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被雨水浸湿的寄存单,纸张因为湿透变得有些绵软。
陈树则用扳手敲击铁轨检查松紧,每一下敲击都溅起橙红色的火花,落在她黄色雨衣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在寂静的桥洞下格外清晰。
“寄存单是假的。”
陈树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扳手突然卡在两段铁轨接缝处,仿佛是命运的一次停顿。
“你妈从不用隐形墨水。”
林小满一听,立刻掏出染血的钢笔怼到他眼前,质问道:“那这行字是什么?”
钢笔尖上还沾着厂长的血,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像一盘被打翻的棋局,混乱而又神秘。
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紧张的寂静。
陈树的扳手卡在铁轨里纹丝不动,就像他突然沉默的嘴唇,不愿再吐露任何秘密。
林小满紧张地数着他的喉结滚动,当数到第七下时,她听见自己口袋里玻璃弹珠碰撞的清脆声响。
那是陈树当年用鲜血为她保住的童年玩具。
“笔迹鉴定课我考第一。”
林小满说着,用力折断手中的象棋 “车”,木屑刺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这绝对是我妈的字。”
陈树弯腰捡起碎片,在积水中拼出一个歪歪扭扭的 “将” 字。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 —— 十年前,他也是这样捡起她被父亲摔碎的玻璃弹珠。
警车刺眼的灯光照进桥洞时,林小满看见陈树迅速用机油在车窗上画了半局棋。
线条比平时凌厉得多,最后一笔直接划破了手指,鲜血滴落在车窗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
“别动!”
警察按住陈树时,他故意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那个棋子形状的烫伤。
雨水冲过伤口,混着血水在林小满脚边汇成 “3” 字形。
林小满咬破嘴唇,学着母亲说话时,尝到了铁锈味的血。
血珠滴在寄存单日期上,突然显出被化学药剂处理过的痕迹 ——“1994” 的 “9” 字是后来描上去的,原本应该是 “10”。
她颤抖着摸向口袋,触到一张完全不同的寄存单。
陈树什么时候调包的?
她满心疑惑。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林小满在原地。
她在积水里捡起陈树落下的象棋残谱,里面夹着一张真正的站台票。
雨水浸泡下,票面渐渐浮现出字迹:“10.1 3 号柜 真相”。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