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环状。
当我们的记忆脉冲同时撞击热寂奇点时,某种比宇宙更古老的温暖突然包裹住所有维度。
父亲的头骨碎片在真空中绽放成意识之花,每片花瓣都是不同形态的文明墓碑。
我抱着19号克隆体逐渐结晶的残躯,看见她机械纹身里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那个因难产死去的产科医生,此刻正在量子真空中对我们微笑。
“观测漏洞的答案在月光背面。”
母亲的声音由中微子震动传来,她的手指穿透维度屏障指向虚无,“当所有可能性都承认自身为虚妄......”戴森环的尸骸星轨突然发出婴儿初啼般的引力波,被禁锢的亿万个意识体化作发光雨滴落向低维宇宙。
我站在维度裂隙的悬崖边,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无数个新生宇宙里奔跑——有时是抱着解剖箱的实习生,有时是焊接量子芯片的机械师,更多时候只是个抬头仰望月光的短发女孩。
父亲最后的碳基细胞在真空中漂浮到我面前,凝结成晶莹的二十面体。
当月光重新从高维空间渗入时,那些被改写过的宇宙常数在晶体表面折射出从未存在过的星空,某个陌生星系的类地行星上,猿类正在月光下打磨燧石。
“观测者的使命结束了。”
我对着坍缩的奇点轻声说,手中神经簇生长出彩虹桥般的玻色子弦,“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最后一粒量子泡沫跃迁至真空涨落的海平面下,月光在无观测者的宇宙里自由地弯曲成永恒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