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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后续+全文

飞行团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现在程忠怔住了。这孩子简直恐怖。抖音,长子对比人格分析直播间。主播陈潇呆滞看着一连串事件,一时竟说不出话。被她分析评价之后选择堕落的魏瑕,不仅没有,而且还在主动设局解决杀手。甚至直接选择以身入局,游走在生死边缘。而他做的这一切,仅仅只为保护弟弟妹妹和家人。执勤干警陈效文也怔住,神色复杂。他目光落在那款摄像机上。所以魏瑕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完全局,包括保留证据?他也曾听过许多前辈卧底事迹,魏瑕在很多卧底面前不算最出彩的。可问题是,这小子才十二岁!他就敢一个人去黑矿,借刀杀人,对付杀手组织。“这家伙,心智成熟的让人难以想象。”医院,病房内,呼吸机还在勉强维持生机。三弟魏坪政目睹眼前画面,攥紧拳头,难以置信。他想到魏瑕最初看到那个假扮卖咸菜...

主角:魏坪政魏瑕   更新:2025-05-24 0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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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坪政魏瑕的其他类型小说《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飞行团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现在程忠怔住了。这孩子简直恐怖。抖音,长子对比人格分析直播间。主播陈潇呆滞看着一连串事件,一时竟说不出话。被她分析评价之后选择堕落的魏瑕,不仅没有,而且还在主动设局解决杀手。甚至直接选择以身入局,游走在生死边缘。而他做的这一切,仅仅只为保护弟弟妹妹和家人。执勤干警陈效文也怔住,神色复杂。他目光落在那款摄像机上。所以魏瑕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完全局,包括保留证据?他也曾听过许多前辈卧底事迹,魏瑕在很多卧底面前不算最出彩的。可问题是,这小子才十二岁!他就敢一个人去黑矿,借刀杀人,对付杀手组织。“这家伙,心智成熟的让人难以想象。”医院,病房内,呼吸机还在勉强维持生机。三弟魏坪政目睹眼前画面,攥紧拳头,难以置信。他想到魏瑕最初看到那个假扮卖咸菜...

《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但现在程忠怔住了。

这孩子简直恐怖。

抖音,长子对比人格分析直播间。

主播陈潇呆滞看着一连串事件,一时竟说不出话。

被她分析评价之后选择堕落的魏瑕,不仅没有,而且还在主动设局解决杀手。

甚至直接选择以身入局,游走在生死边缘。

而他做的这一切,仅仅只为保护弟弟妹妹和家人。

执勤干警陈效文也怔住,神色复杂。

他目光落在那款摄像机上。

所以魏瑕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完全局,包括保留证据?

他也曾听过许多前辈卧底事迹,魏瑕在很多卧底面前不算最出彩的。

可问题是,这小子才十二岁!

他就敢一个人去黑矿,借刀杀人,对付杀手组织。

“这家伙,心智成熟的让人难以想象。”

医院,病房内,呼吸机还在勉强维持生机。

三弟魏坪政目睹眼前画面,攥紧拳头,难以置信。

他想到魏瑕最初看到那个假扮卖咸菜的光头时,那样的眼睛。

原来他那时候就计划好如何保护家人了?

“他没选择躲避,没选择逃走,而是选择借刀杀人,算计黑矿。”

没来由,魏坪政忽然觉得胆寒。

画面中的少年,真的是魏瑕吗?

魏坪政努力搜索记忆中三十年前画面,终于想起模糊片段。

那时候的确有咸菜叫卖声,但之后消失了。

还有村里还有人在传,说听到打架枪击声,卖咸菜那人好像被抢劫。

大谭村村长王安然也在看着,当画面出现,他呆住。

思绪回到三十年前。

95年三月末,咸菜商在大谭村口被抢劫枪击,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卖咸菜的也带着枪。

后来警方抵达现场,事情也彻底闹大,大谭村枪击案一时引起周边一阵严查。

“这些,原来都是魏瑕为了保护弟弟妹妹制造的?”

“让敌人混战,狗咬狗,然后魏家人趁机逃开视线搬家离开?”

疗养院。

孙海洋目光苍老,看向屏幕。

魏瑕前往矿区设计,引导马如柳对付光头画面,让他想到昔日处置案件。

95年四月末,矿区镇接壤大谭村发生一起重大危害社会治安暴力持枪杀人案。

该案件导致两人死亡,犯罪嫌疑人疑似黑矿杀手,持枪射杀伪装贩卖咸菜犯罪团伙。

冲突原因不明,两名死者均为黑矿豢养杀手。

案子当时闹得很大,自己也参与其中追凶调查,当时案件分析让众人一头雾水。

因为伪装成贩卖咸菜犯罪团伙身份神秘。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组织,什么人,明显经过射击训练,枪法很准。

孙海洋看着屏幕回溯中,孤独幼小身影,忽然喃喃自语。

“你要一个人面对一个贩毒组织吗?”

“这些人不光贩毒,甚至从细节上看,还似乎有特工背景。”

“你准备好了吗?”

……….

长子人生对比!

魏坪生长子模拟画面展开。

天色渐晚,魏坪生艰难推着自行车从大雨中回家。

现在他已经带着姥姥姥爷,还有弟弟妹妹搬到新家。

自己和老三魏坪政,四妹,五妹也都被送到新学校,这段时间他依旧在拼命赚钱养家。

只是人还没进大门,就被上次联系混混叫住。

混混告诉他,周围有人在到处找人,目标线索是魏姓,一家五口。

得到消息,魏坪生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恼怒皱眉,也疲惫至极。

他不知道家里到底招惹什么敌人,不仅杀了父母,还死命追赶,似乎要赶尽杀绝。


而他则是通过经商环境,市场条件分析出黄毛坑人想法,帮助了那个卖甲鱼的老人。

自己还满眼羡慕,夸赞过二哥头脑灵活。

想不到一切都是魏瑕在背后设计。

“这真的是你吗?真的假的?”

“可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还要堕落?”

“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任何人?”

喃喃开口,魏坪政难以置信转头,盯着病床上那个颓靡身影奄奄一息的模样,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魏俜央推着鼻梁上金丝眼镜,神色复杂。

“魏瑕在培养二哥最初商业思维,同时也借此让二哥对商业生出兴趣。”

“他在按照二哥特点制定培养计划。”

“这样不仅会让二哥养父对他欣赏,加以教导,也算是帮二哥以后的人生打好基础,找到方向。”

“可,为什么会是他?”

魏俜央震撼看着画面,心情愈发难以平静。

魏瑕长子人生回溯

直播画面出现新一幕。

甲鱼事件对于魏坪生来说,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在魏坪生上学或者放学路过时,总能碰到各种经济纠纷。

刚刚放学,魏坪生离开学校,看着前方搭建棚户,凑了过去。

学校街道对面棚子张灯结彩,巨大横幅挂在最顶端。

“买彩电,送鸡蛋。”

“走一走,看一看。”

“名牌彩电,买不着吃亏,买不着上当!”

主持人卖力吆喝,身边堆满崭新彩电,周边也围满人群。

魏坪生因为站在靠近后台角落位置,所以能看到后台一角。

两名工作人员搬起名牌彩电纸箱,套在一些劣质彩电上,随后搬送到前台,开始出售。

这个年代,只要一百多的名牌彩电自然相当吸引人。

加上买彩电送鸡蛋,更是牢牢抓住不少中老年人视线。

当第一名买走彩电的人打开包装,崭新彩电出现,人群开始沸腾。

魏坪生盯着哄抢彩电人群,眉头紧皱,开始分析。

第一,用送鸡蛋名义召集人群,引起关注。

第二,通过名牌彩电吸引有需求客户。

第三,以新包装装配劣质彩电,赚取差价。

第四,或许用一个托,就能彻底打消人群疑虑,引起哄抢。

最关键是,他们只用了名牌彩电名义,并没有说每一台都是某一个牌子。

这样做就可以规避事后被人找麻烦的风险,毕竟名牌只是一个广泛定义,不算证据,他们完全可以说自己卖的劣质彩电就是名牌。

第二天,魏坪生放学路上再次遇到新的一幕。

人群围在一起,看着正拿着大喇叭招呼的中年人。

中年人腋下夹着皮包,身上戴着名表,连衣服都是名牌标志,看起来极为富有。

“我本人就是这里的人,本着带大家实现共同富裕的理念回到家乡,也是为了大家都能投资,赚钱,实现人生目标。”

“本项目主要经营的就是保健产品,什么叫保健产品?”

“现在医学上有个词语叫做亚健康,平常大家生病了就会买药,那就是身体从亚健康状态掉到了另一个阶段。”

“那我们能不能直接提升自己免疫力,身体素质,从而直接从根源减少病痛发生?”

“有,那就是保健食品!”

“这个东西不能取代药品,但本身来讲,提高身体素质,我们就用不到药品,我们赚的就是买药的钱,用买药的钱换成买吃的。”

“还可以当作礼品送,大家不会送药吧?你们想想这是多大的市场。”


1995年1月27日除夕夜。

九点。

魏家老宅火势渐缓,魏瑕被姥爷踹了好几跤,他脏兮兮趴在地上像是一个野孩子,其他邻居听到是孩子不小心烧了宅子开始散去。

人群逐渐离开,人群中光头凶手,秃头矮小中年人也看了许久,随着人群离开。

老宅废墟前,只剩下魏家一家七口。

躺在地上的魏瑕终于松了口气,第一关装疯卖傻完毕,终于躲过去凶手窥探追踪,现在的他虚弱瘫倒在地。

魏瑕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目光仇视,甚至怨恨看着他。

二弟魏坪生十一岁,他厌恶开口:“你真给爸妈丢脸,老宅被你烧了!爸妈回来怎么办!”

三弟魏坪政九岁,眼神冷漠:“以后我们都不会喊你哥了,你不配。”

四妹魏俜央六岁,她干脆不去看魏瑕。

五妹魏俜灵一岁,她在姥爷怀抱里哭泣。

姥爷姥姥都怒视盯着魏瑕,所有人都恶言恶语,怒视瞪着。

魏瑕在笑。

因为他是长子,因为目前他的弟弟妹妹安全了。

所以他不在意这些仇恨和唾弃声音目光,不重要,没关系的。

现在躺在地上,姥姥去借拖拉机了,要带着孩子返回旧宅院,其他兄妹都跟着去。

废墟前,魏瑕陷入了回忆。

魏瑕的素描能力,犯人信息录制,冷静情绪,这些都是父母曾经一点一点教导他的,那时候魏瑕母亲说长子就要多学点东西,以后报效祖国,成为优秀的兄长。

昔日所学的东西在如今得到实践,但是在父母被害案件上。

魏瑕难受的厉害,他听到了小时候父亲说的话,对他说的。

“身为长子,没有退路,只有前进。”——这是父亲温润的声音。

魏瑕这一刻扶着墙站起,他自言自语,对着空洞黑夜:

我是长子,我是以后的顶梁柱,我必须强大起来,死也得死在路上!”

“我是家中长子,无后代,无财帛,离家两千里,我也要奔波寻仇,此生让兄妹成才。”

“我是长子,我死也要死在振兴门楣的路上,死在兄妹人生璀璨的黑夜,死在父母大仇得报的那天。”

十二岁的魏瑕,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也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到长子义务。

黑夜下他身影孤独,拖拉机载着弟弟妹妹远去,姥爷因为愤怒让他跑着回家。

没有路灯,只有一个破旧不明亮的手电筒陪着他。

没人在意他。

村民还在讨论嘟囔说魏家大儿子真是孽障,生出这种孩子还不如小时候掐死诸如此类。

姥姥则在车上愤怒抱怨,说等魏瑕十三岁就送去砖厂或者矿区,这孩子太耗费人心。

没人待见。

没人理睬。

一致认为坏孩子,无能孩子。

月光黯淡,魏瑕虚弱坐在村口,他没有回去,魏瑕累的厉害,躺在秸秆里恢复体力,饿急了就偷路边四个冻柿子,吃的满嘴发涩,但他还咬了下去!

因为必须补充体能!

接下来他要做大事了!

魏瑕紧紧拉好口袋拉链,里面装着凶手素描画像,指纹,鞋底纹路等一切证据,书包背着凶手用的武器和带着DNA的唾沫,血液等证据。

“小弟小妹,我必须让你们走。”

“但是我不能走,我要报仇。”

魏瑕眼瞳通红,才十二岁的他满身戾气,瘦小的身躯带着杀意。

他将书包和口袋证据放在二八大杠筐子里,然后魏瑕这一刻从老宅子取出烧的发黑的弹簧刀,他用力擦拭了刀刃。

黑夜之下,一个少年孤独站着,擦拭弹簧刀。

这一幕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在该画面当中,很多人怔住。

抖音弹幕极多。

[疯了吧,他让弟弟妹妹离开,他就是为了报仇]

[这怎么报仇?怎么可能报仇]

[那可是犯罪团队]

弹幕极多,包括彼时病房内,魏瑕的三妹魏俜央也在皱眉:“怪不得那天家里房子被烧他没有回去,他要做什么?”

魏俜央才不相信这个哥哥能报仇。

怎么可能!

他有哪个魄力吗?

没有!

魏俜央的记忆里,这个哥哥整天就是和狐朋狗友为乐,到处吃喝玩乐,纹身赌博,无恶不作,毫无担当之心。

抖音,头条,微博,接近二千万人在线观看。

还有每家每户除夕夜看着该节目,很多人都好奇,魏瑕到底要做什么。

画面继续。

矿区小镇上,魏瑕趁着深夜开始敲每户人家玻璃,撞门,他声音故意变得尖锐跑到村长家围墙上,喊着村长儿子名字。

村长儿子晓东才八岁,呆呆出来,寻找谁在喊他的名字。

而后魏瑕如法炮制去每户人家喊小孩名字,让他们出来。

一时间村里的牛羊,狗叫,村长买的三手桑塔纳汽车轮胎也被魏瑕撒了气。

终于村长家大喇叭慌张响起。

“老少爷们们,大家快醒醒,村子进贼了!”

“快醒醒!”

“村里进人贩子了!”

“快醒醒!”

大喇叭轰轰轰响彻。

野狗狂吠,一户户人家慌张开着大门,村长周强看着轿车被撒了汽,顿时面色变了。

如果汽车被偷油也不奇怪,但撒了气,明显是对方不想让他追上。

还有每家每户都遭遇敲门声,好几个小孩走出去差点被喊走。

人贩卖在这个年代很猖獗,甚至有时候光明正大直接抢走!

95年的東昌省人贩子猖獗到了极致。

人口买卖。

小孩偷盗!

所谓矿区小镇彻底乱了,每户人家男人都慌张走出,有的拿棍子,铁锨,砍刀,每户人家拖拉机,摩托车全部打开,大部分人举着手电筒,或者还有人拿着火把。

村子近四百多人,总共一百多人中年人扎堆聚集一起,慌张讨论。

而在人群中间,魏瑕哭泣发抖喊着:“我看到人贩子骗晓东!”

“人贩子开着灰黑桑塔纳和一辆灰白小面包,一个光头,一个秃头身高一米五的中年人。”

“他们车上还装着其他孩子。”

魏瑕不断哭,涕泪横流,村长周强脸色大变,他猛然拍了下脑袋:“我明白了!”

“魏家起火可能是人贩子趁机点的,就是吸引注意力,然后他们偷孩子!”周强越想越觉得可怕,因为之前村子这几个月就少过孩子。

这一刻宛如炸营一样,村子中年人,青年都慌张愤怒起来。

谁也不愿意自家孩子被偷走。

“去山上找,开车找。”村长大手一挥,怒吼咆哮。

“上山!”其他村里明白人纷纷挥手,骑着摩托,拖拉机,还有部分人拿着砍刀和土枪留在村子。

整个村子除夕夜亮如白昼!

而村长家门前,魏瑕平静站起,他摸向口袋的弹簧刀,看着自己所制作的混乱局面,他面无表情!

这一刻弹幕炸裂,一瞬间多了数千条。

[十二岁的孩子如此心机!!!魏瑕手段好恐怖,他知道必须危害集体利益村民才会出动团结,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抓到凶手或震慑凶手离开]

[不光如此,魏瑕更疯狂的是,他如果能坐实人贩子是真的,那么周围几个村,乃至整个县城都会慌乱起来,到时候凶手团伙不得不离开,他也是在保护魏家其他人]

[这孩子才十二岁啊,就知道暗中引导一切局面,让事情朝着他想要发展前进,很难想象为什么他一事无成,其他兄妹却事业有成]


抖音,随人生回溯长子对比节目火热,一则直播间随之水涨船高。

该直播间赫然名为,长子对比人格分析。

主播陈潇是一名心理学硕士,面对画面,陈潇认真分析。

“从设计布局,到控制对方无法寻找报复目标,再到彻底震慑,我们可以看到魏瑕谋划狠厉。”

“这种人一旦堕落,心理上相当可怕,极有可能走向犯罪道路。”

“现在看来魏瑕人生履历上似乎只是游走在灰色边缘,但其很有可能私下从事犯罪活动,凭借高智商隐藏掩盖。”

直播间借长子对比节目迅速攀升,病房内,魏俜央,魏俜灵也复杂看着。

“有可能。”

“不然怎么解释他之后所做的一切。”

想到魏瑕将弟弟妹妹送人,之后打架斗殴,多次入狱,魏俜央看向病床颓靡身影。

所以,他获得了悲惨的结局吗?

魏坪生模拟长子人生画面出现。

傍晚,魏坪生艰难推着自行车,疲惫串街走巷,目光不时看向周围电线杆上张贴小广告。

他在找房子。

老旧自行车发出吱呀声响,从菜市场到张贴广告小巷只有七百米,自行车在街边停下,魏坪生有些发抖,看着前方。

标志性光头目光凶狠,从街道末尾走来,似乎正向着姑姑家方向张望。

被盯上了!

此刻魏坪生胆寒,默默思索,联想到父母死亡画面。

“我是长子,我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魏坪生咬牙,开始设局。

一批假货开始贩卖至不同混混手中,打着独家名义,以此引导这批混混打架。

冲突严峻,魏坪生开始报警。

警员迅速赶到,进行调查抓捕,同时也多了不少警力严查周围。

那个窥探光头身影被迫离开,魏坪生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姥姥姥爷和弟弟妹妹开始搬家。

是的,他利用混混打架引来警方,驱逐凶手窥探。

“好好的搬家干什么?得花多少钱?”姑姑常常沉着脸,嫌弃看着他们。

看着眼前,魏坪生疲惫不已,压力愈大。

父母被害还没解决,弟弟妹妹需要供养,凶手还在窥探。

“我得挺着,我是长子!”

魏坪生咬牙,想到昔日魏瑕所说。

“你说父母出差,烧了房子,之后大家都搬到大谭村姥姥家,弟弟妹妹正常上学。”

“之后有矿区找茬,让我们搬家,姥爷程忠甚至被人殴打,你却话都不敢说,最终带着大家灰溜溜搬到城里。”

“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被迫带着家人被任何势力踢皮球!”

抖音画面开始出现弹幕。

[如果魏坪生接下来退出人生,看到魏瑕记忆回溯所发生的事情,会如何?]

[你不知道,魏瑕从未逃避,他只是一个人在对抗一切]

[魏坪生始终带着家人被动防御,如果亲眼到魏瑕在没人看到的背后如何孤独反击,他还会这么想吗?]

业城养老院。

程忠已经在护工帮助下摇起病床,看到昔日画面,眼眸黯淡。

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可那时候魏瑕没来。

他复杂听着,二孙子魏坪生说的没错,三十年前那次,矿区有矿工找茬,魏瑕的确没站出来。

故而到现在他都觉得茫然。

如果魏瑕记忆中一切是真的,他那样狠辣果决,为什么一家人在当时会被从老房子赶出来,又为什么自己被打,他却没站出来?

毕竟,他可以为弟弟在学校被人欺负做到那种程度。

这一刻,程忠声音嘶哑苍老,带着叹息。

“为什么啊?”

长子对比节目,新画面开始出现。

魏瑕人生回溯。

这是95年二月中旬,天气逐渐转暖。

春节已过,外出打工身影陆陆续续开始汇聚,前往火车站,汽车站。

大谭村也有许多青年,要么南下沿海各地,要么开始去湖广,或者干脆北上。

附近工作,则是开始抵达矿区,或下地种田。

赵庄,魏瑕在街上四处看着,外人看起来似乎无所事事。

只是人群中,魏瑕几乎一眼便看到光头身影。

光头推着自行车,两边筐子装着咸菜,扮成下乡买卖的行脚商,游走在人群中打探人贩子相关消息。

他没说话,只是平静走过。

他知道,对方下定决心要灭门魏家,谁也不能退。

这本就是来自滇边的报复。

昔日借着警方连同各村镇打击贩卖人口暂时安全,现在形势逐渐松弛,趁此机会,这些人也开始筹划继续报复。

更何况,杨大勇掉队后,是否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了不将自身牵连进来,他们必须尽快动手。

离开赵庄,魏瑕压力愈大,只是回到家,他依旧温和笑着招呼。

“我回来了。”

姥爷程忠皱眉,瞟了一眼魏瑕。

“整天不着家,也不见赚钱回来,就会混日子。”

“不干活等饿死啊,赶紧去扯花生,割猪草!”

二弟魏坪生几人只是嫌弃看着魏瑕想要凑过来。

“别来打扰我们学习!”

“不读书就做点正经事。”

魏瑕也没多说,默默点头,随后离开房间挑水,下地,割猪草,洗衣服。

手掌冻疮开始皲裂,伤痕密布,但魏瑕始终坚持做着每一件家务。

直到深夜家人都睡了,才平静出现在父母坟前。

魏瑕很想哭,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感觉委屈,才会觉得原来自己也是个需要爸妈的孩子,但他强忍着。

“我不会哭,不会哭的。”

“妈,我没事,你看,我现在要对付敌人了。

他坐在坟前,默默思考局势。

第一,敌人很强,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第二,报警危险性太高,敌人会孤注一掷迫害魏家孩子。

按照父亲教导方法论,魏瑕绞尽脑汁陷入沉思。

一切的压力都压在他的身上!

他不怕敌人凶残。

但弟弟妹妹怎么办。

他有软肋。

山林传来鸦鸣刺耳,这一刻,魏瑕孤独坐在坟前,思考对抗。

他从未想着躲避,一次也不躲避。


三十年前,魏瑕父母横死,房屋被烧,犯罪凶手就在眼前,但他还不能指认,还要装成一个傻子一样,扛下烧房罪责。

三十年前火灾现场。

六名凶手散乱人群,毫不起眼,但他们都虎视眈眈盯着魏家兄妹,一个个杀意锐利,他们是来灭门的。

他们在等待机会。

三十年后的今日,这是很多户人家都无法忘记的除夕夜。弹幕终于有人问起:

[问什么不迅速报警,让警方包围]

[这可是三十年前啊,你知道九十年代犯罪多猖獗吗,证据搜寻困难程度,尤其是身处偏僻废弃矿区这种地方,正值冬天道路泥泞,犯罪凶手人多还有重武器,你知道抓捕难度到底多大吗,一旦逼的凶手狗急跳墙,魏家真的就被灭门了]

[这真的绝望局面,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怎么办,凶手还在盯着]

[我忽然想到,以后的魏瑕还被检测出抑郁症,躁郁症,甚至还有精神分裂,难道是小时候这件事情应激,让他性情大变,最终堕落犯罪吗]

[若如此,也算情有可原]

彼时病房内,魏瑕连同脑波记忆,像是回到了昔日画面,他神情变得狰狞,甚至是焦灼难受,他疯狂扭动身躯,这段记忆仍旧像噩梦一样。

病房内,老三魏坪政皱眉看着画面:“我们小时候居然面临灭口危机?那如何度过的?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魏家四女,魏俜央则是有点疑惑:“魏瑕真是愚笨,他只知道胆怯退缩,我很好奇他是如何解决的。”

魏俜央还赞许看着二哥魏坪生的画面,二哥进入长子人生,他迅速报警,联合警方,告知魏家其他人,联合起来,这才是聪慧果断做法。

“果然二哥才更适合是长子,他接下来能带领警方抓到凶手,带领魏家走出阴影。”魏家五女,魏俜灵恍惚,像是回到小时候,她一个劲追问父母消息,长子魏瑕只是敷衍嘟囔,现在看来他只是胆怯怯弱!

彼时脑波对比画面继续。

[魏坪生模拟长子人生]画面。

张集镇上,警方终于冒雪来了,魏坪生冷静上车,面对警察询问,他有条不紊,说着双亲被害详情。

“每个路口设置拦截关卡,我怀疑罪犯是蓄意报复。”

“我双亲身份是国家公职人员。”

魏坪生平静,他先说出抓捕方案,同时说出公职人员,好让警方彻底关注起来。

说话之间,警方已经神情凝重,开始打电话,叫增援。

电话呼啸。

寒风凛冽。

这一刻的魏坪生气度不凡,虽然他用的魏瑕身体,但已经有了商业风范,浑然平静指挥。

警方抵达。

然后看到了熊熊烈焰燃烧的房屋,警方多次冲入,并未看到尸体。

为首老警察皱眉,他开始敲打其他邻里房屋:“这里是否发生枪击凶杀案,犯罪凶手去哪了?”

警察询问赵老头。

赵老头只是摇着头,一副疑惑:“只是起火了,魏家孩他爸妈不是去县城进货去了吗,早就走了,根本不在家啊。”

“我们救火发现救不了,我就回来了,房间没人的。”

赵老头很随意摆着手。

这一刻原本充满自信的魏坪生脸色巨变!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自己去报警这段时间,凶手不光毁了现场尸体,证据,同时还通过其他手段威胁了邻居居民,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魏坪生再次想到父母说的,敌人很强大,非常强大,所以让他别报警。

现在魏坪生开始意识到了,在该模拟人生里,身为长子的他要面临强大阴狠隐于幕后的敌人。

警方再次进行搜寻调查,再次问了几户人家,最终确定只是失火事故,警方留下镇子老警配合调查,其他警员接到了其他地方杀人案件,开始飞速前往处理。

这一刻魏坪生胆寒至极,还是老院子,姥姥和姥爷来了,弟弟妹妹来了,魏坪生甚至看到了小时候呆呆的自己,还有很多围观救火的人群。

魏坪生绝望无比,他思索许久选择欺骗姥爷姥姥,他们一家七口人借了邻居拖拉机,家里什么财产没敢要,只带着一些基础的钱和物资前往骆丘县。

魏坪生思索许久——选择躲避。

拖拉机上,魏坪生看着裹着被子,坐在拖拉机上的弟弟妹妹,他不知道自己做对了吗,他茫然看着四周,这一刻感到极致压力来袭。

凶手到底是谁不知道?

证据已经被销毁!

自己还暴露给凶手。

全家漫无目的逃亡去姑姑家躲避凶手。

拖拉机车上,弟弟妹妹都啕嚎大哭,他们还没有接受双亲死亡的事实,两个老人也害怕看着四周,姥姥在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天色昏黄。

“这一人生中!我是长子!”

“我要挺住!”魏坪生神情锐利,恢复了商界那个永远尽在掌握的姿态。

但他内心依旧焦灼不安。

魏坪生也在好奇,魏瑕原本的人生是什么,他面对凶手盯着是如何做的,如何解决的。

“你应该是逃亡躲避,胆怯,不告诉任何人,将死亡消息遮蔽下去,你肯定选择退缩,但我选择正面应对。”

“但我没感觉我错了。”

魏坪生喃喃自语。

而彼时!

长子原本人生正在播放。

模拟长子人生:魏坪生进入魏瑕身躯之内,身为长子,应对未来,选择曝光案件,但敌人太强,被迫逃亡

魏瑕记忆:凶手混入人群,伺机下手,魏瑕选择隐藏双亲死亡事实,选择将烧房罪责推到自己身上

两段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选择,但拉开巨大帷方向。

今日头条很多网友发着弹幕。

[真是不同性格不同选择,魏坪生选择公布死亡,对抗凶手死亡,被迫举家搬走,魏瑕会如何呢?]

[魏瑕应该也会软弱,敌人太强,他们只能软弱]

魏瑕人生画面开启:


“努力生活,以后别混日子了。”

看着岳建军扬长而去,魏瑕也没在意,他开始在区办公楼外等着。

面对其他人吊儿郎当,但岳建军一出来,魏瑕便站得笔直,上前帮忙开车门。

甚至还经常主动到岳建军办公处门口扫地,献殷勤。

直到这一天傍晚,魏瑕看着岳建军下班日程,算好岳建军下班时间,故意带着弟弟魏坪政来到老区街道外。

“没用的废物,叫你搬点东西都搬不动!”

“又不能赚钱,光会读书有屁用,天天吃白饭!”

抱着几个大纸箱,艰难前行的魏坪政闻言咬牙,暴怒中夹杂委屈。

“爸妈没回来,要不是你烧了房子,又赌博输了姥爷宅子,我们就不用搬家,不用卖这么多东西!”

“你光知道骂我,你又做了什么?你算什么哥哥!”

魏坪政开口有理有据,纵然流泪,依旧咬牙分辩。

刚刚结束街道视察,岳建军在楼门口看着。

魏瑕的小心思瞒不过他,这点苦肉计也不算什么,但他看着那个九岁孩子分辩的条理清晰,觉得确实不错。

魏坪政落寞离开,岳建军复杂盯着这孩子背影,准备上车。

魏瑕没管弟弟,再度殷勤凑上前来,帮岳建军打开车门,谄媚笑着。

“没办法,让您见笑了,确实养不活这么多弟弟妹妹。”

闻言,岳建军停下上车脚步,又看了一眼离开的魏坪政。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弟弟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这混账东西除了浪费米饭能有什么用?又不能赚钱,搬点东西都搬不动,脾气倒不小。”

看魏瑕吊儿郎当,对弟弟没一句好话,纵是岳建军脾气好,也忍不住心里冒火。

“养不活就这样,你是他亲大哥,你怎么做大哥的?”

“你也配当哥哥?”

魏瑕不在意,一手拉着车门,闻言笑了。

“嘿,这小子就是缺管教,回去打一顿就好了,您别管,我好好教训他就是了。”

岳建军暴怒,狠狠推开魏瑕拉着车门的手。

“行了,你少给我废话。”

“养不活还打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哥哥!”

“让那孩子先到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再说!”

砰!

车门重重关上,岳建军扬长而去,魏瑕只是默默看着离开车辆,神色平静。

新一幕展开。

程忠租住房子里,魏瑕躺在沙发上,抽着烟。

浓烈烟雾让程忠愈发暴躁,冷冷看着魏瑕。

趁着程忠没在家,魏瑕闯进来,无论怎么呵斥都不走,他也拿魏瑕没办法。

“混账东西,看看你,再看看老二。”

“人家被好人家看上,你呢?没用的东西!”

拿起啤酒喝了一口,魏瑕继续靠在木沙发上,懒洋洋盯着魏坪政,满眼厌弃。

自魏瑕回来,家里到处都堆着脏衣服,酒瓶子,烟头更是随地踩灭,乱作一团。

两个妹妹拿着冰冷窝头,咬牙回房。

因为桌子上堆满酒瓶,家人已经没办法吃饭,只能吃冷窝头。

魏坪政小脸铁青,狠狠瞪了一眼魏瑕,脸上满是恨意。

直到房门被敲响。

岳建军手上提着几盒礼物,着装整齐。

程忠开门,看着岳建军有些愕然,尤其听到岳建军是老城区区长,更带着的几分拘谨卑微。

魏坪政盯着来人气场威严正气,满是羡慕。

他也想成为政客。

岳建军盯着魏坪政,愈发满意。

这个九岁孩子之前在街道门口有理有据的辩驳让他很欣赏。

“孩子,愿意跟叔叔去玩几天吗?”

是的,岳建军还没做好收养打算,所以暂时只是以玩的名义带这孩子去住几天。



人生对比,另一视线。

新的画面出现。

清晨,大谭村三十多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村口设卡,村内巡逻。

另外一队则开始上山搜寻人贩子踪迹。

村口大喇叭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几乎牵动全村老少动作,场面震撼。

看着这一幕,魏瑕满意点头,随后带着两个粗糙干饼出了门。

大谭村后面有个不起眼的荒山,山谷小路崎岖,人迹罕至。

魏瑕到地方,额头已见汗,却未曾休息,没拿家里农具,担心被发现端倪,魏瑕捡了周边木头石块开始挖掘。

山谷碎石杂乱,地面僵硬。

整整一天的时间,饿了就吃一口干饼,才挖开二十多厘米深浅,一米多浅坑。

手指已多处开裂,也有不少地方磨出水泡。

日落黄昏,魏瑕才借着微弱光亮,一身脏兮兮回家,喝一点米汤。

之后深夜借着灯火坐在弟弟妹妹身边辅导他们做作业。

“看你这样子,一身脏兮兮像在泥巴里打滚,还不去洗澡洗衣服!”

“弄脏了床单你洗啊!”

姥爷程忠越看越来气,怒斥开口,弟弟妹妹也嫌恶的盯着。

魏瑕没在意,顺从点头,洗衣服到半夜。

微博直播画面,弹幕滚动。

[你在做什么!魏瑕只是为了埋葬父母啊]

[你们当然不知道他面对怎样压力]

[这个时候,魏瑕根本还没痊愈,伤口得多疼]

画面继续。

整整一周时间,大谭村始终在戒严,不仅是大谭村,矿区小镇,左营乡,赵庄各地始终没有停止防范警惕,安全了许多。

魏瑕知晓,至少一个月内,凶手没机会大张旗鼓威胁到他们。

而这一周时间,魏瑕也终于挖好两个大坑。

每天回家身躯都快散架,伤口疼痛牵扯不断,吃的也只有冷饭剩饭。

但魏瑕虚弱面孔始终带着笑。

姥爷程忠见他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这一身,最近每天都去哪了,整日里不着家!”

“我去帮他们搜山抓人贩子。”

程忠不屑,越看越烦。

“就你,还抓人贩子?”

“整天舔个脸傻笑,你能抓谁?没用的东西!”

25年除夕,业城高档养老中心。

九十三岁程忠如今正在这里养老,身体虚弱,坐在病床上。

二孙子魏坪生作为业城玻璃实业集团董事长,为他精心挑选这里养老。

如今护工调好直播画面,忙碌打扫。

程忠看着这一幕,呆住许久。

九十三岁的他患上阿尔兹海默症,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但直播画面还是让他想到三十年前。

那一周,大外孙子魏瑕总是傻笑,一身脏兮兮早出晚归,甚至经常连饭都吃不上,他回家了还要辅导弟弟妹妹写作业。

他记得魏瑕尽管爱笑,却脚步虚浮,脸色也虚弱的厉害,还经常捂着肚子。

但他以为是没吃饱饭。

原来是伤口。

程忠想到也是那一年,魏瑕坚决要求把弟弟妹妹送给别人家养,自己是怎么骂他的。

“手足同胞都不要,你是畜生啊!”

“你爸妈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可这一刻,程忠颤巍巍,伸手指着那张稚嫩脸庞,复杂叹息。

“所以呢,之后你送走弟弟妹妹,是为了报仇?”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为了钱吗!”

九十三岁的程忠稀疏白发发抖,不敢相信,胸腔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沉重难受几乎喘不过气。

年迈程忠浑浊眼眸颤抖,倒映出的画面和直播三十年前画面形成重叠。

夜色昏暗,山林不时传来鸟叫和风吹树林尖锐呼啸,寂静沉重。

大谭村外,少年魏瑕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走于山间泥泞。

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粗布包裹,一点窝头,和简陋香烛。

矿区小镇,魏家老房子不远处,秸秆堆成一团。

自行车停下,这里因为大火焚烧和人贩子出没,深夜寂静无比。

魏瑕跪在地上,手有些发抖。

拨开秸秆,寒冬腊月,两具尸身已经发硬,冰冷。

再见父母,魏瑕才终于放任自己委屈流泪。

这一刻,他终于像个十二岁孩子,无声落泪,他疯狂擦拭,喃喃自语,我不能哭,不能再哭了,我长大了。

我是长子啊。

我不哭。

魏瑕自言自语。

他几乎颤抖将父亲身躯放在自行车上,艰难扛着,推着自行车,于星夜山野中孤独前行。

伤痕还未恢复,每走过一段路,都需要停下喘着大气休息。

直到将父亲尸身运到山谷,再返回运送母亲身躯。

泥泞中,伤口拉扯的疼痛让魏瑕力气愈小,一里山路跌跌撞撞,摔倒数次。

只是他不在意,依旧压低声音,悄无声息的保护好父亲的身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父亲满身污泥。

后半夜,将最后一捧土按紧,埋下,魏瑕从粗布包里拿出蜡烛点燃。

一个人在荒山山谷里,烧着纸钱,磕头叩拜。

至此,他知晓,自己再也没有依靠,弟弟妹妹在世间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他没父母了。

“爸妈,你们放心,弟弟妹妹都没事。”

魏瑕红着眼,声音很低,平静而坚定。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偷听到父母争吵一幕。

“滇西贩毒运输路线被我们捣毁了,但我暴露了,我怀疑单位有内鬼!”

“对方身份一定很高,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踪,内鬼也一定会压下消息。”

“我得把这家伙先揪出来!”

“不行!不准去!这条线放了吧。”魏母劝道。

“能暴露这样的消息给他们,这个内鬼身份太高,敌人太强!”魏母感到慌张。

与此同时,魏瑕又想到母亲临终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你爸和我查贩毒集团遭了报复,你以后想办法带你弟弟妹妹避开,别让罪犯报复他们。”

这一刻,魏瑕终于知晓,为何母亲要让自己躲避,不让曝光。

魏瑕捂住脸,泪水滚滚滑落,喃喃开口。

“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

“我是长子,一切都交给我吧。”

疗养院,退休副局孙海洋凝视这一幕,彻底呆住,也震撼听着。

“内鬼,身份很高......”

他想不通,原来数十年前几乎在东昌市掀起打击人贩热潮那件事,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秘闻!

孙海洋苦涩看着。

所以,当年自己遇到这个孩子,究竟在孤独面对什么?

业城养老院,病床上,难得恢复清醒,程忠也难以置信看着这个孤独的长孙。

“敌人这样恐怖,后来呢?”

“你真的一个人去对抗了?”

医院,病房,心电仪器声响不断。

三弟魏坪政,四妹魏俜央两人对视,无法相信这一画面。

“不是的,不可能!”

父母死亡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牵扯,敌人如此强悍。

他们不信!

两人想到之前看到魏瑕,那个人总是讪笑,张口就是钱都输光了,找他亲手算是卖出去的弟弟妹妹要。

还不是借,是要!

后来更是几次失踪,多次入狱。

这样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对付那种恐怖的幕后黑手!

绝无可能!

骆丘市公安警局,如今正在值班的年轻干警陈效文,周姓老警员也盯着画面。

老警员眉头紧蹙,几乎站起来。

回溯画面中魏瑕曝光消息太过惊人。

警员内部竟有这样的内鬼!

后来呢?

两人呆滞,凝重看着直播。

新的回溯画面至此再度出现。

95年,这一年东昌市格外不太平,先是矿区小镇失火,之后人贩案严查,再后来更是民兵搜山,出现杀人案。

带动东昌出现专项打击,而春花招待所更是受到影响。

附近执勤警员经常不定时前来查询各类证件,比之前严格许多。

这一天上午十点,一个十二岁孩子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招待所。

“开房啊?证件得齐全,最近查得严,叫你家大人来吧。”

“不是,我是之前住招待所客人的孩子,过来拿点东西。”

面对招待所接待员开口,魏瑕笑着,满眼纯真。

听到不开房,接待员皱眉,不耐烦吐了瓜子皮。

“拿什么,咱这边可都清理过,没什么贵重物品,别讹人。”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估摸着被他们当垃圾扔了,我找找看。”

魏瑕依旧乐呵呵的,并再三保证不会乱动,才被接待员找人盯着带进去。

彼时看着132/133两个房间,魏瑕仍是笑着,眼底却化作冰冷。

招待所的垃圾一般不会马上丢,而根据杨大勇所提供线索,他们在这里定下房间整整七天,换句话说,昨天才算刚退房,还没来得及打扫。

进了房间,魏瑕直接开始拿穿过的旧衣服,烟头,各种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物品。

一边翻找,还一边和盯着他的保洁搭话。

“阿姑,您看到过我二叔他们吗?”

“就是住这里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保洁皱眉,看了一眼翻垃圾的魏瑕,有些嫌弃。

“长什么样?”

“哦,我二叔是个光头,西装黑裤,上身穿黑夹克,里面是黑色棉袄,身高大概一米七七。”

“阿姑您记得和他一起来的几个朋友长什么样吗?”

“我叫我爸妈也出去找找,他太久没回来,都在滇区那边,我怕他迷路。”

魏瑕笑着,干劲十足,斗志昂然。

警局里,看着认真搜查证据的魏瑕,年轻干警陈效文难以置信伸手指着屏幕。

转过头看向周姓老警员,发现老周比他更为震撼。

“这小子!”

“先借着人贩子把事情闹大,发动群众力量给自己和弟弟妹妹暂时营造安全空间。”

“随后孤身上山,追凶审讯,得到消息。”

“之后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摘出去,还能得到埋葬父母的机会。”

“现在更是一个人开始侦查犯罪嫌疑人所有证据。”

“这人意志力,执行力难以想象,一次次前进,设计,简直恐怖!”

“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老周也茫然看着,他从未看过魏瑕这一面。

之前对魏瑕记忆,也是这家伙被关进监狱,在里面萎靡不振,还脾气暴躁,随意斗殴。

想不到三十年前的魏瑕竟然这么恐怖。

老周有些悚然。

难道以前他进监狱,都是蓄谋,为了报仇?

这一刻,老周愈发觉得震撼,这该是怎样恐怖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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