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芷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转嫁摄政王,符妃你别太嚣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祁圆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裴渡带自己过来干什么?虽然待在他身边能为自己充电,但算上今天,也不过是两人第二见面,昨夜他偷摸过来不算,总不好死皮赖脸杵在这儿?“也不是,就你们......”“行了云娘,她胆小,不禁逗,做正事吧。”黎芷表示不服。但裴渡当作没看见她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茶,品茶。云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朝着随自己来的两个绣娘招呼了声。便见他们拿出量尺,纸笔,还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是衣服的设计面料,款式,纹样等等。这是要干什么?见她一脸呆呆的样子,云娘觉得像自己以前养过的小兔子,又软又可爱。“傻愣着干嘛?难得爷亲自来一趟锦绣阁,竟出了那样的事,便派人让我到府上来量衣。最近天儿开始凉了,小姐穿着这般单薄可不行,要是冻坏了某人心疼...
《退婚转嫁摄政王,符妃你别太嚣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裴渡带自己过来干什么?
虽然待在他身边能为自己充电,但算上今天,也不过是两人第二见面,昨夜他偷摸过来不算,总不好死皮赖脸杵在这儿?
“也不是,就你们......”
“行了云娘,她胆小,不禁逗,做正事吧。”
黎芷表示不服。
但裴渡当作没看见她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茶,品茶。
云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朝着随自己来的两个绣娘招呼了声。
便见他们拿出量尺,纸笔,还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是衣服的设计面料,款式,纹样等等。
这是要干什么?
见她一脸呆呆的样子,云娘觉得像自己以前养过的小兔子,又软又可爱。
“傻愣着干嘛?难得爷亲自来一趟锦绣阁,竟出了那样的事,便派人让我到府上来量衣。
最近天儿开始凉了,小姐穿着这般单薄可不行,要是冻坏了某人心疼怎么办?”
——
黎芷[茫然]:听不懂。
云娘[叹气]:媚眼抛给瞎子看!
“云娘,做你该做的事。”
黎芷看着两个绣娘朝她走来,后退一步看向裴渡。
“我欠你的衣服都还没还清,你是觉得我债多不压身是吧?”
那可是锦绣阁,一件衣服价值千金!
就她兜里抠抠搜搜的几百两银子,也就买人家半匹布!
欣赏着她一脸慌张戒备又肉痛的样子,裴渡勾了勾唇,心情很好。
“混成你这样子也是没谁了,怕是连嗷呜吃饭的碗都比你值钱。”
黎芷扯了扯嘴角,无力的反驳:“......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讽刺她穷也就算了,怎么还拉踩上了?
这是她的错吗?
一想到自己穿来,两眼一睁就是肝,
不是和那假鸡毛千金战斗,就是和裴渡斗,她哪有时间搞钱?
裴渡低笑一声,满脸都透着股轻松愉悦的气息,不紧不慢的开口。
“上了本王的船,就是本王的人,你这般寒酸,说出去别丢了本王的脸。”
她?寒酸?
有种把钱分给她花花啊!
裴渡就不说了,虽然是个坐轮椅的瘸子,却是个浑身上下都冒着富贵的金瘸子。
连他的属下,即便穿着一身乌鸦黑,总能找到一点儿金光闪闪的物件儿。
就连凌苍时时刻刻抱着的那柄长剑,剑鞘剑柄都是金色镶嵌珠宝,一看就很贵。
说不定她都没那把剑值钱!
黎芷默默的看着绣娘给她量完尺寸,看了眼裴渡,又看了眼。
男人端着茶盏,矜贵优雅的开口。
“有什么就直说,别像做贼似的。”
黎芷气,这男人嘴巴带刺吗?
“我就是想说,要不要给你打个欠条?”
他俩也不是很熟,做两身衣服也不便宜,无功不受禄。
等她赚钱了再还给他就是了。
裴渡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掩在杯沿后的薄唇抿了抿,声音有点沉。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便如你的愿,凌苍,拿纸笔来。”
云娘在旁边一脸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互动。
认识裴渡这么些年,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鲜活有人气的一面,今儿倒是开了眼了。
“真是个傻姑娘,他都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给自己人做几身衣服算什么?也就你,一根筋!”
黎芷刚停笔,就听见云娘这话,茫然的望过去。
“啊?真不要钱的?”
“当然,府里的下人,还有凌苍他们一年四季的衣服开支都在王府的账上。”
虽说黎芷还没有归入摄政王府,但就这么看也算是裴渡的编外人员,且意义非常重大。
“黎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口出狂言!”
禹王望着她的眼神暗沉,如浓云翻滚,笼罩着一团带着戾气的怒火。
“昨日在冷泉别院里做的那些事,本王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今日你不仅摔了福宁的东西,抢了她的院子,还辱骂本王!
我竟不知,一个刚从乡野之地踏入京城的村姑,到底是仗何人的势?”
黎芷诧异的张嘴,小脸皱巴的像吃了黄莲一样苦。
“没天理了,我不过说的是实话,也有错?难道你们不相配?”
黎薇冷笑着看她:“你少耍这些小聪明,可知辱骂皇室该当何罪?”
黎芷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辱骂皇室了?我骂什么了?”
两人视线相撞,要不是那双眸子里噙着几分戏谑。
黎薇还真就被她这副无害的样子给骗过去了,一时间怒火中烧。
“本郡主的琉璃阁这般多人,刚才都有听到你骂禹王是狗,还想抵赖不成?”
“啊?哈哈哈,不是,骂他的人不是你吗?怎么又成我了?
你们琉璃阁的人,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一脉传承啊!”
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失控而说出的话,黎薇脸色瞬间煞白,有些慌忙的看向禹王。
“禹哥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都是黎芷这贱丫头害、害的我......你别生气好不好?”
禹王强压怒火,绝不承认自己在黎芷这栽两次。
他要是以此为由责罚黎芷,那就变相承认自己是狗,这是绝不允许的事!
若是不做点什么......
看着黎芷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感觉自己这两日受的委屈,不发泄出来憋得难受!
“来人......”
“姐!我听说你从琉璃阁搬出来了?是不是她干的?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才回来几日,还真以为这侯府就是她家了?”
禹王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黎允夏见到禹王也在,乖乖叫了声:“姐夫。”
刚才还在想着怎么惩罚黎芷的禹王,见到黎允夏,面色微微好转。
“允夏回来了,正好,你姐姐在这受了委屈,本王想着你们自家事,还是交给自家人处理。”
他知道黎允夏护短,尤其是对黎薇。
虽然黎芷是他血缘上的亲姐,但黎薇是从小带着黎允夏长大的。
除了侯夫人,就属黎薇在他心中最重要,其余人全都靠边站!
一回来就听下人说黎薇让出琉璃阁给黎芷住,他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谁不知道整个侯府,最好的院子就是琉璃阁?
凭什么让给一个村姑住?她住的明白吗?
黎允夏点点头,朝着黎芷走近,眼里凶光毕露。
“喂!土包子!在我还好说话前,立刻马上滚出琉璃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黎芷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要放在现代也就是个横冲直撞的初中生。
视线扫过他眉心萦绕的一缕桃色,眸光微动。
“怎么黎薇是你姐,我就不是?小小年纪不该去的地方,我劝你别去!”
黎允夏也不知道黎芷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梗着脖子反驳!
“就凭你也配?最后说一遍,识相的就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他作势撸起袖子抬手,企图给黎芷一个下马威。
却见两根瘦削带着薄茧的手指擒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瞬间传来黎允夏痛苦的哇哇大叫。
“啊痛痛痛!”
“黎芷你干什么?还不放开允夏!”
黎芷抬眸看了眼黎薇,刚才两个男人为她出头的时候,怎么不开口?
眼下她不过是以暴制暴,又一脸无害的跑出来当好人?
她压制黎允夏的力道微微加重,禹王皱眉出声:“他还是个孩子,有你这么做姐姐的?”
黎芷看着他俩,都快气笑了。
“刚才你也说了这是家事,做姐姐的教训弟弟,有什么不对?”
“知道错了没?”
黎允夏被她的力道压得直吸凉气,一张脸涨的通红。
感觉自己要是不低这个头,手臂就废了。
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知、知道了,快放开我!”
“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
说是不敢了,但少年人眼中的不服与屈辱却一点也没收敛。
这次是他没注意,被黎芷得逞。
下次他还敢!
黎芷没错过他脸上那抹倔强和不甘,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熊孩子而已,还真以为什么人都能骑在她头上撒尿?
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至于莫须有的罪名,但那莫须有的罪名她可不认!
“这院子是当着侯夫人和黎薇的面给我的,没有什么抢不抢的说法。
退一万步来说,这院子本该就是我的,不过是让黎薇多住了十几年而已,就算你们再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还有,那琉璃盏可不是我打碎的,没做过的事我干嘛要承认?
我虽然不反对爱在心爱之人面前逞英雄的戏码,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可靠。
拜托,孔雀开屏也要分人分事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是不是可以麻烦你们几位贵人离开我的院子了呢?”
'我的院子'几个字咬的极重,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禹王紧绷着一张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黎芷,本王是来告诉你,不管你做出什么想勾起本王关注的事,本王都不会娶你,禹王妃只会是薇薇!”
说罢,他转身看向身边一脸委屈难过的黎薇,怜惜的将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安抚道。
“不就是个院子,等你成了禹王妃要什么样的院子本王都给你。
至于这摔碎的琉璃盏,你若是喜欢,本王再派人去找海商采购便是,不值得这般生气。”
黎薇抬起杏眸,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脆弱的微颤。
柔弱又无辜的往禹王怀里亲靠过去,嗓音不似刚才恶毒尖细,柔柔的能将人心给化了。
“听禹哥哥的。”
她这副矫揉造作的白莲样看的黎芷搓了搓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人怎么可以这么装?
不过迎向对方得意炫耀的眼神,倒是有些了然。
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撒娇的女人最好命,黎薇是个很好的示范。
还有禹王,是个什么品种的神金?果然和黎薇很配!
“禹王,郡主,夫人让四小姐去前厅一趟。”
突然出现的下人打断了两人的温情脉脉,黎薇有些羞涩的退出禹王的怀抱,看向来人。
“娘可有说是何事?”
“是摄政王府的管家来了。”
纸人君吓得一哆嗦,差点从裴渡身上滑下去。
还是他眼疾手快,捏住纸人君将它送回到肩膀上,幽幽的看向景阳。
“喊什么?本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公鸡打鸣的潜质?”
景阳收声,眼神时不时往裴渡的脖子方向瞟,还不是太过震惊了嘛。
谁家好人看到一张有眼睛的纸人,淡定的了啊?
“近两日京城可能不太安生,各国来朝献礼,你带人暗中关注他们的举动,有什么及时禀报。”
“是!”
景阳抱拳回复,控制不住的又往纸人君看了眼,被裴渡死亡凝视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纸人君从裴度脖子后面探出半颗纸脑袋,豆豆眼眨了眨。
见没人了,这才一屁股坐在裴渡的肩膀上。
忽然两只手指将它捏了起来,迎上裴渡那双暗红的眸子,蹬了蹬身子,有些不明所以。
“本王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不能带你,回去吧。”
黑豆豆眼望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在说‘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而对方却像是看懂了似的,轻笑一声。
“你把本王当什么了?还没有熟到什么秘密都公开的程度吧?”
祠堂的黎芷默了默,暗地里吐槽:谁稀罕似的!
反正通过纸人君也收获了一点灵气,纸人君在裴渡手上的力道松开的时候,就飘了出去。
望着消失不见的纸人君,裴渡脸上的懒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而深邃。
他转了转轮椅,落下的声线带着空冷:“走吧,去暗室。”
凌苍推着他按下书架上的一个开关,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过后,无尽的黑暗向里拓展开来。
等到石门关闭,书架合拢,只剩这一室的冷冽。
纸人君趁着夜色回到宁威侯府,恰巧碰见了黎允夏翻墙出门。
又在半道上看见黎薇,带着一个中年妇女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小纸人贴着墙角,一路‘飘’回黎芷身边,门就被一股蛮力推开。
‘砰’的一声,祠堂微弱的光线下,隐约能看见黎薇隐在阴影处,略显得意的神情。
“黎芷,在这祠堂关了三日,你可知错了?”
黎芷盘腿坐在蒲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悔改。
就好似这三日的禁闭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轻松惬意的旅行,甚至说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睡觉。
和黎薇想象中的狼狈不堪,千差万别,使得她眼中的光芒在一瞬间破裂开来。
“死不悔改!”
“我有什么错?需要改什么?你们强加给我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黎薇其实长得不差,五官端正,艳丽夺目。
虽然比起侯府这一大家子的高颜值还差一截,但她会打扮自己。
再加上侯夫人十几年的悉心培养,更像是橱窗里包装到完美无瑕的商品。
只是此刻,这种好看掺杂了一丝阴鸷,像是被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盯上。
她向来清高孤傲,但这两日却屡屡在黎芷这么栽跟头,甚至丢脸难堪。
心里就像是有把无名的怒火在灼烧着她的理智。
以至于她记得侯夫人的警告,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你不用嘴硬,看见我身边的杨嬷嬷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好教你规矩,教你做人,教你学会低头!”
杨嬷嬷?
黎芷看向黎薇身后的妇人,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这就是她们口中从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啊?
啧,看着这张橘皮横肉,不怒自威的老脸,跟容嬷嬷有得一拼。
视线轻描淡写的划过杨嬷嬷,又落在黎薇的另一边,三步开外。
一张满脸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皮开肉绽的千霜,狰狞可怖的盯着黎薇,却不敢靠近半步。
黎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有些了然。
在黎薇眼里,她这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更是刺痛了她。
“时间不多,还请嬷嬷好好教导,本郡主就不打扰了。”
“慢着!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有人教我规矩了?哪儿来的人回哪儿去,这可是祠堂,你想扰了黎家列祖列宗的清净?”
黎薇眸光微闪,随即扫过祠堂内大大小小的灵牌,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唇。
“黎家出了你这么个逆女,想必也很乐意见到你被好好调教,省的出去丢黎家列祖列宗的脸!”
黎芷眉眼微弯,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赞同的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该被教育的是你。”
只见她话音刚落,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祠堂内的烛火扑闪着将要熄灭。
站在门口的黎薇皱了皱眉,感觉黑暗中似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凝视着她。
‘啪’的一下,摇晃的烛心终于还是熄灭。
一股隐含的气息在身边缠绕,幽暗的祠堂传来阵阵嘈杂的低语,仿佛真的是在指责黎薇为何要扰了他们清净。
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轮廓扭曲诡异。
伴随着风声将模糊不清的呜咽传入耳里,尖锐恐怖,直击黎薇灵魂深处。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上就在她身侧后方的杨嬷嬷。
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嗓音。
“嬷嬷,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一定是黎芷在装神弄鬼对不对?”
身后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复,而黎薇却是清晰的听见一阵‘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
循着声音往回看,只见刚才还站在她身侧的杨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张脸。
而那张脸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被她用粉彩琉璃碎片划了个稀巴烂的千霜!
“啊啊啊啊!不、不要过来!”
“郡、郡...主......”
短短两个字,像是喉咙里卡了玻璃渣似的。
张开的嘴里没有牙齿,却在哗哗滴血。
犹如之前将碎琉璃渣塞进嘴里咽下一般,伴随着黎薇颤抖到破碎的尖叫,惊恐万分。
猛地一道惊雷炸响,黎薇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站立,直接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耳边持续不断的传来千霜尖锐的质问,她惨白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
头上精致的簪子步摇全都掉落在地上,披头散发,涕泗横流,狼狈的像个疯婆子。
手指和膝盖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道血迹,她的身体忍不住的瑟缩,感觉浑身血液都凉透了,再也忍受不住这惊吓晕了过去。
祠堂的烛光重新燃起,映衬着黎芷有些苍白的面色。
她看向‘杨嬷嬷’,出声提醒。
“还有一刻钟,足够你将她带回去,别给我惹麻烦。”
‘杨嬷嬷’张了张嘴,粗粝的嗓音像是火柴棍划拉地面似的,无声说出两个字。
“谢谢。”
他惊恐万分的摇头:“不不不,二哥,我跟你回去。”
突然消失的庄子,以及现在怎么也回想不起对方的脸,令黎允夏宛如惊弓之鸟。
黎宴舟将他送回府后,同黎正霖夫妻俩打了个招呼,便回了皇城司。
侯夫人问黎允夏他们在城郊发现了什么,黎允夏也不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没多久就和黎薇一样发起高热,然后胡言乱语。
“花、花翎...唔......等等我,等我回去就跟爹娘说,让他们先将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花翎......不!你不是花翎,娘!救我,我不要死!”
侯夫人坐在他床前,吓得不轻。
“大夫,我儿怎么样啊?想想办法啊!”
“夫人,允夏少爷和郡主这症状一模一样,邪气入体,首要就是先把这寒邪之气排出来,身体温度就自然降下来了。”
揽云轩的下人忙上忙下,将烧好的药浴抬进黎允夏的屋子,让他泡在水里。
侯夫人端着煎煮好的汤药,递给贴身照顾黎允夏的小厮。
“进去照顾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说着便往黎薇的院子走去,忙的根本无暇顾及黎芷。
而初入摄政王府的黎芷还有些懵。
怎么逛着逛着就被人拐家里来了?
老管家看见她,也是眼睛一亮。
“黎芷小姐来了,真是稀客啊,午膳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备菜,小姐可有什么忌口的?”
被老管家拉着一通问候,黎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裴渡。
却见刚还在身边的人原地消失不见,她眨了眨眼,就见凌苍一个闪身出现。
“王爷现在有要事处理,让袁叔先陪着小姐逛一逛王府。”
说完,又‘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黎芷:“......”怎么,有轻功了不起是吧?
裴渡都发话了,也正巧合了老管家的心意,领着黎芷就随意逛了起来。
摄政王府人不多,且府里基本都是男人,难不成裴渡有恐女症?
王府书房。
裴渡捏了捏鼻骨,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景阳将手里的符纸花取出递给他,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如实禀报。
“属下按照王爷所说,带人随着这符追查到城郊。
往日城里那些公子哥爱去的跑马场附近凭空出现了一处庄子,里面除了一株野桃花树,并无人影。”
裴渡转着手里的符纸花,有些诧异的轻挑眉峰。
“没人么......有没有可能对方就不是人呢?”
景阳一怔,思考着这种可能性,有些僵硬的道出自己的疑惑。
“可这郭志明和之前死的那两人都是周丞相党派的,如果不是人为,为何这么有、针对性?”
裴渡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透着几分轻傲。
“还能为什么?为的、自然是本王死!”
现任皇帝一心沉迷得道成仙,不问朝政,太子又在他手上被废,周皇后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
长公主没有继位权,唯独还剩一个尚且年幼的皇孙。
周丞相身居高位,他绝不会把自己手里的权势让给别人,那么就只能扶持裴家的皇长孙。
而他,便是周皇后和周丞相的头号敌人,只有将他铲除,才能无后顾之忧!
对方借由神鬼之事杀了周丞相麾下的几个官员,无非就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坐收渔翁。
毕竟整个北皋,能压过周丞相的,也只有他裴渡!
且郭明志死时,他有在场的证据,瞒不过周丞相的耳目。
景阳心底疑惑更深了,有些不解的望向裴渡。
突如其来的尖锐,吓得小阿凌先是愣了愣。
随后眼睛红红,小鼻子抽了抽,发出轻声的啜泣。
余素像是意识到什么,扑在阿凌面前,有些慌乱的擦拭着他的小脸。
“阿凌不哭,娘不是故意的,你还记得上次有人在门口放了你最爱的鸡腿,结果你就生病了吗?”
那时候阿凌还小,他们母子常年被关在这祠堂的隔间,不许踏出半步,外面的人送什么吃什么。
起先还好,有点荤腥,到了后面的饭菜和涮锅水没什么区别。
阿凌要长身体,怎么可以每日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她就把主意打到了供品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外面发现了。
有一次门口放了个有毒的鸡腿,阿凌吃了又吐又拉。
本就瘦瘦小小的人儿,经过那么一遭后,余素都怀疑他挺不挺得过去。
还好,他像棵顽强的野草,努力活了下来。
在旁边听到的黎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来的时候有听说祠堂这边‘住’着余姨娘,是当初宫里赏给侯爷的美妾。
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生下小公子后便消失在侯府众人眼前,也无人敢轻易提起,却不曾想过的是这般苦日子。
但有一点不合理,她结合阿凌和黎正霖的面相来看,两人似乎没有血缘关系?
那阿凌又是谁的孩子?
思忖间,祠堂大门被推开一道门缝,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探出来。
在看见黎芷手里另一个鸡腿的时候瞳孔一震。
“怎么了?”
余素见她问出声,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
“对、对不起,我刚有敲门,没人回应我才推门的。
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人在门前放了吃的千万不要吃,但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她有想过是侯夫人想要斩草除根,也有想过是府里的哪位少爷小姐恶作剧。
压根就没想过是这个才被接回府的四小姐。
她不知道黎芷为什么被关进来,也不关心这个,就是觉得她很特别。
让她来罚跪,就没见她跪过。
她去换香的时候,都是见黎芷抱着一个箱子坐在蒲团上闭目休息。
平静淡然的不像是在受罚。
黎芷颔首,看了眼余素腿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团子,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吃。”
阿凌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望向余素。
她摸了摸阿凌的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去就去。”
阿凌拽着她的衣服,茫然的问道:“那娘呢?”
余素摇头,内心越发酸涩难捱:“娘就不去了。”
她将阿凌往里推了推,随即将祠堂的房门关好,将里面的一切隔绝开来。
自己则是静静的守在院子里,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好难啊,她没有能力养好阿凌,只有让他跟着自己吃苦,更没有能力拒绝黎芷刚才释放的善意。
看着阿凌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疼痛又柔软,却又无一不在宣示着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阿凌胃口小,又长久不沾荤腥,黎芷也没让他多吃,但小家伙还是一脸满足的眯了眯眼。
“谢谢姐姐,阿凌不吃了,这块留给娘吃。”
他的手指着黎芷分给他的几块,想到娘吃了肉肉后和他一样高兴,就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
黎芷捏了捏他的小脸:“这么孝顺啊?再分你一块好不好?”
阿凌眼睛亮了亮,猛地点头,小奶音特别敞亮:“好~”
目送他离开,黎芷的脸色有些微白和诧异。
她唤出‘纸人君’,将它放在那件男士外袍上,戳了戳它。
“循着这个味儿,帮我个小忙。”
小纸人扑腾着小腿,哧溜一下滑出门外,朝着摄政王府飘去。
摄政王府戒备森严,但凡是只苍蝇飞进来,都得被拦下问清楚祖宗十八代。
偏偏无人发现巴掌大的小纸人狗狗祟祟贴着墙脚,一路飘到了书房。
里面传来裴渡懒散低沉的嗓音,小纸人趴在窗台上看了会。
直到谈话结束,很有礼貌的敲了敲窗户的木框。
突然一道带着杀意的劲风扫了过来,木窗应声而碎。
凌苍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闪了过来,和纸人君的豆豆眼对上,脸上刚筑起的冷冽缓缓裂开。
“你是什么东西?”
一般的纸人是没有眼睛的,但黎芷实在无聊,就画了双豆豆眼代替自己的眼睛。
她是没想到裴渡的反应这么大,自己冒头就被秒。
无辜的眨了眨豆豆眼,被凌苍两指捏着递到了裴渡面前。
“爷,不知道哪儿来的东西,看着有点像巫术。”
巫术?
纸人君气的在他手里直扑腾,短粗短粗的手手脚脚看起来格外喜剧。
裴渡往后靠了靠,一只手搭在桌沿上轻轻叩击着,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纸人君,勾了勾手指。
“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凌苍的错觉,他手上的力道刚一松开。
那小纸人的黑豆眼就迸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朝着裴渡飞扑而去。
这急切的模样,和狗见了肉骨头似的?
不对不对,不能那般形容爷,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裴渡看着抱着自己手指蹭了蹭的纸人君,轻笑着戳了戳它。
“黎芷?”
原本还一脸舒爽的纸人君虎躯一震,颤颤巍巍的抖了抖小短腿,转过头。
迎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肉眼可见的心虚。
裴渡身子往前倾,单手支着侧脸。
那双暗红的眸子就这么睇着它,像两个大红灯笼。
压迫感实在强,纸人君直接瘫在桌上耍赖,还不忘和他的手指贴贴。
散漫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腔调自上而下:“就这么喜欢本王?”
侯府祠堂里的黎芷觉得面皮一阵发热,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庆幸的是她只和纸人君分享了五感之一的视觉。
否则就这个距离,自己早就红温成烤肉了。
纸人君说话是不可能说话的,但裴渡也隐约猜到了它来的目的。
将小纸人拎到自己肩上,继续办公。
纸人君眨了眨豆豆眼,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有片刻的微怔。
这是默许了?
于是趁着裴渡认真办公的时候,纸人君挪了挪身形,慢慢靠近他的脖子。
浓郁的灵气将它包裹,以纸为媒传递到黎芷那里,如涓涓细流般充盈她的身体。
虽然没有本人亲身靠近的效果好,但聊胜于无?
凌苍看了眼得寸进尺,直接贴在自家爷脖子上的小纸片,抽了抽嘴角。
门外响起敲门声,裴渡头也不抬的应了声,便见景阳带着一身血气推门而入。
“爷,青衣楼的据点挑了,但他们在北皋不止一个,恐怕会找机会复仇。”
裴渡凝嗤了声,慢条斯理的开口:“无妨,一个警告而已,若是不听,那就彻底铲除。”
景阳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册子递了过去。
“这是太守寿宴的名单,上面还有破月使臣前来献礼。”
破月使臣?
紧紧扒在裴渡脖子上的纸人君动了动身形,突然听见一道惊恐的吸气声传来。
“何方妖孽!还不快从王爷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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