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份被我拍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上。
顾言深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林薇薇那带着得意和挑衅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错愕和不安。
最先打破这死寂的是顾父。
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却又带着一种决绝的愤怒，他猛地指向那份协议，对着还愣在原地的顾言深怒吼：“签！
你现在就给我签！
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这个混账东西丢尽了！”
顾母没有像顾父那样暴怒，她只是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随即，她转向我，脸上带着愧疚和一种复杂的认可，声音疲惫却清晰：“阿晚，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
这事……是言深混蛋。”
她没有再提那个未出世的孙子，显然，此刻的她，理智战胜了对孙辈的渴望。
顾言深的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看看暴怒的父亲，看看失望的母亲，又看看我平静却决绝的脸，最后目光扫过身边脸色发白、眼神慌乱的林薇薇。
他大概知道，大势已去，他精心策划的“惊喜”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薇薇似乎想抓住他的胳膊，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顾母一个冰冷锐利的眼神给硬生生钉在了原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顾言深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拿起桌上的笔。
笔尖在纸上落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笔都像是在割裂过去。
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那三个字落下，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走上前，将属于我的那份协议收好，放进包里。
整个过程，我没有再看顾言深一眼，也没有理会旁边泫然欲泣、却不敢再作声的林薇薇。
我只对着顾父顾母，微微颔首，语气平淡：“爸，妈，谢谢你们这几年的照顾。
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过身，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一辈子归宿的顾家老宅。
门外，夜空中绚烂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那巨大的声响和璀璨的光芒，此刻却像是专门为我庆祝新生。
再见了，顾言深。
再见了，我曾经的婚姻。
* * *几个月后。
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顾家所有人的联系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