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烈马跃进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0:开局就断亲,打猎养全家小说》,由网络作家“久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烈小心翼翼地把松鸡收拾干净,内脏之类的也都用院子里的雪清理了一遍。至于珍贵的鸡油更是单独撕下来,准备炼制鸡油,到时候做别的菜可以放上。“收拾好了?”许冬冬作为客人本来是不需要动手的,但却耐不过心里的坎。毕竟她算是白吃白喝,为了不让心里难受便过来主动帮忙。“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看着陈烈手中收拾干净的松鸡许冬冬咽了一口口水。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没了,许知青你不用动手,我来就行,外面很冷,你快点回屋里坐着帮我看着妹妹就行。”陈烈连忙摆手,他可不舍得让自己的白月光在外面待久了。但许冬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李春红把她拉进屋。接着陈烈在放厨具的松木柜子里掏出来一只落满灰尘的陶罐。他记得这东西是小时候父亲用几只家雀跟人换的。后来陈家炖...
《重生70:开局就断亲,打猎养全家小说》精彩片段
陈烈小心翼翼地把松鸡收拾干净,内脏之类的也都用院子里的雪清理了一遍。
至于珍贵的鸡油更是单独撕下来,准备炼制鸡油,到时候做别的菜可以放上。
“收拾好了?”
许冬冬作为客人本来是不需要动手的,但却耐不过心里的坎。
毕竟她算是白吃白喝,为了不让心里难受便过来主动帮忙。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看着陈烈手中收拾干净的松鸡许冬冬咽了一口口水。
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
“没了,许知青你不用动手,我来就行,外面很冷,你快点回屋里坐着帮我看着妹妹就行。”
陈烈连忙摆手,他可不舍得让自己的白月光在外面待久了。
但许冬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李春红把她拉进屋。
接着陈烈在放厨具的松木柜子里掏出来一只落满灰尘的陶罐。
他记得这东西是小时候父亲用几只家雀跟人换的。
后来陈家炖肉就改用了这东西,别提多香了。
物是人非,这只陶罐已经很多年没有重见天日,直到陈烈重生回来。
接着把收拾好的松鸡整只放进去,又珍而重之的放进一块鸡油,还有几朵开水烫过的蘑菇。
最后放在炉子上慢慢炖。
很快一股香味便弥漫了陈家屋内,隔着门帘陈月月都闻到了。
“哥,好香啊!”
陈月月蹦蹦跳跳来到灶台旁边,用力吸气。
这种香味打她出生也没闻过几次,只有母亲带她去邻居家串门的时候偶尔能闻到。
“一会儿就好了,小馋猫快上炕别感冒了。”
陈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接着抱着妹妹转到里屋。
此时母亲李春红和许冬冬两个人正在炕上缝被面。
闻到香味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看到这和谐的一幕陈烈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
很快陈烈打开陶罐盖子看了一眼,里面一锅又香又浓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好了!”
陈烈捻起一撮咸盐用勺子搅动了两下。
接着端着鸡汤放到了炕桌上。
兴安岭东北这里农村人们在冬天除非有事,不然非必要是不会下炕的。
吃饭也用炕桌。
随后陈烈有端来一盆高粱米饭,家里久违的传出欢笑声。
“妈妈吃!”
陈月月化身为小精神,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到李春红碗里。
“哥哥也吃!”
接着又夹起一块鸡腿肉,却被陈烈转手夹到了许冬冬的碗里。
“许知青别客气,家里没啥好东西,随便吃点。”
陈烈知道许冬冬脸皮薄,所以主动帮她夹菜。
来回几次许冬冬也放开了,开始主动夹菜。
最后一罐松鸡汤被一家人还有许冬冬吃了个干干净净。
李春红是过来人,看得出来儿子对这个许知青有好感,而且两个人岁数也合适。
刚才陈烈在外面忙活的时候就已经问清了许冬冬的家里情况,还有岁数。
正好比陈烈大一岁。
所以耳提面命,让陈烈把许冬冬送回知青们住的地方。
路上陈烈又带着许冬冬去了一趟村长家拿信件。
随后才把她送回知青住的地方。
目送许冬冬进了房子他才转身离开。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回到家里,重新整理了一下爷爷和父亲留下的东西,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卷铁丝。
柔韧纤细,显然是为了套兔子准备的。
正好他现在只有弓箭,这一捆铁丝就派上了用场。
重新翻看了一下装备,陈烈才放心的回到里屋。
此时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之前进山被雪水打湿的狼皮护腿还有狗皮帽子也都被母亲放在炕头煲着。
毕竟皮毛制品沾了水如果没有处理,等第二天再戴就会失去保暖的功能。
这些东西就相当于陈烈的第二条命。
陈烈父亲当年进山打猎经常一去两三天,家里全靠李春红一个人支撑。
陈烈如今也算是顶门过日子的一家之主。
所以这些装备的保护都由母亲来做了。
接着第二天早上陈烈便跟母亲说了一声要再次进山。
经过一夜的愈合,他头顶的伤口已经结痂,身体没什么大碍,完全可以尝试再次进山。
“行,你小心点,早去早回,不要在山里呆的太久。”
李春红知道劝不住陈烈,毕竟他现在是一家之主。
“嗯,妈,我不在家把门插好了,马跃进那个畜生要是再来闹,你就喊人。”
陈烈再三叮嘱,随后才在母亲和妹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家。
这次他没有再去上次打松鸡的林子,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
雪后的兴安岭一片白茫茫,这次做足了准备的陈烈丝毫不慌。
这次他可以在山里待到天黑,而且随身还带了干粮,饿了也可以对付一口。
而是开始在地上仔细观察各种动物的足迹。
很快一行像小花一样的脚印出现,陈烈心头一喜。
知道自己找到了。
这个季节兴安岭的兔子都换成了白色的皮毛,靠肉眼很难发现,别说是人就算是狐狸黄皮子也不见得能抓住。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下陷阱,用铁丝做成一个活动的套索。
顺着兔子脚印的方向,陈烈慢慢跟过去,几分钟后便找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洞口。
如果不是他经验丰富几乎就被骗过去了。
幸亏有兔子的脚印才没错过。
接着他仔细比量了一下兔子洞口的大小,开始掰铁丝。
兔子这东西胆子小,通常一个洞口连着好几个洞。
所以陈烈在洞口周围有脚印的地方布置了好几处活动扣。
这样就算兔子再狡猾只要出门就逃不出他的圈套。
放置好陷阱之后陈烈才慢慢向山里走去。
这个季节很多动物都是晚上活动,白天基本上只有狍子梅花鹿还在活动。
但是对于只有弓箭的他来说狩猎中型动物不太现实。
而且他箭囊里只有四只箭,可以说射歪了丢了就没了。
但很快陈烈便在树上看到了一只毛坯油光水滑的大松鼠。
这东西虽然平时没人当肉,但对于现在的陈烈来说正合适。
再次张弓搭箭,瞄准。
陈月月脸上满是泪痕,哭喊着抱住马跃进的大腿。
“求求你别打我妈妈......呜呜呜......”
陈烈此时一个箭步窜了进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畜生!”
陈烈怒吼一声,弯弓搭箭,几乎没有瞄准,一箭就射了出去!
“嗖!”
箭矢精准地扎在了马跃进的屁股上!
“嗷!”
马跃进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抬腿,狠狠地一脚踹向了抱着他大腿的陈月月!
“月月!”
陈烈目眦欲裂,两步上前,一把将陈月月抱在怀里。
与此同时,他抽出别在腰间的砍刀,朝着马跃进的后背狠狠劈了下去!
“噗呲!”
厚厚的棉袄被砍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但并没有伤到马跃进。
马跃进看到陈烈满眼杀气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
但他嘴里却还在叫嚣:“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子!你......”
陈烈拎着砍刀,一步步逼近,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你别过来......”马跃进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李春红死死抱住陈烈的胳膊,哭着哀求:“烈儿......别,别冲动!杀人要偿命的......”
陈月月也哭着喊:“哥哥,别杀人......”
陈烈看着母亲和妹妹惊恐的眼神,胸腔里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抱住瑟瑟发抖的陈月月,又伸手扶起母亲。
马跃进见陈烈停手,以为他怕了,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指着陈烈叫嚣。
“小兔崽子,杀了我,你们也不会好过!”
“这小子下手够狠的啊!”一个穿着脏兮兮军大衣,叼着烟卷的汉子,用脚尖踢了踢马跃进的屁股,“马跃进,你行不行啊?这点小崽子都搞不定?”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道:“就是,你欠我们的钱啥时候还?今天要是拿不到钱,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马跃进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听到这话,立马换了副嘴脸,指着李春红叫道:“钱!钱都在她那!这老屋也是她的,我今天非得把钱要回来不可!”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靠近陈烈,只能把气撒在李春红身上,典型的窝里横。
陈烈冷笑一声:“讨吃鬼!我妈都跟你离婚了,东西都分了,这老屋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马跃进梗着脖子,耍起了无赖。
“分了?啥时候分的?老子咋不知道?她是我媳妇,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他色厉内荏地叫嚣着,眼神却不时瞟向陈烈手里的砍刀,心里直打鼓。
李春红抱着陈月月,身体微微颤抖。
她知道马跃进是什么德行,一旦让他进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月月的小脸埋在李春红的怀里,还在小声地抽泣着。
“你放屁!”
陈烈怒喝,“你就是个赌鬼,输红了眼就想卖我妹妹,现在又想来抢我家的东西,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马跃进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梗着脖子想反驳,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跳脚骂街,言语恶毒不堪。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僵局。
陈烈一回头,正看到村长背着手,正脚步飞快的走了过来。
村长到场,目光一扫,直接落在马跃进带来的那两个混混身上。
“你们是哪儿的?跑到我们陈家坳来干什么?”
那两人被村长一瞪,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他们虽然混,但也不敢得罪村干部。
瞬间支支吾吾地说:“路......路过,路过......”
说完,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狠狠地瞪了马跃进一眼!
马跃进一看这俩人跑了,心里更慌了。
他下意识的往村长的方向靠了靠,眼睛却始终看着陈烈。
村长转头看向陈烈:“怎么回事?”
陈烈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末了,他指着马跃进骂道:“这王八蛋,之前想卖我妹,现在不仅来抢我家东西!还打我妈我妹!”
“马跃进,你要是再来我家,我他妈非弄死你!”
陈烈心里憋着一股火,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杀气。
“哎你个小兔崽子,我......”
“你给我滚蛋!”
马跃进还想狡辩,却被村长一声断喝。
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放肆,捂着屁股灰溜溜地跑了。
马跃进走后,村长叹了口气。
看着陈烈一家子,他心里也有些同情。
这马跃进就是个祸害,陈家坳谁不知道?
“烈子啊,”村长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别冲动。”
陈烈点点头,他知道村长是好意。
“你白天是干啥去了?”
村长话锋一转,看向一旁。
经村长这么一问,陈烈这才想起自己的猎物还扔在院外。
陈烈三两步出门,提着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松鼠、紫貂和四只肥硕的兔子。
回到村长身边时,他爽快地递过去两只兔子,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村长,这两只兔子您拿着,算我家的工分。”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肉比钱更实用。
村长接过兔子,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好小子,你这手艺快赶上你爹当年了!你爹以前可是咱们陈家坳最好的猎户!”
陈烈心里一暖,脸上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能呢,我这才哪到哪啊,还得跟您多学着呢。”
村长拍了拍陈烈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烈子,我看你身手不错,又会打猎,村里正好缺个猎户,你要是愿意,明天去登记一下,我给你办个证,以后拿猎物换东西也方便。”
陈烈闻言,心中一喜。
这可是个好机会!
有了猎户证,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打猎,不用再偷偷摸摸。
他眼珠一转,又从剩下的两只兔子中挑出一只最大的递给村长。
“村长,这只是我孝敬您的,您辛苦了!”
村长推辞了几下:“这怎么好意思......”
“是我孝敬您的。”陈烈不由分说地把兔子塞进村长手里,“这些年多亏了您的照顾,不然我们娘仨哪有好日子过啊。”
村长最终还是收下了兔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小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1970年,号召知识分子下乡的大时代背景下。
东北兴安岭内的一座村子内。
陈家坳
“疼......”
17岁的陈烈捂着脑袋从炕上睁开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家。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陈烈依稀记得自己在非洲打猎的时候被一头狮子偷袭,当场失去了意识。
随后在医院中不甘的迎来了死亡。
可是现在眼前的场景这么熟悉?
抬眼看去,墙上挂着一本发黄的日历。
看清上面的日期后,陈烈浑身一震!
1970年,11月19日!
赫然是他17岁这年!
他在这一天因为琐事被继父打伤脑袋昏迷不醒,母亲和妹妹出去给自己买药。
然而母亲回来后手中拿着药,可妹妹却被继父马跃进带走,说是去县城里玩。
但母子二人一直等到第三天也没见到马跃进回来,后来在才在别人嘴里听说,马跃进居然背着母亲李春红把妹妹陈月月给卖了!
而卖妹妹的钱也被他在外面还了赌债!
为此陈烈和马跃进大打出手,但是因为身体旧伤未愈,反而被马跃进一顿毒打!
几乎被活活打死!
母亲李春红尝试阻拦后同样被毒打,遍体鳞伤,最终跳河自尽。
陈烈运气好,爬出家门被心地善良的女知青许冬冬发现,被带回到知青的集体宿舍养伤。
即便如此,马跃进也没有收敛,反而趁知青上山不在宿舍,许冬冬给陈烈送药时候把她强奸了!
最终许冬冬也在陈烈伤好的那个冬天悬梁自尽!
从那天之后,陈烈便离开了陈家坳。
直到现在
“马跃进!”
回忆起被马跃进祸害的家人和女知青许冬冬,陈烈双眼赤红。
离开陈家坳后他经历了很多。
在晋西北打过黑工,下过黑矿,南下跑过两广,最后偷渡到国外,白手起家成为了一名华人富豪。
但年少时的阴影终其一生都未曾衰减分毫,所以他爱上了打猎,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当年能够养活母亲和妹妹保护好她们有多好。
如今,终于重生,陈烈只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马跃进!
必须死!
就在陈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屋门打开。
接着走进来一名穿着粗蓝布衣裳双目通红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正是母亲李春红。
“你怎么起来了,你脑袋疼不疼?妈把药给你拿回来了。”
见到陈烈起身,李春红一脸心疼,慌忙放下手中药,扶住陈烈。
“妈,我没事。”
时隔半个世纪,陈烈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不哭,儿啊,是妈害了你啊。”
李春红见儿子受伤还在安慰自己,眼泪“仆仆”直落。
“好了,儿子,你爸说了,让你伤好了就自己回老屋过,妈给你收拾收拾那边的房子,你先别在这住了,不然他回来看到又要打你。”
李春红让陈烈坐下,接着小心翼翼的揭开陈烈脑袋上的布条,看着儿子的伤口心疼不已。
老屋其实是陈烈爷爷的房子,现在他和母亲妹妹住的是他亲生父亲盖的新房。
但是在陈烈11岁那年。新房子刚盖好不久。
他父亲因为林场围猎时被一只逃出猎场的野猪撞到了腿,失足掉下了山窝,抬回家的人已经在弥留状态。
于是就嘱咐李春红另找一个好人家,陈烈和肚子里的孩子拉扯大。
在东北这早有这种习俗,俗称招赘,拉帮套。
马跃进就是被李春红召到家里的。
但让李春红没想到的是马跃进不仅好吃懒做,还喜欢耍钱,原本家里的东西一多半都被他换了赌资。
而且每次他耍钱输了就喝酒,喝多就打骂陈烈和李春红还有小月月。
今天也是如此。
马跃进在城里输了很多钱,躺在炕上寻摸去哪弄钱把饥荒还上,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陈烈妹妹的身上,但却被陈烈听到。
面对陈烈的质问,马跃进恼羞成怒,把陈烈脑袋开了瓢。
也是陈烈命大,只是皮外伤,敷上药养一阵就行。
“妈,你先别去老屋,月月去哪了?”
陈烈询问道。
“你爸说......”
“他不是我爸,叫他名字,马跃进。”
陈烈皱眉道,他重生回来自然不会认这段关系。
“刚才搁道上遇上了,他非得说带月月去县城转一圈,咋了?”
听到这句话,陈烈浑身颤抖。
他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今天,马跃进把妹妹卖给了一对儿外地夫妻!
“妈!你别去老屋,马上去找月月!”
陈烈双眼充血,着急忙慌道。
“咋了?”
李春红被陈烈吓了一跳。
“那个瘪犊子马跃进,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欠条,还听到他说要把月月卖了还饥荒才打我的!”
“啥!?他要卖月月?”
李春红急了,连忙跟离开家直奔村长家。
陈烈同样心急如焚,跳下地,拿起一件打满补丁的蓝灰色上衣,穿上布鞋匆匆向外跑去。
然后又跑回家,到马跃进睡的炕头下拿出了一张纸条。
陈家坳距离县城有二十多里,这个年代还没公交车,想进城要么提前跟林场那边说好搭车,要不然就只能等村里谁家进城,坐驴车去。
据他上一世知道的信息,马跃进带妹妹去县城用的就是后一种方式。
而村里有驴车的就只有一户人家。
等陈烈匆匆赶到村长家的时候,正看到马跃进把李春红推倒在地,妹妹陈月月在一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
“陈烈!?”
马跃进回过头看到陈烈后愣了一下。
接着便看到陈烈红着眼举着锄头向自己砸过来。
吓得他连忙放下陈月月,闪身跑到院子另一头。
“马跃进!你在外面耍钱欠了钱想卖我妹妹!”
“我他吗弄死你!”
怒吼声瞬间传遍了村长家的左邻右舍。
陈烈当然不是真的打马跃进,而是吓唬他。
毕竟现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光是这锄头就耗费了不少力气。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村长家的大儿子连忙跑出来问道。
“陈烈,你个犊子,你这是以下犯上,打你爹,这是不孝!”
“去你妈的!”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陈烈说的凶狠,手里的锄头东一下西一下,虽然看似没有多少准头,实际上都避开了马跃进的脑袋。
就在马跃进被追得抱头鼠窜的时候,村长也出来了。
“停手!怎么回事,陈烈你先告诉我们。”
村长今年三十多岁,人又矮又壮实,在村里颇有威望。
“村长,马跃进这瘪犊子,耍钱欠了外债,想拿我妹妹换钱。”
陈烈说的理直气壮。
“放屁!陈烈,你就是因为被老子打了,隔着血口喷人!”
马跃进急了,红着眼睛嚷嚷道。
陈烈可不想让刘三儿知道自己打了紫貂,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三儿一听,点点头,没再追问。
昨天陈烈给队里添了两只肥兔子,他沾了光,也尝了荤腥,对陈烈这打猎的本事是佩服得很。
冬天的东北,寒风凛冽。
驴车一路颠簸,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县城。
“三儿哥,下午四点,这里见。”陈烈跳下车,跟刘三儿约定好时间。
刘三儿应了一声,赶着驴车走了。
陈烈背着背筐,直奔城里的皮货市场。
这个市场可不简单,除了正常的皮货交易,还能换粮票、布票之类的,算是个半黑市。
这年代管理虽严,但公家也知道群众生活的苦,所以很多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烈并没有急着出手,也没直接叫卖紫貂皮,而是先在市场里转悠起来,观察着各个摊位的交易情况。
他发现,市场里最大的那家皮货行,不仅收购价格高,而且能换的东西也最多。
陈烈走到皮货行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皮货行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个穿着皮袄,二十来岁的青年正跟一个顾客讨价还价。
“老板,你这价也太黑了!这狐狸皮,最多值三张大团结!”
顾客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狐狸皮,一脸的不满。
“老哥,您这话说的,我这可是上好的北极狐!三张大团结,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青年哭丧着脸,一副快要亏本的样子。
“少来这套!三张大团结,爱卖不卖!”中年男人作势要走。
青年一把拉住他,“行行行,三张就三张!谁让咱是老朋友呢!”
陈烈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点头。
这老板,嘴皮子溜,做生意也爽快,应该可以。
陈烈走进皮货行,目光锁定在那个老板身上。
等老板结束了这单生意,陈烈才上前,将老板拉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想弄点好货不?”
老板正忙着招呼其他客人,闻言斜睨了陈烈一眼。
见他年纪轻轻,穿着朴素,不像个老练的猎户,便有些不屑。
“小伙子,别闹,我这啥皮子没见过?”
陈烈也不恼,神秘一笑:“老板,您见过紫貂皮吗?”
老板一听“紫貂”二字,顿时来了精神。
上下打量了陈烈一番,嗤笑一声:“紫貂?你小子蒙谁呢?这玩意儿可是稀罕物,你个毛头小子能弄到?”
陈烈见老板不信,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说道:“老板,如果我真有紫貂皮,您打算出什么价?”
老板见陈烈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小子真走了狗屎运?
他眼珠一转,伸出十根手指头。
“十张大团结!如果有,我立马给你!”
心里却想着,这小子肯定是在吹牛,就赌他拿不出来!
陈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一把将老板拉到更僻静的角落,迅速打开背筐,露出里面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掀开一角,让老板看了一眼。
只见油布下,一张油光水滑的紫貂皮赫然在目,皮毛丰厚,色泽光亮,一看就是极品!
老板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这是在哪儿打的?”
陈烈迅速盖好油布,反问道:“老板,您刚刚说的十张大团结,还算数吗?”
老板连连点头,却又有些犹豫:“这…这东西来路正吗?要是来路不正,我可不敢收啊!”
他心里清楚,这紫貂可是稀罕物,要是来路不明,是偷的抢的,自己吃了官司可就麻烦了。
陈烈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村长给他办的猎户证,递给老板。
“您瞧瞧,这是我的猎户证。”
他又掀开背筐另一侧,露出紫貂的尸体,让老板仔细查看,“这是貂尸,您看看,绝对是正经打猎来的。”
老板仔细检查了猎户证和貂尸,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成!十张大团结!小兄弟,你这可是好东西啊!”
交易很快达成,陈烈拿着十张大团结,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十张大团结,足够他给母亲和妹妹买很多东西了!
老板看着陈烈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盘算着,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弄到好东西。
他朝着陈烈喊道:“小兄弟,以后再有好货,还来找我!价钱好商量!除了钱,别的也能换!”
陈烈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老板,您这儿......有没有猎枪?”
陈烈一直想弄一把猎枪,这样打猎效率更高。
70年代,对枪支的管理的确不像后世那么严格。
尤其在东北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猎户持枪打猎更是常见。
陈烈有猎户证,弄把猎枪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老板闻言,露出一口略微泛黄的牙齿,咧嘴一笑:“小兄弟,想弄把啥样的?”
陈烈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普通的双管猎就行,老板,啥价?”
老板没直接回答,反而神秘兮兮地把陈烈带到皮货行旁边一间低矮的库房。
掏出一串钥匙,费力地插进锁孔,拧了几下。
伴随着“咔哒”一声,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被打开。
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库房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老板推开门,用手在空中扇了扇,说道:“小兄弟,随便挑!”
陈烈跟着走进库房,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墙上挂着十几把猎枪,样式各异,长短不一。
这些猎枪大多保养不当,枪托上的木头都有些开裂,金属部件也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陈烈前世在国外摸爬滚打,枪械对他来说就像吃饭的家伙一样熟悉。
虽然这些猎枪看起来破旧,但陈烈一眼就相中了一把挂在角落里的双管猎枪。
这把枪比其他的猎枪略短一些,枪管也更粗一些。
枪托上的木纹虽然有些磨损,但依稀可见曾经的精美。
更重要的是。
陈烈一眼就看出这把枪的做工比其他猎枪要精细得多,枪管也更厚实,显然用料更加考究。
村长一听,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小子,对许冬冬那丫头有意思啊。
而且只是帮个女知青换个住处,对他来说也不是啥大事。
“这事儿啊,好办!回头叔就给那丫头安排个清静点的地方。那些城里来的知青,一个个娇生惯养的,是得好好管管。”
村长一口答应下来。
陈烈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谢叔,太谢谢您了!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村长摆摆手,“谢啥谢,都是一个村的。对了,正好你过来了,那猎人证也给你一块儿办了吧,省的你明天再跑一趟。”
陈烈心里一喜,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叔,那可真是麻烦您了!”
这年代办个证件,有村长帮忙,手续并不复杂。
村长从抽屉里拿出猎人证的本子,让陈烈报上姓名、年龄等信息,然后刷刷几笔就填好了,最后“啪”地一声盖上了鲜红的村委会公章。
“成了!拿着,以后上山打猎就不用担心了,去城里换货,有这玩意也好使。”
村长把证件递给陈烈。
陈烈双手接过猎人证,仔细地看了几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上山打猎就名正言顺了,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谢谢叔!真是太感谢您了!”陈烈再次表达了谢意。
“行了,别客气了。这罐头糕点......”村长指了指炕桌上的东西。
陈烈立马会意,“这是冬冬给队里的,麻烦叔帮忙送一下。”
村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
“行,叔知道了。”
陈烈起身告辞,“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
“行,回去吧。等下吃完饭,叔就给许冬冬换住处。”
村长乐乐呵呵把陈烈送出了门。
陈烈回到家,一眼就瞧见炕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兔肉。
母亲李春红和妹妹陈月月正跟许冬冬说着话,都没动筷子。
六岁的陈月月眼巴巴地盯着兔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但她却硬是没提前吃一口,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两只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看到陈烈回来,陈月月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
李春红也立马招呼道:“小烈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就等你了。”
陈烈洗了手,爬上炕,一家四口围坐在炕桌旁,气氛温馨而融洽。
“这兔子真香啊!”陈烈夹了一块兔肉放进嘴里,鲜美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好吃!哥,你也吃!”陈月月迫不及待地也夹了一块兔肉,吃得满嘴流油。
李春红看着一双儿女吃得香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转头对许冬冬说道:“冬冬,你也别客气,多吃点。”
许冬冬轻轻点了点头,夹起一块兔肉,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
陈烈一边吃着,一边对许冬冬说道:“冬冬,我跟村长叔说了,一会儿他就能把你的新住处安排好,到时候我妈领你去。”
许冬冬闻言,抬起头,怯生生地说道:“谢谢你,陈烈。”
陈烈看着许冬冬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谢啥,都是一个村儿的。以后啊,你就别在知青点吃饭了,来我家吃,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许冬冬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嗯。”
李春红看着儿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笑着说道:“冬冬,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别客气。”
一顿饭吃得格外温馨。
饭后,李春红拉着许冬冬去了村长家。
陈烈则留在院子里,从屋里拿出昨天剥下来的紫貂皮,仔细地整理着。
柔软的貂皮在手中滑动,陈烈心里盘算着:这张貂皮至少能换成五张大团结,得先给月月和妈买一身新衣服,再买点吃的用的,老屋里的东西都太旧了。
冬天的东北,天黑得早。
陈烈处理完貂皮,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李春红回来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烈,村长给冬冬安排的住处可好了!是村里最好的宿舍,算上冬冬就三个人住,宽敞又明亮。而且,他还给冬冬换了个轻松的活儿,不用再下地干重活儿,也不用吃苦受冻了!”
陈烈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女知青能有个好住处,一份轻松的活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那就好,妈,辛苦你了。”陈烈由衷地说道。
李春红摆了摆手,“这有啥辛苦的,都是应该的。冬冬那孩子,不容易啊,一个人孤零零地从城里来这儿,受了不少委屈。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陈烈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李春红见状,眼神闪烁,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问道,“小烈,妈问你,你是不是相中冬冬那丫头了?”
陈烈脸“腾”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山楂,支支吾吾道:“妈,你说啥呢......”
李春红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跟妈装傻呢?妈是过来人,看得出来。冬冬那丫头,知书达理,长得也俊,你可得抓紧点儿,别让人家姑娘跑了。”
“妈!你瞎操心啥呢!我的事我自己能办!”
陈烈故作不耐烦,心里却甜丝丝的。
李春红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妈还不是为了你好!想当年,你爸......”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总之,好姑娘可不好找,你得把握住机会!”
陈烈无奈地挠挠头,心里却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许冬冬彻底留在陈家坳,留在自己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陈烈就起床了。
他把紫貂皮和貂身仔细地包好,塞进背筐底部,又在里面塞了一个大大的帆布包。
“小烈,这么早就走啊?”刘三儿赶着村长家的驴车,停在了陈烈家门口。
“三儿哥,麻烦你了!”陈烈把麻袋放上车,跳了上去。
“去城里干啥啊?”刘三儿甩了甩鞭子,驴车缓缓地向前走去。
“打了些兔子,去城里把皮卖了,换点粮。”陈烈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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