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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小说结局

由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更让她内疚欣慰的是,七七竟丝毫未曾责怪她,若是换成段若舒那个畜生,定能拿此事说个半年,逼迫她认错,顺便从她身上捞个百千金才会罢休。她的女儿果真是不忍她自责,是疼她的。如此听话懂事乖巧,她如何能不疼惜?这样想着,戚满月眼眶泛红,握住女儿的手,声音沙哑轻声说道:“好,七七再等上几日,娘定给你寻个最好的,好生教你读书识字。”戚柒:“好。”戚满月看了一眼那张字帖,指了指道:“将这幅字给娘如何?娘拿去给你外祖父外祖母看,他们定然喜欢。”戚柒愣了愣,脸微红:“……真有这般好?”戚满月毫不吝啬地夸赞:“自然,这是为娘的见过最好的字!”戚柒垂眸,掩饰不住脸颊的红,好似那时,赵横也是这样说的,她本以为他是为了晚上她顺从些,才会如此说的。“好,娘拿去就...

主角:戚满月乔七   更新:2025-03-17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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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满月乔七的其他类型小说《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由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更让她内疚欣慰的是,七七竟丝毫未曾责怪她,若是换成段若舒那个畜生,定能拿此事说个半年,逼迫她认错,顺便从她身上捞个百千金才会罢休。她的女儿果真是不忍她自责,是疼她的。如此听话懂事乖巧,她如何能不疼惜?这样想着,戚满月眼眶泛红,握住女儿的手,声音沙哑轻声说道:“好,七七再等上几日,娘定给你寻个最好的,好生教你读书识字。”戚柒:“好。”戚满月看了一眼那张字帖,指了指道:“将这幅字给娘如何?娘拿去给你外祖父外祖母看,他们定然喜欢。”戚柒愣了愣,脸微红:“……真有这般好?”戚满月毫不吝啬地夸赞:“自然,这是为娘的见过最好的字!”戚柒垂眸,掩饰不住脸颊的红,好似那时,赵横也是这样说的,她本以为他是为了晚上她顺从些,才会如此说的。“好,娘拿去就...

《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更让她内疚欣慰的是,七七竟丝毫未曾责怪她,若是换成段若舒那个畜生,定能拿此事说个半年,逼迫她认错,顺便从她身上捞个百千金才会罢休。

她的女儿果真是不忍她自责,是疼她的。

如此听话懂事乖巧,她如何能不疼惜?

这样想着,戚满月眼眶泛红,握住女儿的手,声音沙哑轻声说道:“好,七七再等上几日,娘定给你寻个最好的,好生教你读书识字。”

戚柒:“好。”

戚满月看了一眼那张字帖,指了指道:“将这幅字给娘如何?娘拿去给你外祖父外祖母看,他们定然喜欢。”

戚柒愣了愣,脸微红:“……真有这般好?”

戚满月毫不吝啬地夸赞:“自然,这是为娘的见过最好的字!”

戚柒垂眸,掩饰不住脸颊的红,好似那时,赵横也是这样说的,她本以为他是为了晚上她顺从些,才会如此说的。

“好,娘拿去就是。”

戚满月满意极了,拍了拍女儿光洁的额头才肯离去。

……

戚满月离去后,当即拿着女儿写的大字去寻了父亲,父亲正在书房看账本,正巧站起身舒展着筋骨,见女儿神神秘秘来了,好奇地询问:“怎么了?寻我来又想要哪间铺子?”

戚满月笑着摇头,将手里的纸撑开,放在了案上,道:“父亲来看,这字写得可好?”

戚老爷子也好奇,低头去瞧到底是什么字,这一看,果真被这字吸引了,道了几声好。

“这字一撇一捺有力顿挫,笔力雄厚,峭利如刚风吹枯树,笔断意连,如行云缀星辰……好字,是难得一见的好字,不过……”

戚老爷子捋着胡子,眉头微微皱:“我怎似见过这字?”

戚满月笑说道:“难不成你比我还先见了七七的写字?”

戚老爷子猛地抬头:“什么?”

戚满月:“这字可不是旁人写的,可是你亲外孙女七七写的。”

戚老爷子一脸惊喜:“当真?七七识字?”

戚满月:“正是七七今早刚写的,墨迹没干多久,我瞧着字好,就想拿来给父亲瞧瞧,毕竟您老除了经商,也最喜欢筹集名画名字了。”

戚老爷子笑着点头:“你倒是知道我,亏你还有孝心。”

“七七识字,本是意外之喜,前几日我见她,恐她伤心一直未曾敢问,如今倒是好,还能写出这般好的字来。”

戚满月正要收起那字离开,谁知被父亲捷足先登,抢了过来:“既到了为父的书房,便就是我的了,若喜欢,你便去再找七七要一张。”

戚满月故作遗憾:“这可是七七写的第一张正经字,父亲倒是会抢人所爱,七七可是我的女儿!这字自然是要我帮着保管。”

戚老爷子摆手,吹胡子瞪眼,做防御姿势:“七七还是我的外孙女呢!铺子账目可都查完理清了,你怎这般有闲心来我这,与我争吵?”

“快去快去,别在此地碍眼,耽误正事。”

戚满月被赶了出去,书房内的戚老爷子又欣赏了一番孙女的笔墨。

只觉得越看越不对越稀奇,这字迹他怎觉得在哪里看过?到底是哪里?

于是乎,为了弄清楚,戚老爷子在书房内翻腾了好一会儿,一无所获,便也就放弃了,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管他在何处见过,总之往后这字就是他的了。

他好孙女的佳作,他自然要仔细藏着,待会儿就命人裱起来,挂到明月楼最显眼的地方!那些名人佳作,也要给他的孙女腾地方!

……

两日后,戚满月终于寻到了更为合适的女先生,这位女先生姓张,知晓她的人皆唤她为张章先生,瞧着是个男子名,实则就是位奇女子,还曾带过丞相家的千金,如今也有四十了,却是一身气质,也不显得疏离高傲。


戚柒身子一怔,连忙反驳:“为何要夫婿,女儿不要。”

戚满月笑着看向楼下的意气风发的新科进士:“就在这些人中,母亲给你寻个比那个赵横还要俊美的。”

戚柒淡笑了一声,撑着在窗边,指着那马匹上最风光无量的探花郎:“赵横生得好,旁人比不上,连探花郎都逊色于他。”

戚满月不信:“真比今年的探花郎还要俊美?”

戚柒点头,手托举着下巴,发丝垂落在耳畔,伴着风摇曳:“娘该知小石头与我不像,生得更似他,只看着小石头就该想到他也是个极俊美的。”

戚满月无奈地看了眼女儿,只觉得女儿的话半真半假,多是被迷惑了。

难不成京都第一俊美的衡王也比不上?

她还不信了,寻不到比那个赵横更俊美的男子。

……

这几日张章先生教了戚柒作画,张章先生画技惟妙惟肖,教起她来也得心应手,期间一个劲儿地夸赞她是个天赋极佳的。

她却在心底暗暗反驳,她见过天赋极佳的,便是拿枯树枝在地上都能作画,画起她来跟真的似的。

可那以土为纸的画并不能保存,被风一吹就散了,抓都抓不住,没有一点痕迹。

.

戚柒除了读书,其余时间都跟在外祖母身边在院内识药辨草。

外祖母教了她许多,她也跟着外祖母在戚家药房给百姓瞧病,特别是妇科的疑难杂症,多数夫人皆寻到外祖母医治,外祖母的名声也早就在京都城传开了。

好些夫人身子不适,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外祖母,家境贫寒的会寻到戚家府上求药,外祖母向来心善来者不拒能帮的就帮,每日面见的病人,外祖母也都会考究戚柒一二,不容她马虎分毫。

可让戚柒没想到的是,外祖母的一身医术竟也有人惦记上了,耍着无赖非要学。

这日戚家来了客,外祖母唤她去前厅相见。

见戚柒来戚老夫人连忙招呼,笑着牵过她的手,满心欢喜地给客人介绍。

“这就是我的好孙女,名唤戚柒,瞧瞧和满月生得可像?”

说着戚老夫人看向戚柒,指着两位客人道:“这位是你的表姨母,她身边站着的是你表姨母的大女儿崔如珠,比你大了两岁今年二十岁了,已然嫁了人当母亲了。”

戚柒从外祖母的口中得知了这位表姨母乃是外祖母嫡亲姐姐的女儿,比母亲大了一岁,当是母亲的亲表姐。

自来到京城,她还没见过戚家真正的亲戚,外祖父家中无亲戚,外祖母却还有这门亲。

戚柒当即唤了一声表姨母和表姐姐。

那表姨母格外亲热地拉住了戚柒的手,好生夸赞了一番:“……竟是个娇滴滴的女娘,生得这般标致,全随了你母亲。”

这个崔表姨母能说会道,似将戚柒当成了亲女儿一般,还不经意间问道:“不过姨母,我怎听说表妹生得是个儿子,怎一下子变成了女儿?”

戚老夫人含笑,面色未变:“你是听错了,就是女儿。”

崔表姨母并没有多问,而是又拉起了自己的女儿,将戚柒和崔如珠的手放在一起:“你们两姐妹年龄相近,该多在一起,喝茶闲聊才是。”

说着,崔表姨母无意地开口道:“如珠嫁得还算体面,她夫君乃在吏部为官,虽才六品,却好在年纪小,往后也能升些品级,听闻戚柒也成了亲,都有了孩子,不知嫁的是哪户人家?”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信竟有人同王爷所写的字一模一样。

要知道,曾经太傅还让几位皇子临摹王爷的字迹,却个个千奇百怪,没有一个能相似的。

如今,竟有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越想,严公公头上就越冒汗,话说,若逮不到这个人,往后若此人拿王爷的字作恶,亦或是传递军情……

简直不能想象。

明月楼的张掌柜寻到戚有得时,他正在戚府药房,看孙女调配香粉。

孙女还给他特配了一味香,是有安神提神之效,久经不散,清冽淡雅,他闻之便喜,若此香流入市,必被京都官人所喜。

“张掌柜,慌慌张张寻我做什么?”戚有得不满地询问。

张掌柜哪里敢耽搁,当即解释了缘由:“那客人寻我,问东家是谁?我哪里敢说,谁知,他身边的侍从竟是个公公……那爷指明了要见东家,还问了字的出处!”

听了张掌柜的叙述,戚有得哪里还敢再不耐烦,只觉得火是烧到屁.股了。

“那等大人物寻我就是为了那幅字?”

张掌柜更急:“应当是吧,他总归是在问字,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戚有得沉住了气:“快快备车马,去明月楼。”

不敢再耽搁,戚有得转头看了一眼外孙女,安抚她说无碍,便马不停蹄地坐上马车朝明月楼去了。

戚柒望着外祖父离去的背影,手抓紧了一片花瓣,张掌柜的提及了公公,自然不简单。

可掌柜还提及了她写的字,她的字怎就惹出了祸端,又怎会在明月楼?

戚柒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寻了母亲,她未曾去过明月楼,听闻明月楼也是戚家的产业,她早就心向往之,今日正是时候。

.

戚有得抵达明月楼时已然脸色煞白,一路上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惧,不过幸好他年岁大也见过不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路上他倒是猜测了一番会是哪位贵人。

可上楼入雅室见到贵人后,他还是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险些高喊出衡王二字。

张掌柜许还年轻没见过衡王,他可是见过啊。

他方才设想过今日来明月楼的可能会是怀王,会是太子,会是谦王,亦或五皇子和六皇子。

因这些贵人都曾来明月楼饮过酒,唯独没想过会是衡王。

他开个明月楼怎就惹上了衡王?

“草民见过……爷!”

赵行乾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戚有得,顺手将手中的纸放在桌案上,眉眼轻垂,还未曾开口,就闻到一股清冽淡香,不用分别,就知此香定是从这新来的戚有得身上传来的。

闻之倒也新奇,能有此品位,这东家还算难得。

“你就是戚有得?”

戚有得紧趴在地上道:“是,草民正是戚有得,为这明月楼的东家。”

赵行乾点了点桌,发出了嘣嘣之音,叫人听之不禁绷紧身子。

“此字,你从何处所得,又是何人所写?”

戚有得闭紧了眼,赌了一把道:“草民斗胆问,王爷为何如此在意写此字之人?”

“大胆!竟敢质疑王爷?”严公公训斥道。

戚有得连忙低下了头:“这字,乃是我偶然得的,并未署名,只觉得此字气势恢宏,难掩笔力,不忍其蒙尘,才放在了明月楼最显眼之地。”

严公公:“你等刁民,看你是不肯说实话!”

戚有得恭敬再磕了头:“草民绝不敢隐瞒!”

赵行乾眸子暗了暗,望着跪着似说的就是真话的戚有得:“哦?那你说,是从何处得的?”


“老三,是黔县的宁燕城,你可想起了什么?”

赵行乾行礼:“并未。”

皇上也是叹了一口气,关切地看向了三儿子,他这个儿子是经历事最多的,也是吃苦最多的,自小习武,读书也分毫未曾落下,一手的好字,不落任何人。

四年前受敌人埋伏消失了许久,两年前回了京都却摔坏了脑子,患上了头疼症,忘却了许多事。

他失而复得了儿子,如何能不心疼,便在天下寻遍名医,却也无法。

两年前本想让他在京都城好生静养,调理好身子再给他赐个王妃,谁曾料得知他要给他赐王妃的消息,他竟一怒之下去了北狄,说要保家卫国为他这个父皇分忧。

这孩子唯一能分的忧就是速速成亲,寻个知冷知热的王妃来,生个孩子!

好不容易盼他回来,他这次别妄想逃脱,他都多大了!都二十有一了,比他还小两岁的老四都成了亲,王妃都有了身孕,他倒好,身为兄长落了下风。

不知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偏心,不将老三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

连皇后都误会他不喜老三,良妃更是气急了他,以为他是故意派老三去战场,简直就是毁他名声!

段柏晖今日算出尽了风头,跪在殿前都没能起身,皇上皇子未曾吩咐让他起,他哪里敢动弹,直到四皇子谦王问罢,皇上一声令下给了表现出众的进士赏赐,便下了朝。

段柏晖这才跟着大家离开大殿,离开皇宫,刚出了皇宫,他便身子不稳地栽在地上,费力喘着。

他也算是被皇上皇子记住了,可,这哪里是好事?若不出意外,他恐怕真会被安排到地方去当官了。

不行,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来到京都,如何能灰溜溜地回去!他定要想法子,谋求个京都的官职。

想到了什么,段柏晖眼前一亮,他还有满月,还有京都富商戚家!

满月说过,若他有一日当真能得了进士,不管排名高低,岳父都会拿钱给他谋个京都城的官职。

戚家虽上不了台面,可钱是真的钱,真金白银的不会有假,岳父岳母也一定舍不得满月远离京都,怕是就算卖了整个戚家,也要让女儿留在身边。

如此一来,他定能留在京都城!

段柏晖当即打定了主意,准备现在就归家去,将母亲和妻儿带来京都城,只要岳父岳母见到了戚满月,定会拿出银钱给他谋个官。

街上热闹非凡,正是新科状元郎榜眼探花郎游街,个个穿着红衣,官帽上别着赤金绒花意气风发……

段柏晖只觉得刺眼极了,越过了人群朝驿站去了。

段柏晖没瞧见的是,京都城最高的满月楼上,站着两个极美的女子,正饶有兴致地望着新科状元骑马游行,他若抬头定能认出那是他的妻子。

戚满月手指着探花郎,开口道:“看他,生得倒也配得上探花郎的称号。”

戚柒跟着看向那个新科探花郎,见他头上簪得花最多,周围好些人是夸赞探花郎容貌俊逸的。

她曾经就调侃过赵横,若他当真中了进士,得了皇上青睐,皇上定会给他封个探花郎,因他戴花最惊艳。

他那时却正经地说:“为夫更想为状元郎,你为状元夫人,七七簪花才是最美。”

如今想想,倒是玩笑。

戚满月显然看出了女儿的心不在焉,言道:“不若,娘给你招个进士夫婿?”


众人皆顿在原处,神情茫然。

而此时的段家家主夫人戚满月已不顾身份地跪在地上,短暂失声,浑身发颤,脸面通红,瞳孔缩紧地望着长凳子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似眼前的人儿如珠似宝般,让她珍之爱之,恨不得代之受过……

她伸出发颤发抖的手,微触到那红肿的脸上,声音似沧桑的已过百岁,哑得不能再哑。

“你,你可是乔七。”

乔七浑身刺痛,麻木得她昏昏欲睡,但她还醒着,她总要醒着挨完板子,醒着提着气逃离段家,她听到了什么,眼皮堪堪掀开,才知是贵夫人。她不知这夫人怎么了,为何屈尊靠她这般近。

她此时定狼狈极了,浑身是血是汗是浮尘是泥,她不喜,想来旁人也不会喜,这静姝富贵的夫人,靠得这般近,手微微触在她发麻的面颊上,格外凉。

从未有人用如此神情看她。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她从小无父无母,早早自立门户,知晓人性,也不知这夫人要作甚,可她的气味未曾变,反倒越发好闻浓郁,浸得她发蒙,此人……当不会害她。

“我是,乔七。”她用尽全力回答,试图再去看这贵夫人的眼神。

可这眼神,复杂得她看不懂,连着身上的疼痛都麻木了过去。

她眼中是什么?又为何哭……

夫人变了样,和刚刚不一样,似两个人。

“母亲!你怎么了?为何与这贱妇闲谈说话?”郭婷兰已然反应了过来,茫然前上去询问。

“二十板子还未挨完,母亲再心善也不能不顾孩儿今日受的伤啊!”段若舒脸色发黑,紧跟着问。

谁知,那蹲着的母亲似分毫未听到,她只是屈膝跪在那贱妇的面前, 哪里还有家中主母的尊贵模样。

段若舒气急了靠近上前,扯了扯手:“母亲!孩儿在同你说话!”

谁知,他还未曾碰到母亲分毫,就被猛地一推,若非有人搀扶差点跌在地上。

随后传来了一声响彻庭院的沙哑撕裂急切声:“请郎中,请城中最好的郎中!”

紧跟着,夫人竟又传了命,要将身份卑贱,挨了板子的小娘子抬入她的芙蓉苑内。

所有人都糊里糊涂,却也不得不依着夫人吩咐办事。

夫人压根什么都没有理会,一门心思,一双眼睛皆在受了伤,还未曾晕厥,同样茫然的小娘子身上。

夫人急切,小心翼翼,但凡小娘子有一丝皱眉,她皆会吩咐:“慢些,再慢些。”

“不可弄疼七七。”

刚入芙蓉苑门槛,夫人便身子晃了晃,她昏厥前死死地抓着心腹冬至的手,吩咐:“命郎中给她看诊,护好她。”

之后,她蹲下身子,紧紧地握着气息奄奄小娘子的手,说道:“莫怕。”

芙蓉苑内,主母晕厥后,乱成了一团,暂由夫人的心腹冬至做主,同样无人敢造次。

郎中来,先给夫人看诊,得知夫人不过是大喜大悲,太过激动才至晕厥,休息片刻便好,冬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唤郎中去看了隔壁房内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是夫人命她看顾的,今日夫人虽举止怪异,定有其道理,她只需听从夫人的,护佑好这小娘子便好。

待到夫人醒来,一切便真相大白。

……

“你生不出儿子……”

“你的女儿早死了,她卑贱至极,还曾被你重罚过,险些没命,恐怕你早已忘得干净了……”

“你此生,就是个笑话……”

恍惚间,似又回到雪后初晴那日,她费尽千般力气,生下孩儿,丫头婆子在道恭喜,她再无力气,闭眼之际,望见了那光溜溜小家伙的脊背,脖颈的脊梁骨正中间红似染血未融的雪花。

她脖颈处也有这么一朵,她生子累极了,睡去还在想,当是个女儿。

可待醒来后,却是个儿子。

生产时所见的红色胎记,也似渲染上的血迹,可随时抹除,似一场梦……

“你去了,也可与她在地下母女团聚……”

……

乔七醒来时,只觉得眼前似染了色,当是她见识太短,未曾见过这般将轻薄纱当床罩的,更未曾见过这般鲜亮富贵的屋子,她愣了许久,看到掀帘而入的姐姐时,才身子一僵,疼痛席卷全身。

她原是趴着的。

入目可见衣衫换了,她如今穿的是唯有富贵人才可穿的锦绸。

她不明白为何,却知如今她能安然无恙,身子还上了药,定是与忽然变了样的夫人有关。

那夫人气质不凡,很是好闻,她果然没赌错,贵夫人是极美极善之人……

“娘子,你醒了。”

走近的是身着半袖青衫的姐姐,这姐姐闻着也舒心,眉下一颗不大却显眼的痣,随着她看来,在动,总之这姐姐也美。

“我,是在段家?”

乔七撑着要起身,却被冬至拦下。

“娘子莫动,夫人吩咐我等,要好生照顾你……”

乔七掌心一握,只抓住了一片柔弱的锦被,她记得,贵夫人忽然晕厥:“是,夫人大善,夫人现如今可醒了?”

冬至沉吟了一声,开口:“郎中说无碍,娘子……”

“夫人醒了!”

隔壁有人唤。

乔七握着锦被的手越发僵,仰头望向外头,原她身在贵夫人院内,不过一墙之隔。

听到了此话,冬至也连忙出了门,要去探望主子,谁承想脚还未踏出去,就见一身影闪过,正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夫人。

夫人来得急,气息紊乱,步伐更是乱得不成样子,如此这般急切,却在距离床榻三步处停下,呆呆地看着床榻上的受伤娘子。

跟前头床榻上是什么她求之不得的珍宝般,怕碰碎了,吓跑了般……

冬至自幼追随夫人,时至今日,她已然成了夫人身边的知心红人,用膳时,夫人便是不开口,她也能猜到夫人接下来想用哪道菜。

有怒气要罚人时,无需夫人亲言,她能提前替主子掌掴训斥。

夫人一举一动,她都铭记于心,心中了然,可偏偏今日,自这娘子出现后,自这娘子被打后……

她未猜准半分夫人所想。

夫人是从前的夫人,却似又不再是……

就似此刻,夫人站在此处,望着那浑身是伤可怜兮兮的小娘子,她吃不准,跟着夫人一般不敢动弹。

更不敢信心中猜测:夫人在怕?

夫人如何能怕?又为何怕?夫人是低嫁,自夫人嫁到段家,段家上下无一不尊她敬她,连着老夫人都不会去为难夫人,因这段家的风光无两皆因段家娶了夫人。

这宁燕城中都没几个大过夫人的,如今,夫人竟面对一个爬都难爬起来的小娘子生了怕意?当真可笑,定是她昨日未睡好,看糊了眼,才会觉得夫人在怕这弱娘子。

“你,可好些了?”戚满月遥遥地站在床榻前,声音怪异,似在哽咽,许久才问出了这一声。

“好,好了,多谢夫人饶命。”虚弱说罢,乔七使力连忙爬起,要扣谢夫人恩情,可还未能翻身,就被快速移来的残影揽住了肩膀。

方才隔着一层纱帐挡了视线,乔七一直未曾看清,如今帘帐揭开,才见清贵夫人竟面颊赤红,眼睑尽是泪痕,看她的眼神愈发奇怪。

她不明白。

“夫……”

“你,家在何处?家中可有父母?是如何长大的,可……可以告诉我吗?”贵夫人眼中是泪,却嫣然一笑,声音极其温柔地看着她询问。

乔七愣了愣,不自觉回答:“我从东桥村来,无父无母,是祖母养育我长大的,我,有两间房,一亩半地,力气很大什么重活农活都能干。”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吃得少干得多。”

这是她来段家提前就准备好的话术,想着到时候说给主家听,如今竟还派得上用场。

谁知,她说完贵夫人竟又掉了眼泪,贵夫人有许多泪,流不完的泪。

“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认得我?”她忍不住去问。

谁知,她这般问完,夫人眼泪似决堤了一般,她蹲下身子,几近崩溃,泪眼死死地盯着她:“你有的,你本该什么都有的。”

“是我,对不起你。”

“我的孩子!”

温和的气息贴近,揽住了她的肩,她的手,滚烫的气息缠在四周,她几乎不能呼吸。

夫人,在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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