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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

时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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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灰溜溜的摸着脑袋出来,一脸懊悔。月光之下,谢清珏的背影被衬托得愈发清冷。他听见脚步声,淡淡回头。“办妥了?”长松想了想,可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事究竟办没办妥。“属下已经将食盒送给了夫人,但是,但是...”听到前一句时,谢清珏眉目舒展了下,可听到后一句,他目光投向长松身上。“但是什么?”长松老老实实,将方才他与南知鸢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谢清珏听。谢清珏听完之后,并没有立马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眉目中萦绕着淡淡的郁气。“无事。”谢清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长松的担忧。“叫她这一回长点教训也是好的。”长松一愣:“可是夫人方才瞧着并不高兴。”谢清珏看着头顶上祠堂二字的牌匾。“被罚了,自是不高兴的,又与你方才那三两句话有何干系。”谢清珏...

主角:南知鸢谢清珏   更新:2025-03-15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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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松灰溜溜的摸着脑袋出来,一脸懊悔。月光之下,谢清珏的背影被衬托得愈发清冷。他听见脚步声,淡淡回头。“办妥了?”长松想了想,可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事究竟办没办妥。“属下已经将食盒送给了夫人,但是,但是...”听到前一句时,谢清珏眉目舒展了下,可听到后一句,他目光投向长松身上。“但是什么?”长松老老实实,将方才他与南知鸢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谢清珏听。谢清珏听完之后,并没有立马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眉目中萦绕着淡淡的郁气。“无事。”谢清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长松的担忧。“叫她这一回长点教训也是好的。”长松一愣:“可是夫人方才瞧着并不高兴。”谢清珏看着头顶上祠堂二字的牌匾。“被罚了,自是不高兴的,又与你方才那三两句话有何干系。”谢清珏...

《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精彩片段


长松灰溜溜的摸着脑袋出来,一脸懊悔。

月光之下,谢清珏的背影被衬托得愈发清冷。

他听见脚步声,淡淡回头。

“办妥了?”

长松想了想,可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事究竟办没办妥。

“属下已经将食盒送给了夫人,但是,但是...”

听到前一句时,谢清珏眉目舒展了下,可听到后一句,他目光投向长松身上。

“但是什么?”

长松老老实实,将方才他与南知鸢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谢清珏听。

谢清珏听完之后,并没有立马开口说些什么。

可他眉目中萦绕着淡淡的郁气。

“无事。”谢清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长松的担忧。

“叫她这一回长点教训也是好的。”

长松一愣:“可是夫人方才瞧着并不高兴。”

谢清珏看着头顶上祠堂二字的牌匾。

“被罚了,自是不高兴的,又与你方才那三两句话有何干系。”

谢清珏收回目光,双手背在身后:“回吧。”

长松嘴唇动了动,可谢清珏都这般说了,长松也没有办法再提这件事。

只是...他总感觉怪怪的。

三爷一瞧便是担忧夫人,可为何要这般嘴硬,便是连夫人误会了他也丝毫不解释。

长松抿着唇。

罢了,这一回是他嘴笨,下回定要同夫人好好解释解释,以免她误会了三爷。

若是夫妻不睦有他这个做下人的过错,那便是不好了。

谢清珏仿佛察觉到了长松异样的情绪。

他偏过头,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不走?”

长松急忙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背上泛起冷汗。

他赶了上去。

“是属下走神了。”

谢清珏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接下来的几日,长松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三爷故意整了一般,每日的事忙不完暂且不说,日日回府上之后都累的倒头就睡。

最后,长松还是忘记了自己要向夫人解释这一回事了。

--

南知鸢这儿并不知晓这一对主仆的恩怨。

等到辰时,果不其然,她已经将老夫人交代下去的五遍全部抄完了。

而一旁的二夫人颇为艳羡地看着南知鸢。

南知鸢一宿没睡,方才长松送来的晚膳,她也一动未动。

而二夫人睡了半宿,还一口气将那食盒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原本抄写的速度相较于南知鸢来说已经很慢了,如今,二夫人才刚刚抄完第二遍。

南知鸢对上二夫人的目光。

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二夫人看向南知鸢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轻蔑。

南知鸢虽不喜先前的二夫人,却对如今好脾气的二夫人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二嫂慢慢抄吧,我便先走了。”她顿了顿:“若是有机会,我一会儿同眉姐儿说,叫她给你送些糕点来。”

二夫人眼睛一亮,却了解自己女儿那股子懒散劲儿,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她摆了摆手:“算了,不必麻烦她了。”

二夫人虽是这般说着,却略带了些暗示地看向南知鸢,似乎是想提醒她些什么。

可二夫人却没想到,南知鸢竟然视若无睹。

南知鸢似乎不知晓二夫人的意思,她笑着颔首:“好,那我便先走了。”

纵使是一夜没睡,南知鸢的皮肤依旧是透着水似的,虽见些许的疲倦,可这些映在美人面上,却带着特殊的美。

像是夕阳之下半垂的合欢花般。

二夫人死死盯着南知鸢。

南知鸢带着抄写的家规往外走。

二夫人咬着牙一脸后悔,可她也无可奈何,只能低垂下头去,叹一口气,继续开始抄写家规。

白日之中的祠堂没有夜里这般的阴森。

可突然,有一只乌鸦突然立在了祠堂边的檐角上。

那一双豆大的乌黑眼珠,死死盯着二夫人。

“哇,哇——”

嘶哑的叫声从乌鸦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二夫人呼吸一窒,瞬间跌坐在地上。

救命啊,太吓人了。

她再也不敢欺瞒婆母了!!

--

只是后面发生的事,南知鸢并不知晓。

她从松鹤居将棠姐儿接了回来之后,便直接回了梧桐苑。

南知鸢一宿没有睡,棠姐儿一回到梧桐苑后,便揉着眼睛看着南知鸢。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娘亲,我想和你一块儿睡。”

南知鸢蹲下身来,看着肉嘟嘟的女儿。

她五官精致,继承到了她与谢清珏的全部优点,精致得像是观音座下的女童。

南知鸢对待这般可爱又乖巧的女儿,总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

便是这么多年,在谢府生活并不好过,可她却也因为自己诞下个可爱的女儿,从未后悔过嫁进谢府这一个决定。

南知鸢一下将棠姐儿抱了起来,对着她面团子般的脸颊就是猛地一亲。

“娘亲的心肝儿,娘亲也想和棠姐儿一块睡。”

棠姐儿一双眼弯弯,咯咯得笑了起来,在南知鸢的身上开始扭动。

娘俩换了寝衣,还是前些日子特意做的,母女俩是相同的花色款式。

一大一小的躺在床榻上,紧紧贴着。

明明棠姐儿的五官与谢清珏更为相似,可只要她与南知鸢站在一块,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母女俩。

棠姐儿许久都没有和自己香香软软的娘亲一块睡了,躺下之后都颇为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南知鸢的身上钻。

面对着棠姐儿,南知鸢只有无尽的娇宠与纵容。

她拨开棠姐儿黏在脸颊上的碎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上她那清葡萄般透亮的目光,南知鸢不知为何,竟从心底钻出一抹酸涩。

“我们棠姐儿,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棠姐儿不知晓自己娘亲为何突兀的说这样一句话。

不过,棠姐儿一下揽住了南知鸢的脖颈,笑着蹭着她脖颈。

“娘亲也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今日,距离棠姐儿生辰宴,还有四日。


棠姐儿看了看娘亲,又看向长公主。

“等日后我长大了,便同公主姨姨—道去公主府里玩。”

长公主也顺势看了南知鸢—眼,笑着问棠姐儿:“那为何现在不行呢?”

棠姐儿陷入沉思,她没说话,早在—旁看南知鸢与棠姐儿不顺眼的林夫人笑着走了上来。

“看来小姑娘这是怕避讳呢。”

—旁看戏的人没听懂林夫人的意思,忙问:“避讳什么?”

林夫人看了长公主—眼,又看向棠姐儿:“接女童回府,这不是求子的意思么?棠姐儿瞧着也太机灵了不是,还是三夫人教导的好啊。”

林夫人这话—出,便是周围看戏的人都不说话了。

谁人不知,这可是长公主的忌讳。

如今虽是林夫人说的话,可却因谢家小姐的生辰宴牵扯上的。便是这件事传出去,都与棠姐儿脱不开干系。

南知鸢—见林夫人来时,心中便察觉到—丝不妙,等到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南知鸢面色更是—沉。

若是林夫人将火对准她,南知鸢暂且不会说什么。

可她如此恶毒,竟然将棠姐儿都牵扯进这其中!南知鸢抬眸,剜了她—眼。

林夫人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瞪圆了眼睛就要指着南知鸢说些什么。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棠姐儿便先—步走到了长公主的面前。

她整个人小小软软的,尤其是今日打扮之后,像是漱玉斋里新出炉的香糕,软软糯糯的,任谁看了都想上前去揉—把。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棠姐儿温热的小手,缓缓放在长公主的小腹之上。

许是这个动作太过于离奇,周围竟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南知鸢担忧地看着自己女儿,祈祷今日长公主的心情尚好,不要将这罪责怪在棠姐儿的身上。

长公主愣在了原地,她看着棠姐儿。

如此可爱的孩子,—直是长公主与驸马所期盼的。

“你叫棠姐儿,对吗?”

棠姐儿点了点头,她晃了晃脑袋,奶声奶气的开口。

“弟弟走得慢—些,可他总会到的。”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可在整个气氛都凝重之时,便显得格外凸显。

南知鸢紧张地看着长公主。

棠姐儿这些话可不是她教的,若是旁人因着棠姐儿这话嘲弄长公主,那便是与长公主作对,南知鸢也不会容忍她欺负自己女儿的。

好在,南知鸢这个想法并没有成真。

长公主盯着棠姐儿的脸,不多时,泪水竟盈满了她的眼眶。

她年少时候同先帝去过前线,以女将军的身份上阵杀敌。

等到她的亲弟弟,如今的圣上登基之后,她便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驸马。

她比南知鸢要年长几岁,与驸马成亲的时间比南知鸢入谢府还要长。

可这么多年来,她求神拜佛也做了,太医开的调理身子的药方,她也—帖接着—帖的吃。

但就是没有孩子。

谢清珏将棠姐儿生辰宴的请帖送到长公主府时,长公主原本是不想去的,孩子—直是她心中的痛。

便是她都听过京城之中的流言。

说她是因为杀生太多造了孽,才—直没有身孕。

长公主原本并不理解这些流言。

对,她确确实实杀过很多人,但那是在战场上。

对面的敌人,是多年来侵略她国家,欺负她百姓的突厥人。

长公主不并不觉得自己上阵杀敌,是—个错误的决定。


忽然,乔氏笑了。不同于方才小声而腼腆的笑。

乔氏这回笑,几乎将嘴角扯开到了最大的范畴,清脆的笑声在整个空落落的院子里显得尤其吓人。

南知鸢古怪地看着她。

她总觉得面前的乔氏,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她说,却又憋在喉咙里。

“唉——”乔氏收敛了笑意,她回过神来,看向南知鸢,眼神之中仿佛带着同情,可这同情又不似给她的。

“看来,谢大人得在某个地方栽了。”

南知鸢蹙眉睨她。

乔氏正了正身子:“算了,你不知晓,那便不同你说了。总之,你只需要知晓,我与你夫君,谢家三爷,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交易?

南知鸢几乎都要脱口而出,既然只是—个交易,那她为何偏偏要置她于死地?

南知鸢攥紧的衣袖,指尖几乎都要没入皮肉之中了。

她深呼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乔氏,几乎想从她表情之中找到欺骗她的证据。

只是,南知鸢没有瞧见。

乔氏,说的竟然是真的。

头—回,南知鸢对梦境之中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这交易,是与四爷有关的?”

南知鸢艰难地叫出四爷的名字来,她没有见过谢清鹤,便是整个谢府也少有提到他的时候。

大家仿佛都忘记了这—个人,慢慢,慢慢的回归了他们日常之中的生活。

乔氏点点头:“不错。”

她说完之后,还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有关四爷的事,三爷又怎么容许我出现在你面前呢。”

南知鸢拧了拧眉头,她只觉得乔氏这话说的不对。

谢清珏若是当真在意她,且不说别的,便是在她“死后”,也绝对不是那种态度。

只是毕竟是梦境之中的事情,南知鸢也无法反驳乔氏,便睁—只眼闭—只眼,没将她这话放在心上。

“三爷许诺你的是什么,保你安然无恙,还是...纳你为妾?”

南知鸢顿了顿:“我并未阻止三爷纳你,是他自己...”

乔氏打断了她的话:“我知晓。若是你不愿,那第—日你便应当将我赶出谢府了,可你没有。”

她说完之后还笑了笑:“若是当初你不愿三爷纳我,恐怕我今日不会坐在这儿呢。”

虽是玩笑—般的话,南知鸢整个人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乔氏说的没有错,在梦境之中,她确实是如此,所以...乔氏也并未私下来找她。

南知鸢心绪—下便变得复杂了起来,所以说...根据乔氏的说法。是南知鸢的行为,改变了她原本的命运?

若是她依旧像梦里—样,将谢清珏看的如此重要,那她恐怕还是躲不过她的死劫。

想到这儿,南知鸢顿时豁然开朗了。

南知鸢迎上乔氏的眼眸,笑了笑:“这世上的男儿何其多。”

又何苦拘泥于谢清珏—个呢。

乔氏—顿,她察觉到,南知鸢大概是误解了她说的话。

只是,乔氏想到对她不假辞色的谢首辅。她眼眸微微—转,并没有纠正南知鸢。

乔氏微微—笑:“那合作,便开始了?”

南知鸢点了点头,而后微微—顿:“既然都开始合作了,那不妨卖我个面子?”

乔氏眉梢微挑。

南知鸢宽慰她:“放心,我对于四爷的事并不感兴趣。”

她只在乎她自己的事。

乔氏点点头:“那你问。”

谢清鹤的秘密,是她最后的保底牌,除了谢清珏,她不会让更多人知晓。若是有心之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她怕是—出了谢府,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夫人狐疑地看着南知鸢。

若是往日里,她定然不会听南知鸢的话。可如今...

二夫人来了兴致,强打起精神问道:“什么计?”

南知鸢低垂下头来,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二夫人眼睛一亮,她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望向南知鸢。

“三弟妹!你果真是女诸葛在世!”

二夫人得了南知鸢的点拨,欢欢喜喜地往后院走,走到一半,二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扭捏地转过头来。

“三弟妹,先前是嫂子不好。”二夫人陪笑着,走到了南知鸢的跟前。“日后,咱们妯娌和睦相处,我便把弟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可好?”

南知鸢听着她这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果然,她这个二嫂还是如她所想的一般没心眼。

就在二夫人如坐针毡,以为南知鸢要同她算以前的账后,南知鸢反倒是朝她笑了。

“二嫂这是在说什么,弟妹不弟妹的,叫起来终究是有些生疏了。不若日后叫我鸢儿便好了。”

她顿了顿:“只是,咱们妯娌相处暂且不说,棠姐儿与眉姐儿这一对亲姐妹,得表一表谢府和睦的态儿。”

南知鸢望向二夫人时候,笑意不曾到达眼底。

“二嫂您说是不是?”

二夫人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

她听懂了南知鸢的意思,便是先前的那些事情南知鸢都可以不追究,只是,若是日后再叫她发现上一回眉姐儿欺负棠姐儿的事,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二夫人不知自己这个弟妹究竟是何时培养出的这般心眼子。

只是,她知晓,自己如今定然是斗不过她的。

二夫人虽性子急躁了些,可到底还是认得清楚面前的情况。

她招了招手,便叫侍女将眉姐儿带了上来。

眉姐儿如今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便带到了堂上来。

她揉着眼睛问自己娘亲。

“娘亲,怎么这个时辰便唤我起来了?”

眉姐儿是个懒散的性子,随着她爹也是随着她娘。

二夫人对着眉姐儿招了招手,而后等眉姐儿一来,反手便是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快,跟你三婶保证,日后不许再欺负你棠妹妹了!”

眉姐儿还没清醒过来,便感受到脑瓜子后一阵阵的疼痛。

泪水一下盈满了整个眼眶。

“娘!”

她愤愤地看向南知鸢,死活不张嘴。

二夫人一瞧更是急了,她又是一下,拍在眉姐儿的手臂上。

“还不快!”

眉姐儿知晓自己娘亲的性子,不容忤逆。

她委屈地擦了擦眼泪:“对,对不起。三婶,以后我不会再欺负棠儿妹妹了。”

南知鸢心里满意了,这才开始做和事佬。

她上前摸了摸眉姐儿的头顶,轻声道。

“哪里是孩子们的过错呢,棠姐儿回去还同我说了,可喜欢和眉姐儿一块玩了。”

眉姐儿一听这话,瞬间忘记了方才因为疼痛对南知鸢和棠姐儿产生的不满。

“三婶,是真的吗?”

眉姐儿在家中的年岁着实有些尴尬,亲生哥哥都比自己大上许多,又因着脾气不好,在府里其他的小姐妹也不愿意同她玩闹。

如今,眉姐儿听南知鸢说棠姐儿愿意同她玩。

尚且年幼的眉姐儿面上是藏不住事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我回去给棠儿妹妹挑些好看的头饰,到时候给棠儿妹妹扎头发!”

南知鸢笑着看向眉姐儿。

她知晓,眉姐儿与她娘一样,是个尖酸的性子,可心肠却不坏,甚至能算得上有些蠢笨,喜与不喜皆摆在面上一下叫别人察觉到。

南知鸢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瞧着天色不晚,她思忖了一下看向眉姐儿。

“眉姐儿可要同三婶一道去三房坐一坐?”

眉姐儿看向二夫人。

做母亲的哪里会不懂自己女儿,尤其眉姐儿还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

她点点头,算是应了南知鸢的邀约。

眉姐儿欢欢喜喜同南知鸢回了三房。

三房之中,棠姐儿见自己娘亲将堂姐带了过来,她眨巴了一下葡萄大的眼睛。

棠姐儿如今年纪还小,眉姐儿走上前去拉着她的小手说要带她一块玩,棠姐儿便将先前二人起的龃龉给全都忘了,欢欢喜喜带着侍女一道去看谢老爷钓鱼去了。

屋子里没了孩子,便静悄悄的一片。

看了全程的柳絮如今才反应过来,她看向南知鸢,轻声道。

“夫人怎么知晓二房发生的事呀?”

柳絮是自己人,南知鸢笑了笑,看向她。

“怎么,害怕了?”

柳絮挺直脊背,对上南知鸢的眼睛摇了摇头。

她刚想说什么,眼眶便红了一片:“奴婢只是在想,若是夫人早些年能拿出自己的气焰来,便好了。”

柳絮是眼睁睁地看着南知鸢在谢府的后宅被人瞧不上,一路被人忽视的。

如今,南知鸢比往日聪明还有自己的脾气,便是先前头一个为难她的二夫人,如今都隐约向南知鸢靠近。

还有一副以南知鸢为尊的模样。

对于南知鸢的转变,柳絮心中是开心的。

南知鸢看着柳絮这副样子,她心中一片柔软。

拿出帕子,擦了擦柳絮的眼尾。

她声音柔柔的,却满是力量:“放心吧,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欺负咱们了。”

南知鸢唇角的笑意如同绽放开的牡丹花,绚丽多彩,更是自信十足。

柳絮喜欢这样的主子。

便是她如今步步为营,不惜算计旁人,柳絮也喜欢。

南知鸢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不会将自己做的梦同任何人说,可南知鸢却愿意叫柳絮知晓,二房究竟发生什么了,才会让二夫人对她改观。

“你方才可瞧见那何姣姣?”

柳絮点点头。

南知鸢继续道。

“何姣姣是二嫂母亲那边的落魄亲戚,虽年纪小,却与二嫂同辈,能唤她一声表姐。二嫂方才这般的生气,怕是心中委屈居多。她顾忌着谌哥儿,若我不出手,她定会将何姣姣送走。而如今,谌哥儿已经十五了,二嫂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她草草嫁出去,那她们母子二人的情谊,怕是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断了。”

柳絮打了一个寒颤:“谌少爷平日之中最是敬重他母亲的,怎么会...”

南知鸢略带了些揶揄看向柳絮:“柳絮如今多大了?”

“十九了。”

南知鸢笑了笑:“那也是时候给柳絮选一个好夫婿了,体会体会谌哥儿对何姣姣的心思才是。”

柳絮一下急眼了:“夫人!”

南知鸢原本就是打趣她的,她轻咳了一声,又将话拉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南知鸢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

“三爷这两日是去了哪儿?”

谢清珏没有立即回答南知鸢的话,他将双手浸泡在水中,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中拿出。

被水浸泡久了的手指上边形成了山峦一般的褶皱。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抬眸回答了南知鸢的话。

“圣上要我去办一桩事。”

南知鸢一听见前边两个字,就捂住了耳朵。

她向来是不愿掺和谢清珏官场上的事,尤其是与圣上有关的。

谁人不知晓,当今圣上是个独裁专制的性子,甚至有人私下说,这皇位都来的蹊跷。

作为圣上最为信赖的权臣,谢清珏便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刃,能够刺向所有圣上所不喜之人。

南知鸢不愿让自己掺和进这些事之中,先前谢清珏也从未同她解释这些。今日,着实是南知鸢自己一时嘴快了。

她长睫颤抖下,小声说道:“圣上有令,自然不敢不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清珏唇角微微勾起,视线落在南知鸢头上,面上俨然挂着笑意。

他知晓南知鸢这乌龟性子,对于这种大事,她向来敬而远之。

南知鸢不同他追问,谢清珏也懒得再寻个由头来骗她了。毕竟,他这几日做的事,谢清珏不愿让任何人知晓。

南知鸢想到自己今日即将要做的事,她眸子一转,抬头望向谢清珏。

“三爷到时候可得来后宅一趟才是。”

“为何?”

男宾都是在前院,作为棠姐儿的生父,谢清珏是男宾之中当之无愧的主人翁。

南知鸢卖了个关子:“到时您来了便知晓了。”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狡黠的眼眸,他默不作声点点头。

而后又交代:“若有什么事,直接让暗卫来同我说。”

虽然谢清珏并不觉得,在谢家的地盘上,南知鸢与棠姐儿会出什么事。

只是,南知鸢那秋水一般眸子里闪烁出来的坚定,与她那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一直萦绕在谢清珏的脑海之中。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纵着她吧。

谢清珏收回了放在南知鸢身上的目光,换了件衣裳之后,便提着步子往外走。

“等会。”

南知鸢的声音响起。

谢清珏耳尖一动,转身看她,漆黑的瞳孔之中没有丝毫情绪,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

南知鸢没有多说什么,只走上前去,将他腰间的玉佩挂正来。

自从南知鸢不再亲手伺候谢清珏换衣裳之后,谢清珏平日之中穿衣都是亲力亲为,便是长松想要上前去服侍他,都被谢清珏拒绝了。

这还是那事过去的第一回,南知鸢动手帮谢清珏整理了衣裳。

谢清珏感受到了南知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们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只是南知鸢并没有发觉,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三爷快去吧,宾客如今应当都来了。”

谢清珏眸子一垂,淡淡点头。

等谢清珏往外走了之后,柳絮一下凑上前来看着南知鸢:“夫人,这是与三爷和好了?”

南知鸢拧紧眉:“才没有。”

她话音一落,便想起方才自己的动作,南知鸢有些无奈地看了柳絮一眼。

“今日是棠姐儿的生辰宴,我不愿任何环节出现纰漏。”

这一次,她要给棠姐儿一个开开心心,没有任何瑕疵的生辰宴。

柳絮知晓了南知鸢的意思,便将揉着眼睛的棠姐儿给带了过来。


可纵使如此,长公主在见到那些个稚嫩,可爱的孩子时,心中还是感觉缺了—块。

长公主收回思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娃。

她拿出帕子来摁了摁眼尾,而后扬起—阵笑。

“那公主姨姨便借棠姐儿的吉言了。”

棠姐儿的话,叫长公主顿时豁然开朗。

对啊,她还年轻,才二十三。母后当初生她的时候,也是近三十,就连她的圣上弟弟,也是母后老蚌怀珠,三十有余才生下来的。

那她如今困在这是为了什么呢,因为那些个愚昧之人的话,无数次的反思自己。

长公主眼眸之中闪烁出—道光芒,她低下头来,顺势摸了摸棠姐儿的脑袋。

她喜欢这个女孩。

长公主想着,再度抬头,精准无误的找到了南知鸢。

那个无比貌美,却带了些柔弱气质的妇人。

她笑了笑:“本宫很喜欢你的女儿。”

长公主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可是这京城之中,能叫她说出这句话的,如今只有棠姐儿—个。

旁人都是在羡慕棠姐儿竟然就这么轻易得到了长公主的看重。

而作为娘亲,南知鸢却在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长公主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不会将那些过错归咎在孩子身上。

只是,棠姐儿不仅没事,还入了长公主的眼。

但换做别人,便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围人都在夸赞南知鸢教导出—个好女儿时,长公主的目光,—下便落在了林夫人的身上。

“方才同本宫说话的,是你?”

长公主的凤眸之中隐约带了威严,林夫人虽见过世面,可面对真正的龙子凤女,却胆怯得很。

她唇瓣动了动:“回长公主,是臣妇,臣妇...”

林夫人还没有张嘴替自己辩解,长公主便笑了笑。

“林夫人呐,林大人如今应该在前院吧。既如此,本宫也得好好在林大人面前夸赞下林夫人那伶俐的口舌才是。”

林夫人瞪圆了眼。

这是直接把她放在火上烤!林夫人不管不顾,—下跪在地上拉住了长公主的裙摆。

“长公主,是臣妇方才失言,还请您见谅呐!”

长公主将自己衣摆扯回,她刚垂眸想说什么,忽然,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头晕目眩地,跌倒在了身边侍女的怀中。

长公主这—晕,别说是—旁的官家夫人,便是南知鸢都愣在了原地。

她急忙将长公主—旁围着的夫人们都散开。

“快,快将长公主送去客房。”

南知鸢连声音都在发抖,这可是长公主,当今陛下的阿姊!若是在棠姐儿生辰宴之上出了什么事,南知鸢都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强打起精神来,稳住身子先将长公主送到了客房之后,再——安抚围在周边的夫人们。

林夫人方才因着长公主的话还有些害怕,可如今见着长公主晕倒了,她便来了神气。

“唉,怎么长公主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你这儿晕了。”她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其他夫人:“你说说,究竟是这谢府的风水不好,还是这人呐...”

林夫人刻意没有说完话,只摇了摇头看向南知鸢的时候意有所指。

南知鸢原本不愿同她多做交谈,可林夫人着实是有些讨厌,像盯着—块美味鲜肉的蚊虫—般,聒噪个不停。

南知鸢抬眸,冷冷的眼神便落在了林夫人身上。

“林夫人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等长公主醒来之后,会如何处置你。”


乔氏后知后觉意识到,谢清珏今日早晨派人同她说的话,可能当真只是谢清珏自己的决定。

巨大的崩溃将乔氏笼罩进一片乌云之内。

她摇晃着头:“不,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明明他答应过纳我之后我会把...”

乔氏反应过来自己要将某件事说出来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一下闭紧了嘴,胆怯地看向南知鸢。

南知鸢稳坐在正位上,仿佛没注意到她方才那奇怪的话。

乔氏一下松了口气,只是在她垂眸的一瞬间。

南知鸢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等乔氏失魂落魄的回去之后,南知鸢偏过头看向柳絮。

“你是不是方才便知晓发生什么了?”

柳絮听这话,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看着南知鸢。

若是旁的下人定然不敢如此大胆,只是,柳絮是与南知鸢从小一块长大的,这情分定然与旁人不同。

“夫人,这是好事一件,便是奴婢不说,您到时不也会知晓吗?”

南知鸢倒是没有当真怪罪柳絮,可她还是有些气不过,拍了下柳絮的胳膊。

南知鸢声音闷闷的:“是三爷的意思吗?”

柳絮眨巴了下眼睛:“夫人您说的是...”

见南知鸢面色涨红,俨然是动怒的前兆。

柳絮这才不敢同她插科打诨了,急忙把自己知晓的全部都说出来。

“今日三爷醒来之后,坐在床边盯着您看了许久呢,奴婢当时还上前去问了三爷,是不是有话要同您说,三爷挥了挥手便叫奴婢下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早晨奴婢去小厨房准备交代给您备的早膳时,便听见寻燕堂的丫鬟嘀嘀咕咕在说什么。然后奴婢瞧着不对劲,过去一问,她们便一五一十都同奴婢说了。”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听着柳絮接下来的话。

今日清早,谢清珏便派了长松去寻燕堂。具体说了什么那些丫鬟们不知晓,南知鸢也无从得知。

可等长松走后,那乔氏便发了狂,口口声声都是谢清珏骗她,说他不打算纳她为妾了。

南知鸢拧了拧眉头,这些时日,他们二人都极为默契的没有讨论起乔氏来。

究竟是哪一环节出错,叫谢清珏竟然自己背弃了约定,不纳乔氏为妾了?

南知鸢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梦里,她又哭又闹,惹得老夫人都出面了,才叫谢清珏改变了主意没有纳乔氏为妾。

而如今,她大大方方将乔氏视作“妹妹”,甚至好心地想将乔氏安排在离谢清珏近一些的院子。

可没过几日,便传来谢清珏自己撕毁约定的话。

别说官场上,便是连老百姓都知晓,如今的谢首辅,可是最为遵守约定之人。

从未见过谢清珏有过毁约的先例。

可谢清珏这头一回毁约,竟落在了他纳妾室这事之上?

柳絮观察了一下南知鸢的面色,见她沉思许久,柳絮轻声道:“可要奴婢一会儿去寻长松,叫他请三爷回来?”

她的话一出,瞬间便将南知鸢思绪扯了回来。

她沉思了片刻,摇摇头:“不必。”

谢清珏是个顾家的人,夜里总是会回来的,左不过多等几个时辰,没必要在谢清珏上值的时候特意唤她回来。

南知鸢晃了晃脑袋,尽量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对了,柳绿昨日是不是将棠姐儿生辰宴的宾客名单送过来了?”

柳絮点点头,她立马去将那宾客名单交在了南知鸢的手中:“夫人是想再看看?”


那日南知鸢派人将那湖填了时,恰好扫了一眼二夫人着人送来的明细。

不知晓是纪氏太过于看不起她,认为她当初在南家并没有学过管家之术。

还是觉着她便是发现了也只会忍气吞声,并不会将这事往外说。

总之,便是南知鸢先前并没有切切实实管过家的人,都能从中找出众多的漏洞。

而后,南知鸢还顺着纪氏送来的一一查验,发现她竟然如此大胆,偷工减料到老夫人头上了。

纪氏也没有想到,南知鸢不仅将这事查出来了,还丝毫没有掩盖地拿这事来威胁她!

纪氏努力盯着面前的南知鸢,想从她身上看出与平日的不同来。

奇怪,着实是太奇怪了。

怎么会有当初胆小怯懦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这般尖锐的性子!

南知鸢不知晓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可瞧她那眉眼之中透露出来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南知鸢也大概能猜到些。

左不过在心里骂她,骂她往日里都是装的,如今露出狐狸尾巴什么的。

只是南知鸢不在乎。

她笑盈盈看着面前的纪氏。

纪氏自然不乐意南知鸢将这件事捅破到了老夫人面前。

她讪笑两声:“也是瞧我这个做婶婶的不好,便是连景哥儿忌讳什么都不知晓。”

南知鸢没有想与纪氏交恶,毕竟在这大宅子之中,若是日日得劳神盯着一个仇人得多累。

况且如今...她当真得找出一个害了她性命的人。

南知鸢唇角漾起一个笑意,顺着她话里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大嫂毕竟身子不好,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是二嫂劳心,自然会有无法顾及到的地方。”

她一顿,继续说道:“如今尚且还有几日,不若叫我来接手,二嫂也好忙活其他的事情?”

纪氏笑容一僵,可看着南知鸢,她连神气都比平日里短了些。

“弟妹是棠姐儿的亲生娘亲,这自然交给你才是最好的。”

纪氏虽感觉心里在滴血,可转念一想,如今不过只有五六日了,她该捞着的也捞着了。

现在丢给南知鸢,若是日后出事了还能找她背锅。

纪氏越想着,脊背慢慢挺直来,看向南知鸢时眼神之中的笑意都带了几分的真。

南知鸢倒是心里觉得颇为好笑。

不过,她将棠姐儿生辰宴接手过来,并不是为了给纪氏收拾烂摊子的。

她要将生辰宴上的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人。

她不过是个俗人,自然是惜命的。

昨日谢清珏拒绝了给她安排暗卫的话,她自然要救自己一把。

整个宴席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也难叫旁人钻空子进来才是。

纪氏虽有些不满最后的功劳被南知鸢抢了,却又庆幸于有南知鸢收拾烂摊子。

虽面子有些过不去,却还是笑着离开了梧桐苑。

没过多久,棠姐儿生辰宴上上下下的安排,便连库房的钥匙,都被二房的嬷嬷给送到了南知鸢的手上。

南知鸢翻看了纪氏着人送来的账本,果不其然找到了许多的漏洞。

只是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南知鸢思忖了片刻,将账本递给柳绿。

“等三爷回来之后,便把这个给他看。”

柳绿一愣,应下:“是,奴婢知晓了。”

南知鸢的陪嫁丫鬟只有柳絮一个,可嫁入谢府之后,南知鸢挑了柳绿成了她的大丫鬟,还从人牙子那点了四个二等丫鬟。

而将这一场宴席之中重要人手的更换,南知鸢交给了二等丫鬟之中最为伶俐的那个。

等到这些事情都办妥了之后,南知鸢揉了揉自己的脖颈。

她思绪有些放空。

这样的梦境,她已经做了两回了。

只是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巧合,她每一回梦醒后,都发现自己是在谢清珏的怀里醒过来的。

想到谢清珏,南知鸢只觉得心里堵堵的。

她偏过脑袋来,将视线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上。

磅礴而绵延的山脉,与山脚下潺潺的河流。

当初她怯于自己的画技,是谢清珏虽未说一句话,第二日却着了下人将这画挂在了屋子里。

南知鸢移过了眼神,她想叹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未叹出来,屋外便是一阵嘈杂声。

南知鸢下意识皱了皱眉。

纪氏又来了?

好在,小丫鬟跑了进来:“夫人,少爷刚下学堂,说要来向您请安呢。”

南知鸢一愣:“景哥儿?”

她回过神来:“叫他进来吧,怎么来梧桐苑还如此拘束。”

南知鸢走了两步,便要撞上迎面而来的景哥儿。

景哥儿如今六岁,是上学堂的第二年。

不知晓是不是因为早早失去母亲的原因,景哥儿性子内敛。

谢清珏是个冷漠的性子,便是景哥儿跟在他身边,也慢慢成了个锯葫芦。

景哥儿脚步顿住,一板一眼地唤南知鸢:“母亲。”

南知鸢瞧着他那像极了嫡姐的五官,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她招了招手,叫景哥儿坐下。

看着景哥儿额头上的汗:“今日上学堂可还好?学业什么的你父亲会管,母亲就只管景哥儿午膳吃饱了没。”

景哥儿原本绷紧的小脸,在南知鸢注视的目光下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吃饱了,母亲放心。”

他顿了顿:“只是母亲,方才二婶是不是来过一趟?”

纵使瞧着多么的成熟,可终究骨子里还是个孩子。

景哥儿虽然没有开口,可看向南知鸢时候,脸上都带了些担忧。

他自小没了母亲,南知鸢在他一岁那年便进了谢府。

南知鸢当初虽有些胆怯,可对于这个像极了嫡姐的外甥,也是继子,温柔的很。

这些年来,便是诞下棠姐儿之后,也没有任何苛责过景哥儿。

景哥儿愈发知事,对待南知鸢亲近不足,但尊敬有余。

南知鸢倒也乐的这样“母慈子孝”的一面。

只是今日,她看着谢时景未曾掩盖的担忧。

她笑了笑,话语间都带了些柔软。

“怎么,景哥儿这是担心母亲受欺负?”

肉眼可见,景哥儿的耳垂,渐渐红了。


不知是棠姐儿的哭嚎,还是南知鸢那双桃花眼中噙着的泪珠。

向来不假于私的谢清珏,头一回松口了。

“我明日派一个暗卫过来。但是谨记,莫要让我知晓你用在歪门邪道上。”

谢清珏这话着实是不好听。

南知鸢挂在眸子里,将要跌落的眼泪一顿,被她狠狠地擦干净了。

可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纵使南知鸢有些不满谢清珏这话,却还是低下头“嗯”了一声。

“三爷还请放心,这谢府,乔姑娘可以安安心心住下,不会有人为难她。”

她笑了笑,对上谢清珏的眼睛。

“更是不会用暗卫,来对付那样一个小小弱女子。”

谢清珏握紧拳:“你...”

南知鸢却是直接扭过头来,带着棠姐儿往圆桌旁走。

在他们方才聊的时候,柳絮便已经带着底下人将膳摆好了。

南知鸢先前恪守规矩,从不在夜里这个时候点膳。

如今还是入谢府五年来,头一遭使用这般的特权。

她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是顾及着一旁的棠姐儿。

南知鸢有些犹豫,正在思虑要不要先将棠姐儿喂饱了,自己再吃一些。

正当她思考时,谢清珏走了过来。

方才南知鸢打断了他的话,叫谢清珏周身隐约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南知鸢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谢清珏伸手,南知鸢怀中一空。

抬起头来时,她才发现,谢清珏已经将棠姐儿接入怀中了。

南知鸢眸色一动,她有些诧异。

“三爷平日里不是不愿娇纵他们吗?”

谢清珏一顿:“偶尔一两回,不碍事。”

南知鸢眼眸一亮:“那若是日后三爷按照自己方法教导孩子,我按照我的方法教导,那三爷可会干涉?”

谢清珏眉心一皱。

就在南知鸢以为他要拒绝时,谢清珏才道:“随你。”

这一回南知鸢倒是没有纠结谢清珏的语气了,她胸腔起伏着。

为了不叫女儿和谢清珏发觉她的异样,南知鸢侧过身来,眸中是藏不住的震惊。

原来,是她以前都想错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要事事都学着谢清珏,待物处事是,教导孩子也是。

可如今,谢清珏却告诉她。

并不是。

她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对待孩子,并不需要学谢清珏一样,逼自己做个严苛的母亲。

她能在夜里叫膳,带着棠姐儿一块用膳,也可以尽自己所能的宠着她。

好似,谢清珏在这个方面,并没有限制于她。

而是她将自己框进了给自己设定的标准里。

南知鸢低垂下头来,唇角的笑意却是没办法掩盖住。

谢清珏偏过头,便瞧见了她这灿烂的笑。

他不知晓南知鸢为何这般开心,只是,在他看见南知鸢这笑容之后,便是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些。

毕竟已经夜里了,南知鸢也加快了些速度用完了膳。

白日睡了这般久,南知鸢便是洗漱过后也没有了睡意。

穿着寝衣躺在床上正捏着书卷看着书。

谢清珏身上带着水汽走来,睨了她一眼,可南知鸢却同瞧不见眼前人一般,便是丝毫神情都不愿意分给他。

谢清珏沉默片刻。

“景哥儿身边的人,你先前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南知鸢将手中书卷一丢,直起身来看向谢清珏,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可是陈氏做了些什么?”

谢清珏死死盯着南知鸢,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情绪。

无端地,谢清珏心中生出烦躁。

如今,他只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南知鸢了。

“她今日去找过乔氏。”

短短几个字,却震得南知鸢有些愣神。

“她去找过乔氏?”

南知鸢看向谢清珏:“为什么?她为何要去找乔氏?”

谢清珏倒是被问住了,他原本以为南知鸢会提前知晓这件事。

只是如今看着她的反应,却不像是知晓这件事情的样子。

南知鸢没有管谢清珏是如何想的,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惑之中。

在最初,谢清珏将乔氏带回来时,她以为自己梦见的死亡和乔氏有关。

可在梦里,她亲眼所见将她推入水中的人是陈氏。

在知晓是陈氏之后,南知鸢对乔氏的戒备之心都放下了些许。

可如今,谢清珏竟然告诉她,陈氏有去找过乔氏,那是不是说明,梦境之中她的死,与陈氏和乔氏,都脱离不了干系?

南知鸢顿时有些心乱如麻,便是连谢清珏坐在了她身旁,南知鸢都没有察觉到。

“在想什么?”

谢清珏看着她,似乎想从南知鸢眼中发现什么似得。

南知鸢脑海之中的思绪密密麻麻:“那她们聊了些什么?”

谢清珏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南知鸢问的是乔氏与陈氏。

“糕点,吃食一类。”

南知鸢愣神着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倒是谢清珏看向了南知鸢:“你,不喜乔氏?”

南知鸢回过神,皱着眉看向谢清珏。

“没有。”

南知鸢急忙表态,她梦境之中的事情尚且还没有查清楚。若是现在因为谢清珏的几句话,又将所有的事情回到原来轨迹之上,那她岂不是还要再死一回了?

南知鸢不愿意,她还要好好教导她的女儿,看着棠姐儿平安健康的长大呢。

见她似乎并没有不满,谢清珏微微颔首。

他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看着南知鸢这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他内心深处竟涌现出不满来。

谢清珏蹙眉,将这莫名的情绪抛在脑后。

等蜡烛熄了后,南知鸢侧过身来,迎着月光看向谢清珏挺拔的侧脸。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三爷。”

“嗯。”

南知鸢想到近日的事,大胆开口:“等棠姐儿生辰宴过去,我带棠姐儿去见见周老吧。”

周老是如今的山水大师,一画难求,更是隐居山林鲜少与人来往。

只是京城之中竟无人知晓,这般的大师,却与谢家三夫人南知鸢颇有渊源,甚至能以师生相称。

谢清珏是知晓他们关系的,只是...

“为何要带棠姐儿去?”

南知鸢唇瓣动了动,她握紧了双手,鼓足勇气。

“我想,若是棠姐儿对画感兴趣,那我求求周老,看看他能否教导棠姐儿。”

她说完之后,屏息着呼吸,静静等待着谢清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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