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洗澡好疼咧。”
叶小道的身上烂的烂，流脓的流脓，尤其是屁股肉，碰到水疼是很正常的事。
林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叶小道的身上那么臭，因为怕疼所以一直不洗澡。
可这样只是恶性循环。
最终，林檎还是拎着叶小道来到护城河边，把叶小道直接丢进了水里。
“啊！疼啊！林檎我疼！我疼！林檎呜呜呜！”
叶小道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每次都被林檎压入水中。
水面上很快就有腥红和青黄的液体散开。
林檎强忍着恶臭，把叶小道抓住，想要给叶小道洗澡。
但剧烈的痛楚让叶小道的挣扎无比激烈，无奈之下，林檎只好一起跳入手中，把叶小道死死地攥在怀里。
在叶小道哭天喊地的凄厉尖叫中，林檎狠下心把那些烂肉撕扯下来，把脓挤出，然后清洗干净。
水面上漂浮着腐烂的肉糜，这种肉糜哪怕是狗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的。
叶小道哭得嗓子都哑了，痛楚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的反应逐渐小了。
最后眼睁睁看着林檎撕扯她身上的肉。
“林檎是坏人，欺负我。”
“随便你怎么说，再这么下去，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檎冷哼一声，他都快被这臭味熏晕过去了，这小孩还不领情。
接下来到了重头戏。
林檎带着叶小道回到岸边，把叶小道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接着手一撕，叶小道身上本来就须须吊吊的破烂衣裳直接撕开，丢到水面上去。
光溜溜的叶小道浑身千疮百孔，好在林檎已经洗干净了大部分伤口，露出血红色的新肉。
虽然看着恐怖，但味道减轻了很多。
“不要看，林檎大流氓！”叶小道呜呜地哭起来，双拳捶打着李林清的大腿。
“闭嘴，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林檎看着叶小道烂得不成样子的屁股，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要是把烂肉全部撕下来，只怕叶小道的屁股直接没了。
但是不能再任由恶化下去了，叶小道对于身体上其他伤口都有剧烈反应，唯独屁股上，无论怎么打，还是撕扯，都没有反应。
这说明屁股已经烂完了，痛觉神经都不顶用了。
“我要把你的屁股撕下来，以后一段时间你都不能坐了，知道吗？”
小时候大人警告孩子的时候总是说要把你的屁股打烂。
林檎还记得之前，那帮卖包子的人说过叶小道的屁股。
难道说叶小道的屁股真的是被那帮人打烂的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屁股，我不要屁股不见。”
叶小道挣扎起来，一口咬在林檎的大腿上。
“嘶——你这个小屁孩！”
林檎咬牙狠下心，把屁股上的肉徒手撕下来。
渐渐的，叶小道感觉到屁股火辣辣地疼，就好像在伤口上撒了盐一样。
“屁股！屁股好疼！林檎！屁股疼！我屁股疼！”
“疼就对了，疼就说明还有救！”
林檎没有停手，直到所有烂肉撕完，流出的不再是青黄泛白的脓，而是鲜红的血液。
林檎已经依稀可见看到叶小道屁股上的骨头了。
想不到都快烂到骨头了，难怪没知觉。
林檎强忍着干呕的欲望，用河水清洗叶小道的伤口。
这无疑是一件难事，叶小道甚至哭昏死过去三次，那冰凉的河水冲洗着骨头和没有烂完的好肉。
钻心的痛苦让叶小道巴不得立马死去。
林檎的裤子被咬烂，肉都被活生生咬下一块。
最终，林檎把叶小道的浑身伤口洗干净，才褪下上衣，给叶小道盖住身躯，抱着昏死过去的叶小道往回走。
叶小道的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鬼知道那上面的细菌要用什么计量单位才能数清。
他的衣物虽然也脏，但清洗一下之后还不至于成为一件杀人利器。
叶小道的衣物已经可以用生化武器来形容了。
不过他往后一直光着膀子也不是办法，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给叶小道和自己找一件衣裳。
晚饭也是必须解决的难题。
为叶小道清洗伤口花了他很多体力和时间。
现在到了黄昏，他又累又饿。
“去哪搞吃的，难道说真的要靠偷靠抢吗？”
林檎纠结地抓着头发，一想到那帮骇人的官兵，他还是打消了偷抢的念头。
“快到晚上了，宵禁就不能出门了。”
他必须快点做出决定，望着快要沉下大地的夕阳，林檎最终下定了决心。
黄昏的柳树下，一个青年光着上身，浑身脏兮兮地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破碗。
可是跪了半天，看的人不少，却没人丢钱。
林檎望着不远处一个断腿的乞丐已经收了不少铜板，他咬咬牙，站起来对着柳树狠狠踢出一脚。
膝盖撞在柳树上，膝盖处直接方向凹了进去，骨头断裂的痛楚让他疼得满头大汗，倒在地上抱着脚，浑身都在颤抖。
终于有人往他的碗里丢铜板了，他感激得抬起头却发现丢铜板的人就是刚才那个乞丐。
“小子，你有种，这些铜板给你了，我看你很有当乞丐的潜力，想明白了可以来城隍庙找我。”
乞丐把所有的铜板都丢给了林檎，杵着拐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当乞丐的潜力？
林檎才不会管这种话，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么会去当乞丐。
他捡起碗里的铜板，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来到打烊的包子铺前，林檎想要买点包子，然而对方只是瞟了林檎一眼。
“打烊了，不卖了。”
“我有铜板。”林檎强撑着断腿的痛苦，咬牙说道。
“有铜板也没用，不卖乞丐，滚！”伙计朝着林檎招手驱赶。
林檎这回才真正明白了叶小道说的那句话。
就算有铜板，人家不卖叫花子。
林檎心一横，一把推开蒸笼，抓起几个包子就丢到地上，发狠地踩。
“靠，你这个死疯子！”
那伙计招呼来人，把林檎狠狠打了一顿，当然，已经和泥屑混在一起的包子自然是没有拿回去。
林檎鼻青脸肿地把地上的包子碎块捡起来，洗一下的话，还是能吃的。
回到院子里，林檎把自己的收获分了一半给叶小道。
叶小道趴在地上，屁股还在疼，疼得她呲牙咧嘴。
被水洗过的包子真不怎么样，吸了水的包子咬一口，嘴里全是水。
肉屑的油也被洗去，没有盐没有油的肉嚼起来和腐朽的木渣没啥区别。
不过两人还是吃了个干净。
“乞丐的铜板没人收，那为什么还要乞讨呢？”
林檎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铜板，自己把腿都打断了，结果得来的铜板却不能花出去。
唰——
铜板忽然被叶小道抢去，眼睛发光地嚷嚷着：“有用有用，有大用呢！”
“不是不收吗，我拿去包子，人家不卖。”
林檎疑问道。
叶小道满心欢喜地看着铜板，咧嘴笑道：“咱叫花子的铜板自然有叫花子的花法呀，里面的道道可多咧。”
“哦？怎么花？”林檎好奇地问道。
“去城隍庙呀，那里是乞丐的大本营，很多有本事的乞丐会在那里摆摊的。”叶小道说的头头是道，勾起了林檎的兴趣。
他对于这个世界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有本事，什么本事，多讨点钱吗？”
“咿呀，你什么都不懂嘛，嘻嘻，没事咧，我教你。”
叶小道很开心，指着自己的屁股和林檎的腿。
“咱俩有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