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庭风姜岁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慕庭风姜岁晚的小说这皇后谁爱当谁当,狗皇帝我不要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月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选……”姜岁晚一步上前,逼近洛清欢,朱唇轻启,“你的路!”“什么?”洛清欢愣了愣。姜岁晚唇角一勾,“让你无路可走!”“……”这个回答出乎洛清欢的意料,这贱妇哪来的自信?走她的路?也配?洛清欢阴沉着脸色,凑近姜岁晚,仅用二人能听到声音说:“本宫会让你……走上死路!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如果……你想找死!”姜岁晚轻蔑的眼神从洛清欢面上掠过,便朝宫门走去。洛清欢气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的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玄青张了张口,想劝纯妃别作死,那可是皇后娘娘,但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踏入宫门那一刻,姜岁晚不禁想起初入宫时的情景。那时年少,她和墨临渊都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进宫。他想要君临天下!她想要白头偕老!二人执手...
《慕庭风姜岁晚的小说这皇后谁爱当谁当,狗皇帝我不要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我选……”
姜岁晚一步上前,逼近洛清欢,朱唇轻启,“你的路!”
“什么?”洛清欢愣了愣。
姜岁晚唇角一勾,“让你无路可走!”
“……”
这个回答出乎洛清欢的意料,这贱妇哪来的自信?走她的路?也配?
洛清欢阴沉着脸色,凑近姜岁晚,仅用二人能听到声音说:“本宫会让你……走上死路!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如果……你想找死!”
姜岁晚轻蔑的眼神从洛清欢面上掠过,便朝宫门走去。
洛清欢气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的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玄青张了张口,想劝纯妃别作死,那可是皇后娘娘,但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
踏入宫门那一刻,姜岁晚不禁想起初入宫时的情景。
那时年少,她和墨临渊都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进宫。
他想要君临天下!
她想要白头偕老!
二人执手一路入宫,那时她满心欢喜,眼里只有身边人,从未觉得这条宫路幽深狭长。
因为身边有他!
半生过去,再踏上这条宫路,身边已无他,这周遭的红墙青瓦在她眼里,也成了金丝笼。
“其实皇上这些年一直都念着您,从未忘记过!”
身后传来玄青的话,姜岁晚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路过的宫人瞧见她,全都露出惊讶状,但见玄青跟在后头,又纷纷退避。
玄青瞧着前面纤弱的倩影,没等到回应,又道:“当年未央宫烧了三天三夜,皇上也守了三天三夜,若非太后阻止,皇上就随您而去了。”
“之后皇上重建未央宫,将自己关在未央宫整整三月,日日夜夜抱着您的牌位痛哭,沉浸在失去您的悲痛里。”
“百官劝谏,皇上非但未振作起来,反而砍了几个带头劝谏的大臣,自那,皇上就变得阴晴不定,还犯上了头疾。”
姜岁晚听着,面色淡淡的,脚步不停。
玄青自顾道:“皇上对您用情至深,以前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
“为了我好?”
姜岁晚骤然停住,玄青险些撞上她的后背,忙刹住步伐,后退了一步。
姜岁晚转身看着玄青,“他以前独宠宸贵妃,从而伤害我,无非是因为当时刚登基,权力分散,处境艰难,朝堂又以楚绍钦为一派,他不得不宠宸贵妃,稳住楚绍钦,从而收回分散的权利。”
楚绍钦是宸贵妃的父亲,也是上一任丞相,她当年诈死后不久,楚家就被灭门了。
“他除了想巩固皇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利用宸贵妃替我挡危险。”
“后宫亦是权利相争之地,不比前朝风平浪静,甚至比前朝残忍,每个嫔妃都想往上爬,为了高位,互相坑害诬陷,不择手段”
“谁得宠,就想拉谁下地狱!倘若他宠我,所有嫔妃的矛头就会对准我。”
“所以当宸贵妃入宫后,他就选择了宸贵妃当棋子,他越宠宸贵妃,宸贵妃就越遭人嫉妒,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声落,玄青一脸惊讶,“您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
从他开始独宠宸贵妃,她就看出了端倪,也大致猜到了原因。
她几次想和他推心置腹,想告诉他自己不惧怕危险,她既然选择陪他杀回上京,选择做他的皇后,就做好了应付一切阴谋诡计的准备。
可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漠视她,冷落她,伤害她。
姜岁晚默不作声,玄青皱了皱眉,“您心里既然清楚,为何这一路都对皇上冷眼相待,为何不原谅皇上?”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替你的主子说情?”
对上姜岁晚的目光,玄青感觉自己的心思全被皇后娘娘看穿了,一点秘密都没有。
“您现在知晓皇上的苦衷就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恨他?还是不该给他难堪,伤他的心?”
姜岁晚眸色变冷,冷笑道:“打着爱的名义为我好,做出的却是伤害我的事。我被冤枉诬陷之时,即便他心知我无辜,也依然罚我,屡屡伤我的心。”
“不是他有苦衷,他的目的是为我好,就能伤害我,让我不计前嫌的原谅他。”
心不是一日寒的!
是无数次失望和伤害变寒的!
“未央宫的路我识得,不必送了!”
姜岁晚独自离去,玄青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
这一路看皇后娘娘对皇上太过冷漠,本想帮皇上劝和,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心如此冷硬,当真不回头。
…………
姜岁晚走在宫里,看到她的宫人都误以为她是纯妃,皆行礼避让。
她也未做解释,淡然走去。
身后宫人小声低议:
“纯妃娘娘怎么独自回来了?看起来和出宫时不大一样!”
“好像气色差了,瞧着弱不禁风,难道是舟车劳顿累着了?”
“不对啊,那玉莲姑姑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纯妃娘娘才是,怎么不见人?”
宫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姜岁晚已经走远了。
“你们在说什么?私下说议娘娘,都活腻了?”
玉莲呵斥,几个宫人抬头一看,瞧见走来的洛清欢都懵了。
“纯……纯妃娘娘?”
“纯妃娘娘在这里,那刚才过去的是……”
几人惶恐的面面相觑,洛清欢走过去,倨傲道:
“这次本宫姑且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全都送去慎刑司!”
“谢纯妃娘娘开恩!”
众人忙不迭下跪,洛清欢嗤了声,“各自掌嘴十数!”
说罢,宫人们脸色都变了,她们也没说纯妃娘娘坏话,就是讨论了几句,竟然就被掌嘴?
纯妃娘娘一向柔善,又得宠,从未掌罚过宫奴,这还是头一次。
几人惴惴不安,跪在地上自抽嘴巴。
洛清欢罚了几个宫奴便走了。
姜岁晚此时走到御花园,就听到一声痛呼。
“啊——”
“贱人,本宫为了见皇上,特意做的新衣,都被你弄脏了,你让本宫如何去见皇上?该死!”
“啊——”
“丽嫔娘娘,慎贵人无意弄脏您的衣裳,求娘娘开恩。”
“开恩?一个被皇上厌弃的罪人,本宫就是打杀了,皇上也不会问罪本宫。”
话落,又一声惨叫。
姜岁晚站在不远处,幽幽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想不到昔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风光大盛的宸贵妃竟然会被人踩在脚下。
丽嫔狠狠踩着宸贵妃……
不,现在是慎贵人。
慎贵人一只手被宸贵妃死死踩着,疼的她满头冷汗。
她痛苦的哼着,不经意间瞥见远处的姜岁晚。
刹那间,她瞳孔一震,仿佛受了刺激,猛然推开丽嫔的腿。
丽嫔没站稳,顷刻往后倒去。
“啊!”
“娘娘……”
“楚悠然啊楚悠然,事到如今,你还没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以为你还是贵妃,还是丞相之女?”
“本宫告诉你,楚家灭门了,你父亲被当街斩首示众,你现在是个罪人。”
“还敢威胁本宫?你哪来的胆量?啪——”
丽嫔一巴掌扇在楚悠然脸上,楚悠然嘴角溢出一丝血,恨恨的瞪着她。
“还敢瞪本宫?给本宫扎死她。”丽嫔怒喝。
宫女立马动手,又一阵惨叫。
含珠跪在一边瑟瑟发抖,慎贵人要是死了,她也难逃一死。
“丽嫔娘娘开恩,慎贵人即便是戴罪之身,那也是大皇子的生母。倘若慎贵人死了,日后大皇子长大追究起来,对娘娘也并非好事。”
含珠说完,丽嫔脸色变了。
当下,皇上只有大皇子一个子嗣,哪怕皇上厌恶楚悠然,看在大皇子的面上,也会追究她的罪责。
看来,楚悠然还真不能死!
“哼!本宫这次就饶了你。”
丽嫔哼了声走了,而楚悠然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小主……”
楚悠然晕过去,含珠哭喊着手足无措。
丽嫔则心情大好的离开翠竹轩,折磨了慎贵人一顿,堵在胸口的气都消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是皇上下令禁足她一个月,还罚抄宫规。
丽嫔气炸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皇上为何罚她!
姜岁晚这边!
正和秋桐说着话,曹公公带着人来了。
十几个宫女端着琳琅满目的物件,在她面前站成一排。
曹公公笑道:“阿离姑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您看看可喜欢?若有不喜欢的,奴才再去内务府挑姑娘喜欢的物件。”
姜岁晚扫视着那些珍宝,走到第一个宫女面前,拿起托盘上的帝王绿翡翠手镯端量。
“如此贵重的宝物,谁不喜欢?”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曹公公面露笑意,“这翡翠手镯可是皇上……”
亲自挑选!
话没说完,就见姜岁晚松开了手,顷刻间,殿内响起清脆的碎裂声。
“啪——”
昂贵的帝王绿手镯碎成无数块,众人傻眼了。
御赐物品谁敢毁坏?阿离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敢打碎皇上赏赐的东西。
宫女们都惊疑的看着姜岁晚,而曹公公已经满头冷汗。
抬袖擦了擦面上的冷汗,曹公公小心翼翼道:“娘娘可是不喜欢?”
“喜欢,怎会不喜欢!”
说着喜欢,却不见娘娘有半点喜色,曹公公只觉娘娘的心思比以前更难懂了。
“那这些东西……”
“都留下吧!”
“是!”
曹公公摆了摆手,宫女们连忙将那些物件放下,有珠宝,也有华美的衣裳。
曹公公:“那阿离姑娘若无其它吩咐,奴才先告退!”
姜岁晚点了点头,曹公公退下时,她忽而说:“告诉他,破镜难圆,玉碎难全!”
除了曹公公,没人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曹公公走后,秋桐走到娘娘身边,看着满地翡翠碎片,不解道:
“娘娘是在和皇上置气吗?娘娘既然回来了,说明心里还有皇上,皇上也还爱着娘娘,您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姜岁晚摇了摇头,“并非我愿意回宫,是墨临渊强行掳我回宫。我已不是皇后,以后别叫我娘娘了,我现在是宣平侯夫人。”
“啊???”
秋桐惊呆了,“娘娘您……改改改……改嫁了?”
“昭仁皇后已经死了,我改嫁有何不可?”
姜岁晚神色淡淡,丝毫没觉得自己改嫁有什么问题。
墨临渊能迎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入宫,她为何就不能弃夫改嫁?
看着自己的牌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她伸出手想要拿牌位看看,身后忽地响起哐当一声。
手中的铜盆脱落,洒了一地水。
一身宫女打扮的女子死死盯着姜岁晚的背影,颤抖着问,“娘娘,是……是您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岁晚眉心微拧,缓缓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子时,不禁喊出一声秋桐。
秋桐顿时红了眼眶,冲过去一把抱住她。
“呜呜……娘娘……五年了,奴婢盼了五年,您终于显灵来见奴婢了,呜呜……”
“……”
倒不至于是显灵,有没有可能她没死?
“娘娘,奴婢好想您,您带奴婢走吧,去了黄泉路上,奴婢继续服侍您!”
秋桐哭的伤心,但说出的话让姜岁晚忍俊不禁。
“好了,别哭了!”
她轻轻拍了拍秋桐的背,秋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问:
“娘娘,奴婢要怎么死才舒服些?”
“……”
“奴婢怕疼,想死的快些,不如娘娘掐死奴婢吧!”
秋桐抓起娘娘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要死,可双腿都在打颤。
呜呜,娘娘的手好凉,果然是鬼!
娘娘来带她去地府了!
秋桐眼泪哗啦的流,姜岁晚无奈收回手。
“首先,我已不是你的娘娘。其次,我也不是鬼,秋桐,你看清楚了,我是人!”
“啊?”
秋桐呆呆的看着娘娘,抽噎着说:“娘娘您投胎成人了?”
姜岁晚无力扶额,这丫头的脑子今日是坏了?
“秋桐,我没死……”
秋桐忠心,姜岁晚不想骗她,便把当年诈死的事告诉她。
秋桐听着,脸色变来变去,又是欣喜,又是落寞。
“那娘娘为何不带奴婢走?不管您去哪,奴婢都跟随,奴婢什么苦都能吃,娘娘为何不要奴婢?”
说着眼泪又哗啦的掉。
姜岁晚叹了口气,当年她那破碎的身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如何能带走秋桐?
“我不是让你去找祯妃,让她送你出宫,为何没走?”
“奴婢不想走!”
秋桐抽噎了声,“奴婢要守着娘娘,当年未央宫烧毁,却不见娘娘的尸首,奴婢就知道娘娘总有一日会回来,奴婢要等娘娘回来!”
“傻姑娘,如果我没回来,你要守一辈子不成?”
秋桐摇了摇头,“如果娘娘没回来,奴婢就去找娘娘。”
秋桐说的‘找’是去‘死’,姜岁晚会意,心疼这傻姑娘。
彼时的寿康宫,太后和墨临渊起了争执。
“你……你说什么?你要立那民间女子为后?”
“哀家不同意!”
太后拍案而起,一脸怒容。
殿内宫侍噤若寒蝉,全都低着头不敢喘气。
皇上和太后起冲突,上一次还是五年前,昭仁皇后死的时候。
这一次争执,虽说不是因为昭仁皇后,但多少有点关系,据说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女子酷似昭仁皇后。
“朕不是和您商量,而是告知您一声!”
墨临渊立在那儿,俊颜紧绷,一身威严之势。
太后气的颤抖,“当年你不顾哀家反对,执意立那出身野蛮的丫头为后,哀家忍了。可这次,你从民间带回来一个女子便罢,还要立一个庶民为后,简直荒唐。”
“她不是野蛮女子,她是镇南将军的女儿,是将门之女。”墨临渊强调道。
在太后眼里,武将都是一群莽夫,所以太后一向看不上姜岁晚的出身。
“好!就当昭仁出身高贵,可那民间女子你作何说?”
太后咬牙切齿,“一个庶民主六宫,执凤印,母仪天下,何等可笑?你让各宫如何信服?让百官和天下人如何信服?”
“慕大哥?”
姜岁晚诧异,急忙收回簪子,“你……”
“嘘!”
黑暗中,她的唇被温热的手掌堵住,慕庭风道:“先离开再说!”
外面到处是守卫,慕庭风担心二人交谈会被人发现,想立马带走姜岁晚。
姜岁晚不知道慕庭风是如何追上来的,按之前的估算,最迟也要明日。
然,他今晚却出现在了这里,身上还有些许血腥味,想来是赶路撕裂了伤口,又出了血。
姜岁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劝他别白费力气,不管逃多远,墨临渊都会把她抓回来,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好‘!
以慕大哥的性子,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她逃离。
若是被墨临渊发现,慕大哥便无法逃脱,只能先跟他走,再找机会劝他回去。
慕庭风抓紧了姜岁晚的手,二人已经很谨慎的避开守卫,还是被发现。
“有刺客——”
黑夜中响起一声叫喊,紧接着有打斗声,越来越多的守卫向二人靠拢。
慕庭风吹了一声口哨,星光下,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疾驰而来。
是踏雪!
踏雪是上等良驹,千里绝群,难怪慕大哥会来的这般快。
慕庭风快速解决拦路的守卫,回头喊姜岁晚,“阿离……”
姜岁晚心领神会,用力跑过去,慕庭风抱住她,提气一跃,踩着守卫的肩,借力飞到踏雪身上,而后疾驰而去。
墨临渊从营帐里出来,就看到夜色下疾驰而去的两人,周身杀气腾腾。
“追!”
玄青立马带着人追去,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洛清欢。
“出了何事?”洛清欢坐起身询问,小桌上一盏油灯燃烧着,照的帐内明亮。
守夜的玉莲急忙起身,“奴婢刚才听到外面喊,好像是有刺客……”
“刺客?出去看看!”
真有刺客,她这里早就有危险,没人闯进来,应当不是刺客。
玉莲立即出去查探,洛清欢坐在床铺上等。
很快,玉莲兴奋的跑进帐,“娘娘,不是刺客,是宣平侯只身闯入营地,救走了那女人。太好了,那女人终于走了!”
洛清欢面露诧异,没想到宣平侯来的如此之快。
“皇上在何处?”
“皇上?”玉莲愣了愣,“奴婢,没看到皇上,好像也……也没看到玄侍卫。”
洛清欢一听,就知道墨临渊去追人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皇上还真是不死心啊,任何像昭仁皇后的女子都要带回宫……
…………
踏雪是汗血宝马,普通马匹根本追不上,很快慕庭风就甩开了追兵,朝着夜色中绝尘而去。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踏雪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姜岁晚缩在慕庭风怀里睡的昏昏沉沉,整个人被他的披风包裹着,只露出脑袋。
慕庭风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满目心疼和不舍。
他就那么拥着她,看了她许久。
踏雪驮着两人到了一处江边的渡口才停下。
早就等候在这里的阑夜快速上前,正欲说话,慕庭风抬手制止他。
“让夫人再睡一会!”
闻言,阑夜看了眼侯爷怀里的夫人,心情很是复杂。
都这种时候了,侯爷还在为夫人着想。
倘若皇上追上来……
今日一别,夫人恐怕再也见不到侯爷。
阑夜心情十分沉重,慕庭风眼里则只有姜岁晚。
没有多久,姜岁晚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踏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吹在脸上的微风还带着些许潮湿之气。
“阿离……”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便对上慕庭风柔和的目光。
“慕大哥,我们……”环视了眼四周,看到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阑夜还站在那儿,她疑惑道:“要去哪?”
这不是回汴州的路!
“先下去再说!”
慕庭风率先下马,才伸手去接姜岁晚。
将她抱下马,他拢了拢她身上的玄色披风,将领口系紧,动作极其娴熟自然,又温柔。
姜岁晚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目光落在慕庭风身上,看他可有受伤。
外表没有受伤的地方,可身上一股血腥气。
为免身上的伤裂开出血被姜岁晚看到,慕庭风特意穿了玄衣,就是不想姜岁晚担心。
但他身上的血味太重,姜岁晚还是知道他身上的伤势又加重了。
“慕大哥,你的伤……”
“不要紧!”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慕庭风安抚道:“放心,这点伤不至于要命。阿离,我知道你不想回宫,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阑夜送你去幽州。”
“幽州是你的故乡,只要你隐姓埋名,找个地方隐居,他永远都找不到你。”
姜岁晚愣了下,没想到慕庭风要送她回幽州。
这仿佛交代后事的遗言,让她不安。
她早该想到的,走水路就是要把她送走。
一旦墨临渊找不到她,慕大哥就……
“不行,我不能走,慕大哥,我……”
姜岁晚急了,谁知慕庭风突然打晕她,当即晕倒在他的怀里。
“阿离,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愿娘子岁岁无虞,长安常安!”
这声藏在心里很久的‘娘子’,终于在这一刻喊了出来,可惜她听不见,他却心满意足。
恋恋不舍的看了她最后一次,慕庭风把她交给阑夜。
“务必将夫人平安送到幽州!”
阑夜心情悲怆,抱着姜岁晚一动不动。
“侯爷,让属下留下吧,由其他人护送夫人去幽州。”
“走!这是军令!”
其他人护送,他不放心。
军令如山,不可违!
这一刻,堂堂七尺男儿的阑夜,眼眶一涩,想要落泪。
“属下……领命!”
阑夜咬了咬牙,抱着姜岁晚上了船。
看着小船划走,渐渐驶入江中,慕庭风才安心。
他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江中的船只,那一眼带着诀别和不舍。
回到官道上,慕庭风骑着踏雪想把墨临渊引回汴州,给姜岁晚争取逃脱的时间。
然而,没多久,前面的路被官兵挡住。
他勒住缰绳,停下马儿。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拱手道:“宣平侯!”
“许知州,你拦着本侯是何意?”慕庭风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众官兵。
官兵把路堵的水泄不通,硬闯必定闯不过去。
为了尽快救出姜岁晚,慕庭风骑着踏雪独自去救人,安排阑夜去渡口等着,剩余的人则还在后面没追上来。
所以此时,他没有帮手。
“下官奉命在此拦截侯爷,还请侯爷稍等片刻,等皇上来了,若皇上让侯爷走,下官必定放行。”
许知州说着满肚子的疑惑,也不知皇上命他拦宣平侯作何?
“是吗?本侯要走,你拦不住!”
“那下官得罪了!”
慕庭风拉起缰绳,气势凌人。
踏雪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境,躁动的嘶鸣一声。
就在慕庭风要硬闯时,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传来。
姜岁晚全身紧绷,便是瞧不见,也知道来人是谁。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会半夜潜进女子房里,行事出格,荒唐!
就在她想一脚把人踹下去时,背后传来他懊悔的话音,“岁岁,对不起,我错了!”
突然的道歉,令姜岁晚怔了下,一动不敢动。
墨临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额头贴在她背上,接着道:“我一直以为做的那些事是在保护你,没想到会逼死你。”
什么意思?保护她?
“岁岁,你原谅我可好?跟我回宫,给我弥补你的机会!”
“岁岁,我好想你,这些年,没有一日不想你。”
“陷害你的宸贵妃,我已经处置她了,宫里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他不是最爱宸贵妃?竟会舍得处置?
再者,宸贵妃是丞相之女,丞相在朝中只手遮天,门生党羽众多,他动了宸贵妃,不怕得罪丞相?
姜岁晚心里有诸多疑惑,但也仅仅是疑惑。
他为何要这样做,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纯妃……你无需在意,她只是我这些年对你的念想罢了,如今你回来,我不会再碰她。”
果然是这样么?
从看到纯妃的样貌时,她心中就有了猜测,纯妃还真的是她的替身。
一时间,姜岁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竟有些同情纯妃。
墨临渊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口,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
全是他的愧疚,自责,懊悔。
姜岁晚听着一言不发,心中泛不起一丝涟漪,哪怕他说的再情动悲楚,也没有半分动容。
不过,这人是疯了!
她现在是臣妻,哪个正常皇帝会半夜三更爬臣妻的床?
姜岁晚气恼又无奈,反抗又反抗不了,与其浪费力气,索性随他,只要他不干其它事,也就忍了。
墨临渊也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抱着她说说话。
虽然她身上没有岁岁的特征,可他直觉她就是岁岁,她身上有岁岁的味道,让他安心。
次日!
姜岁晚醒来时,墨临渊已经不见了,想到昨晚身边躺着个人,自己还毫无防备的睡着了,有些懊恼。
“夫人,夫人醒了吗?”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姜岁晚调整了心情,前去开门。
“吱呀!”
房门打开,丫鬟端着洗漱的热水行礼道:“夫人,皇上吩咐奴婢来伺候夫人洗漱,而后去正厅用膳。”
姜岁晚点了点头,让丫鬟进屋,但没让丫鬟伺候,不习惯外人触碰。
墨临渊说陪他一日就放她走,也不知会不会信守承诺真的让她走!
思量着洗漱好,她便跟着丫鬟去正厅。
墨临渊已经坐在桌前,洛清欢也坐在他身旁,驿丞带着几个下人候在一旁听候差遣。
“夫人来了!”
洛清欢见了姜岁晚一脸的笑意。
姜岁晚挺佩服她的,昨日双方才闹的不愉快,今儿竟然还能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
“玉莲,还不快给宣平侯夫人拿凳子!”
“是!”
玉莲麻溜的挪开一个凳子请姜岁晚入座,座位在墨临渊的对面。
洛清欢的小心思,姜岁晚一眼便看穿,对方不想让她接近墨临渊。
正好,她也不想挨着墨临渊。
然,她还没坐下,那男人冷着脸道:“过来!”
姜岁晚眉心一蹙,站着未动。
洛清欢笑容有些僵硬,“皇上,您若觉着宣平侯夫人坐那不合适,不妨让她坐臣妾身边……”
“朕叫你过来!”
墨临渊没有理会洛清欢,幽冷的目光紧盯着姜岁晚。
昨夜拥着她睡时,还扮演着后悔深情的帝王。
天一亮,就冷酷霸道。
这俩人都挺会演,呵!
姜岁晚心中冷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视线掠过墨临渊包扎着的手背,在他身旁坐下。
她和洛清欢一左一右挨着墨临渊,洛清欢脸色都黑了。
区区一介妇人,怎配与她同起同坐,陪伴皇上身侧?
洛清欢气的要死,倘若她知道墨临渊昨夜在姜岁晚房里,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两个当事人则对昨夜的事绝口不提,好似没发生过。
墨临渊命驿丞传膳,很快下人端着膳食鱼贯而入,一碗百合莲子羹放在了姜岁晚面前。
看着面前的百合莲子羹,她眸色微变,眼眸抬起,便对上墨临渊深邃的眼神。
“这碗百合莲子羹是朕特意吩咐厨房给夫人所做,夫人尝尝,可合口味。”
在场的人都觉得皇上待宣平侯夫人过于好了些,特意让厨房给宣平侯夫人做吃的,纯妃娘娘都没有这待遇。
洛清欢嫉妒的不行,却只能强颜欢笑,“天气炎热,百合莲子羹清热安神,现在食用极好,还是皇上考虑周到。来人,给本宫也上一碗。”
下人集体尴尬了,洛清欢见谁都不动,有些不悦。
驿丞赶忙站出来解释,“娘娘,厨房只煮了一份,娘娘若想吃,下官这就让下人去煮!”
皇上用膳,下人哪敢只煮一份百合莲子羹,也就是说,那碗百合莲子羹真的是皇上特意让人给那贱妇做的,连她都没有!
洛清欢死死掐着指尖,压着心头的委屈怨愤,“不必了!”
驿丞见纯妃不快,也不敢多言,默默退下,也不知纯妃娘娘会不会因为这事迁怒他,早知让厨房多熬一碗。
“娘娘喜欢,不如这碗百合莲子羹给娘娘食用!”姜岁晚淡淡开口。
洛清欢看了墨临渊一眼,见皇上似有不悦,抿了抿唇,不冷不热道:“既是皇上赏赐夫人的,夫人吃便是。”
姜岁晚并不想吃,她身患寒疾,根本碰不得寒凉之食,一旦食用会全身发寒,腹痛难忍。
墨临渊这么做,分明是要试探,证实她的身份,逼她承认自己就是‘姜岁晚’。
一旦她承认,就会失去自由,再度回到那个冰冷无情的皇宫。
“夫人不吃,莫不是不喜?还是说……你要忤逆朕?嗯?”
一句话,逼的姜岁晚不得不吃,否则就会被他按忤逆之罪论处。
“皇上赏赐,臣妇哪怕不喜,自然也会吃!”
四目相对,锋芒暗涌。
姜岁晚面无表情的舀起一勺百合莲子羹送入口中,随意咀嚼了下便吞入腹中。
“臣妇吃了,先行告退,皇上娘娘慢用。”
她若无其事的放下碗勺,起身欲走,墨临渊冷喝,“坐下,吃完!”
姜岁晚面色微变,接触到他逼人的视线,知道不吃了这碗百合莲子羹,他不会放了自己。
她只能坐回去,咬牙吃完,一滴不剩。
墨临渊盯了她半晌,见她面无异色,眉头拧了起来。
她如果是岁岁,此时应当寒疾发作,为何没事?
“臣妇吃完了,可能走了?”
姜岁晚放下碗勺,此时四肢百骸逐渐发寒,迫不及待的想走。
然,墨临渊并不打算放过她。
“给朕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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