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小说东陵璟苏锦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锦脱身后就赶忙回了常宁殿,打了这么久,也没有惊动东宫的侍卫吗?她心底狐疑,但没多想,走到桌前写信封蜡,打算明日找机会交给阿姐。累了一天了,弄完后,她就上榻睡下了。几个时辰之后,天边初见鱼肚白,苏锦听到了门口有下人叫门,渐渐清醒了过来。用过早膳,她往主宫的方向走去。到了之后才发现东陵璟已经出门了,她生怕人把她丢下,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宫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苏锦看到了朱雀的身影,吁了一口气。“娘娘,请。”苏锦颔首,蹬着锦凳慢慢的上了马车。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车内闭目养神的东陵璟。男人面容俊美,眼睛漆黑,唇如点漆朱红,一身深紫蟒袍,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听到她上来,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两人四目相对。苏锦福了福身,坐到了马车里。车轮缓...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小说东陵璟苏锦完结版》精彩片段
苏锦脱身后就赶忙回了常宁殿,打了这么久,也没有惊动东宫的侍卫吗?
她心底狐疑,但没多想,走到桌前写信封蜡,打算明日找机会交给阿姐。
累了一天了,弄完后,她就上榻睡下了。
几个时辰之后,天边初见鱼肚白,苏锦听到了门口有下人叫门,渐渐清醒了过来。
用过早膳,她往主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东陵璟已经出门了,她生怕人把她丢下,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
宫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苏锦看到了朱雀的身影,吁了一口气。
“娘娘,请。”
苏锦颔首,蹬着锦凳慢慢的上了马车。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车内闭目养神的东陵璟。
男人面容俊美,眼睛漆黑,唇如点漆朱红,一身深紫蟒袍,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听到她上来,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
苏锦福了福身,坐到了马车里。
车轮缓缓的滚过宫门,车内静的仿佛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殿下的腿可好些了?”
苏锦主动挑起了话题,含水般的桃花眼温柔的看了过来,明明不施粉黛,却像是染了一层胭脂。
东陵璟脑海里闪过她昨夜出手狠辣的样子,“感觉更疼了。”
不应该啊,她那一套针法是专门针对腿疾恢复的。
“你医术不精,该当何罪。”
苏锦感觉他是在睁眼说瞎话,“殿下觉得痛,不妨让妾身重新看一下。”
“孤要是被你治的不良于行了,你有几颗脑袋。”
“妾身不敢。”
东陵璟道,“一个大家闺秀,私下学医,苏家好教养。”
苏锦被他几句话怼的不想说话了,垂下了头。
东陵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疚,慢悠悠的倾身斟了盏茶喝。
一柱香的时间后,马车出了东宫,往朱雀大街的方向驶去。
这条街上的人多,外头热闹的声音渐渐传了进来,突然,马车不知踩到了什么,晃了下。
苏锦倒茶的手一个没拿稳,身子扑腾倾斜到了男人怀里。
茶具也跟着摔得个稀碎。
东陵璟正斜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柔软的身子突然砸到了他怀里。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人正趴在他腿上,张着鼓起的嘴,咬住了他那儿。
苏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张脸就跟煮熟了似的,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东陵璟直接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两人周遭的气氛瞬间有些诡异的尴尬,苏锦感觉嘴里难受的紧,趁他没注意,重新拿了个杯子,咕噜咕噜漱了嘴。
东陵璟看到了,脸色异常的难看。
南康太妃住在京都内城的老宅子里,来贺寿的人很多,府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当今太子亲自来送礼,给足了这个老太妃面子。
苏锦看着涌上来行礼的众人,跟着东陵璟进了府。
“殿下,妾身先去给太妃请个安。”
东陵璟没搭理她,与众人一同往北面的方向去了。
苏锦乐得自在,也没打算真的去见南康太妃,跟着热闹的人群四周转着走了走。
“阿锦。”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锦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瞧见了牡丹苑那头站着的一行人。
看清了为首的贵妇,她心头一喜,连忙穿过小桥,到了对面的苑内。
“二姐姐。”
来人正是苏锦的二姐,辅国公府的夫人,辅国公年纪不小了,苏玥是继室,公府人口复杂,她的日子过的也不好。
“父亲怎么会掺和进八皇子一案,现在如何了?”
苏玥拉着她的手往偏僻的山石下走了走,“我去问过母亲了,还在诏狱呢。”
“太子是诏狱的顶头上司,阿锦,你能不能跟太子打通一下关系,让父亲在诏狱别那么受罪。”
苏锦心头一凉,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进了诏狱可就很难出来了,母亲这段日子因为父亲的事东奔西走,老了许多,看了着实痛心。”
“你也知道我在国公府的日子,国公爷不管事了,都是他那儿子在管事,实在说不上什么话。”
唠叨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深吸了口气,将信笺递给她,“你回家一趟,把这个递给母亲,跟她说,一切放心。”
苏玥听她说出这话,瞬间松了口气,转而问她在东宫过的怎么样?
苏锦没空与她叙旧,敷衍了几句,调头往西面高楼的方向去。
这处祖宅是建康年间建立的,牡丹苑鲜花盛开彩蝶纷飞,三三两两的少女结伴穿梭在席间,浅笑低语,热闹异常。
没有人注意到高楼上传来的笛音。
高楼下面是个荒凉的八角回廊,一个年轻华贵的公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身蓝袍,身影清瘦。
苏锦一时恍惚没有认出来,见他朝她笑了,才轻轻出声,“王爷?”
“阿锦不记得本王了?”
楚青越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笑的一脸温和。
听他这样一说,苏锦笑了,“多年未见,王爷越发俊朗,使小女不敢认了。”
“阿锦嘴还是那么甜。”
很奇怪,两人自景州一别,再未见过,如今再见,却也没生疏的感觉。
苏锦开门见山,直言道,“今日求见王爷,是因为家父一事。”
南王楚青越一直在封地,是南康太妃大寿才回来一趟,是以,并不知道京中所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本王只听阿锦说你是京都苏家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苏家?”
“苏元正是家父。”
苏元?楚青越面色一顿,昨夜刚听说了八皇子一案,今儿就---
“阿锦竟是苏元的女儿。”
苏锦知道自己是为难他了,踌躇了下,开口,“若是王爷为难,今日就当阿锦没有---”
“哎。”男人语调一扬,拿扇子敲了下她脑壳,“阿锦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苏大人蒙冤入狱,本王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苏锦看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心底有些涩然。
她心底明明很清楚,八皇子是被东陵璟弄死的,谋逆的罪证都交了,要是楚青越帮她查,触到了东陵璟的利益,致使两人敌对,可不是好兆头。
“王爷,家父没有掺和八皇子一案,只希望他能够安然脱身。”
楚青越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管八皇子谋逆一事,以免惹祸上身。
他轻笑一声,“阿锦放心,本王省的。”
两人在这里说话,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拐角处的男人身影。
“殿下,赵良娣怎么跪在那儿,没进来?”
东陵璟眼睛都不带看的,“你想跟她跪,便出去跪着。”
“---”
苏锦暗暗翻了个白眼,乖巧的走过去给他倒了盅茶。
这赵良娣看起来不像个蠢的啊,怎么想的,跪在那里就会让这个疯子心软吗?
那她错了,东陵璟的心比石头都硬。
“妾身求见殿下。”
女子的声音从外苑的方向传了进来,苏锦扫了眼开着的窗,看人一下一下的磕头,眼神微微波动。
她转过眸子,见桌前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手微顿。
太子东陵璟是个令人感到胆寒恐惧的上位者,是主宰她生命的掌权者,权势的野心渗透进了他的骨血里,浸润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存心勾 引,可也害怕他的翻脸无情,畏惧他的权势。
轰隆一声,外头下了雨,阴沉漆黑的月色下,雨势渐大。
苏锦心咯噔跳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跪在雨里的人。
赵婉竹眼睛盯着紧闭的殿门,被雨一淋,身上的衣服顿时全湿透了,精致的妆容花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父亲死了,她身边的暗卫也突然死了,定是太子发现了什么,她想要借父亲一事做一做文章,可殿下竟然连面都不见。
她眼底闪过怨毒,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与她对视的那双桃花眼。
苏锦?!又是她!
“你想烫死谁?”
不辨喜怒的声音忽的响起,苏锦晃神,看到桌子上溢出来的茶水,忙拿了块布将水渍擦干净。
“妾身失神,殿下恕罪。”
“把窗户关上。”
雨雾朦胧,苑内的海棠花被雨水拍打,池子里水波荡漾,一片嫣红,衬得跪在地上的人凄凄惨惨。
苏锦关上窗,看了眼根本没有受什么影响的男人,拿起砚台上的墨锭慢慢的磨了起来。
一下了雨,她就禁不住的身子犯困,可刚刚有了点进展,她只能忍着困意,在这儿陪着。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袍,袖口宽,只能用另一只手提着衣角,露出来了莹白细腻的皓腕。
东陵璟的眼前都是她晃来晃去的手腕,白的发光。
他不免想起了刚刚在浴室里的滋味,翻着折子的手微微摩挲。
苏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睛困的直打盹。
然旁边男人的气场不容忽视,她一转头,就撞上了狗男人的眼睛,仿佛是在说:再打瞌睡,就挖了你的眼。
她脑袋瞬间清醒,表情端的那叫一个柔美,体贴的整理好桌上的折子,又取了外衣盖在他的身上。
“殿下,天气冷,多穿点。”
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身边,东陵璟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苏锦莫名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上位者的掠夺感,想起了浴室里被摁在身下不由自主的支配感,她禁不住后背麻了下。
“殿下,夜深了,要不要休息?”
“出去。”
“---”
苏锦知道他喜怒无常,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错了,看他晦涩的脸,柔顺道,“是,殿下。”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苏锦换了衣后问朱雀要了一把伞,出了殿。
天气阴沉沉的,跪在苑内的人浑身已经被雨淋透,她看了两眼,走过去将伞打在她的头顶。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雨停了。”
赵婉竹看着眼前的朱锻镶着珍珠的软底绣鞋,挂满了雨珠的眼睫闪过异色。
“多谢娘娘惦记,妾想求见殿下。”
苏锦看她执意如此,也不劝了,只道,“可以去那廊下等着,别淋雨着寒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苏锦立马跪在了东陵璟的脚边,手拽着他的袍角,柔弱道。
“殿下,这几个人陷害臣妾,其心可诛啊。”
东陵璟低着眉,修长的手指拈着茶盖轻拨着,“孤的话,听不懂吗?”
哗啦一声,白光闪过,侍卫手里的刀直接刺了进去,尖锐的惨叫声顿时惊起。
殿内的人大骇,赵婉竹看着血红的眼珠子从眼前飞过,惊恐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苏锦身子僵硬的跪在男人脚下,看着滚落到了地上的眼珠子,拽着男人袍角的手发白收紧。
侍卫很有眼力见的拿出帕子,捂住了孟嫔惨痛大叫的嘴巴,捆在一旁。
“一个宫女,胡言生事,造谣主子。”东陵璟掀起眼皮子,“割了她的舌头,砍去她的手脚,扔到狼窟。”
狼窟,是东宫一处见不得人的地,里头养着数不清的野狼,都没有被拔过獠牙,凶狠野蛮。
木檀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听名字也不是好地方,吓得想要求饶。
可东陵璟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以目示意侍卫动手,很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常宁殿的上空。
四周的宫人恐惧的不敢看,这太子也未免太宠爱苏侧妃了,连这种事都不查,直接将人割了舌头。
不过,都没有证据,单凭两张嘴胡言乱语,诬告皇妃,这点罪名就可以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
想到这一点,众人都为那孟嫔愚蠢的脑子感到无语。
有侍卫将人都拖了下去,留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李茂才。
赵婉竹时不时的看向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利她的话,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你是哪个宫的?”
李茂才浑身发抖,原本以为辱了孟侧妃清白,就可以逃之夭夭,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谁知道,竟然被逮了个正着。
“奴才是---”
“嗯?”
“奴才是司设监的。”
赵婉竹顿时松了口气,轻轻擦去额头上冒着的冷汗。
东陵璟挑眉,“把司设监的掌事带过来。”
人来的很快,一进来,就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才参见殿下千岁。”
“一个没净身的公公,司设监是不想干了吗?”
掌事忙瞅了眼跪着的李茂才,眼前顿时一黑,“殿下明察,此人在内册上刚登记的,想来了还没来得及净身。”
那赵家塞进来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东陵璟懒得听他们废话,给侍卫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将人拖了出去。
李茂才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折磨,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赵良娣。
赵婉竹没有管,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拖出去打五十板子,罚两月俸禄。”
掌事心骇,不敢求饶,嘴里还得说着,“谢殿下宽容。”
外头打板子的声音很快响起,惧的里头的人不敢说一句话。
“都退下。”
赵婉竹看了眼椅子前的苏锦,低敛眉眼,和一众宫人退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灯火被粉色的灯罩罩住,室内笼罩在一片暧昧的灯影之下。
苏锦想站起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低垂下来的眼。
四目相对,她拽着他衣袍的手不禁松了松。
“殿下~”
就在这时,玄武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走到男人的身边耳语。
苏锦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余光悄悄瞥了眼男人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玄武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心怀鬼胎的苏侧妃,退到了后面。
这东宫是殿下的,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太子殿下。
赵良娣私藏暗卫瞒不住,苏侧妃反将对手一军也瞒不住殿下,东宫处处藏着死士,都是殿下的眼睛。
苏锦跪在地上,看着玄武没入阴影里消失不见,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贴着男人的腿。
“时候不早了,殿下是回宫还是留宿常宁殿?”
东陵璟垂眼看她。
苏锦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跳加快,手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腿,声调泣道,“殿下,这孟嫔让两个奴才诬告妾身,实在是让殿下蒙羞。”
她装模作样的哭声幽幽的回荡在殿内,男人淡淡的打断了。
“不是都罚了吗,你还要如何?”
苏锦不想如何,只是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有些惶然。
她红着眼柔声道,“多谢殿下主持公道,不然妾就是撞死在那柱子上,都不能被这般羞辱。”
窗外刮起了风,有更夫的声音穿透了夜色,回荡在殿内。
东陵璟看着自己被紧紧抱住的左腿,冷声,“还不松开。”
苏锦一顿,发现自己抱的是他受了伤的那条腿,连忙撒了手。
已经很晚了,东陵璟想休息了,可看她这殿里的环境,不耐的掉转过了头。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出声,“跟孤走。”
“去---去哪儿?”
男人显然是今晚被这些女人破事烦到了,回过头来,眼角戾气森森。
苏锦立马站起身来,乖乖的跟在身后。
回了太子宫殿后,东陵璟就示意她去准备药浴。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开始去弄药材。
她就知道是让她来伺候的,扎针药浴的时候,还得伺候着给他推拿揉捏,每回,都累的要死。
等折腾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苏锦听到了男人出来的动静,疲惫着的身子瞬间清醒。
东陵璟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里衣上榻,看她还杵在软榻上,蹙眉,“滚过来。”
两人挤在软榻上,每回都要挤的他快掉下床,再睡下去,他保不准捏死她的骨头。
苏锦磨蹭了下,汲着鞋走到了床榻边,看他解了衣裳,拿着药条把他腿上的毒根灸了一遍。
殿内的烛火摇曳,她的神情专注,东陵璟淡漠的看着她。
苏锦没注意到,故意又给他扎了几针。
这针不知道是扎的哪个穴道,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可男人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苏锦都没有听到他的抽气声。
她心底撇了撇嘴。
“药浴后不是不用再扎针吗?”
苏锦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现在需要。”
“是吗?”
男人的声音淡的可怕,她感觉像是被看穿了,忙把针抽了出来。
崇德十八年,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东宫的角门出来,两骑并驾齐驱驶出了金吾门。
马车底下木质的夹板里,周遭被车壁遮挡,里头放着的都是不见天日的杀人刑具,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苏锦屏着呼吸躲在里头,听着上方男人阴嗖嗖的声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太子东陵璟?!
嫁进东宫一个月了,两人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倒霉催的,怎么躲进他的马车里了。
念头刚过,头顶男人阴鸷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翠色如碧的茶汤从地板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肌肤上。
“嘶---”
东陵璟敏锐的察觉到了地板下面传来了极细的吸气声,那双狭长锐利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慢悠悠的转向了挡板。
这马车底下是有个夹层的,寻常是放出行用的器具。
只不过被东陵璟用来放武器了,大概一尺余高,足够一个体型削瘦的成年人躺进去。
车内安静的可怕,大理寺卿梁元匍匐着脑袋跪在地上,被滚烫的茶水泼撒了一身,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继续恭敬的回着话。
东陵璟收回目光,拿起壶倒了一杯热茶,往地板凸起的方向泼了去。
渗下来的茶水一下一下的滴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很快红的不像样。
苏锦拼命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没有动静。
东陵璟眼梢微微上挑,放下茶杯,拿过桌上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梁卿的意思是,镐州知府,孤杀不得?”
梁元一顿,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臣惶恐。”
苏锦被烫的呲牙咧嘴,听着上方的话,后背不寒而栗。
她在闺阁时,就听闻了不少关于东陵璟的传闻。
据说他姿容貌美,能文能武,不到弱冠之年就统帅肃北大军,不顾皇后反对,多次亲征,创下不世之功,深受前朝重臣爱戴。
要知道,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亲自踏上疆场,杀敌卖命的事,自有数不尽想要出人头地的寒族武士在前面冲锋。
而太子作为肃北军最高将领,却亲自出征,几经生死。
奈何天道无情,月前南越一战,太子被追杀重伤,虽说仗打赢了,可被救回来后,落下了腿疾。
东宫嫔妃无数,太子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经此一仗,圣人更是忧虑子嗣,便将她赐给了太子做侧妃。
然,百闻不如一见,她万万没想到,世人称赞贤明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嫁进东宫的第一天,她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奉皇命去镐州办差的镇北将军死于非命。
嫁进东宫的第二天,她亲眼看到了八皇子被他割下了头颅。
鲜红的血溅满了殿前的琉璃灯,他饶有兴致的将头颅挂了起来,取名“美人灯”。
她病倒了,被东陵璟吓病了,整整一个月都未再踏出过殿门。
京都的传言都是假的,真正的东陵璟根本不像世人所说的温和有礼。
他阴鸷病态暴戾,杀忠臣良将,倒行逆施,还暗地里杀了自己的兄弟,是个疯子。
“咣当”一声,白亮的刀光明晃晃的刺来,苏锦一骇,思绪从过往的记忆里剥离出来,下意识的瞪圆了眼。
刀尖很锋利,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她咽了咽口水,透过被刀锋劈开的细小缝隙,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蟒袍,衣衫上绣着金线龙腾,姿态很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双修长好看的骨节微曲,把玩着玉柄镶金的手杖。
太子东陵璟从南越回来后,左腿受了伤,御医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走动,手里拄着镶着金的手杖。
没想到,这手杖竟是个杀人利器,可换做刀,好精巧的机关。
她转动着眼珠子往上看,隐约瞧见那张轮廓有致的脸,面色微微一顿。
细细想来,除了新婚夜匆匆一瞥,她几乎没跟东陵璟真正打过照面。
如今瞧,这张脸生的真是俊美隽雅,近距离看真人,冲击力更大。
眉眼如墨,乌瞳红唇,长的没有一丝正派气息,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挑着,给人一种为祸苍生的阴邪之气。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悦,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身侧四周,透着不寒而栗的邪气,那是一股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威压。
忽的,男人低头瞥了过来,她呼吸一滞,迅疾蜷缩住自己。
跪在地上回话的梁元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朝挡板凸起的地方看去,还没看清那把刀,眼前猛地闪过白光。
他吓得虎目圆睁,艰难出声,“殿--殿下?”
东陵璟的表情很是风轻云淡,“梁卿来京都几年了?”
“臣--臣被调任镐州三年,年初才回京都。”
“那镐州知府是你的人?”
平淡的语气让梁元脸色剧变,后背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浸湿 了里衣。
“嗯?”
“臣---臣不敢,臣得殿下提携,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头沉闷的磕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他惊恐的仿佛难以呼吸。
东陵璟看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一声。
马车内,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梁元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他不敢说话,余光瞟到男人轻飘飘的将刀调转了方向,对住了他头顶的官帽。
“梁卿为我大魏社稷呕心沥血,孤甚感欣慰。”
“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浑身僵硬着,“明日早朝臣当上奏圣人,将镐州知府革职查办,以慰镇北将军府安。”
话落,东陵璟手里的动作停了下,用刀尖慢慢的将他的官帽摆好。
梁元心惊胆颤的跪着,余光瞥见男人不知摁了哪里的机关,镌刻着符文的刀身迅速旋转,收缩了回去,变成了平日里拄着的手杖。
他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惨白的面色终于好转了两分。
东陵璟温和一笑,“起来坐下说话。”
“谢殿下。”
夜色漆黑,宫城的甬道幽深寂寥,半炷香后,马车停靠在了宫墙下,身穿官袍的梁元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苏锦藏身在黑暗的夹层里,只隐约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她脑海里算计着时辰,突然,挡板猛地被掀,月光从窗子倾斜进来,照亮了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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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恶人夫妇,纯恨,她是他机关算尽的例外。
墨黑的天幕坠着皎亮的月扑洒在牗底檐角,昏暗的宫灯带着幽幽的灯火照亮了宫苑。
苏锦听着侍卫的话,看到屋里头时明时翳的烛火,捏着食盒的手握紧。
绿芜劝道,“娘娘,要不我们先回吧。”
不行,诏狱那种阴寒的地方,多待一天,离阎王殿就近一天。
“听说殿下腿疾严重,妾身在庄子上养病那几年,跟着云游的师傅学过针灸,殿下不妨让妾一试。”
苏锦知道自己此举肯定会引起东陵璟的怀疑,可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自那日马车一事,东宫看守的更严了,想要混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东陵璟被她吵得睡不着,沉声,“滚进来。”
外头的人被这声音都吓了一跳,苏锦面不改色,吩咐被吓到的绿芜去拿针灸的工具,自己走了进去。
东陵璟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绸缎长衫,面色阴沉的盯着走进来的女人。
苏锦低垂着眼,手迭加放在腰间,双膝微曲行礼,“妾参见殿下。”
“大半夜不想睡觉,孤要不要挖了你的眼。”
苏锦仿佛是被吓到了,忙跪地,“殿下息怒。”
低眉驯良的样子看的东陵璟更烦,跟东宫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臣妾是听说殿下腿疼,想到了师傅曾教过的一种针法,有利于殿下腿伤恢复。”
苏家的女儿会针灸,东陵璟眼底诡谲,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
苏锦察觉到了,没有说话。
“你及笄前在哪里养病?”
男人兴致忽来,大开恩德的想同她聊聊天。
“靖州。”
“靖州?”
靖州景州,他听错了,可怪不得她。
苏锦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嗯了声,余光看到男人慢慢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调转过方向跪着。
“是家中为你请的师傅?”
“是一个云游的老方士,妾也不知道人现在去了哪里。”
东陵璟冷哼一声,“苏家的女儿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锦垂眼,“妾只是跟着老师傅学过两招,并未接触过外人。”
就在这时,外头有侍卫将针灸的工具送了进来,放到了榻桌上。
苏锦听不见男人的声音,眼珠子左右转动,等了会儿,还听不到声音,直接提着裙子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东陵璟没有阻止她,单手撑着头,淡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锦将他的衣摆撩上去,拿出一整套的银针工具,朝他柔柔一笑,“殿下,可能会有点疼。”
看着她的笑,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她的表情都是浮于表面的,想起了昨夜她似有若无的勾 引,眉头微蹙。
她好像都是在他看她伤口搜查屋子的时候,才做出一些媚宠的动作。
好,很好,都是假的。
左腿上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东陵璟紧盯着她捏针的动作,回想起了马车上那女人出手的招式,微微眯起了眼。
苏锦的余光也似有若无的看着男人,看他脸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心底啧了声。
这种淬骨的疼都能忍得住。
一套针灸下来,东陵璟脸孔苍白,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吭一声。
苏锦也弄得汗流浃背,全身上下的布料都被冷汗浸湿。
收针后,她温声道,“殿下,好些了没?”
东陵璟闭着眼,没有理会她。
看他没什么异常,她将东西都收好,浸湿 了帕子俯身擦拭他额头上的汗。
“殿下,听说明日南康太妃寿宴,妾身能和你一同前往吗?”
按理说,东宫没有太子妃,这些宴席就该她出面,可东陵璟不说带她,她也去不了。
东陵璟听她说出了意图,心底冷呵了声。
“你一个侧妃,去干什么?”
羞辱,赤 裸裸的羞辱。
苏锦面无变化,倾身靠过去,柔声道,“我阿姐应该会去,嫁进东宫来,妾还未见过亲人,想趁此机会见见姐妹。”
太子侧妃是没有回门一说的。
女儿家甜腻的香味沁入鼻翼,东陵璟的身体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他不耐了扫了眼,想压住体内的燥火。
“殿下,可以吗?”
东陵璟不想看到这女人在眼前晃悠了,“明日辰时三刻。”
苏锦心底一喜,很乖顺的从他身边退开,“那殿下早些歇息吧,妾身告退。”
等人一走,藏身在暗处的玄武现身,“殿下。”
“杀了。”
“遵命。”
出来后,苏锦便往常宁殿的方向回去,经过碧苑的时候,她耳廓一动,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凌厉的杀意从身后传来,她反应极快的下腰躲开,登时抬脚,蹬在柱子上,脚下发力,身体顺着惯性向上窜高,一把抓住宫檐上的吊顶。
可追上来的高手实在速度快极了,她手中没有武器,身体迅速一跃,翻到了高树上。
乌云遮月,苑内一片漆黑,凄厉的打斗声响彻天际。
苏锦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不敢惊动四周,只想尽快脱身,不与这些人纠缠。
是以,她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廊檐下站着的男人。
东陵璟眯着眼看着檐上的打斗,女人身手矫健,面容冷静,丝毫没有在他面前的低眉谄媚。
苏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头一个敢在他手底下逃了的女人。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
身后传来朱雀的声音,东陵璟眼睛紧紧看着精彩的打斗,视线就没有从苏锦的身上离开半步。
朱雀听不到吩咐,也没敢贸然行动。
朝廷命官的女儿竟然会武,圣人将苏锦赐婚进来,打的什么算盘,暗杀殿下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人要逃了,朱雀下令高手上去围捕。
前面的男人忽然说了句,“不必了。”
“殿下不杀了?”
东陵璟没有回应,看着高空中飞檐走壁的倩影,目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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