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历史军事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局》,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纨绔世子爷》的小说,是作者“我的长枪依在”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军事历史,主人公李坏何芊,内容详情为: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局》精彩片段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前只是以为他是深明大义的知己,他为自己诉苦,为父亲辩护,可经历今早的事情之后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魏雨白拖着下巴想起昨晚世子对她的再三叮嘱,回想起来现在那些都一一验应了。
就如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可他那时却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世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开始变得缥缈,神秘,高大起来,就如难以看穿的世外高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弟弟魏兴平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她世子来了,她刚想起身迎接,世子已经很自觉的进来了,穿过院门来到她面前。
世子今日换了一声打扮,年纪还小,脸上略显稚嫩,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文士,又像气度豪迈的武人,
她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这身装扮与世子形象很符合。
“今天来也没什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世子笑道。
魏雨白下意识拒绝:“我们已经打扰世子那么多了,怎么能再劳烦世子。”
谁知对方开口道:“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
“可那是救父亲相关的事宜,这买衣服也算相干吗…”魏雨白白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对方不容分说。
“哪里有关了?”
“先走再说。”
魏雨白酒这么稀里糊涂被拉走了。
马车上,世子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姑娘听说不能和男子共乘一车,
现在是特殊时期,单独让你乘车我不放心,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京中女子,也没那么娇贵。”魏雨白大方回答。
“那就好,其实我看你衣着就知道你们境况窘迫,想昨晚就给你买的,只是想想你要是这么去见何昭也好,能加分。”对方轻松笑道。
“这,这也在世子算计之中吗。”魏雨白心头微震。
“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啊,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你为了救魏大人本来就奔波劳累。”
魏雨白看着对坐的年轻男子,轻声问:“世子就不问我今早发生什么吗?”
“那还用问,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何昭定是对你大有改观,说不定还会亲自送你,
路上定有人用无赖手段对付你,想给你扣上官司,估计来三个人左右,其中一人带了凶器,有衙役早就守株待兔,最终被季叔完美收拾了。”
对方似乎早已料定如此,气定神闲的道,几乎一字不差!
听罢魏雨白目瞪口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心中忍不住在想难道世子真是神人吗,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世子突然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笑得抱住了肚子,让她一头雾水,这有何好笑的。
“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哈哈…是不是把我当成神了,是不是想我能未卜先知…”
世子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不想想季叔一大早回府肯定先向我汇报,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哈…”
魏雨白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心中修气急,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下意识抬起脚就想踹他,可到一半又连忙收了三分力道,板着脸生气道:“世子!哪有你这般骗人的…”
随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跟着笑出来,也怪自己太笨,这都想不到才会被傻乎乎骗了。
不过世子也真是可恶,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跟真的一样,害她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神的事。
…
其实李坏一大早就晨练,然后在两个丫头服侍下吃过早餐,两个小丫头越来越妖娆磨人了,
他不是毛头小子,但也不是佛祖,只是两个丫头年纪太小,现在对她们身体不好,不然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随后他只能强按下心头怨念开始设计水力锻造的图纸,顺带解答秋儿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时至今日两个丫头在这条道上已经各走一边,有天壤之别。
秋儿越来越感兴趣,恨不能多学一点,月儿却看见就头疼,李坏也不强求她,毕竟人的天赋各异。
他开始让严毢将府中账目一部分交给秋儿来做,严毢开始有些不乐意,毕竟秋儿只是女流之辈,
但李坏再三施压之下也只能答应,结果发现他自己要核对筹算好几天的账目秋儿一个时辰就能梳理计算得清清楚楚,顿时目瞪口呆,干脆之后的账目都让秋儿帮忙了。
而关于水力驱动作坊的设计其实并不难,而且技术上也没问题,关键在于实践和调整,
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实在不方便,他只能先设计好几种方案,等到来年开春时节再去尝试。
等魏雨白回来后季叔先向他汇报了情况,随后说有事先走了,李坏就想到带魏雨白除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毕竟她是真的不容易,让人心疼,连日靠一双腿奔走,衣服洗到褪色,鞋底磨了洞也没得换。
他之所以没有昨天就做确实是因为这样去见何昭会加印象分。
路上看到魏雨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坏才忍不住逗她,不得不说魏雨白也是个大美人,不过比起他见过的其他人更加成熟干练就是了。
而关于何昭的对策,一旦他今早答应魏雨白的请求,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被算计而已。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昭只要答应一件关于关北的小事,那么下次就会很容易答应另一件有关关北的小事,
随后不断累积,不断重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关北局势中,必须被迫做出决定。
这时还需要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如何保证以后魏雨白还能见到何昭,
要是何昭故意避让不见就没法子了,这时李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何芊…
所以带着魏雨白买好衣物鞋袜之后李坏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听雨楼,这事还需要何芊的帮助才行。
“你…”德公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瞪眼道:“哪有你这般做事的,你就不能让他们进来尝尝,吃过之后自有分晓,到时口风不就变了。”
李坏摇头,这种人他见多了,也是最有经验对付的。
后世法制更加完善的时代他都能钻空子处理,现在这种年代他手段多的是:“这种人你要是跟他讲理,让他吃了一顿以后他还来吃白食,不给吃的就出去乱说话,还变本加厉。打一顿最好,下次要是再说就再打,只要不出人命打到他怕为止。”
“如此一来岂不耽误生意。”
李坏摇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啊德公,乱局必须快刀斩乱麻,越拖越麻烦,短病伤人,长病要命。”
听了这话德公似乎想到什么,低头思考起来:“你这话说得不过几个无赖,细想起来却极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理是如此,若是面对外敌也当如此…你说若是对付辽人能不能也行此策。”
李坏正往嘴里塞东西,没想到不过说几个投机取巧想吃白食的家伙德公还能想到这上面去了,他摇摇头道:“不行。”
“为何?”德公急忙问。
“因为没机会!
行军打仗我不懂,我没上过战场,但又一点是肯定的,机动能力越强的军队掌握越多的主动权,这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变的,几千年以后也不会变。”李坏自信满满的道,因为他就来自几千年之后。
“机动性?”
李坏一拍脑袋解释道:“简单的来说就是军队行军快慢。”
“兵贵神速确实如此,可我景朝也有胜辽人的时候。辽人大多一人二马,我朝军队步军为主,依旧能败辽人,朝廷也提出以步克骑,此法还颇有战果,这又作何解释?”德公敲桌子道。
“还能作何解释,我朝兵甲装具精良胜过辽人所以能胜,但要是长年累月就会被活活拖垮。”李坏认真的说,正如当初辽宋之争,如今也是何其相似。
景朝冶铁技术早已成熟,还能制钢,虽然产量不高,但辽人还处在冶铁技术都不成熟,还在用青铜器的阶段,却能和景朝装备精良的军队打个有来有回。
“辽人败一场可以借着马力逃离,重整再战,我们败一场就会被追杀至死,赶尽杀绝,这就是区别。”李坏认真的敲着桌子说:“魏雨白跟我说过最惨的一次他们从早到晚败了辽人二十多阵,但次次苦于人追不上马,最后活活被拖一天到晚,将士力竭而败,被辽人就追上来赶尽杀绝。
你想想我们赢二十多次都不能全胜,辽人只要赢一次就能尽全功,这种风险与收益差距不是太大了吗?长此以往辽人人人不畏战,因为他们知道败了也没关系,还有机会;而景人人不想战,因为心想胜了也不能全胜,迟早有一天会被脱垮。
脱垮一军需一日,拖垮一国家需要几年?”
李坏一句接着一句问道,骑兵之所以强并不是很多人想的冲击力,因为在水力锻造成熟前,全身板甲没有大规模装备骑兵,骑兵直接冲重装步兵很多时候都是找死,骑兵贵在机动性,光这一点就能在平原让步兵束手无策。
德公听到这面色沉重,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说不出话,思量许久才道:“冢道虞天天再说军队改制,要裁减步军不惜钱帛扩充马军。
但满朝大臣大多反对,说养一军马之资足以蓄五名步军,一马能当五人乎?言辞确凿,人人认为在理,老夫当时心中也是认同的,今日听你这么一说账不是这么算的啊…”
“短视罢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不过冢将军也不对,他出发点是好,但自前朝丢了北方蓄马之地后,要想扩充战马成马军已难上加难。”李坏叹息,没了北方产战马的几个州景朝想要扩马军难如登天。
“那要如何?”德公也着急了。
李坏摇摇头:“无解,这几乎是一道无解的题,自古以来对付北方外敌只有汉朝之胜最为彻底,但那时汉朝骑兵就是威名远扬的。”
“朝廷大臣提出的所谓‘以步克骑’都是短视之见,只在一时,从战术上讲是可能获得成功的,但从战略上来说极其失败。”
德公不说话,一张老脸皱在一处,叹气道:“老夫之前从未想过北方各州竟如此重要…”
李坏也很无奈,很多东西是注定的,在古代部队没有机动性就意味着没有进攻性,特别是来领土辽阔的帝国。
要想远征的时候出去打个仗都要走几个月,一路上艰难的后勤补给,各种劳苦疾病,士卒疲乏,士气低下,说不定还没打仗军队先垮了。
以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汉朝,唐朝为例,各种重要战役大多都是以少胜多,靠着机动性经常日夜奔袭转战千里,打敌人措手不及。
当初汉军横行大漠几千里,苏定方百骑闯牙帐,都是依仗机动性,出其不意,而且高机动性意味着着高生存能力,就是不能杀敌还能跑啊。
突然李坏灵光一闪,想到个东西:“或许也有办法。”
“嗯,什么办法?”德公瞬间瞪大眼睛问。
“额,也只是想想而已,还不成熟,要是以后成熟了我在跟你说。”李坏干笑着喝了一杯。
“你这小子,想气死老夫不成!”德公吹胡子瞪眼,骂了他几句,随后匆匆忙忙就走了,连饭都没吃完,说是想到很多东西,兹事体大,需要立即上报皇上才能安心。
李坏目送他离开,其实他所说的办法就是火器,火器可是淘汰了骑士阶级的东西,面对弓弩骑兵还能克敌,面对成熟的火器那就是送死。
但在火器的成熟和发展是一个漫长过程,而且现在景朝的工艺也欠缺,达不到加工枪好枪管的要求,一切都要等水力锻造装置做出来再说吧。
而现在,救魏朝仁的最后关键就快到了。
…
何昭一开始不参与魏朝仁之事是因为他不知战事,也不了解关北情况,故而不开口。
可那日魏姑娘为国为民求他他便答应了,之后开始逐渐了解关北情况,越是了解他越是好奇,时至今日还有些自得了,毕竟满朝文武若论关北之事恐怕他最了解。
所以今日听说魏雨白又来求见的时候他干脆开口问起了关北战事细节。
一听何昭问这个,魏雨白心都跳到嗓子眼,激动得几乎落泪,但还是牢牢记着世子的吩咐,不求他关于父亲的事情,忍着心中激动,一五一十的开始说起来。
越说到后面何昭越是眉头紧皱,时不时问问几句。
“你说除了辽人还有其它军队?”
“魏大人让青壮子弟先走,这是何故…”
“他如何解释的?”
“有理,确实有理啊,虽不仁义但也是为保江山社稷…”
最后他终于发现疑点,一下子不住拍案而起道:“不对啊,这和皇上看到的奏报不对,战报中没说有有其他人马啊!”
这天,李长河吃过午饭之后,带着季春生和严炊去了听雨楼。
他想将一些猪肉的烹制方法教给那些大厨,比如红烧肉,粉蒸肉,卤肉,梅菜扣肉等等…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百二十文一斤的猪肉,半斤不到作一盘菜,他敢卖四百文,这简直就是暴利!
当然李长河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四百文太欺负老实人了,他决定卖三百九十九文。
可别小看这少的一文,这种消费陷阱在现代随处可见。
这是一种强力的心理暗示,能极大的提高人的消费欲望。
至于带上严炊是想让他也学学,毕竟他是王府里的大厨,总是那几个菜没意思。
到了后厨,李长河写下菜单,让伙计去购买材料,然后踱步上了楼。
在二楼李长河就发现有些不对。
角落坐了一桌四人,和周围谈论诗词,想着如何上三楼的文人墨客格格不入,
因为他们穿的是开元府衙役的服饰。
李长河心里猜了个大概,果然才上三楼,他就看到何芊。
小丫头依旧一身武装,旁边的桌上放着她随身宝剑,压着一叠写满字的纸。
见李长河上楼,她惊喜的跳起来:“大混蛋你来啦!”
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反应不对,马上坐下,假装看四周的风景然后道:“我就说这字明明跟你屋子里的一模一样,可阿娇姐和王爷爷都不信我,还说是我看走眼了。”
额…
李长河一愣,没想到小姑娘记性这么好,险些露馅,坐下说道:“一样又怎么,这诗是我写的不成,我倒是想,这样一来我也算京都鼎鼎有名的才子了。”
“少臭美,就凭你?”何芊不屑道:“还有,你好无礼,谁让你坐我的桌。”
李长河摊手:“这不就完了,既然你都不承认我写的诗,为什么还说和我屋里的一模一样呢?”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了许久才说:“也是啊,难道我真看错了…”
李长河松口气,暂时蒙混过关了。
“话说回来,你今天不是来找茬的吧?”李长河转移话题。
何芊不屑的看他一眼,迈开头干脆利落道:“不是。”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也不准备跟这刁蛮丫头扯皮。
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名字,还有开元府印。
“这是什么?”李长河好奇的问。
小姑娘本不想说,似又想起什么,不耐烦的开口:“这是开元府告示公文,一年内抓获大小贼子案犯,年关之际要贴出来昭告百姓。”
她正是借着张贴公文之便,偷偷到听风楼来的。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从潇王府回去之后,何芊的脑海里总是印着李长河的影子,挥之不去,有时候甚至做梦也会梦见他。
小丫头自我安慰,一定是报复没完成才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对李长河有好感。
她莫名的想见李长河,但是去潇王府不合适,于是借助职务之便在这里蹲守,果然遇见里。
李长河看着密密麻麻的公示,这其实就是犯罪名单,看起来还真多。
一个开元府一年之内就有这么多罪犯,对比人口密度确实比后世高多了。
“我能给你个忠告吗?”李长河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小姑娘回头,一脸不情愿:“就你也敢说忠告,你懂什么…”
李长河甩了甩手中的纸片:“这东西别贴出来,要想邀功,让你爹给皇帝看就行了。”
“为什么,这可是我们开元府一年辛劳的功绩,当然要让世人知道!”何芊理直气壮。
李长河不好解释,为什么?因为社会认同原理啊!
人是渴望他人认同,希望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的动物,如果告诉世人有这么多人都在犯罪,那么结果绝对是犯罪率会上升。
何昭想要通过这些名单来显示开元府的功绩和威严,但他不懂心理学。
李长河相信,要是把这一大串名单贴出去,只会进一步恶化京都治安。
但是这种道理说出来,估计何芊也不懂,只好换种说法:“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一个人想偷邻居家的羊,只是心存良知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这时你们把这名单贴出去,他看到后心中就想,原来开元府每年有这么多坏人,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什么好自责的呢?于是心无愧疚的偷了。”
姑娘听了他的话有些呆住了:“好像有些道理…”
“知道什么是法不责众吗?若是今年罪犯人少自然可以贴出去,昭示法度严明,警戒世人。
可人多的时候就不行,人一多,民心下意识就会靠拢人多的一方,这是一种本能。
比如今年若只有十个罪犯,你贴出来百姓肯定高呼开元府办事有力,但如果今年开元府有一千个罪犯,哪怕他们个个罪有应得,百姓若看到民心会下意识站在罪犯那边,会想开元府是不是徇私枉法,冤枉好人。这就叫法不责众,哪怕罪在‘众’,但也不能责,明白吗?”
何芊思考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得郑重,然后愤慨:“难不成就让恶徒逍遥法外?”
李长河脑阔疼,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猪吗,都说了让你爹不贴出来,要邀功上表皇帝,反正罪犯都是他处置,还不是该怎么来怎么来,只是不让百姓知道。”
何芊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微怒道:“你才是猪!我只是…只是一时没想过来罢了。”
李长河笑着摇头,下楼去提了一壶酒,等他再上楼的时候,小姑娘皱着眉头还在苦想:“那什么都不贴吗?”
“你倒是动作快得很,朕本以为还要耽搁四五日,到时又可以扣你半年俸禄以充国库。”皇上半开玩笑的放下手中奏折。
下方的汤舟为连忙道:“陛下说笑,臣的俸禄能有多少。”
“没多少俸禄是真,可家中充裕也不假吧。”皇帝说着吧手中奏报递给身边的老太监:“福安,让人送到检正门下报备。”老太点头监接过奏报,点头退了下去吩咐下人办事。
任何重要文书,册谕,圣旨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会由政事堂中的检正官备份存档,何人何时发出,内容如何都会标注,以便日后核对。
所以伪造圣旨重要文书之类是行不通的,因为即使模仿得再像,只要和政事堂里的存档对不上都是假的。
皇上随即回过头来接着对汤舟为说:“我怎么听京中传言说你在京都西郊新盖了个宅子,比王越的梅园还气派呢。王越的梅园可是王家世代相传,每代添点东西才有今日气派,你倒好,一动土就盖过王越风光了。”
胖乎乎的汤舟为一下子吓得跪在地上,连忙结结巴巴道:“此事,陛下此事请听臣慢慢说来,此乃…”
皇上摆手:“朕还没怪你呢,何至于此,起来说话。”
汤舟为这才赶忙起来。
“你身为户部司首官,掌管天下税务,是个流油的地方,人人羡慕的好差事,有些事情自然避不开,这是常理。但也要时时警醒自己才是,别到朕怪你的时候,你明白吗。”皇上喝了一口清茶道,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想改回去反而不舒服了。
“臣明白了,多谢陛下教诲,臣定会谨记,时刻不敢忘记。”汤舟为连忙点头,不着痕迹的擦掉额头的冷汗。
皇帝点点头:“之前你从不插手关北之事,坐看朝臣争论,这几日在朝堂上你为何突然开口为魏朝仁辩护啊,杨洪昭等人改口朕明白他们心思,你为何朕却不懂,给朕说说看。”
一听这话,汤舟为顿时警觉,他不慌不忙的道:“此事事出有因,只因往年关北税务事宜向来先于其它地方报到户部,而且从未出错。
今年户部司之所以拖沓怠慢除去新吏不懂筹算,还有各地办事不利的原因,经历此事臣由此想到关北,魏朝仁不管犯了什么错,就于户部司而言都是办事利落的能臣。”
皇帝听完点点头,说明这番话他是认同的,又接着道:“短短时间赶出来这些奏报,而且详略分明,细末之处也清清楚楚,想必是去找王越帮忙了吧,他之前也主理过户部司,大抵知道精通筹算之人。”
“陛下英明,臣确实去求王相了,不过最后帮臣筹算的却并非是王相。”
“哦,那是谁?谁家中还有众多精通筹算的宾客不成?”皇上好奇的探头问道。
汤舟为一脸笑意,连忙抓住这个机会道:“此事臣还是承陛下福泽,帮助臣的乃是世子,以他精妙的筹算之术都不需许多人,就一个身边的丫头便帮臣解决了事情。”
“世子?哪个世子。”皇上追问。
“回陛下,潇王世子。”
“长河?你说他还会筹算之术?”皇上不敢相信的眯着眼睛问。
汤舟为连忙盛赞:“岂止是会啊,世子的筹算之术老臣不能及得万一,这户部司需要筹算一两日的账目被他的丫鬟两个时辰便算得清清楚楚,陛下福泽光照,皇家后人也如此了得,老臣实在佩服啊!”
皇上却越听越糊涂了,李长河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还会筹算之数?怎么从来没听说也没见过,难不成之前他还有藏拙,至于汤舟为说得有多厉害他权当拍自己马匹了。
想了一会儿皇上还是有些不信,只觉得事情蹊跷,转移话题道:“说说户部的事吧,朕看了你的奏报,今年南方几州,特别是安苏府周边,为何税收大减少,只有去年的六成左右。”皇上皱眉。
“陛下,今年春天安苏府、庐州一带贼子作乱扰乱春种,故而百姓错过春耕,没有闹饥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减一些税收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点点头:“朕想起来了,不过当时安苏府知府行事利落,动作果决,以地方厢军短短数十日并平了乱,为此朕还褒奖过他。”。随即又皱起眉头道:“可朝廷现在缺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啊,还缺啊?”汤舟为一脸惊讶:“今年税收南方虽然少了,但北方比之去年还多了一些,总的来说比去年虽有减少但也少得不多啊陛下。”
“此事你莫管,总之国库现在缺银子,你身为户部使这便是你的责任,朕不想听你申辩,也不要理由,至少今年税收少的那些你想办法给朕补回来!”皇上不容置疑的道,下方的汤舟为顿时成了苦瓜脸,都快哭出来了。
就在此时,宫中太监总管福安又回来了,上前跪拜通报道:“陛下,开元府尹何昭大人求见,说是要是急需禀报,现已在殿外听侯了。”
“这时候有要紧事,不过何昭若是说事情要紧那必是要紧了,让他进来吧。”
…
不一会儿何昭一身紫袍官服匆匆进来了,先对皇上行礼,和汤舟为打过招呼之后便大声道:“启奏陛下,臣有关关北要事急奏。”
福安结果他的折子,送到皇帝案边,皇上却没看便先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不会又想奏关北百姓又是如何凄惨不堪吧,若是如此这两日朕已经听烦了,你回去吧,朕不想听。”
何昭正色道:“臣确实想奏关北之事,不过今日所奏的乃是事关国家的大事!”
“什么大事?关北之事早有定论,还能有什么大事。”皇帝声音微微高了一些。
何昭毫不退让:“此中之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臣已经发现其中端倪,请陛下听臣一言,若是胡言乱语陛下尽管治罪。”
“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长河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另一边,李长河正在捣鼓酿酒的事。
酒于李长河如同食于常人。
以前都是混德公那老头的酒,因为那时王府没钱,酒又不便宜,现在有钱了总不可能骗吃骗喝一辈子。
粮食酿酒的年代,因发酵不彻底,中途损失等等原因,出酒率不到一成。
景朝酿的酒,最高度数在二十度左右,喝不尽兴,李长河干脆自己来。
他找来城东最好的木匠赵四,交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打造两个“大蒸笼”。
李长河选择了蒸馏法酿酒。
用蒸馏法酿出的酒,能到七十度左右!
当然适合饮用的还要勾兑到五十度左右,在这样的时代也算仙酿了!
赵四本来怕的要死,以为这趟是要命的差事,毕竟李长河出了名的残暴。
但是接触过后,却发现不是这样,李长河相当好说话,并且出手极为阔绰。
他虽然看不懂李长河要做什么,不过图纸却能看明白,表示三四天就能做出来。
李长河很满意,等酒酿出来,听雨楼的生意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这天,李长河早起晨练,照常跑步和隔壁陈钰打招呼,然后站桩。
他感觉可以开始练拳了。
八极拳不是一种防身拳,而是杀人拳,把身体当武器,招招狠厉。
他只会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打法。
半个时辰后,李长河结束了晨练,没过多久赵四就来了。
李长河闲着没事就去看他做木工,也监督不要做走样了。
随后,李长河又开始画起图纸来,反正酿酒要两口锅,不如顺带再打一口涮羊肉用的铜锅吧。
正午未到,潇王府迎来两位特殊的客人。
拜访的名刺送上之后,严毢直接就送到他这来,上面清楚用鎏金字体写着:明德公、王越。
李长河一愣,他好几天没去望江楼,也没见到德公老头了,可他怎么自己跑来了,就不怕影响不好吗?
李长河拍拍赵四肩膀,吩咐他好好干之后出门迎接,只留下一脸感动的木匠。
王府外停着两辆马车,装饰华贵,前一辆紫黑色,后一辆是淡的青色,帘饰粉红,一看就是女儿家的车。
德公和阿娇已经下车等在王府门外,除去车夫也没带什么侍从,真正的简装出行。
李长河出来抱着手也不行礼,摇摇头道:“你就这么上府,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德公一挥衣袖:“老夫拜访好友故居,会有什么闲话,你难不成想让我在这吹风说话。”
“哈哈,好好好,那快进来吧,我这人向来尊老爱幼。”李长河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德公很不客气,大步进了王府,阿娇跟在他身后,一声胡服裘装打扮精致,向他行礼。
不得不说古人礼仪还是很周到的嘛,随意拜访都打扮得这么漂亮。
两个车夫从车后取下两个大盒子也跟着进来。
德公一边走边说道:“我这次来是来谢你的,有些恩情你不知道,你也莫问,问了也不适合说。
总之你可能只是无心之举,但总归帮到老夫,故而聊表谢意。”
李长河被说道一头雾水,虽然不知道哪里帮他了。
却不知道是德公第一次遇见他,偷听他说话的事。
那个信息差的事情,让德公醍醐灌顶,他思索了好些时日,组织言辞,昨夜堪堪写了奏折,将此事上奏。
说着几人到正堂落座,秋儿、月儿已经懂事的候着,为他们奉上香茶,然后退回安静站在李长河身边。
德公看着李长河,道:“过几天就是梅园诗会了,之前给你送过请柬的,你可别忘了去。”
李长河这才想起还有此事,不过他最近忙着酿酒,倒是不大想去了,便道:“诗会是风雅之地,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去了也是献丑,就不去了吧?”
阿娇闻言急了,插话道:“世子是不是怕届时相识甚少,会觉得无聊苦闷,若是如此,到诗会上我一直陪你说话也行啊。”
德公诧异的看了自己孙女一眼,阿娇眼神闪躲,忙不说了。
李长河无奈,老头身为国公宰辅,亲自上门提醒他,阿娇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太矫情了。
“好吧好吧,那什么诗会上总有酒吧,到时我就当去喝酒了。”李长河摆摆手道。
德公这才抚须正色:“这还差不多,酒自然有,梅园中有我专门请来的酒师钱师傅,他酿的酒名满京都,可是买不来的,这次我特意给你带了两坛。”
李长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德公带的两个盒子里装的是酒啊。
他高兴的上前,直接拆开两个礼盒,果然是两个坛子,看起来不过能装一公斤,
在德公和阿娇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直接抄起旁边的茶杯,开封倒酒。
“你…你这小子,哪有当着别人的面开礼启盒的道理,开就罢了,你还喝上了!”德公气得手指都抖了。
“啊?”李长河一愣,才想起似乎确实有不能当着别人面开礼的规矩,他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你们不要说出去,就没人知道了。”
德公被噎住,愣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阿娇忍不住一笑,提裙起身上前:“世子我来吧。”
李长河把酒坛递给她,正好有人搭手,他端着酒杯,阿娇就给他倒上了。
酒还是煮酒,淡淡的米白色,才出坛口,李长河就闻出来度数比他前面喝的都要高好多。
喝了一口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没超过三十度就是了。
“不错,好酒。”
德公忍不住抚须自得:“那是自然,京中除去老夫梅园,再也无能出此酒之处,千金难求,许多人向老夫讨要还不得呢。”
“确实不错,年前我王府也会有好酒,到时候给你送一点。”
李长河又倒一杯,在阿娇帮助下封上坛口,让秋儿、月儿拿下去放好。
“你哪来的好酒?”德公狐疑问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