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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结局+番外小说

蛰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姚成衍只比萧尽染大两岁,也是少年心性。看着萧尽染不施粉黛,依旧美的如仙子下凡,不由柔声道:“阿染妹妹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萧尽染暖心的笑了笑,“那就够了。”“我身如浮萍,以后也是要赖在姚家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她没别的心愿了。上辈子,她只是听萧桃儿提过几回,并不知道姚家为什么被灭门。这辈子,她只想守着外祖父,守着姚家,过平淡日子,就足够了。姚文邈以为她是被疼爱她的大伯背叛,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才性情大变。“阿染,先不做最坏打算。”“荣国公府是司马昭之心,想要什么,舅舅心里清楚。”“他们不是萧家,不能关上门一辈子不出来。”“明日,舅舅想办法。”萧尽染不解看着他。她会的不多,不明白还能想什么办法。姚成衍耐心解释...

主角:季临渊萧尽染   更新:2025-02-25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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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成衍只比萧尽染大两岁,也是少年心性。看着萧尽染不施粉黛,依旧美的如仙子下凡,不由柔声道:“阿染妹妹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萧尽染暖心的笑了笑,“那就够了。”“我身如浮萍,以后也是要赖在姚家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她没别的心愿了。上辈子,她只是听萧桃儿提过几回,并不知道姚家为什么被灭门。这辈子,她只想守着外祖父,守着姚家,过平淡日子,就足够了。姚文邈以为她是被疼爱她的大伯背叛,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才性情大变。“阿染,先不做最坏打算。”“荣国公府是司马昭之心,想要什么,舅舅心里清楚。”“他们不是萧家,不能关上门一辈子不出来。”“明日,舅舅想办法。”萧尽染不解看着他。她会的不多,不明白还能想什么办法。姚成衍耐心解释...

《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姚成衍只比萧尽染大两岁,也是少年心性。
看着萧尽染不施粉黛,依旧美的如仙子下凡,不由柔声道:
“阿染妹妹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
萧尽染暖心的笑了笑,“那就够了。”
“我身如浮萍,以后也是要赖在姚家的。”
“只要你们不嫌弃,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她没别的心愿了。
上辈子,她只是听萧桃儿提过几回,并不知道姚家为什么被灭门。
这辈子,她只想守着外祖父,守着姚家,过平淡日子,就足够了。
姚文邈以为她是被疼爱她的大伯背叛,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才性情大变。
“阿染,先不做最坏打算。”
“荣国公府是司马昭之心,想要什么,舅舅心里清楚。”
“他们不是萧家,不能关上门一辈子不出来。”
“明日,舅舅想办法。”
萧尽染不解看着他。
她会的不多,不明白还能想什么办法。
姚成衍耐心解释:“荣国公是本朝唯一的公爵了,世子婚事嫁娶,都需呈礼部报备,是礼仪大事。”
“季书白大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荣国公必定要被参一本治家不严。”
萧尽染呆愣愣的。
她不知道,婚嫁之事还有这么复杂的细节。
姚文邈瞧出不对劲,“阿染,不知道吗?”
“你和季书白成亲前,三书六礼,问名纳吉这些都不曾做过吗?”
萧尽染摇头。
没人告诉她这些,她也不记得做过这些。
姚成衍觉得奇怪,“就算是荣国公府不当回事,礼部是干什么吃的?”
姚文邈略略思索,然后问她,“阿染,你跟舅舅说,你见过媒人吗?”
萧尽染还是摇头,“媒人是谁?”
“礼部侍郎的母亲宋老夫人。”
姚文邈都知道的事情,萧尽染却全然不知道。
萧尽染回过味儿来,想起有件事得说给舅舅知道。
“舅舅,萧家不曾教过我什么,识字、管家算账、针织女红,就连礼仪规矩,我也都不会。”
姚成衍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
“不对啊,满京城不是都说萧家对二房孤女很是宠爱。”
“这,怎么会......”
姚文邈看向萧尽染,两人一起开口。
“是捧杀。”
姚文邈一阵阵的心惊发冷汗。
翕州路远,就算记挂这个外甥女,打听着消息,可总是不周全。
要不是亲自来了,亲自见了,怎么能知道萧家歹毒至此!
“他们怎敢如此对我阿妹血脉!”
“早知如此,八年前,就是抢也该把你抢回翕州!”
“舅舅别气,都已经过去了。”
“原本想等和季书白的婚约解了,再把这些事说出来,让舅舅请个女先生教我。”
“没成想,舅舅目达耳通都看出来了。”
萧尽染体贴温柔的安慰他。
姚文邈一肚子的火气,但头脑还清明。
“好好,他们如此糊弄你,倒是容易查证了。”
“阿衍,明日你去一趟礼部,调出季书白和阿染的礼书。”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敷衍了事的!”
荣国公府。
萧伯兴将一封书信从后门递了进去,门房不耐烦地接过,冷冷地关上了门。
刚刚还一副谄媚面孔的他,顿时变了脸。
“要不是宅子被那贱丫头烧了,谁乐意大半夜的到你家门口。”
“我女儿以后可是世子妃,等我进了国公府,先把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都发卖了!”
萧老太太裹着毛毯,缩在墙角,“冻死我了。”
“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快受不了了。”
书信从门房一直送到后院,落在了荣国公夫人手里。
“你们萧家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想让国公府给你们擦屁股。”
“萧桃儿,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一直没露面的萧桃儿,此刻模样狼狈。
大婚的礼服早被扒了,身上穿着的是丫鬟衣裳。
“夫人,我知道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诱惑世子,跟世子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季书白怜惜地把人搂在怀里。
“娘,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你不用再劝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娶萧尽染那个毒妇!”
荣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你不娶萧尽染?现在还轮得到你想如何吗?”
“萧尽染把国公府给的彩礼,就堆在门外头呢!”
“现在,是人家不想嫁了!”
季书白心生欢喜,“那正好,就此割席,以后嫁娶不相干!”
荣国公夫人一赌气的火气,不忍心发到儿子身上,抬手就给了萧桃儿一巴掌。
“蠢货!”
“让你娶萧尽染,难道是我喜欢吗?”
“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的前程!”
季书白挺直了脊背,“娘,我是男人,我不要靠女人。”
“不要她萧尽染的嫁妆,不要姚家的支持,我也能袭爵,能撑起家族门楣!”
荣国公夫人被气得不轻,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偏生萧桃儿这时候,靠在季书白身上,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看得她更加窝火。
“季书白,我告诉你,你就是这辈子不娶了,就是死了。”
“国公府也绝不可能有萧桃儿这样的世子妃!”
季书白依旧扛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萧桃儿从他怀里起来,一脸的动容,“季郎,桃儿知道你的心意了。”
“是桃儿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我本也不求能有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就够了。”
“季郎别违逆夫人了,桃儿......桃儿这就回家。”
季书白死死拉着她,“不。”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礼都行过了,你就是我的妻。”
荣国公夫人咬牙切齿,“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
季书白挡在萧桃儿的面前,“娘,我求你了。”
“我长这么大,只有这一个心愿!”
“你不让桃儿做正妻,那侧妃,侧妃还不行吗?”
荣国公夫人闭了眼睛,摆了摆手。
“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拉走!”
眼见护院都冲进来了,季书白忽然从袖中掏出把刀,横在脖子上。
“谁都别动!”

季临渊手执铁扇,打在胸前,脸上是一如既往不达眼底的笑。
“李大人,本座奉命监审,将荣国公带来了。”
“对了,正巧遇上萧大姑娘,一并也带来了。”
李府尹坐在堂上,心里把这位本朝唯一公爵骂了几百遍。
萧桃儿都在国公府被带回来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荣国公,萧家二姑娘状告你家纵子悔婚替嫁,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季南漳看向季临渊。
“没什么好说的,是我教子无方。”
“李府尹宣判吧,晚些,我会去圣上面前请罪。”
京兆府门口,早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折腾了好几日,京城上下都等着看结果。
此刻听见荣国公认下,议论如沸。
“我的天,之前还以为是萧家她大伯觊觎高门,没想到啊,是两家合谋!”
“萧二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遇上这样的事。”
“荣国公府也真不要脸,不想娶人家姑娘,退亲就是,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啊!”
“呸!也配做高位!”
季书白还一副不觉得错的样子,气得荣国公狠狠剜了他一眼。
荣国公夫人护短,眼神看向萧尽染,恨不能杀人。
李万有扬手要拍惊堂木,就此定罪。
可手不等落下,就听见萧尽染开口,“且慢。”
“大人容禀,小女同季世子的婚事乃是御赐。”
“如今荣国公府如此行事,小女认为,季世子人品低劣当不得夫婿。”
“小女斗胆,请大人判荣国公府归还嫁妆及婚书、信物,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李万有高高举起的惊堂木,轻轻落下。
他一个小府尹,能断案子,却并不能做这个主啊!
那头荣国公夫人不同意。
“大婚出了状况,谁都不想。”
“萧姑娘,你也说了,你和我儿婚事乃是御赐的。哪能说散就散!”
“重新办了婚仪也就是了。”
姚成衍在一旁气的咬牙,“府尹大人容禀!”
“大婚之礼未成,是人祸,而非天灾!”
“季世子与人通奸,淫妇就在堂上!”
“依本朝律法,男子悔婚,杖三十,赔女方双倍礼金,由朝廷出具退婚书。”
“无媒苟合视为奸,通奸者,若捉奸在床,苦主当场杀人无罪,此外,男子杖八十,女子去衣受刑,杖八十。”
姚成衍朝李府尹拜了一拜。
“荣国公府不尊礼数,我萧家姚家却世代重礼。”
“今,我阿妹别无所求,只求大人秉公执法。”
李府尹被惊的手都在抖。
他都想问问姚成衍,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季书白可是荣国公府捧在手心里的世子爷,姚家怎么敢说的啊!
杖责一百一,那不是要季书白的命吗?
果然,姚成衍才一说完,荣国公的眼神就射了过去。
眼中威胁恼怒之意明显。
偏姚成衍萧尽染这对兄妹,站得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
李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季临渊。
“看本座干什么?本座脸上有律例?”
荣国公脸色铁青,极为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自古刑不上大夫!”
“赔礼可以,杖责不行!”
姚成衍并不把他摆架子放在眼里,“季世子只不过是国公府嫡长子,有世子虚衔,却并无官衔,算不得大夫。”
“还是说,荣国公打算代子受过?”
荣国公瞪着姚成衍,眼底都红了。
“你!”
姚成衍看向李府尹,“请大人,秉公执法。”
李万有看着季临渊,迟迟不敢决断。
他今天打了国公府世子,明天恐怕就保不住乌纱。
“这......”
站在他们身后的姚文邈,眼底一片凉。
上位者结党营私,权贵只手遮天,鹰犬爪牙特立独行。
堂堂正三品的京兆府府尹,竟然连嫁娶案子都断不了,还要左右为难,看权贵、鹰犬脸色。
法礼如同无物。
荣国公料想京兆府尹不敢动手,姿态蛮横。
而姚成衍,迟迟不松口。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季临渊在李万有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姚公子对我朝律法甚是熟悉,李大人还等什么?”
“判吧。”
李府尹捏着惊堂木,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我......本官......”
季临渊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李大人不敢,那就本座亲自动手。”
“来人,把季世子压下去,两罪并罚,杖一百一。”
“萧桃儿剥去外裳,杖八十。”
“京兆府文书,立即出具退婚书,双方画押。”
他一声令下,鹤一带人便拿住了季书白。
荣国公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动手,勃然大怒。
“季临渊,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季临渊收了手中铁扇,拿起圣上令牌。
“皇上口谕,让本座处置。”
荣国公心里再不满,可看着那块令牌,一动都不敢动了。
荣国公夫人没主意的哭了起来,“不能打啊!公爷!”
“一百一十杖,会死的!”
她忽看向萧尽染。
“你不就是想进国公府的门嘛,我让你进门!”
“我答应你,把萧桃儿赶出京城,婚礼重新操办,你永远是书白正妻!”
“快让他们放手。”
萧尽染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
姚成衍带着气,嘲讽道:“虎狼窝一样,谁稀罕你们家!”
“阿染以后就是我姚家的姑娘,什么好人家找不到?”
“少来攀扯!”
季书白被暗卫拖行,眼神怨毒地看向萧尽染。
“萧尽染,你个毒妇,我就是被打死也不要你。”
荣国公铁青着脸,“慢着!”
“是我教子无方,我代他受刑!”
他说着话,伸手解下玉带蟒袍,扔在地上。
“姚公子,你熟悉律法,我代我儿受刑,可否打衣代罪。”
明明是问话,荣国公却没一点疑问的语气,理直气壮。
不等姚成衍说话,李府尹先开口。
“对对,按律国公可代为受刑。”
姚成衍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本想给阿染出口气,可到头来,还是让荣国公钻了空子。
萧桃儿被押上长凳,身边是荣国公的蟒袍玉带。
她惊恐地看向季书白。
“季郎,救我。”
“八十杖,我会死的。”
季书白拉着国公夫人的手,想说什么。
国公夫人先挡了回去,“别想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萧尽染是想要你的命!”
季书白痛心地看向萧桃儿,“桃儿......”
萧尽染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屑。
“我还当你有多爱她,现在看也不过如此。”

季临渊低头,冷漠的目光落在了抓着自己脚踝的手上。
染血的纤纤手指后,一截如凝脂白玉的藕臂从袖口中露出。
匍匐于地上的女子过分狼狈,一身月白里衣早染上脏污,头发也散乱在石砖之上。
偏一张小脸,即便是沾了土,也难掩绝色。
他的眼睛,正巧落在她一双秋水剪眸上,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坚韧。
院门口,萧桃儿被眼前情形硬生生逼出几分急智,手里扯着红嫁衣开口道:
“首尊大人,妾身是书白新妇。带来的陪嫁丫头不懂规矩,惊扰大人了。”
“妾身这就把人带回去。”
她赶紧给婆子使眼色,让人把萧尽染拉回来。
然而,季临渊手执铁扇,只单单站在那儿就是一片肃杀,叫人不敢靠近。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
“有趣。”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是我侄儿媳妇,本座该信谁?”
萧桃儿抢着开口:“妾身的嫁衣做不了假!”
季临渊低头看向地上的人儿,“你呢?”
为忍着药效,萧尽染身上满是虚汗,背上衣衫沾了身。
她一手抓着季临渊不放,另一只手却是已经断了,稍稍动下便是灼心之痛。
萧尽染的意识在剧痛下恢复了些许,勉力用手指勾上脖颈的红绳。
“我有,有信物!”
季临渊瞧见她动作,合拢了铁扇,顺着她汗涔涔,白莹莹的脖颈,勾上了她的手。
他手上稍一用力,隔开她的手指,铁扇穿过红绳,将红绳下系着的吊坠带了出来。
是一方玉质泛黄的暖玉小印。
萧尽染眼前已然迷离,半点力气都提不起,只靠一点信念撑着。
她用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忆起上一世,季临渊属皇帝鹰犬,最为清流臣子痛恨。
若是用她爹爹的声势作饵,季临渊或许会救她。
“这是我爹爹的私印。”
“季首尊若肯相救,阿染代清流一脉承首尊人情。”
说完这句,萧尽染就昏了过去。
季临渊端详脚下的人儿。
明明是掉进了污泥中,偏一身骨头硬得很。
明明一句话说得气若游丝,瞧着他眼睛却是娇媚入骨。
“这条件着实诱人,提到本座心坎上了。”
季临渊长臂一捞,将地上伏着萧尽染卷入怀中。
“首尊......”萧桃儿还要辩解。
但季临渊打横抱着萧尽染,快步走了。
临渊阁。
季临渊小心翼翼地将怀里昏过去的人儿放在床上。
鹤一惊讶得不知道该不该看。
毕竟,他跟了首尊好几年,第一次看见首尊抱女人。
重要的是,小姑娘模样狼狈,只穿着里衣,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季临渊还注视着那枚暖玉小印。
鹤一的目光在首尊和小姑娘身上来回打探。
小姑娘年纪不大,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手臂明显是断了,骨头都错开了,额头上还渗着血。
难不成,首尊见色起意,人家姑娘不从,就给姑娘打晕带回来了。
但小姑娘都这样了,今晚是不能成了吧。
鹤一凑了上来,“首尊,恕属下直言,您若真喜欢这位姑娘,得明媒正娶,不能......”
话说了一半,他就感受到冷冷杀意。
“不能什么?”季临渊横了他一眼。
“不能强取豪夺......”鹤一硬着头皮,都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竟然还把话说完了。
季临渊冷哼一声,堂没拜,礼没成,她又不是谁的妻,何必强取豪夺。
“唤个大夫......不,去宫里,请位女医官来。”
鹤一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转身就去办事。
这一晚,萧尽染睡得很不踏实。
她似是做了梦。
梦里,她依旧被囚在暴室。
一身黑金玄纹蟒袍的男人,打开了门,很是珍重的抱住了她。
他抱着她,踩在浸血的石砖地上走了很久。
兵戈剑翎之音铮铮,尽数被他抛于身后。
他们走出了荣国公府,走向了山顶。
氤氲白雾中,她似乎听见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
他说:“对不住,我来晚了。”
“阿染,我带你回家。”
萧尽染从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汗珠。
“屋里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占了首尊的卧房?”
“别问那么多,总归是首尊心尖上的,不然首尊怎么会去厢房将就。”
记忆回笼,她想起来昨晚的惊险。
萧尽染听见屋外的议论,又看了看这房间里陌生的摆设,估摸是季临渊救了她。
“姑娘,起了吗?”
外头有人叫门。
萧尽染起身,嗓音有些哑,“进来吧。”
一身女官样式着装的女子,手里捧着伤药衣裙走了进来。
“萧姑娘,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尽染身上的脏衣服都被换过了,额头和手臂上的伤也都处理过。
她认得眼前女子的衣服,是宫里的女官。
“多谢女医官救治。”
女官放下手里东西,眉眼带笑的看她。
“萧姑娘客气了。”
“季首尊甚少扰人清梦,连夜请我过府,就知道是急事。
“姑娘伤势不轻,断臂已经固定了,只等长好,这期间需要静养。”
“另外,你肩上的伤,还需再上一次药,有一些疼,你忍一忍。”
萧尽染点了点头,“麻烦了。”
解开白布,整条左臂没有一块好肉。
左肩高高肿起,没折的手臂上也都是乌青。
她也知道,伤成这样需得揉开才行。
女医官用上药油揉在她伤处,瞧她脖颈上青筋都起来了也不叫一声,不由侧目,“姑娘,疼得厉害就叫出来吧。”
萧尽染摇了摇头。
她不是娇气的人,上辈子承受过的痛苦,远比这一时半刻的疼多了。
女医官瞧她硬生生忍着,又想起昨夜听说的丑闻。
她摇了摇头,小姑娘还真是可怜。
“好了。”她揉过伤势,又替萧尽染换了衣裳。
萧尽染一身的伤,行动不便,也没推辞。
换好了衣裳,她忍不住打探,“敢问女官,首尊大人在何处?”
女医官帮她理顺了头发,“萧姑娘别担心,那荣国公府再厉害,也拿季首尊没辙。”
“你就安心住着。”
萧尽染哪能安心下来。
她昨夜是走投无路,在生死关头才敢求季临渊的。
现在逃出来了,她也醒过来了。
跟欠季临渊的人情,无异于与虎谋皮。
狼窝要逃,虎穴就不要逃了?

姚成衍出门办事前,还不忘拿出来送萧尽染的礼物。
他们回京回得急,但给萧尽染的,都是好的。
翕州带回来的小吃,衣裙钗环,十分体贴。
萧尽染轻抚过衣裳,心里涌过暖流。
放不放心上,果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舅舅和她八年未曾来往过,给她准备的衣裳却大小合适,可见他未曾言说的关心。
回想萧家。
大伯母口口声声说,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可她要来的那许多东西,都是她开口强要才有。
比如夏天的冰,冬日的炭,甜嘴的蜜饯果子,和最时兴的耳坠。
萧尽染心里骂自己真蠢啊。
连爱与不爱,都看不明白。
翌日。
萧尽染昨晚睡得不太好,早就起来了。
到了前厅,就遇上了舅舅带着表兄。
她福了福身,“舅舅和表兄怎么也这么早。”
姚成衍捧着烫手的栗子,放到她手心里。
“今日是场硬仗,必定是又臭又长。”
“妹妹拿着垫肚子。”
萧尽染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熨帖了。
闻着香甜的栗子味儿,心里好像不慌了。
用过早饭,姚文邈就带着她和姚成衍去了萧家。
马车停在萧府门口。
萧尽染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紧紧关着的大门。
下人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府门被砸得巨响,不少街坊也出来看热闹。
都知道萧尽染嫁给了季书白,可却没回门宴,这几日大家都议论这个。
今日突然见到萧尽染,众人都是奇怪。
“萧二姑娘怎么突然回来砸门啊?”
“她身边跟着的两个是谁?”
姚文邈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边砸门边喊:“翕州姚家,拜会萧氏亲家。”
同样被拒之门外的萧家族老,听见他们报了姚家名号,凑了过去。
“打扰,请问两位是?”
姚文邈朝着打头已经头发花白的萧家老者道:“晚辈姚文邈,是阿染的舅舅。”
“这是犬子姚成衍。”
老者发懵,“阿染不是已经嫁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成衍声音不小,给老者解释的同时,也是和邻里街坊说明。
“萧伯兴在大婚当天,纵女伤人,替妹成婚。”
“萧家欺辱孤女,我父亲带妹妹特来讨个公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如同沸水泼在了滚油里,当即炸了锅。
萧家族老不敢相信,周围街坊更是议论。
萧府内。
萧尽染的祖母,萧老太太坐在前厅里老神在在。
她大伯萧伯兴和妻子赵秋兰,都一脸着急。
“娘,那姚家找上门来了,怎么办啊?”
萧老太太面色不屑,“怎么办,不开门,他们还能进来吗?”
“你们听着,从今天开始,谁敲门都不开,家里一应采买都让下人去办。”
“给他们吃两回闭门羹,杀杀威风。”
“等桃儿在国公府坐稳了位置,他们还敢来?”
赵秋兰殷勤地给萧老太太捶腿,“还是娘有办法。”
“那小贱蹄子,哪能斗过您啊。”
门外。
下人轮番叫门已经叫了许久。
姚成衍心浮气躁,“爹,萧家这是打定主意要做无赖了。”
他不由地看向萧尽染。
今天要是进不去这个门,怕是要让妹妹伤心。
五月晚春,风还有些凉。
萧尽染拢着披风,兜帽下的眼神比风还冷。
她仰头看着萧府门楣上的匾。
匾上的字还是她爹爹亲自提的。
这宅子,是爹娘花钱买的。
“住得久了,就当是自己的了?”
“既然不出来,那就别出来了。”
姚成衍没听清楚,“阿染,你说什么?”
萧尽染高声:“放火。”
披风下,她伸手指向街尾,“那边就有卖菜籽油的。”
“买上几桶,洒在大门上。”
姚成衍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
姚文邈心里感叹萧尽染的手段有些极端。
可除了这个办法,眼下也想不到更好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让下人照办。
三五桶油浇下去,姚文邈又让人拿了些杂草靠在门上。
再派两个人把后门守住,不让人出。
他一声令下,火折子落在油上,火势冲天而起。
“老爷,着火了!”
“姚家人放火烧宅子了!”
萧老太太拍案而起,“什么!”
一众人跑到院子里,就看见门房浓烟滚滚。
大门被火舌吞噬,火势眼看朝着门里蔓延。
门里的人想往外跑,可火偏偏在大门处。
大门不出去,后门也被堵死了,众人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萧老太太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哭着喊着叫人救火。
可门上被泼了油,凉水浇上去,火势非但不小,反而变大了。
门外的族老们见状,不由得给萧家说好话。
“姚家大爷,萧伯兴做得再不对,也不能放火啊!”
“是啊,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嘛。”
姚文邈睨了他们一眼,“萧家不是不开门吗?”
族老们拍着大腿,“这......那也不能放火啊!”
姚成衍口气蛮横,“他纵女伤人,差点害死我阿妹时,怎么不坐下来好好说?”
“今日萧家不给个交代,谁都别活!”
大火烧了半晌,才逐渐小了下去。
里头的人被熏得满脸黑灰,晕头涨脑。
不等看见里头的人,就先听见了老太太的动静。
“萧尽染,你想烧死我们啊!”
“这个天杀的白眼狼哟!我老婆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孙女哟!”
萧伯兴也是直叫苦。
“萧尽染,我们养你七八年,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对你百依百顺的,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吗?”
“大婚当天逃婚,不知羞耻,现在吃了苦头想回家了,还火烧家门!”
他这么一说,看了半天热闹的众人对着萧尽染指指点点。
这些年,萧伯兴在外面颇有贤名。
萧家上下,对她这个二房孤女十分疼爱,别人都说,萧家对她这个孤女,都比对亲生女儿好。
而萧尽染,骄纵蛮横,刁钻霸道,名声倒是不太好。
萧尽染早猜着他们要拿宠爱她说事。
她摘下兜帽,甩开披风,露出了伤重的手臂,和未好全的额头。
“原想着我也姓萧,想给你们留几分面子,关上门好言好语的商量。”
“既然你们不肯,那就别要脸面了。”
“就在这街上,让满京城的人都来评评理。”

萧尽染还是第一次看见季临渊动手。
五六个人手持利刃朝他而来,他却动都没动。
手中铁扇掷出,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就将人都打飞出了!
冲得最快的那个,甚至捂着胸口呕了血。
好厉害!
萧尽染在心底里赞叹。
季临渊摇了摇头,“宵禁时间,当街行凶。”
“鹤一,把人扭送京兆府衙门。”
墙头巷尾里,忽地冒出了一队暗卫。
为首被唤作鹤一的,长了一张看起来稚嫩的娃娃脸,应声:“是!”
那五六个人,被暗卫压着,转眼就不见了。
萧尽染松了口气,“多谢季首尊。”
季临渊也不说话,打着扇子,迈步走了。
“嘶——”
放下了戒备,萧尽染才觉着手臂疼,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季临渊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她。
“张嘴。”
萧尽染愣了一瞬,“什么?”
趁着她出声,一颗药丸就被塞进了嘴里。
恶苦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她绣眉皱在了一起,小脸都变了形。
“好苦啊!”
她大伯一家虽然坏,但捧杀了这些年,的确把萧尽染养得娇贵。
怕疼,又怕苦。
季临渊没养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尽染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委屈,又疼又苦,惹得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萧尽染也不想哭,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两天时间,先是在荣国公府死里逃生。
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想休息两天,可手臂疼得厉害,又赶上歹徒行凶。
折腾到半夜,遇到季临渊这个煞神。
她又害怕,又被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苦药。
想到这里,哪能忍住不哭。
季临渊忙收了铁扇,插在后腰。
“你,你等会儿。”
他左右瞧了瞧,正好旁边有间点心铺子。
虽然关门了,但对他季临渊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飞身进了铺子里,也不知道她爱吃哪个,就每样拿了一个。
放下一锭银子,快速回到萧尽染身边。
点心递到小姑娘面前。
萧尽染一抬眼,一滴泪珠滚落。
她拿起来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总算好受些。
大概是吃着甜的,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疼了。
“我好多了。”
季临渊心道,小姑娘还挺好哄。
“那药是苦了些,但止疼效果很好。”
萧尽染点了点头,她知道好歹。
“季首尊若是想要我的命,就不会救我了。”
“我知道药丸不是毒药。”
但实在太苦了,她真没忍住。
季临渊那双平素里只会拿铁扇的手,此刻给她捧着点心。
“还吃吗?”
“吃!”
手臂疼得她心烦,晚上吃的就不多。
她现在正饿呢!
两人一路边走边吃,一直走到了别院门口。
萧尽染站在门楣下面,仰头看他。
季临渊刚刚说,愿意收留她几日,等她外祖的口信传回来,之后她去留自便。
收留她,就是和荣国公对上。
而季临渊,可是荣国公的义弟。
萧尽染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季临渊待她过分好了。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人情,大可以把她放在客栈,着人看好她。
只要她不死掉,伤了残了都和他没干系。
能保她一条命,就足够给外祖交代了。
“季首尊,我身上没什么别的价值了,你真要收留我吗?”
季临渊手里还捧着她的点心,眼神不屑。
“本座做事,还要跟你交代?”
萧尽染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季临渊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还是不要多话,惹他不快了。
别院大门打开,女医官出来接萧尽染。
“又伤着了?”
萧尽染神情歉疚。
女医官只心疼她,“手臂可不能再受伤了,姑娘家的,要好好养。”
萧尽染跟着医官走进别院,忽然发现季临渊没动。
她回头望向他,“季首尊不进来吗?”
季临渊把点心递给下人,面色肃杀,“本座还有事。”
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尽染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首尊大人是顾及姑娘清白,毕竟男女有别。”
“这间别院也是在我名下,日后荣国公府追究起来,也污不到姑娘名声。”
萧尽染后知后觉,季临渊从没在别院住过。
只是时不时的来看她一眼。
“季首尊,似乎和传闻中不同。”
“是个......正人君子。”
-
萧尽染在别院住了两天,没再见过季临渊。
但他请来女医官,一直都在。
女医官姓赵,对她很是照拂。
萧尽染同她熟络了,才知道,她是宫中唯一一位进了太医院的女医官,医术极好。
她不敢辜负,这两日,无论药有多苦,多难吃,她一声都不抱怨。
赵医官也看出她是真怕苦,每日来时,会给她带上两块桃花酥。
“我可是荣国公夫人,谁敢拦我!”
萧尽染才喝了药,就听见外面声音。
赵女官面色不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定是算着首尊不在才来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瞧瞧。”
萧尽染皱着眉头,拉住了她。
“赵医官,给我治伤阿染已经很感激了。”
“那位荣国公夫人是个心眼小的,你若帮我出头,她必定嫉恨你。”
“我自己应对吧。”
赵医官实在很喜欢她。
虽然娇气了些,可内心坚韧,也分是非好歹。
萧尽染理了理衣裙,坐在了花厅上首。
“请荣国公夫人进来吧。”
荣国公夫人被请进来,脸上还带着不满。
看见萧尽染端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事情还要办。
她扬了扬手,下人端着些物什进了门。
“阿染,你闹了这几日的脾气,总该消气了吧。”
“你看,这是书白送你的陪罪礼物。”
“快跟我回去吧。
萧尽染目光落在一套笔墨上,心里酸涩不已。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季书白。
别人都说她幸运,父母弥留之际,还为她筹谋了这么一门好姻缘。
国公府的世子爷,少年英姿,意气风发。
放眼京城,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潇洒人物。
只有萧尽染自己知道,荣国公府看不上她,季书白也不喜欢她。
就如同那套笔墨。
季书白大概忘了,那是她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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