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斐才林夏至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藏孕肚去逃荒,绝嗣君王追妻漫漫斐才林夏至》,由网络作家“秋扇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赶快把锅碗洗了收好,等着赶路。”许芬兰提着锅往外走,蹲在屋檐下用流下来的雨水洗锅,王秋桃和邓荷花也端着碗出去。“娘,该吃药了。”林夏至端着一碗温开水走到沈英身旁,拿出白色药丸放在她嘴边,“张嘴。”沈英笑着张嘴,一颗药进入嘴里,她快速喝了口水把药送下肚。抬头小心询问女儿,“夏至,你这是哪来的药,怎么跟汤药不一样,而是小小一颗?”林夏至抿唇。果然人都有好奇心,唯独慕征没有,很反常!“这是我在镇上药铺里买的,我也不清楚。”“镇上不都是卖草药?”沈建华疑惑。林夏至面不改色说着谎,“可能那大夫把草药做成药丸了吧。”沈石嗐了一声,“原来是药丸啊,我听说县城州城里就有卖药丸的,还听说当今圣上在服用的长生药也是药丸,没什么稀奇的。”“原来是这样。...
《结局+番外藏孕肚去逃荒,绝嗣君王追妻漫漫斐才林夏至》精彩片段
“赶快把锅碗洗了收好,等着赶路。”
许芬兰提着锅往外走,蹲在屋檐下用流下来的雨水洗锅,王秋桃和邓荷花也端着碗出去。
“娘,该吃药了。”
林夏至端着一碗温开水走到沈英身旁,拿出白色药丸放在她嘴边,“张嘴。”
沈英笑着张嘴,一颗药进入嘴里,她快速喝了口水把药送下肚。
抬头小心询问女儿,“夏至,你这是哪来的药,怎么跟汤药不一样,而是小小一颗?”
林夏至抿唇。
果然人都有好奇心,唯独慕征没有,很反常!
“这是我在镇上药铺里买的,我也不清楚。”
“镇上不都是卖草药?”沈建华疑惑。
林夏至面不改色说着谎,“可能那大夫把草药做成药丸了吧。”
沈石嗐了一声,“原来是药丸啊,我听说县城州城里就有卖药丸的,还听说当今圣上在服用的长生药也是药丸,没什么稀奇的。”
“原来是这样。”
沈英被父亲解惑,望着女儿笑了起来,“夏至还真遇上厉害的大夫了,竟能做出药丸来,我们长途跋涉喝汤药不方便,这药丸倒是节约了时间。”
“别说,这药一下去,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伤口也不疼,或许明后天我就能起来走动走动了。”
林夏至扯了扯唇角左顾而言他,“娘没伤到腿,本来休息两日就可以走路,并不是因为药的缘故。”
“是吗,那我起来试试。”
“娘我来扶你。”
……
看着母女俩搀扶着站起来,慕征摸着自己的腿,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骨头好像真的不怎么痛了。
心理作用?
慕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忽对上角落里裴容启的炙热视线,两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雨停了,我们出发。”
“是,裴大。”
十二人齐刷刷起身,屋内忙碌的众人动作忽然一顿,不自觉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只有林夏至漫不经心扶着沈英往外走,“娘,您慢点走,外面路滑。”
“好。”
“……”
房门很小,仅能一人通过。
裴容启带人排在后面,静静等着两人先出去。
沈英身体还未好,步伐自然不能迈大,沈建平害怕对方生气,上前出声提醒。
“林丫头,你和小妹稍微让让,让他们先走。”
林夏至仍旧蜗牛挪步,“先来后到。”
“唉你……”
十二人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刚要表示不满,却被裴容启瞪了回去。
方才他就发现此少女跟小公子关系不一般,不能得罪。
知道后面有人等着出门,沈英急切地加快了速度。
双腿却在慌乱之下相互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去。
所有人呼吸凝滞。
“娘!”
“英子!”
林夏至和门外的许芬兰及时拉住她,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小心点。”
“我没事,娘。”
屋内等人见沈英没事,松了口气。
正因为这个插曲,刚好给后面的人让出位置。
裴容启带人出去,牵上马头也不回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胖虎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裴大,你为何频频望向那个瘸腿少年?”
裴容启轻笑,“原来你们都发现了。”
胖虎撅嘴,“你那眼神都黏在人家身上了,跟小媳妇见了许久未归的夫君似的,我们不想发现也难呐。”
“哎呀!”
刚说完,脑袋就被狠狠拍了一下,他幽怨地看向老大。
就见老大忽然勒马停下,神色严肃。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只需远远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什么?!他就是……慕容小公子?”
众人错愕,缘分竟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五十大板!
陈斐才整个人都软了,无心再顾及形象扯着嗓子喊冤,“大人,在下冤枉……”
赵县令厉声打断,“来人!”
“在!”
“将陈斐才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秀才身份需进一步考察。”
“是!”
两名衙役上前,拖着陈斐才下了堂,后面很快传来拍打和惨叫声。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呀!秀秀救我……嗯呃啊!”
“陈林氏无罪释放。”
“多谢大人。”
才打五十大板,真是便宜了废材!
摸到怀里的婚书,林夏至又委身道:“大人,民妇请求与陈斐才退婚,还望大人成全。”
赵县令犹豫片刻,终是点了头,“解除婚约可以,但你已被他……”
林夏至一脸痛苦,“民妇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还望大人怜悯。”
赵县令冷哼,“也罢,那等货色的确不值得陪葬你一生,来人,把印章拿上来。”
“是。”
印章至,林夏至忙将婚书递上去,赵县令很快在上面盖了章。
“你自由了。”
“多谢大人。”
拿回退婚书,林夏至扶着刘娟和赵晓梅就往外走,忽略慕征感激两人,“多谢二位婶子肯出面为我道出实情。”
“快别谢了!”本想寒暄两句,谁知刘娟急匆匆拉着她就往外走,“赶紧跟我们回村,你娘和青北都快被打死了!”
赵晓梅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们特意来镇上找你,就是让你快想想法子,回去救你娘。”
刘娟和赵晓梅在村里跟沈英如同姐妹,平时有个什么事都相互照应着。
姐妹有危险,两人二话不说便打听到林丫头的行踪,一大早就来了镇上。
刚好路过衙门,听见陈斐才的咆哮声,两人见势不妙,赶紧围了上去。
而后恰好给林丫头做了证。
“我娘被林家人打了?!”林夏至脸色阴沉,眼神冷得吓人。
刘娟迎上那目光,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对,现在都不知怎么样了。”
林夏至镇定下来,“那林大苟平时有什么恶习?”
二人同时一怔。
赵晓梅忙道:“喜欢赌,听说外面欠了好多债,家里已经能抵的都抵了,就差卖你弟了!”
刘娟补充,“沈姐之所以被打,就是因为她身上的十两银子……”
林夏至心里有了数,抬腿往外走。
“麻烦二位婶子先回去看看情况,我去去就来。”
慕征默默跟了上去。
看着迅速走远的两抹身影,刘娟和赵晓梅相视一眼。
总觉得林丫头哪里变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做他想,二人赶紧往回赶。
察觉到慕征就在身后,林夏至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知道哪里有镖局,我需要雇几个人。”
“跟我来。”
跟随慕征七拐八拐来到一家镖局,规格不大。
林夏至皱了皱眉,往里面走去。
慕征上前拉住,“我与这里的人认识,你要几个人,我们直接领了就走,不要耽误时间。”
“五个身强力壮,面容凶恶的。”
“明白了,里面都是男人你不便进去,就在这里等我。”
“……”
不多时,慕征带了五大三粗,身材高挑的壮汉出来,身上穿着露胳膊的大褂,头发尽数捆成高马尾。
统一的八字胡,眼神中透着凶恶,面相不怒自威。
他走到林夏至面前,笑道:“满意吗?”
林夏至满意点头,“还行。”
此时,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
林夏至瞥向慕征。
慕征嘴角微微上扬,“坐马车回去能节约不少时间,兴许还能追上刘婶两人。”
“大恩不言谢。”
林夏至道谢后转身上了马车,慕征带人陆续跳了上去。
期间回了趟衙门,林夏至把一屁股血的陈斐才提溜上车,这才往回赶。
中途遇见刘娟二人,顺便搭上她们一起回村。
车上,林夏至看了眼哎哟喊疼的陈废材,用眼神示意慕征。
后者心领神会,一个刀手狠狠劈在其后颈。
“呃……”
陈斐才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晕了过去。
至于刘娟和赵晓梅,林夏至并不打算避开,照常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们听着,等会只管往死里教训林大苟和张翠玉,其他的都交给我!”
“怎么狠怎么来,不必手下留情,我自会收场。”
“交给我们!”五人齐点头。
刘娟担心做得太过,“不会闹出人命吧?”
林夏至冷哼,“断了残了全看他命!”
在那生杀不忌的末世待惯了,她现在很讨厌有律法的世界。
无论如何,林大苟都活不过今晚。
这时的林家已经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仰着头看热闹,就是没一个人进去帮忙。
“还敢给那臭丫头赎身,有银子竟然不孝敬老子,打死你这吃里扒外的老娘们,等会儿就把你娘俩拉去发卖了!”
林大苟看着手里的银子,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狠狠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沈英浑身是泥,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早已看不出人样。
连着被打了两个多时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才七岁的林青北跪在地上,用小小的身躯挡住林大苟,“不准你打我娘!”
“个小杂种给老子滚开!”
林大苟上前一把将其薅开,一脚狠狠踹在沈英背上。
林青北滚出几米远又哭着爬了回来,紧紧抱住了无生气的沈英。
“娘!呜呜呜呜……娘……”
“行了大苟,教训一下就行了,别真把人打死,明天看你拿什么去还债。”
头发花白、一脸刻薄相的张翠玉从屋檐下走近,阻止儿子继续行凶。
“娘放心,我有分寸。”
林大苟打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凶恶的眼神仍瞪着地上的人,“早知道娘家能借来银子,我就让这娘们多去走动走动了。”
张翠玉也觉得惋惜,感觉错失了好多钱,“现在去找也不迟,亲家杀猪匠出身哪能缺银子,以前骗我说没借到钱,我还真相信了。”
“哼!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完,张翠玉狠狠踩了脚沈英的手。
然而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你走开,走开!”林青北弓着身子撞开张翠玉,怒瞪着她哭得嗓子嘶哑,“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你个小杂种……”
“这里是不是林家!”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打断张翠玉继续输出。
看热闹的村民被吓一跳,纷纷转头看去,才发现后面不知何时来了辆马车。
五个壮汉正从车上跳下,气势汹汹指着人群。
“都哑巴了,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林大苟家!”
“是是是……”
村民意识到对方是来找茬的,惧怕之下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看什么看,都走开!”
五个壮汉满脸凶狠,大摇大摆走进院子,“林大苟滚出来!”
“谁他娘的找老子!”
林大苟抬起头来,瞥见露着花膀子的五个壮汉走进来,瞬间吓尿了,双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
满眼写着恐惧,一副窝囊样哪还有刚才打人的气势。
“你们……你们是赌坊的人!”
林夏至拖着王春桃离远慕征,语气稍冷。
“我想杀就杀。”
“大盛律法:杀人者,以命偿之。”
见少女没有反应,慕征继续解释,“何况他们死了,你如何跟村民们解释,若他们报官,你作为陈家奴婢定然脱不了身,到时候只有死罪一条。”
“……”
在末世待久了,林夏至早已忘记人类的规则和道德是什么。
慕征的善意提醒,她陷入微微迷茫。
这话好像有些道理,可之前王春桃想杀了她并抛尸荒野……
“杀了他们扔山上去,村民不能证明我杀人。”
慕征无奈笑道:“我是人证。”
“威胁我?”林夏至杏眸微眯,收回粉骨推开王春桃,抬起下颌用粉骨指过去,“一并将你杀了。”
慕征瞥了眼造型奇特的小刀,微微蹙眉,“你杀不了我。”
林夏至不悦。
好吧,这小身板的确太弱,打不过。
四目相对间,火光四射。
见二人僵持不下,陈斐才抓住机会,拖着残腿悄悄往门口挪动。
王春桃赶紧站起来给儿子打掩护,还用感激的眼神注视着慕征。
要不是有这小子,他们一家早就死在林夏至手里了。
这可是恩人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半个世纪。
终于,慕征在少女愤怒下妥协。
“只要不杀人,你想怎么折磨都行,他们罪有应得。”
为什么阻止林夏至杀人?
因为陈斐才于他有用,暂时不能动。
等大事完成,他会亲自把人送到林夏至手中,任由她处置。
王春桃一脸惊悚,“???”
说好的救命恩人呢?!
“你跟他们有仇?”
察觉到对方眼中浓烈的恨意,林夏至有些疑惑。
“杀妻之仇。”
慕征深深看了少女一眼,随即埋下头掩住眼神中泄漏出来的痛苦和懊悔。
杀妻?
慕征什么时候娶妻了?
林夏至摇了摇头,不关她的事。
现在杀陈家人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惊动全村和官府,这间屋子会被“充公”或交给旁亲处理。
把娘和弟弟从林家接出来,还要另找住处,麻烦。
“为什么帮我,什么条件。”
“举手之劳。”慕征抬眸,语气又带上了几分轻松。
林夏至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举手之劳,世上还有不求回报的好人?
她不信。
“你变了,变了很好。”
留下莫名其妙一句话,慕征深深凝了少女一眼,转身翻墙离去。
“奇怪的人。”
林夏至嘟囔一句,并未将那话放在心上。
她本就不是原主,变了又如何。
瞥见门口鬼鬼祟祟的陈斐才,林夏至过去一手将他提起,打开院门就往外走。
“啊!”陈斐才身体悬空脸朝下,失重感让他魂飞魄散,“你干什么!唔唔……”
还未说完,他就被沾满血的衣袍堵住了嘴,腥臭令他干呕不止。
“斐才!”王春桃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赶忙去追。
院外轻飘飘一句话,令她不敢再往前一步。
“劝你老实点,他才会少受些皮肉之苦。”
月色朦胧,林夏至就这样提着陈斐才去往镇上。
残腿不停在地上摩擦,陈斐才早已痛得麻木,身上衣袍沾满了血迹和大粪,整个人狼狈不堪,陷入半清醒半昏迷状态。
此时的风很大,吹散了陈斐才身上大部分臭味,林夏至安静走在林间,脑海里想着书中的剧情。
里面对原主的描述,便是虐打场面贯穿全文,卑微得不知道一点反抗,但每个月总有几天被莫名其妙好生伺候着。
最后在二十五岁时,被陈斐才的妻子赵秀秀失手打死。
林夏至本以为最后,她会一包耗子药毒死整个陈家,然而……就这么憋屈的死了,死了!
气得她差点暴走!
至于男主陈斐才,会马上和赵秀秀成亲,再前往京城定居,后面的剧情便是他的事业线。
四年时间,陈斐才一直在暗中帮某位皇子行谋逆之事。
四年后,某皇子造反成功,陈斐才当之无愧晋升丞相。
可在原主死后七天,陈斐才卖国通敌被皇帝诛九族,整个陈家都遭了报应。
结局最后一句话更是……
皇帝被发现自刎于金銮殿。
真是艹了狗了!
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谁管他死活!
林夏至曾翻来覆去把作者祖宗问候了好几天。
文笔稚嫩就算了,剧情还狗血奇葩得很。
无奈七年间,市面上所有小说都被她看了个遍。
这种扑街网文,无非打发时间罢了。
可老天偏偏让她穿进这本狗血书里,不知是想惩罚她,还是想惩罚她。
现在想起来,林夏至都烦躁得想杀人。
既然她来了,书中有关原主的剧情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陈斐才更是必死无疑。
还有大盛朝的局势,有必要关注一下。
比如逃荒,往哪里逃?
书中原主跟随陈家去京城,并未经历逃荒之事,书中只是将枫叶村发生的事一笔带过了。
而她脱离了陈家,势必要带着娘和弟弟林青北逃荒去。
京城一直动荡不安,众多百姓被当成奸细处死,外来人员根本进不去,进去也是死。
陈家之所以相安无事,全靠男主的主角光环和他身后之人。
林夏至想过利用陈家去京城,然后呢,送入虎口?
只需陈斐才向身后之人求助,她随时都可能死,还会连累娘和林青北。
所以,京城不能去。
等天亮了,再打听打听吧。
走着走着,林夏至忽然停了下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她竟然把爱宠给忘了!
意识一动,果真在空间的老位置找到了蜷缩着的黑狼犬:奶豆!
作为末世伙伴和唯一的亲人,奶豆被她这个主人养得很好,四肢粗壮,从远处看着瘦,全身都是腱子肉,每根毛油黑发亮。
双眼锐利幽冷,立着耳朵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黄金链子一带,威武霸气侧漏。
只要在身边站着,林夏至便感觉安全感十足。
不知道现在这副身躯,它是否还能认出自己。
放出来试试。
林夏至抬眸瞥向他的腿,满眼嫌弃,还是走了过去。
用透视观察一遍里面的骨头后,戴上手套按住左腿,一拽一拉一拧一拍。
齐活儿!
若不是需要陈斐才去趟衙门,她才懒得费这番功夫。
“你你你你,你干了什么!”
陈斐才瞳孔放大,被林夏至一顿操作整软了。
下一瞬,另一只膝盖骨头又咔嚓咔嚓响了几声,传来隐隐痛意。
他定睛看去,发现双腿的膝盖处已经恢复原样,这是骨头被接好了?
这也意味着他不会成为残废……
陈斐才胸口不住抖动,内心狂喜不已。
“麻利滚去穿衣,耽误了大事,后果自负!”
因为太兴奋,此时连林夏至的威胁也不怕了。
“我去,这就去!”
他弹跳而起,踉跄着跑进房内。
不多时,他便一身穿戴整齐,如斗鸡一样昂首挺胸走了出来,俨然又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可惜……
林夏至倚靠在门边,阳光映照着杏眸,里面透着意味不明的光亮。
“命短。”
“……!”
仅仅两字,陈斐才的激动和欢喜瞬间荡然无存,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逃”字。
无论如何,必须带爹娘逃出林夏至的魔掌!
腿刚接好骨就上路,久了难免会疼痛。
陈斐才只能忍着,歪歪扭扭跟上林夏至的速度,心中想着某种可能。
“前面就是衙门了。”
此话像提醒林夏至,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走快些。”
林夏至望着不远处的衙门加快了脚步,视线落在了一侧的大鼓上。
时辰太早,街上行人不多,衙门周围十分冷清。
陈斐才低着头眼神晦暗,脚步杂乱,明显心不在焉。
林夏至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收起心里那点小九九,否则……剔了你全家骨头。”
言罢,往衙门走去。
陈斐才心里咯噔一下,思绪骤然被打乱。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心里已震耳欲聋。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衙门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纠结。
报官,还是不报?
隐忍了这么久,眼看大门就在面前。
再犹豫,以后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目前还不能解除婚约!
一旦如了林夏至的愿,全家人性命堪忧。
可被林夏至发现怎么办,先进衙门再说。
进入衙门,陈斐才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刀尖上,疼得他冷汗淋漓,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察觉身后人没有跟上,林夏至转身,忽见陈斐才像遇见救星般,拔腿就往外跑。
“咚咚咚!”
转眼间外面鼓声响起,快速引来衙役和群众的围观。
“……”
林夏至冷笑一声,他不会以为报官就安全了吧。
不,噩梦才刚开始。
既能带陈斐才来衙门,就不怕对方玩花样。
不多时,林夏至和陈斐才被带到公堂,站在堂下与县令打了个照面。
县令身着红线纹路的黑色官服,头戴官帽,正好与肃穆的公堂融为一体。
好奇县令长什么样,林夏至不禁多看了两眼。
发现对方眉眼处有些熟悉,她便确定眼前人正是赵秀秀的县令爹。
堂内安静非常,围在外面的群众大气也不敢出,耐心等着县令升堂。
“啪!”
赵县令举起官堂木拍了下案桌,严肃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陈斐才昂首挺胸,双手相握作揖,“回大人,在下乃新晋的秀才郎,陈斐才。”
“原来是陈秀才……”
“你说你叫什么?”
秀才见官可不跪,赵县令本想客气寒暄两句。
却在听见名字时,心中忽升起一股无名火,险些保不住威严,但望着衙门这么多围观的群众,他只能极力镇定。
陈斐才以为对方没有听清,又自报了一遍家门。
“回大人,在下陈斐才。”
正是您未来的女婿。
陈斐才如孔雀开屏般,露出两排大白牙,自信且得意。
然而赵县令并未对他笑脸相迎,只是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了林夏至。
“你呢,见官为何不跪!”
被人忽视,陈斐才笑容凝固,有种自尊被人践踏的感觉,衣袖中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怎么回事,秀秀难道没跟赵县令提他?
林夏至能屈能伸,作妇人姿态忙单膝下跪,“回大人,民妇是陈秀才的未婚妻,林夏至。”
“未婚妻?你竟还有未婚妻,你!”
好啊,真是太好了!
赵县令根本没留意林夏至几只腿下跪,他的注意力都在未婚妻三个字上。
这小流氓不但奸了他的爱女,竟还敢带着未婚妻上门羞辱,真是气煞他也!
偏偏人家是秀才郎,不敢随意处置。
何况家丑不可外扬,赵县令即便气得老眼昏花,也只能受着这份羞辱。
“你们谁鸣的鼓,想状告何人?”
一番寒暄后终于说到主题,陈斐才再次昂起脖子,口诉诉状。
“回大人,正是在下鸣的鼓,要状告这毒妇残害夫家,在下爹娘被她打断双手,如今在家中生死未卜,甚至还偷走了家中所有积蓄,却不肯承认。”
“在下被她打断双腿后连夜绑到镇上,目的是欲与在下解除婚约,希望大人明鉴,治这毒妇的罪!”
可惜卖身契已被撕毁,不能治林夏至更重的罪。
“哦?”
赵县令捋了捋胡须,眼神深不可测。
“陈林氏,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林夏至抬起头来望着陈斐才,眼神悲戚又失望。
“陈大哥明明好好站着,腿怎么会断了?公婆明明是被贼人打伤的,钱也是被贼人偷的,全村的人都可以作证,怎么就变成是民妇打的是民妇偷的?”
“民妇弱不禁风,又怎可轻易打倒三个强壮之人?”
“民妇来到陈家几年,陈家就打骂几年,如今浑身都是伤,现在设计栽赃民妇,不就是想逼死民妇然后好顺利迎娶官家小姐吗?”
“闭、闭嘴!”
陈斐才见计划被毫无征兆脱出,瞬间炸了毛,“你胡说什么!”
“我说得哪里不对!”
“你一派胡言!”
“安静!”
赵县令脸色阴沉得可怕,却又不能失了威严,极力隐忍怒意,抖着手用力拍下惊堂木。
官家小姐,不正是自己女儿吗?
好啊好啊,原来一切都提前算计好,冲着他来的。
什么秀才,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赵县令心中天平,不禁偏向了可怜妇人身上。
“究竟怎么回事,陈林氏速速道来!”
“……”
陈斐才咬着唇,瞪着林夏至的眼神要吃人!
林夏至仿若未觉,此时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哗哗往下淌。
边哭边把衣袖和裤腿挽起,露出体无完肤的四肢。
“大人请看,民妇作为陈家童养媳,却被他们像畜生一样虐待,昨晚还逼得民妇跳河自证清白,幸亏被好心的村民救了起来,不然……”
“陈大哥刚考上秀才便为了所谓仕途,急不可耐设计逼民妇去死,这哪里是高风亮节的秀才郎,分明比杀人犯还要恶毒!”
“还有,民妇是被他逼着来解除婚约的!不知道他攀上了哪家小姐,要对民妇狠毒至此,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林夏至埋着头伤心抹泪,嘴角却是不经意向上扬起,演上了瘾。
缓缓拨开脖颈处衣领,露出里面清晰可见的吻痕,面色羞恼,“大人,草民昨夜已被他……怎可能自愿解除婚约,呜呜呜……”
“哗!”
吃瓜群众见状惊呼起来,指着陈斐才怒骂衣冠禽兽。
赵县令更是肺都气炸了,咻地站起怒指陈斐才,“你你你……昨夜……还……”
还强了未婚妻又玷污了秀秀!
当真是,当真是!畜生不如也!
赵县令猛地跌回去,仿佛被吸干了一样整个人萎靡不振,颤抖的嘴唇早已失去血色。
见未来岳丈对自己失望透顶,陈斐才赶紧抖着声音替自己辩解,“大人别信,我根本没有玷污她!是她说谎!”
“林夏至,说!究竟何人指使你坏我名声,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知道污蔑秀才是何等罪名吗?!”
作为一介弱书生,陈斐才哪会骂什么脏话,威胁人的话更是毫无分量,让人不禁开始质疑他。
林夏至不理他,哭着匍匐在地。
“民妇说的句句属实,大人可去枫叶村求证,求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呜呜呜!”
“这毒妇一派胡言,扭曲事实,大人千万不要相信……”
赵县令根本不想听,“来人!前去枫叶村打探一下昨夜陈家遭贼之事,速速返回!”
他倒要看看这陈斐才究竟坏到了哪个程度,把秀秀骗得团团转。
“是!”
“……”
陈斐才不明白县令大人为何不听他辩解,为何要站在林夏至那边,难道……
秀秀那边出了问题?
他想不通,自己的秀才之名难道还配不上县令之女?
赵县令糊涂啊!
这时,从围观群众里冲出来两个人,正是刘娟和赵晓梅。
“草民就是枫叶村的村民,昨夜之事我们一清二楚,大人可随便询问。”
说完,两人跪在林夏至身旁,同时道:“草民刘娟(赵晓梅)拜见大人。”
见两人啰嗦,赵县令脸色颇有些不耐烦,“赶紧把你们亲眼所见到的一一讲来。”
“回大人,是这样的,草民和村民们听见陈家传来响动,还以为他们在杀猪,结果一进去,就见陈氏母子和林丫头倒在地上,家里也被翻得乱糟糟,一看就是进了贼……”
刘娟回忆昨晚的情形,声情并茂地跟赵县令复述了一遍。
尤其王春桃逼林夏至跳河那一段,可谓跌宕起伏,仿佛画面就在眼前浮现。
令在场群众跟着唏嘘不已,不由都心疼起林夏至来,暗骂王春桃不把儿媳妇当人看。
最后,以赵晓梅结束。
“草民看到的就这些,请大人明鉴。”
“原来如此。”赵县令声音沉了下去,不善的目光瞥向陈斐才,“既然陈秀才一口咬定陈林氏是贼人,可还有人证?”
陈斐才握紧拳头,眸色晦暗不明。
他哪有什么人证,林夏至都是关起门来狂揍,其他人哪有看见……
有人看见!
慕征!
陈斐才兴奋至极,顿觉峰回路转。
“回大人,在下有人证,正是枫叶村的慕征!”
听见熟悉的名字,林夏至眼眸微眯。
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来人,去把慕征找来……”
“大人不用找了,草民在此。”
人群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赵县令。
吃瓜群众转身,便见一名穿着玄色衣袍,身姿卓越的少年挤开人群走进堂内,一瘸一拐来到林夏至右侧跪下。
惊艳的目光在看到那只瘸腿上,转瞬间变成了惋惜。
林夏至瞥向慕征,后者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少女收回目光,垂眸静候。
“草民慕征,拜见大人。”
不等赵县令开口,陈斐才便神色激动,迫不及待对着慕征嚷了起来。
“慕征你来得正好,速速将昨晚发生的事讲出来,跟大家揭发这毒妇的恶行。”
“安静!”赵县令拍下惊堂木。
“……”
“慕征,说吧。”
“是,大人。”慕征跪直身子严肃道,“昨夜草民听见陈家院子里有动静,便爬墙上去看了看……”
赵县令一脸紧张,“你看到什么了,说!”
陈斐才忍不住抢答,“当然是林夏至在杀我爹……”
“草民看到陈秀才在虐打陈林氏,他爹欲阻止,却被其划伤了手,那狰狞模样像得了疯牛病。”
吃瓜群众再次哗然。
“疯牛病!要人命啊!”
……
“你你、我我……什么时候得了疯牛病……不对!”
忽然间被证人倒戈,陈斐才顿时陷入一片慌乱,脑中宕机般骤然空白,许久才缓过来。
病不病的不重要,为自己辩驳才是目前要做的。
可慕征分明向着林夏至那贱骨头!
陈斐才努力镇定下来,“你说我虐打她,可昨晚我的腿已断,怎么伤人?”
慕征故意往他腿上瞧了一眼,“草民看见你行走自如,腿并没有断。”
“!!!!”
现在他的腿的确好了!
一切都是林夏至早就算计好的!
怎么办怎么办!
陈斐才急得团团转,只能服低做小向上寻求帮助。
“大人,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污蔑我,大人要给我做主!”
“一个两个如此说本官会质疑,可你亲自找来的证人也把罪行推向了你,虐打未婚妻,打杀生父,说谎成性,甚至还污人清白……”
清白二字被赵县令咬得极重!
“如此恶劣行径,陈秀才如何能通过证考?看来里面定有一番蹊跷!”
赵县令算是看清了眼前少年的德行,城府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即便女儿被破了身子,他也不会让人嫁过去!
陈斐才惶恐,“不是……不是这样的,大人请听在下……”
“闭嘴!”
赵县令早就气得胸口憋闷,若不出了这口恶气,他难消心头之恨!
“就算你是秀才郎,今日这五十大板本官也要落在你身上!”
秀才名在,他用刑已是不合规矩,上报后等此人削了秀才名,再好好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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