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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

冷月无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直到此时,楚瑶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难道是她死前的执念?“瑶儿,你看这孩子多可人。”“一个孤儿,可怜见的。瑶儿,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想将月儿留在侯府,就养在你名下,可好?”一个白皙如瓷娃娃的小女童乖巧来到她的裙裾边。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合。楚瑶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呵,真疼。杏眼骤然一亮。此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是真的重生了!回到十八岁,她刚嫁进平阳侯府那年。那时,她与侯府世子程文渊成亲不到半载。老夫人李氏去寺庙上香归来,出人意料带回一个四岁女娃。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要楚瑶养在她名下。“我去寺庙原就是为你和渊哥拜佛求子,这孩子定是佛祖赐的。老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有了这女娃,你和渊哥定能早生贵子。瑶儿,你觉得如何?”楚瑶低头看...

主角:楚瑶程锦汐   更新:2025-02-21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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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程锦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由网络作家“冷月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此时,楚瑶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难道是她死前的执念?“瑶儿,你看这孩子多可人。”“一个孤儿,可怜见的。瑶儿,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想将月儿留在侯府,就养在你名下,可好?”一个白皙如瓷娃娃的小女童乖巧来到她的裙裾边。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合。楚瑶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呵,真疼。杏眼骤然一亮。此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是真的重生了!回到十八岁,她刚嫁进平阳侯府那年。那时,她与侯府世子程文渊成亲不到半载。老夫人李氏去寺庙上香归来,出人意料带回一个四岁女娃。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要楚瑶养在她名下。“我去寺庙原就是为你和渊哥拜佛求子,这孩子定是佛祖赐的。老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有了这女娃,你和渊哥定能早生贵子。瑶儿,你觉得如何?”楚瑶低头看...

《结局+番外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精彩片段

直到此时,楚瑶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难道是她死前的执念?
“瑶儿,你看这孩子多可人。”
“一个孤儿,可怜见的。瑶儿,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想将月儿留在侯府,就养在你名下,可好?”
一个白皙如瓷娃娃的小女童乖巧来到她的裙裾边。
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合。
楚瑶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呵,真疼。
杏眼骤然一亮。
此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是真的重生了!
回到十八岁,她刚嫁进平阳侯府那年。
那时,她与侯府世子程文渊成亲不到半载。
老夫人李氏去寺庙上香归来,出人意料带回一个四岁女娃。
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要楚瑶养在她名下。
“我去寺庙原就是为你和渊哥拜佛求子,这孩子定是佛祖赐的。
老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有了这女娃,你和渊哥定能早生贵子。
瑶儿,你觉得如何?”
楚瑶低头看了眼正怯生生抓着她裙裾的孩子。
心中腾起无尽寒意。
上一世,她只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又心疼她身世可怜。
老夫人的提议,她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头应了。
于是,之后的十余年,楚瑶费劲心力照顾她、呵护她。
视若己出,给了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不曾想,楚瑶最后却是死在这个养女手中。
哄她喝下汤药后,那张向来人畜无害的脸刹那变得狰狞。
“蠢货!你还真好骗。
你以为你刚刚喝下的是风寒药?
错了!你喝的可是剧毒无比,又无药可解的——鹤顶红。
......
如今你对侯府来说,再无一点价值。
我娘说了,你早该去死了。
当然,总该让你死得瞑目,不妨告诉你:从前你两次滑胎,也是因为我......
我娘说了,你既然收养了我。
自然不能再有你自己的孩子了。
侯府嫡女只能是我一人。”
直到临死,楚瑶才得知,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中。
她悉心养大的月儿根本不是孤儿,而是她夫君的私生女!
程佳月,没错。
就是她的好夫君同远房堂姐程锦汐所生。
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却就是这个孩子害她终生无子!
害她死不瞑目。
她不甘心啊!
楚瑶嫁过来时,侯府早已外强中干。
这些年,全靠她苦心经营、又掏空了嫁妆支撑偌大的侯府。
婆母早逝,一句长嫂为母,她毫无二话担起照护小叔、小姑的责任。
十多年来,她殚精竭虑,为夫君谋划前程,疏通人脉,辅佐程文渊一步步加官进爵,甚至拼尽全力托举他入了内阁。
而她的好夫君,初任内阁大学士的程文渊上岸第一剑,竟将矛头对准她楚家。
设计陷害楚瑶父兄谋逆。
卸磨杀驴也不过如此!
他口中的大义灭亲,让他功成名就。
楚瑶父兄被斩第二日,程文渊一跃成为内阁首辅。
......
“瑶儿,你在想什么呢?”
李氏见孙媳半晌不答复,皱眉催促。
楚瑶目光转向坐在一侧的程锦汐。
见她眼里露着几分急切与期许,看来也在迫切等着她答复。
楚瑶眼底带着寒意,继而看向李氏。
“老夫人,我同世子成亲才半年。若是名下突然多了个四岁女娃,怕会传出闲话。我看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就是记在你名下。”
“老夫人,若是她记在我名下,那我日后亲生女儿岂不是失了嫡长女身份?恕孙媳不能答应。”
李氏没料到一向恭顺的孙媳今日竟然忤逆她,心中有些着恼。
“女子是不是嫡长女又有何分别?”
“是啊,弟妹。”
一旁的程锦汐脸上带笑劝道,“月儿年幼,弟妹抚养这孩子长大,那还不跟你自个亲生的孩子一样?
不用遭生育之苦,就白捡个闺女,这可不是天大的便宜?!
再说了,这娃娃是佛祖所赐,可是不能拂了佛祖的好意。”
楚瑶唇瓣泛起讥笑。
“这么大的便宜,你怎么不捡?
这孩子是堂姐同老夫人上香路上捡来的。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佛祖赐给堂姐的。不如堂姐收为养女好了。”
程锦汐瞬间变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弟妹净说胡话,我一个孀居之人,佛祖怎会赐我个孩子?”
“那可不一定。兴许佛祖怜悯堂姐孤寂,特意安排个孩子到堂姐身边。堂姐可不能枉费佛祖的好意。”
“不会的。这孩子是老夫人千辛万苦跪求佛祖,为你和世子求来的。我如何能横插一脚抢去?就是我愿意,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程锦汐求助目光看向李氏。
“是啊。瑶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月儿这孩子模样俊俏,又乖巧懂事。
这样的孩子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改日,我请族长来为你们主持过继仪式,正式将月儿记在你名下。”
楚瑶挺了挺脊背,不为所动。
“老夫人,这孩子我是不会要的。
您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让她记在我名下。
就算您请族长来,也没用。”
李氏浑身一抖,怒目圆睁,瞪向楚瑶。
“楚瑶!你忘记我往日对你的教导了吗?!
女子要谦让恭敬、柔顺和婉。
侯府乃书香门第、清流世家。
不要把你将军府的粗野之气带过来。”
粗野?
是了,上辈子,李氏动不动拿腔作势。
在她面前处处表现书香世家清高姿态。
明明是她一品将军府嫡女下嫁五品文官。
却处处贬低她将军府教养上不得台面。
不时要她学书香世家女子教养。
那时,她心悦程文渊,也谨记父亲的嘱咐:嫁进侯府就要孝顺长辈、体恤夫君,做个贤惠懂事的媳妇。
是以此,她一改从小在军营养成的粗犷、豪爽习性。
从此恭顺谨慎,小心伺候老夫人、夫婿以及侯府一大家子。
按照他们的喜好行事,甚至完全丢了自己。
可她换来了什么?!
只是欺骗、利用和伤害!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
“老夫人,怎么我不收养这个孩子,就是我不恭顺和婉?
这又是什么道理?
您常说侯府清高门楣。
怎么侯府收养个嫡子、嫡女却像养只猫狗这般随意?
路边随便捡个孩子都可以入族谱。
咦!
别说,瞧这孩子眉眼,倒是有点像侯府哥儿、姐儿。
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
老夫人,我倒是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何您非要逼迫我收养她?”

“你!”
李氏气得咬牙瞪眼,一张脸因气恼变得有些扭曲。
一连说了几个‘你’也没下文。
最后李氏还是强忍下怒意,转而拿话哄着。
“瑶儿啊,你嫁进侯府,就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的钱不就是侯府的钱吗?”
“老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
自古有云:亲兄弟明算账。
更何况,大齐谁人不知,媳妇的嫁妆是媳妇的私产。
怎么我嫁进侯府,规矩就变了呢?
难道侯府不是大齐的侯府?用的不是大齐的规矩律法?”
“瑶儿,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又没说你的嫁妆不是你的私产。
渊哥一直说你明事理,懂分寸。
他忙于公务,让我将侯府大小事务交到你手上,这是对你的信任。
你就算不为别人考虑,总得想想渊哥吧。
因钱财伤了夫妻信任与和气,不值当啊。”
呵呵,真是笑话。
这时把程文渊拉出来,就以为能镇住她?
想让她为了得程文渊欢心,心甘情愿掏钱出来给侯府平账?
做梦!
“老夫人,世子最是明事理,又是朝廷命官,知道公私分明的道理。
您放心,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
其实,我也不想裁减支出,好似我苛待大家。
更不想变卖祖产,传出去让人以为侯府如今落败如此。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更何况,孙媳才疏学浅,怕是管不好府中事务。
老夫人,您还是把掌家权收回去吧。”
她楚瑶还不想管侯府破事。
李氏听了这话,当即一愣。
她掌管侯府多年,侯府情况她如何不知。
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她早够够的了。
杂七杂八的琐事更是惹人心烦。
她如今年岁大了,都娶孙媳妇了,只想坐享清福。
可不想再去接管那摊子烂事。
李氏忙堆笑,拉起楚瑶的手。
“瑶儿啊,我既然让你管家,自然不会再收回来,你就好好管着侯府,稳稳当当做你的侯府主母。”
“老夫人您要是非要我管着,也不是不行。只是府上收支严重不平,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您看,是裁减开支,还是变卖铺子?”
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李氏一时语塞,迟疑半晌才狠心决定。
“就依你,裁减开支吧。”
李氏咬了咬牙,恨恨又道,
“那几个铺子这几年收益越发少的可怜,你也得多上心。铺子经营好了,府里银钱才能宽裕,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老夫人说的是。”
楚瑶拿着账本出了松鹤堂,眼里清冷一片。
侯府欠她的何止那点银钱?
有些账,不急,慢慢算。
楚瑶刚回到自己的瑶光阁,就见身着月白色绣裙的小人在她院子里玩。
“那个月儿怎么在这里?”
“少夫人,是堂小姐身边的丫鬟带过来的,说是月儿喜欢这里,已经在院里玩半天了。”
程锦汐还真是急不可待,非得要她认下这个闺女。
以为让她不时见着,就能打动她,让她回心转意?
痴心妄想。
“夫人,给您吃糖。”
软糯糯的小声音传来。
乍一听这甜软声音,楚瑶的心差点又软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月儿软萌可爱的模样轻而易举讨了她的欢心。
只是见识过她的真面目。
才知道,有的人如同嗜血之狼,是养不熟的。
即便你挖心掏肝给她。
她依然会伺机狠狠咬你一口。
楚瑶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良久,终究没有去接她递来的糖果,而是转身回了屋。
接连两日,月儿白日总是赖在瑶光阁。
楚瑶依旧对之不理不睬。
春日午后,日光晴好。
程锦汐来时,楚瑶正在窗边看书。
“想不到弟妹竟有这般好心境,一个人躲在这看史书。弟妹这是忙着要考女状元?”
楚瑶合上书,抬眼看向程锦汐,语气平静无波。
“堂姐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
“闲来无事,就来瞧瞧你。”
程锦汐自顾坐下,目光看向窗外正同丫鬟一起折花的月儿,状似无意道,“月儿这孩子真是讨喜,模样也是一顶一的好!
日后大了,还不知如何花容月貌呢?
谁要是有这样的闺女,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见楚瑶没有接话,一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模样,程锦汐顿了顿又道:
“我听月儿回来说,整个侯府她最喜欢的就是夫人。
还说夫人貌美,跟那天上仙女似的。她一见着就想亲近。
这不,整日来你这里,想同你说说话,陪你解闷。
这孩子别看她年纪小,可是懂事贴心。
将来一定是个孝顺闺女。
哎,昨个月儿委屈巴巴对我说,月儿喜欢夫人,只是夫人冷冷的,也不理她。
月儿那失落的小眼神,看得我都心疼。
月儿同弟妹如此投缘,想来也是天意。
何况,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你收养月儿可不就是白捡一个伶俐乖巧的闺女嘛。
你可别不开窍。”
楚瑶盯着程锦汐的脸,淡漠一笑,“堂姐,你是觉得我日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还是怎么的,我需要白捡一个闺女吗?”
见楚瑶眼神清冷,程锦汐忙解释,“不是,不是。
让弟妹收养月儿也不是说弟妹自己不能生养。
我就是说,月儿这孩子可心,又是孤儿,可怜见的。
我寻思弟妹收养月儿,不论对月儿来说,还是对你来说,都是百利无害的好事。”
“百利无害的好事?那这样的好事,楚瑶无福消受,不如堂姐来收养吧。”
“弟妹,你这不是取笑我嘛。
我一个丧夫之人,又是寄居在侯府,如何好再收养一个孩子?”
“堂姐,你这就见外了。侯府宽厚仁义,既然能收留堂姐,自然不差堂姐养女的一口吃食。
我倒是觉得由堂姐收留那孩子最是合适。
堂姐至亲不多,将孩子养大,也是给自己添一个亲人。”
“那不成。”
程锦汐是看着楚瑶入府的。
这半年来,她也常同楚瑶来往,楚瑶一直温顺平和,怎么这几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让她收养月儿,竟这般难讲道理!
程锦汐缓了缓语气,又劝。
“弟妹,真不是我推辞,我的身份真不适合收养孩子。
老夫人喜欢这孩子。
就算为老夫人考虑,你也该痛快应下将这孩子记在你名下。
就是名义上的事。
你也不必嫌养孩子麻烦,府里那么多婆子丫鬟伺候,也不用你多费心。
我平日还可以帮着带带月儿。
老夫人一直说你是个孝顺孩子,你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老夫人寒心。”

程文渊语气低软,带着欲念的声音,听着有些许暗哑。
“可我想你......”
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耳廓,独属于他的气息就在耳畔萦绕。
程锦汐心思微动。
不过很快,她便按捺住刚刚升温的情绪。
她转过身,眼神温柔如波看着他俊美的眼眸,声音柔媚。
“文渊,你纳我做妾吧。”
原本一步步陷入温柔情绪的程文渊听闻此话,身子陡然一僵。
棱角分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神色。
他松开环着她腰身的手臂。
“什么?你说什么?”
“文渊,老夫人说要给你纳妾,好让月儿记在妾室名下。
你去同老夫人说,纳我做妾。
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我们再不用偷偷摸摸......”
“不可!”
程文渊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话一出口,又懊悔自己拒绝的太快,似乎多少有些绝情,破坏了眼下满室旖旎的氛围。
他拉起程锦汐的手,语气温柔。
“锦汐,你不是说过吗?
你爱我。你为了我,可以不要名分。
怎么如今却改了主意?”
“我没有要名分!
我没有要你以正妻之礼迎娶我。
我只是想光明正大做你的女人。
做我们孩子的娘。
只是一个妾而已,都不可以吗?
文渊,你说过的,你爱我胜过一切。
你说可以为我去死。
你纳我做妾,不犯律法,又有什么不可以?”
“锦汐,我们一直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做妾?
我的一颗心给你,我的人给你。
你要我为你守身如玉。我听你的,不去碰别的女人。
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文渊,既然你那么爱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妾的身份?就是一个卑贱的妾,也不行吗?”
“不行!锦汐。
我们在一起,就算不违反律法,也是违背礼教道义的。
是会影响我仕途升迁的。
锦汐,你不该这么不懂事!”
程文渊露出失望、痛苦的神情。
拉着程锦汐的手也慢慢松开。
仕途。
还是仕途!
程锦汐冷笑一声,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她无力地扶着床榻,无声落泪。
任凭程文渊在她耳边絮絮承诺。
“锦汐,祖母给我纳妾,我也可以保证我不去碰她。
就跟今日的楚瑶一样。
我只跟你一人好。
我是真心爱你......”
程锦汐的眼泪滑进嘴里,瑟瑟的苦。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远不如他的仕途升迁重要。
可她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她不要名声,不要脸面。
甚至连自己的婚姻也一手毁掉。
她默默无闻在他身后五年。
怀胎十月,一脚踏进鬼门关,给他生下孩子。
他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让她迷了心智。
原来,他口口声声的爱竟也不过如此。
他的前途,他的仕途比她重要多了。
真相竟是这样的残忍。
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插进她的胸膛。
痛得她无法呼吸!
......
“小姐,这些是老爷留给您的念想。您真的打算将它们送人吗?”
程锦汐眼里满是不舍,小心摩挲着一对细腻温润的羊脂白玉手镯。
雕花楠木盒里还有一副厚重的纯金头面。
她又满眼不舍看了头面好一会,才将白玉手镯一并放回木盒,小心锁好。
拧眉望着虚空,像是自言自语,语气却坚定异常。
“送!”
她要的,既然老夫人不屑给她,程文渊不肯给她。
那她就自己去争来!
“可是小姐,你不怕那样做会毁了你的名节吗?”
“名节?”
程锦汐面上多了一分凄凉。
“我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寡妇,我还在意什么名节?!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做不了侯府夫人。
所以,我可以忍受文渊娶了楚瑶。
可是,就因着她楚瑶不肯接纳月儿,他们就要纳妾!
月儿做不了侯府嫡女,难道还要记在一个不相干的姨娘名下吗?
我不甘心!
与其让我守着名节孤苦老死在侯府。
还不如豁出去,亲手为自己挣个妾室位置!”
“可是,您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世子的仕途......”
“他既然爱我,为我牺牲一点,就一点点,又如何?
况且,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升迁不过早晚的事。
何必在乎眼下那一点得失?!”
“可世子会不会因此怪您?”
程锦汐没有接话,而是微不可查叹了口气。
他会怪自己影响他的仕途吗?
也许会吧。
只是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厚。
不会因为这点就断了情分。
她是月儿的亲娘,是他的爱人。
他总该体谅她的难处的。
......
“少夫人,您让奴婢盯着秋夕院那边。
奴婢今日上午见堂小姐身边的小翠偷偷去了国公府。
奴婢已经打听到了,堂小姐给国公府少夫人蒋氏下了拜帖。
明日上午会去国公府拜见蒋氏。只是不知她要做什么?”
秋香附在楚瑶身边道。
“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楚瑶看了眼秋月,“给国公府大小姐下张拜帖。我明日午后去见她。”
“是。”
国公府乃京中举足轻重的世家大族,族中在京为官的就有十余人。
可谓真正的名门望族,权势炙手可热。
国公爷正是当朝正一品宰相。
长子苏元恺为从三品光禄寺卿,正是程文渊的上峰。
楚瑶忆起她同国公府嫡小姐相识的那一幕。
那时,楚瑶刚回京不久。
正巧撞见一匹拉着车厢的疯马狂飙。
马儿似受惊之兽,狂奔乱撞,发了疯一般。
一时间,行人惊恐四散,摊位翻倒,瓦砾四溅。
车厢里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就在众人惊惶失措之际,楚瑶眼疾手快,一跃而起。
几个闪身,落在疯马背上。
楚瑶在西北军中长大,自幼学习骑术,驭马水平自然不凡。
她用尽全力勒紧缰绳,强行勒住疯马,救下车厢里的人。
这时,她才得知,车上花容失色的女子竟是国公府嫡小姐苏婉云。
苏婉云同她一见如故。
国公府夫人秦氏因着楚瑶的救女之恩,待楚瑶异常亲厚。
楚瑶于是成了国公府贵客。
上一世这个时候,光禄寺卿苏元恺顺利升迁。
楚瑶借着国公府关系,顺利将时任五品光禄寺少卿的程文渊推上从三品光禄寺卿。
然后,一步步推他进内阁。
程文渊升迁其中既用了楚家将门关系,也少不了楚瑶借国公府之力。

上一世,月儿害她两次流产,终生无所出。
最后又骗她喝下毒药,送她去死。
楚瑶清楚记得她得逞后狞笑的脸。
想到这里,楚瑶一颗心彻底冷下去。
程锦汐大叫一声,扑到月儿身边,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
月儿还在大哭。
额头破了一块皮,渗出点点血珠。
鼻子也擦破一点。
程锦汐心疼不已,看向楚瑶的目光带着怨毒。
“楚瑶!你离月儿那么近,你完全可以接住月儿!你为什么站在那无动于衷?”
“堂姐,抱歉,事出突然,我刚刚反应慢了一步。”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看孩子受伤!
月儿多好的孩子,她好心给你送点心。
她因为你才受的伤。你怎么那么狠心?”
“堂姐,我要吃点心,自己不会拿吗?
哪里缺她的好心?
还有,她怎么会想到给我送点心?
也不知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楚瑶!你怎么这么冷血?!孩子受伤,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忙不迭奔来,查看月儿情况的程文渊抬眼看向楚瑶,眼里同样燃着愤怒的火苗。
楚瑶不等他发作,就道:“世子,孩子受伤,就去上药。无端指责他人也于事无补。”
“你!”
程文渊被堵得胸口憋闷,想骂人。
他狠狠瞪了楚瑶一眼,最后还是冷声吩咐婆子拿药来。
不过磕破一点皮,上了药,也就无事了。
楚瑶懒得再看厅堂里忙做一团的几人,转身出门。
......
翌日午后,程锦汐小心伺候老夫人吃了茶点。
才低眉顺目软声问:
“老夫人,不知月儿那事,可还有办法吗?”
“哼!有什么办法?
你干的好事,偏要叫我给你擦屁股!
楚瑶不同意记在她名下。
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夫人,月儿是文渊的骨肉,不论如何,您不能不管她。
就算楚瑶不同意,您也得按着她,让她认。
实在不行,您直接让族长将月儿的名写进族谱,就写在楚瑶名下。
到时,木已成舟,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进了族谱了,哪里容她不同意!”
“那哪成?!
她好歹是将军府嫡女、侯府主母。
我也不能硬逼着她认养孩子,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背着她直接进族谱,那更不成!
回头楚家人再找我拼命。
我以前也没发觉楚瑶竟是这脾性,认定什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瞧她态度,是断不肯接受月儿的。
你还是别再打楚瑶主意了。
这样吧,我这几日给文渊纳房妾。
月儿就记在妾室名下。”
“老夫人,月儿怎么能记在妾室名下?!那可是成姨娘养的了。”
“怎么?月儿不记在妾室名下,难不成记在你名下?”
李氏瞪眼看向一旁的程锦汐。
程锦汐见李氏怒了,慌忙垂首,不敢言语。
半晌才又试探着缓缓说:
“老夫人,我和文渊真心相爱。我从不敢奢望做文渊的正妻,但妾室还是可以,我好歹......”
“怎么?难道你还想做文渊的妾?”
李氏声音陡然抬高,锐利的目光像利剑直直扎在程锦汐脸上。
程锦汐顾不上脸热,扑通跪在李氏面前,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
“老夫人,文渊对我有意,月儿又是我跟文渊的亲生女儿。
求您成全我和文渊,锦汐愿意做文渊的妾。”
李氏狠狠甩掉程锦汐的手。
“做你的春秋大梦!
渊哥就是纳妾,也是纳清白人家的干净姑娘。
你算什么?
闺中勾引渊哥不说,还偷偷怀了孩子。
更何况,你还是嫁过人的寡妇!
丧父丧夫之人,晦气的很!
你哪里配给渊哥做妾?!”
程锦汐见老夫人怒了,连忙磕起头,额头一下一下碰在地上。
“老夫人,之前都是锦汐的错,锦汐真的知道错了。
求老夫人看在我给文渊生下孩子的份上,原谅锦汐。
锦汐下半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老夫人的......”
老夫人见她磕头,心里怨恨程锦汐不懂事,几次三番给她找麻烦,胸中愈加烦躁。
“你起来吧。别让人以为我苛待你。你自己要清楚,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侯府!”
“谢老夫人。”
程锦汐爬起来,小心觑着李氏神色,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
“老夫人,做妾也不可以吗?”
“不行!就算律法没有禁止也不成!
同姓不婚。
是要被御使大夫弹劾的。
文渊是官身,他若纳你为妾,是会影响他仕途的!
你会害了文渊,也会害侯府丢了百年清誉!
当初,我看你没爹没娘。
可怜你,才同意侯爷把你接到侯府养着。
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勾引远房堂弟要了你的身子,你还有点廉耻心吗?
如今,你就给我消消停停做你的寡妇!
给文渊做妾,你想都不要想。
别给我添堵!
我这就让人去寻适合的姑娘做文渊的姨娘。
月儿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你若再敢提非分之想,我就再把你嫁出去!
外面还有大把鳏夫等着续弦的!”
程锦汐一颗心如坠冰窟。
侯府的名声重要,文渊的仕途重要。
那她呢?
她就该成为被人一辈子踩在脚底的烂泥吗?
她跟文渊两情相悦,孩子都有了。
怎么侯府就连一个妾的身份都不肯给她?!
她不服!
凭什么?
回到秋夕院,程锦汐依旧失魂落魄,她望着窗外呆呆出神。
老夫人不同意,没什么要紧。
文渊是爱她的。
他们在一起又不违背律法。
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
就算为了月儿,文渊也会同意纳她为妾的。
也只有如此,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
想到这里,程锦汐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
老夫人那么瞧不起她。
哼。她倒是要让她瞧瞧。
文渊如何珍视她,又是如何为她力争的。
她倒是有些期待,那个老不死的老夫人会不会惊掉下巴。
想到这里,她转头吩咐小翠。
“去请世子过来一趟。”
程文渊很快来了秋夕院。
刚关上门,他便迫不及待将人揽入怀中,贴着她柔软的粉腮,轻轻厮磨。
“锦汐,我想你。”
“我也是。”
“今晚我留下陪你,好吗?”
“不,文渊。这几日楚瑶性情大变,我怀疑她疑心你我了。这个时候,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

自己一直寄养在老夫人李氏身边。
虽说李氏名义上也是她祖母,可她父亲乃庶出,并非李氏亲子。
故而,老夫人对她根本不上心。
五年前她同程文渊之事被老夫人知道了。
那时,她已有身孕。
老夫人好一顿责骂后,将她送去庵堂待产。
她刚养好身子,就被老夫人强行塞进小轿,给了一个年过四旬的丧妻城门吏做续弦。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城门吏死后,她又被恶毒婆母退回程家。
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虽然在程家,她将就着也能勉强度日。
只是老夫人自从得知她和文渊的丑事后,怨恨她勾引文渊,再不拿正眼瞧她。
府中下人见老夫人不屑于她,也都日益轻贱她。
她自己处境尴尬。
如何能耽误月儿的前程?
只有楚瑶收养月儿,月儿才算名正言顺回到侯府。
将来才能以侯府嫡女身份择婿出嫁。
楚瑶目光清冷看着程锦汐,已然猜出她的心思。
她不禁冷笑。
“还真是应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不过,堂姐,我倒是好奇。
你和月儿究竟什么关系,才会为她考虑这么多?
她一个孤女,有口饭吃,有安稳的居所,有人照看,足够了吧。
还奢望什么样的前程?
到底是什么缘故,让堂姐觉得她就该享有侯府嫡女身份?
不然就是耽误她的前程?”
“这......”
程锦汐一时支吾,不知如何应答。
她抬头疑惑看向楚瑶,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那人嫁进侯府半年来,一贯小心谨慎、恭顺低调,言语也是温和谦让。
甚至不曾顶撞过府里任何一人。
怎么这几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牙尖嘴利、言辞犀利。
更是仿佛能看穿他人内心所思所想似的。
看她还是那张脸,怎么性子变化如此之大?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是了。
老夫人总说将军府养不出乖顺文雅的闺秀。
看来是真的。
那楚瑶本就是泼辣性子。
初嫁进来,装一阵子柔顺,现在不装了。
可叹的是,前世楚瑶装了一辈子柔顺贤德。
到后来,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爽利不拘的性子。
楚瑶在将军府遭程家暗算那刻起,方后知后觉:程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自己殚精竭虑,照护程家老小、帮扶程文渊扶摇直上,换来的却是背叛、欺骗和践踏!
楚瑶按捺住胸中熊熊怒火,转而目光犀利盯着程锦汐。
看她究竟要如何作答。
忽听一个低沉男音朗声道:“是我喜欢月儿,是我想收养她。”
几人闻声齐齐看向门外,就见身姿挺拔的程文渊抬脚进门。
“祖母。”
向李氏躬身见礼后,程文渊目光不咸不淡看向楚瑶。
程锦汐却像看到救星一般,巴巴望着程文渊,欢喜出声。
“是了,堂弟喜欢月儿。堂弟是侯府世子,堂弟说收养月儿,任谁还敢再说什么?”
李氏满意点头,勾唇浅笑看向楚瑶。
渊哥都开口收养月儿了,这回楚瑶不能再推三阻四了吧。
这事也就定下了。
出嫁从夫,夫为妻纲。
哪有女子违逆夫婿的道理?
几人目光齐齐看向楚瑶,都等着她妥协点头。
楚瑶唇角微挑,语气不卑不亢。
“既然世子答应收养,那世子收养好了。
不过,我是不同意收养月儿的,断不会将月儿记在我名下。”
“你!”
程锦汐原本带笑的脸突然转为严厉。
“楚瑶,你说什么胡话?
什么世子收养,却不记在你名下?
你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侯府主母。
月儿不记在你名下,那算什么世子收养?!”
“是啊,瑶儿,你和渊哥夫妇一体。渊哥收养,就是你收养。
月儿不记在你名下,要记在哪个名下?
我看你人还没老,脑子就糊涂了。
净说糊涂话。”
李氏唇角带着讥笑,似看傻瓜一样看着楚瑶。
楚瑶扫了她二人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皱眉不解的程文渊。
不疾不徐道:
“我既然是侯府主母,主母不想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无可厚非,更没有错。
可如今世子要收养月儿,我自是不好反对。
世子要收养就收养吧。”
楚瑶顿了下,看向程锦汐,果然见她眼睛骤然一亮。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能记在我名下。
需要先给世子纳一房妾室。
月儿记在姨娘名下就好。
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你!”
程锦汐突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异常激动,眼球突出,瞪着楚瑶。
“好你个楚瑶!
有你这样当主母的吗?竟然扬言给夫婿纳妾?
为了不收养月儿,你竟然想要给文渊纳妾?!
楚瑶,你疯了吧!”
一旁的程文渊眸光晦暗直直盯着楚瑶,似要从她脸上盯出什么破绽。
楚瑶不去理会程锦汐恶毒的眼刀子,也毫不在意程文渊眼底的森冷寒意,看向李氏,平静道:
“夫君贵为侯府世子,三妻四妾也属常事。
老夫人,我为世子纳妾,可见楚瑶并不是善妒之人。
我这也是为世子好。
顺便解决了月儿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氏沉着脸不语,内里却在反复咀嚼楚瑶的话。
程文渊拧眉看着楚瑶,不知道短短几日这女人怎么变化这么大。
今日竟咄咄逼人。
更何况,她那双眼清明的仿若能洞察人心。
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
莫不成,她知道了月儿的身份?
不可能。
他们一直很谨慎。
“老夫人、世子,你们想好了纳何人为妾,跟我说一声就行。楚瑶还有琐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见楚瑶要走,程锦汐慌了,她怕楚瑶这一走,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慌乱见,她瞥见一旁的月儿,程锦汐迫不及待,忙给月儿使眼色。
月儿会意,立马抓起桌上一块糕点,去追楚瑶。
“夫人,月儿给夫人点心吃。”
楚瑶转身就见月儿举着点心跑了过来。
大概是她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
眼看就到楚瑶身前时,她突然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向前跌倒。
其实这时,楚瑶离月儿最近,跟她仅一步之遥。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将人捞起护住。
只是,她什么也没做。
就这样看着月儿‘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楚瑶袖下手紧紧握成拳,才将将忍住上前护她的冲动。
是她心狠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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