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军事连载
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是作者““我的长枪依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李坏何芊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4-08 0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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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历史军事小说《纨绔世子爷最完整版》,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是作者““我的长枪依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李坏何芊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殿下,我找的是孙半掌,绝对是狠人啊,可魏雨白身边总是跟着潇王府的高手,每次她都不用动手就被王府的人收拾了,衙役哪敢动王府的人啊。”
孙焕一脸苦涩,点头哈腰跟在太子身后解释:“前天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折了五个人,进开元府大牢以那何昭的脾气肯定是捞不出来的。”
孙半掌在城西小有名气,是出门的恶徒狠人。
他年轻时候因欠一贯钱被债主逼到着要剁他一根手指,结果他不怕不说,反而自己剁了自己半个手掌,不喊不叫,而是跟债主说一根手指值一贯,那半个手掌反欠他四贯,那债主被他吓住,反而给了他四贯。
从此孙半掌便有了名号,而且是城西出了名的狠恶之人,没人敢惹,有些无所事事的人也跟着他混,很多有钱人会出钱请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太子不说话,快步进入内堂然后开始砸东西。
桌上的摆设物件被砸了个遍,孙焕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只瓷杯摔在他头上,血水顺着脸侧刷刷往下流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太子摔累了,气喘吁吁开始破口大骂,一会儿骂何昭,一会儿骂李长河,许久后没力气了才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乃是太子次子李誉,一见他太子就不耐烦的挥手道:“你来干嘛,没钱自己去账房支。”
李誉环视四周狼狈景象,又看孙焕额头血流不止,小心的问:“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我…”
“没事!你不要打搅我。”太子再次不耐烦道。
“那我…”
“出去!我叫你出去,你出去我就没事,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太子打断李誉,大声怒斥。
李誉看了父亲一眼,尴尬点头,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回头退了出去。
骂完后太子瘫坐在靠椅上,魏朝仁,何昭,李长河…一个个名字在他脑袋中不断回荡,嗡嗡作响,令他心烦意乱…
这些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更大的影子,那影子高耸入云,重如泰山,面带蔑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叨扰他一生,不断烦扰他,困惑他,每天梦中都能听到的琐碎话语又开始不断在脑中回荡起来,挥之不去…
“看看你皇兄的字,哪一点都够你学几年的。”
“嗯,字不错,不过只是小道,你皇兄前几天在关北败了辽人,你是皇子,怎能无大志,向他学学。”
“承平啊,他怎么能跟承社比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众皇子中就数承社一枝独秀,其他皇子怎么比…”
“傻孩子,母妃知道你很努力,但天资各有不同,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怎么可能比得上承社呢…”
“你皇兄…”
“承社…”
“潇王…”
“…”
“潇王!”太子从椅子上捂着脑袋从椅子上惊坐起来,刹那间头痛欲裂,痛苦的捂头跪在地上。
一地的碎瓷片隔着布料扎破膝盖,血染红一大片地板尚不自知。
孙焕这时也发现太子老毛病犯了,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将他扶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太子头疾有犯了,太子头疾又犯了!”
顿时一平喧嚣中,一大群人陆续冲进来,人影恍惚重叠交错。
有人用力掐着人中,随后有人匆匆赶来开始灌药,
不一会太子终于缓过来了,只不过已经全身虚脱,没有半点力气。
…
时间已经确定下来,满载寿辰贺礼的官船会在大年初二那天从水路到达开元,押运的乃是苏州府厢军五百。
届时需要开元府接应,允许入京,毕竟是带着刀兵的五百人,这么大的数量不是开玩笑的。
看了文书何昭微微皱眉,五百厢军?
安苏府未免太过大题小做,虽有价值十几万两,但大多想必都是珍稀古玩珍宝,放在一起顶多一船而已,何必派这么多人跟押送,五百人加上随行杂役都要六七条船了。
话虽如此何昭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职责不过接送生辰礼物,同时下文书准许这五百厢军入开元境内,从水路进开元城再到京都不过一小段路,出不了岔子。
倒是这两日魏雨白每天来找他帮忙,之后又提出请他告知皇上,战后兵员稀缺,北方漠州铁矿需要早派兵丁增防。
铁乃是能决定战事的重要资源,何昭觉得有理,照奏给皇上。
结果魏雨白下午又来,这次是为请陛下减关北税收劳役之事,何昭也觉得有理…
第二天魏雨白又按时来了…
何昭就算脾气再好也觉得烦了,何况他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谁知他正想让下人推脱说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魏雨白进来了。
何昭心中骂了一百句妈卖批还是只得笑脸相迎,毕竟他觉得魏雨白深明大义之人,而对方之所以找他也是因为他为人正派,不偏不倚,一心为民。
随着不断和魏雨白交谈,何昭也发现最近朝内朝外人人都在谈论关北之事,可若说到关北到底发生什么,那些详细情况最了解的恐怕只有他了。
想到此处何昭忍不住有些微微自得,也不觉得魏雨白烦人了,而是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
“月儿,一个普通人若是鼓起勇气做了一件坏事,接下来他做第二件坏事的时候就会比第一次简单得多,罪恶感也会减少。
而一个人要是克服心理阻碍做了一件好事,下次就会做得会更自然并且心理上会更加愉悦…”
李坏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放下棋子。
月儿盯着棋盘摇摇两条辫子:“世子世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魏姐姐你听得懂吗?”
魏雨白跟了一手,也摇摇头:“你们跟他这么久都听不懂,我怎么听得懂呢。”
秋儿静静坐在一旁,正在研究李坏给她出的一些数学应用题。
“听不懂也不怕,总之何昭现在已经上钩了,循循善诱就行,关键是现在说的事要时时刻刻提醒皇上要打仗了,只有打仗魏大人活命的机会才大。”
李坏说着又下一手。
“为何?”魏雨白跟棋然后问。
李坏微微一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话音随子而落。
“你输了!”他得意笑道。
“世子这棋路…根本没有半点君子之风。”魏雨白不服气的嘟嘟嘴。
关于陆游的故事,李长河只把那个故事告诉秋儿和月儿,再也没和别人说过。
然后秋儿再负责说给听雨楼中众人听,听雨楼的人说给客人听。
月儿则告诉王府中的丫鬟,丫鬟又会告诉其他下人,其他下人再外出告诉外面的人。
经过这么多周转,关于潇王偏将“陆游”的事,绝对会散布出众多不同版本。
一旦事情变得众口不一,真相也就会迷离起来。
这时候把那诗挂出来,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事情是存在的。
但又根本没人能说的清到底真相如何,把人吸引过来的话题就有了。
……
京都大雪已经停了三日,雪却没散去。
德公刚走出书房,下人立即为他披上大衣,提着一盆炭火走在身侧。
“老爷,今天还去听雨楼吗?”老仆人问道。
“我还未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听雨楼。”德公笑着问。
“嘿嘿,老爷你不知道吗,这两日听雨楼闹得沸沸扬扬,
据说有个潇王老将前几日在听雨楼做了首很了不得诗,随后愤懑而终,
好多文人才子都去看了,都说是好得不得了的诗呢。”
“噫?还有这事?”德公很意外,莫名的想起前几天李长河的种种怪异作为,隐约感觉有什么事发生。
“难道是那小子在做什么?老夫这便去看看,你去备车。”
老仆人刚要退下,又回头补充道:“老爷,今早小姐也来问我你去不去听雨楼,要不要…”
德公抚着胡须一笑:“哦,难得啊,叫上吧。”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老仆人匆匆转身离开了。
德公看着满院子的雪,摇摇头道:“阿娇也想去啊,看来那小子确实厉害,可也不知对我王家是坏是好啊…”
……
月儿拉着衣袖,李长河伸手就轻易穿上棉袄,月儿也低头为他把绑腿细心的缠上。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李长河一如既往晨练跑步。
他这几天的训练量已经翻了好几倍,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在河边跑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远处陈钰的马车又出府了,应该是去上朝。
陈钰的府邸距离王府不远,李长河之前跑步的时候,多次遇到陈钰去上朝。
中间还跟陈钰打了个照面,陈钰认出他,怕他又胡来,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把鞋子都跑掉了。
李长河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好心的捡了鞋子,追上前去还给陈钰。
这番举动让陈钰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觉得李长河依旧是纨绔子弟。
今天,远远的李长河看到有两人身影跪在雪中,跟那陈大人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听不清。
陈大人似乎也在回应,之后他甚至也要给两人跪下,却被急忙扶起来。
李长河来了兴趣,陈钰可是翰林大学士,判东京国子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下跪?
好奇心驱使下,李长河加快速度跑过去,可刚刚那两人行动隐秘,刻意不想被人发现,不一会就消失在街角,天色太暗,他只得无功而返。
……
德公坐在马车里穿过街道,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一些有关听雨楼的议论。
他靠着车壁,闭目思虑:“老夫总觉得这诗来得蹊跷,李长河刚装整好听雨楼,然后就有诗传出了,还带着个忠肝义胆的故事。”
阿娇微微抬头:“爷爷是说这是世子故意的吗?”
“只是臆测,不过我觉得差不了多少。”德公面无表情。
“可世子也没什么才学,总不会…找人代写的吧,可又有何人会帮他代写呢,要知道以他的名声…”阿娇接话道。
“代写自然不可能,可找人买一首总是行的。他大概以为一首诗就能当个噱头,把人都引过来,若真是如此,我算是错看他了。”
德公越说脸色越发不好看:“望江楼有晏相真迹,咏月阁有数不清的诗词,难不成他随便买一首就能好过众多才学之士竭心之作?投机取巧,愚不可及!”
德公说着拍了一掌膝盖,脸已经黑了:“还有,他如此做法明明就是把诗词当成生意来做,有辱斯文。”
“最可气的还是借用先人之名,以先人圣名来谋取财帛金银,这是不忠不孝!”
德公说得满脸怒色,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
阿娇紧张的道:“爷爷息怒,或许…或许另有隐情呢……”
“哼,你这丫头,前些日子不是还恨他的吗,现在倒开始帮他说话了。”老人瞪着眼睛道。
阿娇微微一慌乱:“哪有,我只是…只是觉得眼见为实的好。”
德公摇摇头也不说话了,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到了听雨楼。
…
和德公所想的不一样,他本以为只是随便弄首诗便来做噱头,怎么可能吸引到人。
可还没到听雨楼,酒楼前的河堤岸柳下,已经停了许多的马车,还有人不断进出。
德公惊疑了一阵,在阿娇的搀扶下下车,走过几步与两个出来的书生擦肩而过。
“好诗,果然好诗啊!”
“是啊,读来让人心潮澎湃,小生恨不能立即弃笔从戎,报效国家,为皇上分忧啊!”
“陆游老先生沙场杀伐一生,命不久矣之时尚思为国为民,如此才情和胸襟,实在令人佩服…”
“没想到这京中还如如此才情雅致之地,明日你我再相约此地瞻仰老先生风采如何?”
“正当如此…”
两人说着匆匆走过,话虽快了些,却全落在德公耳中,他越发惊疑。
到底是什么诗词,能让书生如此推崇?
匆匆走进酒楼。
与平日清冷全然不同,这才一日不见,空荡荡的一楼大堂几乎是满座的!
大多都是文士装扮,议论声此起彼伏。
严昆掌柜见他,连忙迎上来,将他带上楼。
终于在三楼,德公看到了那传言中的诗,装裱并不华丽,就挂在正中梁柱上。
行书体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力道如同要透纸而过一般。
他默默读了一遍,“噫”了一声,又读一遍,然后再读……
脑中嗡嗡作响,忍不住后退几步,嘴里却念叨:“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何昭王越向来政见有别,何昭是强硬派,力主法不容情,铁面无私。而王越却更加圆融,讲求能办实事,若是能成事牺牲一些在所不惜,哪怕法理。
而王越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权势滔天,会驳回何昭的奏折,何昭吃过苦头毫无办法,两人之间虽算不上政敌,但互相挖苦出出气总归会有的。
“呵呵,德公可真是好福气,孙女嫁给潇王世子以后就是皇亲国戚,看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爱重,你们王家有福啊。”一路上何昭就靠过来挖苦道,他们一行走在前方,十几众臣也隔了好几步跟在后方,一时朝中形势无意中就显露出来。
“不劳操心,老夫倒是觉得世子不错。”德公黑着脸回应道。
“哈哈哈,京都大害还不错,德公真是心宽,作为后辈实在佩服!”何昭笑答,德公黑脸却无话可说。
“两位爱卿谈论什么?”前方的皇上突然问。
何昭见黑脸不答话的王越,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心中舒畅,连忙答道:“陛下,我与德公谈这梅园美景。”
皇上不疑有他点头道:“确实是人间仙境,朕久居京中若非今日造访还不知竟有如此景致的地方。”
一行人有说有笑,这里是梅园高处,普通人不能上来,周围没什么人。而落在后方的皇后也与阿娇小声说些什么,阿娇脸色微红,美艳盖过满园梅花,娇羞的不断点头。
…
众人来到一个建在巨大山石上的亭子,受何昭气一路的王越上前道:“陛下,此地是梅园中地势最高的,从这里俯瞰梅园尽收眼底,想必很快就能找着世子。白天只是文人士子交友游园,到了晚上才是重头诗会品评,老夫请了京中名伎诗语唱词。陛下既然来了何亲自定题,恩泽我景朝士人。”
皇上抚须笑道:“也好,朕既然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也不能空手而归,那就由朕来定题吧。”
说着他踱了几步,沉思一会儿缓缓抬头:“既然是赏梅自然当以梅为题,可如此一来又太落俗套,想必梅园诗会年年都是咏梅的吧。”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王越答道。
皇上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今年就不以梅为题,看到那没有。”顺着所指方向,所有人都看到明明还明亮的天空,一轮月亮早就挂在天边,只不过在太阳的光辉下难以发现。
“世人皆咏秋月好,却不知冬月早,此次恰逢冬季,冬月映新梅,我看梅园诗会就以花、月为题吧,二者可取其一,若是皆有者为上佳如何。”皇上询问四周道。
年纪最大的陈钰拄着拐杖连连点头:“妙啊、妙啊,此题甚妙…”若陈大人都说妙那就是真的妙了,因为他治学严谨,从来不会溜须拍马,皇上听他连说两个妙也忍不住自得抚须。
王越、何昭还有众臣也连忙想尽满腹词句称赞。
突然阿娇惊呼道:“世子,世子在那!”
众人连忙循声望去,下方另一块山石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潇王世子李长河!而另一个是俊俏貌美的姑娘,此时正亲密的推搡他。
李长河大笑,然后躲过那姑娘,毫无顾忌的躺在山石上,那姑娘似乎置气,亲密的推他两下,见他不动也无奈坐下揪他耳朵,两人看似打闹,但举动亲密默契,分明就如心有灵犀的情侣一般。
一行人众脸色各异都看呆了,前面的何昭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一颗心如坠冰库。
皇后面露喜色,连忙追问左右:“那是哪家姑娘,诸位可知?”
何昭刚想搪塞过去,就见王越一脸正色高声道:“皇后娘娘,那正是何大人爱女何芊,我看她与世子举止亲密,情投意合,十分般配啊。”
“哦,竟是何大人爱女…”皇后居高临下,远远看着亲密的两人,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何昭一颗心跌落谷底,连忙道:“小女生性顽劣,不懂礼数,我看她只是与世子玩闹忘了分寸…”
“我看不像,男女之间若不是关系亲密哪有这般不尊礼法玩闹的。”德公抚须,一脸置身事外公正审视的样子评头论足,何昭脸都黑成锅底,恨不能跳起来骂人,但又不敢开口。
“好了,两个孩子到底什么关系到时叫来一问不就知道。”皇上挥手打断:“皇后不是想见长河吗,让人把他叫来吧。”
吴皇后远远看着两人,笑着摇头:“陛下真是不解风情,此时去叫那孩子岂不是要恨我,到了晚上诗会再叫他来也不迟。”
听到这话,何昭顿时绝望了,恨不能立即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跳下去,把那女儿拖走,可他无能为力。众大臣议论纷纷,众人继续前进,一路赏梅说话。不过现在局势变了,黑脸的从德公变成了何昭,兴致高昂陪皇上说话的从何昭变成了德公。
阿娇低头跟在皇后身侧,默默无言。
“心中不好过么?”吴皇后轻声问。
“没,没有…”
“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皇上可是有三宫六院的。”皇后拉过小姑娘的手握住:“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怕长河所以骗我,说了一路话本宫也明白过来你是真喜欢长河,我这个做奶奶的自然高兴。”
阿娇脸全红了,慌乱道:“皇后娘娘,我,我只是一时,一时…”
吴皇后摸摸她的头:“我知道,只是一时心中苦闷,不是善妒之人。可你是陛下金口玉言钦定的正室,心中要有自信,要信得过自己才能稳坐正中,处事不乱,容人通事。男人不能一味顺从,也不能总是抵触,女人坚守自身、恪守本分之后的退让才是贤淑,否则就是唯唯诺诺的无用摆设…”
阿娇听得入神,许久后终于露出笑容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开导。”
吴皇后满意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我和皇上久居宫中,潇王和王妃早逝,那孩子就只有孤苦一人,想必日子不好过又没人管教所以性格乖张一些,以后你要多多担待,好好照顾他。”
阿娇此时完全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脸已经全红了,低头低声道:“世子其实很好,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请娘娘放心。”
吴皇后欣慰一笑,这世上怕只有这傻丫头才会认为长河性子好,这么好的姑娘钟情于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人总归是自私的,无论对王怜珊是好是坏,吴皇后都要为自己的亲孙子找一个好媳妇。
越是在人治的时代揣摩人心,洞悉人性就显得越发重要。
故而官场的尔虞我诈,人心不古就不奇怪了。久在京中又身处朝堂之人谁不懂察言观色,谁不懂趋炎附势顺手推舟呢?
中书舍人末敏云便是如此。
按景朝制,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等行驶政权机构合在政事堂下,而他们的最顶头的上官就是政事堂之首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大人,如今王越告病就由政事堂二把手参知政事羽承安暂领。
按景朝制,中书舍人正五品,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
话虽如此他顶多不过负责最后一项,圣上若有旨意,中书舍人便负责起草册命诏书。
至于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不过说着好听罢了,若是看一眼,说上一句也叫参议政事那也算吧。
不然很多事情他们虽能开口,也无人拦阻,最后都是中书令口定,随后上承王相,皇上强势独断,数十年来别说中书省,门下省都不敢开口,圣旨一下便直达门下给事中,随即执行。
按理来说圣旨当走五步:皇上下谕,中书舍人起拟,皇上御画,丞相过目附属签名,随即交付门下给事中复审准行;随后才能发出,若少一道程序圣旨便是无效的。
在前朝也有圣谕被中书舍人驳回,被门下给事驳回的事,但在现在不行。
当今皇上在位几十年,曾用铁血手段除了很多和拖拉吊坠甚至反对圣意的大臣,天威渐严,当朝除去王越大人恐怕无人敢顶撞皇上,而如今就连王越大人也告病了,他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皇上圣心独裁,有时下旨甚至直接绕过轮值的中书舍人发给门下给事中。
像末敏云这样的中书舍人如今除去趋炎附势,随波逐流又能如何?
朝堂内这种情况他心中担忧,但也毫无办法。他处境稍微好,他的一个姐姐嫁给太子为妾,凭借这层关系多少还能所得上话,但若到了军国大事他也只能干看着。
比如这几日的魏朝仁之事,太子让他发声他便发声,太子让他弹劾魏朝仁他便弹劾。
反正就连副相个众多文武大臣都想要魏朝仁死,他跟着说说又如何,若是到时事成还能分得功劳,在太子面前得到重视,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皇上啊!
可偏偏这两日事情急转直下,初看来不过是件小事,开元府尹何昭在群臣争论不休之时打岔提出新立关北节度使之事,顿时朝中风向开始变了。
众多武将之首,如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马军指挥使童冠等统统一改之前口风为魏朝仁求情,之前只字不提的何昭也不断提及关北之事,那架势显然是要偏向魏朝仁。
最为重要的就是今日就连户部使汤舟为可突然开口提出开赦魏朝仁,户部使何许人也!户部司首官,朝廷二品大员,掌管天下税务重责,旁人便是想见都见不着啊,他也为魏朝仁说话了!
长春殿上太子再三眼神示意他,他心中焦虑害怕,但还是忍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头到尾再没说弹劾魏朝仁的话。
他不敢啊,这一开口便要得罪半个朝廷的大人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下朝他匆匆避开太子回家,开始心中焦虑慌乱,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借酒消愁。
他当初已经开口了,可是那时不是满朝堂都在弹劾魏朝仁吗,为何说变就变了呢?他现在继续开口得罪一堆大人物,不开口便要得罪太子,已是进退两难前狼后虎的局面!
“老天爷哟,求你救救我吧…”末敏云趴在桌边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唉声叹气道:“京中风云为何变幻如此之快,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
“这便是你要救他的理由。”听雨楼三楼,德公放下手中酒杯。
昨日在汤舟为等一众人目瞪口呆中,秋儿仅用两个多时辰就把他们一堆人噼里啪啦打算盘需花一两日才能算清的算术题全做完了。
一众人看小丫头的目光跟见鬼一样,李坏想想就好笑。
再三感谢并承诺日后必有重谢后汤舟为才匆匆离开,欢快的步伐感觉他一个胖子都快飘起来了,毕竟是保住乌纱帽的大事,他自然高兴。
与之不同,德公却在意李坏为何要帮魏朝仁的事,所以今天李坏只能跟他亲自解释,一解释就是一个多时辰。
“呵,我还以为你有了功利之心,于你的才智手段而言功利之心是好事,人都要逼一逼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德公隔着桌子盯着他道。
听德公这么说李坏心中一跳,嘴角一扯,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了。
这老头说得太大,他本以为自己来自几千之后,都有一种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优越感,现在看来古人还有比他心还大的。
德公盯了他半天见他如此糊弄只能摇摇头收回目光:“罢了罢了,说说别的吧,其实此事你大可求我,若我一句话陛下杀不成魏朝仁。”德公抚须道,这话说的平静,若是旁人只怕要么会得意嚣张,要么会刻意自谦,但他是明德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在其位早已泰然自若。
“不用,我自有分寸。”李坏随意道,他不会求德公,因为在这个时代他就这么一个可以随便说话的朋友。
有的人会把朋友当成自己的筹码和资源,可一旦如此那就再也不是朋友了,这种人事业无论如何,做人都是失败的,李坏不会如此。
德公似乎懂了什么,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老脸上还是露出些许笑意,转移话题道:“你这猪肉确实做得好。”他夹了一片梅菜扣肉放嘴里,随即问“不过你不怕惹事上身吗,自古开先例者可都不好过。”
“有啊,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人在门口叫骂,说猪肉乃是鄙贱之肉,听雨楼离经叛道,不成体统。”李坏无奈道。
德公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那你如何处置?”
李坏呵呵一笑:“当然是让人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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