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名下。
不同的是,周崇晟在玉牒上是中宫嫡子。
这是长公主对这件事最大的妥协。
我啃着牛肉烧饼,问姑姑。
“您想晟哥哥么?”
她给我擦去嘴角碎饼子。
“一开始的时候想,后来,慢慢就不想了。
他爹这个人,又孬又自诩深情。
我死了,晟儿这辈子做不了太子,也能做个逍遥王爷。”
“我也不想他,可是我想我爹和我娘。”
秋颖姑姑大笑着。
“想什么?
等姑姑带你看了京城没有的风景,吃尽你想都想不到的珍馐,赏了那和京里白斩鸡公子哥儿完全不一样的大漠汉子,你就谁都不会想了。”
我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啊,大漠汉子,啥样的呀?
“姑姑,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还是今日吧。
今日行不行?
反正我随时都行的。”
我像条小尾巴一样黏在秋颖姑姑身后。
穿堂而过的风将姑姑的笑声带去很远,小二和掌柜闻见都不由得跟着笑了。
16两年后,我在肃州有颜有钱死男人,快活似神仙的时候。
周崇晟来找我了。
我“离世”后不久,父亲就以痛失爱女为由,带着娘辞官养老去了。
老皇帝一卸去多年心头病,身体却随之垮了下来,还患上了癔症。
“绾绾,随孤回去吧。”
周崇晟握住我的手,一根根揉搓着指节。
他以为我还和幼时一样,生气了,牵牵手就好了。
“殿下……”我抽出手,掌心摁在他心口位置,直直看进他眼底。
“殿下的这里太大了,装了太多人,太多事。
绾绾小气得很,只装得下一个人。”
我笑得释然。
这两年,我是真的放下了。
周崇晟肩膀紧绷着,沉闷的静默后,他背脊微弯,将我搂入怀中。
我贴在他胸口,再没有太多的寒暄与问候,也不再关心那个姜娉婷怎样了,这个周娉婷又哪样了。
“周崇晟,你就当我,真的死了吧。”
“我放下了。
你也放过我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嵌入骨血的力度。
……三月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年号启,立姜娉婷为皇贵妃。
周启帝在位三十二年,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只是终生未曾立后。