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女频言情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后续》,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现已上架,主角是阮虞靳宪廷,作者“江东霓”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她精心策划一场与男神的浪漫邂逅,精心布置房间,灯光昏黄暧昧,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可命运弄人,男神没等到,却让那位平日里高不可攀的腹黑大佬捷足先登。这位大佬,在人前总是雷厉风行,行事果断,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威严,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高洁得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轻易靠近。但当夜幕笼罩,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冰山瞬间融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炽热的情感,动作里满是让人沉沦的野性与霸道,与白天的形象判若两人。她起初满心懊恼,以为自己犯下大错,却没想到,这一场乌龙,竟成了她与大佬缘分的开端。...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后续》精彩片段
“去哪里?”阮虞问。
靳宪廷落座大班椅,手边摆放着几分密封的文件袋,“去了就知道。”
出于职业习惯,他不喜欢解释过多,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熟练地拆封,中岳集团的文件,与许多未公开的政策关联,上级下达给他时,有保密协议。
气氛一瞬静谧下来,阮虞审时度势,见他有事情忙,主动下楼了。
洗漱完,她打开手机,为夏也设置的特别关心,亮起了小红点。
是他在米兰某不知名音乐厅,拉小提琴的练习视频。
昏暗的室内,一束追光灯只将夏也打亮,十分吸睛的金发,妥帖合身的燕尾服。
阮虞边听着曲子,边翻看着下面的评论。
清一色都是夸他有气质,唯一被他点赞的评论,是段冉冉发的“my prince”,我的王子。
她心情很复杂,抑制不住的酸涩感溢出,照例也点了赞,关掉了手机。
...
一晚上翻来覆去,阮虞睡得不算太好。
饭桌上摆了鸡蛋三明治和牛奶,她吃到一半,靳宪廷晨练回来。
“起了。”男人拉开外套,贴身的黑色薄衫,被汗洇湿,“睡得好吗?”
他五官,身材轮廓,在晨晖中显得越发英姿勃勃,看着比平时亲和不少。
阮虞目不转睛盯着他,有种阴霾被一扫而光的感觉,“还不错,靳先生呢?”
靳宪廷喝光了一整瓶水,落座到餐桌对面,“也不错。”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阮虞躬身把另一只牛奶杯推到他面前,身上是件他不常穿的深红色睡衣,尺码过大,领口开得略深,胸部向下荡漾着,水滴的形状一览无余。
靳宪廷眯了下眼,喉咙又干又痒,“我先冲个澡。”
阮虞无知无觉的,她也回屋准备,但来得太临时了,包里没带什么化妆品。
她尚在象牙塔里,最隆重的场合无非是主持各类集会,有时候运气好,能被邀请参加中小型企业的年会,靳宪廷不一样,他的身家,阶层,圈子,人脉,跟阮虞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这样可以吗?”阮虞勉强收拾一阵,磨磨蹭蹭才出门。
靳宪廷提前上了车,目光流连过她素白的脸蛋,“清水芙蓉。”
他手里捏着两张悦澜赛马场的入场券,是受一位做海运的大董事邀请,在两岸的威望名气都很高。
又联合几个身价不菲的老董,效仿港城的沙田赛马场,以此来笼络权贵。
靳宪廷原本不想出席,架不住对方太热情,递了三次请帖。
赛马场建设在郊外,车程有三个小时,途中阮虞有些昏昏欲睡,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浑浑噩噩持续了一路。
听到热闹的人声才醒过来。
尽管位置偏远,慕名而来的人却不少,多数是为了向上结交人脉。
靳宪廷的车牌,是着重登记在册的,来迎接的司仪一副保镖打扮,蓝衬衫黑马甲,左耳别着耳麦,“靳先生,您请坐内部电梯,上三楼等待观赛。”
随后,司仪拉开vip通道的阻拦线,这条道上几乎没人,外场通往一楼的观赛厅则是人满为患,阮虞驻足,往马场上看,舞娘们在t台上骑着马作秀,音乐震天响,整个场馆别开生面。
“想凑热闹。”靳宪廷挨近她。
阮虞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的确好奇,“可以吗?”
男人站姿笔挺,这类场合他自小耳濡目染,早不觉得稀奇了,是见到阮虞眼中的兴奋,横生出一丝趣味,“接下来什么节目?”
司仪不敢怠慢,“马师会展示赛马。”
靳宪廷示意司仪紧跟她,“半小时,我上楼等你。”
阮虞笑眼盈盈,跨出通道,“好。”
赛马场分三层观赛区,一楼就在赛马场边上,价格相对实惠,聚集的人也多,越往上层,视野越开阔,设置的是独立包厢,二层是十五万,三层在裁判席的旁边,能纵观全局,包厢更是有市无价。
阮虞站在栏杆旁,听每一位马师介绍一会儿要参赛的马匹的价格,产地,以及品种。
“希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真的就不能上二楼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虞回过头,段冉冉挽着林希锐的胳膊,坐在一楼中心观赛区,她左顾右盼,也瞧见了阮虞。
“预约晚了,我已经找我爸沟通过,现在在腾房间。”林希锐下了注,正跟一同来的几个圈子里的朋友,讨论哪一匹汗血宝马有机会夺魁。
段冉冉准备离开座位,被一把拉住,林希锐有些不客气,“你去干嘛?”
“阮虞也在。”她抬下巴,林希锐顺着她示意的方向,跟阮虞四目相对,表情有些狡黠,跟同伴说了句什么。
阮虞料定不是什么好话,转身要走。
“别走!”段冉冉直奔她而来,“你有这么怕我吗?为了躲我都搬出宿舍了?”
“是啊。”阮虞注视她,“就跟躲蟑螂老鼠一样,躲你。”
“你对夏也的感情才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不然怎么会被我捷足先登。”段冉冉脸色变了变,冷笑,“现在的你,就算是表白了,也会被拒绝。”
“你要不要脸,跟了林希锐,又钓着夏也。”阮虞目光里充满厌恶,“不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段冉冉胸有成竹,“你要告诉早就告诉了,但是你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我有时候还真的搞不懂你,不过也仔细想了想。”她佯装思考状,“该不会是因为,你怕第一个吃亏的不是我,是夏也,没想到啊,阮大主持还是个情种。”
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阮虞怒火中烧。
“冉冉。”林希锐跨过了一排座椅,没完全上前,“你们聊什么呢?”
“叙叙旧。”段冉冉面对他,表情里有几分讨好,“毕竟好久没有见到小虞了,她现在搬出去住了。”
“什么时候你们感情变得这么好。”林希锐眯了下眼,显然不信这套说词,“阮虞,你也来观赛?坐在哪儿,二楼包间挪出来了,跟我们一起?”
“不用...”跟林希锐到底有搭档的默契,她维持着基本的体面。
“当然没必要啦,这里一楼入场券也不便宜,能进来已经不错了。”段冉冉重新挽上林希锐胳膊,“她就是适合这里,人挤着人,多热闹。”
“你上二楼吗?”林希锐眼中也有一丝讥诮。
一起做主持,他认可阮虞的能力,但家里有权势,林希锐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劲儿,并不改变。
大二时,他对阮虞生过男女方面的心思,奈何她太纯,性子又太烈。
组局邀请过她,拒绝得很彻底。
林希锐生活里太多可以享受,胡作非为的事,没耐心跟一个女人死磕。
不过,倘若阮虞对他有半分服软,或是亲近的意愿,林希锐倒是挺乐意,会欣然接受。
“我找机会送。”她挂了电话。
锅里的鸡用小火煨了两小时,阮虞在沙发上险些睡着了。
是感觉到汤的火候差不多了,她才盛出来,收拾完台面,上二楼。
在深夜,阮虞第一次踏入靳宪廷睡的主卧。
极其简单的摆设,却不单调。
供着地暖,床品是黑,白,灰三个色调组成,有些肃寂,却弥漫着好闻的清香。
她进卫生间洗漱完,折腾到这个点,钻进被窝里,已然开始犯困。
房间安装了指纹锁,凌晨四点刚过,响起验证开锁的轻响。
在福江大厦应酬,席上启封了坛红绸布密封的纯酿白酒。
靳宪廷酒量是练出来的,深不可测,很难得有些半醉。
脱下沾满酒气的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和皮带,坐在床尾搓了搓脸。
阮虞全程没醒,被子下面,露出半截小腿,落在靳宪廷眼底,瘦得清伶伶,更白得扎眼。
他周身被酒精烘得燥热难耐,但神志却清醒,拉过被单给她盖上。
又起身,站到床头,把夜灯的光调到最暗。
阮虞一头乌黑的发铺洒在枕头上,脑袋严严实实扎进被窝里。
靳宪廷眯眼,怀疑她喘得上气吗,伸手揭开被单一角。
不是第一次看阮虞的睡颜,呼吸声轻浅,睡前涂了唇膏,嘴巴粉嫩晶莹,像是在诱人犯罪。
感受到凉意,阮虞更是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身体,白t恤叠卷至胸下,在她左侧饱满括弧下面,有粒非常骚艳的红痣。
男人压抑着炽热颤动的胸腔,强迫令其平缓的起伏。
“你…”似乎察觉到有人,阮虞眼皮掀开一条漆黑的缝,半梦半醒注视他。
“我什么。”靳宪廷居高临下的注视,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她眼里像盛着一汪干净的温泉水,“我给你煲了鸡汤,在…”
“是吗。”
话音刚落,靳宪廷宛若被蛊住,眼睛也冒了火,落下的吻极其强烈地攻略她。
阮虞浑浑噩噩地迎合,直至抵挡不住,有些缺氧,脑袋轰地烧起。
脸一别开,双颊春桃般粉绒绒的。
“靳先生…”
“别叫我靳先生。”男人声音闷哑,动情得很。
掌心滑动到她两侧线条柔美的腰肢,唇又落在她耳后,胸前。
“叫你什么。”她手指滑入他粗硬的发根,羞得额头汗涔涔,“宪廷…”
受到鼓舞般,男人熟稔,发了狂似的侵略,并不源自于经验的多少,是骨子里自带的天赋。
当他继续往下,几乎是碾住她五脏六腑最脆弱的地方,唇也紧随其后,阮虞彻底清醒了,开始躲避他。
越躲,靳宪廷黏得越紧。
俯在床单上,她腿控制不住轻抖,气喘吁吁,“你别这样,我不想…”
那处的风光,早已令他昂扬,勃发,却倏尔停下所有的攻占,整理好她的衣服。
靳宪廷极力抿唇,抵在她胸前,平复失控的喘息。
凭借理智在这样的失控关头戛然而止,他的控制力惊人,超乎想象。
“我不强迫你。”男人音色变得更粗哑,大拇指抹掉唇边濡湿的水线,厮磨中,大敞的黑衬衣下,汗湿的麦色肌肤浮上一层红霜。
是另一种程度的性感,诱人,他拿上外套,“这种事应该建立在你情我愿之上,我去客房睡。”
阮虞还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看着屋内又陷入黑暗之中。
她发自内心的拷问自己,生理上并不排斥靳宪廷的接触,只是内心深处,总有一根弦紧绷着。
每当想沉入其中时,闭眼就能浮现夏也的模样,他的金发,和拉小提琴的手。
回归家庭之后,谢欢唠叨功力大增,她被逼得没辙。
第二天,向电视台投了简历,又补录了段即兴评述的视频,到达指定餐厅时,李叔叔的儿子已经在等候了。
阮虞率先隔着玻璃窗打量,这男生长相还蛮干净周正,个子挺高,发型斯文利落,肩比较宽,所以清瘦的身材穿西装也不显得违和。
不是诚心作比较,只是记忆过于深刻,阮虞想起每次见靳宪廷,他也都着正装制服,是至今她见过把黑色西装穿得最有气势的人,透着一股健硕阳刚的男人味儿,具有压迫力的,低调的威严。
她走近,伸出右手,“我是阮虞。”
男生没预料,慌忙站起来回握,“李卓清。”
“我来晚了。”
“是我到早了,阮小姐。”李卓清见到她那一刻,视线就紧跟着,眼睛也亮亮,“请坐。”
他准备起身,准备帮忙,阮虞快了一步,主动拉开椅背坐下,没给对面发挥的机会。
面对着面坐着,才发现李卓清的确很清秀,完全是谢欢中意的那种温顺小辈。
银泰城是人均400块起步的西餐厅,第一次见面约会,其实很展示男方的品味,实力,李卓清话不多,是行动表现派,为她铺桌布,递甜点,态度相当殷勤。
阮虞从一开始没抱男女那方面的意思,但初印象对他并不反感。
“阮伯父说你是学主持的,之后会进电视台?”
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现在还在攒实习经历。”
“这么优秀啊。”李卓清咧开笑容,打直球,“排在我前面,想追你的人岂不是很多。”
阮虞回答模棱两可,“我没有关注过这些,比较注重感觉。”
“那你对我感觉怎么样?”他目光真诚,已经问得足够明显了。
李卓清爸跟阮虞爸一起共事过几年,是知根知底的交情。
李家后来转行做了进口服装生意,踩上风口,发展得蒸蒸日上,李卓清又在律所实习,年底大概率转正。
是戴万国,开路虎的精英潜力股。
谢欢就是想到这层,才让阮虞爸撮合两人见面。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阮虞放下刀叉,“李先生,我不是诚心隐瞒,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以为是她找的借口,李卓清一时没相信,“阮伯父介绍时,说你社交圈干净,还没交男朋友。”
“是现在还没在一起,所以也没跟他们说。”
李卓清拧了拧眉头,“那你为什么还来赴约,消遣我吗?”
“你要是介意,饭钱我们aa。”
拿起包,阮虞做好不欢而散的准备。
意识到话说太重,李卓清叫她名字,“还有菜没上,既然是父母的意思,你总得赏脸吃完这顿饭。”
他诚恳想要挽留,主要阮虞太对胃口,男人首先是视觉动物,“感情这事,你喜欢谁,我没法强迫,但既然来了,先交个朋友不过分吧?”
正犹豫拉扯的功夫,经理带着几名服务生突然快步奔向银泰城门口,紧闭的金边玻璃门被拉开,进来五六个人组成的一队人马。
经理躬身,“许董,包间已经预备好,您请。”
为首的男人年纪稍长,拎着一只棕皮公文包,看着面容和蔼,举止亲切没架子,扫视的目光却冷漠犀利,“订什么包房,我看大厅环境也很不错,餐标要设置得符合规范,不要铺张浪费。”
有人递了眼色,经理边带路边迎合,“许董别担心,肯定是符合集团规定的。”
靳宪廷黑衣黑裤,身形挺拔,灯光下,极度浓郁的建模脸,实则是这几人中最扎眼的。
只是他低调,刻意吊在队伍末尾,擦肩而过时,自上而下的视线漫不经心跟阮虞对上,令她呼吸都乱了一瞬。
又错开,瞥了眼李卓清。
餐桌上还摆着一束花,是李卓清送给阮虞的见面礼。
一位身着全套白色职业装的女士侧身,向他搭话,“靳总,今天你在述职述廉会上的开场很精彩…”
靳宪廷注意力转移开,跟随几人很快进入包厢。
新来的服务生传菜,隔着一段距离悄悄议论,“什么来头啊?经理态度跟见到亲妈一样。”
“中岳高层聚餐。”另一位努努嘴,“最后那个高个儿男子看见没,是年初空降的总经理,实权二把手,要地位有地位,长得还跟会所男模一样帅,关键未婚未育。”
“你怎么知道?你家里有人能进中岳,还让你在这端盘子伺候人。”
“我眼睛又不瞎,会看新闻…”
李卓清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阮虞,如果你实在不想吃了,让我开车送你回家。”
“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就不麻烦你了。”阮虞回神,“周末可以返校,我直接打车回宿舍搬东西。”
“宿舍搬东西也需要人手啊,我也可以帮你。”
阮虞婉拒,“女生宿舍,还有其他舍友在,不太方便。”
李卓清表示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上去,车停在楼下等你,后备箱正好清空了,没放东西。”
他听不懂拒绝,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味,阮虞只能先跟他一起出了银泰城。
坐进驾驶位,李卓清推开大奔副驾驶的门,正软磨硬泡邀请她,经理火速赶出,“阮小姐,您留步。”
她扶着车门,“我落东西了?”
“是有位先生东西落你这里了。”阮虞不明所以,经理指向泊车位上的红旗,“让您在车上等他一会儿。”
阮虞反应过来,心头一跳,“他还说什么?”
“只说是你们约好的。”经理也不懂这哑迷。
见半天没人上来,李卓清探出身子问,“阮虞,不走吗?”
她退一步,关上车门,“我有东西等一下要还给别人,先不回学校了。”
李卓清问,“还什么?我不介意等等你。”
阮虞站在原地,没解释。
红旗此刻从停车坪开出,怼到李卓清大奔屁股后面,鸣了两声笛,他正想下车问清楚,刚准备开车门,又两声鸣笛。
安保闻声跑过来,敲车窗提醒李卓清,“先生,你挡路了,请赶快把车挪走。”
看着场面僵持住,阮虞很强硬,“你先回去,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李卓清不傻,听出阮虞这句话如同空头支票,两人联系方式都没加上。
又从后视镜看了眼,夜幕下,红旗低调气派,可不是简单的款爷儿、豪绅能拥有的座驾,心里有些怂了,不敢真堵这不让,尴尬地打方向盘,拐进车流里。
近晚十点,阮虞坐公交车回到宿舍,她浑身冷透了。
刚洗完澡,舒喜在卫生间门口堵她,“出这个馊主意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夏也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阮虞拧干毛巾,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这段还没宣之于口的感情,本就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拒绝的是我,跟喜喜你没关系。”
舒喜晃着她胳膊,“那你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
“那是因为…”阮虞攥紧毛巾,骤然想起靳宪廷那双石破天惊的眼。
洗澡的时候,在浮满水汽的镜子里,脖颈,前胸,全是他唇碾出的红紫印记。
临别前,男人表现得很绅士,也刻意不提,阮虞又回忆起他炽热的呼吸和体魄,脑子热热的。
“因为什么?”舒喜喜好奇眨眼睛。
阮虞错开视线,“我摔了一跤,手机关机了。”
“真的假的?”舒喜大咧咧动手拽她衣服,“我看看呢,屁股没摔平啊,还是这么翘。”
阮虞架不住她挠痒痒肉,忍着笑东躲西躲,撞上刚从舞蹈室夜训回来的段冉冉。
寝室是混住,阮虞跟舒喜不是读的一个系,但从大一入学,就比跟其他几个室友关系好。
段冉冉推开她,面无表情,“阮虞,林希锐是不是又要跟一起你主持?”
“是啊,省里举办的春早会。”
她剑拔弩张,“你们系是培养不出新人了?还是你死赖着非要跟他一起上台?”
“林希锐有什么臭毛病你不清楚吗。”阮虞冷下脸,“你要主持得了,我向学校推荐你上。”
“少用拿这套压人。”段冉冉嗤笑,“这次我们系也有压轴舞蹈要亮相,到时候后台见,阮大主持。”
舒喜看不懂这局面,“他俩不是都已经分了吗?段冉冉怎么还跟护犊子似的。”
“不清楚。”阮虞表情很微妙。
林希锐的国嗓,和阮虞的气质长相,是a大播音系的两大宝,同作为系里的重点孵化对象,学校有什么校庆,展会,多数会推举两人同台。
尽管段冉冉遮遮掩掩,整个寝室也都知道,她跟林希锐有过一段,还吃过阮虞的醋,在校论坛上发帖含沙射影她。
其实醋得毫无道理。
下了台,阮虞不爱跟林希锐有过多交集。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
林希锐是名副其实的权二代,父亲在区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他早早就能被学校引荐,去电视台新闻部做男主播。
而阮虞除了完成基础学业,还得自费加塞学形体课,外语课。
成年之前家里算中产,只培养她一个绰绰有余,奈何她还有个弟弟。
也就这两年,父亲精神不济住进疗养院,境况已不大如从前。
所以一有时间,她会到处向学姐师兄打听能不能接点私活儿。
第一件上台的定制礼服,是伙同舒喜做车展模特买的,日结工资一千五。
163的身高,穿15cm的高跟鞋,站得腰酸腿软,还得谨防被揩油。
尽管年轻水嫩,人群里瞧着特打眼,很多活动方还是怕压不住场,一个月能走穴主持一两次,赚个八九千的外快,都算踩狗屎运。
第二天早晨,雪还没停,舒喜站在她书桌前,“小虞,我手套破了,借你这双新的。”
阮虞嗯了声,没怎么睡好,手机里播放着夏也独奏的小提琴曲《mystery of love》,对待夏也的情绪没之前高亢了,却还是心悸得一阵一阵发紧。
一边往手上戴,舒喜一边仔细看棕麂皮面上质感不俗的金标,“阮虞你发横财了?敢买上万块的真货。”
她回神,伸手想拿,“这双不行…”
舒喜没让她抓住,藏到背后,“给夏也准备的礼物?但这款式也不适合他啊。”
“是有人落下的,我收起来好还。”阮虞抢到手,放进了抽屉。
“万把块的东西,一掉刚好掉一双,你偏偏还能找到失主。”段冉冉扶着楼梯下床,“演什么假清高?男人送的就直说呗,躲躲藏藏干嘛呢。”
段冉冉有个势利眼的妈,耳濡目染,她做了恋爱狂,倘若男方有点家世背景更不会拒绝,阮虞却没那么好追,除了偶尔去学校大礼堂听音乐会,追求者平时连影儿都摸不到。
林希锐私下带她去会所喝酒吃饭,会跟圈子里其他子弟调侃,说他们系的阮虞是颗人人都吃不到涩葡萄。
多听几次,段冉冉心里更恼火,有怀疑也有嫉妒。
“我们就不乐意告诉你,你管的着吗?”
不想搭理她几次三番的没事找事,舒喜拉上阮虞去食堂吃早餐。
…
春早会摆的是七点的晚宴,有引资的性质,邀请名单里面除了优秀校友,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政界,商界人士。
a大作为北河省名列前茅的老牌大学,体育馆翻新,扩建实验楼…多半靠得都是这些有头有脸人物的捐赠。
阮虞主持完开场,绷直背靠墙站着。
她没座位,只能握着话筒,随时听候待命。
林希锐到中场快上台前,才露面,递给她一张新的提词卡,“有几个重要嘉宾堵车刚到,一会儿要着重介绍两句。”
阮虞速记着卡片上的内容,对于他的迟到,已经司空见惯,“你又去后台喝酒了。”
“没喝多少。”林希锐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内侧好几个鲜明口红印。
再加上他气息不稳,额头上有汗,明显激烈运动过。
酒气还纠缠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阮虞皱眉,“你该不会酗酒之后,跟段冉冉在后台…”
林希锐清了清嗓,眼神玩味,“你感兴趣?”
“我只是提醒你,酒最伤嗓子。”阮虞很冷淡,“老规矩,我报幕,你多说几句词儿。”
林希锐在她眼里,是个私生活很没品的麻烦同事。
唯一的欣慰,是两人搭档过太多次,不需要过多磨合,默契程度不会出现任何冷场。
中途确实出现了小插曲。
林希锐在介绍迟来的重量级嘉宾时,引起了台下不小的骚动,坐第一排的校长分外热络的起身,千呼万唤那几人上台讲两句。
阮虞目光好奇往台下一扫,这是无法形容的巧合,挨近主桌的靳宪廷俊挺英气,穿了件半高领毛衣,压住一半折角分明的喉结,精良挺括的西装上别着红色的出席证。
气质少了几分强势深沉,很是斯文端方。
也是唯一不受影响的,名誉校长特地走过去鼓动他,他三言两语,态度平和的婉拒了,坐在位置上八方不动。
甚至不疾不徐与她对视了一瞬,他目光如炬,熟悉的压人劲儿,恍然又移开。
仿若一场幻觉,阮虞鬼迷心窍漏了几句台词。
女人询问她的基本信息,阮虞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问什么就答什么。
盘问井然有序,她突然明白了问题所在,“我惹了什么人?”
“不方便透露。”硬邦邦的语气。
阮虞抿唇,“今晚玫瑰3571号房不是位姓夏的先生入住吗?”
女人说,“这是长包房,从不线上外售。”
“线下前台预定呢,就没有类似的房号?”她不死心。
“阮小姐,收好你的贵重物品。”女人抬手示意她,“靳总吩咐了,请你尽快离开。”
阮虞想到前台询问更多信息,奈何从35楼到芳瓦大厅,一直都有人跟随。
那男人一句话,上令下达,简直踢到铁板一块。
走到临近的公交站点前,阮虞拨通了闺蜜舒喜的电话。
对面秒接,迫不及待打听,“这个点儿你不该跟夏也打得火热吗?怎么还跟我打电话,是第一次没经验害怕,需要找人取经啊。”
皑皑冰霜落在她睫毛上,冷飕飕的,“夏也没来,他爽约了。”
“怎么会?那你是去见了谁...”舒喜怔住几秒,“小虞,我好像刷到你男神朋友圈了,他是不是...已经上了去往米兰的飞机。”
阮虞指尖微颤,点开与夏也的对话框,他最后的动态发布于二十分钟以前。
是张与朋友们在机场的合照。
穿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刚漂染的金发衬得笑容温和又灿烂,夏也怀里抱着小提琴箱,盯着镜头,眸光熠熠的。
配文“山高水远,赶路要紧”。
原来他早做好准备离开,是压根没打算来见她,阮虞的心有瞬间跟被穿透了一样。
是一种曾经越是心动,如今就越是心痛的感觉。
持续两年多的暗恋,在她满含期待,准备画上圆满结尾的最后一刻,演变成一场从天而降的乌龙。
阮虞握着手机,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她感觉被骗走了全世界,却又不知道该责怪谁。
…
铺天盖地的大雪鹅絮般洒落,对街低调泊着一辆红旗国礼。
一秘事无巨细汇报,“a大播音系学生,读大三,事先确实不认识您,是来找朋友的。”
靳宪廷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什么朋友?”
一秘如实回答,“没明说。”
靳宪廷一向谨慎,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神情冷了几分,“还查了什么。”
“监控已经核实过,随身物品也安全,没有录像录音。”一秘递给他拍录的视频,“她手上有张万能房卡,是后勤部有人疏忽了,也已经问过责了,证明她的意图确实无害,您如果想要详细的背调,我联系局里的陈队,他们权限更多。”
“不必,别闹太大。”
靳宪廷睁开眼,目光揭过车窗,恰好看到一抹熟悉单薄的身影,阮虞撑着伞紧靠在站牌边,双臂环在胸下,强忍着不发抖。
她来时就衣衫单薄,皮肤本身就白,显得脖子上几道吻痕格外鲜红。
此刻冰天雪地里露出的一双细弱的脚腕子,更是冻的失去血色。
沉默片刻,靳宪廷问,“叫什么名字。”
一秘回答,“阮虞,虞美人的虞。”
雪越下越大,伴随一阵迅疾的大风,阮虞正好站在风口,将伞檐突如其来向上掀开,她一手吃力地往回拽,另一只手捂住被风雪迷了的眼。
根本没留意脚下,踩上光滑的冰碴,重重跌倒在路边。
手扭了下,一松劲儿,伞飞了好几米远,痛得五官紧皱,一时间想爬也爬不起来。
整个人蜷在阴霾的雪雾里,失魂落魄的。
一双皮鞋,在视线恍惚间,悄无声息踏入,阮虞懵了一瞬,仰起头,黑伞遮天蔽日,倾斜在她头顶。
靳宪廷里头穿着西装,外头叠穿大衣,身架子被里里外外一身的黑色衬得愈发伟岸高大。
夜色里,他五官尤其深沉立体,指尖揿灭一点猩红,伸出手,“能起得来吗。”
阮虞摇头,有些刻意的回避视线,这男人眉压着眼,就算摆出几分随和态度,也始终给人不太好亲近的感觉。
在昏暗的房间里,是她认错了人,敢为所欲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夏也。
想到这,心里像担了块大石头。
也没握靳宪廷的手,拽紧了他西服的衣袖,慢慢撑起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商贸协换届本就是几方派系争斗不休,靳宪廷刚上任,不好表态,会议桌同样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他原本就打算掐着点去,既不必强行站队,又能坐山观虎斗。
靳宪廷瞥了一眼她身后,“你湿了。”
这话听着有歧义,阮虞不自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他回过味来,“是衣服湿了。”
阮虞咬住唇,掸了掸外套背后的雪水,“你手下的人调查清楚我了吗?”
男人嗯了声,神色如常,看她也没有之前那么重的疑虑了。
阮虞搓了搓手,又冲着几乎冷得失去知觉的指尖哈了两口气,“好冷,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她一瘸一拐,准备往前去找不知被风刮到哪去的伞,靳宪廷叫住她,“撑我这把。”
她问,“那你呢?”
靳宪廷说,“我有车。”
空旷街道上,只停着一辆红旗,这车平日极其少见,有钱不一定买得到,只在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封街出行时出现,派头十足。
阮虞接过伞,见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双男款的棕色麂皮手套。
“伸手。”
她乖乖照做,靳宪廷动作不轻不重给她戴上,手套里衬质感厚实舒适,还余留着他胸口的温度,以及男人衣服上淡淡的苍兰苦松香。
阮虞耳尖有些发热,笑着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挺暖和,就是我戴着太大了。”
靳宪廷皱了下眉,她这张脸,欺骗性很强,长得不精明,还透出几分娇憨劲儿,本来不想莫名其妙被女人纠缠上。
在分辨她真正的企图,此刻才发现,阮虞也许是真的单纯。
靳宪廷语气一如既往低沉平静,拂了拂肩膀上的雪粒,“雪下大了,早点回。”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逗留,阮虞默契不多过问。
半段误会跌出的露水情缘而已,成年人了,她觉得也不代表什么。
“说你傍上了又矮又挫的土老板。”舒喜毫不掩饰,装模作样演绎起来,“阮虞真搬到了附近小区吗?我看未必,八成是被哪位五六十岁的款爷儿金屋藏娇了,她可真是深藏不露!”
表情,语调,拿捏得分毫不差,阮虞憋不住想笑,“她还真是八婆,喜喜你信吗?”
舒喜放下筷子,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她,“我不信啊,款爷儿我是没见过,但你,我还不清楚,看不起这套。”
阮虞满意点头,舒喜话锋一转,“不过你去看赛马为什么不带我,多新鲜的场合,那不得拍九图,发个朋友圈!”
“临时被约去的。”阮虞垂下眼帘。
距离上次见到靳宪廷,过去了几天,也许是工作太忙,两人没有过任何联系了。
她有时候忍不住,会留意一些大型的行业峰会,但靳宪廷的头衔,不仅仅是商人,抛头露面的场合太少。
他的过往经历,也只是词条上简单的时间,职位概述,关于这个男人其余的事,阮虞真是知之甚少。
只有中岳集团的政务网,能看到他的履历,也曝了一张蓝底照片,清一色老成持重的高管里,靳宪廷长相最挺拔耐看。
在地方任职时,政绩突出,表彰过“两红两优”。
舒喜问,“谁临时约你,你交新朋友了?”
“别乱猜。”阮虞的确不想具体说,给舒喜夹菜,“等会陪我去选电视台面试穿的衣服。”
舒喜人如其名,性格大咧咧,很多事情并不放心上,“可以呀阮大主持,我这种人可没有嫉妒朋友的精力,你发达了,我也不想努力了,一心只想求包养。”
阮虞终于忍不住,乐得咯咯笑。
主持人面试要求的服装,款式简约大方,阮虞身高在播音系不算出挑,比例良好,行走的衣架子。
因此没逗留多久,就看中了一套杏色职业装,付过款之后,她拽着舒喜进了一家小众冬装店。
“你还缺衣服吗?”舒喜浏览货架,拉住她悄摸说,“吊牌上的价格可不低啊。”
阮虞招呼店员,“有男士手套吗?”
店员积极回应,“女士需要什么款式?”
舒喜一愣,本能反应,“你是要给夏也买?还是算了吧,你给他买了这么多礼物,包装也精致,一件都没送出去。”
“不是,是上次丢掉的那双,我补上。”靳宪廷送了她那对价值不菲的澳白金珠,她打算回礼。
舒喜更不懂了,“那不是你捡的吗?丢了还赖你呢。”
“只是觉得款式蛮好看,买给我爸戴也可以呀。”阮虞胡诌,对店员说出特征,“皮质的,成熟低调一点的。”
倒是莫名其妙解释得通,舒喜没多问了。
阮虞选了一双,虽然不及之前那双的质感细腻,模样却是倒差不差,她让店员包装成一个礼盒。
从商场出来,时间虽尚早,但冬季日照短,天已经蒙蒙黑,呼啸的冷空气让整个城市笼在一片朦胧冰雪中。
“去我哥酒吧坐坐?”舒喜邀请她,“上次你们见面还是上次,他总跟我念叨,那个漂亮室友怎么没来。”
“你哥哥该不会是…”阮虞一脸玩笑。
舒喜撅嘴,“什么呀!我想跟你做闺蜜,你却想做我嫂子?”拽她进入停车场,得意洋洋从兜里摸出宝马mini的车钥匙,“我真嫂子可是给我买车了。”
“三日不见,我刮目相看啊。”
将购物袋塞进后备箱,阮虞坐进副驾驶,观察车饰,“好姐妹,我也不想努力了,求包养。”
舒喜哥上班的杏林酒吧,位置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酒吧街,毗邻市里最豪华的高端会所,盛世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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