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凝谢凌雪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真千金重生归来,全家火葬场了谢晚凝谢凌雪》,由网络作家“饺子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还没亮,谢晚凝就醒了。她坐在案前,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这是祖母留下的总账,记录着将军府近二十年来的进项开销。“大小姐,老钱来了。”秋菊轻声禀报。“让他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屋内。这是将军府的老账房,在府中干了三十多年,从谢晚凝祖父那辈就开始管账。“老钱,坐。”谢晚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老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坐下:“大小姐找我来......”“这些账本,你都熟悉吧?”谢晚凝把面前的账册推过去。老钱点头:“都是老奴经手的。”“那你说说,这里面有多少是假的?”老钱身子一颤:“大小姐这是......”“别紧张。”谢晚凝给他倒了杯茶,“我只是想知道实情。”老钱捧着茶杯,手微微发抖:“老夫人在世时,账目都是......”“我问的不是这...
《结局+番外真千金重生归来,全家火葬场了谢晚凝谢凌雪》精彩片段
天还没亮,谢晚凝就醒了。她坐在案前,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这是祖母留下的总账,记录着将军府近二十年来的进项开销。
“大小姐,老钱来了。”秋菊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屋内。这是将军府的老账房,在府中干了三十多年,从谢晚凝祖父那辈就开始管账。
“老钱,坐。”谢晚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老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坐下:“大小姐找我来......”
“这些账本,你都熟悉吧?”谢晚凝把面前的账册推过去。
老钱点头:“都是老奴经手的。”
“那你说说,这里面有多少是假的?”
老钱身子一颤:“大小姐这是......”
“别紧张。”谢晚凝给他倒了杯茶,“我只是想知道实情。”
老钱捧着茶杯,手微微发抖:“老夫人在世时,账目都是......”
“我问的不是这个。”谢晚凝打断他,“我要知道,各房这些年私下动了多少银子。”
老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大小姐既然问了,老奴就说实话。
这些年,各房确实都......”
“拿着账本,一笔一笔说。”
老钱翻开账册:“三房管着城外的庄子,每年都要扣下两成收成。
二房掌着城里的铺子,账面上写十两,实际进账至少有十五两......”
谢晚凝冷笑:“继续。”
“大房虽然不管事,但谢长峰每月都要从库房支银子。
四房更狠,直接在账目上做手脚,把支出的数目写大了。”
“具体数目呢?”
“老奴这里有本私账。”老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本子,“这些年各房动的银子,都记在这里了。”
谢晚凝接过小本子,翻了翻:“你倒是细心。”
“这是老奴的本分。”老钱低着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谢凌雪那边......”老钱犹豫了一下,“她每月都要从库房支银子,数目不小。”
谢晚凝眯起眼睛:“多少?”
“少则百两,多则千两。”老钱道,“都说是买胭脂水粉,置办衣裳。
可老奴知道,那些银子大多都进了杨记药铺。”
“杨记药铺?”谢晚凝想起昨晚的事,“她买什么药?”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老钱摇头,“不过,每次送银子的都是她院里的王婆子。”
谢晚凝站起身,在屋里踱步:“老钱,你在府里这么多年,应该攒了不少银子吧?”
老钱一惊:“大小姐这是......”
“别怕。”谢晚凝笑道,“我是想说,你这把年纪了,该享享清福了。”
老钱跪下:“大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
“起来。”谢晚凝扶他起来,“我不是要治你的罪。
相反,我要重用你。”
“重用?”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管家。”谢晚凝道,“专门负责查账。
月钱翻倍,年底另有赏银。”
老钱愣住了:“这......”
“怎么,不愿意?”
“不是。”老钱连忙道,“只是老奴怕......”
“怕得罪人?”谢晚凝冷笑,“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老钱想了想,重重地磕了个头:“老奴谢大小姐信任!”
“起来吧。”谢晚凝递给他一个钥匙,“这是账房的钥匙,你现在就去查账。
记住,要查得仔细些。”
“是。”老钱接过钥匙,又道,“大小姐,还有一件事......”
“说。”
“账房里有个暗格。”老钱压低声音,“里面藏着一本特殊的账册,是记录各房这些年收受贿赂的。”
谢晚凝眼中精光一闪:“在哪里?”
“在东墙第三块砖后面。”老钱道,“那本账册是老夫人让老奴偷偷记的,连大管家都不知道。”
谢晚凝点点头:“你先去忙吧。对了,把你那本私账留下。”
老钱应声退下。谢晚凝拿起那本私账,仔细翻看起来。
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春桃。”
“在。”
“去把秦掌柜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这是谢晚凝的产业“清风楼”的掌柜,也是她的心腹。
“大小姐。”秦掌柜行礼。
“看看这个。”谢晚凝把私账递给他。
秦掌柜接过一看,脸色就变了:“这......”
“怎么?”
“三房这些年从庄子里扣的银子,至少有三万两。”
秦掌柜道,“二房更狠,光是铺子的额外收入,就有五万两。”
谢晚凝冷笑:“继续。”
“大房虽然没有实权,但谢长峰这些年从库房支的银子,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两。”
秦掌柜翻着账本,“至于四房,光是账面上的亏空就有四万两。”
“谢凌雪呢?”
“她这几年花掉的银子......”秦掌柜倒吸一口冷气,“足足十万两!”
谢晚凝站起身,走到窗前:“秦掌柜,你说这些银子都去哪了?”
“据老奴所知,大部分都进了杨记药铺。”
“查。”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杨记药铺的底细。”
“是。”秦掌柜应下,又道,“大小姐,还有一件事。”
“说。”
“我查到杨记药铺后面有个院子,每个月十五都会有一批货物运进去。”
谢晚凝转过身:“什么货物?”
“不清楚。”秦掌柜摇头,“都是晚上送的,箱子封得严严实实。
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些箱子,都是从李家酒楼运过去的。”
谢晚凝眯起眼睛:“有意思。春桃,你去把账房的钥匙拿来。”
“大小姐要去账房?”
“不急。”谢晚凝坐回椅子,“先让老钱查着。
秦掌柜,你说说城里的铺子。”
秦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各家铺子的情况。
二房管着的绸缎庄,每月进项至少三百两。但账面上只报两百两。”
“继续。”
“粮铺每月亏空五十两,酒坊少报一百两,首饰铺更狠,直接少报一半。”
谢晚凝接过那张纸:“这些铺子,都是祖母留给我的?”
“是。”秦掌柜点头,“还有城外的庄子,码头的船行,都是老夫人的产业。”
“船行?”谢晚凝挑眉,“谁在管?”
“是个叫孙三的。”秦掌柜道,“此人是三房的亲信。”
谢晚凝站起身:“备马车,我要去码头看看。”
“这......”秦掌柜犹豫道,“那孙三不是好相与的。
他在码头横行霸道,连官府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那正好。”谢晚凝冷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横。
春桃,去把赵三叫来。”
不一会儿,独眼龙赵三大步走进来。
“大小姐。”
“带几个人,跟我去码头。”谢晚凝道,“记住,要带家伙。”
赵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明白。”
马车很快就备好了。谢晚凝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
码头离城南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
“大小姐,到了。”春桃掀开车帘。
谢晚凝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热闹的码头。船只进进出出,码头工人搬运货物,一派繁忙景象。
“孙三在哪?”
“在那间阁楼里。”秦掌柜指着码头边一座两层小楼,“他每天都在那里收钱。”
谢晚凝迈步向阁楼走去。赵三带着几个壮汉跟在后面,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阁楼门口站着两个打手,见有人来,立刻拦住去路:“站住!
这里是......”
话没说完,赵三一个箭步上前,两拳就把人撂倒了。
“砰!”阁楼的门被踹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正坐在桌前数钱,见有人闯进来,顿时大怒:“谁敢......”
“你就是孙三?”谢晚凝走进屋内,目光扫过桌上的银子。
“你是谁?”孙三站起身,“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我的地盘。”谢晚凝坐到椅子上,“账本拿来。”
“你......”孙三脸色一变,“你是谢家大小姐?”
“怎么,不认识?”
孙三强笑道:“大小姐来码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让小的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谢晚凝冷笑,“准备把账本做假?”
“大小姐说笑了。”孙三搓着手,“小的做事,向来规规矩矩。”
“是吗?”谢晚凝站起身,走到窗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三房每月都能从码头拿到五百两银子?”
孙三脸色大变:“这......”
“还有。”谢晚凝转过身,“那些走私的货物,是不是也经你的手?”
“大小姐!”孙三噗通跪下,“小的知错了!
求大小姐开恩!”
谢晚凝看着他:“把账本拿来,我就饶你一命。”
孙三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本账册:“这是真账本,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晚凝翻开账本,眉头微皱:“这三年来,码头的收入去了哪里?”
“都...都给了三房的管事。”孙三额头冒汗,“他们说是老夫人的意思。”
“放屁!”谢晚凝一掌拍在桌上,“祖母病重前就把码头给了我,你还敢撒谎?”
“大小姐息怒!”孙三磕头如捣蒜,“小的这就把银子还上!”
“银子?”谢晚凝冷笑,“你以为我缺这点银子?
赵三!”
“在!”
“把他绑了,送到衙门去。”谢晚凝站起身,“就说他私通海盗,走私违禁品。”
“不要!”孙三吓得魂飞魄散,“大小姐,小的什么都说!
三房这些年在码头做的事,小的都知道!”
谢晚凝重新坐下:“说。”
“三房不光收码头的银子,还经常半夜运一些箱子。”
孙三道,“那些箱子都是从海上来的,运到城里后,有一部分送去了杨记药铺。”
“还有一部分呢?”
“送去了李家酒楼。”
谢晚凝眼中精光一闪:“继续。”
“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违禁品。”孙三压低声音,“有药材,有胭脂,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人。”孙三咽了口唾沫,“都是从海上买来的。”
谢晚凝站起身:“赵三,把他带走。记住,让他把知道的都写下来。”
“是!”赵三一挥手,两个壮汉就把孙三拖了出去。
谢晚凝走到窗前,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春桃在旁边轻声道:“大小姐,要不要通知官府?”
“不急。”谢晚凝转过身,“先让秦掌柜查查那些箱子的去向。
对了,让人盯着杨记药铺,看看谢凌雪最近去过几次。”
“是。”
“还有。”谢晚凝眯起眼睛,“去查查三房这些年在外面买的铺子。
既然他们这么会赚钱,想必也该露出马脚了。”
谢晚凝将信封放入袖中,正准备找人送信,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小姐,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来了。”守在院门的丫鬟小声禀报。
谢晚凝眉头微挑,这个时辰王嬷嬷来访,必有蹊跷。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迎了出去。
王嬷嬷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檀木匣子。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王嬷嬷福了福身,“老夫人说您今日去松鹤堂时提到会算账,让老奴送些账册来给您过目。”
谢晚凝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本账册,最上面一本写着“丝绸铺子账目”。
“劳烦嬷嬷跑这一趟。”谢晚凝笑道,“天色已晚,嬷嬷先回去歇息吧。”
王嬷嬷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老夫人说了,让老奴在这里等着,您若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老奴也好解答。”
原来是来试探她的本事。谢晚凝也不推辞,请王嬷嬷进了屋。
“来人,上茶。”谢晚凝吩咐道。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端着茶盘进来,动作笨拙,差点被门槛绊倒。
谢晚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多谢大小姐。”小丫鬟红着脸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谢晚凝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叫秋菊。”
“以后要当心些。”谢晚凝语气温和,“去把那盏琉璃灯拿来。”
秋菊应声而去。王嬷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大小姐对下人倒是和气,不像府里其他主子那般趾高气扬。
谢晚凝在案前坐下,翻开账册。她一目十行地看着,时不时用朱笔做些标记。
“这个月的丝绸进货价格怎么比上个月高了这么多?”
谢晚凝指着一行数字问道。
王嬷嬷凑过来看:“这是因为上个月下了大雨,蚕丝产量减少,价格自然就涨了。”
“可是根据这里的记载,我们的丝绸铺子进的是苏州的丝,而苏州那边并没有下雨。”
谢晚凝又翻到前面几页,“再说这个价格,比市面上高出三成有余。”
王嬷嬷脸色微变:“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要不要去问问李管事?”
“不必了。”谢晚凝合上账册,“我看完这些账目,自会去找李管事问个明白。”
王嬷嬷欲言又止。这时秋菊端着琉璃灯进来,谢晚凝示意她放在案头。
灯光下,谢晚凝继续翻看账册。每一笔进出她都仔细核对,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她已经看完了三本账册。
“这些账目倒是有意思。”谢晚凝放下朱笔,“不知祖母明日可有空,我想当面请教几个问题。”
王嬷嬷连忙道:“老夫人一早要去城南的庄子看看,怕是要傍晚才回来。”
“那就等祖母回来再说。”谢晚凝起身送客,“今日辛苦嬷嬷了。”
等王嬷嬷走后,谢晚凝重新坐回案前,将刚才记下的几个疑点整理了一遍。
光是这三本账册,她就发现了不少问题。看来李管事这些年没少中饱私囊。
“秋菊。”谢晚凝唤道。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秋菊立刻凑过来。
“你去打听一下,李管事住在府里哪个院子?”
秋菊眨眨眼:“李管事住在西北角的如意院,那里还住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
谢晚凝有些意外:“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奴婢以前在厨房帮工,经常要给各院子送饭菜。”
秋菊低声道,“李管事最爱吃糖醋鱼,每次都要多加醋。
他小女儿喜欢吃桂花糕,但是不能放太多糖......”
谢晚凝听着秋菊絮絮叨叨地说着府里各处的琐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看似笨手笨脚的小丫头,倒是个细心的。
“你在厨房待了多久?”
“快两年了。”秋菊道,“前几天才被调来伺候大小姐。”
谢晚凝若有所思。这个丫头在厨房待了这么久,对府里的情况想必很熟悉。
而且她年纪小,做事虽然笨拙,但心思单纯,倒是个可用之人。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谢晚凝道,“明日一早,你陪我去趟城南。”
秋菊眼睛一亮:“大小姐是要去庄子上?”
“不错。”谢晚凝点点头,“我要看看那些庄子的账目是不是也像丝绸铺子这般有趣。”
“大小姐,您要去庄子,可要准备马车。”秋菊提醒道。
谢晚凝摇摇头:“不必那么麻烦,骑马去就行。”
“骑马?”秋菊瞪大眼睛,“可是......”
“怎么,你不会骑马?”
秋菊红着脸点点头:“奴婢从没骑过。”
“那你就跟着我一匹马。”谢晚凝说着站起身,“去准备一下,天还没亮就要出发。”
秋菊应声退下。谢晚凝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月色。
前世她被关在这个小院里,连府门都出不去。
这一世,她要把将军府的每一寸地方都摸清楚。
次日天还蒙蒙亮,谢晚凝就带着秋菊来到马厩。
“小的给大小姐请安。”马夫连忙迎上来,“您这是......”
“备两匹马。”谢晚凝直接说道。
马夫犹豫了一下:“大小姐,您要出府?”
“怎么,我出府还要经过谁的允许不成?”谢晚凝冷笑一声。
“不敢不敢。”马夫连连摆手,“只是老夫人吩咐过,您若要出府,得先禀报一声。”
谢晚凝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这个够不够资格?”
马夫看清玉佩上的“谢”字,顿时变了脸色:“小的这就去备马。”
不一会儿,两匹骏马牵了出来。一匹通体雪白,一匹棕红发亮。
“这白马温顺,最适合小姐骑。”马夫介绍道。
谢晚凝却直接走向那匹棕红马:“就要这匹。”
“这......”马夫为难道,“这马性子烈,一般人驾驭不住。”
谢晚凝不等他说完,已经翻身上马。那马果然性子暴躁,立刻扬起前蹄。
谢晚凝稳稳坐在马背上,轻轻一拍马颈,马儿竟慢慢安静下来。
“大小姐好身手!”马夫惊叹道。
谢晚凝嘴角微扬。前世在乡下,她没少骑马帮人送货。
这点本事,还难不倒她。
“上来。”谢晚凝向秋菊伸出手。
秋菊战战兢兢地爬上马背,紧紧抱住谢晚凝的腰。
“放松些。”谢晚凝说着,一扬马鞭,“驾!”
马儿飞奔而出。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秋菊一开始吓得直叫,渐渐也适应了马背的颠簸。
“大小姐,您是不是经常骑马?”秋菊好奇地问。
“嗯。”谢晚凝随口应道,“你知道城南的庄子怎么走吗?”
“知道!”秋菊立刻来了精神,“出了南门往右拐,沿着河边一直走,看到三棵大槐树就到了。”
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庄子。远远望去,几间青砖大屋掩映在树林中,周围是一片片良田。
“老夫人的马车还没到。”秋菊指着大门口说道。
谢晚凝勒住马:“我们先在附近转转。”
两人沿着田埂慢慢走,秋菊不时给谢晚凝介绍:“这片是种的水稻,那边是麦田。
去年收成都不错,光是这一个庄子就进账万两银子。”
“你连这个都知道?”谢晚凝挑眉。
“嘿嘿,我有个姐姐在账房帮工。”秋菊吐了吐舌头,“她总爱跟我说这些。”
谢晚凝若有所思。这丫头倒是个消息灵通的,难怪会被调到她身边。
看来府里还有人在暗中关注她。
正想着,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谢晚凝调转马头,看见一辆青布软轿正缓缓驶来。
“是老夫人的轿子!”秋菊小声说道。
谢晚凝策马迎了上去。轿子在庄子门口停下,王嬷嬷掀开轿帘,扶着老夫人下来。
“祖母。”谢晚凝翻身下马,“孙女来得早了些。”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机灵。这是看过账册,就猜到我要来庄子?”
“孙女不过是想亲眼看看庄子的情况。”谢晚凝笑道,“正好碰到祖母。”
“进去说话。”老夫人摆摆手。
庄子里早有人准备好了茶点。谢晚凝跟着老夫人进了正屋,王嬷嬷端来一盏茶。
“说说吧,昨晚看出什么问题了?”老夫人开门见山地问。
谢晚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孙女发现几处可疑的地方。
首先是丝绸的进货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其次是销售记录前后对不上,每个月都少了一部分货。
还有......”
她一条条说下去,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
“不错,你倒是个明白人。”老夫人放下茶盏,“知道这些账目是谁经手的吗?”
“是李管事。”谢晚凝答道,“不过,李管事背后应该还有人。”
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哦?此话怎讲?”
“李管事住在如意院,一家人的开销不小。光是他小女儿喜欢的桂花糕,一个月就要用上好几斤上等白糖。”
谢晚凝慢条斯理地说,“以他的俸禄,养活不起这样的生活。”
“你连这些都打听清楚了?”老夫人有些意外。
谢晚凝笑而不语。她可不会说这些都是秋菊告诉她的。
“既然你这么上心,”老夫人沉吟片刻,“不如就由你来查这件事。”
“孙女遵命。”谢晚凝福了福身,“只是孙女初来乍到,还请祖母给个由头。”
老夫人想了想:“正好庄子里的账目也该查查了。
你就说是我让你经手的。”
“多谢祖母。”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了这个由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查账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王嬷嬷进来禀报:“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谢晚凝眉头微皱。谢凌雪怎么会来这里?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淡淡地说。
谢凌雪一身淡粉色衣裙,脸上还带着病容。她一进门就扑到老夫人跟前:“祖母,您怎么不等雪儿一起来?”
“你不是病着吗?”老夫人语气冷淡。
“雪儿放心不下祖母。”谢凌雪楚楚可怜地说,“听说姐姐也来了,就想着一起来看看。”
她说着转向谢晚凝,脸上带着歉意:“姐姐,昨日的事是雪儿不好,一时想不开......”
谢晚凝看着她这副做派,心中冷笑。前世她就是被这样的眼泪迷惑,才会一步步落入圈套。
这一世,她偏要看看这位“妹妹”还能演出什么好戏。
谢晚凝接过玉簪,插在发髻上。这支玉簪是祖母留给她的,上面刻着“晚”字。
“走吧。”她转身向外走去,“让我们看看,四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前院的花厅里,孙氏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她穿着藕荷色的裙子,头上戴着金钗,一副主母做派。
见谢晚凝进来,她连忙起身:“大小姐来了。”
谢晚凝看了看她坐过的位置,冷笑道:“四婶好大的胆子,这是老夫人的位置。”
孙氏脸色一变:“我...我只是坐着等大小姐。”
“是吗?”谢晚凝走到主位前,“那四婶现在可以说,来找祖母有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孙氏陪着笑,“老夫人病了这么久,我们做晚辈的,总该尽点心。
我想着,不如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看。”
“最好的大夫?”谢晚凝冷笑,“四婶说的是哪位?”
“是...是杜太医。”
“杜太医?”谢晚凝眯起眼睛,“四婶说的可是杜承业?”
“正是。”孙氏道,“杜太医医术高明,在城里很有名望。”
谢晚凝看着她:“四婶怎么认识杜太医的?”
“这个...”孙氏支吾了一下,“是张家介绍的。”
“张家?”谢晚凝冷笑,“是张世泽介绍的吧?”
孙氏脸色一变:“大小姐怎么知道...”
“四婶,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谢晚凝打断她,“张世泽和谢婉柔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孙氏额头冒出冷汗。
“不过...”谢晚凝站起身,“既然四婶这么孝顺,那就请杜太医来吧。”
孙氏一愣:“大小姐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谢晚凝冷笑,“不过有一点...”
她走到孙氏面前,声音冰冷:“如果杜太医开的方子有问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孙氏脸色发白:“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谢晚凝转身向外走去,“对了,告诉谢婉柔,让她收收心。
张家那位公子,可不是她能高攀的。”
等谢晚凝走后,孙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头全是冷汗。
“夫人。”一个婆子凑过来,“这可怎么办?”
孙氏咬牙:“贱人!居然敢威胁我!”
“要不...要不我们别请杜太医了?”
“不行!”孙氏站起身,“计划都安排好了,不能半途而废。
你去告诉杜太医,就按原计划行事。”
“可是...”婆子迟疑道,“大小姐说...”
“怕什么!”孙氏冷笑,“等老夫人死了,这府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婆子走后,孙氏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说完了吗?”谢晚凝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冷笑。
孙氏吓得后退两步:“大...大小姐?你...”
“我刚才就在这里。”谢晚凝慢慢走进来,“四婶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偷听...”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听就听。”谢晚凝在主位上坐下,“四婶,你真以为我会让杜太医进府?”
孙氏强装镇定:“大小姐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那是给你机会。”谢晚凝冷笑,“可惜,你不珍惜。”
她拍了拍手,赵三带着几个护卫走进来。
“把她带下去。”谢晚凝淡淡道,“关在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你敢!”孙氏尖叫,“我是四房的当家主母...”
“你算什么东西!”谢晚凝猛地拍案而起,“一个商贾之女,也配在将军府耀武扬威?”
孙氏脸色煞白。她出身商人家庭,一直是她的软肋。
“带走。”谢晚凝挥手。
护卫上前,不由分说把孙氏拖了出去。她的尖叫声渐渐远去。
“大小姐。”赵三回来禀报,“已经关起来了。”
“去把四房的人都叫来。”谢晚凝道,“就说我有话要说。”
不一会儿,四房的人都来了。谢婉柔站在最前面,穿着粉色衣裙,梨花带雨地看着谢晚凝。
“有趣。”谢晚凝看向钱公子,“那不知钱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家店?”
“自然是继续开下去。”钱公子摇着扇子,“李掌柜虽然贪了点小钱,但这些年把店管得不错。
只要他把银子吐出来,我看不如...”
“看来钱公子是想保他?”谢晚凝打断他的话。
“也不是保他。”钱公子笑道,“只是这家店开了这么多年,招牌在那里。
要是就这么关了,岂不可惜?”
谢晚凝走到他面前:“钱公子,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招牌?”
钱公子愣了一下:“这...”
“赵三。”谢晚凝头也不回,“把这位钱公子,请回府里喝茶。”
“你敢!”钱公子脸色一变,“我可是钱家的人!”
“正因为你是钱家的人。”谢晚凝冷笑,“我才要请你回去喝茶。”
赵三带着人围上来。钱公子还想挣扎,但很快就被制住。
“大小姐!”一个伙计跑进来,“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谢晚凝走到门口。只见街上站了二三十个汉子,都是膀大腰圆的。
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虎背熊腰,一脸横肉。
“谢大小姐。”那人抱拳,“在下钱通,是这位少爷的叔父。”
“原来是钱老爷。”谢晚凝笑道,“来得正好。
我正要请钱公子回府喝茶,钱老爷要不要一起?”
“大小姐说笑了。”钱通冷笑,“我们钱家的人,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请的。”
“是吗?”谢晚凝也冷笑,“那钱老爷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钱通一挥手,“放了我侄儿,这事就算了。
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钱通大喝一声。
身后的汉子们纷纷亮出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谢晚凝。
“有意思。”谢晚凝笑了,“钱老爷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强盗之事?”
“谁敢动手!”一声暴喝响起。
街角转出一队官兵,为首的是个年轻武官。他骑在马上,腰佩长刀,一脸杀气。
“捕头大人!”钱通脸色一变。
“钱通!”那武官冷笑,“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街上聚众闹事!”
“冤枉啊大人!”钱通连忙赔笑,“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武官翻身下马,“带着这么多人,拿着刀枪棍棒,这是什么生意?”
他走到谢晚凝面前,抱拳道:“在下何远,是这一带的巡捕。
大小姐若是遇到麻烦,尽管吩咐。”
“有劳何捕头了。”谢晚凝笑道,“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置吧。”
“遵命!”何远转身喝道,“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官兵们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钱家的人制住。
钱通还想挣扎,但何远一刀拍在他后颈,直接晕了过去。
“大小姐。”何远抱拳,“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吧。”谢晚凝道,“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何远领命而去。谢晚凝转身看向店里的伙计:“你们都听着。
从今天起,这家店关门整顿。想留下的,明天到府里报到。
不想留的,现在就可以走。”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跪下:“我们愿意留下!”
“好。”谢晚凝点点头,“赵三,把李福全带回去。
其他人,封了店门。”
回到府里,谢晚凝刚坐下,春桃就跑进来:“姑娘!
城南的聚宝当又派人来了!”
“让他们等着。”谢晚凝冷笑,“我倒要看看,这聚宝当到底有什么门道。”
她看向赵三:“去,把李福全带来。我要好好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当了多少东西。”
李福全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谢晚凝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说吧,这些年到底当了多少东西?”
“小的...小的不敢隐瞒。”李福全额头抵地,“每年春节前后,聚宝当的周掌柜都会来找我,说只要把府里值钱的东西当到他那里,就给我三成好处...”
谢文远脸色难看:“我...”
“您要是想要账册,”谢晚凝笑道,“不如明天去账房自己登记。
只要如实申报,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谢文远气得浑身发抖,“你等着!”
他甩袖离去,两个家丁也被赵三扔了出去。
“姑娘,要不要...”赵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谢晚凝摇头,“这种人,留着还有用。”
等人都退下后,谢晚凝从怀里掏出那个铜盒。
盒子很沉,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玉玺。
“这是...”谢晚凝仔细端详,玉玺上刻着“太医院印”四个字。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怪不得祖母说有张通往权力中心的门票。”
她小心地将玉玺收好,又去看了眼密室的机关。
这里不能再用了,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姑娘。”春桃快步进来,“刚才在外院碰见个老人,说是要见您。”
“什么人?”
“说是叫钱老,是个机关师。”
“机关师?”谢晚凝眼睛一亮,“请他来内院。”
片刻后,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被带了进来。他身材瘦小,背有些驼,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老朽钱九,见过大小姐。”老者拱手。
“钱老请坐。”谢晚凝示意春桃上茶,“不知钱老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是老夫人生前的嘱托。”钱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老夫人说,等大小姐接管府中事务后,让我来帮您重新布置一些...机关。”
谢晚凝接过信一看,果然是祖母的笔迹。
“钱老精通机关术?”
“不敢说精通。”钱九谦虚道,“只是略懂一二。
当年老夫人府上的密室,就是老朽设计的。”
“原来如此。”谢晚凝点头,“不知钱老可有更好的设计?”
“这个...”钱九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大小姐若是信得过老朽,不如让我给您设计一个新的密室?
保管比现在这个隐蔽十倍。”
“哦?说来听听。”
钱九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这是老朽最新研究的机关,用了水银导引...”
谢晚凝听得连连点头。这老头果然有两下子,设计的机关巧妙精密,就是太费银子。
“钱老开个价吧。”
“大小姐说笑了。”钱九摆手,“老朽受老夫人大恩,这点小事怎敢要钱?”
谢晚凝笑了:“钱老不愧是老江湖,这话说得漂亮。”
她取出一锭银子:“这是定金,等工程完工,再付余款。”
钱九接过银子,掂了掂,笑道:“大小姐爽快。
不过还得准备些材料...”
“清单列出来,交给赵三去办。”谢晚凝站起身,“什么时候能开工?”
“最快三天。”钱九收起图纸,“不过得先选个合适的地方。”
“这个好说。”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已经想好了。”
“就在祖母的院子里。”谢晚凝指着院中一处假山,“这里地势隐蔽,又靠近内院,最适合不过。”
钱九绕着假山转了一圈,连连点头:“这处确实不错,地基稳固,还能借着假山做掩护。
不过...”他顿了顿,“老夫人院子里建密室,会不会不太合适?”
“无妨。”谢晚凝淡笑,“这院子已经归我了。”
“那就好办。”钱九从怀中掏出一支炭笔,在纸上画起来,“咱们可以在假山下挖一个地窖,用机关连通内院。
地窖分三层,第一层...”
谢晚凝听得认真。这老头果然是个行家,设计巧妙,就连通风排水都考虑到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姑娘。”春桃快步进来,“醉仙楼的掌柜来了。”
谢晚凝眼睛一亮。祖母信中提到的郑掌柜,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请他去前厅。”她对钱九道,“钱老先歇着,待会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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