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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南锦结局免费阅读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番外

眠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还差一点,母亲……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大奶奶……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让她进来。”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主角:阿砚南锦   更新:2025-03-08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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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砚南锦的女频言情小说《阿砚南锦结局免费阅读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番外》,由网络作家“眠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还差一点,母亲……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大奶奶……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让她进来。”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阿砚南锦结局免费阅读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番外》精彩片段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
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
“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
“还差一点,母亲……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
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
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大奶奶……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
“让她进来。”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
“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夫君,你说日后他能不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顾朝笃定道:“他会是未来的侯爷,英国公府的女婿,还会是皇子的伴读。夫君,苏念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你就等不及要夺了阿砚的爵位?”南锦的语调近乎哀泣,美目间溢满失望。
“庶出的孩子居然能先于嫡长子袭爵,这事万一传出去,不光是侯府,就连我南府也得沦为京城官宦人家的笑柄。住口!”冰凉的物件擦着南锦的脸颊掠过,她后知后觉地抬手,面上一片火燎般的痛楚。
玉佩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昔日,南锦到寺庙求来这块玉佩是为保顾朝平安。
他回来了,玉佩自然成了累赘。
砸了也好。
免得南锦看着碍眼。
“什么庶出嫡出,我只有苏念一位妻子,你再敢对她出言不逊,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小心我一纸休书,让你这妒妻滚出侯府。”当着下人的面,顾朝高声喝斥,本以为能借此打压南锦的脾气,不料她眸间凉意更甚,竟是笑出声道:
“好啊,夫君要休我,锦儿求之不得。你!”顾朝气狠了,当即就要叫人拿纸笔,反倒是苏念拉住他衣角,泫然欲泣。
“夫君,算了。我不计较,你别跟宋姐姐置气。”她缠着顾朝的腰肢,猫般依偎在他怀里,娇媚的语调颇为放荡:“什么嫡庶,妻妾,我都不在乎。只要夫君此生只爱我一人,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的好念念。”顾朝叹息一声,丢了笔搂住苏念,吻上她的唇瓣:
“要是南锦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何至于同她闹到休妻的地步?”南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茗阁。
那香艳画面简直污了她的眼睛,恶心得她连用晚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回屋时,阿砚已经不哭了。
他望着脸色惨白的南锦,忙捧来暖炉往她怀里塞。
“母亲,是我配不上晴儿,你别难过,身体要紧。”她的阿砚,懂事得让她惭愧。
可他的懂事,却让南锦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南锦写完寄给兄长的信,托付照看她长大的嬷嬷送出侯府后,望着窗外出神。
“喵——”雪地间突兀响起了凄厉的猫叫,随后是孩童的哭声。
“阿砚!”南锦慌忙往外赶,远远看见阿砚扑倒在雪地里,总跟在顾朝身侧侍奉的嬷嬷抡起木棍,照着他腰部抽下。
阿砚闷哼一声,身躯死死护住毛发染得血红的白猫。
“都给我让开。”南锦厉声道,阿砚挨了一棍子,痛得直不起身,委屈到泪水扑簌簌地掉。
“母亲,他们要杀雪狸,我不让,他们就连同我一起打。误会啊,大奶奶。”手持木棍的婆子讪笑道:
“是白猫冲撞了苏姨娘,大爷亲口说了,从此侯府内一只猫都不能留。大爷说的?不可能,他分明知道雪狸是……”顾朝分明知道,雪狸是南锦嫁到侯府时就养在身边。
小家伙是父亲挑选的,怕她独自待在侯府会寂寞难耐,才选了性格温顺的雪狸陪伴她,让她能撑到顾朝归来。
顾朝向来敬佩父亲,雪狸是父亲当着他的面交给南锦的,他不会不知……“是我说的。”漠然的语调打断了南锦的念想。
阳,是顾朝的名。
一时间连南锦都愣住了,她知苏念非大户人家出身,定然认不出这味药草,只想她惊吓后拍翻瓷碗,她也能借口养伤,从此不再插手侯府事宜。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念居然能干出扇耳光的泼妇行径。
况且,还直呼夫君的名号……下人大眼瞪小眼,无一人敢出声,可眸间的鄙夷却藏都藏不住。
在官宦人家里,几百年间都不曾出过如此不守规矩的悍妇。
“母亲。”许久后,南锦打破了静心堂的死寂。
“瑞珠是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失言,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夫君也同我说了,我掌家不力,他想要苏念执掌中馈。夫为妻纲,我理应遵循夫君所言。”说完,南锦将账册递给还未回神的顾老夫人,欠身道:“至于照料母亲,锦儿抱恙,难免照顾得不周全。”南锦伸出手,手背竟渗满密密麻麻的疹子,看得惊心动魄。
“行,你安心养伤,母亲有的是人照看。”顾朝拧紧眉头,末了,也狠不下心说两句重话,轻捏苏念脸颊。
“你向来无拘无束,让你照府里规矩办事,是委屈你了。”至此,一笔带过。
南锦的烫伤,她陪嫁丫鬟受的委屈,通通不值一提。
苏念坏了钟鼎之家的规矩,将她南锦乃至宋府的颜面全踩在泥泞里。
可顾朝只说:“她是无心之举,你莫要斤斤计较。”多可笑啊。
次日,南锦着手给哥哥写信。
先前的南疆一战,父亲同他率领的军队尽数葬身沙场。
父亲的军功朝廷尚未封赏,她哥哥就即将接替父亲的职位。
南锦知道,朝廷会给哥哥封赏。
一旦哥哥知晓她的处境,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墨顺着毛尖落在纸张上,可南锦却迟迟未动笔。
她走了,阿砚怎么办?“母亲!”裹着狐毛斗篷的男童将脑袋埋进她怀中,鼻尖冻得通红,眸间蓄满水光:“父亲骂我是野种,他房中的苏姨娘还,还丢了晴儿送我的香囊。她说,唯有袭爵人选才配得上英国公府内的小姐,让我莫要异想天开。”他强忍着泪水,抿唇问道:“母亲,是我不争气,父亲才不喜欢我,不许我跟晴儿玩吗?”哐当。
南锦置笔的手一抖,掀翻了桌案的墨盘。
墨汁浸透了纸张,许久,南锦才喃喃道:
“为什么?”袭爵之人,向来唯有嫡长子能继承。
能同英国公夫人结为金兰,指腹为婚,也是她两年间投其所好,赠送了世间仅此一幅的山水图,才换来了她的青睐。
英国公乃是皇亲国戚,日后负责太子伴读的挑选,此事在南锦的操办下,明明都已经有了眉目……可顾朝的意思,分明是想将苏念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封为承袭的嫡长子,而她两年间的心血,也要尽数拱手相让。
让一个妾室所生当嫡长子,还承袭爵位?南锦眼前一阵阵发黑,上辈子她拒绝同苏念共同执掌中馈,顾朝勒令她禁足养病,府内事宜一律不准传到她耳中。
她不曾知晓,顾朝竟能干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
而她的阿砚受尽委屈,还要整日跟在父亲身侧,卖力讨他一个笑脸。
“不哭,我去寻顾朝,为阿砚讨个公道。”南锦擦拭去阿砚脸颊的泪珠,握着他的手前往香茗阁。
“动作快点,大爷可说了,等到苏姨娘睡醒,院里必须种满梅花,他要陪苏姨娘赏花饮茶,糕点也不能落下,必须样样开胃,还滋补身体。”院内的丫鬟都是行色匆匆,地面全是翻动的土壤,南锦想起顾朝远赴沙场前,曾半开玩笑地在院里埋了颗种子。
“等到种子开花结果,我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看你,好吗?”那棵菩提树已经开过花,也结过果了。
可她要等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麻烦通报一声,锦儿有事求见大爷。”门扉前的小丫鬟面露难色:“大爷说,他要守着苏姨娘休憩,谁也不见。”
说着,顾朝取下腰间佩剑,刀鞘精美,刀刃出鞘时能听见悦耳的剑鸣。
“这把剑是父亲传给我的,我也曾用此剑亲手砍下南疆敌首的头颅,日后我会将此剑传给阿砚,他是练武的好苗子,定能继承侯府武将的雄风。知道了。”不等顾朝说完,南锦拍开他的手,兴致缺缺道:“锦儿倦了,夫君若是无事交代,就让大夫进屋为锦儿把脉吧。南锦!”顾朝忍不住愠怒,他紧皱眉头,盯着南锦的眼眸,她眸间再无从前的崇拜与眷念,只余下难以掩饰的嫌恶。
南锦不想见到顾朝,一刻都不想。
“我都答应往后不会亏待你和阿砚,你却还要同念念拈酸吃醋,未免太小肚鸡肠了。”许久未见,顾朝回府后,就未同南锦有过片刻温情。
他体谅南锦悲痛欲绝,伤了身子,才愿意同她说两句软话,可她却不知好歹。
枉费他一片真心。
顾朝拂袖而去,南锦松开握拳的手,掌心深陷着月牙红痕。
大夫进屋后,给南锦抓了几味药,说是服完睡上半日就能退烧。
可南锦却难以入眠,顾老夫人的寿宴指望不上苏念,错处唯有她南锦一人担。
她绝不能败坏南府未出嫁姐妹的名誉。
拟好请帖派人送往礼房后,南锦将菜品名单递到管事婆子,吩咐照府前旧例后,却见管事婆子一脸难色:“大奶奶,往日设宴的银子都是您出,如今侯府境况大不如前,这宴会的菜品怕是没法照旧例啊。”自苏念入府,香茗阁肉眼可见变得无比奢靡,光是侍奉花草就养了上百人。
顾朝为官免不了打点,昔日南锦陪嫁的铺子还有收入,可她心灰意冷后,早已将嫁妆单子上的良田铺子全转手给哥哥。
侯府的开销远超往日,可收入却寥寥无几,坐吃山空指日可待。
婆子原以为,南锦会同先前般用嫁妆补贴,可她淡淡地看了眼菜单,无能为力地摆手道:
“拿不出银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么少摆几桌宴,要么替换压轴的菜品了。此事,我会过问老夫人的意见。”不等她到静心堂,就有丫鬟替顾老夫人传话,说是家宴前需静心养病,不能见人。
同时,她还专门强调说家宴规格照旧,绝不能怠慢宾客。
言下之意,无非是想逼南锦来出家宴的银子。
南锦将侯府内顾老夫人无比珍惜的瓷器,画作统统抵押到当铺,换来的银子交予管家婆子,吩咐她一切同旧例。
流程禀报给顾老夫人后,她不再插手家宴。
苏念看了她的安排,说是华而不实,有意分走安排家宴的权力。
南锦充耳不闻。
她不愿同苏念纠缠,可苏念见她忍让,就愈发得意忘形。
浑然将整个侯府都当作了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她一个妾室,居然派人对阿砚动用了家法。
南锦赶到祠堂时,阿砚嘴里塞着布条,四肢捆绑在凳上,苏念摇晃着蒲扇,咯咯笑道:“用力,下手重点,好让他长长记性。阿砚!”南锦想往里闯,可顾朝却冷着脸将她拦住,神情间满是厌恶:“南锦,借由孩子的手害人,如此不耻行迹亏你做得出来。”阿砚猛地扬起身子,似是有话想说,可下人一把掐住他脖颈,抡起木板重重往他身上抽。
光是看着布料渗出的血迹,南锦就知阿砚必然是皮开肉绽,疼痛难耐。
“夫君,不知阿砚是犯了什么错,才引得你下死手罚他?”拖着病体劳累数日,南锦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惨白,此刻像是纸糊的人,经冷风一吹,浑身就不住发抖。
那脸颊上,唯有眼眸红透了,南锦的唇瓣满是牙印,此时咬得见血。
“他赠送给念念的香囊里,竟藏了催人流产的药草,你自幼伴着医书长大,借此下毒手易如反掌,你心存歹意,还借阿砚下此毒手,当真可憎至极!”顾朝怒骂着,扬手叫来婆子:“夫人犯了七出之条,按家规来罚。大奶奶,这下你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因为我说要和离,你就想杀了念念,好独享我的恩宠,南锦,亏你出身名门,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愧疚吗?!”顾朝的手猛地掐住南锦的脖颈,勒得她骨骼都在发麻,一度无法呼吸。
她看着面目可憎的顾朝,抽下鬓间的发簪,用力刺入顾朝手臂。
“毒妇!”顾朝猝然松开手破口大骂,南锦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捂住脖颈间的红痕,看也不看顾朝一眼,径直走进里堂。
她身后,瑞珠双眼通红,近乎鄙夷地看了顾朝一眼,冷冷地道:
“人不是小姐派的。”她家小姐乃是柳神医的亲传弟子,能用毒杀人于无形。
她要真想动苏念,何苦留到如今?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那丫鬟腰间佩戴的粉珠分明就是南锦的东西!南锦,你满嘴谎言,卑鄙无耻,该死的娼妇,娶你简直是侯府最大的耻辱。”南锦并未理会顾朝的谩骂。
迈入房间,阿砚裹着纱布,紧锁的眉宇间满是痛苦。
她搭上阿砚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的跃动。
脑内迅速闪过几味药草,好在侯府都有,唯一缺的…是那味酷似长虫的药草。
顾老夫人病重,此时万万不可断了药方。
换作从前,南锦也许会犹豫。
可眼下,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揣在腰间的布袋,将药草碾碎成粉,吩咐大夫熬汤。
顾朝伤她至深,顾老夫人视若无睹。
她同侯府,已无情面可言。
待阿砚服下药汤后,他的面色明显红润了几分。
南锦守在床侧,擦拭着他额前渗出的冷汗,听着他呢喃道:
“好疼啊,父亲,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呢?母亲,对不起。又要让你担心了。”阿砚的眼尾涌出泪珠,南锦再也按捺不住悲痛,伏在枕边无声地哭道:
“菩萨保佑,只要阿砚能活下来,我愿意替他去死,求菩萨保佑,救救我的孩子。”一整晚,她不敢松开阿砚的手,怕那只手失温,垂下后就再也抬不起来。
她片刻不敢休息,直到阿砚胸膛重新有了起伏,眼皮跳动,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南锦憔悴的脸。
“母亲,让你担心了。”阿砚勉强扬起唇角,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南锦搂着他,搂住失而复得的孩子,甚至没有了哭泣的余力。
“庆幸吧,这次是阿砚命大。”待南锦走出房间时,顾朝正在等她,望着顾朝同样难看的脸,南锦麻木的大脑冷不丁想道:“这混账居然对阿砚还有几分父子情可言?”下一秒,顾朝就证实了南锦的猜测有多么荒谬:
“能为念念挡剑是他的荣幸,不然念念死了,你和阿砚都活不了。大爷,苏姨娘要生了。”丫鬟来禀报时,顾朝面色愈发凝重,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还不忘强调一句:“送夫人回府,让她为念念抄写佛经祈福,一个月内不许沾荤腥。大奶奶,走吧。”领她回府的小丫鬟有几分面熟。
南锦定睛一看,记起前世小丫鬟曾说天气寒冷,锦绣阁炭火不够,怕冻着太奶奶,主动提出新添煤炭。
随后,她禁足的锦绣阁就发生了那场大火。
她缓步跟随着丫鬟回到内院,见哥哥的箱子已然送到,暗自松了口气。
“大奶奶,天气冷,我帮您多添些炭火吧。”小丫鬟说出了同前世相仿的话,南锦笑道:
“行,你有心了。”说着,她随手给了小丫鬟赏赐,小丫鬟鼻尖愈发红了,欠身道:“大奶奶心善,一定能长命百岁。”南锦笑而不答。
炭火将房间烤得无比温暖,府内响起了祈福的钟声。
所有人,都在祈求苏念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炭火愈发旺了,呛人的浓烟弥漫房间,南锦换上佣人衣物,箱子内是一位丫鬟,观其面色,显然是刚病死,尚未下葬哥哥就购买了她的尸身。
“得罪了姑娘,你替我一死,往后清明我都会祭奠你,也会安置好你的父母。”南锦向丫鬟行礼后,将衣物套在她身上,随后将丫鬟尸身靠在门扉前,用短刃在门板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带不走的嫁妆全是木制品,还刷了层油,一经燃烧这场火势必会漫延整个内院,而不光是锦绣阁。
阿砚所在的院子,距离锦绣阁最远。
这场大火不会伤他分毫。
南锦知道,侯府眼下的境况,经受不起这场大火了。
婆子满脸褶子,南锦定睛一看,竟是先前她归还卖身契的刘顺家媳妇。
刘婆子撸起袖子,假模假样地说了句得罪,反手抡圆胳膊,死命抽了南锦一巴掌。
顾朝说的家法,居然是掌掴?
祠堂内一众小丫鬟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想退出房间,顾朝却道:
“都看着,大奶奶犯戒,今日起禁止踏出锦绣阁一步。”顶着丫鬟们惊惧的目光,南锦却笑了。
刚刚的耳光,抽得她半边脸都麻了,耳坠掉在地上,发出声清脆的响声。
被夫君如此斥责,甚至是当众掌掴,换作从前南锦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求保住南府女眷的名节。
顾朝将她贬得一文不值,日后她在下人面前毫无尊严可言,毕竟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侯爷夫人懦弱,连夫君纳入的妾室都管不住。
顾朝此举,是彻底不想留她在侯府了。
南锦想,她终于自由了。
“既然你容不下念念,就离开侯府吧。”顾朝自桌案拿起封墨迹未干的纸张,径直往南锦面前一丢。
纸张上,赫然写着放妻书三字。
“念在你是阿砚生母,还侍奉母亲四年的份上,我给你留几分情面,只要你同意和离,侯府的事宜绝不会传出去,免得毁了南府女眷的名誉。若你不答应,我就只能以你犯七出为由休妻,不光是你,整个南府都……我同意和离。”顾朝一愣,见南锦干脆地拾起放妻书,先前黯淡的眼眸突兀亮起光。
“待侯府拟好和离文书,我自然会请来南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待长辈同意后,我们之间恩断义绝。”说完,南锦抱起阿砚,阿砚挨板子时一滴眼泪都不曾掉,依偎进她怀中时,眼泪却流不完般淌着。
“母亲,我连累你受罚了,对不对?”痛楚让他紧绷着脸,断断续续地说道,南锦抚着他的背脊,轻笑道:
“不怨阿砚,早晚会闹到如今这一步的。南锦,你别后悔。”顾朝冷峻的语调引得阿砚咬紧牙关,他恶狠狠地瞪着顾朝,眼神不像是看着父亲,倒像是注视着仇人。
“香囊是我买来为母亲提神的,苏姨娘见了,二话不说就讨要了去。”阿砚委屈地抿唇:“明明是她抢走香囊,到头来还怨母亲心存歹意,当真是厚颜无耻。阿砚。”南锦摸着他的头,面色严肃道:“日后我不在了,你独自留在侯府,不可贪嘴,不可涉险,事事都要当心。周姨娘心善,若是苏念苛刻你,阿砚可寻她护你一时,但想在侯府有立足之地,唯有靠你自己。”南锦这番话说得认真,阿砚立即慌了神,搂着南锦哭道:
“母亲,孩儿知错了,日后一定小心,母亲不要说丧气话。顾砚。”南锦按住他肩膀,直视着他眼眸,语调温和,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答应我。”阿砚还泛着泪光,可当他看到南锦眸间的哀戚,当即颔首道:“孩儿铭记于心。”禁足期间,南锦并未闲着,整日都在研磨药物。
锦绣阁唯有瑞珠伺候,嬷嬷则出府给哥哥送信。
府内的事宜她大都无从知晓,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也同阿砚有关。
有刁奴欺负阿砚。
阿砚罚跪祠堂。
阿砚失足落水。
每一件事,传到南锦耳中,都让她分外忧心。
南锦很清楚,她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事,是因为苏念想让她知道。
临近家宴前夕,南锦听闻了阿砚遇刺的消息。
听嬷嬷说,是顾朝陪苏念在后院赏花时,兴起让阿砚舞剑,不料有丫鬟突兀撞向苏念,手上还握着柄尖刀。
情急之下,顾朝下意识拉过阿砚,护在苏念身前。
那柄尖刀笔直刺入阿砚胸膛,令他昏迷不醒,丫鬟见刺杀不成,撞柱而亡。
嬷嬷每多说一个字,南锦的心脏就悬起一分,守在窗边直到日落时,才听瑞珠说,顾朝准许她探望阿砚。
“小姐,你哭了多久啊,眼睛肿得这般厉害。”她转过脸时,瑞珠吓了一跳,端着瓷盆的手不住颤抖。
“瑞珠。”开口时,南锦一惊,未曾想过她的嗓音会如此嘶哑。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阿砚。”她腿在发抖,连起身都困难。
等到阿砚门外,南锦见到顾朝,他的脸色同样难看,却是因怒意涨得通红,脖颈青筋突起。
“南锦,那丫鬟是你派来害念念,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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