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酒呢......”
言初轻轻按住她的手,将酒壶夺过,“沈娘子,你不能再喝了。”
沈知意一把夺过空酒壶,对嘴喝着,明明什么也没喝到,但她很满足的吧唧了两下嘴。
“娘子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先扶您回床榻。”
沈知意摇摇晃晃站起身,眯了眯眼,似乎是想看清眼前的男子。
“李煦......”
她仰头望着言初,用力戳了戳言初的脸,“怎么是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还阴魂不散......”
言初低头看她,由着她在他脸上乱戳乱比划,“沈娘子,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
沈知意甩开言初的搀扶,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没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谁知刚迈出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沈娘子当心!”
言初眼疾手快扶稳她,不再任她胡闹,打横抱起她放在床榻上。
沈知意醉的半梦半醒,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指着空气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骂着骂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么好的姑娘,究竟是哪个负心人不懂珍惜。
言初的心突然莫名有些难受,弯腰替沈知意盖好被褥,然后拿起帕子,轻轻擦去她眼尾残留的泪珠。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一脚踹开。
言初回头一看,黑影已经如风般瞬移至眼前,还没等看清来人模样,他就已经被揪住衣襟甩飞出去。
“你......你是何人!”言初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咳两声,“这里是春风楼,岂能容你放肆!”
来人仔细检查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沈知意,确认她没被欺负后,这才慢慢地转过头。
一记冷冽寒光从眼前闪过,匕首从衣袖出鞘,在手心转了个花刀,刀尖对准言初。
“将军府——李煦。”
“原来是李二公子。”
春风楼常有娘子提及李家二公子,都道他样貌数一数二的好,只可惜是个不务正业的主。
想到近日沈娘子和李二公子流传的谣言,言初连忙解释:“小的名唤言初,见沈小姐心情不好,于是陪她聊了会儿天,弹了个小曲,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做......”
“哪知手碰她了。”
“什、什么?”
李煦用刀尖指了指言初的左手和右手。
“这只,还是这只。”
言初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吓得脸色煞白,忙弯腰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小的只是看沈小姐喝醉了,这才扶她去休息,没有允许,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客人,还望李二公子明鉴。”
“唔......”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胡乱踢开,双手捂着耳朵皱眉:“谁啊!吵死了吵死了!”
李煦侧身回望,阴鸷的神色转为柔和,周身杀意瞬间也消散了些,手中匕首反手插在地上立稳,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言初连连磕头谢恩,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站住!”
言初脚底一个急刹,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
“二少爷还有何吩咐?”
少年视线落在他手心握着的那支金钗,黑眸微微眯起。
知知的发钗怎会落入这小倌手里。
同为男人,言初太懂李二公子这种眼神,于是识趣地主动拿出金钗,双手捧送至他眼前。
“沈娘子看小的可怜,这才将金钗赏给小的,既然二少爷来了,便交还给二少爷。”
闻言,李煦的脸色这才略有好转,否则他真以为知知看上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毕竟知知从未送过他什么,凭什么这小倌能拥有知知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