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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最新章节

圆圆子1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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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惜音,你这是做什么?”“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世子还真是心疼人...

主角:慕窈燕浔   更新:2025-02-21 2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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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燕浔的其他类型小说《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惜音,你这是做什么?”“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世子还真是心疼人...

《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

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

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

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

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

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

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

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

“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

“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

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

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

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

“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

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

“若是山高路远,便不劳烦楚王费心。”

马车外沉默良久,才传来男人漫不经心地声线,“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慕小姐若想要本王给你又何妨。”

男子慵懒语调,让慕窈放在袖中的手一紧,心跳微快一瞬。

这人说话......怎得如此让人多想。

日后还是离远些。

外面人像是知晓她心中想法一般,淡漠语调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正经。

“慕小姐不必对本王如此客气,本王年少时曾承忠肃公一份恩情,慕小姐既是他女儿,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多护着你一些。”

慕窈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她并不记得父亲在世时,曾跟燕浔有过交情。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之举?

但无论如何,这人今日既帮了她,日后她便记得回报便是。

“虽是家父恩情,但王爷今日所为,小女也会感念在心。”

车外骑马的燕浔,眸色微闪,“既如此,本王自是记得慕小姐所言,若他日本王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帮忙的,慕小姐可不要推辞。”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慕窈义不容辞。”

马车速度不慢,不过一会便抵达幕府门口。

慕窈一番作为早已在京中传来,幕府门口自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遥遥望来。

那些本以为慕窈灰头土脸回来的人,在瞧见是楚王亲自护送,脸上讥笑消减半分。

“这慕家何时跟楚王有所走动?”

“估计是皇上心疼慕家小姐,特地让楚王送回来撑场面吧。”

“谁说不是,若我是慕家小姐,今日遭受这等羞辱只怕早就羞恼跳河了。”

人群议论声引得燕浔蹙眉,他锐利眸色只淡淡扫过,便让那群嚼舌根的人瞬间安静。

慕窈被王叔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自是将燕浔动作落入眼中,心中感激更甚,“家中无人,小女便不请楚王进府喝茶,他日定让人送去上好金丝软榻道谢。”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遵从皇命。”

燕浔刻意扬起声调,亦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不多停留,便驾马而去。

目送人离开后,慕窈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府,“王叔,关门吧,近三日我不见客。”

这件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平阳侯夫人定然要上门说个什么,她懒得跟这些人应付,不如闭门不见!

“是。”

王叔点头应允,朝身后小厮一眼。

随着府门关闭,也杜绝那些试探眼神。

凝竹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虽然皇上给了咱们一月期限,可平阳侯府势大,若这一月内无人肯上门提亲的话,小姐您岂不真要去当守灵姑姑!”

眼见小丫头红了眼,一脸担忧她的模样,慕窈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

“不着急,你先找人放出消息,就说忠肃公当年逝去时,曾给慕家小姐留下一笔不菲嫁妆。”

慕窈虽说不急,可凝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陆秩俨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再加上她今日如此下平阳侯府脸面,平阳侯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嫁出去。

既如此,不如放点鱼饵。

总归这嫁妆是她的,哪怕随便嫁给谁,那人都没资格随意乱动!

“小姐,当真要如此吗?

若那些人都是奔着您嫁妆来的可怎的是好?”

凝竹心下担忧,本想劝说,可细细想想这般也是唯一办法,只得咬牙出门将消息传出去。

屋内便只剩慕窈一人,她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抹盖头上,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的闪过燕浔那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咛喃,“我也真是疯了,怎得会冒出那般想法?”

将身上繁琐嫁衣脱下,慕窈忽然有种枷锁也被废除的感觉,她伸手细细摸了摸这身耗尽她心血绣制的嫁衣,“把这嫁衣收起来吧,你再去布庄买些新布来,我重新绣制一套。”

凝竹撇了撇嘴,“小姐耗费这么久,却不想遇见得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真是白白浪费小姐心思,奴婢瞧着这嫁衣沾染晦气,不如烧了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慕窈笑的开怀。

“傻丫头,快收起来吧。”

“另外,让王叔去探探王婆子口风,看看他平阳侯府是否真去打了招呼。”

如同慕窈所料,平阳侯夫人在知晓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后,气的在屋内摔摔打打,更是在陆秩带着柳惜音一同回府时,冲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柳惜音不敢哭啼,只得朝站在身侧的陆秩投去委屈目光。

可陆秩此刻那有闲心理他,一心念着如何将世子位置拿回来!

“夫人,慕家那边传出消息,意思说慕家小姐出家会带丰厚嫁妆,听说至少黄金千万两呢!”

平阳侯夫人张氏一惊,随即看向身侧相公,“这慕家不是清流之辈,怎得会有这么多钱财?

莫不是私藏了什么?”

平阳侯瞪了眼张氏,“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慕和那夫人之前可是蓝家小姐,那蓝家在江南可是江南富户,手握金脉,万两黄金对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执意让秩儿娶那慕窈!”


新婚前夜。

慕窈连夜赶工,总算绣好了一身耀眼夺目的嫁衣。

凝竹服侍着慕窈将嫁衣穿好,一袭金碧夺目,将本就艳丽的慕窈衬得愈发娇艳。

“小姐穿这么好看的嫁衣,却要嫁到那种人家,真是委屈!”

凝竹愤愤不平开口,但也知道圣旨不可违。

慕窈试完嫁衣,重新叠好摆在桌上。

她虽然不满意这门婚事,但这身嫁衣她用了十足心思。

毕竟,明日她要穿着这身嫁衣招摇过市,就要吸足百姓视线才好。

“去将爹的牌位取来。”

凝竹并未多想,只当慕窈想在出嫁前,再好好拜一次父母。

睡前。

慕窈将那枚刻有“忠肃公慕和之位”的牌位放在床头,指尖细细摩挲。

爹,明日女儿还得劳烦您一趟。

否则,慕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清晨,天未放亮,慕窈便被凝竹拖起来梳妆打扮。

府中红烛遍布,一派欢天喜地的做派。

可尽管如此,每人脸上都不带笑模样。

这婚事是作践慕家的,能算什么喜事?

陆家派来的喜婆也早早便到了,伺候着将慕窈的青丝梳了又梳。

“侯府派来的轿辇就在门外候着了,足足四乘,这在寻常人家,可是好气派的礼制了!”

喜婆一脸笑模样,还给陆家说着好话。

慕窈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副艳丽容颜,唇角却笑得轻蔑。

“你也知道,四乘只在寻常人家算好礼制,他陆家是寻常人家吗?”

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

喜婆笑容一僵,明显尴尬。

她拿了陆家的钱,自然要为陆家说好话。

虽然,她也觉得侯府只给四乘有些寒碜......“柳惜音呢,她有八乘吧?”

慕窈再度问道,喜婆避着目光不肯做答。

看她这做派,慕窈便清楚了。

正好,她还怕差距太小呢。

慕窈望喜婆手里塞了一颗银锭子,“劳烦您回去告诉陆秩一声,四乘太寒碜,我不嫁了。”

喜婆一愣,半天没动地方,最后还是被人撵出去的。

早不说不嫁,如今府中都布置了,嫁衣也穿了。

她现在才说不嫁?

凝竹将喜婆赶出慕府,刚解气没一会儿,可又想起这是圣上赐婚。

不嫁了......不就是抗旨吗?

“凝竹,去让王叔将厅中牌匾取下来,将府中签了卖身契的仆从都叫来。”

慕窈镇定自若,将一脸懵懂的凝竹支出去。

直到慕府院中站满仆从,前头摆着圣上亲笔御赐“满门文忠”的牌匾。

“平阳侯一家欺我慕家无人,只用四乘折辱于我。”

“今日我带你们见见世面,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

......平阳侯府。

喜婆俯在陆秩耳旁,说了慕窈不肯嫁的话。

可陆秩听完,不慌反笑,笑得轻蔑张狂。

“圣上赐婚,她不嫁可就是抗旨,你真信她有这个胆子?”

“她早晚要回来嫁我,今日不来,改日我只给她二乘,看她嫌不嫌丢人!”

“别误了吉时,今日先迎惜音入府。”

陆秩并没当回事,只满心想着他没辜负柳惜音父母所托。

柳惜音比慕窈进门早一日,那地位便高一天!

平阳侯府中宾客云集。

陆秩与柳惜音各执一枚红绸,已经进了厅室预备拜堂。

可原本堵在门外看热闹的高门贵妇,不知听了什么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便跑了。

等到拜天地时,门前竟可怜得只剩陆家的仆从。

“一拜天地......”喜婆高声走起流程。

未等陆秩与柳惜音下拜,外头持着浮沉的公公阔步进门。

陆秩瞥见,立马堆满笑容,连拜天地都顾不上,回头就朝公公行礼。

“李公公竟也下临敝府,陆家真是三生有幸,公公还请上座!”

陆秩恭敬让路,满脸耐不住的欣喜。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旁的总管大太监,算是权势滔天。

李公公都来参加他的大婚,保不齐还是皇上的意思呢!

可在陆秩的恭维下,李公公却一脸阴沉。

“咱家不是来看你大婚的,皇上有旨,劳烦世子入宫一趟。”

说着,李公公瞥了一眼柳惜音,尽是憎恶,“再带上你这如花似玉的新婚妻!”

瞬时,陆秩心一沉,总觉得李公公这语气听着不大对劲。

可他又不敢质疑。

虽说今日是他大婚,可皇上有旨,他就是蹲茅房也得夹干净了立马跑过去。

宫门前。

烈日当头,皇上就坐在狭窄的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窈,恨得心都在滴血。

这会儿宫门前,慕窈带着慕家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跪了一排。

就在半个时辰前,慕窈命人抬着陆家给的四乘轿辇。

身后背着“满门文忠”牌匾,怀里抱着他爹的牌位,穿着一身嫁衣招摇过市。

慕家这些人,敲锣打鼓将陆家的德行传得满城皆知,跪在宫门口就不走。

慕窈背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提,抱的牌位,是皇上用篆刀亲自雕刻。

门口这些守卫打不得,骂不得。

毕竟这是御赐之物,敢碰了一下,那就是砍头的罪过。

皇上先是派了李公公来,慕窈不肯起,执意要等陆秩到了才肯起来。

慕窈跪了多久,皇上就在宫门口陪她等了多久。

这是忠臣遗孤,还带着他亲手提写的牌匾,他能不管吗?

他要是不出来,朝中那些文臣,京中这些亲眼所见的百姓,背地里还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等了不知多久,陆秩和柳惜音才被李公公带来。

在看见宫门口一袭嫁衣跪得笔直的慕窈时,陆秩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慕窈只说不嫁了,可她没说要把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啊!

“世子好大的面子,让朕等你了这么久才来!”

一见着陆秩,皇上便气不可耐地大骂。

一个时辰,他被晒得头晕眼花!

这会儿陆秩来了,慕窈总算肯起身,带着人浩浩荡荡进了宫里。

一行人跪在殿下,慕窈抱着他爹的牌位默不作声,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

慕窈流一行眼泪,跪在前头的平阳侯看着她怀里的牌位,心里就凉一分。

他那蠢儿子,算是闯了大祸了!

慕窈跪到宫门口时,朝中群臣便得了消息,一个个的让自家夫人不许再参加陆秩大婚。

宾客都跑光了,他们还没发现不对,居然还有脸拜堂呢!


柳惜音说的柔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炫耀陆秩对她的宠爱。

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女子出嫁,就算贵为皇后公主,也是要亲自缝绣嫁衣,考验女工的。

也只有不精女工的女子,才找绣娘缝制嫁衣。

这等没脸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往外说?

陆秩这表妹,看着没读过几天书啊。

迎着周遭看热闹似的目光,慕窈也没忍住低头笑了声。

“我是什么身份啊,说到底慕家就剩我一个了,日子紧巴巴的过,只能自己缝了。”

“不像妹妹这般受宠,娶妻也以八乘之礼,我都没有八乘呢。”

慕窈装似叹惋,低头间满是落魄。

柳惜音见她这副落寞相,高兴得险些笑出声。

陆秩的下马威果然管用,慕窈竟向她低头示弱了!

柳惜音抿着嘴,顺着慕窈的恭维忍不住继续炫耀。

“说到底,我与表哥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表哥说了,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若是允许,他甚至想给我十二乘呢!”

柳惜音炫耀般开口,可话音刚落,园中一瞬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人双目圆瞪,看向柳惜音的目光满是惊诧。

就连慕窈都愣住了。

她恭维柳惜音,不过是想让众人知道,自己只有六乘礼。

可没想到,柳惜音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十二乘,那可是天子之礼。

她配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柳惜音,在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时,终于察觉了不妥。

“妹妹是说错什么了吗?”

柳惜音慌了神,低声问向慕窈。

她从前只知干活,在房中伺候陆秩,这些礼制之事,她是半点不清楚。

可前几日,陆秩的确是这么说的啊......没等慕窈吱声,人群后头传来男子一声喟叹的轻笑。

“皇上赐我天子礼制,十二乘轿辇,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

“原来随便一个女子出嫁都能十二乘,感情皇上只赐我一个烂大街的玩意?”

蟒袍玉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话语看似自谦,可一双细长眉目间,分明是睥睨众生的威严。

男子的出现,让众人微一愣神。

燕浔平日不在人前,鲜少有人认得。

但慕窈一眼便认出了。

她立即起身下拜,“参见楚王。”

听见慕窈的话,旁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迅速跪倒在地。

就连今日办宴的公主出来,都要向这位异姓王行礼。

柳惜音慌得手足无措,跪在慕窈身旁半天没摆对姿势。

“起来吧。”

燕浔甩着腰间的玉带,随口应声,状似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在慕窈身上打量。

慕窈起身时,不经意与燕浔目光撞了一瞬,又迅即低头。

旁人没见过燕浔,但她见过。

她父母是为治理楚地水患身亡的,自己又受封楚地县主。

楚地原本丰饶,只因水患才不被重视。

水患被治,不少敌国对楚地虎视眈眈。

是燕浔用五年时间攻下楚地,开疆扩土,云国土地版块与日俱增。

燕浔得胜回京那日,慕窈早早地就去城门口看了。

她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守住了她父母用命治理地楚地。

从将军到异姓王,燕浔只用了三年时间。

后来封无可封,皇上便赐他天子仪仗,享十二乘,上朝不趋,剑履上殿。

见燕浔,如陛下亲临。

这满天下,可享十二乘的也就皇上与燕浔两人。

柳惜音在他跟前说这话,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燕浔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柳惜音身上。

威慑力极强的目光,如千军万马奔袭,压得柳惜音险些喘不过气。

许久后,燕浔才开口,“这是谁家没教养的东西,还不赶紧拉回去。”

他声音轻佻听似漫不经心,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沙场上杀人如麻的少年英才,谁敢得罪?

陆秩刚得了消息,知道柳惜音在燕浔跟前闯了祸,这会儿过来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楚王赎罪,我表妹才疏学浅,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楚王莫要怪罪。”

陆秩这会儿跪得利索。

柳惜音见平日高高在上的陆秩,这会儿也谨小慎微,心中更慌了。

她只是将陆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燕浔垂眸看了一眼陆秩,又瞧了瞧一旁的慕窈。

“原来是平阳侯世子,这等没教养的表妹,今后还是少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陆秩顾不上被辱,见燕浔没有降罪的意思,急忙磕头谢恩。

“臣回府自会好好调教,谢楚王不罪之恩。”

陆秩说完便起身,牵着柳惜音急急便走,生怕燕浔又反悔降罪似的。

那两人走后,慕窈便回原处自己坐着。

今日本只是想在人前卖卖惨。

却没想到,柳惜音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今日之事做完,慕窈也不想多留,带着凝竹向长公主告辞,便离府准备回家。

可刚出公主府,没等慕窈上自家马车,房后便走出两道身影。

“等等。”

陆秩一脸阴沉将她叫住,眼底尽是嫌恶狠戾。

“没想到你这般恶毒,竟在人前设计圈套引诱惜音失言!”

陆秩气愤不平地怪罪,让慕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设全套?

难道不是她自己耐不住炫耀吗?”

“何况,十二乘这话,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扪心自问,慕窈是不想让陆家安生。

但今日,她绝未引诱柳惜音犯罪。

分明是柳惜音自己想炫耀,陆秩也在私下说过大逆不道之话!

陆秩被反问得一时语塞。

这话他的确说过......可那是闺中之乐,他对柳惜音说的房中话,谁知道她会在人前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怪慕窈提起大婚八乘之事!

陆秩不觉理亏,仍认准是慕窈心生嫉妒。

“要给惜音八乘礼的人是我,你不必拿她撒气。”

“你这般善妒,今后入府怕也不能安宁,我看你连六乘礼都不配。”

“四乘便是抬举你了!”

说罢,陆秩一甩袖,带着柳惜音气冲冲离去。

四乘,足足比柳惜音少了一半呢。

不过慕窈心中毫无波澜。

就连凝竹也没发火了。

四乘和六乘有什么区别?

都是丢人罢了!


陆秩赞同点头,正想着京城谁家有这般财力时,远处人影的脸逐渐清晰。

在看清是谁后,他声音都扬高好几度。

“怎么是你!”

慕窈站定在门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这里是慕府,不是我,陆大公子以为是谁?”

陆秩咬咬牙,细细打量起她身上穿着,这一身少说有几百两黄金。

瞧着她脸上神情,分明早已习惯如此穿着。

一想到她以前跟在他身边时,穿的素净模样,陆秩脸色晦暗莫深。

“你既有这般衣裙,为何以前跟在我身侧时总是穿的像是个落魄小姐!”

“莫不是故意让我在那些同僚面前丢人!”

这话真是让慕窈等人气笑。

凝竹更是扬着脖子讥讽出声,“陆大公子,您之前不是自诩清流,不爱身外之物。”

“我家小姐以前为了您这清流名声,自是受了不少委屈,您怎得还有脸来指责我家小姐!”

受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明白着说他陆家堂堂侯府比不上慕家有银子吗!

陆秩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看向慕窈的目光愈发不善。

慕窈无视他投来目光,声色淡淡,“陆大公子今日来,可是来送回两家聘书和定亲玉器的?”

见自家工字不说话,竹西连忙上前提醒。

“公子,别忘了咱们今日来的正事啊。”

“轮得着你提醒我!”

陆秩怒吼一声,一脚将竹西踹到一边,只是这般行径明显是在警告慕窈。

只是瞧着他这般容易发怒的模样,慕窈越发想不明白,当初她到底看上眼前人什么。

好在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慕窈,你昨日在宫门口也撒了气,本公子今日更是带着侯府重礼上门道歉。”

“你若还懂得女子乖顺,就同本公子回府跟父亲母亲道个不是,本公子还是依八抬之礼让你当侯府少夫人。”

这施舍语气,气的王叔都开始掀袖子,恨不得给陆秩一巴掌让他醒醒脑。

慕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笑出声。

这一笑直接让陆秩看呆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陆秩,你哪来的脸觉得我被你如此羞辱,还能看在这点子东西上不计前嫌?”

慕窈冷下脸,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戳进男人心口。

陆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双眼闪烁狠戾光芒,“慕窈!

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已经上门道歉,你还想怎样!”

“呦,本王来的真巧,陆大公子这架势莫不是想对慕小姐动手?”

一道讥笑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见燕浔驾马缓缓而来,身着一袭暗紫金丝白纹长袍,头顶紫金冠却平添几分少年稚气,只一眼便让足以让京城各家小姐移不开眼。

在注意到门内慕窈一闪而逝的惊艳,燕浔唇角微勾一瞬,利索翻身下马。

跟随在后的常青瞧见自家王爷这般模样,扯了扯唇角。

王爷今日不止穿的像是个花孔雀,怎么连下马都故意耍帅,给谁看呢?

“楚王殿下。”

陆秩不是没听出来人语气里的嘲弄,偏偏眼前人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憋屈行礼。

燕浔淡淡嗯了一声,上前翻了翻侯府小厮端的礼盒,脸上嫌弃神色掩饰不住。

更是随手掀起其中一个看着最贵重的礼盒,将里面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侯府如今竟这般清贫?

连白玉楼最廉价的玉如意都拿出来送人了?”

陆秩本来就不想给慕窈准备什么贵重东西,自是挑了最便宜的东西送来,好给慕窈一个下马威。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燕浔会来慕府!

还丝毫不给他侯府面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本王瞧着陆大公子也不是诚心道歉,不如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燕浔看似随意的话,却让陆秩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可他自是不甘这般离去,硬着头皮开口,“不知楚王何事跟慕府如此熟络?”

这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似乎都在帮慕窈。

难不成,这两人早有一腿?

想到楚王一回京,慕窈就大变样的模样,陆秩越发觉得两人有什么!

空气中一阵静默。

慕窈看了眼燕浔虽笑着,眼底却一片寒凉的模样,缓缓垂眸。

这陆秩还真是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见燕浔半晌没开口,饶是陆秩心底再镇定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

“陆大公子倒真是长本事,连本王都敢盘问,莫不是真想要谋逆?”

燕浔声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陆秩带着侯府小厮齐齐跪倒在地。

吓到大气不敢喘不说,浑身哆嗦的跟筛子一样。

“王爷,陆秩,陆秩绝无此心!”

“陆秩......陆秩只是怕慕窈这等不守规矩的女子,玷污了王爷您的名声!”

陆秩极力找着措辞,想要太高燕浔,好让眼前人消气。

却全然没察觉到,燕浔在听到这话后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燕浔垂眸没有开口,拿着马鞭的手却挥了挥,“这鞭子似乎好久没见过血了。”

“啊!”

竹西喊叫出声,忙将被燕浔一句话吓晕过去的陆秩接住。

“王爷,我家公子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晕了?”

燕浔挑眉倾身看了看,见人确实吓晕,冷讽轻笑。

“既如此,赶紧抬回去吧,省的留在这里丢你们侯府的脸面,回头你们侯爷再怪到本王头上。”

听到这话,竹西那还顾得别的,忙喊着身后其他人将陆秩抬走。

不过几个呼吸,便消失在慕府门前。

慕窈垂下眉眼中闪过笑意,抬眸朝将鞭子甩给身后副将的燕浔柔声问去。

“不知王爷来我慕府有何事?”

燕浔撇了眼常青。

后者立即递上一木盒,木盒上还放着一张请帖。

王叔连忙伸手去接,生怕惹得这位脾气不定的王爷不高兴。

慕窈朝木盒上看了眼,瞧着木盒上的熏香印迹眸色闪了闪,再朝男子望去时,对方已然上马。

“长公主下了帖子,明日游湖。”

“本王碰巧路过顺道帮忙送来,慕小姐若不想去便自行回绝便是。”

“劳烦王爷跑这一趟,明日游湖慕窈定然赴约。”

慕窈低眸道谢,便听马蹄声响起。

她抬眸望去,只瞧见男子残留衣角,不自觉低喃出声,“鲜衣怒马少年郎。”

凝竹凑过来瞧慕窈望去的地方看了眼,“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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