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蚊子似的:“娘娘,御史台程大人是学生座师。”
我蘸着漏进来的雨水,在名单背面画了只王八——程御史最爱收藏这个。
纸片刚塞出去,就听见巡逻太监的灯笼声。
赶紧把棉被往身上一裹,装睡装得比真睡还像。
三天后,早朝的钟声隔着三重宫墙传来。
我啃着冷馒头数数,数到第七下时,远处突然炸开程御史标志性的破锣嗓子:“王大人贪墨河工款三十万两!”
这老头中气十足,估计把假牙都喷出来了。
雪粒子开始砸窗纸时,我的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
突然门轴“吱呀”一声,朱见深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龙袍下摆沾着泥——这路痴肯定又走错道了。
“贞儿...”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扑通”跪下去,散开的头发糊了满脸。
早准备好的血书从袖管滑出来,上面的字迹颤抖得恰到好处:“黄河两岸易子而食,而王大人用金砖砌茅厕。”
最后还画了个哭脸,墨汁混着血丝晕开,惨得我自己都想捐二两银子。
朱见深的手在抖,真的在抖。
我趁机把冰凉的脚往他靴面上蹭——装可怜嘛,脚趾头冻紫了可是加分项。
“陛下!”
我拽着他衣角往地上磕头,发钗“不小心”划破额头。
血滴在雪地上像红梅,这画面拿去拍宫斗剧能当海报用,“妾死不足惜,但大明的江山...”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起来,龙涎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
这傻子手劲太大,把我藏袖子里准备补刀用的银簪都撞掉了。
哐当一声,气氛突然尴尬。
“朕知道。”
他突然用小时候蹭饭的语气在我耳边说,“贞儿姐姐最会钓鱼执法了。”
淦,这呆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远处传来打更声时,他把我裹进貂裘里往外走。
月光照在雪地上,我看见程御史正领着锦衣卫冲向户部——好家伙,老头手里还拎着账本,跑得比二十岁小伙还快。
朱祐杬在宫道尽头冲我眨眼睛,手里晃着王家族谱。
我悄悄比了个“七”,意思是皇后她哥起码得诛七族。
小崽子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耗子,转身就没影了。
雪越下越大,朱见深突然问我:“冷吗?”
我看着他睫毛上的冰晶,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我也是这样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