客房。

剩余的时间,就等对讲机通知,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今天也是一样。备品分发完,我便坐在洗浴后院的台阶上,默默的抽着烟。

一支烟刚抽一半,后院大门忽然开了。

就见两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

这两人我太熟悉了。

一个是早上还想当众让我难堪的侯军。

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发小。

也是那晚和我单挑的老黑。

侯军是背对着我的,他并没看到我。

反倒是老黑,看到我时,他不由的楞了一下。

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

两人离我不算远。

即使他们声音不大,但两人的对话,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黑:猴子,我这就凑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先拿去吧。欠你那两千,我过段时间再给你。

侯军:行,老黑。我这也是着急用钱,不然我不会急着朝你要。剩下的两千,你一个月之内给我就行。

我听着心里一阵冷笑。

侯军口口声声说,老黑是他的发小,最好的兄弟。

他出千做局,把老黑赢光不说,还借给老黑不少钱。

现在,又说自己急用钱,开口要债。

这个人,虚伪狡诈到六亲不认。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侯军再次开口。

“对了,老黑,我们地下赌场这几天就要开业了。你要是搞不到钱,你可以领朋友来玩。不管输赢,领一个人,给你提三百。如果你朋友输的多,我和梅姐说说,还能多给你提点儿……”

老黑面露难色。

“你也知道,我身边那几个朋友,都不好赌。这要是给人家带来了,输了钱,多对不起人家……”

“他们输和你啥关系,也不是你摁着他们手赌的。没事,先把人领来,玩不玩的再说……”

侯军依旧劝说。

没想到,赌场还没开,侯军就充当起拉客的角色了。

这种角色,在各地的赌场里都有。

他们有个通称,“叠码仔”。

当然,蓝道千门中,也有这种人。

自有千门起,就有千门八将之说。

而这种专门劝人入局的。

属千门上八将,被称之为“提将”。

两人正说着,侯军的对讲机响了。

是苏梅叫他去办公室一下。

他和老黑说了一下,便匆忙的走了。

回身时,看到了我。

他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推门进去。

整个院子,只剩下我和老黑。

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老黑便朝我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而我,依旧坐在台阶上,一动未动。

到了我面前,老黑竟递过来一支烟。

“来一支……”

我接过,点着,抽了一大口。

老黑也点了一支。

我们两人一站一坐,就这么安静的抽着烟,谁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老黑忽然开口。

“你不怕死吗?”

“怕!”

“那你那天,还敢和我搏命?”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怕!”

老黑笑了,笑的很憨。

“万一我要是没你怕呢,你怎么办?”

“那就看谁的命长!”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老黑却笑了,不过是苦笑。

“得了,我服你。我老黑这么多年,没服过谁。你初六算是一个……”

话一说完,老黑马上又改口。

“哦,不对。那天我输了,得叫你六爷,初六爷!”

那天我惨胜,但也被老黑暴揍。

可我对老黑印象,却一直不错。

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同时,有原则有底线,不坑朋友。

和我单挑,也是为朋友出头。

只不过头脑简单了点儿,人有些憨。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抽了口烟,看着老黑,我淡淡问说: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在侯军的局上,始终输钱?”

“点子背,运气差,还能为啥?”

棒槌!

地地道道的棒槌!

这种人天生就是为老千准备的。

自己爱赌,半点事儿不开不说。

还坚持认为,一切都归于运气。

就连那天他豹子J,遇到侯军的豹子A。

而侯军的豹子A,又遇到我的235。

这么反常的事,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抽了口烟,我慢慢摇头。

“不是运气,你是被侯军坑了。他牌局用的扑克,是老千扑克。他都认识的……”

“不可能!”

我话音刚落,老黑便大声否决。

“我和猴子是从小长到大,我们俩关系最铁了,他坑谁也不可能坑我。你不能因为那天的事儿,就挑拨我俩!”

老黑说的义正言辞。

我很少笑。

但此时,我却很想笑。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货。

“不信?”

“嗯!”

“很简单,你去那个超市,买几副扑克就知道了……”

见我说的坚定,老黑也有些犯晕了。

想了下,他才对我说:

“这样,你陪我去,你告诉我,咋能认出来?”

“我在上班!”

“我找侯军给你请假……”

老黑很执着。

我想了下,便说道:

“算了,我自己请吧……”

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给苏梅打了电话。

之前她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存了她的号码。

电话一通,我告诉她我要请假。

我以为,苏梅的态度,肯定和早上一样冷淡,或者气愤。

可没想到,苏梅的口气很平静。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办。不用请假,也不会算你旷职。洗浴这面有人说起,你就说和我请过了就行……”

我一愣。

没想到苏梅竟给了我一个特权。

这是不生气了?

我们之前玩的那家超市,离洗浴不远。

我俩到门口时,还没等进去。

就听街道对面,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那晚上打拳的两位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太没意思了,还想看你俩再打一场呢……”

说话的人,正是那晚坐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吴头儿。

此时的他,左手蒲扇,右手半月紫砂壶。

坐在院前的马扎上,自斟自饮的喝着茶。

也不在意,他满头白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

我和老黑也没搭话,直接进了小超市。

超市老板显然没想到,我们两个会来。

他的目光,明显有些慌乱。

老黑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给我来两幅扑克……”

老板先是看了一眼门外。

我猜,他在看侯军是不是也来了。

见没人进来,他马上说道:

“扑克卖没了,明天才送货,你们明天来吧……”

“你他妈当我瞎啊?”

老黑忽然大吼一声。

把老板和我都吓了一跳。

他指着旁边的货架。

“那特么不是扑克,还是你娘的卫生巾啊?”

货架上,赫然摆放两种扑克。

一种是姚记,一种是我们常玩的三A。

其实我怀疑,这两种都应该是侯军放的。

只是因为我们始终玩三A,我也就懒得去看姚记是不是有猫腻了。


“李白啊!”


我暴汗。

李白?

这哪儿跟哪儿啊?

“桃花潭水深千尺哦……”

说着,陶花咯咯坏笑。

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顿感无语。

陶花,桃花。

潭水,还他妈的深千尺。

去他妈的!

陶花玩的局,是在一家个人的别墅。

去之前,陶花先带我去了超市。

给我换了一身行头。

当然,她这种做法,不是为了给我礼物。

更不是对我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是我的穿着太过普通。

带去他们的局,明显有些不合适。

吃过饭,到了别墅。

牌局还没开始。

一到专门打牌的房间。

就见四个男人,正在喝茶聊天儿。

很明显,他们是在等陶花开局。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就笑哈哈的问陶花:

“这花姐身边的男人,是几天就一换啊。今天这个帅哥,花姐准备用几天啊?”

“看心情,看技术!谁让我陶花舒服了,我就多用谁几天……”

桃花大言不惭的说道。

而我,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

这些王八蛋。

竟把我当成陶花样的面首了。

陶花让我抓的人,就是这个胖子。

这个别墅,也是胖子的。

本来他们的局,胖子不赢钱。

可最近,却像开了天眼一样。

每次都赢,并且赢的还不少。

牌局开始。

他们五人,每人就掏出五万的现金,直接摞在桌子上。

这种做法,是哈北的某些牌局上,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表示这个局。

低于五万,不能上桌。

想上桌,先亮货。

他们玩的是炸金花。

三百,一千,两万封顶的。

一般牌局刚开始,都属于预热期。

大家都会试探着玩,没人会出千。

所以,我也不看局。

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抽烟喝茶。

可能有人会觉得。

老千的生活,精彩刺激。

但实际,老千的生活,是枯燥的

顶级的老千,更枯燥。

就像我现在。

除了坐着抽烟,喝茶,发呆。

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慢慢的,牌局过了预热期。

桌上的人,已经进入了状态。

而我坐的位置,是在陶花的对面。

牌局也没有看热闹的。

所以,我不用起身,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牌局的情况。

陶花最上面那沓一万块钱,已经没剩几张了。

看来,她又输了。

而被陶花怀疑出千的胖子,就坐在陶花的下家。

目前来看,他赢了不少。

我便开始盯着胖子。

可以确定的是,扑克没问题。

既不是老千扑克,也没被下焊。

他也不会任何手法。

更没有偷牌藏牌。

洗牌,也都是棒槌洗法。

边角露的老大,我只要认真看一遍,就能清楚的记得牌序。

但他有个习惯。

就是牌始终放在手里。

死死握着,好像生怕别人会看到他牌一样。

这种做法,在炸金花的局上很多。

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儿。

坐在他下家的,是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

长得一般,甚至有些丑。

这些人都叫他朱哥。

和他说话,都挺客气。

看来,应该是个有点地位的人。

朱哥还是个老烟枪。

从开始玩,就一根根的抽着。

弄的房间里,乌烟瘴气。

他看牌的方式,也很特别。

也是把牌放到钱摞后面。

但他一看完牌。

就用钱摞,把牌压住。

开牌时,再拿出来。

本来,我正在研究胖子。

忽然,胖子对面的小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小平头个子不高,但看着很壮实。

和陶花的话痨不同。

他不太爱说话。

但他看人时,眼光中总带着一丝凶狠。

这一把,是他庄发牌。

发牌时,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下看一眼。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回头看着两人。

大背头马上问我说:

“那兄弟,你去哪儿?别被钱老八的人盯上……”

我摇头,撒了一个谎。

“没事,我开了两间房。我回那个房间……”

行走江湖,为防不测。

狡兔三窟,开两三间房的事,都很正常。

大背头自然理解。

他上前一步,和我握了手。

一脸感激的说道:

“兄弟,我叫高成,奉天人。今天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去奉天,记得找你高哥。高哥肯定好好还你这个人情……”

玫瑰女也和我握了手。

“我叫胡瑰丽,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玫瑰姐。以后奉天有事,你随时告诉我。到时候,你看姐姐怎么帮你办……”

这两人是在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能有个安全的地方,很不容易。

但我绝不会把他们的话当真。

这就好像,一些所谓的朋友对你说,改天请你吃饭。

你自然也不能应当真。

因为这个改天,可能会是改年。

更可能是,下辈子。

“好,你们早休息,我先走了!”

我淡淡说道。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我把这两百万,分别装在两个箱子里。

而赢的十万,放到我带的包里。

拎着东西下楼。

老黑正在车里抽着烟。

车载CD,还播放着刘德华的新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一上车,老黑立刻问我说:

“初六爷,现在没事了吧?”

“有事!”

“什么事?”

“去老街,看戏!”

“好勒!”

老黑答应一声。

我们的车,刚从停车场出来。

就见后面一辆白色的轿车,也从停车场开了出来。

并且,很快超过了我们。

虽然,对方车速很快。

但,我还是看清了车内的人。

“老黑,超他,截住!”

老黑的车技不错。

一脚油门,直接超过了前车。

接着,方向盘右打。

我们的桑塔纳,稳稳的横在了白车的前面。

这忽然的一下,白车显然吓了一跳。

一脚急刹,白车停了下来。

而我和老黑,慢悠悠的下了车。

对方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一男一女。

两个熟人。

女的,正是几次要和我合作的何欢。

而男的,则是钱老八手下的那位老千,鹰钩鼻。

两人神情,都有些紧张。

尤其是何欢。

她看着我,立刻问说:

“初六,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说:

“你们这是去哪儿?”

“回电玩城!”

我嘴角上扬,微微冷笑。

“是吗?那一起吧,上我们的车……”

我说话的时候。

眼睛,始终盯着何欢。

何欢的目光,开始躲闪。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初六,我不瞒你了。我俩要走,离开钱老八,离开哈北。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点了支烟。

默默的,也不说话。

何欢和鹰钩鼻对视一眼,马上又说:

“初六,我知道你不理解。你以为,钱老八对我不错,我不该背叛他,是吗?但我告诉你,根本不是那样。我跟他钱老八三年。帮他赢了不少钱。但他一共就给了我四十万。好,四十万我也不说什么了。他最阴损的是,他又找各种理由,在我这里借了三十多万。每次都说明天给我,到现在,一分钱他都没还我……”

说着,何欢又看向鹰钩鼻。继续说道:

“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初六,只要你放过我们这次。以后你但凡有用到我们的地方,你放心,我们绝对赴汤蹈火!”

“对!兄弟,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轮到老黑,别看老黑虎背熊腰,看着勇猛刚武。

但他玩牌的风格,却很小心,几乎很少闷牌。

这把也一样,他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是一手散牌,便直接弃牌了。

场上只剩我们三家。

侯军继续闷牌下注,上家和我也继续闷跟。

几轮过后,侯军有点心虚了。

他把老黑朝后推了一下,说:

“你往后点,你挡着我都看不到初六了……”

老黑便靠在椅子上。

侯军则盯着我的牌,看了又看。

我知道,侯军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张。

下面的牌,他根本不知道。

但我故意把第二张牌露出一个角,同时用手指摁住识别花色的记号。

这样侯军只能看到我是一张J,却根本看不到是梅花J。

一张10,一张J。

侯军认定,我最大的也不过是个顺子。

他心里踏实不少,便开始继续闷牌。

几轮过后,我上家有些胆怯了。

他便看了下牌,见是对7,犹豫了一会儿,跟了20块钱。

对7在炸金花中不算大。

但他觉得,我们三个谁都没看牌。

万一我和侯军都是散牌,或者小对子,那他对7就赢了。

见他看牌,我也装模作样的拿起牌看了看。

毕竟这种小局,不能弄的太狠。

牌桌上也有三四百块了,我可以见好就收。

看了牌,我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下了20。

侯军见我犹犹豫豫,他更加确定。

我最大就是个10、J、Q的顺子,或者顺子都没有,可能就是一对。

这下侯军胆子更大了,他下了十块,同时故意说道: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妈的,这把我就不看,和你们闷到底!”

对7一看我还跟,而侯军也不看牌。

他想了下,选择直接弃牌。

场上只剩下我和侯军,我下20,他就闷跟十块。

我们两来回下了十几轮后,侯军又开始犹豫。

毕竟,他没看到我那张J是什么花色,更没看到我第三张牌。

他回头看了看陈晓雪,问说:

“老婆,要不咱们也看下牌?”

陈晓雪却丝毫没犹豫,直接摇头说:

“不看,和他闷到底!”

我一听便明白,这个陈晓雪也认识牌。

看来侯军知道自己眼神不够用,特意把陈晓雪带来,帮他看这些人的牌。

只是可惜,陈晓雪坐在侯军的身后,同样被老黑挡着,也看不清我的牌。

又下了几轮,侯军忽然停了下来。

我以为他是犹豫,要不要开我牌。

可没想到,他忽然身体前探,猛的一伸手,竟想扒拉开我的三张牌。

我急忙摁住,同时怒视着他。

“你干嘛动我的牌?你认识牌啊?”

我本想点点侯军,让他老实点儿。

可没想到,侯军竟把我当成棒槌,一梗脖子,冲我嚷道:

“你特么放屁,我要认识牌,能输这么多?行了,我闷开你!”

闷开,就是他不看牌,也不用翻倍,直接和我比牌。

侯军说着,把自己的三张牌猛的掀开。

众人见他竟闷了一个黑桃K的同花,便说道:

“这把候组长牛B,闷了个同花,稳赢了!”

“是啊,一把牌直接翻本,还是组长厉害!”

洗浴的两个同事,都拍着侯军的马屁。

而侯军盯着我,问说:

“你磨叽啥呢,开牌啊?”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

而我慢慢的把三张牌依次掀开。

A、J、10。

三张梅花。

“哇!”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本以为侯军闷的牌挺大了。

可没想到,遇到了冤家牌。

他是K同花,我是A同花。

“组长,你今天点子太背了,K同花遇到A同花……”

侯军脸色铁青,气的咬牙切齿,双手握拳,骂道:

“玛戈璧的,这他妈什么点子,这牌也能输?真是他妈的出门遇鬼了……”

骂了几句,侯军还不解气,回头又拿陈晓雪撒气。

“都特么怪你,我那时候就说开,你非让我继续闷。多输二百多!”

陈晓雪虽然不服气,但她又不敢顶撞侯军。

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嘟嘟囔囔的说:

“扑克握的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他爹妈的烧纸呢……”

我本来正在收钱洗牌,一听陈晓雪开口骂我,我便盯着她问:

“你说什么?”

陈晓雪向来不把我们这种服务生放在眼里。

一听我问她,她声调立刻提高。

“我说你给你爸妈烧纸呢!”

从六岁那年,我亲眼看到父亲惨死在我面前时。

我就暗暗发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辱我父母。

除非,我死。

看着陈晓雪,我的眼神中,满是怒意。

“你再说一遍?”

陈晓雪没想到,我一个服务生,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质问她。

她没等说话,侯军一下站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我,骂说:

“再说一遍怎么的?你他妈还想打一架啊?我告诉你,小B崽子,你能玩就玩,不能玩就给我滚!再逼逼一句,别说我今天收拾你!”

侯军平时在洗浴,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他嚣张惯了,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服务生当回事。

侯军一说完,老黑也皱着眉头,不满的对我说:

“你到底能不能玩,不玩就滚,别耽误我们大家!”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玩?

肯定能玩!

今天我陪你们好好玩!

我开始洗牌。

对于扑克中的千术,洗牌是基础。

方式很多,假洗、跳洗、翘洗,还有完美洗牌法等。

不论怎么洗,都是为了发牌时,能拿到更好的牌。

而发牌的千术也是五花八门。

像跳发,就是你看着好像是发的上面第一张牌。而实际上,上面第一张根本没动,而是从第二张第三张开始发的。

还有底扣,中取。

道理和跳发一样,只是一个从下面开始发牌,一个从中间开始发牌。

我初学发牌时,曾问六爷。

是不是学会这些,就能赢了?。

六爷摇头。

我又问,那怎么才可以保证必赢呢?

六爷告诉我说,必赢的方式只有一个。

不赌!

不赌为赢!

道理我懂。

但我是老千,我的江湖注定在赌局上。


鹰钩鼻也跟着附和。


我对他们这些烂事儿,一点都不关心。

而我拦住她。

就是想知道,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毕竟,这里还牵扯到我。

何欢见我还是不说话。

她立刻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皮箱。

“初六,出来混,都是求财。放了我们,这箱里的一百万,全是你的!”

一百万。

一笔巨款。

诱惑不小。

但我还是微微摇头,淡淡说道:

“没事了,你们走吧。钱,收好!”

说着。

我和老黑上了车。

老黑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问说:

“我说,初六爷。那可是一百万啊,你不动心吗?”

我冷笑,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那箱子里的,是假的!”

啊?

老黑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他觉得,我连看都没看。

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呢?

其实很简单。

在牌局上。

何欢用的箱子,和刚刚拿出那个箱子,虽然都是黑色。

但,细微处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密码锁的颜色就不同。

再比如,箱子的大小,也有些许差异。

很明显。

这只箱子里的钱,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何欢的计划是什么。

她拉我合作。

肯定是先赢奉天的两个人。

赢了之后。

钱老八必定会安排喝酒庆祝。

她准备趁着酒醉,狸猫换太子,用这箱子假钱换了钱老八的真钱。

换完之后,她们逃之夭夭。

幸亏我没和她合作。

事成之后,她可以跑。

我呢,根本走不了。

因为在哈北,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做。

那就是,我父亲的仇。

到了老街。

就见街口处,停着十几辆车。

这些车,都是钱老八叫来的。

他们已经追到了老街。

我们把车停好。

步行进入老街。

此时的老街,百家灯火。

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烟火喧闹。

空气中,倒多了几分凝重的肃杀。

快到棋牌室时。

就见前面街头,一群黑压压的人。

正朝着棋牌室的方向走去。

我转头问老黑说:

“能不能找个高点的,看热闹方便的地方?”

“得嘞,跟我走!”

老黑对这里很熟悉。

他带我去的,是一个已经没人住的三层破楼。

我们两个坐在楼顶。

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的一切。

此时的钱老八和殷武,带着几十人。

已经快要到棋牌室的门口了。

这些人,手里拎着各种家伙。

铁棍,木棒,砍刀。

殷武的确够狠。

没了四根手指的他。

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

依旧是左手拎刀,跟在钱老八的身边。

而郑老厨和赵平,一脸凝重。

带着十几人,冷冷的站在棋牌室的门口。

老黑递给我一支烟。

点着后,我抽了一大口。

看着楼下,两个本来给我设了一个死局的人。

现在,却剑拔弩张。

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这种感觉。

很特别。

就像傀儡师一样。

下面的人,都是我的提线木偶。

不对,应该叫提线人偶。

老黑也看着楼下,他忽然转头问我说:

“初六爷,我怎么没想明白,这明明就是个死局。除了硬拼之外,我是觉得没别的办法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两伙火拼,你却没事儿人一样?”

我抽了口烟,缓缓吐出。

看着夜风中,泛白的烟雾。

把我实施的每一步,都讲给了老黑。

第一步,我用的是鸠占鹊巢。

提前把酒店剩余的房间,都定了下来。

因为按照正常。

我们开局后。

钱老八和郑老厨的手下,都会到去旁边的房间,开房休息。

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必须要让他们到楼下。



今晚,这个局,就要开始了。


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个死局。

如果没有机会破局。

我在哈北的蓝道之路,将要寸步难行。

因为,以我的实力。

根本没办法抗衡钱老八和郑老厨中的任何一人。

更何况,这次是他们两个。

刚收拾完。

我的手机响了。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是谁。

电话是钱老八打来的。

他现在,应该比我还着急。

一接起来,就听对面的钱老八直接说道:

“初兄弟,今天晚上,赌局就开始了。我现在派人去接你,咱们见面聊聊?”

“不用接,我现在去找你!今晚是现金局,还是筹码局?”

“现金局!”

“好!”

挂断电话。

我便下了楼。

老黑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一上车,老黑就立刻对我说道:

“初六爷,我那两位师兄弟已经到了。我安排他们去了酒店……”

“好,知道了。让他们等通知吧……”

话一说完,我便点了支烟。

又在脑子里,把计划过了一遍。

今晚这个局,不能有任何纰漏。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一会儿,我又给郑老厨发个信息。

告诉他,我下午会联系他。

让他等我电话。

之所以给他发这个信息。

我是担心,我见钱老八时。

人多眼杂,万一郑老厨给我打电话,会不小心被人看到。

周密,谨慎。

是做老千的要素之一。

到了钱老八电玩城的办公室。

钱老八正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手机。

沙发上。

何欢靠在那里,看着半空。

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而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个子不高,长相一般。

最引人注意的。

是他小眼睛下,长了一个鹰钩鼻。

见我进门。

钱老八立刻起身,冲着热情的说道:

“初兄弟,今晚的局,已经定完了。在汇林酒店的六楼套房。今晚能不能成,可就靠你们三个了……”

我本以为。

钱老八只是让我和何欢上场。

没想到,他还安排了一个人。

钱老八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

他马上解释说:

“是这样的,初兄弟。本来和奉天那两个人约的是。他们两人,我这面出两人,今晚四人局。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决定让初兄弟你也上。我想了,一会儿我和酒店的经理打声招呼。就说你是他们酒店的常客,是个富二代。闲着无聊,也想上去玩两把……”

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不用,我自己说吧!”

“为什么?”

钱老八不解的看着我。

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惕。

他这种神情,更能说明,今晚这个局不小。

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紧张。

“免得节外生枝!既然让我伪装,就装的彻底些。我自己和经理联系,效果更真。我一会儿,就去这个酒店开间房。下午五点之前,你找个生面孔。把晚上需要的赌资,给我送到房间去……”

我之所以拒绝。

是因为我怕郑老厨也用同样的方式。

到时候两个人都和经理说。

这事儿就容易穿帮。

钱老八还是有些困惑,他反问我:

“你不认识经理,他会带你去吗?”

“钱!有钱,他还不办吗?”

钱老八点头。

“也对,就按你说的办。需要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出!”

钱老八装的很大方。

“还有,钱老板答应我的酬劳,现在就先付了吧……”

钱老八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他马上笑呵呵说道:

“初兄弟,你这是不相信你八哥我啊?不过没事,我现在付你!”

说着,拿出五万块,递给了我。

我也没推让。

接过钱,刚准备要走。

忽然,就听“咣当”一声。



陈晓雪也同样看着侯军。

两人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

侯军忽然对我说道:

“我把我女朋友压上!初六。这把你要是赢了,今天就让晓雪跟你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样?”

侯军的话,听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侯军居然要压自己的女朋友。

这就是赌徒。

红眼时,六亲不认。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陈晓雪竟然没反对。

她讥笑中带着几分挑衅,对我说道:

“初六,你要是赢了,我今天就和你走。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敢玩吗?”

陈晓雪是知道侯军的底牌的。

所以,她才敢用自己来做筹码。

我冷冷的看了陈晓雪一眼。

她我在我眼里,别说一万,就连一百都不值。

但因为她刚刚辱我父母。

今天,我必须让她知道,嘴贱的代价。

“好,我同意,开牌吧!”

全场顿时安静。

众人都盯着侯军的三张牌。

此时的侯军,也激动的脸色泛红。

但他为了装作自己不认识牌,依旧演着戏。

就见他拿起扑克,举过半空,大喊一声:

“老天保佑,给老子来个大牌!”

啪!

三张扑克,狠狠的摔在桌上。

啊?

牌一亮开,众人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豹子!

A豹子!

侯军居然闷出了A豹子。

炸金花中最大的牌。

侯军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牌。

但他继续演戏,看着自己的牌,哈哈大笑。

“就说老子不会一直走背字吧,一把牌,老子彻底翻身!”

说着,他激动的就去搂桌面上的钱。

陈晓雪也跟着手舞足蹈。

他们赢了。

赢了一万多块。

眼看着侯军就要把钱收走,我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等一下!”

侯军抬头看我。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着我。

“A豹子就一定赢吗?万一我是2、3、5呢?”

2、3、5是炸金花中,最小的牌。

但按照我们哈北的规矩,2、3、5是可以吃豹子A的。

并且,只能吃豹子A。

“做你的春梦去吧,还235呢,你以为你是赌神啊?”

陈晓雪冲着我讽刺道。

而侯军也根本不相信,我会是235,他叫嚣道:

“你别废话,直接开牌!”

我拿开烟盒。

慢慢的掀开了第一张牌。

黑桃2。

侯军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

接着,我又慢慢的掀开第二张。

方块5。

场上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手掌下,最后一张牌。

而侯军摁在桌面上的双手,也不由的抖动着。

忽然,我喊了一声:

“来张3……”

随着喊声,我把第三张牌重重摔开。

一张红桃3,赫然亮在了桌面上。

屋子里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A豹子,居然遇到235。

这种牌型,几十年不遇。

而现在,竟出现了。

好一会儿,侯军才“噗通”一下,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本来他已经认定,这一万多,早就属于他了。

转眼间,却又成了我的。

而他,还把女朋友也输给了我。

虽然,只有一天。

“怎么可能这么巧?”

侯军呆了不过十几秒钟,便抬头看着我。

“初六,你特么肯定出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侯军还不算傻,能猜到我可能出千了。

我的确出千了。

但我的千术,岂是他的狗眼,能看得出来的?

我依旧是一脸的不屑,慢悠悠说道:

“侯军,地方是你找的,人是你叫的,扑克是你买的。你却说我出千,你觉得有这个道理吗?况且,你有证据吗?”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千门蓝道也是一样。

即使你百分百确定,对方出了千。

但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当年六爷教我出千时,就告诉我。

无论是小赌局,还是大赌场。

出千时,身上绝对不能留脏。

只要对方没有证据,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是没用。

我把桌上的钱,全都收了起来。

这局收获不小。

除去我的本钱,赢了五千多。

收好钱,我直接问侯军。

“侯军,你输了,你女朋友是不是该和我走了?”

侯军脸色极为难看,没等陈晓雪说话,他便马上说道:

“不行!”

我冷哼一声。

“好,不跟我走也可以。让她给我跪下,给我道个歉,叫我一声爷,初六爷!这事就算完!”

我本来就没打算带陈晓雪走。

这种近乎于娼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就是为了教训一下她那张贱嘴而已。

“我不跪,我也不叫!”

陈晓雪瞪着眼睛,狠狠盯着我。

“那你就必须和我走!”

我毫不让步。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一旁的老黑,忽然拍了拍我胳膊,说道:

“哥们儿,差不多得了。钱你也赢了,你也不至于真把人女朋友领回家吧?给兄弟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黑的身上,有股江湖中人的匪气。

只是他和我,不是一个江湖。

看着老黑,我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如果这局赢的是他,他会这么算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

老黑口气有些不满。

“下棋讲究落子无悔,赌博讲究愿赌服输。赌注是他们两个提的,他们就必须遵守!”

老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他蹬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冲我怒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给我面子,非要带她走呗?”

我点头。

老黑猛的站了起来。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那你就别特么怪我了。来,你跟我出来。我看你今天怎么带她走的!”

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初入江湖,遇到的竟是老黑这种不守规矩的莽撞人。

但我还是起身,跟他出了超市。

六爷曾说过。

老千玩的是技术,凭的是本事。

凡是赢的,就要拿走。

不然,谁还练个屁的千术。

超市门外。

黑塔一样的老黑,双手环抱,怒立路旁。

刚刚屋内的人,也都跟了出来。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现在滚蛋,这事儿算完。你要还想带陈晓雪走,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老黑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而我一脸冷峻,淡淡回答道:

“那你还是对我不客气吧……”

话音刚落,就见老黑虎目圆瞪。

一个大步上前,钵盂大的拳头,冲着我的脸部就抡了过来。

能看得出来,老黑怒了。

一双铁拳,被他抡的虎虎生风。

我急忙抬手一挡。

虽然,挡住了拳头。

但我还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老黑的拳头很重。

只是一拳,我就感觉胳膊有种锥心之痛。

“你特么服不服?还带不带她走了?”

老黑站在我身前,高高在上的说着。

而我,一言不发。

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看着老黑,我冷冷道:

“再来!”

这是一场死输没赢的对决。

老黑是职业散打,而我根本没学过任何拳术。

但我应该感谢我那面目可憎的姑父,和我那六亲不认的表哥李大彪。

他们无数次的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让我学会了一项技能,挨打!


我本以为,他不过是输钱之后,发泄愤怒的狠话而已。

可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看着我,蜈蚣阴森一笑,慢悠悠说道:

“小子,没想到这么快找到你了吧?你蜈蚣爷的钱,是那么容易赢的吗?”

我冷眼看着蜈蚣,口气冰冷的问道:

“你想怎么样?”

“呵!”

蜈蚣冷笑一声。

“你放心,也别害怕。蜈蚣爷我愿赌服输。今天既不打你,也不骂你。找你呢,就是和你继续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赢我多少把?”

虽然那天蜈蚣拿了两把零点。

但从他的话语间能感觉到,他并没怀疑我出千。

不过就算怀疑,我也不在意。

因为,他没有证据。

但我还是不想和他赌。

看他这架势,以及他的牌品。

继续赢他,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再闹出事端。

这里多说两句。

这也是许多老千,愿意去赌场做暗灯。

或者,选择和实力强大的金主合作的主要原因。

因为一个人单枪匹马,即使千术高明,也经常会遇到各种问题。

如果对方也是老千还好说。

毕竟千门的规矩,大多数老千,还是遵守的。

但要是遇到无赖混子。

输了钱,不认账不说。

还会千方百计的加倍搞回来。

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就是两个字,武力。

而和有实力的金主合作。

老千就只负责赢钱就行。

剩余的事,交给金主处理。

我现在,遇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现在上班,等我下班再说吧……”

我想拖到下班后,把老黑叫来再说。

可没想到,蜈蚣立刻摇晃着食指。

“不行,就现在!”

说着,蜈蚣又回头看向大堂经理,说道:

“我现在要他陪我玩牌,你没意见吧?”

大堂经理看了我一眼,马上点头哈腰的对蜈蚣说道:

“没意见,蜈蚣哥。你们想玩的话,我们楼下就有场子。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们安排个房间……”

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没想到这个蜈蚣,名气居然不小。

就连大堂经理,也认识他。

看来,我是低估他了。

当然,就算他们不认识。

就算蜈蚣的要求,多不合乎洗浴的规矩。

大堂经理也不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底层的小人物,而去得罪蜈蚣。

这就是江湖。

这也是人性。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不过经理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去楼下赌场,赢了蜈蚣,他也不敢闹事。

可没想到,蜈蚣马上摇头。

“不去,今天就在这里玩!我要把之前输的,在这儿都赢回来!”

话一说完。

蜈蚣便大摇大摆的走到桌子前。

随便在架子上拽了条浴巾,铺在桌面上。

把自带的两副扑克,扔到浴巾上。

他还特意假模假式的,对我做了个请的动作,阴笑道:

“来吧,小子!今天咱们继续玩!”

大堂经理见也说不动蜈蚣,他又不想招惹事端。

便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你陪蜈蚣哥玩几把,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着,他便溜了。

而我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

为什么有现成的场子,蜈蚣不去。

却偏要和我在这阴暗、杂乱的备品室里赌?

难道他带的人中有老千。

怕去赌场,被暗灯发现。才选择在这里?

我有些没想明白。

但我知道一点。

今天这个局,我是躲不过去了。

我只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本以为,蜈蚣带的人,也会上来赌。

可没想到,蜈蚣却一边打开扑克,一边对我说道:

“今天就咱们两个单扣,也不玩拉9了,直接炸金花。底钱200,封顶2000的。谁大谁庄……”


梅姐的一双媚眼,依旧紧紧盯着我。

“和我装傻是吧?我这个人运气是不错,但我不相信,我运气会好到最后一把牌,能抓到天胡清一色七对!好,就算是我运气爆棚,可接下来的几把牌,为什么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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