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苡安苡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石斛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此刻,苏苡安心中还存在一丝妄想:多希望是她判断失误,可爱的小老虎,和镇北王无关。可是,苏苡安一路暗中跟着小老虎来到了镇北王府的外墙,眼睁睁地看着他矮了身,灵巧地钻进了围墙下的狗洞。苏苡安一悬着的颗心,终于死了......萧老虎进了院子,又在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往自己的院子走。这些侍卫,都是跟着镇北王从北疆回来的。他们见惯了小公子会爬的时候就在军营四处爬,会走的时候整日四处跑。主打一个散养,活着就行,即便死了,也无所谓。即便现在是深夜,也根本无人过问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萧老虎回房,钻进了自己的床底下,拿出美女大人送他的包袱,打开找到了牛角,塞进怀里,又从床底下爬出来。然后,在巡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又在无...
《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此时此刻,苏苡安心中还存在一丝妄想:
多希望是她判断失误,可爱的小老虎,和镇北王无关。
可是,苏苡安一路暗中跟着小老虎来到了镇北王府的外墙,眼睁睁地看着他矮了身,灵巧地钻进了围墙下的狗洞。
苏苡安一悬着的颗心,终于死了......
萧老虎进了院子,又在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这些侍卫,都是跟着镇北王从北疆回来的。
他们见惯了小公子会爬的时候就在军营四处爬,会走的时候整日四处跑。
主打一个散养,活着就行,即便死了,也无所谓。
即便现在是深夜,也根本无人过问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萧老虎回房,钻进了自己的床底下,拿出美女大人送他的包袱,打开找到了牛角,塞进怀里,又从床底下爬出来。
然后,在巡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又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苏苡安拿回了百年犀牛角,蹲在地上,拍了拍萧老虎的小肩膀,
“小家伙,我要出趟远门,以后,你就不要去布坊找我了。”
萧老虎漆黑的眼睛,马上氤氲起了眼泪,奶音哽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苡安一看他哭,心里就揪得慌,无法再说太绝情的话,只能撒谎,
“我要回老家,陪我的父母过年,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嗯......”小家伙使劲点了一下头,泪流两行,满脸都是难以言喻的不舍,看得出来,他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情绪管理了,他可太懂事了......
苏苡安有些动容,忍不住多关心了几句:
“以后呢,你白天好好吃饭,晚上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得高高壮壮的。
千万不要一个人偷跑出府了,你长这么好看,若是被坏人捡走了,肯定就不会还回来了。
那样的话,以后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老虎小手抹着眼泪,哑声道,
“嗯,我都记住了,我不乱跑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去布坊等你。”
苏苡安眼睛一酸,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双手把他揽入了怀中:
你这个小傻子,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要离开上京了......
真是妖寿啊,他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是那个超雄男的儿子啊......
苏苡安做了告别,又暗中送小家伙回府,自己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并且在心中安慰自己:
小孩子记性都不好,过一段时间,他自然就不记得我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以后去镇北王府,千万不能去后院,免得碰上他尴尬......
苏苡安一生撒谎无数,从来也毫无愧疚之心,唯独这次欺骗一个真挚的小娃娃,让她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夜里辗转难眠:
连小孩都骗,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他是镇北王的儿子啊,长痛不如短痛。
苏苡安睡不着,就起来画手稿。
穿越前,她是一个骨灰级的汉服爱好者,自然也包括各种朱钗发饰。
趁着现在睡不着,她设计了一套头面首饰,准备做出来,送给嬢嬢。
自己拿了她一箱子的房契地契,总得所有表示。
翌日。
苏苡安吃过早膳就出门找首饰铺子。
一路打听,来到了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珍宝楼。
苏苡安拿出图纸,要定制。
掌柜一看,两眼放光:
“姑娘,你这图纸出吗?出的话,我这套首饰可以不收你工钱。”
“只是免工钱吗?首饰钱也免了还差不多。”
掌柜一脸尬笑,“姑娘你真会说笑,你这套头面可是金镶玉的,我哪里送得起啊?”
“不出!我辛辛苦苦画出图样,可不希望有重样的。”
“姑娘你考虑考虑,免除此次工费,我可以再额外出二十两银子。”
“区区二十两?不考虑!你尽快给我做,我要赶在过年用。”
“是,做好以后,给姑娘送到哪个府邸啊?”
彼时,掌柜的已经对这套设计图,起了觊觎之心。
若是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他可就要仿造了!
毕竟,他上面有人,一般的富贵之家,他可不怕!
“楚王府,交给一个叫丁香的丫鬟就行。”
掌柜眼里的光一下消失了:
王府的......那他可不敢碰瓷了......
掌柜的立即卑躬屈膝,一脸谄媚,
“姑娘你放心,既然是楚王府要定制的东西,我必定让师傅昼夜赶工,十五日就能做好,到时候,我一大早就亲自给您送王府去。”
“嗯,有劳了。”
苏苡安出了珍宝楼,沿街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叫济心堂的药铺,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贴告示:
百年药铺转让贤医。
苏苡安就上前大厅:“老人家,你这药铺为何要转让啊?”
老郎中满脸惆怅,
“这济心堂是我们家三代人的心血,奈何,我膝下无儿,徒弟前些年又病死了,无人继承我的衣钵。
我准备和我老伴,游历天下,日行一善,祈祷来生能有个儿子。”
“日行一善?那你可真是个好人,下辈子,一定会有许多儿子的。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行一善,你把药铺转给我就是个善举。”
“小姑娘,你要我的药铺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大夫,我买下药铺,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造福一方,你看,这是多大的善举呢~”
老郎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虽然蒙着下半张脸,看不出来年龄,但是,发型还是未出阁姑娘的,打扮和身形看着也很年轻,
“小姑娘,你莫要拿我寻开心,承载了我们几代人医术的济心堂,我宁愿关张,也不愿意把它交给不靠谱的医者手里砸牌子啊。”
苏苡安明眸闪动,
“老人家,不如,你考考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接手你的济心堂?”
老郎中见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反正也闲来无事,还真就把她请进去,考问了一番医理。
最后,老郎中大喜过望,转让费都没收她的,只收了铺子里药材的成本钱,二百两银子。
“我的济心堂,以后能在你这么厉害的后生手里悬壶济世,我死了也能闭上双眼了。”
就这样,苏苡安接手了济心堂。
老郎中一走,她转头就告诉伙计:
以后,济心堂小病不看,专门看疑难杂症,并且,大夫只在晚上出诊一个时辰。
苏苡安扫视寝殿的陈设,除了满墙的宝剑,再没有一个物件能入她的眼了。
她免不了失望:
镇北王府的建筑恢宏大气,内里装潢和摆设,怎么这么寒酸啊?
苏苡安走到卧榻边,冷不防地轻拍了一下萧北铭青筋暴起的拳头,
“放松~”
“放肆!”萧北铭怒吼一声,同时甩给她一个要刀人的眼神。
“抱歉王爷,我失礼了,施针的时候,必须浑身放松,你这样攥着拳头,没有效果的。”
苏苡安表面无比恭顺地颔首垂眸致歉,内心却满是得意:
洁癖王,你的手让我碰了,你不干净了,你还能把自己的手剁了吗?
萧北铭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火,不吐不快,近乎咬碎了后槽牙,
“你出去!”
苏苡安存心膈应他,
“抱歉王爷,民妇实难从命。
施针的时候,偶尔会发生抽搐呕吐,若没有大夫在身边看着,很危险的。
民妇若是丑到王爷了,您闭眼就是了。”
此话一出,萧北铭闭眼不是,不闭眼也不是。
睁着眼睛,实在看她烦,闭眼的话,不就是认同她丑到我的说法了吗?
长相是父母给的,挑剔人的样貌,很没德行。
更何况,她毁容是她的苦难,我无法认同她丑到我的这个说法。
我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女人而已......
萧北铭思及此,转过了头,看着床顶的架子,眸光恨恨地数横梁。
可是,他憋着这口火气,着实太堵得慌了,原本冷白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了血色。
苏苡安走到近前,二指夹起托盘里的一枚银针,扎到了萧北铭面部的印堂穴。
眉心骤然被扎,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萧北铭难受得一瞪眼,
“你找死吗!”
苏苡安低眉敛目,游刃有余地应对,
“民妇无意冒犯王爷,实乃是职责所在,施针的时候瞪眼,容易造成永久性的眼球外凸,王爷你也不想自己变成蛤蟆眼吧~”
蛤蟆眼?!
萧北铭又暗骂了一声狂徒,终于肯闭上眼睛了。
苏苡安勾唇一笑,又拔出了印堂穴的银针,带出了一点血,复又抬手,挤了挤出血点。
萧北铭眉峰微皱,下颚微抬,阖眸隐忍着。
放血之后,萧北铭面部的赤红散去,又恢复了冷白。
彼时,萧北铭也觉得心口没有刚刚那么堵得慌了,心头的火气也散去了一大半。
这个狂徒,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难怪狂妄如斯......
看诊结束,乌二送苏苡安出王府,
“凌大夫,我送你回去。”
苏苡安驻足,想也没想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满眼哀求,
“将军万万不可,我前几日,只是在胡同口跟问路的男子回了几句话。
我那暴躁的婆母,就说我不守妇道,勾搭野汉子,拿发簪划烂了我的脸。
你若送我回家,婆母又得大闹一场了。”
乌二骇然,既是对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对她婆母不可理喻的举动。
乌二满脸愤慨,“简直岂有此理!家里就没人管管她吗?就这么看着她胡作非为嘛!”
苏苡安旋即眼泪汪汪,
“家夫早亡,婆母一向以长辈自居,我但凡敢顶撞一句,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我。”
乌二立即生出了一巴掌无法打到那蛮横老妇脸上的无力感,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刁蛮恶毒的妇人,我去帮你讨要一个说法!”
苏苡安一脸颓然,
“将军若是去了,岂不是更坐实了我勾搭野汉子的传闻?
婆母一向不准我在外行医,给男子看病落在我婆母的眼里,那更是不守妇道,天理难容。她都不用经过官府,就能把我沉池塘了。”
乌二一身正气,神色坚毅:“她不敢!没人敢给镇北王府扣帽子!”
苏苡安眼神无比落寞,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就算婆母看在王府的面子,现下不敢将我如何。
那我忤逆婆母这一条大罪,肯定是坐实了。
她那张嘴,定会在邻里街坊和家族亲戚中四处宣扬。
大不孝这罪名会压得我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我儿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一切说辞都合情合理,乌二无法再坚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开口。”
“谢将军。”
“那辛苦凌大夫,明日早些过来。”
“嗯。”
苏苡安又戴上面纱,“将军留步,我先告辞了~”
乌二十分客气目送,“凌大夫走好。”
苏苡安一转身,双眸尽是鄙薄之意:
药方和穴位都告诉你了,还想怎样?
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傻子才来!
苏苡安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回苏府。
取上行囊,明日天一亮,城门一开,她就可以跑路了!
苏苡安前脚刚进院子,苏怀仁后脚就来了,一脸焦急地问,
“苡安啊,你拿过库房的东西没有啊?”
苏苡安镇定自若,“爹爹,家里库房的门朝哪里开,我都不知道呢。”
苏怀仁一脸痛心疾首,“哎呀!到底是谁干的啊!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都不见了!”
忽而,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木盒上,这精巧的雕工,绝非俗物,
“这是什么?”
苏怀仁顺手就拿起来了,沉甸甸的,好奇地打开看。
竟然满满一盒金瓜子,晃得他眼睛都冒了亮光,
“苡安啊,这是哪里来的?”
苏苡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镇北王送我的。”
苏怀仁心下呢喃:
她脸都毁了,镇北王怎么还会送她金瓜子?大概,是一别两宽的了断费吧。
苏怀仁眼中的贪婪之色藏不住,
“苡安啊,府中正闹贼呢,爹爹替你保管吧?”
他说着话,就怀里揣,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
苏苡安心里默默给这个生物爹翻了个大白眼,一把夺过来,做出憨憨状,
“才不要呢,这金瓜子是镇北王给人家打水漂玩的,我要扔进湖里听响响~”
苏苡安搬出了镇北王,瞬间压住了苏怀仁眼中的贪婪,嘴角一抽,
“那,那你就扔府中的湖里,可别在外面扔啊~”
“嗯嗯!”
苏苡安乖巧地点点头,有心戏弄生物爹,
“爹爹方才说库房失窃了,既然是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那肯定是给我的。
我出阁之日,是要尽数带走的。
爹爹赶紧报官,把东西找回来吧。
要不然,我到时候两手空空地嫁过去,楚王府可是要议论娘家克扣我的嫁妆哦。”
苏苡安面纱也没戴,黑着脸坐到了大厅的太师椅上迎接不速之客。
本来上夜班应付超雄的甲方就烦心得很,刚睡着就被吵醒,丫鬟又被打,可见她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柳如烟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闯了进来,看到苏苡安布满疤痕的阴沉脸色,吓了一跳。
“呀~”了一声,在门口驻足了。
苏苡安冷眼瞧着柳如烟,一张巴掌小脸,妆容精致,一双大大的狐狸眼,眼里透着惊讶和鄙夷。
身上裹着白色的狐裘披风,脚步轻盈,看不出来她有孕。
倒是能看出来,她浑身上下透着女人的妖娆和妩媚。
看她一眼,就会对媚骨天成有了具相的认知。
柳如烟看不得她这张烂脸,怕传染,离着大老远,面带鄙夷,直言不讳地说,
“姐姐进府两日,妹妹一直没见到真容,今日一见,果然伤得不轻。
姐姐好好养伤,就把你的陪嫁,都交给我打理吧。”
苏苡安稳稳地坐在椅子里,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是哪位?你爹贵姓?”
“我是西风阁柳氏,是王爷的侍妾。受王爷之命,负责打理王府后院的一切,自然也包括王妃的陪嫁。”
柳如烟一向没脸面提及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赌鬼父亲,谁若是提到了,那就是戳到她的逆鳞,现在,她看苏苡安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怨毒。
苏苡安站起来,嘴角带着笑意,冲她勾了勾手指,
“说的好,过来领赏~”
柳如烟自然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傻子肯听她的话,欣然地走了过去。
苏苡安冷不防地抬手,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她捂着半边红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你竟然打我?”
苏苡安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怎么,本王妃赏你巴掌还要挑日子?”
苏苡安若不是看在柳如烟已经有孕的份上,肯定是要赏她一记窝心脚的,哪里能是打巴掌这么轻松?
柳如烟挨了一巴掌就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带着哭腔喊道,
“我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侍妾,你竟然敢打我?!”
苏苡安语气十分淡然,
“我是王妃,打你一个侍妾,还打不得了?要不然,咱们进宫找母后评评理,看我到底打不打得?”
柳如烟秒怂:
她是皇上赐婚,楚王明媒正娶的王妃,随时都能去皇宫给皇后请安。
而自己,楚王再宠,也只是个没办法上台面的侍妾,更遑论入宫见皇后......
想不到,苏苡安一个傻子,还会搬出皇后来压她一头,她只能咬碎后槽牙,服了一个软,
“如烟只是说话有点直了些,姐姐出身高门,是个大度的,应该不会跟妹妹计较吧?”
苏苡安冷魅一笑,
“你说话有点直,我打人有点疼,你若不怕疼,我是不介意的。”
话音落,苏苡安又干脆利落地甩过去一个耳光!
“你做什么又打我?”这次,依然给柳如烟打蒙了,躲闪都不会。
苏苡安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
“我唯一的妹妹是婉儿,只有她能叫我姐姐,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如烟终于明白过来了,眼前之人,是个武疯子!
“奴家不敢叫了,王妃请息怒。”
“既然知道你自己是个奴才,就别想染指主子的东西。否则,你左手碰,我剁左手!右手碰,我剁右手!”
“是......”
柳如烟不敢再招惹这个武疯子,赶紧提裙跑路,去找楚王给她主持公道。
苏苡安很大声地冲着她的背影说,
“丁香,去院门口立块牌子,侍妾和狗不得入内!”
柳如烟找到萧楚钰,如弱柳扶风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好一顿哭诉,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王爷,我好心好意去给王妃请早安,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踹我肚子。王爷,我的肚子,好疼啊,嘤嘤嘤......”
楚王大惊失色,“快!快传府医!”
尽管府医一再表示,柳氏没有动胎气,她还是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喊疼。
眼泪汪汪,柔柔弱弱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萧楚钰安慰她,
“孩子没事就好,苏苡安是个武疯子,你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柳如烟哭唧唧,“她踢了我不要紧,可是,我腹中是王爷的骨肉,她怎么敢下脚的?太恶毒了,王爷不惩罚她吗?”
萧楚钰心疼自己的骨肉,十分恼火:
都怪镇北王,若不是他抗旨赐婚,哪里能轮到自己娶这个疯妇,遭这份活罪!
“疯子杀人都不犯法,更何况,她是父皇赐婚的正妃,我罚她不是表明我对父皇的赐婚不满吗?”
萧楚钰从来不敢有一点忤逆父皇的意思。
父皇一向对英烈之家抚恤有加。
当年,忠勇侯府的霍老侯爷和他的三个儿子在南疆战死沙场,老夫人和三个儿媳妇都殉情了。
就连霍老侯爷唯一的亲生女儿,也因为伤心过度,早产生下苏苡安,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一座百年忠勇侯府轰然倒塌,世人感慨万千。
如今,苏苡安是忠勇侯府唯一在世的血脉了。
父皇感念霍家满门忠烈至今,一定要把苏苡安赐婚给一位皇子。
镇北王胆子大,敢抗婚,说女人影响他的拔剑速度,倘若大婚,他以后就无法再镇守北疆了。
父皇就把苏苡安塞给了他......
萧楚钰想想这事就气得牙痒痒:
苏府还说苏苡安是赐婚后脑子发烧才烧坏的。
我看,明明是镇北王一早就知道苏苡安是个疯子,才拒婚的。
要不然,从前的苏苡安美得不可方物,他为何不要?
就会欺负我这个不图名利,老实巴交的读书人......
此时此刻,柳如烟还在柔弱地哭诉,
“王爷,你不处罚王妃,也得找她赔一些银两啊,要不然,我们的孩子不白白挨这一脚了?”
“她知道你有身孕了吗?”
“不知。”
“不知就好,这一胎,可是在我母妃孝期怀上的,若是让她知道了传扬出去,本王还怎么做人?”
“那,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柳如烟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楚王有些不耐烦了,
“不算了还能如何,还能找根白绫把她勒死吗?
她在楚王府有一点闪失,父皇都得叫我去问话。
你别给我惹事情,好好养胎,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我又没短你吃喝,你惦记她的银子作甚?
你若是给我生个儿子,过十个月,我会上报宗人府,说是苏苡安生的。
以后,苏苡安的嫁妆,不都是你儿子的了?”
苏怀仁一愣:
她还想把那些聘礼带走?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收聘礼不就等于白白生了你吗?
只要带过去的箱子够数就行,楚王府是没脸去查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
竟然还想报官,这种家丑怎么能外扬?
疯疯癫癫的,真是无法沟通......
苏怀仁不愿和一个痴傻之人讲大道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他着急去把下人再拷问一遍。
库房的门锁都没坏,明显是用钥匙打开的。
可恶啊,到底是谁复刻了他贴身收着的库房钥匙啊!
夜里,浅眠的苏苡安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十分警觉地起身,抓起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出门查看。
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苏苡安又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一根木棍,从外面横挡上,封死了。
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嘲讽笑,
“临走还不给我留个好念想,真是欠收拾~”
苏苡安拔出了匕首,顺着窗户缝隙,插了进去。
削铁如泥的匕首,即刻削断了木头,苏苡安眼睛一亮:
嘿,这匕首还是个大宝贝呢~
苏苡安跳窗而出,只见一个壮汉,正在往墙根下堆柴火。
“哎呦?放火呢?”
壮汉没有听见脚步声,被这凭空而来的婉转女音吓了一个激灵,猛然一回头,无比讶异,
“你怎么出来的?!”
呵呵,是放火杀人没跑了~
“是谁让你来烧死我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呸!一个傻子,还敢威胁老子!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掐死你再烧,也是一样的!”
壮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苏苡安才不打算以自己现在这副瘦削孱弱之躯和一个索命壮汉肉搏呢,她一抬手,丢出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房。
“我可是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找死哦~”
苏苡安走过去,并没有拔出匕首,而是弯腰,抽出了一根柴火棍。
再把自己的丝质束发带在柴火棍中间缠了两圈,固定住,随后跳窗而入。
又从窗户缝里拉着束发带一扥,用柴火棍封死了窗户,重新制造了一间密室。
虽然自己要走了,但是,还是给渣爹留下一点念想比较好。
不管这事是谁干的,都得给他添点堵。
天空泛起鱼肚白,苏府的吴管家照例巡查宅院的时候,才发现了大小姐的墙根下面有尸首。
匕首的刀把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铭’字!
那可是南离战神镇北王的名讳啊,除了他自己,谁敢刻在武器上?
“老爷!老爷!不好了!”
吴管家一路惊呼着,冒冒失失地冲进了卧房。
苏怀仁昨夜拷问库房失窃一世无果,难受得一夜无眠,这会儿才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了,气得当即抓起枕头扔了他,
“你个老不死的才是不好了!”
吴管家接住了枕头,语气依然是难以抑制的震惊,
“老爷!昨夜镇北王来咱们府里杀人了!”
苏怀仁倏尔大惊失色,“什么?!他杀了谁?”
“就是从前后院柴房的老周。
前几天被打了板子,送去了庄子上。
不知为何,昨夜,他会出现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胸口还插着镇北王的匕首!”
苏怀仁连忙披上衣裳,趿拉着鞋子,就往后院赶。
到了苏苡安住的院子里,只见门窗都用木棍顶着呢,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出人命了呢!”
吴管家连忙取棍子,开了门,冲里面喊,
“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大小姐!”
屋里传来了苏苡安慵懒又困倦的声音,
“别吵我睡觉~”
“大小姐安好!”吴管家看向老爷,稍稍松了一口气。
吴管家自小就是苏怀仁的书童,识文断字,还有点小机灵在身上,一向很得苏怀仁的器重。
彼时,吴管家看看墙根下堆积的柴火,马上就去搜老周身上,发现了火折子,
“老爷,大小姐的门窗都被顶着,能不能是老周昨夜来纵火,想烧死大小姐,正巧被镇北王撞见了,才杀了他。
镇北王还特意留下了他的匕首,是想给我们提个醒儿?”
苏怀仁连连点头,“应该是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在外墙角偷听的苏婉儿咬碎了后槽牙,眸光恨恨:
老周那个废物!
这傻子,怎么这么命大!她真的勾搭上了镇北王!
还好她现在脸毁了,镇北王救了她这一回,下一次,就不能管她了。我一定要弄死她给我娘报仇!
彼时,苏苡安走出来了,双手揉着惺忪睡眼,
“爹爹,既然是镇北王救了我一命,那么我应该去感谢他才是。
你给我拿些银票,我连带着这匕首,一起送还给他。”
苏苡安说着话,就蹲下身来,拔出了匕首,还在尸首的衣衫上擦了擦血。
苏怀仁表面文官清流,只爱诗书不爱金银。实际上,他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下要他给镇北王拿银票,无异于割肉。
可是,这匕首看着很贵重,不还回去,好像不行。
苡安空手去还匕首,他这个做父亲的毫无表示的话,又显得他不会办事。
于是,苏怀仁只能忍痛答应。
苏苡安又道,
“还有啊,劳烦爹爹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让此人来纵火的,也好给镇北王一个交代。”
“苡安你放心,爹爹一定严查到底,如有幕后指使,定不轻饶!”
苏怀仁拍着胸脯保证着,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打算往下查。死无对证之事,他如何查得出来?骗一骗她这个傻子就好了。
镇北王若是想追究此事,昨夜就不会只是杀了人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天一大亮,苏苡安就大包小包带着东西打马出府了。
只说都是给镇北王救命之恩的谢礼,谁也没怀疑她。
苏苡安骑着马,开开心心地直奔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口,苏苡安被两个百姓打扮却又脊背笔直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凌大夫,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啊?”
苏苡安心中一凛:
他们两个,不是昨日去回春堂蹲我的侍卫吗?
苏苡安双眸沉静,语气轻松,
“我出城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我替凌大夫去办吧,你只要集中精力为我们主子办事即可。”
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拽起了苏苡安的马缰绳,掉头就往镇北王府走。
把苏苡安‘护送’至镇北王府,跟乌二耳语了几句。
乌二看着她大包小包地挂在马上,明明是要出远门。
还好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没让她跑了。
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女人,不简单,也不老实!
可是,她也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昨夜,王爷用了她开的安神香,一夜无梦好眠。
王爷自从被那个北幽恶女强迫,留下了心理阴影,好几年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现在,王爷的病只能指望她了,绝对不能得罪一点。
乌二恭敬地冲她抱拳,
“凌大夫现在是我们王府的贵宾,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就好了,你专心给王爷治病就行。”
苏苡安只跟他好虚与委蛇,
“有劳乌将军了,我需要城外三清观里的陈年香灰,给我儿治病做药引子。”
“凌大夫放心,我一定取回。”
苏苡安内心叫苦不迭:
施针而已,穴位都知道了,是个大夫就能干,干嘛要去城门口蹲我啊?
是不信我给的药方真能解毒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镇北王,人品不行。
萧北铭再见苏苡安,面色冷凝又阴鸷,凌厉的眉峰压着窄而长的凤眼,微抿的唇线显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冷硬。
虽然是半躺在床,但是浑身散发着积年累月从战场上沉淀下来的杀伐之气,上位者的凛凛压迫感十足,一点病弱感都没有。
但凡换个胆子小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吓跪了。
李翩然见势不妙,立即给施杖的小厮送去一个眼神。
那小厮心领神会,一板子重重地拍下去。
容婆子倒抽了一口气,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大家都默认她是疼得晕死了过去。
适时,李翩然软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你知道的,我一向待苡安视如己出,把她的吃穿用度安排得比婉儿还要好。
苡安一年光是做新衣裳,就要花大几千两银子,我怎么会给她吃泔水?
一定是容婆子心眼坏,欺负苡安痴傻,私下给她吃泔水,现在又想嫁祸给我。请老爷明鉴啊~”
李翩然哭哭啼啼地说完话,就晕倒在地。
苏怀仁抬头看看长女穿着的一袭昂贵锦缎,觉得李氏的话可信。
现下打晕了下人,又吓晕了姨娘,就算是给她的交代了,准备息事宁人,
“苡安呐,你看......”
“好一个杀人灭口啊!”
苏苡安瞥了一眼容婆子,立即朗声打断了苏怀仁,
“你以为装晕就能躲过去吗?”
“死,死人了?”苏怀仁瞠目结舌,连忙亲自去探容婆子的鼻息,顿时,面色惨白。
他一向自诩文官清流,仁德宽厚待下,他的府里,还没有死过下人呢,这下,传出去好名声要不保了......
竟然打死人了!
下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苏苡安不慌不忙,抬手折了一截牙签粗细的干树枝,施施然地走过去,蹲在地上,轻飘飘地扎了一下李翩然颈后的疼痛大穴。
顿时,李翩然只觉得是有人在拿利器捅她的脖子,惊叫了一声直起了身,
“啊!老爷!苏苡安要杀了我!”
苏苡安满眼无辜地冲苏怀仁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摊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小树枝,
“爹爹,这个真的能捅死人吗?”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明显不能够啊!
李翩然回过神来,一路膝行上前,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诉,
“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苡安吃泔水,如有一字虚言,我不得好死。
我还晕血,看见血,浑身就没有力气,哪里还能用簪子伤苡安的脸啊?
婉儿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向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啊。
是苡安发病了,胡言乱语,自己伤害了自己,又假想是我们母女所为。”
苏苡安满目鄙夷,冷嗤,
“李氏,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都要厚,铁证面前你还在狡辩。
你若是和苏婉儿跳下池塘游两圈,我就可以自己骗自己,昨日是你们两个把我捞上来的,我毁容也和你们无关!”
李翩然马上哭天抹泪地忏悔,
“老爷,是我糊涂了,是我贪功,苡安是自己跳进池塘的,我只是派人把她捞上来的而已,我知错了。
但是,她毁容,真的和我们母女无关,都是她自己干的,又嫁祸给我们!”
苏怀仁有些无措。
苏苡安神色坚毅,掷地有声,
“爹爹,昨日装我的猪笼子还在池塘底下,笼子被我扯破了,上面还拴着三块大石头,叫人捞上来一看便知!”
苏怀仁派人下池塘打捞,果真如此。
李翩然依旧一脸信念感十足地狡辩,
“老爷,我没做过!这猪笼子,定是苡安事先沉到池塘里陷害我的!”
苏苡安冲着人群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爹爹,不如好好问问这些下人,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果府里打板子的人手不够,我可以去跟两位王爷借。”
苏苡安一直在提两位王爷,楚王一向仁慈宽厚,不足为惧,苏怀仁就怕她跟镇北王告状。
那个冷血战神一向有活阎王之称,杀人不眨眼,他若是知道了此事,定是要提剑杀进来,砍掉自己的脑袋。
现在不是在乎自己宅心仁厚名声的时候了,保命要紧啊!
“苡安呐,这种小事,何须劳烦两位王爷?爹爹院子里的人手足够用了。”
苏怀仁倏尔摆出了一脸前所未有的冷峻,朗声大呼,
“来人啊!把府里的长凳和板子都搬出来!把有力气的小厮,都叫过来!”
这些下人一看老爷动真格的了,都怕赴容婆子后尘,纷纷下跪,七嘴八舌地指认,昨日是李姨娘母女划伤了大小姐的脸,还下令把她沉入了池塘。
苏怀仁神情一骇,生怕自己被李翩然连累了,厉色怒斥,
“大胆刁奴!竟敢设计陷害大小姐!来人,赏李氏一丈红!”
李翩然终于稳不住了,惊惧地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求,
“老爷,我伺候了您将近二十年啊,还给你生了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打死我呀......”
苏怀仁一脚把她踢开,横眉怒目,
“就是你这个刁奴,教坏了我的婉儿!
苏婉儿,不尊重嫡姐,虽然是别人教唆的,但是,依旧不能轻饶。
扣一年的月钱,禁足反思一年,每日抄女德十遍!
还有这些刁奴,都重打二十大板,再送去庄子上做苦役!”
两个小厮拖着痛哭流涕的李翩然,按在长凳上就打。
三板子下去,就见了血,李翩然一边哭嚎,一边咒骂,
“苏苡安!你这个贱人!今日,你陷害我至死!
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苏苡安满眼淡漠地看着她:
此人,死不足惜!
这些年,她们母女可没少殴打虐待原主,授意下人给她吃泔水都是小事。
三年的时间里,她脏腑里竟然留下了八种致命毒药的痕迹。
若不是原主服用过解百毒的丹药,中了这么多剧毒,就不只是变得痴傻失忆这么简单了。
坟头草得长八米高了!
如今,只是让你这个毒妇死一次,已经很便宜你了。
彼时,在墙的拐角处,苏婉儿正在偷看。
她吓得浑身颤抖,咬着手帕,流着眼泪,屈膝瑟缩成一团。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仁善的父亲动大怒,她怕盛怒之下的父亲连着她一起打,根本不敢出去为母求情。
只能双眸含着滔天的恨意,在心里默默发誓:
苏苡安,你这个恶毒的贱人!都是你蛊惑了父亲打杀我娘!
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李翩然养尊处优多年,身子柔弱,十几板子下去,就没了气息。
苏怀仁一脸讨好地看向苏苡安,
“苡安啊,以前是爹爹一直忙于公务,被李氏蒙蔽,让你受苦了。
今日,爹爹把这些刁奴都严办了,你还满意吗?”
苏苡安点点头:
两命换一命,原主应该能安息了吧。
苏怀仁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了起来,哄小孩的语气,
“那以后,两位王爷若是问起你的脸是怎么伤的,你就说是你发病的时候自己弄的好不好?
要不然,他们会杀了爹爹的,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没有人为你撑腰了。”
苏苡安心中冷笑一声:
呵呵,这生物爹,是不是脑子不好?还把我当傻子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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