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如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 番外》,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如果不是我去了公司,你和她是不是打算在办公室就......”——啪!一道清脆的耳光落下,转瞬就打断了所有的争吵和质问。外面的云遮住了月,晚风晦暗清冷。宋清如的脸变得红肿,嘴角溢出血丝。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沈砚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可是从不会动手,以前他从来不忍心让宋清如疼,哪怕一分。这是第一次。他的力气还真大,一点都没收敛。宋清如回过神,手颤抖地抬起,轻轻地贴在滚烫红肿的脸颊上,耳边是嗡嗡的蜂鸣,意识清醒着,却又好像已经死了。“你胡说什么?”直到沈砚开口,宋清如才僵硬地抬眼,看向了他。撞进宋清如目光的一瞬,看见她眸中一点点冷却的失望,沈砚心脏忽然有一瞬的失重感。其实打完宋清如的那一刻沈砚就...
《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 番外》精彩片段
“今天如果不是我去了公司,你和她是不是打算在办公室就......”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落下,转瞬就打断了所有的争吵和质问。
外面的云遮住了月,晚风晦暗清冷。
宋清如的脸变得红肿,嘴角溢出血丝。
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沈砚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可是从不会动手,以前他从来不忍心让宋清如疼,哪怕一分。
这是第一次。
他的力气还真大,一点都没收敛。
宋清如回过神,手颤抖地抬起,轻轻地贴在滚烫红肿的脸颊上,耳边是嗡嗡的蜂鸣,意识清醒着,却又好像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
直到沈砚开口,宋清如才僵硬地抬眼,看向了他。
撞进宋清如目光的一瞬,看见她眸中一点点冷却的失望,沈砚心脏忽然有一瞬的失重感。
其实打完宋清如的那一刻沈砚就后悔了。
宋清如是和他同甘共苦走过生死的妻子,再怎么也不该对她动手。
但是她怎么也不该随意诽谤别人,尤其是那样一个无辜的女孩儿。
他的眉眼低沉,一字一句地警告:“宋清如,用那样肮脏的心思污蔑别人,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污蔑?
明知道他已婚还要靠近,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说出来就是污蔑吗?
可宋清如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她没力气争了,她只是疲惫地望着沈砚。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陌生的。
思绪好像游离到了十年前,纯爱真挚的少男少女,在盛夏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然后,再一巴掌打碎,碾在脚下,不复存在......
直到男人离开,一阵巨大的关门声才惊醒了宋清如。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腔涌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胸前的白裙子上。
是血。
宋清如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了洗手间,可那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仿佛想要从宋清如本就疲惫的身体里流干净,直至枯竭。
“阿砚,原来白血病......是这么疼啊。”
宋清如知道,是她的命,到头了。
——
外婆总说,人各有命,不管你再怎么争啊,都是摆脱不了自己的结局的。
缩在窗帘后,宋清如透过树影摇晃,看见斑斓破碎的月光,像是漫天乱飞的柳絮。
大一那年,校园里就到处都是这样的柳絮,军训的学生们不满地抱怨着。宋清如过敏的厉害,在操场上就晕倒了。
是沈砚将她抱去了医务室。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汗水弄脏宋清如的白衬衣。
宋清如醒来后,腼腆乖巧地向沈砚道歉。
她的声音恬静温柔,一双眼睛几乎能看进人的心里。
那一刻,沈砚就知道,自己是一见钟情了。
这辈子,非她不可。
他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
她夜班兼职,他就守在咖啡店的门口;她参与志愿活动,他就在大夏天藏在灰熊玩偶里陪着她;她生病,他就彻夜不眠的守在医院里,听见她咳嗽都能哭红了眼......
宋清如父母重男轻女,她自小就被送走,后来跟着外婆长大。外婆去世后,再没有人对她那样好过。
那时年少,沈砚就这么用少年的一腔热忱让宋清如动了心。
大学一毕业,他们便结婚了。
结婚后,沈砚努力创业,宋清如就陪着他,给有钱人的孩子当钢琴老师。沈砚就用买的二手电脑开发代码,两个人住着出租屋,挨过了一段艰难但是深爱彼此的日子。
眼看事业有成,沈砚逐渐成了海城崭露头角的科技新贵,找他注资的企业多得数不过来。
但在这个时候,沈砚却将一切工作和利益都搁置了,因为他要给宋清如一个梦中的婚礼。
那年,沈砚24岁。
那年,他们要结婚了。
那年,沈砚患上了白血病。
病情一度恶化,回天乏术。
宋清如每天从机构忙完下班,又要去医院照顾沈砚,彼时的沈砚身上都是化疗的针眼,每天吐很多的血。
有一天晚上,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就哭着拉着宋清如的手,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给你一场婚礼了。”
宋清如心痛,痛到仿佛喉咙里吞了一把玻璃,眼泪像是雨滴往下落,她恨不得替爱人承受一切。
宋清如求医无门,只想起家乡的一个传说。
在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只要一步一步地爬上神山,面向最亮的那颗星星,虔诚祈祷,神就会达成你一个愿望。
沈砚病危的第二个月,江城下了好大一场雪。
没人看见,长长的石阶上,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无能为力地跪着攀登着,爬了整整一夜,直至额头上裂了好大的口子,血洇湿了一路的雪,但很快又被盖住。
宋清如不知传说是真是假,只记得那一夜每一阶石阶,她都在虔诚祈祷。
直到第二天回来后,宋清如才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她的膝盖溃烂,手上全是冻疮,额头上也泛着青紫,医生甚至说这样极度的寒冷下人体早就失温了,不知道宋清如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但很神奇,沈砚身体里的血液细胞竟然开始逐步恢复正常。
仅仅一个多月,他就恢复如初。
病愈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合作伙伴背叛了他,在他病重之时,拿着公司所有的机密去投奔了对家。
沈砚大受打击,那件事过后他人也冷漠了许多,报复一般的投入工作,几乎在第二年就打得对家措手不及。
看着昔日好友下跪恳求原谅,沈砚踩过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是在那时候,郑雨瑶进了沈砚的公司,从一个分公司最底层的程序设计师,一步步做成了秘书。
沈总的贴身秘书。
宋清如端着瓷锅出来时还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夜没回来的人,这时候会出现。
她是有些意外的,接着对他笑了笑,像是过往许多次一样,没有多问,转身进屋里又多拿了一个碗。
沈砚看见她的笑,就更觉得心里拧着疼。
他忽然有一种愧疚感在心底蔓延。
好在......好在宋清如还是这么爱他。
人总是对自己一直拥有的人而侥幸着,自信着,这种自信很快冲刷了愧疚。
他接过碗,主动给宋清如添饭。
宋清如不问他,沈砚反而觉得心虚,主动解释道:“昨天晚上在公司盯着那帮家伙改方案,才忙完,刚好饿了。”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还有一身的酒气。
但是还没来得及解释,宋清如就轻柔地笑了笑,点头,没有任何质疑。
沈砚心里松了口气。
他没有察觉任何不对。
隔着雾气,宋清如的眼睛忽然被烫湿了,心好像有一把钝刀子磨来磨去的疼。
沈砚啊沈砚,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撒这么拙劣的谎言呢?你的领带去哪里了?你身上的衬衣也不是昨晚临走时穿的那一件。
电话又响了。
这次真的是工作,沈砚不得不离开。
他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盛的那碗粥也只是喝了一口。
临走时,他捧着宋清如的脸吻了一下。
宋清如平静地接受,乖巧得很,她这样沈砚就心情很好。
“今晚我回来,带你出去吃,打扮漂亮点。”然后奖励似的拍了拍她的头。
宋清笑起来眉眼弯弯,好看极了,然后点头和他告别,看着沈砚一步三回头的上车。
再回到屋里,天神已经坐在了餐桌上,不客气地给自己添了粥,吃得很香。
“你手艺还不错。”
“是吗?很久不做饭了,今天本来想安慰一下自己的。”
天神说:“他昨晚,是和别的女人在酒店,我路过都看见了。”
宋清如的手抖了一下,尽管她心里明明知道沈砚刚刚说了谎。
一阵尖锐的刺痛缓缓爬上心尖儿,再悄无声息地褪去。
天神毫不留情的戳破一切:“他愧疚,心虚,所以才对你这么好。”
天神说起实话来,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比谎言好听。
——
天神叫银。
那天晚上,像是为了让那双眼睛快些亮起来,银给宋清如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他真的见过许多新奇的事,从珠穆朗玛峰夜空上的星星,到海底深处的珊瑚群,没有他不知道的。
银说几百年了,他都没个说话的人,一时话痨,让宋清如理解。
他还说,宋清如是一百多年来,第一个虔诚信仰他的人。
“那时候,你跪在那里,一身的雪,纯洁无瑕,而我一身光阴蒙尘。那一刻的你,才像天神。”
宋清如隔着雾气缭绕的水汽看向银,他的面容是不真实的好看,连鼻尖都隐隐泛着银光,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皮肤仿佛渡了一层波光粼粼的光。
转瞬,他又努了努嘴:“可不像现在,又憔悴又寡淡。”
宋清如不介意他嘴毒,而是问:“你去过雪山吗?”
银回过神来,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手指随意一挥窗边的风铃轻晃,“那肯定的。”
宋清如眼眸亮起来时像一汪水,她说:“我从小就喜欢雪山,一直想去的,可是都没有机会。”
“所以那些年......沈砚还很爱你的那些年,你们也没去?”
宋清如垂下了眼,可眼里却没有怨怼,只是淡然一笑:“因为他答应了我,我就一直等着,等到现在,等到......他可能也忘了。”
宋清如生在南方小镇,那里常年不见雪。
所以小时候听到外婆说关于雪山有天神的传说时,她是保持怀疑态度的,常年青绿的山怎么会落雪呢?同理,也就不会真的有天神。
可是,宋清如为沈砚而去祈求的那天夜里,江城竟然真的下起了雪。
宋清如一直很想见见真正的雪山,唯一一次有机会,却是身在雪山之中。
后来沈砚痊愈,说等他解决了公司的危机,就带她去真正的雪山。
但是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砚变得不一样了。
它没有忘记自己身患绝症之时旁人的冷落和白眼,没有忘记别人的落井下石,那些都刻在了他碎成一地的自尊里。
可他忘了陪他熬过病痛的宋清如,也忘了他病前的心愿是想给宋清如一个婚礼,以至于后来更不会记得什么雪山之约。
那些东西于青春少年的他们而言,或许是浪漫的,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誓言太缥缈,对沈砚而言可有可无。
——
晚上,沈砚真的回来了。
他推开门,打开灯,看见屋里的景象是时,心脏募地一软。
宋清如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本书册,耳机一只掉在地上,另一只还在她的耳朵上,安静温和。
沈砚不由笑了一下,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的清如了。
他只是腻了,人总是会腻,可他从来没想过分开,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生命里没有了宋清如会是如何。
他走过去,给宋清如盖上衣服,将房间的温度调高,然后放下包,脱掉外套,钻进了厨房。
宋清如又做了那个梦。
这一次,她离那个少年越来越近了。
她甚至能清楚看到少年白衬衣身上的纹理。
只是就在要触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宋清如被一道声音惊醒了。
抬眼,沈砚正扎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锅汤。
看见她醒来,沈砚笑了。
“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睡这么沉。”
宋清如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坐在那里眨着眼。
沈砚说:“看你睡着,想还是别打扰你了,咱俩就在家里吃。但是你也知道我,就会这么几道菜,别嫌弃啊。”
宋清如好半天才好回过神来,想起早上沈砚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她迟钝地点了点头。
来到餐桌前,生滚鱼片,爆虾仁,鲈鱼汤......都是些沈砚的拿手菜。
“阿砚的手艺可比什么烛光晚餐要稀罕得多。”
宋清如知道沈砚是因为心虚,他在竭力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维持不堪一击的假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宋清如不会主动去打破这些,至少这样的假意恩情她也会轻松很多。
窦临哭的更厉害了,他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扶起了宋清如,问她:“为什么?那时候,他说他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一辈子不是这样的!”
窦临几乎浑身发抖,他无法接受。
他从高中就喜欢的女孩儿,整整三年都没敢跟她说一句话,哪怕在背后默默资助她三年学钢琴,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是个懦弱的、不受家里重视的儿子,所以他也不敢去爱宋清如。
直到宋清如和沈砚在一起,直到沈砚成了他最重要的兄弟,他都没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秘密是会膨胀的,感情会淡漠,但裹挟着感情的秘密却永远不会消散。
人的身体就像是气球,窦临早就被这些秘密撑得濒临痛苦了。
可他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清如......清如,别爱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二十八岁的少年,终于在秘密爆炸后,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鼓起勇气,说出了十六岁时没说出的话。
尽管女孩儿已经被时光磋磨的伤痕累累了。
宋清如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她觉得窦临是被气蒙了,他本来就是个善良的男孩儿。
“好了好了,你买了好多好吃的啊,有我最喜欢的香草布丁,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他们没有开灯,盘腿坐在阳台的毛毯上,趴在窗户边沿,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布丁,月光轻柔。
窦临觉得布丁是苦涩的,苦的让人想哭。
“宋清如,好吃吗?”
宋清如认真说:“好吃,很久没吃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啊?”
窦临避开目光,吃了一大口,语气含糊:“猜的。”
“你总是这样,每一次都能猜对我的口味。”
窦临没再说话,默默的吃着。
他们看着月亮,天快亮了,有鸟儿在叫。
宋清如困了。
她疼的时间越来越固定,一般就是凌晨那几个小时。
晚上的时间只属于病痛,她没时间睡着。
所以一到白天,她就困了。
窦临照顾她睡下,然后将她爱吃的香草布丁都放进了冰箱,齐齐的码了一整层。
刚关上门,沈砚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怎么样了?”
沈砚正要睡下,语气里透露着疲惫。
窦临声音里夹杂着冷意:“你真应该自己回来看看。”
沈砚的声音顿了一下,他问:“什么意思?”
“她几乎吃不下东西,气色也很差。”
沈砚叹了口气,才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能心安理得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她这些年越来越矫情,越来越拧巴,什么好吃好喝的我没给她,她自己不吃,我带她检查,她也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停了一下,沈砚的声音沉了几分,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窦临,你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是医生,我只是告诉你,宋清如的身体很不好。”
“你心疼了?”
“沈砚,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克制的压抑着怒气,沈砚问:“窦临,平常一声不吭的,没看出来啊,你还有心疼别人老婆这个毛病?”
“沈砚,你说这种话,也是在侮辱你的妻子。”
沈砚哪里顾得上那些,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闭上眼就是克制不住的冷意。
“让你去看她,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给我回电话,窦临,你别告诉我,你照顾了她一整晚?”
“沈砚!”
窦临是第一次那样大声的驳斥一个人,隔着电话的两个人顿时剑拔弩张。
“你去看看,看看的你妻子她的身体状况!你觉得全世界都是你这样用下半身思考事情的男人吗!”
这样近乎尖锐的话,终于是让沈砚有几分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声音还有些愤怒过后的沙哑。
许久,他说:“对不起,我......我这段时间也是被清如的若即若离......折磨的快疯了。”
“是啊,她竟然还能折磨你,你在异国他乡抱着别的女人,还会被她折磨。”
窦临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砚摁灭手机,捏着额头,闭眼沉思。
窦临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如果说宋清如很不好,那一定就是真的很不好了。
沈砚立马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给郑雨瑶打电话。
是工作时极为冰冷的口吻,他说:“订最近的航班,我要回海城。”
郑雨瑶明显愣了一下,温和道:“沈总,明天下午要跟拉斯特先生共进晚餐......”
“我的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郑雨瑶被他话里的风雨欲来吓到了,忙应声:“是。”
电话挂了。
在这之前,郑雨瑶正拿着晚礼服裙站在镜子前比划着,床上还连扔了好几件。
她原本还想象着明晚陪沈砚去参加晚宴的情形。
可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沈砚一向以工作为重,怎么会突然丢下合作伙伴要回国?
只有可能是......为了他家里那个女人。
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隔着上万公里还能搅和她的好事?
郑雨瑶尖叫的撕碎了裙摆,好一通发泄后,才发丝混乱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变得诡异扭曲。
“但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是真有点本事,沈总就不会和我在一起......说到底,不过是个糟糠妻罢了,糟糠妻,就是要下堂的!”
她拿起手机,熟练的拨通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很快,那边就接听了。
郑雨瑶的声音冷淡,甚至嫌恶:“找你是有正事儿。”
那人嬉笑着:“不会还是查沈砚的那个女人吧?”
“是。”
“你还真是下功夫了啊!当初和我在一起,都没这么认真......”
“闭嘴。”郑雨瑶冷冷的打断他:“钱不会少你。”
那人听到钱字儿,瞬间就换了个哈巴狗一样的语气。
“你找我办事儿,不给钱我都得去,谁叫我爱你呢!”
“别说那个字,你只会脏了那个字。”
郑雨瑶觉得恶心。
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上,只有沈砚才配爱她,才配对她说出那个字,她一定是要做沈砚唯一的女人。
宋清如彻底搬出来了。
或者说,是被搬出来的。
除了她,剩下所有的物件儿都被丢在了原来的房子。
当初将它们一件件买回来的男主人早就忘了,唯一还能勉强想起来的,是一次次擦拭它们的女主人。
女主人有一天死了,这些东西也就该扔了。
这一晚,沈砚留在了这里。
他洗完澡,就附在了宋清如身后,抱着她,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越来越淡了,好像就要消失了一样。
沈砚的心忽然停了一下,有种莫名的心慌。
他抱紧了宋清如,想跟她说说话。
但是宋清如推开了他。
沈砚回过神,看见保持距离的宋清如,有些不耐烦地说:“老夫老妻了,欲擒故纵不好玩。”
宋清如神色恹恹,闭着眼,蜷缩着。
“不舒服。”
“宋清如?”
一句近似威胁的警告,并没有让宋清如服软。
沈砚莫名更加反感,久居高位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忤逆。
沈砚起身,穿上衣服,然后就出去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宋清如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眼泪仿佛一条小河,沿着鬓角,浸湿了枕头。
疼,又开始疼了。
仿佛皮肉撕离骨头,仿佛有一千万根针扎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再狠狠地拔出。
——
酒吧,纸醉金迷,昏暗灯光。
沈砚身边的好友叫了好几个漂亮的女孩陪着沈砚,但沈砚就是没心思。
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恨不得要把自己灌死,拦也拦不住,不知道心里装了什么事儿。
方从文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地说:“哎呀,咱们阿砚向来不喜欢这种妖艳开放的。”
窦临明白他的话,终于抢过了沈砚的酒杯,严肃地说:“要不然把他送回嫂子那儿?”
“我不回!”
这句话沈砚倒是听懂了。
“她不让我碰。她什么东西?跟我装清高?我一天给她吃好的用好的,海城有几个女人能比得过她?在外面我一招手,多少女人上赶着伺候我,她宋清如凭什么......”
方从文赶忙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沈大总裁,年少成名,现在更是身价不菲,是吧?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砚靠在沙发上,晦暗不明的眸子忽然笑了一下。
“我......我在公司里看见了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儿。但是不是,不是现在的她那样枯燥无味。像......像十九岁的她,很温柔,很单纯......”
方从文打了个响指。
“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要那小姑娘是不是?”
方从文记得那姑娘,一看就是走清纯路线的,眉眼之间和宋清如年轻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像。
可只是......仅仅是有几分像而已。
要说宋清如年轻时,不可能出现第二个。
没想到方从文看上了,当时还留了她电话。
结果自己没派上用场,倒是给沈砚用上了。
他正要打电话,窦临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机,目色担忧。
“方从文,你这样......嫂子知道了怎么办?”
“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反正宋清如整天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上哪儿知道?”
沈砚被送去了酒店,再睁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双很熟悉的眼睛在面前浮浮沉沉,捧着他的脸,问他:“阿砚,阿砚,你怎么了?”
和宋清如一模一样,好像时光回到了过去。
沈砚一把抓住她的手,吻了上去。
彼时,屋里只剩下了沈砚和郑雨瑶。
月亮,被吸进了黑暗里。
——
沈砚醉得太深,最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拿起手机,点了接通。是陈特助,陈特助问他上午的会议是否要延后,明显是听出他还没清醒,沈砚同意了。
沈砚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下周遭布局,开始回想自己昨晚是怎么到的酒店。
目光一瞥,眉眼顿时清醒,转而涌上震惊。
郑雨瑶躺在身旁,露出来的半截肩膀上遍布痕迹,地上,到处是他们的衣服。
沈砚的心一沉。
那一瞬间,沈砚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宋清如......
事情发生后,沈砚很快冷静下来。
他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点了根烟,直到郑雨瑶醒来。
郑雨瑶乖巧又委屈地低着头,缩在被子里,抹了一把眼泪。
“沈总,对不起......昨晚,昨晚方副董叫我来商量项目的事,但是......但是你好像喝多了,把我看成了谁,就......没关系的沈总,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砚本来是准备拿一笔钱把郑雨瑶打发了,再把她调走。
但是此刻,郑雨瑶无辜的流着泪,沈砚还是于心不忍,他想到当初的自己。
郑雨瑶一个小城市出来的女孩,好不容易从基层摸爬滚打到了总部,她又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自己喝多了。
他最终叹了口气,问:“你想要什么?”
郑雨瑶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不怪沈总,我......我喜欢沈总。沈总能记住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求,沈总别让我离开您身边。”
她说的这些话,哪个男人能不心软呢?
——
沈砚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他就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不把郑雨瑶这件事处理干净。
方从文打电话过来询问昨晚战况如何,明显是想看好戏,结果被他狠狠骂了回去。
他心里又慌又乱,想起昨晚宋清如问他的话。
“你和郑雨瑶真的清白吗?”
他那时候笃定极了。
所以沈砚忽然很想见到宋清如,好像见到她就心安了。
密码锁发出滴滴声,沈砚刚打开门,就闻见屋里飘着一阵粥香,记忆一下充斥脑海,是他最喜欢的肉粥。
当时大学门口有个粥铺,味道特别好,沈砚很喜欢。但那老板年底就要回老家了,是宋清如在店里干了一个多月的服务员才把这个粥的做法学下来,后来沈砚喝完酒胃疼的时候她就会给他做。
沈砚的心毫无防备地疼了一下。
他放下衣服,坐在了餐厅,隔着半透明的门看里面的人影忙活,沈砚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做了什么?
明明宋清如就在眼前,却睡了一个和她那么像的女人。
明明家就在眼前,他却做了这样混账的事背叛了家。
电影剧情到了高潮,主角们风风火火的打闹起来,音乐声乍然想起,惊醒了影院里不少打瞌睡的人,也包括沈砚。
他醒来的一瞬,感觉到手指上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凉。
宋清如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被沈砚反手一把握住,笼在掌心。
“你手怎么这么冰?”
“有些冷。”宋清如低声回。
沈砚睡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心想这片子还真是又臭又长,怎么还不结束?
“清如,我去趟洗手间。”
宋清如轻轻点头,沈砚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总算能出来透口气了,沈砚找了个通风的地方,他准备抽根烟。
刚进楼梯间,火光亮起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烟落在地上,沈砚冷冷的回头,看见了郑玉瑶。
郑玉瑶红着眼睛,看样子是哭了有好一会儿了,不等沈砚说话就又抱了上来,把脸埋在沈砚怀里哭。
沈砚皱了一下眉,推开了郑雨瑶,重新咬了根烟,眼皮都没抬。
“你怎么在这?”
“沈总,你都已经一天没回我消息了,我绝对不是有意来打扰你!”
是不是有意,沈砚不在乎,也没兴趣探究。
他今天只想静下心来陪陪宋清如。
“我先走了。”
他还没无耻到把宋清如一个人晾在影院里,况且最近宋清如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恐怕是真生气了。
沈砚还是能分的清什么是家里的,什么是外面的。
家里的不能丢,外面的总归是新鲜的玩意儿而已。
想到这里,沈砚摁灭了烟头,转身就要离开。
郑雨瑶委屈的垂着头,却是很安分的让开,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她知道,沈砚一向不喜欢胡搅难缠的那一挂。
郑玉瑶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委屈的面容却缓缓褪去,随即出现的,是一抹阴恻恻的得意。
她冷漠的摊开手,将手指上的口红印随意擦去,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宋清如的聊天框。
看来电影真的很没意思啦!
——否则沈总也不会特意出来见我。
宋清如听见手机响,拿出,一眼就看见了那条消息。
人的心真的会在一瞬间僵硬,冰冷。
身旁的人很快坐了回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对她笑着。
宋清如拿着手机凝固在哪里,恶心,被背叛、被愚弄的恶心涌上喉头,她死死的捏紧手掌,目光却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无措的眨动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
为什么一定是现在?
你明明可以不承诺带自己出来看电影,明明可以继续去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厮混。
可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因为刺激么?
似乎是察觉到宋清如急促的呼吸不对劲,沈砚皱了皱眉,凑近关切她:“清如,怎么了?”
也是在凑近时,宋清如看见了他领口的一抹殷红。
宋清如觉得心口是被针穿的疼,她几乎浑身战栗。
“沈砚,你......你滚......”
沈砚猛地一怔,随即就是恼怒,因为这句话,前后左右的情侣都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沈砚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道:“宋清如,别太过分。”
宋清如不明白,过分的怎么成了她呢?
“你真的......让我恶心。”
沈砚眯起危险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宋清如。
这句话的确惹恼了他。
“宋清如,你确定?”
不明白宋清如莫名其妙的发疯是为了什么,总之,沈砚难得的好心情是被折腾的一干二净。
他挑了挑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清如,冰冷的眼里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几秒过后,他说:“这是你说的。”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眼都没有回头看。
心里的锤子敲下,这是对濒死之人的宣判。
——
沈砚一肚子的怒气,觉得宋清如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没好气的打开车门准备离开,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身上。
是郑雨瑶,她没走。
她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满天星。
看见沈砚,一双眼睛又亮又好看,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光。
这一幕,让沈砚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前的宋清如也是这样,爱穿着白色的长裙,爱满天星,爱这样肆意温柔的笑。
刚结婚那一年,红玫瑰就要十元一朵,太贵了,沈砚又想给宋清如送花,在花店里挑了很久,直到过了情人节的十二点,才终于买到了一把打折的满天星。
宋清如拿到花开心了很久,把那束满天星挂在了床头......
郑雨瑶的声音打断了沈砚的回忆。
她说:“我......我刚刚在那边买了一束花,想送给你......沈总,你喜欢满天星吗?”
她这副懂事的模样让沈砚的心猛地一软。
他笑了笑,眼里再无其他。
“喜欢,很喜欢。”
——
影厅里的宋清如很久很久才缓过神来,就这样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留在那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害怕一个人,害怕这样陌生的环境。
是沈砚带她出来的,为什么又把她丢在这里呢?
宋清如站起来就往外走,磕磕绊绊的把手里的玫瑰散落一地。
玫瑰怎么都掉在了地上?
宋清如慌乱的跪在地上想要捡起那些花。
动静引起周围所有人回头看,或惊诧或笑话,仿佛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比今天的电影有意思。
有个男人甚至亮起闪光灯准备录下这样滑稽的一幕。
宋清如把那些花抱在怀里,荆棘扎破她的手,穿破她的裙子,划伤她的胸口,冒出星星点点的血。
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捡起地上的花。
这是沈砚送她的花。
沈砚很久没有送她花了。
沈砚呢?
她的沈砚呢?
宋清如的记忆在一瞬间变得混乱,她竟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双手忽然抓住她伤痕累累的手腕。
沈砚?
宋清如猛地抬头,目光里却缓缓诧异。
一个眼眸深邃的少年正凝眉看着她,黑发黑衣,从没有见过,但是很眼熟。
“宋清如,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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