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屋子里到处找着东西想要打妈妈,爷爷则是提溜着奶奶的衣服,一直拖着她,也准备动手。
我有些心疼妈妈,但是我不敢上去阻止,我害怕爸爸会想起来是谁给妈妈送的信,只能自己找了一个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就当他俩准备动手的时候,奶奶突然清醒道:现在不是跟我动手的时候,警察只是回去搬救兵了,万一他们一会找了更多的人来,你在想打我,估计这辈子是不行了。
爷爷和爸爸看着这个疯了多年的奶奶,现在这么说话做事这么有条理,眼神里满是怪异:原来你这么多年都是装疯!
男人最不喜欢被人玩弄的感觉,更别说还是女人了,你要是还计较这个事情,那就别怪我到时候,被抓了,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供出来,你自己干过的事情,判个死刑绰绰有余。
其实最开始,我们村里的最有名的人贩子是我爷爷,奶奶就是他在隔壁省,看着好看喜欢自己拐回家的,所以爷爷身上的罪也不会轻的。
爷爷也是知道这一点,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可是爸爸不怕,他身上没有背过罪所以还是想打妈妈解气,奶奶直接一把拦下了他,然后扯着妈妈给她关进了柴房里锁了起来。
妈,你干嘛,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咱们,我给她打死就好了。
奶奶安抚住了他:这事还是别脏了你的手,你跟你爸去收拾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准备跑,这里交给我,我把潇潇处理了就行。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到奶奶母爱的伟大。
不过爸爸和爷爷并没有多感动,而是感觉这是奶奶应该做的一样,两人不忿的催了一口后,就进屋子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一切都做完后,奶奶径直朝我走来。
她的目光不再浑浊,而是透着精明,让我不寒而栗。
旺儿,奶奶轻声唤我,跟奶奶说实话,是你帮你妈寄的信,对不对?
我吓得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嗫嚅着:奶…… 奶,我……奶奶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算了,现在追究这个也没用。
你去柴房守着,别让别人靠近你妈。
我机械地点点头,朝柴房走去。
柴房里,妈妈压抑的哭声传来,像一把刀,一下下刺痛我的心。
我站在柴房门口,心乱如麻。
我害怕爸爸和爷爷的怒火,担心他们会对妈妈做出更可怕的事;可一想到是我害妈妈陷入绝境,愧疚感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