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星晚掏出手机翻出祝禹的微信,发了条消息问:祝律,你们人呢?祝禹回的很快:回家了,大家都散了啊,星晚你没回去吗?顾星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她又在屏幕上打字:可是宴律好像喝醉了,包间里没人了。祝禹:刚刚走的时候宴律说有人送他,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我们就先走了。顾星晚看着屏幕上的女朋友三个字,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回了句:知道了。合上手机,她又转眸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既然有女朋友来接,那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顾星晚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和文件袋,抬步往外走。可还没等她走出包间,身后传来一句带着醉意的喊声:“顾星晚。”顾星晚脚步顿住,无奈回头问:“宴律,还有什么吩咐吗?”“送我回去。”男人不知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是怎么,依旧躺在沙发上,嗓音很是沙哑。...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顾星晚掏出手机翻出祝禹的微信,发了条消息问:祝律,你们人呢?
祝禹回的很快:回家了,大家都散了啊,星晚你没回去吗?
顾星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她又在屏幕上打字:可是宴律好像喝醉了,包间里没人了。
祝禹:刚刚走的时候宴律说有人送他,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我们就先走了。
顾星晚看着屏幕上的女朋友三个字,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回了句:知道了。
合上手机,她又转眸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既然有女朋友来接,那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顾星晚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和文件袋,抬步往外走。
可还没等她走出包间,身后传来一句带着醉意的喊声:“顾星晚。”
顾星晚脚步顿住,无奈回头问:“宴律,还有什么吩咐吗?”
“送我回去。”男人不知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是怎么,依旧躺在沙发上,嗓音很是沙哑。
顾星晚公事公办说:“宴律,需不需要我帮您给女朋友打个电话?”
送人回家这种事,她做不太合适,万一碰到些不该碰到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沙发上的人久久没传来声音,顾星晚等了会儿,实在没了耐心,伸手就要推包间门。
可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小姐?”葛岩看到顾星晚,露出礼貌的笑容。
顾星晚虽然坐过几回他的车,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点头笑着说:“你好。”
“我来接宴律。”
葛岩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包间里只有顾星晚一个人,忙道:“顾小姐,我一个人估计带不走宴律,你能帮忙搭把手吗?”
顾星晚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葛岩长得并不高,不到一米八的样子,她穿着高跟鞋能跟他齐平。
他一个人抬宴矜,确实有些费力了。
可一想到他有女朋友的事,顾星晚心上总有种说不出的闷痛,下意识拒绝说:“不太好吧,要不然您给宴律女朋友打个电话?”
葛岩愣住,脱口问:“宴律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这两次总看到宴律让顾小姐上车,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关系很特殊,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女朋友,葛岩也是一脸懵。
“你不知道吗?”顾星晚也有些吃惊,按理说司机都是身边最熟悉的人,有女朋友这种事应该知道吧。
“这我还真不清楚,没见过宴律身边有女人啊。”葛岩不敢贸然下定论,只能实话实说。
顾星晚迟疑的看了一眼葛岩,想想又觉得,可能宴矜将人保护的很好吧。
“顾小姐,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找人,您先帮帮忙行吗?”
葛岩一副恳求的语气,顾星晚不好再拒绝,跟着他走向沙发,将男人扶出包间。
顾星晚原本只是在旁边搭手的,可是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上压着的重量越来越沉,男人的脑袋不知何时滑到她的肩膀,踩着高跟鞋的她走的踉踉跄跄。
幸好,最后还是安全把人扶上了车。
合上车门,顾星晚冲着小葛摆了摆手道别。
小葛看着她,一脸为难:“顾小姐,您怎么不上车?”
“不用送我吧,我自己打车......”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小葛截断:“顾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不一起上车的话,一会儿到了宴律家,我一个人恐怕也没办法把他扶上楼。”
顾星晚:“......”
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顾星晚最后还是在小葛的恳求下上了车。
“什么?”
“以前喜欢我的时候,也是看中这点?”
顾星晚一噎,忽然觉得刚刚吃到的草莓蛋糕太甜了,腻的她喉咙干涩,有些张不开嘴。
窗外的阳光落在宴矜脸上,柔和了他的眉眼,若是忽略那身板正的西装,面前这张脸一点点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她莫名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宴矜的场景。
那时她因为错过高考,分数够不上大学门槛,去了京大附近一家烧烤店打工。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燥热,她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收拾客人用罢的桌子板凳废弃塑料盘,额角的汗水沾湿了眼睛。
“星晚,来客人了。”老板喊了她一声。
“哦,好的。”
她转身,入目便是穿着一身白衬衫的少年。
他就像原本黑暗世界里,闯进的一抹圣洁月光。
夜色浓如墨,昏黄的光晕乱舞,耳边是纷纷攘攘的人声,她却只看到那张干净清隽的脸。
他朝她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不染纤尘,指尖还夹着一张纸巾。
“擦擦吧。”少年的声音也格外好听。
她垂眸接过,擦了擦即将落进眼里的汗水,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那晚,她在一旁忙碌着,偶尔瞥见他坐在不远处,陪着朋友谈笑,口中时不时蹦出一些她听不太懂的法律术语。
白衬衣穿在他身上,斯文又禁欲。
也是那晚,她从那一行人的谈话里知道,他叫宴矜,盛宴的宴,矜贵的矜。
还是京大法律系有名的才子。
有人走进咖啡厅,眼前的光芒蓦然暗了暗,顾星晚这才回神,淡淡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忘了。”
和他的过往,就像一道道交错纵横的伤口,结上一层又一层的痂痕,根本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
撕开疤痕,只会让彼此痛不欲生。
早就忘了?
宴矜身侧的手暗暗攥成拳,再看向她时,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漠:“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冷血。”
撂下这句话,他忽然起身,大步离开咖啡店。
顾星晚看着他的背影,放下手中的叉子,有些食之无味。
窗外烈阳炽热,可她整个人却冷的止不住发抖。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七年前就知道的结局,又何必难过呢?
晚上,她下班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
看了眼打车回家的价格,她默默步行去公司附近的地铁站。
饶是已经八点半了,地铁里依旧挤着一群满脸麻木的年轻人。
顾星晚找了个靠门的位置,拽着把手,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夜晚的地铁窗外,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偶尔亮起的广告牌。
顾星晚疲惫的站了四十分钟,又步行十几分钟才到家。
门打开,看到屋内一大一小两人,她还有些怔愣。
裴乾正在辅导顾景熙幼儿园的功课,看到顾星晚,连忙站起身笑着说:“你下班了?”
“嗯。”顾星晚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了:“今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裴乾拿起桌上的背包,走到门口。
临要换鞋时,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锅里还有我晚上给景熙煮的海鲜粥,你要是晚上饿了,可以吃一点。”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星晚愣了一瞬,走到桌前看了景熙一眼,笑着问:“宝贝儿,今天这个大哥哥喜欢吗?”
景熙扬起笑脸,大声道:“喜欢,赔钱哥哥做的饭超好吃,还会陪我一起玩积木。”
“嗯。”顾星晚心不在焉的坐回去。
一众人在会议室里等着等着,下面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刚刚吓死我了,看宴律的脸色,还以为他要发飙了。”
“那咖啡还冒着热气,这么烫着谁能不生气?”
“星晚也不是故意的。”秦源替她解释了一句。
顾星晚犹豫片刻,掏出手机下单了一盒消炎药和烫伤膏。
二十多个人在会议室等了十几分钟,接到了散会的消息。
回到办公室,她点开宴矜的微信,纠结半天打出一行字:你的手没事吧?
等了半天,手机突然响了。
她赶忙拿起,却发现是外卖电话,心上的情绪又一点点回落。
“顾小姐,您的外卖到楼下了,给您放在一楼柜台了。”
“好的,谢谢。”
顾星晚下了楼,在前台扫码拿了快递。
刚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您好,请问宴律办公室在几楼?”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身淡紫色职业装穿在身上,气场十足。
因为是背对着自己说话,顾星晚只能看到她那一头棕栗色大波浪卷,美女氛围浓厚。
前台礼貌回复:“二十六楼,您有预约吗?”
“有。”女人拿出手机给前台看了一眼。
顾星晚收回视线,抬脚往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空隙,身畔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带着夏夜玫瑰花园盛开的热烈与神秘。
顾星晚转眸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五官明媚又透出一股自信,典型的ABC长相,从眉眼肤色再到妆容,都有种黄金西海岸晒过的炽热气息。
女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冲她笑了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你也去二十六楼?”女人看到她摁下的按键,主动打起招呼。
顾星晚笑了笑点头:“嗯。”
“那你应该跟你们老板很熟吧?”
顾星晚迂回说:“我刚入职还不到半个月。”
“哦哦。”女人笑了笑,收回视线。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顺着同一个方向走。
路过宴矜办公室,顾星晚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祝禹,上前小声说:“祝律,这个是烫伤膏,麻烦你帮我拿给宴律。”
祝禹看了一眼,笑了笑:“行。”
“祝律,您好,我来找宴律。”身后的女人忽然站出来开口。
祝禹看到来人,眼底闪过一瞬惊讶:“纪律师,你怎么来了?”
纪蕴婕撩开垂落的大波浪,笑容明艳:“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跟宴律讨论一下,已经提前跟宴律约过了。”
“哦,好。”祝禹刷卡开门。
纪蕴婕进门前,看到他手里的药膏,自然而然接过:“我帮你拿给他。”
顾星晚就那么看着她拿着自己买的烫伤膏,消失在门口。
门合上,香气一点点消散,她缓缓回过神。
祝禹忍不住跟她八卦道:“星晚,你说宴律之前说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纪律师?”
“为什么?”顾星晚疑惑的望着她。
祝禹分析说:“上次宴律在庆功宴上说了,他女朋友也是律师,平时很忙。”
“圈子里出名的女律师就那么多,纪律师绝对算其中的佼佼者,传言她曾在一年内打过九十多场官司,无一场败绩。之前她还来过咱们律所几次,八成是了。”
“宴律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你别说两个人还挺配。”
顾星晚垂下眼睫,没接话。
祝禹继续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大多数都是在夸纪蕴婕,显然是对她十分崇拜。
“我手里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先回去了。”
翌日。
顾星晚起了个大早化了职业妆,将乌黑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合身的黑色西装,才打车去了星源律所。
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板,顾星晚上前礼貌开口:“您好。”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眼底闪过一瞬惊艳,好漂亮的姑娘。
“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是来面试的。”
“哦哦,电梯五楼右转,第二个房间就是面试厅。”
顾星晚道了谢,迅速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估计里面还有人没结束,她在外面等了会儿。
几分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面试者离开。
里面喊出自己的名字,顾星晚拿着文件袋走了进去。
“各位面试官好,我叫顾星晚,毕业于......”
她话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陡然顿住。
那人锐利冰冷的目光,也正直直朝她望来,视线交汇,无数画面一帧帧在她脑海闪过。
“别去,不要去,就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们......分手吧!”
那些纠葛的过往撕扯着顾星晚的理智,她呆愣愣的望着那张脸,有一刹那忘了自己还在面试。
面试官迟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宴矜,好奇问:“宴律,这人你认识?”
宴矜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中的笔,双腿交叠,神色冷漠:“不认识。”
不认识?
这三个字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星晚心底,发出沉闷闷的痛感。
也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跟她一个杀人犯认识?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最后这场面试,顾星晚不知是怎么结束的。
她稀里糊涂答完所有问题,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出了律所。
面试者全都离开后,几个面试官凑在一起:“这几个面试者履历都挺不错的,你们比较看重哪个?”
“我觉得那个一号不错,国内知名大学毕业,履历也很优秀。”
“五号也还行,刚刚问的问题,全部对答如流。”
“十七号也挺好的,有过两年经验......”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个定数,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宴矜。
“宴律,毕竟是你招助理,你更看重哪个?”秦云声转头问宴矜。
宴矜恍若未闻的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缝隙,看向不远处那抹纤瘦的身影。
影子随着距离拉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逝......
回到公寓,顾星晚满身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顾景熙听到动静,哒哒哒从卧室跑出来,爬到沙发上主动帮她捏肩膀:“妈咪出去找工作,找到了吗?”
顾星晚看着软萌可爱的儿子,卸下心上的沉重,将他抱进怀里,温柔道:“没有,不过妈妈会尽快的。”
顾景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妈咪也不要太有压力,宝宝会乖乖在家等妈咪的。”
顾星晚的心软成一滩水,景熙是在监狱里出生的,那时候日子过得艰苦,她没能给他提供好的条件。
后来在国外求学,她一个人有时候顾不上他,就请了个保姆照顾。
孩子虽然很小,但是特别懂事,从来不会过分闹她。
“妈咪会努力的。”顾星晚吻了吻他的额头。
想到今天面试的表现,星源律所是去不成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四家律所,总能找到工作的。
晚上,顾星晚坐在床边给顾景熙讲故事。
“鼻子堵了吗?给你泡了药,快点喝。”
“不,我要你喂我。”
“好,喂你。”
顾星晚咬着唇,压抑着汹涌的泪意,快速冲完澡出了浴室。
顾景熙看到她,踩着熊猫头拖鞋跑进房间。
过了会儿,又拿着吹风机塞到顾星晚手里:“妈咪,你快吹吹,别感冒了。”
顾星晚笑着揉了揉贴心小宝贝的脑袋,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等吹干头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她起身去冰箱看了看,还剩了些茄子土豆,她拿出来,快速做了个土豆茄子煲。
餐桌上,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妈咪做的饭最好吃了。”
顾星晚笑了笑,这些年在国外,虽然有保姆照顾,但她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偶尔会给小家伙做一顿中餐。
“对了妈咪,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啊?”
顾景熙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待在家,无聊透了,他想去学校交朋友了。
顾星晚这才想起,自己刚回国还没给儿子安排学校,连忙拿出手机查了一遍附近的幼儿园。
联系了好几家,最便宜的一学期一万块,还有些国际幼儿园,一学期学费三十多万。
顾星晚暗自咂舌,掏出手机银行看了看余额,只剩三万多了。
当初出国,她是卖了家里的老房子,换了两百多万。
这几年在国外要交学费,要租房,要请保姆,还得买奶粉纸尿裤等等,这些钱早就花光了。
后面还是她进了国外律所工作,有了收入,才勉强维持生计。
她得想办法赚钱了。
晚上,和大洋彼岸的好友通话。
宋知意得知她最近面试受挫,语气有些凝重:“星晚,你努力了五年,好不容易拿到顶尖律所的offer,为什么非要回去呢?”
为什么呢?
顾星晚也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
为了去世的母亲?为了还没解决完的仇恨?为了多年的好友?
亦或是故土情节?
太多太多的思绪混杂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楚心里真实想法。
电话那头久久未传来声音,宋知意也知道好友的倔强,缓和了语气:“我给你转了点钱,你刚回国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要跟我客气。”
“知意,谢谢你。”
顾星晚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十万转账记录,心上感动。
五年前,刚到国外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加上她的英语是在监狱里抱着词典自学的,实际跟人交流起来格外困难。
第一次租房,她找了个中介带看,那天也是巧了,宋知意刚好被这个中介骗了,趁着看房的机会蹲点逮住了中介。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拉着那中介破口大骂,时不时蹦出一堆法律词条。
顾星晚隐隐约约从极个别词汇中,理解了事情的原委,帮忙拦着中介。
后来事情解决,宋知意感谢她请她吃饭,两人一来二去熟络起来,发现还是校友,就一起租了套房。
这么多年下来,关系早已情同亲姐妹。
听到电话那头的感谢,宋知意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我只是心疼我的干儿子,他回国还适应吗?”
“还不错。”顾星晚唤景熙过来接电话。
“干妈,我想你了。”景熙听到宋知意的声音,格外兴奋。
一大一小两人隔着电话,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顾星晚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瑟缩着从温暖的被窝伸出手,摸到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接起:“喂?”
因为中间隔了好几个人,顾星晚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心却不自觉揪起。
包间内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彻底寂静下来,就连嘈杂的音乐,都不知道被谁关了。
虽然律所八卦组提过宴律可能有未婚妻,但这话宴律可从没出来说过,在场的人都想听他亲口证实。
“有。”
带着冷调的声音传来,顾星晚感觉自己的心脏缓缓归位,跳动也渐渐慢了下来,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股酸涩的情绪如海水般漫灌,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垂下脑袋,遮住眼眶上涌的红晕。
饶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可亲耳听到他承认,心还是会忍不住生疼。
她该祝福他的吧,毕竟当初,他对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星晚暗暗掐着掌心,强忍着逼退泪意。
身侧传来一道又一道的祝贺声,传进她耳中更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进心口。
“哇塞,宴律,原来八卦组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
“宴律你有没有女朋友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啊。”
“今天庆功宴怎么不把老板娘喊过来,让我们一起见见。”
整个小组的人全都激动极了,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宴律这样的律界大佬。
宴矜淡淡笑着,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她正垂着脑袋,不知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又在给谁发消息?
“她很忙。”宴矜随口回了一句。
“老板娘是做什么的,平时比咱们律师都忙吗?”
顾星晚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出了包间。
她太高估自己了,到现在这一刻才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曾经只对自己温柔的人,突然用熟悉的语调描述另外一个女人。
宴矜瞥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自然而然说:“也是律师。”
“同行?那应该是圈子里的啊,宴律你介不介意说说名字,我们肯定认识。”
“以后有机会,总会见到的。”
话题到这里,其他人也没再追问。
顾星晚在卫生间待了二十分钟,才渐渐平复心情。
恰好大洋彼岸的宋知意打电话过来,她接起。
“星晚,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知意,你说我现在回美国怎么样?”顾星晚忽然很想逃避这一切。
她可能还是不够坚强,一想到以后有一天,他会带着其他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很想离开。
眼不见为净吧。
“你在国内遇到什么了吗?”宋知意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你了。”顾星晚不太想跟她聊感情的事,有些复杂的情绪她连对自己都做不到坦诚。
电话那头的宋知意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回来吧。”
“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顾星晚一瞬间特别想哭,可是想到一会儿还会见到同事,她只能强忍住泪意说:“嗯,我再考虑考虑。”
宋知意又问了些她工作生活上的问题,才挂断电话。
顾星晚收拾好情绪,又回了包间。
门一推开,出奇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愣了一瞬,又退出去看了看,确认是这个包间才又走进去。
直到走近沙发,才发现男人躺在上面,眉头紧皱,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似乎是喝醉了。
顾星晚轻轻喊了一声:“宴律。”
沙发上的人哼唧两声,没睁眼。
“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出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
云城监狱。
细雨绵绵,乌云汹涌翻滚,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伞,站在大铁门前,眸光深邃冷峻。
一身干净的白衬衣,立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仿佛从遥遥天际渡来的一抹月光。
绵绵雨丝将他与生锈破败的监狱大门,隔出一道天堑。
退休的守门老警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忍不住撑伞上前问了句:“先生,我看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在等谁?”
宴矜眸光转向来人,淡声道:“顾星晚。”
“顾星晚?”老警察认真想了想,疑惑问:“顾小姐三个月前因为表现良好,早就减刑出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一阵巨雷,轰隆一声在他脑海炸开。
三个月前?
早就出狱了?
宴矜不自觉攥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有些狼狈的大步离去。
雨水混着黄泥溅在他裤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黑色长裤,瞬间染上污泥。
-
五年后。
云城。
“星晚,星晚,你在家吗?”黎施悦拎着大包小包摁响门铃。
“施悦姨姨,我来帮你开门。”六岁的顾景熙迈着小短腿,踮着脚尖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黎施悦看着眼前白嫩软乎的小奶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小人抱起,吧唧亲了一口。
“景熙好乖啊,都会给姨姨开门了。”
顾星晚听到动静,系着粉色围裙,扎着简单的马尾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我在做饭呢,你来的刚好,和我们俩一起吃。”
“行。”黎施悦放下小奶娃,撸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顾星晚在一旁切菜,黎施悦洗干净手,帮忙择菜。
“星晚,你这次回来,打算见见宴矜吗?”
顾星晚切菜的手一顿,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佯装淡定的笑了笑:“不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黎施悦有些不解:“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没必要吧。”顾星晚扯了扯唇角。
她一个坐过牢的人,去找他做什么?
给他添污点吗?
这样的蠢事,她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必再做第二次了。
“可是景熙他......”
顾星晚迅速打断她的话:“景熙这些年跟着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能照顾好他。”
“好吧。”黎施悦见她这么倔强,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合力做完一顿饭,饭菜接连端上桌。
顾景熙从小书桌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厨房,从矮柜子里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挨个摆到顾星晚和黎施悦面前。
“妈咪吃,姨姨吃。”
听着这可爱的小奶音,黎施悦的心都萌化了:“景熙宝宝也吃。”
“嗯嗯。”顾景熙乖巧点头,拿着画满卡通图案的儿童筷慢慢夹菜。
“对了星晚,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顾星晚笑着道:“投了五家律所,都接到了面试邀请。”
“厉害,不过也是,这五年你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云城这些律所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抢着要你。”
黎施悦打心眼里佩服好友的能力。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优秀了。
顾星晚笑笑,不置可否。
这五年她拼命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往日的过错,也是为了给孩子立个好榜样。
她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家糊口的能力。
橘黄的灯光落在她和小人身上,洒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晕。
“唐僧和三个徒弟西天取经......”
“妈咪,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了,换一个。”
“古老的森林里有个白雪公主......”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撅着小嘴说:“这个宝宝也看过哦。”
顾星晚叹了口气。
景熙虽然才六岁,但是以前在国外,书架里各种中英文的儿童书籍,他基本全都读过,脑子里的故事恐怕比她都多。
她想来想去,最后张口道:“白雪公主因为成日去柴房烧水,被烟熏黑,所以变成了灰姑娘。”
“灰姑娘去河边打水,不小心掉进水里,长了尾巴变成了美人鱼。”
“美人鱼对着河岸哭泣,眼泪变成了珍珠落进水里,水里蹦出来一个河神拿着斧头问美人鱼,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美人鱼摇头,河神说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从河里捞出一只青蛙给了美人鱼。”
“青蛙跳起来吻了美人鱼,下一秒青蛙变成了恶龙,一口将美人鱼吃下,美人鱼在恶龙肚子里喊大大大,于是恶龙爆炸,两人都被炸死了。”
一口气讲完这个故事,顾星晚得意洋洋的看着儿子。
顾景熙果然没听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震惊:“都鲨了?”
“嗯,故事就这样结束啦,睡觉吧宝宝。”
顾星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他掖好被子,关了床前的灯。
顾景熙虽然心底满腹疑惑,但是知道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也不闹腾,乖乖躺好闭上眼。
顾星晚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万千星子融入黑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吞噬。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酸涩。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
酌夜酒吧。
推开包间门,贺序穿着一身亮眼的白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嘚瑟的走了进去:“你们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宴矜身子微微后仰,单手捏着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出门喝漂白剂了?”
贺序以往总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西装,跟个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这么正经,还是头一回。
“什么呀,我爸说只要我答应联姻,就给我转10%的股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去公司上班了。”他扬了扬眉,一脸傲娇的模样。
老头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捞点,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种。
蒋煜好奇的凑上前:“联姻?跟谁?”
贺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儿郎当道:“乔家那个女魔头呗。”
“乔凌霜?这你都敢娶?她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蒋煜啧了一声,暗想兄弟这回牺牲可是够大的。
乔凌霜可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乔老爷子教着玩男人。
还美其名曰,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以后被男人耽误了,早早祛魅。
贺序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正好吗?以后结了婚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俩互不干扰。”
乔凌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
蒋煜连啧几声,觉得好兄弟想的简单了。
乔凌霜是什么人?
妥妥商场女强人,玩的心机手段,跟贺序这傻子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贺序也不在意蒋煜怎么想,乐颠乐颠的坐到宴矜身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男人伸手摁住了。
“不抽了,打算戒了。”
贺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望,口中还念叨着:“我去瞧瞧,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贺序想到以往宴矜对那个女人的维护,默默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
又挤出一抹笑,凑到宴矜跟前说起正事:“阿宴,这两天我需要签股份转让书,还得拟婚前协议,需要一个律师。”
宴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过去帮你看合同。”
说完,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会儿?”蒋煜在后面喊他。
“明天早上还有个案子要开庭,不玩了。”
撂下这句话,宴矜大步出了包间。
接下来的两天,顾星晚又接连去了另外四家律所。
每次面试时,对方都会点头表示很满意。
可是面试一结束,对方又会添上一句“顾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们律所恐怕没办法接受”。
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顾星晚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为什么”。
面试官指着她的资料开口:“顾小姐坐过牢?”
这句话一出,饶是顾星晚有再多想要辩解的话,都悉数吞进喉咙里。
她蜷缩着手指,强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明白了,打扰了。”
犯过刑法的人,在找工作时需要提前告知雇主情况,她自然也没有隐瞒。
本以为回国靠着优秀的履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现在看来倒是痴人说梦了。
走出律所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星晚抬头望着黑沉阴郁的天色,眼眶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办法过去,永远像这天上的乌云般笼在她头顶。
顾星晚吸了吸鼻子,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可还没等她走到,便感觉一颗水珠落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顾星晚用文件夹挡在头顶,快步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
这个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她掸了掸额角的雨水,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可她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掏出手机查询要坐几号公交才能回家。
阔别多年,云城的公交线早就改了无数遍,再也不是曾经的记忆里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
低磁润朗的声音响起,顾星晚一僵,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隔着重重雨幕,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不太真切的俊朗面孔。
“上车。”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顾星晚连忙拒绝,语气疏离:“不用了,宴先生,公交车马上就到了。”
宴先生?
听着如此陌生的称呼,宴矜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嘲:“分手了,我连个公交车司机都比不上了,送你一程都不配吗?”
“不是说不认识吗?”顾星晚倔强的看着他。
宴矜听着,无奈在心底默叹一声,还跟以前一样记仇。
他推开车门,撑着长柄黑伞下车,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她。
后面公交车司机“滴滴滴”的摁着喇叭催促。
僵持间,顾星晚咬咬牙,终究下了台阶。
黑伞倾下,将她笼住,遮住了噼里啪啦的大雨。
两人上了车,车子重新启动。
感觉到周身男人强大的气息,顾星晚不自觉往角落里躲了躲,刻意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宴矜注意到她的动作,讽刺的扯了扯唇角,从一旁拿出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甩给她,一条拿在手里,兀自擦了擦脖颈处滚落的雨水。
顾星晚攥紧手中的毛巾,擦拭指尖的雨水。
转眸那一瞬,却从玻璃窗的倒影里,注意到他的身子湿了大半,心绪微动。
这些年他似乎成熟了很多,褪去少年的青涩,棱角愈发分明,仿佛一把淬了火的宝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没了自己,他应该过得挺好的。
“面试?”终究还是男人主动打破了沉默。
“嗯。”
“成功了吗?”
顾星晚想到两天连被拒绝四场,觉得有些难堪,迂回道:“还没出结果。”
“哦。”宴矜淡淡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司机问了句去哪。
顾星晚不愿暴露家庭住址,所以报了家咖啡厅的名字。
宴矜挑眉,调子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住咖啡厅?”
听着这种语调,顾星晚就像被摁下的弹簧般,下意识回怼:“我去买下它。”
“有出息。”
顾星晚莫名听出一股阴阳怪气,不过她只当他信了。
谁说分手了,她就不能变出息了?
临到目的地,雨停了。
顾星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正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回家记得提前喝药,这个季节,你最容易感冒。”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顾星晚抬脚下车的动作顿住。
车门外的冷风呼呼往脸上吹来,半湿的衣服裹缠在身上,骨头缝里都止不住透出冷意。
她敛了敛眸,背着身快速下车,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有些踉跄的大步离开。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咖啡店门口,才默默收回目光。
司机小葛坐在驾驶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宴律,秦律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了,催你赶紧过去。”
他跟在宴律身边那么多年,平日他最是守时了,今天居然刻意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一个女人?
小葛觉得自己也算是开眼了。
“嗯,走吧。”
宴矜掏出笔记本开始看文件,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些多,都需要他尽快处理。
顾星晚等车子离开,才从咖啡店出来,穿过一旁的花园小径,进了一个老小区。
云城属于国际大都市,房价贵的要命,要想在好的地段租一个两室一厅,月租将近上万了。
她暂时负担不起,只能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
回到家,她立刻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丝额角一点点滚落,驱散浑身的寒意,她的脑海莫名浮现起往日的画面。
“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让你多穿点总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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