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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局

金蟾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5-22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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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局》,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局》精彩片段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

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

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

“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

“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

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

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

“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

“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

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

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该做的一事一样也没少。

就是不往谢书淮跟前凑,也不和他说话。

早食不久,李云萝带着冬月又来到谢家。

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包袱。

崔氏热情把人迎进屋中,冬月打开包袱,包袱里装着一家人的夏衫。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萝姑姑你真好!”

闻到李云萝身上香香的,运姐儿小心翼翼说道:“云萝姑姑,运儿用香胰子洗了澡,可以拉你的手了吗?”

李云萝神色一僵,看了眼门口的谢书淮,当即弯下身子,把运姐儿抱进怀中,柔声道:“运儿真香,姑姑不但要拉手,还要抱一抱。”

运姐儿高兴极了,逗得嘿嘿直笑。

谢书淮嘴角微扬,脸露柔色。

李云萝松开运姐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眼含羞涩,“书淮哥哥,这是云萝亲手绣的,端午节那日忘记给你了。”

这一幕,正好被西屋出来的林玉禾看到。

她目光一黯,又转身折返了回去,把门轻轻关上。

把自己隔绝在这一隅之地。

李云萝脉脉含情。

谢书淮一脸柔情。

两情相悦说的不就是两人。

亲眼看见自己前夫爱慕别的女子。

说不痛是假的。

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片刻后她忽而一笑,自言自语替自己打气,“林玉禾,不要伤心,不是还有半年吗?”

“就算谢书淮最终娶了李云萝,你也努力了,就当还完了往日对谢书淮的亏欠。”

抹干眼泪,她重振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匹棉布,开始给肚中的孩子裁剪衣衫。

这棉布还是她出嫁时,她娘亲给她备的。

说这布柔软又透气,给孩子做衣衫正好。

她缝制衣服的手艺不佳,就按照星姐儿刚生下时的衣衫裁剪,就简单多了。

她专注着手上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欢快地小跑了进来。

她一身新衣,在屋内转一圈后,问道:“舅娘,我的新襦裙好看吗?”

林玉禾抬起眼眸,停下手上的动作,回道:“好看,运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运姐儿高兴地坐到床边,歪着头正色道:“那舅娘你下次去星儿姐姐家也带上我吧,我就穿这件新衣可好?”

林玉禾轻揉着她圆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呀,只要你外祖母同意,不但星儿姐姐家带你去。”

“下月的庙会,舅娘也带你去。”

“倒时舅娘再给你挽个发髻,佩两朵绢花,那我们的运儿就是小仙女了。”

运姐儿呵呵笑个不停。

屋檐下伫立的谢书淮,听到屋中传出两人欢快的声音,转身进了东屋。

谢书淮身子大好后,趁着书也抄完了,去了趟县城的长卿书肆。

梁掌柜看来人是谢书淮,冷淡的态度随即一变。

把谢书淮请到二楼雅间,还让人看了茶。

“书淮,今日怎么有闲情坐坐,往日拿了书就走。”

谢书淮也不和他客气,直明来意,“云香书院的陈夫子有什么来头?”

梁掌柜本名叫梁有震,是许阳皇商梁家的小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不愿接手家中生意,更不愿考取功名入仕。

平时身边也没什么好友,若是有兴趣爱好的,那又另当别论。

此人虽没功名心,但对大晋朝廷,市贾,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愿与人深交,最喜欢做的,便是博览群书和打探各处的消息。

梁父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幼子宠溺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叫掌柜反倒把他叫老了,他和谢书淮同岁,今年十九。

他十五那年溺水,被谢书淮所救。

此后,两人便熟络起来。

听谢书淮提正事,梁有震收起了玩闹的心情,郑重说道:“此人有些来头,是太子太傅孟尚嵘的女婿。”

谢书淮听到和林玉禾说的一模一样后,整个人猛地僵住原地。

如墨般沉静的瞳孔明显缩了下。

梁有震没注意谢书淮的变化,自顾自说着:“他昭德二十年进士及第,曾做到工部郎中,或许是看不惯朝中的勾心斗角。”

“他夫人病逝后,也就是孟大人的长女,便辞了官职带着小儿子回了老家广陵郡。”

“只怕得让太傅大人大失所望,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个女婿却辞了官职。”

梁有震对他口中的孟大人颇有些崇拜,此人为官清廉,愿意为寒门学子发声。

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若不是他极力维护太子参与到了党权相争。

在梁有震这里也算是个完美的官吏。

“后来云香书院山长多次想请,陈瑾湛才愿意到书院任教,专门教授落榜学子。”

“云香书院这两年,中榜的学子多了不少,离不开他的功劳。”

后面这些信息,谢书淮早从祝锦文口中听到过。

梁有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想进云香书院?”

“嗯。”

梁有震吃惊道:“往日你可没这个打算。”

“现在有了。”谢书淮也不隐瞒。

“云香书院的束脩可不低,我给你备银子。”

“到时你空了,给我留一幅画就行。”

梁有震知道谢书淮并不富裕,却很少向他求助。

暗道,谢书这次终于向自己开口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想,谢书淮却说:“多谢!先不用。”


次日,林玉禾和崔氏在家中用过早食后,带着运儿就去山上采摘神仙叶。

到了山中一看,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树上的叶子,全被人洗劫一空,秃留几片黄叶。

红叶村的那几个小贩,看到她昨日卖这神仙豆腐赚了银子,便想出这么恶毒的方子。

崔氏气得骂骂咧咧起来。

“他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呀。”

林玉禾好好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今日村长家过喜事,全村的人,除了他家和季大夫师徒俩,都会去帮忙。

那几个红叶村的小贩,就没时间去书院门口卖小食了。

他们生意做不成,也不想让林玉禾卖成这豆腐凉粉。

“玉禾回去吧,江米也没泡,今日就当歇息一日。”

林玉禾如何不明白这些人的用意。

可她就是个倔驴,偏不让那些人如愿,“娘,今日豆腐凉粉我卖定了。”

“时辰还早,走,我们去清水湾。”

清水湾的村民,比红叶村富裕多了。

大部分农户都有自己的土地,

他们离河较近,忙完地里的农活,就去河里打捞鱼虾卖。

根本没人稀罕这叶子,声称连牛都不吃。

村长刘青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往日家中有难,林玉禾娘亲方氏没少帮他。

不止村长,清水湾很多村户都受过江氏的恩惠。

林玉禾说明来意后,刘青山爽快应下。

更拒了林玉禾给的银子。

一个时辰不到,林玉禾和崔氏就采了满满两背篓。

够做两锅豆腐凉粉。

用过午食后,曲姨娘在村口纳鞋底。

很快,林玉禾与自己婆母到清水湾摘神仙叶一事,就传到了她的耳朵。

她心中纳闷,谢家虽不富裕,也还没到缺粮的地步。

先不说别的,林玉平那般宠着自己妹妹,定不会让她吃这样的苦。

婆媳两人摘神仙树叶,定是做别的。

当即去了红叶村打听,从旁人口中才知,林玉禾在书院门口卖小食。

回去后,就转告刘青山家老婆子,不准林玉禾到清水湾来采叶子。

刘青山家的婆姨,还是有些忌惮曲氏,回家就把消息告诉了她男人。

刘青山不但不听,反把他婆姨连带着曲氏一顿臭骂。

“这清水湾不姓曲,她还没那本事,我也不是林有堂。”

“我可不怕她。”

“日后,玉禾那丫头到山上无论做什么,就算砍柴火,我都不会阻拦。”

林玉禾这厢,果然如她们猜想的那般,今日书院门口就她一人买豆腐凉粉。

卖得当然快。

书院后半晌授课的击柝声还没响,她就卖完收摊了。

回去的时候,林玉禾走得很慢,连运姐儿都追不上。

崔氏看出她的异常,“玉禾,你哪里不适?”

“娘,我无事,只是头有些疼,回去躺躺就好。”

崔氏还是不放心,毕竟上次见红的事情,到现在都让她心有余悸。

回到家中,也不顾林玉禾的反对,看运姐儿在床上睡着后,拿了块腊肉就出了门。

如香书院。

陈瑾湛正在给乙丑班的学子们授课,福安却在此时闯了进来,他也顾不上礼仪。

“老爷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陈瑾湛身上一晃,连手上的书都来不及放下就出了书堂。

福安急的脸上都起了毛毛细汗,“老爷,严叔来报,小公子误食了毒菌上吐下泻。”

“医馆的大夫开过药后,依然没用。”

“小公子到此时,愈发严重,连嘴都变成乌青了。”

陈瑾湛半天做不出反应,心中慌乱,“走,去广陵郡找邵大夫,你来驾车。”


知道孟大人正是用人之际,而他谢书淮需有人依傍,否则他的科考也到头了。

对方不想让他再考,进入朝堂。

恰好谢书淮的仇人,就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他岳父手上近日遇到的棘手事。

陈瑾湛计上心来,也想听听谢书淮的看法,趁此见识一下他的能力。

“书淮,今日我在市集突听一困惑之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谢书淮态度恭敬,抬手道:“先生请说。”

陈瑾湛神色温和,从书案后绕了出来,漫步房中娓娓道来。

“一老翁家中有些家产,按祖训家中掌家人应当是他长子。”

“可后来这老翁的正妻去世后,他又纳了一妾室,他对妾室所出的幼子极为溺爱。”

“甚至有了想换掉掌家人的想法,只是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而已。”

“但按他的心意,这掌家人迟早会换成他的幼子。”

“长子在家中如履薄冰,他该如何自救。”

谢书淮听出,陈瑾湛是想借百姓的家长里短,闲谈朝中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纷争。

他沉吟片刻,回道:“回夫子的话,既然这位公子能成为家中掌家人,见识定并非一般人能比。”

“学生知道的,他定早已想到。”

“作为一个没有利益纠葛的局外人,学生建议,这位长子定要想方设法,让他的幼弟远离他的父亲和家中的私产。”

“他改变不了他父亲的想法,就改变他父亲的做法。”

“只要他的幼弟鞭长莫及,就撼动不了他的掌家权。”

陈瑾湛脸露笑意微微颔首,对谢书淮的说法极为赞同。

有了想听谢他续说下去的想法,抛出直接困境,“那若是这幼弟仗着恩宠,不愿离开该如何?”

谢书淮目光一沉,抬眸看向陈瑾湛大方回道:“家中应当不止两子,这长子可让其他的兄弟姐妹效仿这幼子,都回到家中。”

“时间一长,这位老翁头痛的便不是生意和掌家人的事,应当日日忙碌着解决儿女们的是非之事。”

陈瑾湛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

他说的就是六皇子赖在宫中,以孝顺他母后为由迟迟不回他的封地。

这两年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嘴上训斥六皇子不懂规矩,实则默认了他这个皇儿的做法。

借由父子闲聊为由,常把六皇子叫他寝宫,教他处理一些政务。

朝堂上拥护太子的大臣们,多次上书让皇上请六皇子回封地。

皇上都把折子压了下来,置之不理。

孟尚嵘和太子幕僚们,也为太子想了不少办法,甚至还给这六皇子找了王妃。

都改变不了皇上的做法。

谢书淮这一建议,瞬间让陈瑾湛茅塞顿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书房出来后,谢书淮穿过石径,往书堂而去。

这时门丁却喊住了他,“谢郎君,门口有人找。”

谢书淮还以为是家里的人,到了侧门一看,是李府的家丁来给他送字帖。

*

林玉禾回到家中,心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若是再遇到闵折远,只怕就没有今日这般侥幸了。

那谁又能帮她保护肚中的孩儿了。

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诉谢书淮,毕竟这孩子也有他的份。

可谢书淮对她恨得牙痒痒,林玉禾又打起了退堂鼓。

思前想后,过了良久也没想出更好的法子。

困意袭来,他不自觉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被崔氏喊醒,“玉禾,你哥哥家中来人接你了,让你回去一趟。”


“今日你回来得早,去李府看看吧。”

她今日和林玉禾去县城市集买食材,一进市集就听人都在说此事。

起初她还不相信,搭上牛车亲自到李府去看。

门口堵了好些人。

谢书淮淡声道:“娘,孩儿去了也解决不了此事。”

崔氏劝道:“至少到府上去看看李府的人。”

“先不说你和云萝的关系,就说云深这孩子往日帮我们良多,我们也不该这么冷漠。”

谢书淮依然不为所动,他话锋一转回了句,“娘,孩儿去挑水了。”

崔氏拽着谢书淮的衣袖,语气又软了几分,“淮儿,就当你此次,是帮娘亲去的。你们的两人的婚事还在,我们也不算失礼。”

谢书淮一贯不愿忤逆崔氏,最后磨不过。

点头答应下来,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崔氏又叫住他,“淮儿,换身衣衫再去吧。”

这下谢书淮也没在应崔氏,大步走出院子。

到了李家侧门,门丁一看是未来的姑爷才开的门。

把他迎到正厅。

李老爷听说是他来了,态度有些不耐烦,又不好赶人。

还是李云深热情地把人迎了进去,“书淮来了,请坐。”

谢书淮早已习惯李老爷对他的态度,不甚在意。

他抬手一礼问道:“世伯,云深兄,李府的事我也听说了。”

“现下可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李老爷正一筹莫展,听谢书淮平静的语气就来火,“说得轻松,能有何办法,连商会都不愿管此事。”

李云深也是长长地一叹,“不瞒书淮,我们背后做手脚的人逃了,根本就没证据为此正名。”

李云深为人谦逊,是李府除了李云萝以外,唯一对谢书淮以礼相待的人。

谢书淮深邃的双眸中,快速闪过让人不易觉察的光亮,随即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

笃定接过李云深的话茬,“他们要的不是正名,而是想让你们李家所有铺子关门。”

李老爷把茶盏重重一放,“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爹,你先冷静些,让书淮把话说完。”

谢书淮懒得去管李老爷被说中心思的恼怒,连个余光都没有给。

直接向李云深言明:“既然商会不管,云深兄何不把他们都拖下水。”

李云深呼哧从座椅上起身,眼中重燃希望,激动道:“怎么拖,还请书淮赐教。”

几日后,许阳商会的秦行首就气得坐不住了。

一会儿有人来报,周家的糕点吃坏了不少人的肚子。

稍后又来说,文家香料熏晕了人。

陆陆续续也不知道进来了几拨人,不是这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就是那家的铺子惹上了事。

比起这些,李家胭脂的事情,也再无人提起。

最后秦行首一看来人,脑门突突跳,直接向人扔茶盖。

哪料,对方身手不错,竟一把接住了。

这时,秦行首才看清来的是衙门的捕快。

“秦行首,在下奉知县大人之令,前来告知。”

“给你一日的时间,整顿好许阳县的市贾之事。否则他将亲自出面解决此事,届时行首的人选便由不得你了。”

秦行首连连赔罪,声称定会完成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情。

两日后,李家所有铺子又重新开门,无人再来闹事。

生意再次恢复往日的兴隆。

李云萝也因此事低调了不少。

决定这段时日,把生意上的事先放放。

那夜,她见识过谢书淮的能力后,对他更加倾心。

日日到红叶村来,和崔氏一起给谢书淮做饭食,为谢书淮到书院送饭。


崔氏当然乐意,早几日就劝过她了。

林玉禾想起多日前对季大夫的承诺,同崔氏商量道:“娘,今日我们做腊肉炖春笋可好?”

“到时,给季大夫也送一碗。”

谢书淮也喜欢吃笋,崔氏爽快答应。

林玉禾拿出柜子的晒干的春笋用热水泡着。

崔则在木桩上取腊肉。

看到木桩上剩下不多的腊肉,崔氏有些心疼,上次自己一时冲动给季大夫拿多了。

林玉禾好似看出她的心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娘,我想去市集买头稍大的猪崽回来养。”

“现在才七月,等到年底做腊肉,明年我们就能少买肉了。”

这样比直接买肉要划得来些。

崔氏有些犹豫,她想的却是,明年这个时候林玉禾已经离开她家了。

李云萝嫁进来,他们家也不愁这口肉吃。

随口就回绝了。

林玉禾不知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怕麻烦,也没再提。

灶房里春笋还没炖好,就听到墨墨的叫声。

林玉禾出灶房一看,来的竟是护卫福安,带着的还是上次那位小公子。

崔氏从灶房出来,看是贵客,忙把人迎到正堂入座。

福安客气有礼说明来意,“夫人,今日在下冒昧前来,就是劳烦你家里人带我们去那位季大夫家中。”

“在下的小主子,这两日膳食用得甚少,我们老爷想让那位大夫给他看看。”

崔氏明白过来,这侍卫是怕那季大夫脾气一上来,又不愿给他的小主子诊病。

她们家人去了季大夫总会看些情面。

“福侍卫不必客气,我们农户人家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夫人,就叫我婶子吧。”

“这些小事,福侍卫吩咐一声就是,正好我们也要去季大夫家中。”

“稍等片刻,老婆子我带你们去。”

崔氏进了灶房继续炖汤,林玉禾拿出家中最好的一套白瓷茶具。

洗净擦干后,为两人倒上凉茶。

陈瑾湛的儿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

只是林玉禾进屋后,他的视线就一直紧随着她。

接过林玉禾倒给他倒的茶,慢慢饮起来。

福安想阻止已来不及,他惊在一边。

他们老爷从小就教导两个公子,外面的茶水不能随便饮。

这小公子虽然孤僻不爱说话,却很聪慧。

往日在外面从来不饮别人家的茶水。

今日他没有一点犹豫就喝下。

林玉禾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也看出了福安的担忧,为了打消他的顾虑笑道:“福侍卫这茶水里放了解暑的茶叶,我们一家大小都喝这个。”

说罢,给运姐儿也倒了一杯,运姐儿端过去一口喝下。

福安也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礼,讪讪一笑,端起茶盏浅饮两口。

运姐儿看到和她同龄的孩子,就想和他一起玩。

无奈这小郎君穿的好,身上香香的,还不爱理人。

她也不敢主动去搭腔,又躲回林玉禾的身后。

小公子动作优雅饮完茶后,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依然盯着林玉禾。

随后,他主动抓住林玉禾的衣袖,喊她,“娘。”

当场几人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福安端着茶盏,更是严重石化。

他们小公子在家中除了和他父亲说话外,连从京城回来的大公子都不理。

就更别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林玉禾也愣在当场。

运姐儿最先反应过来,她不满道:“不要脸,她是我小弟弟的娘,不是你的娘。”


找个农户家的女儿,他又看不上。

后来,听说林玉禾的爹是村中里正,娘也是商户出身,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林玉禾的长相,比他那外室都要胜出几分。

那个男子不喜欢貌美的。

就比如此刻,哪怕她一身粗布衣裙,也难掩她娇艳的容貌。

白嫩的小脸还透着淡淡的粉,身形玲珑有致,只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败兴。

闵折远与林玉禾见面的次数不多,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摸过,有些不甘心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面对闵折远炽热的目光,林玉禾恶心得犯呕。

拉起运儿就走。

闵折远再次阻拦“林娘子,为何不听听闵某的意见。”

“若是你愿意把你腹中的孩儿打掉,我便……”

“我呸,谁稀罕。”

“再拦着我,我可要喊人了。”

闵折远有些意外,短短半月没见,林玉禾对他的态度竟如此恶劣。

他也失了耐心,威胁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有父母做主。既然林娘子不配合,我只有带你去林里正家中。”

“让他来做决定。”

两个小厮围拢了过来,根本不给林玉禾的反抗的机会,抓住林玉禾的手腕就往车上拉。

林玉禾害怕极了,冲着路口大喊起来:“救命 ,救命。”

运姐儿害怕极了,大声哭喊出来,“舅娘,舅娘。”

林玉禾怕吓到孩子,哄道:“运儿别怕,舅娘没事。”

闵折远把林玉禾人带到林有堂家中,她肚里的孩子就彻底保不住了。

小厮拽着林玉禾往马车上拉。

一阵疾风袭来,两小厮一阵哀嚎,松开了林玉禾。

他们痛得紧握着自己的手背,躬着身子。

闵折远满脸阴沉。

只见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他身穿一袭笔挺的黑色劲装,长相硬朗。

双眼冰冷锐利,腰上有佩剑。

就这一眼,闵折远便猜到,自己的人就是被此人袭击的。

他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动怒,客气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在下是何人,你无须知道,还不快快放了那娘子。”

“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幼,实在让人不齿。”

看架势,这人功夫不低,闵折远不敢硬碰硬,只好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此处。

他一走,林玉禾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向那人屈膝施礼。

“多谢陈夫子!”

旁人不认识,林玉禾自然认的此人。

前世她的游魂,每日紧跟在谢书淮身边,方才救她的那人就是陈夫子的侍卫,叫福安。

福安看了眼林玉禾,神色恍惚,继而一愣。

马车里的陈瑾湛也是一惊。

终于开口,“这位娘子认错人了。”

不等林玉禾追问,马车驶离原地。

林玉禾带着运姐儿也往家走,转身的一刹那,不经意间看到路口李家的家丁。

林玉禾记得,那人上次给谢书淮送个东西。

回去的路上,运姐儿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醒神。

林玉禾一边安抚,一边哄着她保密今日的事情。

小孩子不禁吓,但也忘得快。

书院中的谢书淮用过午食后,陈瑾湛把他叫到了书房。

福安已经查出了谢书淮的身世和遭遇。

知道谢书淮的底细后,陈瑾湛对他也少了防心。

听说他面对李家的帮助不为所动,也算有几分傲骨,心中越发钦佩。

前两日与他岳父通信后,方知他岳父根本就不认识谢书淮这人。

谢书淮能找到他这里来,又知道他和太傅大人的这层关系。

对朝中动向应当也有所了解。



“不过看在林娘子的面上,把这姑娘安排到外院打扫。”

秋儿这才明白过来,一脸兴奋,恭敬道:“这位姐姐,秋儿听你安排就是。”

“不知月银多少?”

冬月很不耐烦回了句,“每月二两银子。”

秋儿一听兴奋的连连点头,告别林玉禾后,和冬月进了李府。

前几日,李云萝到家中来看崔氏。

林玉禾趁着这个机会,在李云萝面前提了一句。

李云萝因为林玉禾,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对林玉禾敌意明显少了很多,也没犹豫当即应下。

解决掉了这个麻烦,林玉禾心里也轻松不少。

买好东西,阿柱直接把她送回红叶村。

回到家中,天色还没大黑,崔氏在院中缝鞋子。

灶房中忙碌的竟是谢书淮。

他正忙着在案板上揉面。

木盆里,已剁好腊肉和山葱。

从准备的食材就知道,他要包饺子。

林玉禾还以为自己眼花,立在灶房门口半天。

直到对上谢书淮清冷的目光。

她才相信是真的。

这几日,林玉禾心中憋着气,一直不愿和谢书淮说话。

她把背篓一放,拿出佐料准备倒进陶罐中。

奈何她手短勾不到陶罐。

谢书淮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陶罐拿到她跟前。

林玉禾心中有气,好似和他故意杠上一般,赌气地用长勺把陶罐推回原位,再用长勺把陶罐勾到自己面前。

无声地宣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运姐儿在灶膛烧火,听到动静她探出脑袋,见林玉禾回来了。

把火钳一放,小跑过来,往背篓底下一看有个香瓜时。

开心地笑了起来,“舅舅,舅娘买香瓜了。”

而后又抱到院中炫耀,“外祖母,我们有香瓜吃了。”

崔氏有些心疼银子,嗔怪道:“你这个小馋猫,日日在你舅娘面前唠叨,她也真舍得。”

“把瓜泡在水缸里,今晚乘凉吃。”

“嗯。”

林玉禾喜欢吃山葱味,多吃了几个撑住了。

晚上,月光还算皎洁,崔氏搬着小凳子到院中乘凉。

运姐儿也终于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香瓜。

林玉禾不敢再贪嘴,在院中晃晃悠悠漫步消食。

听崔氏说着,明日村长家娶儿媳妇一事。

就在这时,腹中的孩儿又动了起来,开始踢林玉禾。

“运儿,快来,看妹妹又踢舅娘了。”

运姐儿拿着香瓜,凑到林玉禾小腹上听着。

崔氏也是一脸欢喜。

半天没动静后,运姐儿也失了耐心,“舅娘,你肚里的是弟弟,不是妹妹。”

“我不喜欢妹妹,要抢我的裙子穿。”

谢书淮沐浴后,正好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立在门口半天没回屋。

等崔氏岔开这个话题,说起村长家明日娶儿媳妇时。

谢书淮才坐回书案后,开始温书,手持羊毫书写着。

研磨用的是一方很旧的石砚。

旁边放着的是李云萝给他买来端砚,他原封未动地放于一旁。

林玉禾看香瓜只剩下最后一块时,说道:“好运儿,把这块留给舅舅可好?”

运姐儿有些护食,哪怕是她祖母也不行,嘟嘴道:“你不是气舅舅吗,还管他做啥?”

屋内的谢书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视线透过敞开的木窗看向林玉禾。

林玉禾轻声笑道:“傻瓜,我那是管他,我是怕你吃撑了,今晚不好睡觉。”

“外祖母又不能吃太凉的东西,你给你舅舅送去吧。”

“舅娘,下次给你再买。”

运姐儿才不情愿答应下来。

谢书淮幽深的眼眸微动,埋首书案继续忙碌。



晚上,谢书淮就热了中午没吃完的鸡汤和粽子。

此时一家人,坐在桌案上用饭食。

运姐儿连吃两个粽子后,还想再要。

崔氏忙阻止,“运儿乖,不能再贪吃了,江米不克化。”

运姐儿放下手中的果仁粽,目光有些不舍。

看到谢书淮吃的是林玉禾包的素粽,高兴道:“还是舅舅最好,知道我爱吃云萝姑姑包的粽子,都留给我明日吃。”

崔氏有些心神不宁,她放手上的筷箸,看向一侧专心吃饭的谢书淮。

“淮儿,要不你去路口看看,她说过今晚会回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安危娘倒不怕,就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谢书淮背着光,神色不明,慢声道:“她是否归家与我无关,娘也无需费心。”

话说林玉禾不是不回谢家,而是走不开。

林有堂和曲姨娘突然上门来,林玉平这个儿子再有意见,饭食还是要煮一顿。

今日又是端午。

吴氏心疼林玉禾怀着身子,不愿让她进灶房帮忙。

她就留在正厅,听她爹和林玉平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她伯外祖父家生意做大了搬到广陵郡的事。

语气中的羡慕之词,溢于言表。

林玉平很少说,只是偶尔问一句。

曲姨娘也没打算去帮吴氏,坐在正厅嗑着瓜子。

方氏死后,她被抬为正室。

林有堂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家中一切都是她做主,装都不愿再装。

目光时不时往林玉禾身上瞟,看她穿着愈发寒酸,心中幸灾乐祸的不行。

随后又想到她们兄妹俩擅作主张把闵家的婚事退了,她没捞到一点好处,又气得很。

曲氏本打算把自己亲侄女嫁到闵家,可知道闵折远的娶妻的真正目的后,转身就把林玉禾推进那个火坑。

听林有堂没完没了说着闲话,曲氏一记嗔怪的眼神扫向自己相公。

林有堂这才把话题转了回来。

“平儿,看你陈粮也卖出去了,为父也放心了。”

“就是你妹妹与闵家的婚事都定好了,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一声,说退就退了。”

“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林玉平今日心情好,不愿与他吵,轻描淡写回道:“爹,我们如今早分家了,禾禾的事就不劳你操心。”

林有堂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声音猛地大起来,“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们的爹。”

林玉平嘴角微弯,露出讽刺的淡笑,“是我们爹,却也是后爹。”

“你个孽障,怎敢这么和我说话。”

曲姨娘看着父子俩互不相让,假意起身劝解,“孩他爹,你这是吃了炮仗,好好说话。”

林玉禾却冷冷地看着,不像往日,她爹一发火,她就害怕地缩在一边。

曲姨娘趁势轻言细语哄着她,为此她才那么容易落入曲姨娘的圈套。

看儿子不买账,林有堂又把火气撒到林玉禾身上。

“还有你,好好的闵家不嫁,非要跑回谢书淮家,觍着脸不愿走。”

“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赶紧把你肚里的孽种给我打了,嫁到闵家去。”

“往日你嫁谢书淮我就不同意,都是你娘坚持……”

林玉禾实在听不下去了,反击道:“我娘怎么呢?没有我娘,你能当上里正。没有我娘你能衣食无忧。”

“没有我娘,你此时还是个替人跑腿的老仆。”

林玉禾娘亲方氏出身商户,林有堂往日只是方家的一个伙计。

后来林玉禾外祖父去世后,方家生意也渐渐衰落。

无人为方氏谋一门好亲事,她便带着一笔不菲的嫁妆下嫁给林有堂。

林有堂被自己女儿,不留情面地扯掉了那块遮羞布,恼羞成怒,“住口,你这个孽女……”

他一耳光挥过来,本要打林玉禾,不想林玉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眼神冰冷,厉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再打禾禾。”

“她说的都是事实。”

正厅的吵闹声,吓得星姐和韵姐儿,忙跑进灶房找吴氏去了。

吴氏听到动静,从灶房走了出来。

看自己一双儿女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林有堂气急败坏又冲门口的吴氏发火。

“你这儿媳也是没用,嫁给平儿多少年了,也生不出个男娃来。”

“你姨娘好心给平儿找个妾室,你还拦着。”

“你有什么资格拦他。”

吴氏被人说中心事,当即红了眼眶,伤心不已。

想要离开,却被林玉平一把拉住带了进来。

他目光坚毅说道:“她是我的妻,她当然有资格拦,妾室是我不愿要的。”

“以后我们一家以及禾禾,你们都无权过问。”

“我的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若是爹还想留着最后一点情面,就少来管我家的事。”

“你,你个孽子,你……”

林有堂气得重重落回圈椅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曲氏心中气愤不已,不想这兄妹俩突然转了性子,她的计划又是一场空。

可明面上她还是要装样子的,“平哥儿,你爹爹只是脾气不好,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兄妹俩心情也很沉重。

心中都在庆幸,他们娘亲做了两个最明智的选择。

一是把两间粮油铺子落到林玉平名下,二则让林玉平分了家。

林有堂纳了曲姨娘后完全变了心,他在外面挣的银子全都交给曲氏。

方氏的嫁妆要养一大家子,花销大了方氏填得也差不多了。

林玉禾嫁给谢书淮时,方氏还剩下不到八十两银子的私产。

她那时已得了病,先给林玉禾在红叶村买了块地,也就是谢书淮屋后的菜地,然后又给林玉禾备了五十两银子。

几乎是掏空了她的家底。

后来方氏生病的药钱,都是林玉平在管。

次日,林玉禾回到谢家,只有运姐儿和崔氏在家。

昨夜,崔氏担心了一晚,看林玉禾回来,心中的怨气还没消。

忍不住抱怨两句,“日后,不回来也让人带个口信,你一个怀着身子的人,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

林玉禾心中微暖,“知道了娘。”

看到院中晒着昨日包粽子没用完的江米,林玉禾猛地突发奇想。

“娘,这江米晒了,煮的饭也不好吃,我来做米糕吧。”



陈瑾湛的余光看了眼运姐儿后,目光定了定。

犹豫瞬间,问道:“书淮,那孩子是你女儿?”

谢书淮神色柔和,“回夫子,她是学生的外甥女。”

“既然如此,为师还是提醒你一句。”

“保护好你的外甥女。”

“昨日这小姑娘和一位妇人在路上遇到了歹人,那妇人身怀六甲挣脱不掉,被两名男子强行拖拽着往马车上推。”

“若不是妇人连连喊救命,我路过时听到,只怕那歹人就得手了。”

瞬间,谢书淮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色一白,幽深眼底隐隐泛起波澜。

陈瑾湛离开后,运姐儿看谢书淮呆呆地站着,出声喊道:“舅舅。”

喊了几次,谢书淮才漫步来到运姐儿身边。

他接过陶钵,缓缓蹲下身子拉过运姐儿的小手,温声问道:“运儿你能告诉舅舅,昨日在路上你和舅娘发生了何事?”

运姐儿想起林玉禾叮嘱,摇了摇头。

谢书淮耐心哄道:“你不说,舅舅也不勉强你。”

“若是舅舅猜对了,你点点头就好。”

“昨日你和舅娘在路上遇到坏人了对吗?”

运姐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点了点头。

月容苑

李云萝从广陵郡回来后,送字帖的小厮忙把昨日一事告知于她。

本想是来讨份赏赐,不想李云萝听后,当即变了脸色。

把那小厮一顿训斥,又罚他跪在院中两个时辰。

她昨日去了一趟广陵郡,查看李家新开铺子的生意状况。

还特意为谢书淮选了一套精贵的端砚,想过两日给他送去。

那日林玉禾才说过,谢书淮亲口承认喜欢她李云萝。

让李云萝欢喜半天,不想这笨奴才却做了这样一件蠢事。

午时的太阳向来毒辣,不一会儿那小厮就晒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李云萝用过午食后,经过那小厮的身边,忍不住继续责备。

“你这般自作主张把此事告诉谢郎君,他会怎么想我。”

“他向来心思深沉,定会以为我和那爱嚼舌根的妇人一样。”

冬月看那小厮可怜,鼓起勇气为小厮求情。

“姑娘,小五他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他也是一心为主。”

这个叫小五的小厮,看年龄也不过十三四岁。

放到李云萝那个时代还是个初中生。

在月容苑当差多年,有些机灵就是没把握好分寸。

李云萝淡声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想维护我,可也不能当面告诉谢郎君。”

“这样的事,借他人之手岂不更好。”

小五身子一晃,低头认错道:“小的知错了。”

李云萝看他态度诚恳,对他挥了挥手。

回到厢房,冬月才提起另一件事情,“姑娘,十日后太守夫人的寿宴,你去吗?”

“奴婢觉得太守家的二公,看你的眼神不对。”

在冬月心里,他们姑娘既然中意谢书淮,就该回避旁的男子示好。

李云萝脱下外面一件窄袖褙子,神色慵懒侧躺在美人榻上,“当然去,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怎能错过。”

李云萝不是原主,一心只装一人,隔绝了所有男子。

她不会。

在现代,哪怕她和她姐夫私下确定了关系后,身边依然还有几个男朋友。

当然一般凡夫俗子是入不了她的眼。

太守家的儿子,早听说过她在许阳的名声。

被李云萝新颖的经商头脑折服。

李家的店铺开到广陵郡后,李云萝推出现代版的口脂,生意好得很。

每日一上柜就被人抢空,很多贵女根本就买不到。



再联想到,昨夜自己亲眼看到谢书淮和李云萝私会。

她就算不信秋儿,在事实面前,林玉禾也是无话可说。

内心破碎不堪,勉强挤出一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随即找了个借口,告别了秋儿。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她哥哥家的。

本以为等到孩子生下后,一切都会有转机,不想结局却来得那么快。

按如今的形势,她也没必要待在谢家了。

林玉平发现了异样,看林玉禾满脸泪痕心事重重回来,不安道:“禾禾,可是那秋儿给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去收拾她。”

林玉禾忙拉着自己哥哥,看着一屋人担忧的面孔。

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暗道,即使没了谢书淮,她还有哥嫂这一家亲人和肚里的孩子,也够了。

她强撑起精神,“哥,我没事,秋儿她什么都没说。”

而后端起饭菜,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在她心中,谢书淮一直都很重要。

重要到,她做不到大方放手,成全他和别的女子。

“姑姑,你别哭,韵儿把肉给你吃。”

一句话,瞬间让林玉禾彻底绷不住了,她放声大哭出来。

把长久以来的患得患失还有悔意,以及失去谢书淮的痛苦全部发泄了出来。

听得一屋人心中难受,纷纷跟着她一起落泪。

发泄完情绪,她疲惫不堪,躺到屋内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傍晚时分。

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只有接受,她已经做了努力。

做了错事就得承受结果,她的结果就是失去谢书淮。

没人会在原地等着一个犯错的人。

谢书淮既然喜欢李云萝,选择李云萝也没有错。

该退出的,是她。

林玉禾对她哥嫂说道:“我回谢家一趟,去拿我自己的东西。”

林玉平也看出来了自己妹妹的异常,又是和谢书淮有关。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没多问。

不想让她伤心。

坚持陪着林玉禾回红叶村。

兄妹俩一同回家,崔氏还以为林玉禾出了什么事。

看林玉禾憔悴不少,担忧道:“玉禾,你到此时才回来,可是出了何事?”

林玉禾还没回话。

就见谢书淮也从他的房中走了出来。

倒让她微微吃惊,他今日回来这么早。

运姐儿也挪到林玉禾跟前,“舅娘,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林玉禾摸了摸运姐儿软软的脸颊,宠溺道:“舅娘昨夜太累了,就歇在了星儿姐姐家中。”

“舅娘,要到星姐姐家去住一段时日,你在家乖乖听祖母的话。”

“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运姐儿不舍道:“我不想吃糖葫芦,我想舅娘在家里陪我。”

看林玉禾不像逗运姐儿。

崔氏不安追问,“玉禾你怀着身孕,去你哥嫂家做啥,还要劳烦他们。”

林玉平顺意找个借口,“表姨,明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能下床。”

“我让玉禾回去,帮我们几人煮煮饭食,其余的活我们能自己做。”

崔氏当然不会答应,林玉禾在她们家饭食都是她做的。

心中再不满,语气还算平和,“平儿呀,玉禾都这么大个肚子了,我们也不放心。”

“你重新找个人吧,玉禾昨日忙了一天,让她回屋好好歇息。”

崔氏边说,边看向谢书淮。

想让他表个态。

谢书淮的视线却紧跟着林玉禾。

看她从回来那一刻,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又见她脸露淡淡的忧伤,眼眶红红的一看就哭了很久,一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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