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腹黑总裁情缠不休》,由网络作家“南荨”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慕斯盛莞莞,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一句话,一场逃婚,让海城第一名媛盛莞莞沦为笑话,六年的付出最终只换来一句“对不起”。盛莞莞浅笑,“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
主角:慕斯盛莞莞 更新:2025-05-20 0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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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斯盛莞莞的现代都市小说《腹黑总裁情缠不休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南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腹黑总裁情缠不休》,由网络作家“南荨”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慕斯盛莞莞,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一句话,一场逃婚,让海城第一名媛盛莞莞沦为笑话,六年的付出最终只换来一句“对不起”。盛莞莞浅笑,“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
盛莞莞捏起那一点点黑色的蕾丝布料,十分怀疑的说,“这玩意儿能穿吗?”
直接扑倒不是更简单省事?
凌珂白了盛莞莞一眼,“你懂什么,男人就喜欢这样若隐若现的,这叫夫妻间的乐趣。”
南荨浅笑道,“总之你听我们的错不了。”
“真的?”
盛莞莞看着手中薄薄的布料,脑海浮过一片烈艳之色,俏脸染了层薄薄的红晕。
今晚,她将会成为慕斯的妻子。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沸腾之声。
“我去看看。”
凌珂说了声,朝阳台外走去。
很快,她便脸色沉重的走了进来,“莞莞,慕斯走了。”
刹那间,盛莞莞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哪怕妆容也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那个梦......成真了?
“婚礼取消。”
慕斯扔下的这四个字,就像一个炸弹在盛家炸开,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新郎逃婚了!
新郎逃婚了!
众人才反应过来,盛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大门,拦在已经发动的主婚车前,“慕斯,你这是在干什么?”
主婚车是辆敞篷超跑,车内的一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慕斯冷漠的看着盛灿,决绝地说,“婚礼取消,之前的承诺全部作废。”
“你说什么?”
盛灿的脸色瞬间煞白。
慕斯浅浅勾起嘴角,那个笑容却饱含讽刺,“这个结果,早在你囚禁白雪之时就该料想到了,不是吗?”
盛灿眼底掠过抹惊慌,他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三个月前,被慕斯逼的走投无路的慕成周,将白雪带到了盛灿的面前,让盛灿帮他逃离海城。
那时他才知道有白雪这样一个存在。
说起来,这白雪的美并不足以令人惊艳,跟盛莞莞的美貌更是无法相比。
但是,白雪身上有一种气质,那是一种让男人会不自觉对她产生保护欲的气质。
羸弱清纯,我见犹怜。
盛灿见了白雪后,怕盛莞莞和慕斯的感情发生变故,便将白雪藏了起来,并开始催促盛莞莞和慕斯结婚。
盛灿本想等婚礼后再跟慕斯坦白这事,谁料昨晚白雪却失踪了,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盛灿本想只要今天的婚礼能圆满进行,不要出现意外,只要安然渡过今天,他就跟慕斯坦白一切。
谁知道,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慕斯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今天是你和莞莞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意气用事伤了莞莞的心。”
“我说了婚礼取消。”
慕斯没有丝毫动容,面带怒色的看着盛灿,“走开。”
整整三个月!
盛灿整整囚禁了雪儿三个月,而他竟然一无所知,以为雪儿真的死了,还傻傻的答应这场婚事。
现在想来,正是三个月之前,盛灿开始对他催婚的,原来那时雪儿就已经落在他手上。
盛家的人,真当他是傻子吗?
想到白雪身上那些伤痕,慕斯就恨透了盛灿。
昨晚如果不是他的人发现了白雪,即时赶到,她已经被几个混混给糟蹋了。
这口气,叫他怎么能咽得下?
盛灿又急又怒,“慕斯你冷静些,所有亲朋都到了,莞莞还在里面等着你,你忍心让她变成全城的笑话吗?”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盛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和盛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从今天起,我和盛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盛莞莞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慕斯这句话,她僵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跑车里的男人。
慕斯也看见了她,他们的距离只隔了几米,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
她一向璀璨夺目,盛妆打扮后的她更是艳压群芳,身上那袭洁白的婚纱将她的高贵和美丽完全衬托了出来。
她再次惊艳了他。
慕斯想,如果盛莞莞没有遇到他,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幸福的新娘。
可如今那双璀璨明媚的双眼,却因为他变得黯淡无光。
这一刻,慕斯有些不忍,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可与雪儿相比,盛莞莞幸运太多了。
慕斯收回目光,冷漠的看着盛灿,将车往后倒退两三米,冰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走开。”
盛灿想到盛莞莞刚刚那幸福的样子,再看看面前冷漠无情的慕斯,心如刀割。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宝贝,尤其是慕斯。
盛莞莞有多爱慕斯盛灿最清楚。
他豁出去地对慕斯怒道,“慕斯,你若执意要走,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坐在主婚车上的慕斯,脸色阴冷的与盛灿对视了片刻,车子突然猛地朝他直直撞去......
“不要......”
尖叫声,从盛莞莞喉咙中涌出。
就在众人以为盛灿会被撞飞那一瞬间,车子突然一偏,从盛灿身边擦了过去。
盛灿踉跄了步,接着立即朝车子追去,“回来,浑蛋你给我回来......”
这个浑蛋居然真的走了,把莞莞丢在这里。
盛莞莞想喊住盛灿别追,既然他狠心将她扔在这里,说明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这。
心不在这里的人,强拉回来又有什么用?
可是盛莞莞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前方十字路口,车子突然拐弯,一辆轿车直冲而来,突然暴露在车后的盛灿根本来不及躲闪,身体就被撞飞出去。
“爸爸......不......”
“不......阿灿......”
“盛夫人,盛夫人,天啊......她流了好多血,快,快叫救护车......”
你知道天是什么颜色的吗?
对此刻的盛莞莞而言,它是灰色的!
手术室外。
盛莞莞身穿一袭昂贵的抹胸婚纱,颤抖的坐在手术室外,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动不动,了无生息。
婚纱本雪白无瑕,如今却被一滩滩鲜血所染红,她皮肤本来就白,在鲜血的反差下更显得苍白如纸。
血液染在婚纱和她白雪的皮肤上,就像一朵朵鲜艳张扬的玫瑰,让她的美显得脆弱而妖冶。
就在刚刚,她的爸爸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而她的妈妈也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引产。
陪同而来的盛家亲友,一个个都愤愤不平。
然而看着坐在椅子上,血色全无的盛莞莞,都心疼的不忍开口。
这个慕斯真是造孽啊......
盛莞莞怔怔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脑海里全是盛灿被撞的画面,那段记忆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他明明看见了,慕斯明明都看见爸爸出了车祸。
可是,他的车停了一下,却又走了!
他对爸爸的车祸选择视而不见,抛下她们就这么走了!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变了,今天本该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啊?
在此之前,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从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到底为什么?
盛莞莞想起了那个梦。
是因为白雪吗?
白雪回来了?
爸爸和慕斯到底有什么隐瞒了她什么?
盛夫人大出血,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盛灿最后也捡回来一条命,但因为头部受到重创,陷入重度晕迷。
医生安慰她们母女,只要盛灿醒来情况就会好转,但却没有告诉她们,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情况稳定后,盛莞莞送亲朋离开,叮嘱佣人一应事宜。
从头到尾她看起来都异常冷静,井井有条。
佣人回去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让盛莞莞换上。
当她抱起那条小小的生命时,从来不爱哭的她,终于被眼泪模糊了双眼。
许久,她才将妹妹放下,声音沙哑的开口,“陈妈,我出去一趟,帮我照顾好她们。”
这时昏昏欲睡的盛母突然清醒过来,看着盛莞莞虚弱却又带着愤恨的说,“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去找他吗?”
盛莞莞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妈,你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盛莞莞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盛莞莞一踏出医院,就有一个高瘦清秀的男人朝她走来,面色担忧,“莞莞。”
他是慕斯的好友顾北城。
盛莞莞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声音沙哑,“你怎么还没回去?”
顾北城说,“我不放心你,你是想去慕家吗?”
盛莞莞点头。
他道,“我送你过去。”
盛莞莞没有拒绝,上了顾北城的车。
上车后,她便拿出手机,从出事到现在,慕斯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她低垂着眼睑,半晌按下了慕斯的号码。
电话拨通了,只是响了几声后却被对方挂断。
他不接,为什么?
“北城,你知道今天他为什么要离开吗?”
盛莞莞抬起头,看向顾北城。
顾北城知道盛莞莞问的是谁,但她的平静让他感到很不安,“我不清楚,这种事你应该亲自问他。”
盛莞莞清楚的在顾北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张毫无生气的脸,苍白的像鬼。
她转过头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慕家。
此时的慕斯正在和白冰、白雪两兄妹吃晚饭。
白雪中午才醒,现在人看起来还很憔悴,皮肤白的过分,泛着一种病态。
她的白,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所致。
“慕少,盛小姐来了。”
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停在慕斯身旁。
慕斯充耳不闻,往白雪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些菜,都是白雪小时候喜欢吃的。
白雪露出笑颜,高兴的像个孩子,却又带着女人独有的羸弱娇媚,楚楚动人。
慕斯的双眼里多了抹宠溺,“喜欢就多吃点。”
过了片刻,佣人再次说道,“慕少,盛小姐还在门外。”
慕斯想到盛灿的所为,冰冷的开口,“不见。”
话刚落,便见盛莞莞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顾北城拎着两个受伤的保镖一起出现。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白雪吓得立即站了起来,整张漂亮的小脸变得煞白,如同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盛莞莞则愣愣的站在那里:白雪,真的是她回来了!
慕斯看了盛莞莞一眼,起身将受惊的白雪搂进怀里,并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他们是慕哥哥的朋友。”
“原来他们是慕哥哥的朋友。”
白雪听后,对盛莞莞友好的扬起嘴角,那个笑容天真无邪,双眼干净清澈。
这一切对盛莞莞而言格外的刺眼。
和慕斯在一起这么多年,盛莞莞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威胁。
白雪的美,是不染一丝尘俗的。
就好像是长在每个男人心中,那朵最纯洁美丽、不可亵读的白玫瑰。
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慕少对不起,我们没拦住。”
两个保镖愧疚的垂下头。
慕斯看了顾北城一眼,目光重新回到盛莞莞身上,沉默了几秒对她说,“你跟我来。”
他的声音,如同以往一样温润淡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盛莞莞脚步丝毫没有移动,她抬手指向白雪,“你逃婚是因为她?”
或许是觉得盛莞莞的动作冒犯了白雪,慕斯的声音多了丝冷意,“我们上去说。”
“就在这里说。”
盛莞莞固执的说道。
慕斯平静的看着盛莞莞,许久都没有回答。
“雪儿,我们先出去。”
白冰牵着白雪往门外走去。
佣人和保镖也识相的离开,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盛莞莞和慕斯两个人。
“你逃婚是不是因为她?”
他们走后,盛莞莞又问了句。
“你真不知道吗?”
慕斯紧紧盯着盛莞莞,眼底多了抹讽刺,“你爸将她囚禁在盛家老宅三个月,那一身伤痕全拜你们所赐,你会不知道她是谁?”
爸爸囚禁白雪?
一切都跟那个梦一样,只差慕斯没有找人强迫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盛莞莞一脸坦然,先不说爸爸到底有没有囚禁过白雪,她对白雪的事的确一无所知,“那你说说,我爸为什么会囚禁她?”
她不傻,如果慕斯对白雪没有什么,爸爸怎么会平白无故将她囚禁起来?
当年他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对白雪的好,仅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
今日,他却为了白雪逃婚,放弃了他们六年的感情。
慕斯的双眼带着探究,“你真的不知道?”
盛莞莞自嘲的笑了下,声音干涩沙哑,“阿斯,看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却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彼此。”
她一直对他深信不疑,也自以为最了解他,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陈文兴,你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早了。”
盛莞莞就像一头豁出性命,也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的野兽,“你最好给我听好了,杉杉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给她陪葬,我说到做到。”
说罢,她转身便想离开。
付博当然不会让她走,他立即拦在她身前,“莞莞......”
啪!
盛莞莞抬手就给了付博一巴掌,一身冷艳的她气势变得格外凌厉,“莞莞也是你叫的?”
付博愣了愣,竟有一瞬间被她震住。
门外几个保镖听到动静,从外面冲了进来。
付博很快反应过来,他被盛莞莞打了一巴掌,脸上的讨好退去,愤怒的瞪着她,“我看你是敬酒吃,吃罚酒。”
数双眼睛,凶神恶煞的瞪着盛莞莞。
看着这阵势,盛莞莞毫不胆怯,目光比他们更冷更恨,“我爸虽然倒下,可盛家还没有倒,而且顾北城就在外面,我看谁敢拦我。”
盛灿刚倒下,余威还在,盛家的关系网也还在,顾家在海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顾莞莞真要是不管不顾的闹起来,谁也可讨不了好。
付博清楚这点,所以对盛莞莞还是有些忌惮。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最后陈文兴抬手一挥,“让她走。”
盛莞莞绷紧的神经一松,挺直背脊大步朝门外走出去。
看着盛莞莞离开,付博万分不甘的望向陈文兴,“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陈文兴冷笑,“死鸭、子嘴硬罢了,要不了两天,我会让她跪着回来求我。”
盛家的退路已经被他陈文兴给堵死,海城的关系他也全部都打点好了,就算盛莞莞此时去求慕斯,也无济于事。
盛家已是他囊中之物,再让她挣扎两天又何妨?
回去的路上,顾北城的车轮被猎枪射穿,差点冲下大桥。
盛莞莞知道,这是陈文兴对她的警告。
顾北城看了眼被暴掉的车轮,靠在豪车上烦躁的抽了几口烟,然后看向盛莞莞,“这个陈文兴实在太猖狂了,要不我找个人把他们给......”
顾北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盛莞莞眉头紧皱,“你想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顾北城沉默了!
夜晚的风格外凉爽,盛莞莞看着桥下一盏盏指路灯,眼底一片迷茫。
谁能告诉她,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
回到医院,盛莞莞什么也不敢跟盛母说。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后,盛莞莞联系了顾北城的妹妹顾西西,问她是否有收到凌家的邀请函。
果然,顾西西也收到了邀请函。
盛莞莞问她,去参加生日宴要准备什么,顾西西说要带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去,随后反应过来问她,“莞莞,你也要去参加凌霄的相亲宴?”
盛莞莞眼底掠过抹黯淡,她对顾西西交代,“这件事你替我保密,别跟任何人说。”
这是她经过一夜深思熟虑的结果。
夜莺是对的,想要彻底解决盛家的忧患,找个能镇住公司那帮老头的人是最好的办法。
放眼整个海城,没有人比凌霄更适合。
现在让盛莞莞为难的是,从昨夜的相处来看,凌霄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还有些厌恶。
不过,幸好这并不单单只是针对她个人,据说凌霄对女人都很厌恶,有传言说他是个Gay。
总之事在人为,想太多也无用。
公司那些人又打电话来逼盛夫人,盛夫人已经支撑不住了,盛莞莞向她保证,再给她一天时间,她一定将事件处理好。
下午,盛莞莞去商场给小奶狗挑了件礼物,然后回了盛家。
从出事到现在,她一直没回过家。
家里已经看不到一点喜庆的布置,那些喜字早被家里的佣人给收拾掉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打开房门屋子里的一切,还是一周前的模样。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屋子内的卫生一直是她自己收拾的。
床头和桌上还摆着一张张她和慕斯的合照。
眼前的一切,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刺痛着盛莞莞的心,将她的心伤的千疮百孔。
盛莞莞脸色煞白,疾步走了进去,将房间里关于慕斯的一切,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床头的婚纱照,也被盛莞莞扔在垃圾桶旁边。
看着照片里娇笑盈盈的自己,盛莞莞缓缓蹲了下去,手眷恋的落在那张笑脸上,目光一点点移到慕斯脸上。
双眼不知何时染上了层薄薄的雾水。
回来的路上,顾北城问她,“莞莞,你恨他吗?”
当时她没有回答。
现在盛莞莞也不禁问自己,你恨这个男人吗?
恨,答案是肯定的。
他利用了她六年,最后将她弃之如敝履,为什么不恨?
既然他不爱她,为什么要答应娶她?
既然答应了娶她,为什么又要悔婚?
如果不是他,盛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她还要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嫁进凌家,嫁给一个陌生人,一个人人都畏惧的魔鬼。
怎叫她不恨?
可她也恨自己。
盛家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她也有责任。
身为盛家大小姐,享受着盛家的财富和父母的宠爱,却丝毫没为这个家出过一分刀。
如果她能独当一面,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慕斯身上,盛家何至于落得今天这幅田地?
如今盛家有难,爸爸昏迷不醒,妈妈刚剖腹产,妹妹还是个小小的婴儿,身为盛家的长女,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
许久,盛莞莞站了起来,将泪水抹去,唤来佣人,指着地上那堆“垃圾”说,“把它扔了吧,还有家里所有与慕斯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
很快佣人将东西搬走了。
看着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再找不到一丝慕斯的痕迹,盛莞莞感觉心头好像被人生生剜下一大块肉,很痛很痛。
这些年她的生活一直围绕着慕斯转,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随他快乐而快乐,为他悲伤而悲伤,心里眼里全是他。
说完那番话,凌霄便唤来白管家一同进了书房。
盛莞莞抬起颤抖的手,在白管家敲门进来之前将裙摆放下,整个人缩进沙发里。
当凌霄再次从书房出来,就看见盛莞莞缩在那里,像一只彷徨无助的小猫
可惜他的心是铁做的,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见他出来,盛莞莞一扫脸上的悲哀,对凌霄扯了扯嘴角,有些伤口只适合在无人的时候独自舔伤。
凌霄将协议书往她面前一扔,“给你十分钟,我出来后不希望看见你。”
说罢,凌霄朝浴室走去。
盛莞莞拿起那份婚前协议认真阅读起来。
协议上面的内容不多,特别提出了婚姻期间,凌霄会无偿代替盛灿全权管理盛世集团,直到盛灿清醒。
而盛莞莞作为凌家的少奶奶,不得做出有辱凌家名声的行为,必须将凌天宇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最后一条特别标注起来:女方对男方的话必须绝望服从,男方拥有随时结束婚姻关系的权力,届时女方将净身出户。
看着最后一条协议,盛莞莞内心苦涩不已,以后她就要和这个冷酷的男人捆绑在一起,靠讨好他过日子了!
这份协议上面并没有提到孩子,以凌霄对女人的厌恶程度,或许他根本不会碰她,所以孩子并不在凌霄的考虑中。
看着这份协议婚姻,盛莞莞毫不犹豫的在上方签字按下手印。
白管家将协议收起,恭敬的对盛莞莞说道,“恭喜盛小姐成为凌家的少奶奶,我是凌府的管家,鄙人姓白,明天上午8点,希望能在民政局门口准时看见您。”
这是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盛莞莞点头,“谢谢白管家,我一定会准时到,那我妹妹?”
她还是有些担忧。
白管家笑道,“您只管回去,凌少说了12点之前会将令妹着送回盛家,就一定办得到。”
不知为何,盛莞莞竟对白管家的话深信不疑。
从凌霄的房间出来,盛莞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她终究还是将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盛莞莞走后没多久,凌霄从浴室出来,对白管家交代了句,“让人盯着她。”
以后凌天宇会交给盛莞莞照顾,事关凌天宇的安危,盛莞莞的一举一动,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则他难以安心。
从主楼出来,盛莞莞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顾西西,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嫂子。”
几个男人焦急的走了进来,看着盛莞莞异口同声的喊了声。
盛莞莞将受伤的手放到了身后。
是马莱和唐文宇他们。
马莱来到盛莞莞面前,十分自责的开口,“嫂子,我们到刚刚才知道你家发生的事,你放心,老大一定会......”
“马莱。”
盛莞莞不疾不徐地喊住了他,“我说过别再喊我嫂子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还是喊我的名字吧!”
“还有,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很好,我的家人也很好,回去后你们最好别在他面前提起我,他会不高兴,那个女人也会不高兴,对大家都没好处。”
马莱他们很不甘心,“嫂子,你和老大真的不可能了吗?”
他们不喜欢白雪那样娇弱无能的女人,嫂子就很好。
盛莞莞这六年来跟他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他们心里早就认定了她这个嫂子,没有人能替代她的位置。
盛莞莞没有回答,抬起没受伤那只手,在马莱肩膀上拍了拍,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由衷的说道,“我很高兴能和你们相识一场,愿你们以后前程似锦。”
说完,盛莞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凌家。
马莱一行人看着盛莞莞离去的背影,心里酸涩不已,为何老大要负她!!!
走出凌家,盛莞莞便看见顾北城站在她的车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盛莞莞上了车,他也跟着上了车。
他什么也没问,她就什么也没说,拿出将手机打开,立即便有电话打了进来。
“莞莞,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盛夫人,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她的情绪已经奔溃,“你妹妹找到了吗,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盛莞莞立即柔声道,“妈,我现在就去医院接你回家,等你回到家就能立即看见杉杉。”
万幸她说服了凌霄,否则她也会被逼疯。
刚挂掉电话,就听见“碰”地一声,顾北城一拳打在了车窗上:是他没用,她还是跳进了火坑。
盛莞莞跟顾北城的关系和马莱他们不同,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两人亲如兄妹。
她知道顾北城担心她,但此刻她实在没心情安慰他,他总要学会接受现实。
“你要去哪儿?”
盛莞莞侧过脸看向顾北城,“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顾北城目视前方,对盛莞莞疑惑不闻不问。
车直朝慕斯府邸开去,盛莞莞终于知道他的目的,白着脸对顾北城低喊,“停车,你给我停车,你还嫌我现在不够狼狈吗?”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仅仅剩下这一丁点尊严,难道他也不留给她吗?
顾北城咬牙怒道,“我绝不能看着你嫁给凌霄那个恶魔,事情是慕斯引起的,他就要为这件事负责到底。”
盛莞莞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自我嘲讽和悲哀,“他不会管的,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恨盛家。”
可是她却没有再阻拦顾北城,她终究还是慕斯抱着一丝期待。
车停在了慕家大门外,顾北城给慕斯打了个电话,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慕斯,我和莞莞在你家门外,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盛莞莞看见慕斯房间的窗帘被拉开,灯火从窗口 射出,此刻他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顾北城按了扩音,慕斯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我跟她没必要再相见。”
顾北城听着慕斯无情的声音,有些沉不住气,“慕斯,你知道莞莞今晚去了哪吗?”
他说,“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顾北城看着盛莞莞苍白的脸,积压在心里的怒气已然压不住,这时一只柔 软的小手将手机夺了过去,“最后再见一面,有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她想亲口告诉他:慕斯,明天我就要嫁人了,那个男人叫凌霄。
看着盛莞莞赤红的双眼,慕斯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垂着眼睑淡然不说话,纤细的睫毛将他所有情绪都掩盖。
盛莞莞一直喜欢慕斯这副好看的气囊,哪怕他此刻站在这里,也像一幅完美的画卷,浓谈相宜。
可此刻盛莞莞却恨透了他,恨他的眼,恨他的眉,恨他那毫无瑕疵毫无皱褶的白衬衫,更恨他永恒不变的温润如玉,云淡风轻。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逃婚?”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对不起。”
慕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这三个字。
简单的三个字,就好像是一把盐巴,狠狠撒向盛莞莞流血的心头,痛到窒息。
十几分钟后,盛莞莞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慕家。
慕斯看着盛莞莞孤单落魄的背影,终是不够狠心,给顾北城打了个电话,“好好照顾她。”
顾北城冷漠的回答他,“你好好记住今天,既然你选择了抛弃,以后她的事,再和你慕斯无关。”
回去的路上,盛莞莞大哭了一场,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顾北城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海边
顾北城打开车窗,海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味一起灌进来,耳边响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这样夜格外冷清孤寂。
盛莞莞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不出来,才听见顾北城缓缓开口。
他说,“那个女孩叫白雪,是白冰的亲妹妹,和慕斯从小青梅竹马,七年前那场车祸,白雪救了慕斯一命。”
顾北城说的这些,盛莞莞都知道。
“后来白雪就被慕成周囚禁在国外,成了威胁白冰和慕斯的筹码,这些年慕斯一直在找她,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这些,盛莞莞都不知道。
青梅竹马!
白雪,白雪,白冰的妹妹......
原来这么多年,慕斯一直都在骗她!
“他以为白雪已经死了,所以才答应跟我结婚的,原来如此。”
盛莞莞自嘲的笑了起来,剔透的泪像梨花雨,在一片圣白中堕落,令人心疼惋惜。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六年,还觉得很幸福。”
刚刚慕斯向她道歉,他的眼睛里有愧疚有亏欠也有怜悯,却唯独没有爱意。
直到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这六年里,全心投入这段感情的只有她,而他一直清醒着。
就在今天上午,她还信誓旦旦的跟父母说,她相信慕斯不会背叛她,她相信慕斯会让她幸福一生。
现在慕斯这个巴掌打的可真疼!
盛莞莞想起慕斯刚刚那番话,他说,“莞莞,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
她陪伴了他整整六年时光,陪他疯陪他狂,陪他熬过无数个黑暗与光明,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无关痛痒的“对不起”。
那些曾经她认为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北城,他说他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还说爱情讲究先来后到,他的一句话,让我变成了海城最可悲的女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陪我演戏,一直在利用盛家,我对他演出的深情信以为真,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爱他守护他,还犯贱的费尽心思往他床上爬。”
十八岁那年,盛莞莞就做好了将自己交给慕斯的准备,还偷偷爬过他的床。
然而慕斯就像个保守的正人君子,非要把第一次保留到新婚夜,哪怕明明动了念,也绝不会越轨。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不碰我,并不是觉得我盛莞莞有多珍贵,而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痛到极限,反而哭不出来。
盛莞莞凄凉的笑了笑,娇嫩的唇早已经无颜色。
“莞莞。”
顾北城朝她伸出臂膀,眼底有一种藏不住的感情快溢出来,“失去了他,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只要你想,我的臂膀随时可以让你靠。”
盛莞莞将头靠在了顾北城的臂膀,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谢谢你北城。”
她好累,真的好累!!!
顾北城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才敢抬起手指,怜惜的落在她的脸上,眷恋仔细的描绘起来。
盛莞莞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和慕斯的过往就像一部电影,一幕幕在她脑海回放着。
十六岁那年,父母为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当时来了很多优秀的少年。
虽然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她没有经商天赋,而盛家又是三代单传,盛灿只有盛莞莞这一个女儿。
盛灿怕她扛不起盛家庞大的家业,于是想早早选个接班人来培养。
那天来参加生日宴的少年年纪都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好苗子。
盛灿夫妇站在二楼阳台,打量着底下前来参加生日宴的男孩们,精心的挑选着。
打量了一圈,盛夫人指着个容貌出众的少年,“你看那个怎么样,这么多孩子,我看就他最出色。”
盛灿朝盛夫人所指方向望去,随后沉吟道,“那是凌家的孩子,凌家情况复杂,这样的家庭不合适莞莞。”
那个少年叫凌霄,他清冷的站在其大伯母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沉稳。
十九岁的少年,长得很高,相貌出众,尤其是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在众孩子间,犹如鹤立鸡群。
可惜凌家家世复杂,凌霄小小年纪就受尽世人的白眼,性格清冷寡言,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盛夫人听了丈夫的话,遗憾的移开双眼,很快便又找到了心怡的人选,“那个呢,说是慕家的孩子,学习很好,人看起来也很干净温和。”
盛灿蹙眉,“慕家?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站在玉兰树下那个。”
盛夫人又指了指,“好像叫慕斯。”
盛灿终于看见那个站在白玉兰树下的男孩。
十八岁的男孩一身干净,温润如玉,头顶白兰,唇红齿白,眸如星辰,如同画卷不染凡尘。
“是他?”
盛灿眉头蹙的更紧。
盛夫人期待的看着盛灿,“怎么样,我听说这孩子学习好,品性好,样样都是拔尖的。”
然而盛灿还是摇头,“不行,慕家的情况比凌家还复杂,而且他被去年一场车祸夺走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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