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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刘大强刘大无删减+无广告

情痴风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老头半眯着眼睛盯着我,眼神犀利,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你爸不姓周,他姓茶,你妈也不是瞿,你妈姓纳兰。如果你有机会遇到一个叫白苏的女人,你就会相信我的话,可以来找我。当然,遇到她你还能活着......”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学子,你还活着吗?”是胡永吉!他没有被抓住!我大喊一声:“胖肉,你快走!”女飞贼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盯着门口,因为这间密室只有一个入口。老头按住女飞贼的胳膊,微微摇头。不多时,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胡永吉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他晃晃头,甩掉眼睫毛上的血,看到我,居然笑了,“学子,如果你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我想哭。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过命的交情。看的出来,胡永吉拼了...

主角:刘大强刘大   更新:2025-03-05 1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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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大强刘大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刘大强刘大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情痴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头半眯着眼睛盯着我,眼神犀利,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你爸不姓周,他姓茶,你妈也不是瞿,你妈姓纳兰。如果你有机会遇到一个叫白苏的女人,你就会相信我的话,可以来找我。当然,遇到她你还能活着......”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学子,你还活着吗?”是胡永吉!他没有被抓住!我大喊一声:“胖肉,你快走!”女飞贼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盯着门口,因为这间密室只有一个入口。老头按住女飞贼的胳膊,微微摇头。不多时,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胡永吉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他晃晃头,甩掉眼睫毛上的血,看到我,居然笑了,“学子,如果你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我想哭。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过命的交情。看的出来,胡永吉拼了...

《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刘大强刘大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老头半眯着眼睛盯着我,眼神犀利,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你爸不姓周,他姓茶,你妈也不是瞿,你妈姓纳兰。如果你有机会遇到一个叫白苏的女人,你就会相信我的话,可以来找我。当然,遇到她你还能活着......”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学子,你还活着吗?”
是胡永吉!
他没有被抓住!
我大喊一声:“胖肉,你快走!”
女飞贼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盯着门口,因为这间密室只有一个入口。
老头按住女飞贼的胳膊,微微摇头。
不多时,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胡永吉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他晃晃头,甩掉眼睫毛上的血,看到我,居然笑了,“学子,如果你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
我想哭。
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过命的交情。
看的出来,胡永吉拼了命一路打到这里,身体有些摇晃,如果不是前面的人给他做着支撑,恐怕他就倒下了。
我拼命挣扎起来,大吼:“不要难为我兄弟,如果你们再敢伤害他,你们一辈都不可能知道我的师父是谁?”
此时,我在赌。
赌十二生肖碗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蛇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人!
女飞贼把飞刀握在手里,威胁胡永吉:“你相信吗?我要让你死,你有再多的人质都不管用!”
胡永吉不怕威胁:“你可试试!”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胖肉,你快走,他们暂时不会要我的命。这小娘们儿不是吹,她说的是真的!”
女飞贼听到娘们儿两个字转头看我,突然手一甩,飞刀贴着我的嘴唇就飞了过去。
我感觉有些凉意,接着便是疼痛,不由地用舌头舔了一下,舌尖有血。
速度和准确度不亚于我的飞牌。
胡永吉还是没走,“没关系,死之前也得拉个垫背的!”
女飞贼又抽出一把飞刀,“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话音刚落,她就朝着胡永吉所甩出了飞刀。
顿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大叫一声:“胖肉!”
飞刀贴着胡永吉的头发飞了过去,一缕头发缓缓飘落。
胡永吉没死,不是女飞贼手下留情,也不是她失误,在她甩出飞刀的那一刻,老头抓住了女飞贼的手腕往上一抬,飞刀才偏离了方向。
我吓得一身冷汗!
老头按着女飞贼的手腕缓缓道:“他们还不能死。因为很多事还要落在他们的身上。春楼啊,你跟了我不少年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就意识到下面有文章。
女飞贼似乎并没有在意,回道:“已经整整五年。”
老头点头,“是啊,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以前对何昌停说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可他还是做了,你有过吗?”
女飞贼愣了下,没有回答。
老头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不然,就凭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轻易地逃出前进村,以至于现在十二生肖下落不明。所以,你跟何昌停一样,都该死!”话音刚落,老头迅速掏出一把钢珠枪,毫不犹豫的对着女飞贼就扣动扳机。
她没有防备,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枪口火光一闪。
她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声枪,她再次躲闪,钢珠又打在她的腿上。
胡永吉趁机一脚踹在打手的后腰,人飞了起来,砸在老头身上,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到,毕竟老头年纪大,被人一砸,就爬不起来了,手里的枪也掉到一边。胡永吉向前跑了两步,捡起地上的匕首,冲到老头面前,横在他的脖子上,咬着牙狠狠道:“老头,别动!再动老子宰了你!”
外面的人冲了过来,看到老头脖子上的刀,也都不敢上前。
“小子,只要你放了洛爷,我放你们走......”站在最前面的打手道。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胡永吉冷冷一笑,“把你们的人全都叫进来,一个不留,不然我的手会发抖!”他再次把匕首按了按。
老头的脖子上有血渗出!
打手吹了一声口哨,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又进来十几个人,“人都进来了,你想怎么样?”
“把他身上了绳子解了!”胡永吉对打手说,冲我抬了抬下巴。
打手投鼠忌器,无奈地走到我身边,割断我身上的绳子,铁牌在桌子上放着,我抓在手里,扶起地上的女飞贼,看了看伤口,钢珠弹打的,不是很严重。
我对打手道:“把你们的裤带都解开!”
没人动!
我甩出一张铁牌,带头的打手还没反应过来,铁牌就击中他手里的橡胶棍,硬生生的扎了进去,“相信我,如果不想死就听话,解开!”
带头的扔下手里的武器,开始解开裤带,抽了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解开。
“都扔到桌子上!”
他们只能照做。
“很好!胖肉,押着老头出去!”
他紧握匕首抵着老头的脖子,我扶着女飞贼慢慢向门口靠近,打手们都提着裤子,脸色铁青,只能看着我们离开。
女飞贼挣脱开我,走出大门,她在外面按了一下开关,门关上了,有些虚弱地对我说:“割断电线,他们一时半会就出不来了。”
我甩出铁牌,扎在两根电线上。
“砰”的一声,有了铁牌做为导线,电线闪起火光,短路了。
灯光全部熄灭。
院子里停着车,上了车,我启动车辆,加大油门,直接撞破铁门,逃离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在女飞贼的指引下,中途我们在镇子上换了一辆车,把老头绑在暖气上,换了一条路线继续逃亡,“暂时安全了!”女飞贼虚弱地说了一句。
胡永吉已经强撑到极点,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匕首掉了下来,身子向后一仰,昏死过去。
把他们送到医院后,我蹲到医院的门口外面抽着烟,我谎说半路上遇到抢劫的,医生也没在意。
当时的海瑞不像现在,同期堪比广州火车站。
胡永吉因为体力极度透支而昏迷,女飞贼都是外伤,两个人问题都不大。
不过我面临着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都身上的钱用完了。
接下来吃饭都成问题。
抽完烟,我叹了口气,回到病房。
胡永吉刚醒,他精神很好,立刻坐了起来,对我说:“学子,你没事就好。”
我抱住胡永吉,拍着她的背:“好兄弟......”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们是兄弟,风风雨雨的兄弟,别搞得这么伤感。”胡永吉推开我,严肃道,“学子,我怎么感觉......”
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还要观察观察。”
就在这时,门开了。
女飞贼进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因为腿上中了一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我装出关心地样子问:“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
其实,我还有话想说,但没有说出来。一时间我难以做出决定,如果我想让她留下来,她坚持要走怎么办?如果我想让她走,她要选择留下怎么办?
我一时也难以决定是让她留下还是把她撇下。
她露出我初见她时的笑容说:“谢谢二位大哥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们,我恐怕已经死了,大恩不言谢。我叫玉春楼。”
“童博学。”
“胡永吉。”
因为钱不够,我们选择出院,走出医院,天还没有亮。
我身上只剩下十三块钱,能买包烟。
此时,路边已经有卖早点儿的了,火烧夹菜,一块钱两个,我要了稀饭,又买了几个火烧,无声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对玉春楼道:“玉春楼,现在我们兄弟已经走上绝路,吃完饭,我们就各奔东西吧,如果有缘,江湖再见。”
玉春楼愣住了,她把火烧吃完,看着我说:“难道我没上了绝路,洛爷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洛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是金宝楼的老板,这两个月以来,他就着手安排,把那只碗拿出来,具体的计划我不知道是什么,他曾经无意中跟我说起过,要引蛇出洞,只是我没想到蛇是你们。你们跟洛爷到底有什么过节?”
本来我是想套她话的,她却把我想问的话扼杀在肚子里。
我叹了口气说:“我怎么知道?我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怎么会和他一个半身都入土的人扯上关系。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不过,你们怎么还反目了?”
玉春楼脸色变得有些难过,“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收养。后来因为我们得罪了人,被抓了,是洛爷出面保的我,师父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帮洛爷做事,现在还是监狱里。何昌停一直私下疏通关系,争取让我师父早些出来,还有两年。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在里面撑不下去。”
胡永吉也吃完了东西,放下碗筷。
我站了起来,苦笑道:“我们兄弟要走了,实话跟你说,我们兄弟两个吃饭都成问题,打算找个地方先挣些钱再说。”
玉春楼显得很惊讶,“我听何叔说,那只碗就价值连城,卖了不就是钱吗?”
“是钱。可是有命卖,得有命花。我怕碗一露面,隐藏在暗处的人会蜂拥而至,碗是我们的护生符。”
她想了想,看着我,但眼神是看向我身后的胡永吉,把话说了一半:“想要搞钱,我有地方,但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找了个旅馆住下。
钱是玉春楼出的。
她还有几百块钱。
两千年时,没有移动支付,主要流通的是现金,除非真正的大额资金,才会通过转账的方式。
出来的太急,她没有把银行卡带在身上。
安排好住处,玉春楼叫我:“学哥,跟我去准备一下,吉哥,你好好休息。”
我冲着胡永吉使了个眼色。
他点头,“你们去吧,你们快去快回,等着你们回来带我出去吃东西。”
我们都笑了。
出了旅馆,玉春楼跟我边走边聊,“学哥,我知道现在你需要钱,我也需要,我还知道你个老千。这两天,有朋友托我帮他找一个,赢了之后,十万辛苦费。”
“十万。输了呢?”
“一分没有。”
“看来局不是多大,才给十万,有点儿少啊。”
“十万还少?”
“你懂老千吗?”
玉春楼摇头,“不懂。”
“对于老千来说,十万太少,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如果你能去的话,我现在就给对方打电话,当然,最终用不用你,还是对方说了算了。”
我暗暗叹气。
堂堂雷氏传人,居然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我抬起头,坚定地说:“我可以去。如果我赢了,二十万,输了,五万。无论输赢,钱分你一半!你和对方说,先付押金十万,赢了,把剩下的钱结清,输了,我再吐出五万,而且我还要知道牌局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如果不同意,拉倒!掉了毛的凤凰也是凤凰!”
玉春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老千不只千牌,钱也可以。
先是在铜钱上涂毒,又在转手之间把铜钱换掉。
我沮丧,别说回风城,吃饭都成问题,离开宝行,我来到赌石摊前,几家店前摆满了玉石原石,重量都不小,起价几万几十万。
一刀披麻布不是没有可能。
有人只要认准料子有玉,不惜花大价钱买下来。
钱不够,找放水的(高利贷)借,利息高得惊人。
开出玉自然皆大欢喜,开不出玉倾家荡产,再被放水的追债,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便走上绝路。
我看了看,料子没有出货的。
就是有,我也买不起,先钱后切,即使切出玉,价值翻倍,玉本身并不值钱。
有证书,也只能证明那是一块石头。
能不能赚钱还得看有没有买家。
价值一个亿,没有买家,和河边的烂石头没区别。玉不是硬通货,它的价值永远比不过黄金。
手镯戒指之类的商场货,根本没有收藏价值。
真正值钱的玉,无论品质好坏,关键要看是谁戴过的,哪位大师雕刻的。
玉的利润高达本身价值的百倍千倍。
那时,各种手串也悄然兴起。
赌石的不远处,有赌菩提果的,其中白色最不值钱,烂大街,以绿色红色最为珍贵,价值不菲。
现在某巴批发都是论斤卖,要的多每斤不超五块钱。
想要磨出绿色红色,有的是办法,用洗衣粉水泡了磨出来的就是绿色,用醋泡了磨出来的就是红色。
有人试过,阴干后两个小时会变回原来的颜色,那是泡得方法不对。
方法比例正确,加入一些辅料,永不褪色。
菩提果五块钱一颗,磨出白色杏黄色的不回收,绿色每颗一百回收,红色的每颗三百。
在工资只有五六百的年代,五块钱一颗并不便宜。
赌,刻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有些上当的家伙买进百颗,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无一例外,磨出来的都是白色。
果子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果皮,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颜色。
只有一些资深大行家,能从果子的形状和果皮的外表大约确定果实的颜色,还不保证百分百正确。
有人磨出两颗红色的。
摊主立刻以六百块钱的价格回收,磨出红色绿色的买家都是托儿。
果子上面有记号。
想要发现记号,对我来说不是多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连买一颗果子的钱都没有,叹了口气,有些不甘,难道闯江湖的第一天我就得挨饿?有些丧气,退出人群。
以我的手法,想要在人群里搞些钱不成问题。
我不鄙视贼,但不做贼。
我一屁股坐在栏杆上,无意中发现人群的脚下有一张几乎被踩烂的十块钱,喜出望外,有了这十块本钱,路费和饭钱便不成问题。
老师的说对。
钱,江湖上大把。
女人,江湖上大堆。
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我站了起来,走进人群,自然地弯腰捡钱,手刚碰到钱,一只芊芊玉手也伸了过来。
我们互相对视。
刹那间,我有些脸红,却没松手。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低声说:“不管是谁发现的,一人一半。”她先松了手,我把钱捡了起来。
我打量一番,她穿着很干净,亭亭玉立,像是个大学生,只是说话语气跟大学生的身份有些不符。
“可以。”
从小超市把十块钱换成两张五块的。
她接过钱,攥在手里,一点儿也不约束地问:“输光了吧,再赌一把?”
听的出来,她以为我是赌菩提果输光了钱。
我没说话,此刻我已经不需要赌菩提果了,因为一个玉石摊的门前有人玩起了扑克:比点。
对我来说,想从这种街边局赢钱,就和大风刮来的一样。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她好奇地看着我,跟着我来到牌场前。
店主开的局,有四五个人开始押钱,局不大,十块八块,店主低着脑袋,发完牌把剩下的牌往桌上一扔,吆喝着:“买定离手啊!”
他无意间一抬头。
我愣住了,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他不是别人,我的仇人:刘大强!
虽十年未见,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紧紧攥起拳头,指甲几乎扎进肉里。
女孩子看出我的表情变化,低声问:“你的黑家?”
我断定她不是大学生,是江湖人。
黑家是江湖上的切口,意思是仇家,过节很大,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回过神,没说话,拉拉帽檐。
额头上的伤疤是刘大强用碗砸的,因为端饭时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抓起碗就砸向我的脑袋。
血流了一地,我捂着脑袋嚎嚎大哭。
正在吃饭的周梅梅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们一心想让我死。
只要我活着,财产就不属于他们。
我戴着帽子,不想让人看到我的伤疤。
十年时光,如梭而逝。
我的变化很大。
周梅新一家似乎都觉得那个雪夜,我已经冻死了。
我赌刘大强认不出我,蹲在旁边,刘大强见有人想赌,看了我一眼,没有认出我,对我笑了一下,“小兄弟,看你脸熟。”
我随口说:“我大众脸。”
“来两把?”
我掏出五块钱:“你们这局开了,下把。”
刘大强看到五块钱,有些轻蔑。
女孩子轻轻捅捅我,示意我起来,她居然掏出一千块钱,外加一个迷人的微笑,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着把钱还我。如果输了,我的利息可不低。”
吹气如兰......
一局押完,刘大强看到我和女孩子卿卿我我,喊了一句:“来不来?”
我抓过她手里的钱。
刘大强店里的伙计已经放好板凳,服务很周到,拉着人赌。
看来赌局开了不止一天两天,店里的生意冷冷清清,赌局应该是刘大强主要的收入来源。
局绝对不干净。
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想要保证一直处于赢的状态,只有出千一条路。
我学技十年,从来没有实践过,师父说,出千心理很重要,越紧张越容易出错,出千被人抓,万劫不复。
这种街边局,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同时,一个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
遇到我,宣告着刘大强的好日子走到尽头。
这是命运,也是必然!
比点的规矩简单,每人两张牌,点数相加,逢十减十,九点大,零点输,也称毙十。对牌A最大,庄家闲家一样大,庄家赢。闲家对牌且庄家牌小,赔双。
我押上一百。
刘大强眼睛亮了起来,一千块钱当时并不算少,他似乎觉得钱已经属于他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
他洗牌很快,行云流水,也证明着他是大傻X一个。
真正的老千绝对不会显山露水,花式洗牌都是表演,赌局上,这么洗牌,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洗牌是假洗,洗牌前,牌的顺序已经排好。
牌看着是洗了,但两三次之后,每张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有的高手利用假洗想发几点就发几点,有人卡牌,也能恢复牌序。
刘大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了以防万一,洗牌的时候藏了两张牌。
闲家应该都是附近的人,看不出来牌少了。
我没揭穿刘大强,先试几把水,上来就出千,更傻X。
牌快速发下,他把剩余的牌放下之后,快速把自已的牌放到上面,把藏在袖子里的牌拿了出来,对别人来说眨眼间牌换完了,对我来说,是慢镜头。
手法很生硬,但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
我翻开看了看,一张红桃J和一张梅花9,毙十。
我叹了口气:“真他妈背,头一把毙十。”
刘大安慰道:“好牌不赢头三把。”他翻开自己的牌,“对K。”
第二局我还是输。
其他闲家有输有赢。
刘大强见我是生脸,想快速赢走我手里的钱。
其他人,细水长流。
我连输五把,同时也摸清了刘大强的底细,手法一般,称不上老千,资深赌徒也会这些手活。
站在我身后的女孩子有意无意地碰着我,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再玩儿,应该是看出刘大强出千,我没有任何赢的机会。
这种地摊局,敢出千就不怕被人发现,什么出千剁手赔钱,在绝对力量前面规矩不值一提。
谁拳头硬,谁就是规矩。
我没理她。
连输五把,是个人就会上火。
我假装输红了眼,把剩下的五百块钱全拿了出来,阴沉地说:“五百,我就不相信把把输!”
刘大强冷笑,再次发牌时,轮到我卡牌。
在我卡牌的那一刻,我拇指碰到了牌,一张牌就飞进我的袖子里,单指弹牌,没有师父教光靠自己练一辈子也练不成。
靠功夫为辅助。
少了一张牌,刘大强并不知情。
他再发牌,牌序是乱的,这次他也没有藏牌,我的下家是个秃子,跟他一伙,他不赢,秃子会赢。
我拿起牌的那一刻,上面那张牌被我弹进袖子里,手腕自然抖了一下,藏起的牌再次飞了出来。我像其他赌徒似的细细碾牌,不停地嘟囔着:“横碾豹子竖碾金。”
诈金花里的术语。
我这么说,是让别人以为我真的输红了眼。
牌面全部被碾出,我使劲儿把牌拍在桌上,吓了别人一跳,“对尖!”
我冲着刘大强挑衅。
赌徒都有一个特点,只要输红了眼,拿到好牌,就会张狂。
刘大强表情诧异,他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是对A的牌。看我像个傻X似的大喊大叫,估计是自己发牌的时候发错了。
秃子也亮开了牌,因为牌序乱了,他是个五点。
刘大强叹了口气,“运气不错!”数出一千块钱给我。
我拿着钱站了起来,美美地说:“不玩儿了,见好就收,今天运气太背。”
刘大有些不甘心,劝我说:“再来两把,运气刚来就走,好运气就没了。”
我把钱装进口袋,出了人群。
女孩子跟着我走了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有些不解地问:“你的手法出神入化,为什么不把他赢个窟窿,永世不得翻身?”

声音吓得我一个机灵,再次潜入水下。
这伙人真阴险!
他们怀疑我们藏在水里,故意悄悄留下一个人盯梢,若不是这人开小差,我们就暴露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脚步声多了起来,有人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他们应该不在水里,从别处跑了!”
“给老大打个电话,让我们的人注意点儿,有可疑的人都盯住了,不能让人跑了!”
我再次从水里探出头来,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胡永吉也探出头,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低声说:“学子,你到底搞了什么,这么多人要抓我们,一个破碗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们悄悄钻进庄稼地,直到走上一条乡间的小公路上。
对面驶来一辆城乡公交车。
我再次退进庄稼,等待着天黑,趁着天黑,我们靠着两条腿走了四个多小时的路才回到市区。
到了胡永吉家,我累得连饭都吃不下,直接倒在床上,把碗拿出来,仔细地看。
胡永吉凑了过来。
我有气无力地说:“小心点儿,瞅两眼得了,千万别摔了,一定要藏好,万一被人抓着,这东西可保我们兄弟的命!”
胡永吉不懂江湖,有些担忧地说:“学子,你可别吓我?”
我微微一笑说:“这叫铲地皮,旧社会的叫法,现在叫捡漏!”
“哦!我说呢。”
“这碗是珍品,等风声过了,我让你见识见识这碗的真面目。”
胡永吉有一点儿非常让人喜欢,就是你不想说的,他也不再问,没有很强的好奇心,他一脸愁容问:“碗的事儿先放一边,我爸的那五万块钱也放一边,三轮子怎么办?”
我深呼吸一口,“你还有多少钱?”
胡永吉不明白我的意思,“多少钱也不够赔人家车的,就还三百。”
我点点头,“够了,你跟人家说一下,后天赔一辆,你把三百给我,我有办法搞钱。”
他坐到我旁边,劝我说:“你是不是又想去赌?听我一句,千万别去,我爸说,十赌九输!”
“错了......”
“哪错了?”
“十赌十输。”
三百块钱,想要捡漏再出手,时间来不及,我只能去赌,而我下手的目标就是刘大强,他有钱,又是我的仇人。
我好好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才起,胡永吉没在家,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找他爸去了。桌子上放着三百块钱。
兄弟间需要的就是这份信任。
三百块钱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我穿好衣服,胡乱吃了两口东西,坐上公交车去了天河古玩儿城,当我赶到时,刘大强的门店刚刚打烊,赌桌前面的那几个人正抽着烟议论着牌局。
刘大强搂着个女人,一脸坏笑,“不好意思,要不是有生意上的朋友过来非拉着我去打牌,我跟你们战个通宵。”
我装成路人,躲在暗处。
刘大强搂着女人窃窃私语,我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他没有开车,朝着不远处的一条胡同走去。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走进一家棋牌室。
这正中我的下怀!
我捋捋头发,把伤疤挡起来,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也推门走进棋牌室。
刘大强已经开始了牌局,桌子前坐着四个人,他身边的妖娆女人没有坐下,半弯着腰靠在他的后背。
他们玩儿的是诈金花。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之间没人说话,应该不认识。只有刘大强和女人卿卿我我。我坐在吧台前跟服务员要了瓶饮料,继续观察。我注意到,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摆动着手指,她的位置能看到其中两家手里的牌。
她看似随意摆动手指其实是暗号,在告诉刘大强其他几家手里的牌是什么。
至于每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只有上局,才能知道。
我把饮料瓶丢进垃圾桶,凑了过去,问了一句:“哥几个,带我吗?”
刘大强看了我一眼,再次说出那句话:“带。看着你脸熟。”
我呵呵笑了笑,“有吗?我在前面那家中通洗浴上班。”说着,我坐了下来。
底钱一块。
如果是比点,局不大。
但诈金花的大小跟底钱没多大关系,因为这局没有上限,也许几圈过去,就有人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的押。
牌是新的。
刘大强发牌,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拿到牌后,小心地拢在手里,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拇指在牌的一边悄悄地划了一下,这是在做暗记。
行业里,跟这种作弊的方法叫留痕。
因为划出的痕迹的位置不同,所以只要发下牌就能知道牌面是什么,从而选择闷牌,以最小的代价换更大的价值,就算输,也只输一半。
再加上女人能看到其中两家牌,赢得几率大大增加。
如果是个老手,发牌时就能根据记号记住每个人的牌,保证自己不输。
刘大强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我坐在这里,任凭他的记号做的再好,也逃不了输的命运。
我要把他推向赌博的深渊。
起初,我一块一块的扔着底钱,就算遇到好牌我也不押,或者象征性的押上十块八块,毕竟就三百块钱。
通过不断的摸到牌,我渐渐摸清楚了牌的记号都代表着什么。
而刘大强已经把所有的牌都做上了记号。他做出的记号规律性很强,太复杂的记号估计他记不住。如果我做记号,就算我师父来了他也总结不出规律,因为每张都不一样,这需要强大的记忆力。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天赋。
脑子不好的,想当老千都不可能,靠道具出千,被人抓住了万劫不复。
差不多玩儿了一个小时,我才输了五十块钱,牌的记号也被我完全破解,就算刘大强发牌再快,我也知道每家手里的牌是什么,这需要强大的眼力。
刘大强的眼力不行,所以他发牌的时候,牌都是单张的,不会让牌摞在一起,这样闷牌的玩家他就能看出来牌是什么,闷牌玩家的手是不能碰牌的。
如果玩家把牌攥在手里,他就力不从心了,还得靠身边的女人。
刘大强不能称为老千,只能说是作弊。
所以他不会每次都赢,只是输少赢多。
但今天晚上,我要让他输个大窟窿。
又有两个人加入进来,我要想赢,就必须要做庄,把每家牌发的都不大,这样才能赢些本钱下大注。
期间,我还发现刘大强有同伙,是个小平头。
两个人扛牌。
诈金花一般情况下不许三个人开牌,如果赌资不够,就算手里攥着豹子也会因为钱不够而离场,我担心的就是这点。
我是生脸,放水的不会借钱给我。
有闲家扛不住了,弃牌了,是个对A。
刘大强和平头同伙开牌,他手里是个对2,而平头就是K大的杂牌,他还故意刺激弃牌的闲家:“对尖都跑,我他妈的对2都跟。哥们儿,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闲家没说话,有些不服气地点了支烟。
几圈过后,轮到我卡牌时,我知道机会来了,在我卡牌的瞬间,我手指根本就不用动,两张牌被我弹进袖子。
少了两张牌,没人看出来。
如果是我,少一张牌我就知道。
当我开始碾牌的时候,手腕自然一抖,袖子里的牌就飞了出来,别人是三张,而我是五张。
五张牌最大只能组成一个顺子。
发牌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每个人的牌,没人比我大,最大的不过是对7,估计他也不敢连续的跟。
为了保证有充足的资金,我对下家说:“哥们儿,借个火。”
没等他同意,我已经伸手过去拿打火机,当手掌盖过他钱的时候,我来了一招掌心吸牌,不过吸的是钱,钱堆上的一张五十的和一张一百的钞票就被吸到手里,同时也拿到了打火机。
说起来困难,做起来手根本不停,非常自然。
这一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
这哥们儿钱堆上五十的一百的不少,少了两张他也不知道。
牌在我手里,就像他们高举着钱央求着送我。
我洗牌是假洗,发牌是抽发,每次都保证玩家的牌不大,而我总是大他们一点儿,或者给自己发个好牌,还故意说好牌没人跟。
下家被我偷了一百五十块钱,我决定让他把刘大强赢个窟窿。
我只保证赢够车钱就收手。
赢太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一连赢了七局,每次收入三四百,三千块钱的样子,决定不赢了,所以我故意给我下家发了一把豹子牌,刘大强顺金的牌,而他的同伙是个A同花,三家牌都不小。
下家运气差,一直在输,把牌攥得很紧。刘大强眼力不好,我发牌时故意把牌摞在一起,下家抓起牌就攥在手里,他根本看不到牌的记号。
刘大强拿到顺金,眼睛一亮,向同伙传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要扛牌了。
下家看到牌后,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心理素质不错,十块钱十块钱的往上押,几圈过后,刘大强开始加注,变成了五十,涨到一百,又很快涨到了一千,桌上的钱差不多有万把块钱的样子。
刘大强有些沉不住气了。
毕竟两千年时,工资低,几千块钱不少了。
可下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跟牌。
刘大强身边的女人这时起了作用,她站起身来,假装去买东西,想从身后看下家的牌,可下家非常小心,看到女人站起,把牌扣在手里,女人看不到。
他以为凭运气拿到同花顺的牌不容易,不甘心弃牌,也不想让同伙弃牌,他更怕下家开牌。
两人对视,开始扛牌,把下家扛死,钱不够只能忍痛弃牌。
眼看着下家前面的钱越来越少。
让我想不到的是,下家拿起包,掏出一万块钱,面不改色的继续跟。
下家的心理素质明显不正常,普通人,就算豹子在手也不会这么坦然,显然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甚至,我怀疑他已经知道刘大强手里的牌是什么,也许他跟我是同行,千门蓝道上的。
不由的让我担心起来。

我惊讶地表情自然逃不过光头的眼睛。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烟盒,伸手一抽,牌被他重重摔在桌子上,冷冷一笑:“烟是你的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叹了口气,非常沉得住气,“有人陷害我。你相信吗?”
光头摇头,一字一顿:“我不信。”
“我他妈的也不信!胖肉,应该到时间了吧。”我莫名其妙地对胡永吉说了一句,又看向门口。
光头一愣,明白我的意思,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我朝着光头的裤裆就是一脚,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捂着裤裆直挺挺地跪到地上。
胡永吉突然抽出甩棍,对着一个打手脑袋就抡了下去。
打手一躲,甩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肩膀,“啊!”一声惨叫!
趁着几个打手还没明白过来,再加上我们都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所有人,冲向门口。
门口中的望风人听到屋里动静很大,刚掀开门帘露出头来。
我和胡永吉同时抬起脚,踹在两人的肚子上,两人向后一退,翻过护栏掉了下去,楼下是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被两人砸了个稀烂。
刚冲到一楼。
我和胡永吉同时停下脚步。
因为我们前面挡着一伙人,人数足足有二十几个,青一色的黑色体恤,大金链子小平头,提着球杆走向我们。
我和胡永吉慢慢向后退。
身后传来叫骂声,暗场里的打手下了楼,挡住我们的退路。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让我奇怪的是,光头带的人并没有冲过来,而是站在了楼梯上,谨慎地看着我们前面的人。
难道他们是仇家?
胡永吉紧攥着甩棍,低声道:“学子,我们拼了!”
我微微摇头,“拼不过......”
对面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从人群的后面走出一个干瘦的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金宝楼的掌柜,一个是我在天河古玩城遇到的那个女飞贼。女飞贼的双手戴着锋利的指刀。
老头拱手双手对光头那伙人客气地说:“各位,我是金宝楼的掌柜何昌停。这两个人跟我们金宝楼有些误会,我想带他们回去,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有打手叫嚣道:“你们金宝楼的人来这抢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何昌停也不怒,和气地说:“等我们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把人给你们送回来,金宝楼说话算数。”
打手刚要开口。
光头拦住,也露出了笑容,“既然何掌柜这么说了,我们小辈自然得给您面子。”
面对何昌停这么多人,而且他身边的女飞贼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我暗示胡永吉不要硬拼。
只要跟着他们乖乖地走,何昌停应该不会在大街上对我们怎么样。
可我们一旦硬拼,抓住我们肯定会被绑起来,连见机行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飞贼的眼神带着漠视,似乎并不认识我,严肃道:“是你们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抬着你们回去。”
我按住胡永吉的手,“谁都不想被人抬着,跟你们走就是了。还能多看看你这样的美女。”
她冷笑。
我们被夹在中间,来到路边的公园旁,停着三辆商务车。
胡永吉和我一人一辆,被塞进车里,坐在后排,一边坐着打手,一边坐着那个女飞贼,他们一人手拿着电棍一人拿着指刀顶着我的腰。
我故意说:“美女,小心点儿,一刀割上腰子,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我故意把幸福的幸说的很重。
女飞贼也不怒,说:“我不知道你是有种,还是不知死活。等着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冲着她一挑眼眉,“那我希望是你动手......”
汽车一路颠簸,我们再次被带回了金宝楼,天已经黑了。
何昌停也没叫人控制我们,我们被推进去屋,门口站着三个打手,他身跟着一个打手和女飞贼,他坐在太师椅上,两人站在身边,门口被人堵着,从外面锁上。
想要逃出去,可能性不大。
除非控制住何昌停,女飞贼的身手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
何昌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十二生肖让你骗到手,是时候交出来了。”
原来他们是幕后黑手。
我装出镇定的样子道:“我们要是交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这东西是我们保命符,我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您说是不是?”
“说得倒有有理。我这辈子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不怕折磨的!”
“只要你敢动手,我们兄弟两个立刻去死,碗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你们有种,说说条件,怎么才能把碗交出来?”
“我们兄弟需要钱。再说你们自己没本事,不但碗看不住,珊瑚也看不住。东西是我们铲来的,让我交出去,不是那么容易,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价儿,你出钱买了,珊瑚我让人给你们送回来,算是卖一送一吧。”
何昌停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你以为珊瑚很重要,那只是个幌子。你没觉得奇怪,珊瑚能被人骗去,碗怎么拿不走,那是因为别人没看出来。能看出碗的来历的,这个世上不会超十个人。你还是老实交代,是谁教你的本事,交代清楚了,碗给我双手奉上,放了你。”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脑子飞快的转,想着怎么拖延时间。
时间越长,逃走的机会就越大。
所谓夜长梦多。
我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师父曾经教过我方法。
“何掌柜,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能拿到这只碗,要是珊瑚我早骗走了,我就是冲着这只碗来的。你能走到现在这步,都是故意设计好的。因为我的老板算清楚了你们走的每一步。想想,我们藏起来,你找的到我们吗?”
他的脸色陡变,“你老板是谁?”
我反问:“你的老板还没出来,我的老板怎么露面?不过,你们把我们抓到这来,我老板应该已经到了,胖肉,现在到点儿了吧。”我故伎重演。
胡永吉微微一笑,眼睛朝着旁边的刚刚烧开的电水壶一看,“到点了,老板,进来吧!”
何昌停和女飞贼突然看向门口,打手也向外面看去,我故意大喊一声:“老板,我们在这呢!”
趁着他们分神,我袖子一抖,一张铁牌就被我捏在手里,朝着电灯甩出。
“砰”的一声,电灯爆了。
我在黑暗中抓起水壶朝着前面的人泼去。
顿时,传出一声声惨叫。
胡永吉抓起旁边的椅子,也抡了出去,何昌停大骂,“抓住这两个崽子!”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趁乱冲到门口,一脚踹开门,逃出金宝楼,刚到了大门口,从黑暗中冲出两个人来,我只招架了一下,后脑就被人重击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好像身在密室之中,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没有看到胡永吉,门口处有好几个人。
何昌停跪在地上,脑袋上缠着纱布,还有一个打手模样的人同样跪着,脸上挂着彩。
他们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精神很好,女飞贼这次站在了白发老头的身边。
白发老头淡淡道:“老何啊,你跟着我已经快二十年了,我是看中你的品性才把金宝楼交给你。可这两年,你都干了什么,说是杀人越货也不为过吧,你砸了金宝楼多少年才赢得的口碑。”
说着,他又看向打手,接着道,“魁梧,你也跟了我不少年,和他同流合污。”
魁梧一脸愧疚,“洛爷,我对不起您!”说完突然掏出一把刀,扎进肩膀,没有任何犹豫。
何昌停吓得脸如死灰,连连求饶:“洛爷,洛爷,你放过我吧!”
女飞贼手握着指刀,走到他前面道:“何昌停,魁梧一介莽夫,可你呢,洛爷曾经的左膀右臂,看你年纪大了,才把金宝楼交给你,你更可恶!”
这句话吓坏了何昌停。
刚张开嘴,女飞贼以极快的速度,只是那么一个瞬间就到了亿面前,一把匕首扎进他的腹部。
何昌停惊得张大嘴,又低头看看没入身体的刀身,惊恐地看着老头。
女飞贼冷冷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有功的份上,你现在早被人扔进山沟里了。去医院吧,现在叫车还来得及。”
何昌婷连连磕头,“谢洛爷!”
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
何昌停捂着的肚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老头转过头看向我,见我醒了,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后生,只要你告诉我是谁交你的本事,能看出十二生肖碗,我就放了你,那只碗的价值你应该知道,我送你!”
我也盯着老头看,冷笑:“是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这次是女飞贼问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来历!”
“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
几个师父教了我十年的功夫,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我想,他们不对我透漏任何消息,也许就是怕有今天。
人在江湖,小心为上。
老头却点点头,“我相信你说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姓茶吧。”
我不由地把头扭上一边,心想这老头编故意也不编个容易点的,姓张张李,大有人在。
老头接着说:“看来你并不知道你的过去,我再说一个姓,你就明白了,你姓周。你爸叫周长远吧。”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顿时澎湃起来,但我努力保持着平静,不让老头看出我的表情变化。
我装出不屑的样子,“继续编!”

周围的灯光迅速亮起,我来不及多想,甩掉另外一只鞋,转身就跑。
我跑出村子,躲在庄稼地里,大口大口喘气,脚都快扎烂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和胡永吉又一次跑散了。
村子里的男人打着手电寻找贼的痕迹,被砖头砸昏的狗成了来贼的重要证据。
在我身边搜索的人过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不是身上的臭味,我肯定被抓。
“谁拉了,怎么这么臭?”
“应该是谁家掏厕所,倒这了儿吧。”
“真没素质......”
东方泛起鱼肚白,折腾了大半夜的人才回去睡觉。
我从庄稼地里探出头来,浑身都是猪粪,顺着声音来到河边,脱了衣服洗了又洗,想不到,刚从河里出来,听到身后有动静,村里的一群妇女端着衣服过来。
因为裤子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着半个屁股。
不知真相的妇女大喊一声,“流氓,耍流氓的,揍他!”
好几个妇女提着棍子追打着我,我抱头鼠窜,又一次冲进庄稼地,才躲过一劫。
我穿过庄稼地,跑出老远,胳膊被棒子(玉米)叶子剌着很疼,再加上汗水,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被狗追着咬,被人追了半夜,被人当成流氓追着打,心里要多窝火有多窝火。
我不知道怎么把气撒出来。
王八蛋的胡永吉!
想回村里找他是不可能了,鞋子跑丢了,裤子咬破了,万一被人抓住,肯定会被狠狠揍一顿,没准还得进警察局。
我记得来时的路,坐在路边,等着胡永吉,他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走。
没过多久,摩托声传来,是胡永吉。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强忍着不笑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很生气,“去你大爷的,还不是为了你!看,刚买的。给我买身衣服去,我在这儿等你。”
直到上午十点,胡永吉回来。
我换好衣服,吃了口东西道:“胖肉,我们不能这么冒失行动了,你能联系上你爸吗?”
“应该能,他去的地方就那么几处。”
“找到他,就说钱已经凑足,见见你邻居。到时候我们找个行家看看玉的真假。”
“你能找着人?吹吧。”
“一定能。”
“扯,昨天你说找人也没找着。”
“放心,找不着我抽自个一百个大耳刮子。”
也许胡永吉他爸急着凑钱,找了几个地方也没找到,把我们给难住了。好在还有一天时间,我坐在他家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因为是城中村,一辆农用三轮摩托缓缓经过,砰砰乱响,喇叭传出:“有破烂的卖......”
也正是这么一喊,我想到一个办法,转头冲着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胡永吉喊了一声:“胖肉!”
他连忙起身,“怎么了?”
我问:“你能不能找辆破三轮车来,我们再会会你家邻居。”
胡永吉有路子,轻松找来一辆,他熄灭三轮车,不解地问我:“学子,你找这东西干什么?”
我围着车转了转说:“你再借个喇叭,明天跟我转村去......”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天还没亮,我们就开着三轮车驶向胡永吉老家的方向,一边开着车一边喊破烂的卖,快到他邻居家时,我把车停在路边,低声问:“胖肉,你肯定邻居认不出你?”
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多少年都没回来了,别说我家邻居,村里的人也不认识我。”
我点点头,深呼吸一口,再次挂档启动,在他邻居家门停了下来。
铁门敞开着,杨树下坐着一个黑脸大汉,一看就是长期干农活晒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胡永吉,他冲我微微点头。
喇叭不停的喊着:“破烂的卖......”
别说黑脸,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吵。
黑脸坐不住了,站起来,冲着我们边走边不耐烦地喊:“别叫了!吵得人心烦,想收去别处收去,大热天的还让不让人睡会觉?”
我注意到他手里把玩儿的东西。
随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不是什么血玉,而是清代大官官襥上红珊瑚,色彩温润,足有乒乓球大小,别说十万,就是五十万也会有人抢着买。
珊瑚的价值比玉的价值高出不少。
我断定这是一个局,一物多卖的局。
买家肯定不止胡永吉他爸一个人。
这么珍贵的珊瑚,随手拿着,有可能被人硬抢,黑脸表面人畜无害,绝对是个狠人,暗处肯定也有人盯梢。
我满脸堆笑道:“对不起,大叔,我们不喊了,热得难受,我们凉快凉快。您家有不要的东西吗?我们兄弟俩转悠了一上午,还没开张。”
黑脸见我说起软话,憨厚地笑了笑,“我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东西卖,就一堆破树枝子。”
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树枝子也行,卖给锯末厂,也能换俩钱儿。”
“这能值几个钱?”
“大叔啊,我们兄弟俩也是没办法,树枝子不值钱,可蚊子也是肉啊。”
黑脸看了看树枝子,“看你们小小年纪,出来干这个也不容易,这么着吧,你们要拉走就给包烟钱得了,红河。”
红河烟当时五块钱一盒。
树枝子绝对不值五块钱,我有个同学家里就是开锯末厂的,木头不值钱,一分钱一斤。买了也是赔本。
我假装占了便宜,瞪大眼问:“真的?”
“真的。”
“胖肉,动手!这次我们挣几块钱,去医院的时候给你妈买个鸡腿吃。”
我们动手装车,累得满头大汗,装车的时候我故意把装水的玻璃罐子给打碎了。
装完车,我坐下来休息喘气,开口道:“大叔,能不能给口水喝?”
黑脸拿起水壶倒进放在桌子上碗里:“看把你们累的,喝吧喝吧。刚才听你们说要去医院,有人病了?”
我端起碗来,手有些发抖,快要虚脱的样子,“我们俩儿是发小,他妈病了,花了不少钱,房子都卖了。能借钱的地方都去了,就出来收点儿破烂换几个钱儿,人没多少日子了,想吃点儿好的,我们哪有钱。”
胡永吉在一旁诧异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脸点点头,很同情我们,“你们也够可怜的。”
我放下碗,看向他的手里,问:“大叔,你手里的球儿挺好看的,好像是玉的,很值钱吧?”
黑脸露出得意地笑容道:“小伙子眼力不错,我就指着这东西翻身呢。”
我呵呵地笑了笑:“还真让我蒙对了,我看看行不行,还真没见过红色的玉,不会是塑料的吧。”
“怎么可能是塑料的。”
黑脸居然把珊瑚给了我,我小心地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
天然的珊瑚。
玻璃或者烧珊瑚釉的假货是没有纹理的,有的还有轻微的裂纹。
我把珊瑚还给黑脸说:“好东西。对了,大叔,我们的罐子摔了,给个喝水的家伙行不行,碗能不能给我们,我再给您加两块钱。”
黑脸点头,“行。”
我掏出七块钱给了黑脸,拿起碗,让胡永吉把三轮摇着,再次打开喇叭,我站在车厢的后面,低声说:“胖肉,往南拐,快点......”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有些紧张,问:“发生什么事了?”
“让你快就快,别废话!”
他拐弯后,立刻加速。
“抄小路走!”
他对我言听计从,没有多问,快速驶入一条林间小路,我不断回头向后望去,没有发现有人追上来,“学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看出来那玉是圈套?”
我哼了一声,“刚才那个非洲人手里的不是玉是珊瑚,圈套不是珊瑚,我倒是觉得圈套是这个碗!”
“碗,这碗怎么了?”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一个弄不好,碗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穿过树林,走上一条比较宽阔的乡间小路,远远的我就看见一辆越野车调头,朝着我们这里快速驶来,扬起一路灰尘。
我大喊一声:“胖肉,停车,车不要了,快进庄稼地!”
“车是借来的......”
“命要紧!”
我跳下车,脱下衣服,把碗包好,拉着他一头扎进棒子地,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向前跑!
冲出玉米地,前面是条水沟,长着茂盛的芦苇。
我掏出小刀割下两根芦苇,砍断其中较长的苇节,削掉两头,大约三十厘米,堵住一头用嘴吹吹,并不漏气,递给胡永吉一根,低声说:“拿好了,一会儿有人追过来,我们叼着一头呼吸。”
找了处芦苇最茂盛地方,我拉着他跳进水里。
水不深,大约到胸口。
我小心地扒拉开芦苇丛朝着棒子地看去,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胡永吉低声问我:“学子,现在总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刚要开口,地里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说:“都给我找仔细点儿,别让那两个小子跑了!”
他惊恐地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叼着芦苇节藏在水下。
我听着脚步声,大约有六七个人,他们在水沟边上停下,其中有脚步声就在我们脑袋上面。
“两个小崽子跑得真快,给我仔细找,他们要跑了,老大非扒了我们的皮!”
“会不会歪打正着,两个小崽子哪有这眼力?”
“你他妈的猪脑子,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连车都不要了,只拿着碗跑。”
一会儿的功夫,搜索的人都回来了,纷纷说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他们会不会躲在水里......”
我听到有人跳水的声音,也害怕到了极点。
不过好在水非常浑浊,长得很多芦苇,跳下水也就是游个泳。
接着又有人用棒子杆在水里划了两下,有一下划着我的肚子过去了,在水里,肉和泥的感觉差不多。
“没有。”
“他们会不会朝西面跑了,那边儿有片苹果园。”
“你回去开车,我们去追,前面果园集合!”
脚步声渐渐远去。
胡永吉想探出头,我拉住了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按着胡永吉,自己慢慢探出头来,刚要吐出芦苇节,“啪”,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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