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黄薇王成的现代都市小说《仕途升迁:从成为前女友上司开始后续》,由网络作家“林新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仕途升迁:从成为前女友上司开始》,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黄薇王成,文章原创作者为“林新儿”,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研究生毕业的王成考上了省委选调生,来到乡镇报到,却发现成为了前女友的顶头上司…...
《仕途升迁:从成为前女友上司开始后续》精彩片段
第十一章:村民举报
震惊之余,王成又有些头疼了:这涉及商务局局长,还是老纪检,该怎么弄呢?
叶秋生不愧是党政办主任,他马上来打圆场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已经详细地记录下来了,你们放心,肯定会第一时间提交到书记那,提交到县里去解决相关问题。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王成加了一句:“你们来乡里举报这件事的消息可千万要保密,千万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不然要出大问题的。”
听着王成温馨的嘱咐,几人很感动,也为自己刚刚的质疑而惭愧:“谢谢乡长,我们会注意的,谢谢。”
王成马上对叶秋生说:“就不要记录他们的名字了,等明天再向书记汇报,这件事千万要保密。”
“明白。”
这一刻,叶秋生对王成的印象大有改观,他觉得王成很温暖,没有一点官架子。
王成回到办公室立刻就把叶秋生叫过来了。
叶秋生明白,他当即表态:“其实我们在基层工作,也很讨厌这种干部,凌海我知道,在龙口乡还是很有名气的,之前是老师,那个年代各地都缺有文化有学历的干部,所以那会不少老师借此机会调入了行政机关。凌海之前一直在县纪委工作,干到了纪委的办公室主任,后来又在工信委干到了主任,之后调任商务局局长。人送外号“三好(第四声)局长”:好赌博,每到周末就回村里,组织人手打牌,总之就要赢;好色…好喝酒,一次能喝好几斤,经常陪着县领导去外招商。这人的人脉颇广,路子很野,很多年前,就有人传他是“千万局长”,号称资产几千万,这人就是龙口乡的一个毒瘤。”
王成脸色更阴沉了。
叶秋生趁热打铁:“要我说,您还是别去掺和这些事儿了,您在这镀金,以后就回省里,您的前途无量,干嘛和个科级干部纠缠不清,在县里他们好像很牛,但实际上也可怜得很,表面而已,您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没必要…这事儿还是让书记去处理吧?”
“书记处理?”
“那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不了了之啊,难道还真的能跑去告诉县委书记这些吗?现在凌海可是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他能喝酒、能应酬,也有钱,领导外出都喜欢带着他,等他退休后这种人就可怜了,鬼都不会理他。”
叶秋生说的也不错,王成却没有再说话,他转而对叶秋生说:“一定要保密,我们俩在乡里又说不上话,万一这些群众被凌海报复了,那就真的…”
“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说的,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我也痛恨凌海这种坏事做尽的B,别说他是局长,他就是县领导?我也看不上他,什么玩意?但平时工作没办法,还得对他嬉皮笑脸…这件事我劝您就这么算了吧!您刚来,没必要一来就得罪这些地头蛇,保全自己要紧。”
叶秋生说完就离开了,作为党政办主任,他还是很忙的,乡里的大事小情都需要他来解决,没办法。
王成突然感到一阵惆怅,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
窗外,黄薇正在和一位前来办事的群众聊着些什么,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她一抬头,看到了王成的目光。
王成赶紧收回了目光。
想着很久没有和女朋友联系了,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我男朋友消失了?”
“嘿嘿,我这不刚来这边,每天都忙着熟悉工作嘛!对了,你那边还好吧?”
王成的女友也是本校的研究生,这次也作为定向选调生到了省里,分在靠近省城的一个地市,在某村任书记助理,据说挂任一年后才会根据表现安排岗位。
这一批学生当中,就属王成分得好,一来就是副乡长,因此很多学生传他有关系、有背景。
“我啊?在这边啥也不懂,啥也不认识,一切都得重新学,不过工作和学习还真的完全不一样,工作更为复杂,更为系统,变化更多,所以我感觉很累,很想你,要不我周末来看你吧?”
“好啊!我带你在乡里好好转转,吃吃这边的农家菜,喝山泉水!”
“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那我周末真的过来了!”
俩人聊了一会,王成的心情好多了,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今天群众来反映了什么情况啊?”在食堂吃晚饭时,佟乐涛突然问王成。
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也是显然的。
王成刚想脱口而出,但看着周围人“竖着的耳朵”,还是忍住了。
“佟书记,我正想写一份报告向您汇报呢。”
佟乐涛停住了夹菜的动作,他看了一眼王成,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好,不过群众里头也有坏人,对他们的反映,也不能事事都信,你知道吧?我们得变通、得周到得考虑问题。”
王成敏锐地感觉到,佟乐涛书记并不想管这些事。
武阳马上发话了:“佟书记这话说的很对,王乡长老弟还年轻,基层的很多工作或许不了解,以后慢慢学,要学会和那些人打交道!有些人看着老老实实的,心底里一肚子坏水,都以为“谁闹谁有理”,你不要被他们的表象迷惑了,要稳住,有些人是坏到骨子里了。”
饭桌上其他班子成员和副镇长们都纷纷应和。
这一刻,王成心底里有那么点“悲凉”的感觉。
吃完饭,王成故意让他们先走,当他准备离开时,却看到食堂的大姐把大家吃剩的菜倒进了脸盆里,然后拿白色的小塑料袋一小袋一小袋装好了。
“这是干啥呢?”
王成笑呵呵地走过去问了问。
“王乡长,隔壁学校的学生经常嫌弃伙食不好,所以总翻墙出来买这些菜,大的一块钱一袋,小的五毛。”
说话间,一双稚嫩的手伸进来了:“两包大菜。”
同时递进来两块钱。
第十三章:解决问题
“但是现在面临着一件这样的事儿:乡里在街上那两家餐馆还有十多万的签单费用没有平掉,我担心到时候这俩货会去反映问题,就算他们不反映问题,书记万一走账查到了,也不是回事儿,所以这笔账今天之前必须解决。我的意思是给各村摊派任务,每个村解决一部分钱。”
佟乐涛仿佛像一个发号施令的老大,这话一说,下面沸腾了。
马蹄村村支书田良玉举手表示要说话。
“佟书记前段时间专门请我们各村村支书吃了个饭,现在看来当初是摆了一个鸿门宴,我们各村每年都给乡里扛了钱,所以,开会前我和各村的村支书是这个态度:各村的工作开展得益于佟书记和武乡长的支持,我们摊派点东西没关系的,我们与乡里的领导干部关系好,反正是上级用下级的钱,也没有进个人的荷包,就不要紧。但长期这样摊派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所以,我们也要和村民们有交代啊!到时候请乡里给我们写个条子,我们从村里的经费中划拨过去,开会前我们合计了,大约摸今天之前就能解决这个事儿。”
田支书说完,现场响起了一阵莫名的躁动。
佟书记脸色不太好了,各村替乡镇摊派一些不方便解决处理的账目问题,在龙口乡自古有之,各村前几任村支书都这样干过,但干多了,村民们也怨声载道。
面对村干部们直接公开的不合作,身为乡党委书记的佟乐涛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可他又不好公开发作,他可是乡里一把手,毕竟,村干部们如果不配合,她也不好强行下令。
但是,眼前这件事情又是火烧眉毛的事,于是,佟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田支书,你的意思我懂,我当然明白你们顾忌什么?但这个社会有些东西总是不能在明面上运行的吧?你们也不傻,也别在这给我打哈哈,都是成年人了,你们那点子心思我会不知道?别以为乡里几个班子成员时不时跑你们家去吃个饭你们就能怎么样?摆清自己的位置,我今天布置的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其他的事情事后再说。”
想想说的这句话也许又有些呛人,他又压住心头的火气,心里头缓和了一会,尽可能地把话说得和缓一些:“当然,我也知道村里面工作难做,但现在的确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样吧,你们先把钱垫出来,我再想办法在日后怎么补贴你们。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为情。就算你们帮我了。”
不愧是一把手,说起话来还是有权威的。
田支书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佟乐涛的眼神,还是马上闭嘴了,他感觉再说下去,佟乐涛就要发飙了。
王成全程看着这一切,其他的干部熟视无睹,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乡村与乡镇的的政权之中,乡镇无疑仍然居于强势和上级的位置,但是,乡村之间的关系,又不像正常的政府上下级关系,这几年,村干部有了固定工资之后,村干部才开始慢慢“依附”乡镇,因为如果不然,他们可能就拿不了这一份固定工资了。所以,村干部没有多少抵制乡镇权力的利益空间,谁都不想得罪乡镇,毕竟每个月那点工资在村里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散会后,田支书很不满意,王成刚准备出门去街上迎接女友时,听到田支书说:“我们一个月就那点钱,每年三节给书记乡长送烟送酒,就得七八千块钱,每个月一顿饭,一年就得上万,偶尔他们来家里打牌,还得“政策性”给他们输一点钱,这个就更加没办法说了,村里的经费就那么点,搞东搞西还还给他们了。”
元始村的村支书没有说话,他一脸心事的样子,看到王成在不远处,他咳嗽了几声:“那有人。”
田支书看到王成,才猛然想起来王成在这,赶紧闭嘴了。
“王乡长,你去外面办事啊?”
“是啊,是啊。”王成听了他们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堆着笑脸应和。
王成来到街上,这儿的班车没有固定的上下车点,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街道上那家自行车修理店门口了,往来候车的人总喜欢在那店门口聊天。
王成站在那时,就有不少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那就是新来的副乡长,据说才25岁、26岁,很年轻。”
“对啊,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这么点大就是副乡长了,咱们…”
“叭”,属于班车独有的喇叭声响起,很多人便盯着班车了。
王成恨不得踮起脚来往车里看了。
女友章依依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地下车了。
一下车,就同王成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周围的村民们纷纷捂嘴笑。
章依依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冲锋衣,拉链拉到了顶,下身穿着一条浅色运动裤,蹬着一双运动鞋,加上脸上挂着一副眼镜,十分清爽斯文。
整个人气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王乡长,老婆来了?”
“王乡长,你老婆很漂亮啊!”
周围认出王成的人纷纷在打招呼。
“可以啊,小王同志,这都没几天,您老人家就认识这么多人了,这工作做得够扎实的啊?”
“嘿嘿,还是媳妇教育得好。”王成一边说一边接过背包。
政府大院,大家正往食堂走,王成快速到宿舍放下背包后,拉着媳妇的手去食堂了。
当章依依一到食堂的时候,很多人的眼睛就被吸引住了,大家的第一感觉大多是:太漂亮了,太有气质了。
佟乐涛摆了摆手:“王乡长的老婆来了,加一副碗筷。”
武阳似笑非笑地看着章依依。
黄薇在看到章依依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一阵“心慌”,这种碾压式的打击不仅是外貌上的,更是气质上的。
只是一眼,她就被对方落落大方的气质给震撼到了。
周末,王成和章依依煲着电话粥,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跑去街上买点菜,自己弄。
而街上餐馆的老板,却在晚饭前给王成发了个短信:大致意思是想邀请王成吃个饭。
王成哪里会不晓得对方的心思,便婉拒了。
结果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当王成吃完饭在街上散步时,在空旷的集市上散步时,餐馆老板眼尖,见到王成,便立马小跑子过来了,“王乡长一个人散步啊?”
说着,他给王成塞了两包烟,王成一看是两包软中华,他婉拒了,“哎,我不怎么抽烟的,我也不会抽烟,不要把这个烟给我,浪费,给你留着抽。哎,怎么说浪费呢?能给王乡长烟抽,那是我们的荣幸。”
王成坚持不要,并把烟塞回对方的兜里。对方见状也没再坚持,然后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许久,餐馆老板说,“王乡长,我把您昨天晚上吃饭的钱还给您吧,我是真的不晓得您是自己付钱。说白了,来我那吃饭的干部大部分都签单,所以我们在安排菜的时候,往往有的时候也会动点心思,你也知道我们开一个餐馆,其实就是靠政府赚钱,老百姓哪有舍得来我们店里吃饭?因此,有的时候就想着动点手脚,但饭菜质量肯定是没得说。”
王成停下脚步,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没关系啊,吃饭买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干嘛要把钱还给我呢?那我岂不成了吃白食的主了?你放心,我不生气,有什么生气的?我让你去给我安排菜,就是对你的信任嘛。再说人家肖老师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我请人家吃一顿好的,又能怎么的呢?我心胸没有那么狭窄,你放心吧!”
听到王成这些话,对方舒了一口气。
“唉,我就是怕您生气。我时候也深深的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但没有办法,都为了生活嘛,不为了生活?谁愿意干这种事情啊?”
王成突然笑了,“怎么说呢?你说那些话我都理解,但还是要踏实一点,可能以我的年龄来说您是不应该的,您比我年长这么多,但我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教育我“不该拿的钱不能拿”,我家也是农村的,所以我觉得你得有一些理由不算是理由。你要想一想,现在政府是有钱,因为可以到处卖地,可以给你签这些单,哪怕再不济也能让底下几个村集体凑钱来平掉这个帐,但是万一哪一天组织上要清查这些账目的时候?你觉得你跑得掉吗?到时候一算,你这里多算那里多算了,你觉得你要承担责任吗?”
“应该不至于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餐馆的老板有些怀疑,又有些确信地问。
“怎么可能不至于呢?一切皆有可能,在这个年代,很多不可能只是因为还没到那个地步。这是我对你的建议,当然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懂!可能我说的也不不是很对,但我看发现你也是个实诚人,不然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找我来道歉。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对方点点头:“谢谢王乡长提醒,我会仔细考虑的,您是高材生,又是在帝都读过书的,听说您家里还有背景。所以您的话肯定有您的道理。好了,啥话也不说了,以后您看我怎么办就行了。”
王成当然不相信自己几句话就会让对方改头换面。
第五章:猜测背景
武阳乡长说完这些,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甩了一根给王成,自顾自点了一根。
王成本来想说我不会抽,但对方又甩了一个打火机过来,他只好点燃了香烟。
王成从武乡长的履历中看到了很多,也从武乡长的为人处世中感觉到了很多,他以为武乡长不过是一个有点背景的“二世祖”。
“老弟,你对我们这有啥感觉?”
“我待了这么些天,感觉政府大院内很空,但真正让我感到空落寂寥的还是那整日里稀疏的人气,乡里的人太少了,而且满大街都是老人。”
武乡长点点头,他夹着香烟的手就要被烟屁股点着了。他手往前点了点,示意对方继续说。
“在这里,我发现除了在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能够看到全乡干部们聚在办公室签到、聊聊闲天之外,十点钟一过便难觅人影,我不知道大家都忙什么呢?仿佛每个干部们都各忙各的事,表面上来说,他们或上县里、或下村检查去了。”
“我也发现这里的干部一般的干部几乎就没有坐办公室的习惯,我还发现,即使人在政府,多半的时间也都窝在自己的寝室里,或谈天打牌,或看书看电视休息。所以,我觉得如果群众和干部们不熟悉,或者不事先约定,要找人办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成一股脑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武阳对眼前这位干部有了新的看法和观点。
武阳这个人很傲,傲到他容不下比自己优秀的人存在,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县里最优秀的干部,县里有啥针对年轻干部的政策,都应该给他,因为他是县里“最牛”的。
所以,王成此刻的表现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虽然王成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并不会和他构成竞争关系。
武阳看着王成在这待了这么会就吃透了乡里的一些情况,也不甘示弱,就想着展示展示自己的水平。
“老弟,你说的很对!很佩服你。目前龙口乡的很多工作所要求的各项指标体系是如此复杂和精确,在基层几乎就没有可操作性,不要说平常下乡的时候许多农民根本不在家,相关的统计无从做;就是在,村民们也未必就会配合你。”
“但兄弟你也知道,上级机关不关心这些,他们所要求的是管理的工作规范。在下发的各类账、表卡、册中,要求填写的项目多,要求完成的时间短,于是,除了一些基层固有的数据等最为紧要的数据不敢凭想象填写之外,其他数据是如何产生的?老弟,那这些只能由你自己去揣想象了。”
武阳说到这,王成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和心疼。
但短暂的几秒钟之后,他马上又想到:心疼个啥啊?有啥可心疼的?
武阳看一脸沉思的王成,感觉目的达到了,他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基层工作千丝万缕,以后你有的学,能把基层工作做好,基本上代表着能力就有一个质的提升了。以后你需要学的,就同我说,我教你。”
王成立马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
中午吃午饭时,王成和武阳乡长出现在食堂时,其他干部纷纷注意到了这一点,王成第一天到乡里到现在,好像一直和佟乐涛走的近,佟乐涛格外注意王成。
但看着武阳和王成有说有笑的,大家还是有些诧异。
武阳的心胸狭窄,为人好色,这是乡里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如今看着王成竟然和武阳走这么近,大家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乡镇政府食堂不同于其他单位,每天中晚餐都是几菜一汤,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照旧是班子成员一桌,其他干部一桌。
黄薇在吃饭时,看到王成和武阳有说有笑,很担心,很担心武阳会在王成面前乱说。
自王成来乡里上班那会,她心理上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她父母,还劝自己女儿可以“重燃爱火”,当得知王成有对象后,他们还劝道:“反正还没结婚,没有结婚就有希望嘛。”
但她拉不下脸,当初她把“痰”吐到了王成的脸上,现在还想重新收回来?这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王成回办公室了,黄薇紧随其后。
“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和你说,我和你分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其他人,当初分手也是我父母一直在耳旁吹风造成的,我内心多少次惭愧?我内心多少次无奈,很想联系你,但你都把我拉黑了,我能怎么办?”
王成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后,“说完了?说完了出去吧,我还要工作。”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到龙口乡来工作,说到底就是因为我吧?不然为啥偏偏到这来?你肯定心里特解气吧?王者归来嘛!多牛啊!肯定特想看笑话吧?”
听到这话,王成嘴角勾起,“你有病吧?我来这里也是组织部意图,我当初知道要到龙口乡挂职时还感觉别扭呢!我再说一句话,之前的事都翻篇了,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你也不是以前那个你了;我们都把过去这一切放在心里,好好工作。而且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已经见了家长了,同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
黄薇刚想起身离开,王成补了一句:“你也没必要活在过去,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都踏实点。”
王成来龙口乡挂职,的确是意外,主要是因为龙口乡所属地区和王成老家所属的地区是同一个地市,而龙口乡一直是欠发展地区,加上最近正在搞基层体制改革,组织上就想着派个年轻干部过来。
所以,王成到龙口乡挂职还真是意外,这还真是一种巧合。
黄薇回到办公室,越想越气,索性就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这会,佟乐涛浑身酒气地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把王成叫到办公室了。
王成一进佟乐涛办公室,佟乐涛就赶紧起身:“老弟,来来来,坐。”
热情程度让王成都有点招架不住。
第二十九章:下乡考察
王成听着佟乐涛涛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果真,他便去相关部门要了各村留守儿童和一些孤寡老人及弱势群体的名单。
并联系了各个村的村支书,以乡里需要为由,让村支书把他们的家庭住址标出来了。
与此同时,王成还借了一台摩托车便于下乡使用。
去走访慰问留守儿童?那肯定得周末去。
平日里哪有时间去呢?再一个,孩子们也不在家啊!
去走访慰问孤寡老人?那肯定得周内去。
当然得不不可能空手去了。问乡里要经费买点物资?那是不可能的。
乡里本身财政资金就短缺,怎么可能再拿出一大部分资金来干这事呢?
思来想去,王成便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
比如:针对学生就买了一些文具,一些牛奶;针对老人家就买了一些柴米油盐和一些补身体的小补品。
拎着这些东西,王成首先就来到了元始村。
为什么要去元始村呢?
因为这是他之前第一站来调研的村庄,别有意义。
元始村村民比较富裕,从村头到村尾,挨家挨户基本上都住上了砖瓦房,这个村子里的人特别勤劳。
当然,再怎么富裕的地方都会有贫富差距的存在。
原始村的留守儿童现象特别严重,很多人外出务工,把小孩放在家里,要么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要么是给家里的其他亲戚带。
王成骑着摩托车,摩托车后座用绑带绑着一些文具和牛奶,来到了一户既是五保户,又是留守儿童的家里。
与其他留守儿童不同,这户人家的留守儿童完全是在自我生活,平日里,家里只有兄弟几个在家,最大的十三岁,小的八九岁,几个小孩周内在学校上学,周末便结伴回家。
做饭洗衣,种菜都是几个小孩子自己一起干。
因为担心小孩子见到陌生人而产生抵触,所以,王成还特意叫上了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年级的老师肖源一起骑摩托车过来了。
一走近这户家庭,王成第一个感慨就是:真干净啊,真整洁啊!
别看几个孩子年纪还小,但却把家里收拾的利利落落的,跟个小大人一样。
孩子们见到老师带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过来,便赶紧跑过来:“老师好!”
“你们好,还在做饭呢,今天我带着我们乡政府的王乡长过来看你们了,你们应该认识他吧?他老来我们学校打球,老来同你们聊天,还记得不?”
王成也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同学们好!”
其中较大的那个孩子愣神地看了王成几秒,随后说:“记得记得,他来过我们学校打过球,我记得他,上次打比赛,王乡长还进了很多球呢。”
王成这才微笑着把手中的礼品放在地上,然后说:“也不晓得你们爱吃什么?给你们买了点文具和牛奶。”
较大的那个孩子立刻去端茶倒水,并且让两位坐下。
很有礼貌,很懂礼节。
这一刻,王成突然语塞了,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和这几个小孩子交流?
好在带了老师来,肖源立刻化身“家访老师”,来了解相关情况。
王成则在笔记本上做起了些记录。
最后,王成问:“你们在生活上或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
问完这些之后,他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傻。
第十八章:乐涛感悟
“老弟,你在哪儿?”
是佟乐涛的电话。
“我刚送我女朋友上车。”
“哎呀,你早说啊,我以为弟妹还要在乡里玩几天呢,我叫司机送就行啊,哪怕直接叫司机送到她工作的地方也没问题啊,反正是周末,我不需要用车,你这人。”
说到这,他停顿了几秒,随后补充道:“对了,凌海局长回来了,按惯例乡里得请他吃顿饭,没办法,他是商务局局长,对乡里的工作可能也用的上,再说他经常跟着书记县长在一块招商,搞好关系准没错。”
王成立马想到前几天元始村几个村民们来举报的那些事。
他对凌海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这下要见面了,他还真的有点好奇。
“晚上在哪儿请呢?”
“就在餐馆吧,他这会在元始村副支书谢公牛家里打麻将,乡里几个党委委员也过去了,晚上就在街上吃,叶秋生去安排好了。”
“好。”
“你现在来我宿舍坐一坐吧?你嫂子一会儿就回去,哎呀你真是,你嫂子回县城,你就算不让司机送弟妹去她上班那,也能送到县城坐高铁嘛,你这人太见外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王成应了一声,就往他宿舍走了。
到了宿舍,佟乐涛的媳妇已经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佟乐涛的“专车”离开了。
“来,老弟,你坐,今天有点事儿想和你深入地聊一聊。”
王成纳闷了,能有啥事儿需要和自己聊呢?
“你来龙口乡挂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乡里以及各村的情况已有所了解,我想问你想,“如果你是镇党委书记,你应该如何开展工作”?”
面对这个问题,王成大脑一片空白,说实话他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况且如今也确实不好直接回答。
于是他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然后说,“如果是我,我…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您问我,我现在临时想了想,可能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虽然也读过不少有关公务员的小说、著述,曾经也在脑海里有过不少设想,也认为对于目前我国乡镇运行有一定的书面了解。但是,现在当我自己了解了实际乡镇运行状况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掌握的东西太少,所以我怕我说的让书记见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君子之谈,不打紧,你有什么想法都尽管说出来,昨天道来书记也让我们要给你实践的平台,我这就算是给你实践的理论准备吧?”
王成深呼吸一口气,他目光诚挚而炽烈。
“书记,要我说,我觉得应该大力发展特色种植和乡村周末游产业,搞其他的?不管是从交通还是其他方面,我觉得都没有这个先机,是不对的。当然,这是我个人浅薄的看法,您见笑了。”
佟乐涛装作深思样,然后点点头:“很好,很棒,你说的很对;确实是这样的。”
“我认为,尤其是在农业这一块,目前的现状是:在没有更大纵深发展空间的情况下,一定要设法使它稳定,农业是社会稳定的根本。在农村的发展中,有的时候、农民不增收可以,但不能让他们减收,至少要保本。这样,才能让农村的经济稳定,这不是经济规律,而是政治规律。”
王成这刻对佟乐涛的感觉大变样了,他觉得这个看起来粗鲁的书记,竟然也有如此一面,着实是十分难得。
“老弟,在城市的发展中,衡量一个区域的发展程度,非常重要的指标之一就是就业率。我们乡的城镇人口化程度很低,可以说除了那些在城里买了房搬走的,大部分都在外打工,上了年纪的就在家里,当然,还有一些人在城里买了房,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在乡下住,可以说,乡里就没有啥就业率,除了传统农业和个别人开了店,就剩乡政府这些人算是就业了…这就使经济发展受影响,可以说,乡里的相关工作完全不受任何经济理论的影响。打个比方,我们想通过改善管理来吸引外来人口?可能吗?谁来啊?哪怕就是有人来了?地够不够呢?”
王成安静地倾听着,佟乐涛继续说,越说越激动。
“乡里必须给村民找到经济增长点,不然,乡镇的村民会越来越少。近几年,我们引进了一些企业,但是,人家来看了一眼就跑路了,有一个农业企业想要跑,好不容易被我们灌醉了,结果第二天一醒来招呼都没打就跑路了。为了引进企业,我们的招商力度很大,按县里的话来说,这是我们乡发展的重中之重,由我亲自抓。但是,你看乡里有招商的可能吗?我们开了什么条件:税收一直全免,他交多少我们返多少,给乡里解决就业、解决税收数据就行,没有办法,这也是被逼出来的,但是有可能吗?唉…如果不找经济增长点?光靠农业这一块儿,甚至连政府的运转费都保证不了。能怎么办呢?压力很大很大。”
佟乐涛的神情很严肃,的确,能感觉到他心里那种无奈。
王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神看向别处,好让佟乐涛有时间和空间稍微休整下自己。
“老弟,你很幸福,你看,按我的想法,转正后你马上就会被调走,要么到县里,要么直接回省里,这些基层的问题你就看不到了,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嘛!而我佟乐涛,还要在这解决这些问题,解决这些不可能解决的问题,除非什么?除非咱乡里突然发现一个大金矿,那经济肯定“嗖”得一声起来了。”
俩人脸上有了笑容,不过随后佟乐涛神情严峻起来:“老弟,有个事儿必须同你说一声,我大概率就正科…充其量可能能搞个副处级待遇,以后我孩子还希望你多照顾啊!有人说当了公务员就跨越了阶级,哪有这么容易,我孩子要没干这行?不照样…”
佟乐涛收起了笑容,整个人变得十分严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