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嵩韩敬山的女频言情小说《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山中观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暮霭沉沉,沈嵩站在村庄的入口。脚下是焦黑的泥土,烈焰中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娘!爹!”沈嵩想要奔向那熊熊燃烧的村落,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无法移动。烈焰翻涌,父亲倒在血泊中,拼命向沈嵩的方向爬去,断裂的指甲抓着焦黑的泥土。“跑......快跑......”母亲挡在他面前,却被一剑洞穿喉咙,鲜血飞溅在沈嵩的脸上。执剑者,身着红衣,银白长发飘逸。面容被一片模糊的光影笼罩,沈嵩看不真切。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李琼。“琼哥!快救救他们!”然而李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救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是谁带来的?”“清雾山答应我,只要我引路,就让我加入外门。”李琼轻描淡写地道,...
《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小说》精彩片段
暮霭沉沉,沈嵩站在村庄的入口。
脚下是焦黑的泥土,烈焰中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娘!爹!”
沈嵩想要奔向那熊熊燃烧的村落,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无法移动。
烈焰翻涌,父亲倒在血泊中,拼命向沈嵩的方向爬去,断裂的指甲抓着焦黑的泥土。
“跑......快跑......”
母亲挡在他面前,却被一剑洞穿喉咙,鲜血飞溅在沈嵩的脸上。
执剑者,身着红衣,银白长发飘逸。
面容被一片模糊的光影笼罩,沈嵩看不真切。
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李琼。
“琼哥!快救救他们!”
然而李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救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是谁带来的?”
“清雾山答应我,只要我引路,就让我加入外门。”李琼轻描淡写地道,“这是个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你......”沈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李琼从小就是孤儿,常常饿得瘦骨嶙峋,村人都避而远之。
只有沈嵩的父母将他带回家,每日给他热饭热汤,将自家仅有的一张床分给他睡。
“李琼啊,嵩儿是你兄弟,你俩要好好照顾彼此。”沈嵩的母亲一边帮他缝补破旧的衣衫,一边笑着叮嘱。
村里分粮时,沈嵩的父亲总会多跑几趟,把最好的米面留给李琼和沈嵩吃,自己却常年吃野菜充饥。
李琼曾无数次看着沈嵩的父母:“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你明明答应我!会报答爹娘!”
沈嵩无力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李琼转身离去,渐渐隐没在火光中。
红衣男子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直直地落在沈嵩的身上。
“你也该上路了。”
男子语气平淡,一脚将沈嵩揣进枯井。
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逆转系统启动......
等沈嵩挣扎着从井口爬了出来,整个村庄化为焦土,尸横遍野。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沈嵩猛然惊醒,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噩梦反复,已经纠缠他三年之久。
沈嵩的身体僵硬无比,手脚冰凉,意识渐渐清晰后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记得自己昨晚在客栈中投宿,点了一壶酒,吃了一碗粗面,就这么睡了过去。
应该是蒙汗药之类......
无碍,都走到这里,且看看老板怎么说。
万一能钓出自己想要的大鱼,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一件布满补丁的灰袍,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鸷。
“醒了?”男人笑了笑,声音沙哑,“小子,看你气质不凡,原以为是个有钱的修士,没想到却只是个低阶的散修。”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客栈。”
“不错,这里是去清雾山的必经之路。”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可惜啊,这客栈里,有来无回。”
“你是清雾山的人?”
“我?”男人嗤笑一声,“可不敢攀那高枝儿。”
“不过,清雾山的长老每年都会来我这儿一次,只要我供奉几个修士,他们便能保证我这地方不受妖魔侵扰。”
“你这身骨头,怕是能卖个好价钱。”
“是吗?”沈嵩微微垂下眼睑,“那你知道清雾山有个叫李琼的人吗?”
“还有个红衣白发的男人。你认识吗?”
“欸!”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清雾山诸位神仙的名讳岂能随意提及?”
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两名修士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手摇折扇的文雅书生,身后则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腰间挂着一柄环首大刀。
两人衣着相同,胸口处刻着一个小篆——
“雾”
店主佝偻着身子,满脸谄媚地跟在两人身后。
“掌柜的,你这次准备得不错嘛。”折扇男语气轻佻。
“林公子过奖了,这可是我从老远的地方盯来的,绝对是个上品货!”
“上品?”那壮汉嗤笑一声。
“不过是个低阶散修罢了,真要上品,清雾山长老早就亲自出手了。”
折扇男子转头盯着沈嵩,“小子,知道你落在谁手里了吗?”
沈嵩抬起头,眼神冷漠:“清雾山?”
折扇男子一愣,随即大笑:“哦?知道就好,省得费力气解释。告诉你,落到我们手里,你连死都得死得明白点。”
“他刚才还打听清雾山的事儿呢!您看是不是要先......问一问?”
“是吗?”
“都问什么了?”
“就是问贵宗内有没有一个叫......”
话未说完,只听壮汉惊呼一声。
“什么!”
沈嵩猛然挣脱绳索,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柄断剑。
剑长不过十寸,剑刃满是斑驳锈迹,剑尖早已断裂,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粗糙的纹路。
握柄上的缠布松散褪色,像是随时会散架的样子。
正是沈嵩在来的路上一座破庙寻得。
常人怕是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沈嵩还是无意间枕着断剑休憩了一晚才侥幸发现。
一旁的店主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破铜烂铁?这东西能拿得上台面?”
折扇男轻摇手中折扇,“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一把废铁剑。小兄弟,这玩意儿怕是连砍柴都嫌钝吧?”
壮汉挥舞着环首大刀,刀风凌厉如雷鸣。
刀光在眼前闪烁,沈嵩狼狈地躲闪着,破旧的断剑几次险些脱手。
“就凭你这破铁片,也敢挡我的刀?”壮汉咧嘴冷笑,脚步一踏地面,直扑而上,手中大刀夹带呼啸之声,猛劈沈嵩头顶。
沈嵩勉强用断剑一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三步,脚下险些一个趔趄。
“臭小子,这辈子没见过如我这般的修士吧!”
“凝练三分灵力,已是你的一生,知道吗!”
沈嵩嘴角扯了扯,对壮汉的取笑并不放在心上。
“昔年断木,犹吐幽光;阴阳倒转,天道重开;寂灭轮回,化生无极!”
少年声音如洪钟大吕。
李云起身抱拳,眉宇间难掩兴奋:“仙尊放心,我今夜便回去安排,后日再次上门。若有其他秘事,我也可带上家族祭灵长老,随时听候差遣。”
说罢,他又推上那只装有凝心丹的檀木盒,示意一定要收下。沈嵩沉吟片刻,没再拒绝,让随从代为收起。
李云见他收纳礼物,心中更觉安定,与随从一起行礼告退。沈嵩端坐原地,淡漠目送他们离去。
慕容清一直站在一旁,待李云走远后,才轻笑道:“李家那个孙女可是宝贝的很,好几家的少爷上门提亲都被起打了回去。”
“为此那李云还整天愁容满面,今天一看沈仙尊如此年轻,我看他眉目也舒展许多。”
言下之意清晰的很。
李云想把孙女送给你。
若是能用联姻绑定一位仙尊,这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
“我有我的事情,哪管得上儿女情长。”
慕容清本先是一愣,心里竟浮起一丝莫名酸楚。
她平日巧舌如簧,于商会中左右逢源,自忖自己也算风姿傲人,放眼云霄城,多少俊彦拜服。
唯有沈嵩,不仅不对她多生倾慕,现在连李家的掌上明珠也瞧不上眼。
仙尊的眼界都是这么高的吗?
她暗暗一叹,不想再思,正要走回内室,却见那被她等候多时的人已然进门。
三日后,沈嵩带辛夷前往李家。
天色晴好,李云已在府门外等候,一见沈嵩到来,立刻热情相迎,言语中不乏敬重。
李云将他们迎进厅堂,未寒暄几句,沈嵩便先说明来意,指向身侧的辛夷。
“这位是辛夷,与我一路相伴,她性子恬静,对医道略有天赋,而今需要找个妥帖之地研习。听闻李家亦有专门教授医术的所在,不知可否让她暂时随你们的医者学习一段时日?”
“沈仙尊客气了,这是小事一桩。我们李家养着好几位悬壶老者,颇通脉理,既然辛姑娘有意研修,我即刻就可替她备好住处,安排人带她去藏药堂。”
言谈间李家仆从便已到门口等候,领着辛夷往后宅而去。辛夷出门前回望沈嵩,轻轻颔首,温顺跟随。
“李族长,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和您同姓......”
原本沈嵩打算趁此与李云详谈,谁想刚开口,厅门忽而被一阵急促脚步声打断。
进来的是个少年,约莫二十左右,面如冠玉,穿一袭月白官服,腰系软玉,身后随行两位侍从,气度颇为不凡。
他进门后朝李云抱拳,口吻颇为热络:“祖父,我一听闻沈仙尊今日到访,便赶紧从衙署脱身,可算没错过良机。”
李云闻言,脸上笑容益发深厚,赶忙给沈嵩引见:“这便是小孙李密,当朝宰相,统管六部要务,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
“沈仙尊之名,我家早已耳熟能详,还是上回商会中听闻祖父提及,说你曾租借仙器助他们炼阵,端的是神乎其技。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沈嵩本想推辞两句,怎料李密竟直接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姿态颇为亲昵。
“仙尊远来云霄城,总要让我李家尽东道之谊。你在我祖父这厅里说话也好,可不如由我带你出门走一遭,让你见见云霄城的生机所在。”语气间就要拉人出门,毫不给沈嵩拒绝机会。
沈嵩略觉意外,看向李云,见这位族长也只是捋须而笑,并无阻拦意思,便也顺势起身,准备同李密一行走上一番。
“仙尊若有任何吩咐,尽可回府同我言说。”
李密带着沈嵩,走在赤阙京城的青石大道上,两旁商铺繁盛,往来客商不绝。
李密边走边指点:“这些绸缎庄、茶楼、珠宝行,都系我李家控股。再往前的那条巷子,是我弟弟李睿锋名下的演武场。那小子常年戍边,难得回城,若能碰上,也算他的福气。”
一番话说得自然而然,毫不避讳李家在此城几乎无处不在的势力。
“什么福气?”
“咦?自然是能见上沈仙尊一面,这等福气岂是人人都有?”
绕过高墙,便见李密口中所说的演武场。远远便见里面刀光剑影,号令声时起。
“这是我弟弟现下闲居之所,也是许多边军弟子来此操练的地方,你可要进去瞧瞧?”
话音甫落,演武场大门处便有甲胄侍卫认出李密,忙行礼将门大开。
李密拉着沈嵩走进,甫入场内,便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正将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周遭众人皆避之不及。
“二弟,收招,我带客人过来了。”
那少年闻声,将枪抛给一旁副官,恭谨上前,双拳抱于胸口。
“我乃李睿锋,见过沈仙尊。”
沈嵩还礼,话未出口,就见李睿锋忽地露出一抹战意盎然的笑,倏地抽出两把短刃,电光火石间直逼沈嵩颈侧。
旁人惊呼未绝,就见沈嵩足下一错,三春剑已然半出,仅用三招便荡开了对方刀势,并在瞬息间封住了李睿锋的攻路。
两人不过眨眼工夫,刀光剑影已然交错,李睿锋虽凶猛,终究是强攻不克,被逼连退几步,方收势不及。
演武场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无半点鼓噪,安静得有如无人之境。
“你那短刃只是仿制仙器,在边疆颇历风沙,可终究不及沈仙尊随身所用的三春神威。再努力,也不见得能撼动真正的仙道法宝。”
沈嵩目光落在那两把短刃之上。只见刀刃灰白中泛着暗光,在末法之世下仍保留了一丝灵性,与一般江湖刀兵的衰败之相截然不同。
云梦笙?
气息有点相似,想来这就是李云口中说的进展。
不愧是家大业大,竟真让他们仿制出两柄武器。
李密见沈嵩审视那短刃,嘴角含笑,不等对方发问,先行解释:“这两把仿制兵刃用的乃边荒秘矿,又请长老们以阵法加固。”
“虽不及仙尊您那把云铜锻造,但也非市面上流通的武器可比。”
“听说你在赤阙任当朝宰相?”沈嵩不再纠结兵器的问题,反正收益能源源不断,再过问也没什么意思。
“是。”李密微微颔首,“承蒙当今圣上照顾,小子也算在朝廷上混的一官半职。”
许寒生见同伴受伤,瞳孔骤缩,咬牙横劈一刀,妄图逼退沈嵩。然而,那带着暗红血气的法刃竟被沈嵩轻巧地避开。
韩敬山已经鲜血淋漓,几乎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抖动间似乎在不断低声咒骂或求饶。
许寒生神色骇然,飞速向后退却,想要拉开距离,但沈嵩哪会给他机会?沉腰翻腕,剑身抡出一道月牙般的轨迹,凌厉剁向许寒生的小腿。
对方试图横刀格挡,却被剑身上那股无法解释的神力震得手臂发麻,整个人跌退两步,几乎摔倒。
“为什么......你能用这种武器?”许寒生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末法时代早已湮灭了大部分驱动仙器的可能,除非是清雾山这种掌握了些许暗黑心法的宗门,才可能强行让法器勉力运转。
眼前这人似乎并不属于任何大宗门,他也没有散发出明显的魔气或灵气,依旧能召唤如此剑势。
沈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作过多解释。既然要杀,就必须斩草除根。
他微微收剑,再度向前踏出一步,周身带起一股肃杀之意。许寒生终于绷不住那压迫,眼眸一狠,倏地向后猛冲,想要夺路而逃。
他脚下那飞梭时灵时不灵,却也能让他在灌注魔气的瞬间有一丝速度加成。
“想跑?你快的过我的剑?”
沈嵩弯腰捡起旁边冯烈掉落的那柄破损法刃,用力一掷。
法刃看似斑驳,刀身缺口处还隐约泛着黑气,在这末法时代中原本毫无威慑力,但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刀面,一股诡异的波动突然由他体内迸发。
刹那间,破刃表面的锈迹宛若风中灰尘般迅速脱落,露出了暗红色的冶炼纹理。锋刃逐渐恢复光亮,那清雾山的魔气被完全剥离或融合,散发出别样的森然。
林中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缓慢流淌的血腥味。
他走到韩敬山与许寒生的尸体旁,先是搜出两块刻着心法的玉简,然后仔细检视对方随身携带的破损法器。
低级魔修心法一份,魂刃两柄。
昔年断木,犹吐幽光;阴阳倒转,天道重开;寂灭轮回,化生无极
获得:灵霄剑诀(残片):万里云霄开剑路,九天十地任君行。雷鸣剑啸斩妖尽,日月失辉凌霄名。
此功法为凌霄真人所创,他凭借灵霄剑诀一剑曾开万里云霄,剑光直破苍穹。
获得仙器:短刃“云梦笙”。梦里无声云渐散,一曲归魂笙不回。
获得仙器:短刃“寒霜隐”。霜华未见影踪隐,一刃寒光人不知。
“梦中归魂?有意思。”
沈嵩把玩着短刃“云梦笙”,剑刃宽不过两指,薄如蝉翼,剑锋近处镌刻着一片片云纹。挥腕斩击之时,剑身似发出一道轻微的笙声,令人神往。
“不愧是上古时代的宝贝。可惜,要想催发其中威力,怕是要再寻两本心法。”
“亦或者,租借出去?”
找寻心法太难,存着也是存着,不如放出去生钱。
这武器只有自己能使用不假,但其中的法阵玄妙只有修士方能体会。
末法时代,任何一个修士接触其中怕都是能提升一个大境界。
这样的宝物,放到市场上自然是趋之若鹜。
想来他们也不会关心自己能不能催动仙器,就算找到反噬也只会怪罪自己实力不济吧。
得到一件宝物,就等于放出话去。
“我这家族,有神仙庇佑。”
商业价值不是一般的高。
夜色仍然深邃,沈嵩踩过许寒生的尸体,走向冯烈的残骸,翻找了一番。
储物袋里除了些许灵石残片,另有一张清雾山的地图简图,看上面似乎标注了本宗所在位置,以及几个周边据点。
沈嵩将地图收入囊中,心中默默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他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清雾山的修炼法门,灵霄剑诀尚不完整,应该是这几个混球的心法也不是完整的,所以系统转化的效率也很一般。
他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三具尸体。临走前将冯烈倒下的飞梭法器也捡起,略微运转内力,飞梭的表面微微闪过修复的光芒。
只是沈嵩依旧感到体内灵气不济,无法让它真正恢复到全盛状态,勉强能使用一次短程飞行。他没有多浪费力气,只是把飞梭随手背在身后,然后继续朝林子深处行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将整个云霞城笼罩在一片金红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灵草与符箓燃烧后的淡淡药香,街道两旁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偶有低阶修士之间为抢夺某件低劣法器而争执不休。
沈嵩一袭黑袍,宽大的斗篷将全身包裹,仅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
他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目光一扫,便定格在前方一座巍峨的建筑之上。
“云霄商会”
四个金色小篆镶嵌在深青色的牌匾上,笔力遒劲,字里行间竟隐隐透着灵韵。
他大步走向商会大门,但刚靠近两丈范围,门口的两名护卫便抬起手中的灵枪,拦住了他的去路。
护卫身着精致的灵甲,周身气息浑厚,显然不是普通的凡俗武者。
甚至比当初沈嵩杀的几个清雾山的弟子还要厉害些。
“此地非寻常交易之所,客人若无凭证,恕不能入内。”
沈嵩闻言,冷漠地伸手入袖,从中取出一件灵光流转的法器——一只青色飞梭。
这飞梭周身刻满了清雾山特有的山纹标记,材质精良,符文之中还流转着些许残留的灵气波动,显然是一件品质不俗的法器。
其中一人迅速接过飞梭,用神识探查片刻后,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恭敬:“原来是贵客,冒犯之处还请见谅,里面请!”
沈嵩只是淡淡点头,抬步走入商会。
商会大厅内,灵光闪烁,虽说比不上三春中的灵蕴,但在末法时代也算充沛。
展示柜中,灵草、符箓、丹药等珍贵物品排列得整整齐齐,侍从们在其中穿梭,步伐轻盈,举止优雅。
沈嵩听她提及,面不改色,“听过一些只言片语,我当是市井间的留言,没多注意。”
“我们商会平日也与他们有些来往,交易些草药之类。”
“探子来报,整座山门剑气横生,寻常人等不能靠近。”
慕容清把“剑气”两个字咬得极重,说话间还想从沈嵩得脸上看出什么。
少年只是低垂眼眸,默不作声,脸上不见喜怒。
慕容清端详沈嵩许久,看不出破绽,只能作罢。她瞧出辛夷的警惕,只当是血腥场面描述得详细了些,便温声安抚:“小妹不必紧张,这云霄城虽龙蛇混杂,可只要在商会庇护之下,一般宵小也不会贸然来犯。实在有什么意外,尽管来寻我便是。”
她语调柔和,不似前番戏谑,当真多了几分商会当家人的风范。
辛夷见她转口称呼自己“小妹”,倒也不好再拘谨,轻轻欠身答道:“多谢慕容姑娘。”
慕容清满意地看着辛夷,又打量沈嵩,似在掂量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她收回视线,转而向沈嵩问起更多细枝末节,如他需何种草药,或古籍的类型,好方便动用商会资源。沈嵩毫不隐瞒,列出几个关键草药名称,如炼化丹毒与稳固经脉的灵根,也点出要找一批旧年代的典籍,最好与炼体功法或剑道秘要相关。
慕容清一一记下,嘱咐手下去库房翻检,若无存货,便派人出城向各地商队收购。她慕容家在此城经营已久,纵是末法时代,也维系着颇大的人脉网,为沈嵩办此事并非难事。
过了一阵,慕容清见沈嵩神色倦乏,便不再多耽搁,而是轻轻抚掌:“好了,我也不再叨扰,你们先行歇息,今晚我让人做好晚膳,如有事可随时唤我。”
沈嵩望着紧闭的房门,神情稍现放松。他示意辛夷坐到桌边,自己取了一只茶杯,给她倒了半杯清茶。
“前些日子帮了李家一个小忙,欠我人情,日后你便在李家好生安顿。”
辛夷轻啜了一口茶,脸庞红了红:“那你呢?”
“看命吧。”
“命好些,找到李琼,杀了,自此安生过日子。”
“命不好,死在他手上,一了百了。”
“你打算把我扔在李家?不是说好要一起报仇?”
“万一李家待我不好怎么办?”
辛夷眼眶红润,看的沈嵩一额头的黑线,只能赶紧解释:“我要你学些炼丹之法,也好帮我,再者能去看一看我租借给他们的仙器,对你也有帮助。”
“修炼之法尚未入门吧?李家典籍浩如烟海,你在那里挑一本学学也好。”
好一顿安抚后,辛夷终于冷静下来,沈嵩带她去了商会后院。慕容清果然为二人备了两间紧挨的小屋,相隔不过数步,陈设简洁,相对清雅。
次日一早,慕容清果然派了管事来通报,李家已得知消息,族长李云傍晚便会登门拜访。
沈嵩听后神色平静,让管事原话传回:自己在商会恭候,除此之外,概不见人。
午膳过后,辛夷拉着沈嵩到院中小径散步,偶有花树在角落盛开,空气里隐约有微甜的香息,与外界的末法荒凉相比,此处俨然像一处安谧小天地。
正当二人行至花树下时,慕容清却不知何时走到院门,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一副早已等待多时的姿态。
“李云已在前厅候着,沈仙尊可要即刻过去,还是稍作准备?”
“既然来了,我便立刻去会他,免得夜长梦多。辛夷,你暂且留在院里,不必出面。”
穿过连廊后,沈嵩到了前厅,瞥见一名老者背影挺直,正自端坐,身旁还带了两个随从,模样端肃。
李家根基固植于赤阙国本土,其先祖原为本朝太祖同袍,于开国之初受封广土,享无上荣光,后经几代人不懈经营,使得李家现今财力之雄浑几可傲视群雄。
朝中多数大臣都与李家往来密切,甚至在机要之处常可见李家子弟的身影。
其在云霄城投入巨大,城中多家药铺、灵材行、客栈、拍卖场乃至荒野矿产、灵兽驯养场,皆可见其名下标识。每逢赤阙与中州间有大规模商队通行,李家也少不了当中牵线牟利。
李家族长李云长袖善舞,同时亦能以硬手腕震慑宵小,在城中声名远播。
李云察觉回头一望,顿时起身,面带惊喜。
“沈仙尊,久仰大名,我乃李云,李家之主。许久想要拜见,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沈嵩淡淡颔首,示意李云不必多礼,径自坐在主座,开口便问:“听说李家近日数度打探我下落,不知所为何事?我对李家的事务了解甚少,你若有事相托,不妨直言。”
“是这样......前些时日仙尊不是租借给我们一柄仙器?其威力无穷,族中长老久经时日,也终于能将其中的玄妙模仿一二,连我那孙女也连连称绝,甚至让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如此大恩小人真是难以为报,就想着见仙尊一面好当面表示谢意。”
“您孙女是?”
“李云族长膝下共有四个孙辈各自博取功名,或于朝堂,或于边疆,或于商贸领域。”慕容清在一边听的起劲,看见沈嵩面露疑惑便上前解答。
“唯一的孙女——李昕玉,商术不输诸兄长,修行路上也脱颖而出,登临武榜前十之列。”
“哦......挺好的。”沈嵩面色平静。
李云在一边看的直呼高人。
自己的孙女年仅二十便是武榜前十,这仙尊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之色,看来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其实沈嵩根本没听过这个榜单......
小地方出来的哪知道京城的老爷们搞了些什么花样?纵然这个榜单天下江湖公认,种地的庄稼汉也不在乎啊。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去试一试能冲到榜单几何?
“既如此,有些琐事需你李家帮衬。过两日,我会拟出草药与古卷的清单,烦请李族长设法搜罗。此外,我与李家恐也有别的合作可谈,你先回去准备,待你准备妥当,再详谈不迟。”
辛夷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压回眼底。
“我明白了。”
她将布袋拉开,颤抖的手指将布袋铺平,动作生涩。
沈嵩微微俯身,将长剑收回系统,躺进布袋中。辛夷抬起布袋的口,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命运一同封进这狭窄的黑暗中。
油灯的光焰跳动了一下,目送两个绝望的灵魂。
夜深云静,清雾山巅的大殿笼罩在一片缥缈的雾气之中。
远处,明月隐隐透过薄云洒下银辉,将殿外的青石台映照得朦胧如梦。
七位长老分列两侧而坐,皆身着不同颜色的长袍,法纹隐隐浮动,或神情肃然,或眉宇不展,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烦躁与疑虑。
清雾山议事堂中,鲜少有如此紧迫的气氛。
清祉坐右首第二席上,一袭红衣,色如晚霞,将整个幽暗的大殿点亮了几分。
白发如瀑披散至肩,脸上却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手持一枚玉扇,时不时轻轻摇动,目光淡然地扫过众人,神情从容不迫。
“这些日子,我们又折了多少弟子?”
坐在左首的佝偻老者最先开口。
“整整五个人了!其中还包括外门两名精锐弟子——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者声音一出,大殿内便静了一瞬。
随即,一位满脸虬髯的壮硕长老重重一拍桌子,“不管是什么来头,敢挑衅清雾山,就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弟子的血,不能白流!”
“我提议,立刻派人清剿周边的小宗门,无论是谁,都一并处理掉!”声音如雷,震得大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
“真是鲁莽,弟子死了,再招就是。”
说话的是一位俊美的年轻男子,容貌俊逸,语气透着几分倦怠。
他手指轻轻拨弄着一颗玉珠,神情满是不以为意,“倒是别把这点小事闹得满山风雨,徒惹笑话。”
白发女子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这副懒散模样,果真像是事不关己。说到底,这几天出去猎杀的弟子,多半还是你派出去的人吧?”
年轻男子不置可否,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却不再多说。
大殿中的气氛渐渐凝滞,几位长老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清祉。虬髯长老终是按捺不住,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清祉长老,这几批人,可都是你的手下。如今损失惨重,你居然还不吭声?”
清祉轻摇玉扇,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温润清和:“鲁长老说的,倒像是我亲手将他们送去死地一般。若此事果真怨我,那不妨由我亲自去山下走一趟,如何?”
此话一出,虬髯长老一时语塞。
清祉掌握着清雾山许多关键资源,若真将矛头对准他,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清祉神色如常,眉宇间不见一丝波澜。他抬起头,看向殿内烛火升腾的光影,声音缓缓响起:“诸位可曾想过,这世道之中,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多费心思的?不过区区数名弟子,换作从前,不过是九牛一毛。末法时代,万物寂灭,连天地都已无力运转,又何必为这些细枝末节劳神?”
“细枝末节?”左侧那名鹰隼般的长老冷冷开口,语气不失锐利:“弟子的死,不过是小事,真正的问题在于清雾山的威严。若再放任下去,外人怎么看?其他势力又会怎么想?”
清祉闻言,轻轻一笑,神色飘渺,语调却陡然高远:“威严?清雾山万年而立,何曾需向这些草芥证明什么?”
“荒唐!”佝偻老者拍案而起,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你这般懈怠,是要将清雾山的根基拱手让人吗?”
清祉却不为所动,依旧神色淡然,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根基?周长老,你未免太小看清雾山了。一些无名小卒,连我等出手都不配。用几名外门弟子去试探,已是给足了面子,难道还要再浪费宗门的资源吗?”
“报!”
虬髯长老起身怒斥的一瞬,门外弟子来报:“辛夷带着刺客尸首求见!”
大殿内,气氛沉凝得令人窒息。
辛夷跪伏在石板上,双手紧紧交握,指尖泛白。
她不敢抬头。
长老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目光如刃,切割着她的身体。
虬髯长老最先开口,“你,杀了沈嵩?”
他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结果不信。接连几个长老也不禁皱眉。
两名精锐,三个外门弟子都拿他没办法,现在被一个毫无修炼痕迹的少女杀了?
若是事实,岂不是嘲笑他们清雾山无能?
一名长老站起,沉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辛夷咬紧牙关。“我找到他时,他已是重伤,几乎无法动弹。我只不过顺势而为。”
长老们的反应并未因此有所改变,依旧是满眼怀疑与轻蔑。
“你是说,两名精锐把沈嵩打至重伤。可接下来的三名弟子没有收下他的人头,反而被他送去见了阎王?”
“接着,你,一个普通人,用着凡世的菜刀,把他杀了?”
清祉端坐主位,笑吟吟地看着堂前少女。
“若真是如此,那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一开始没发觉你泼天的天赋,对吗?”
他走上前,冷冷打量着辛夷,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刺穿她的躯体。
“你究竟是想撒谎到什么时候!”
气氛越来越紧张,所有人似乎都准备随时出手。辛夷忽然抬起手,缓缓从衣襟中掏出一物。
飞梭——清雾山每位弟子都常用的赶路工具。
表面已经不再光滑,隐约能见到些微发黄的纹路,岁月的痕迹让它看起来格外陈旧。
“这个,是从沈嵩身上搜刮来的。”
虬髯长老盯着飞梭看了片刻,“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夷深吸一口气,略微挺直了背脊:“我并非伪造,长老们可以查证。”
“既如此,我暂且相信沈嵩死在你的手上。”清祉缓缓开口。
“人已经死了,我验个尸,姑娘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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